我,寄宿长大的小孩,生来叛逆,因为一场酒让母女敞开心扉
发布时间:2025-06-06 08:03 浏览量:1
黝黑的肤色、脏辫、机车女孩、攀岩爱好者,这是我给外界呈现的形象。然而这种特立独行时常遭遇异样眼光的审视,但我总会一一回怼。
因为我并不活在社会的评价体系之下,那些通过无根据的想象来判断我的为人的人,我会选择无视。
我叫Yatta,来自长沙,利用工作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在泰国学习英语,想要接触更多有趣的人。
(我的小时候)
我的童年记忆非常模糊,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进了监狱,而母亲因为经营公司的缘故,没有太多时间照顾我,所以我的童年基本上是在寄宿生活中长大。
这样的生活,好处在于,我很早就知道了,你想要的生活需要靠自己争取。
小时候,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想要什么东西时,母亲总会说,等你长大了就给你买。
(大学时在户外拍摄)
一开始当然会很兴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对这种无限期的“空头支票”失去了信任。
或许也正是这样,我成为了一个行动力非常强的人,不会依靠别人,自己有什么想法都会立刻着手去做。
但相对而言,独立过头又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就是不懂得如何与别人建立一段亲密关系。很多时候,和我特别要好的朋友表现得对我很亲昵时,我会觉得不自在。
(拥有了第一台摩托车)
童年的一个关键词就是叛逆,而成为机车女孩就是我对“主流印象”的一次反叛。人生中的第一台摩托车,是高中时靠存的压岁钱买的,不过是踏板车。
而这次叛逆仅仅不到24小时,可怜的车子就因为没有牌照而被交警扼住了命运的车把。
大学时,我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第一台正规的摩托车,因为骑行,也认识了很多好朋友。
在丽江旅行期间,我去摩托车行租车,想要骑车去看长江第一湾,当做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骑摩托车接亲,很有趣)
在跟老板聊天过程中,他邀请我跟着车队去给大理当地一位白族女孩的婚礼接亲。
后来才知道,很多摩友都不认识当时的新娘,而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只是因为新娘在摩友群里说了一声“我要结婚了”。
于是,大家抱着善意,从四面八方赶来,为新娘送去了祝福,很多彼此并不熟悉的人,被囊括进一场浪漫的婚礼中。很幸运,我也成为了这场集体记忆的一部分。
(从香格里拉途搭到拉萨)
大学总体上过的波澜不惊,最大的成长时刻,是因为陷入一段挣扎的感情而休学一年带来的。
在休学期间,我学会了编脏辫,并且和我的好朋友一起开了一家工作室,他做纹身,我做脏辫。
那时,基本上一个月可以赚2万块,对学生而言,这无疑是一笔巨款,而彼时的我还没有存钱的概念。
于是,一有时间我就会旅行,期间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最常去的还是新疆、西藏、云南等等。
(在大学创办的工作室)
复学后,先后在Livehouse(音乐展演空间)、精酿啤酒店做过兼职,后来兜兜转转到了湖南省歌舞剧院当服装化妆师,跟了一部叫做《大地颂歌》的剧。
在剧团工作期间,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那时我的形象是这样的:肤色黝黑、一头脏辫,奔波于剧场间给演员们化妆,所以很容易成为剧团中的焦点。
时间一长,非议就来了。一次在工作期间,我的领导问我,这样的形象父母不会讲吗?
(在剧院和学生们一起)
我则对她解释,自己从小一直在寄宿生活中长大,早早就养成了独自一人生活的习惯,领导当场表示,虽然我这样很自由,但自己家的孩子可羡慕不来。
那一瞬间,抑制在心里多年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本以为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将自己保护的很好,但那番话却如无情的利剑将我的心击穿。
还好我在外人面前假装坚强的本领让我的眼泪保持了最后一丝倔强,默默的跑到卫生间里哭了起来。
(骑摩托车骨折了,还好有朋友在)
当因为兴趣使然去做工作时,工作本身就被赋予了另外一种意义。
毕业后,我做过一段时间的DJ,酒吧里一有活动,就会邀请我去放歌。另外,还在露营地教别人露营的准备工作,介绍我们营地的设施布局。
后来,我辗转到母亲的公司工作,我们接触的密度前所未有的增加。她似乎觉得,自己可以在这段并不长的光景里填满我关于母爱的模糊记忆。
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此时,家里又出了点意外情况,那时才发现,母亲谈了多年的男友竟然没有离婚。
于是工作上、生活上的压力一股脑的向我袭来,感觉就像在脸上贴了一张沾满水的纸,让人窒息。
(攀岩过程中)
幸好在那段暗淡无光的人生里,我接触到了攀岩,它让我重拾了对生活的期待。对我来讲,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也意味着挑战。
最终,勇气战胜了身体本能。攀岩时,当把所有的重心跳下来一瞬间,感觉好像没有什么比生命本身更加可贵。
所以有的时候,双脚比大脑更能思考,所有看似做不到的事情,仅仅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勇敢迈出那一步。
(坐12小时大巴,作为生日礼物)
这可能也是我爱上旅行的原因吧。一个旅行者,他的生活总是处于出发与抵达之间,从哪来、到哪去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持未知的态度,在漂泊中把握自己。
记得有一次,我一个人去徒步,行至半山腰,发现一段绝佳的拍照地点,但地点是在悬崖边上,而悬崖没有任何防护栏。
看到悬崖边有棵树,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踩着破碎的沙砾路,我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徒步差点跌落悬崖)
脚底和手心的汗一个劲的往外流,腿也不停地哆嗦,左手抓住我的“救命树”,右手握住相机准备拍照,同时转动身体寻找最佳拍摄角度。
结果一只脚打滑踩空,一下子跌倒在了悬崖边上,左手瞬间以成倍于之前的力量死死握住那棵小树,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现在每每想起当时的经历,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旅行,是一个和他人联结的过程。在泰国,我结识了一位朋友,来自美国,与我是一个攀岩小组的。
(我和我的美国朋友)
我想去位于兰塔的洛克岛潜水,刚好他就在岛上,于是我就邀请他住双人间,这样可以省一些钱,他表示同意,又借他的摩托车给我,让我在岛上可以任意驰骋。
上个月,他从美国飞到中国找我玩,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他给我带了我喜欢的酸啤酒,还有很多其他品牌的酒让我品尝。
(在长沙精酿吧的同事们)
对我来讲,酒是与朋友之间传通情谊的媒介,一边喝酒一边畅聊理想,人生之幸大体不过如此。
当然,酒也可以帮助人们勇敢的说出隐匿在内心深处的情感。有一天我有点喝醉了,抱着母亲大哭不止。
和她讲了这么多年我对于她的看法、我对于这个家庭的看法。
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母亲好像开始理解了我所选择的生活方式,或许在那时的她看来,我终于成为了我自己,而不只是她的女儿。
(和喜欢的乐队合影)
生活中,跨越偏见的藩篱需要一些勇气,我的纹身、身上的钉子经常会被以异样的眼光审视。
一次,我刚从海边回来,肤色黝黑,还扎着一头的脏辫,走在路上,人们都以为我是外国人。
他们用中文对我指指点点,但是对于他们的恶言恶语,我有时候会直接冲过去回怼:“我是中国人,我听到你们在谈论我”。
(经常被当做外国人)
他们通常会很诧异,但我会保持微笑,与他们进行沟通,因为微笑是对恶意最好的反击。
我对目前的生活状态很满意,但妈妈却觉得不着边际,现在在泰国读书,妈妈不支持,也不反对。
但是特别想让我回家,接盘她的公司,但我真的不感兴趣,我也不知道之后会怎样,但至少现在,我还没有向生活妥协。
(在路上,旅行本身即是意义)
三月份,我一个人来泰国玩了一个月,在深度游之后,我喜欢上了这个国家。其中最喜欢的是甲米府,因为可以攀岩,离大海也很近。
在旅行途中,我看到路边有很多语言学校,于是就产生了在这边学习英语的想法,方便以后能跟更多有趣的人交流。
我选择了在清迈,之所以选择清迈而不选择曼谷,是因为相比城市化程度更高的曼谷,我更喜欢自然风光,清迈有山有水,生活节奏也比较舒适。
(在营地工作中)
我身上有一个纹身,叫做“I don't want to change you”(我不想改变你)。
有一次,我独自去江西武功山徒步,从高铁站出来,遇到了一位骑摩托的叔叔,便提出想要搭他的车去武功山所在的村庄,坐了快两个小时摩托车才到了那个村庄。
期间,叔叔看到我的纹身,好奇的问我是什么意思,在我解释过后,他先是若有所思,接着问:“你喜欢爬山?”,我答:“是呀”,叔叔又说:“你纹身的这句话让我感觉就像爬山一样,山就在那里。”
(在做水上教练)
是的,无论岁月流转,世易时移,山都在那里。于是才有了“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所以那些囿于现状的朋友们,需要怀揣这样一种信念感:相信生活会好的,世界也会好的,同时也要勇敢的追寻生存的自由。
我所认为的自由,是不顾一切,勇敢的做你自己,有人会说,财富自由才能人生自由。熟不知,在流量洪流的裹挟下,个体的声音被淹没了。
在一切向钱看的当下,我们实际上并不一定需要有很多的物质需求。
一个人生下来就是为了体验生活的,面包和远方,这是一道多选题。
(这是我的账号:Kaguyatta)
【口述:Yatta】
【编辑: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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