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少将王定烈的故事4.3(修改)

发布时间:2025-06-04 10:38  浏览量:2

王定烈少将:1955年被授予大校军衔。1961年晋升少将,时任空军汕头指挥所主任。

六、难忘的子弹:回到延安

被俘押送到张掖后,王定烈他们被关到一个骡马店的院子里,王定烈就睡在骆驼的饮水槽子里。

天气渐渐变暖,几乎每天都有死人被抬出去埋掉。王定烈身上的刀枪伤口多处化脓生蛆,腐烂发臭,臭到不能近人的程度。浑身的跳蚤成了堆,刺痒难耐,捉不胜捉,手也没有力气去捉,因为稍稍活动一下,就眼冒金星,耳朵轰鸣。

王定烈几次昏迷,几次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有一天,来了一位女护士为他擦洗伤口。擦到腰部时,她尖叫了一声,捂着嘴转身就跑开了。

原来,他腰部伤口处的蛆已结成了团,扑拉拉地直往下掉。

过了一会儿,女护士又回来了,流着泪用纱布将一团团的蛆从伤口处拨拉下来,用去了一大堆纱布把腐臭的脓血一点一点地用盐水洗干净,然后又抹上了碘酒。

女护士比王定烈年龄大一些,就叫他小弟弟。她说:小弟弟,你到我们家里去治病吧。

王定烈觉得自己还是红军,私自脱离队伍不好,就拒绝了。

后来才知道,那位女护士是当地红十字会的,和当地地下党有关系,是被派来专门照顾重伤病员的。

女护士来过两次后,王定烈的伤口渐渐好转起来。

这时,投敌叛变的原红15师师长郭锡山前来劝降他们。

当时,横在腰脊上的那颗子弹,卡得王定烈始终直不起腰,只能弓着背。他几次想挺起腰杆都未成功,还疼得出了一身虚汗。

面对叛徒,王定烈很愤怒,心一横,一咬牙,用力一挺腰杆,疼得一下子晕过去了,但没想到出了“奇迹”,那颗横着的弹头,被猛挺得顺了过来,和脊骨平行了,他的腰杆竟然直起来了。

就这样,九死一生的王定烈终于顽强地活了下来,但从此身上留下了永久的伤疤,留在耳根上部的一条刀痕深及半个脑门,左右手各有一道伤深及骨的刀疤。手上的刀疤,是在遭到刀劈的瞬间,本能地护住头部而被砍伤的。

1937年5月,王定烈和其他300多名红军俘虏一起被押解到武威。监禁了7天后,又被押往永登县城编入“补充团”。

“补充团”的连长、排长、司务长以上军官是马家军派来的,士兵都是红军俘虏。

6月下旬,“补充团”被押去修筑新(疆)兰(州)公路,成了“劳役团”。

“8·13”淞沪抗战,前方兵力吃紧,马步芳奉命抽调兵力补充前线,他就准备把1500人的红军“劳役团”当作新兵调去顶账。

8月20日左右,“劳役团”向兰州开拔。

马家军为了赶快把这1000多人送走,还专门给每个人发了一点点钱,要他们徒步走到兰州。

到了兰州,“劳役团”听说兰州有八路军办事处,就派人前去联络,但还没等联络上,又开拔了。

后来,部队就用汽车往西安运,每个车厢站二三十人。到了六盘山,王定烈在的那个车前轮爆胎翻车,全部人员落地,幸好都是轻伤。

两天后抵达西安,晚上就要乘火车去武汉,“劳役团”地下党组织立即派人越墙去找八路军西安办事处。

八路军办事处闻讯后,一面迅速电告延安,一面派人买了十几车蒸馍,前去慰问。

到了开拔时,敌人催促他们快点上火车,但他们都说不走了,坚持要回延安。

经过一个星期的交涉、斗争,国民党只好把这些人还给了延安。

8月底,他们开始徒步行军。9月初,终于到了梦寐以求的延安。

延安为这些归来的西路军红军专门开个欢迎大会,毛主席也讲了几句,说:西路军的战士都是好的,是勇敢的。

不久,王定烈就带着身上的那颗子弹走向了抗日战场。

而那枚重量为8克的“七九”步枪子弹头,让他的腰一到阴雨天就痛得厉害。

他带着这颗子弹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直到1953年,到广东工作后,才在广州军区总医院取出来。它在王定烈的腰间已经呆了16年,后被收藏于川陕苏区将帅碑林纪念馆。

七、浴血梁山

1937年,王定烈回到延安后,任八路军115师343旅旅部警卫连战士、班长。午城战斗后,任343旅政委萧华的保卫员,随萧华挺进冀鲁豫边开辟抗日根据地。

1939年1月,王定烈先后任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纵队5支队指导员、骑兵连政委。

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纵队,萧华任司令员兼政委,邓克明任参谋长,符竹庭任政治部主任。

上任骑兵连政委时,萧华亲自找王定烈谈了话,并把自己用了多年的望远镜送给了他。

1939年7月1日,日军沿惠民、泊头、盐山公路兵分十路,以梳子队形,向西南扑来。挺进纵队避敌锋芒,迅速转移到外线隐蔽。为转移日军视线,萧华命令骑兵连袭击日军后方。

接到任务后,王定烈把百匹战马拉开距离,每匹之间相隔25米左右,队伍拉了五六里长,并在马尾巴上系上树枝,然后在平原上来回奔驰,顿时扬尘铺天盖地,形成了一条黄色的雾带。

日军以为这是八路军主力袭扰其后方,迅速收拢部队,向骑兵连扑过来。王定烈也收拢队伍,归途中与一路日军相遇,他们把日军团团包围,砍了60多名日军,一个也没有跑掉。

骑兵连首战告捷,受到纵队首长表扬。

1939年下半年,日军重点进攻冀鲁边区。敌人安据点、修公路,点线结合,像蜘蛛网一样,把根据地分成许多小格格,然后重点清剿,根据地受到极大的摧残。

王定烈奉命把敌人引向西南,为纵队主力向东突围创造条件。

10月,纵队机关逐步向鲁西荏平、博平、东阿地区转移,骑兵连担任警戒,完成了护送任务。

1940年,王定烈任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纵队第5团1营教导员。同年,去山东分局党校学习。学习结束后,任115师教导第3旅7团1营营长、干部轮训队队长,冀鲁豫军区第8分区郓北支队队长。

1942年9月,日军对鲁西地区实行“铁壁合围”,占据了梁山根据地大部分地区,并以封锁沟、封锁墙围困抗日武装。

王定烈奉命率小部队进入郓城东北敌占区活动,后任冀鲁豫军区第8军分区昆(山)张(秋)支队副支队长、支队长,在梁山一带影响很大。

1943年底,王定烈得到可靠情报:东平县的日伪军元旦前夕将外出扫荡,县城空虚,仅有部分伪军看守监狱。

兵贵神速,王定烈率三个中队一律轻装,远距离奔袭东平县城。他们打垮了敌自卫大队,冲进监狱解救出40余人,捣毁了伪政权。

天明前部队撤出时,正遇上伪军押着十几辆装有三万斤食盐的大车前往县城,就来了个“顺手牵羊”,然后把食盐拉往东平县抗日政府驻地,除了给了每个车夫一袋盐当工钱外,剩下的都交给当地抗日政府。

1944年春,日趋落魄的日军计划在东平抢500头耕牛送往东北宰杀,加工成罐头以供军需。敌人把抢到的耕牛,在牛的右后腿上打上一个圆的火印“军”字。

3月6日深晚,情报得知,敌人在东平城里集中了100多头牛,第二天就要押送到汶上去。

因接到情报太晚,当八路军赶到汶上县沙河镇北面的公路上时,东平县伪军两个小队60多人,赶了120头牛,半夜三更就出城,向南去了。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敌人,王定烈断定,敌人既然南去,就一定会北返。

8日晚,王定烈率部隐蔽地在沙河附近设伏。

9日上午将近10点钟,那两个小队的伪军从汶上方向回来,钻进了伏击圈内。八路军突然开火,敌人猝不及防,死伤一片,剩下的都乖乖地投降了,一个也没跑掉。

4月1日,八路军又获悉:第二天敌人要押送160多头牛去汶上,由日军一个小队加伪军两个中队共200人护送。

王定烈率1、3两个中队当天黄昏就出发,夜行军70里,悄悄地潜入敌二十里铺据点东面2里之遥的乔村。

2日上午9点半左右,敌人从三官庙方向过来了。他们把耕牛三头编为一组,160头牛分50多个组,队伍足有二、三里长,尘土飞扬。

王定烈命令1中队拦头,3中队打尾,便衣人员负责牵牛。

敌人快接近到二十里铺碉楼时,战斗打响。在八路军突如其来的前后夹击下,敌人溃不成军,被活捉30余人,其余的落荒而逃,有的匆忙钻进碉楼里。

便衣人员迅速冲入牛群,用刀割断牛的绳索。有意思的是,那些已被枪声惊作一团的牛群,看见八路军便衣过来,不但不乱,还翘起尾巴,跟上就跑。

随后,王定烈把160头牛交给当地抗日政府,动员群众把牛腿上的“军”字刮去,分散到各村各户。

群众认领到自己的耕牛时,有的牵着牛向王定烈下跪。

1944年,王定烈任冀鲁豫军区第8军分区8团副团长。

当年11月,八路军郓北军分区发起菏泽战役。当时,盘据在菏泽县东北的敌人是顽军孙秉贤部,约有五六千人。

战斗开始后,8团担任主攻,第一天就包围了大王砦庄。第二天强攻,歼敌800余人。敌人迅速将三个团3000余人,猬集在壕深墙厚的田胡同死守。

总攻开始后,8团1连在全团的轻重机枪掩护下,迅速接近了敌交通外壕,但在外壕外面50米的开阔地,被敌火力覆盖,只有两个排冲进了外壕,但进退不能,1营营长、老红军朱德发中弹牺牲。

团长齐丁根心急如焚,他用手枪把帽沿往后一顶,就要冲入外壕。

王定烈把齐团长紧紧抱住,并向上级建议立即停止白天进攻,等晚上再发起总攻。

当晚,总攻开始后,战斗非常激烈,王定烈手臂也被炸伤,咬牙坚持继续指挥战斗,经一夜鏖战,终于攻下了田胡同。

抗战期间,王定烈领导过的郓北支队、昆张支队、8团,在梁山地区都是打出了名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