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医生说我死时带着笑 他们不知道,我怀孕了 上

发布时间:2025-11-01 00:00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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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江临的第三年,我知道了自己是他白月光的替身。

他掐着我的下巴说:「你永远比不上她。」

我安静地点头,然后在他的茶里放了毒。

他抢救那天,我坐在天台上看夕阳。

手机震动,是他发来的消息:「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我回:「茶好喝吗?」

然后像只鸟一样张开双臂。

医生说我死时带着笑。

他们不知道,我怀孕了。

江临疯了,全世界找我存在的痕迹。

可他不知道,我的骨灰盒,被保洁阿姨当成垃圾扔进了焚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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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替身

窗外的雨下得正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落地窗上,蜿蜒扭曲的水痕将窗外繁华的霓虹切割得支离破碎。

沈知意端着刚刚煮好的醒酒茶,站在书房门口,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书房的门没有关严,泄出一线暖黄的光和江临压抑着温柔的嗓音。

“……嗯,知道了,那边天气不好就别乱跑……胃药在行李箱夹层,自己找……”

他的声音是沈知意从未听过的耐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沈知意垂下眼睫,看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微微晃动。不必猜,电话那头是林薇薇,江临放在心尖上,却远走国外求学的白月光。

而她,不过是眉眼间有三分像林薇薇的替代品。

一场商业联姻,将她和江临绑在了一起。三年,她安分守己,努力做一个合格的江太太,却始终捂不热那颗冰冷的心。

电话似乎打完了,里面传来脚步声。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江临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幕,身形挺拔却透着疏离。听到动静,他转过身,脸上的温柔早已褪尽,只剩下惯常的淡漠与……一丝尚未消散的,因旁人而起的柔和。

“你的醒酒茶。”沈知意将杯子放在书桌上,声音平静。

江临走近,没有看那杯茶,目光却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审视,更多的是某种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的恍惚。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混合着雪松的冷香,侵袭着沈知意的感官。

忽然,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迫使她抬起头。

他的眼神锐利,带着点嘲弄:“今天妆化得不错,更像她了。”

沈知意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过,泛起绵密的疼。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这样的话她听了太多遍,可每一次,都依旧无法完全免疫。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种平静似乎激怒了他。江临的指尖加重力道,沈知意感到下颌骨传来细微的痛感。

“可惜,”他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残忍,“东施效颦。你永远比不上薇薇一根头发。”

你永远比不上她。

这七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沈知意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然后狠狠搅动。

三年来的隐忍、付出、那些深夜里微不足道的期盼,在这一刻,彻底化为齑粉。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却又无比清晰地告诉她,他看到的不是她。

心,好像在这一瞬间死了。

沈知意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没有愤怒,没有委屈,没有辩解,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表示她听到了,也……接受了。

江临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眉头微蹙,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了,像是拂开什么灰尘。

他转身,端起那杯醒酒茶,仰头喝了一口,随即皱眉:“太苦。”

沈知意垂下眼睫,遮住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诡异的光。

“下次我注意。”她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江临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沈知意转身,步履平稳地走出书房,轻轻带上门。

在门合拢的瞬间,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然后,一点点抚上自己的小腹。

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虚幻的弧度。

第二章 尘埃里的花

回到卧室,沈知意反锁了门。

巨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却依旧清丽的脸。

确实,眉眼间有几分林薇薇的影子,尤其是刻意模仿妆容的时候。当初江家提出联姻,江临之所以点头,大概就是看中了这几分相似吧。

她拉开抽屉最底层,拿出一个隐藏得很好的旧手机。开机,屏幕亮起,背景是她和江临的“结婚照”——一张合成的照片,江临的表情冷漠疏离,而她,笑得勉强。

相册里空空如也。短信收件箱里,只有寥寥几条来自江临的信息,无一例外,都是简洁到近乎命令的口吻。

“今晚有应酬,不回。”

“明天家宴,穿那件白色的裙子。”

“薇薇要回国了,把你那些和她相似的衣服首饰处理掉。”

最后一条,是一个月前发的。

沈知意一条条看过去,眼神麻木。她点开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个号码,备注是“A”。

她的指尖在拨号键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有什么意义呢?

告诉他自己这三年过得多么不堪?还是祈求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怜悯?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江临,是在一场商业晚宴上。他众星捧月,矜贵倨傲,而她只是沈家不受宠的女儿,被父亲推出来,试图攀上江家这棵大树。

他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那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引起了这位天之骄子的注意。

后来才知道,他看的,是她像另一个人的眉眼。

婚礼办得盛大而轰动,全城瞩目。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晚,新郎醉得不省人事,嘴里喃喃喊着的是“薇薇”。

三年婚姻,她住着豪宅,穿着名牌,出入有司机,却活得像个透明人,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江临需要她出现在哪里,她就出现在哪里,需要她扮演什么角色,她就扮演什么角色。

她试图对他好,每天等他回家,不管多晚都亮着一盏灯;记得他的喜好,他胃不好,她变着花样给他煲养胃的汤;他应酬喝醉,她彻夜不眠地照顾……

可他从未领情。

他带来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身上都有林薇薇的影子,或眉眼,或神态,或声音。他用这种方式羞辱她,也提醒她,她不过是个替身。

她哭过,闹过,质问过。

换来的只是他更深的厌恶和嘲讽:“沈知意,摆正你自己的位置。江太太这个头衔给你,已经是你们沈家高攀了。”

后来,她就不哭不闹了。

她变得安静,顺从,像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她把这间豪华的卧室,当成了困住自己的金丝笼。

而今天,他亲口说出的“你永远比不上她”,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连带着……她指尖轻轻覆上小腹。

连带着这个意外来临,却注定不被期待的小生命。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无声滑落,冰凉地滴落在手背上。

第三章 温柔的毒药

第二天是个晴天。

连日的阴雨过后,阳光格外灿烂,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江临起床时,头还有些宿醉的钝痛。他揉着太阳穴走出卧室,习惯性地走向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清粥小菜,搭配着几样精致的点心,都是他惯常的口味。沈知意系着围裙,正背对着他,在流理台前忙碌着什么。

阳光勾勒着她纤细的背影,柔和安静。

有一瞬间,江临恍惚了一下。这场景,和他想象中某个模糊温暖的画面重叠了。

但他很快甩开了这荒谬的念头。她是沈知意,不是薇薇。

他拉开椅子坐下,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今天有什么安排?”

沈知意转过身,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蜂蜜水,走到他身边放下,声音温和:“约了医生做体检。”

江临端起蜂蜜水喝了一口,温度适中,甜度也刚好。他嗯了一声,没再多问。对于她的行踪,他向来不关心,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在外面给他惹麻烦就行。

他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沈知意坐在他对面,安静地吃着自己那一份。阳光照在她脸上,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能看清皮下淡青色的血管。

她吃得很少,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机械感。

江临偶尔抬眼瞥她,总觉得今天的沈知意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似乎……更安静了?眼神也更空了。

但他并未深究。一个替身的心情,不值得他浪费心神。

吃完早餐,江临拿起西装外套准备去公司。

沈知意起身送他到门口,像个最称职的妻子,帮他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领带。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脖颈,微凉。

江临身体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低头看她。

她也正抬眸看他,眼神清澈平静,深处却仿佛藏着什么他看不懂的东西。

“晚上想喝什么汤?”她问,声音轻柔。

江临移开目光,语气淡漠:“随便。”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沈知意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脸上的温柔浅笑一点点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她回到餐厅,开始收拾碗筷。动作不疾不徐,井井有条。

收拾到江临用过的那个杯子时,她停顿了一下。杯壁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和一点点蜂蜜水的痕迹。

她拿起杯子,走到厨房水槽边,打开水龙头,看着水流冲刷着杯壁,将那些残留的痕迹一点点带走,直到杯壁光洁如新。

然后,她关掉水龙头,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标签的棕色玻璃瓶。

瓶子里是白色的粉末。

她拧开瓶盖,将里面所有的粉末,都倒进了旁边那个专门用来给江临泡茶的,他最喜欢的紫砂壶里。

粉末遇水即溶,无声无息。

她拿起热水壶,将滚烫的开水冲入紫砂壶中,茶叶舒展开来,浓郁的茶香混合着某种极淡的、异常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她盖上壶盖,动作轻柔地晃了晃。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第四章 夕阳如血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沈知意确实去做了体检。妇科。

医生笑着恭喜她,告诉她宝宝已经六周了,发育得很好,还让她听了胎心。那强而有力的“咚咚”声,通过仪器传出来,像是一把小锤子,敲在她死寂的心上。

她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感受着里面那个正在悄然成长的小生命,心里五味杂陈。

有片刻的柔软,但更多的,是巨大的悲哀和决绝。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在一个不爱她的父亲身边,在一个注定破碎的家庭里,他不会幸福的。

而她,也已经没有力气,没有勇气,带着这个孩子,继续在这令人窒息的金丝笼里挣扎了。

下午,她去了一趟城郊的墓园。

那里葬着她的母亲,一个和她一样,所托非人,郁郁而终的女人。

她坐在母亲的墓碑前,放下一束白色的雏菊。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看着墓碑上母亲温柔的照片。

直到夕阳西沉,天边被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色,她才缓缓起身,轻轻说了一句:“妈,我累了,来陪你好不好?”

声音飘散在风里,没有回答。

回到那座冰冷的别墅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江临难得地比她回来得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在看财经新闻。听到她进门的动静,头也没抬。

沈知意换了鞋,径直走向厨房。

过了一会儿,她端着那壶泡好的茶走了出来,放在江临面前的茶几上。

“喝点茶吧,明前的龙井,你最喜欢的。”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江临的目光从平板屏幕上移开,瞥了一眼那壶茶,又看向她。许是夕阳的余晖太过暧昧,他觉得今天的沈知意,脸色苍白得有些异常,眼神也格外沉寂。

“你不舒服?”他破天荒地问了一句。

沈知意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摇头:“没有。可能有点累。”

江临没再说什么,伸手拿起紫砂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深绿色的茶汤在白色的瓷杯里荡漾,散发出清冽的香气。

他端起杯子,凑到唇边。

沈知意就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喉结滚动,将杯中的茶汤,一口,一口,饮尽。

她的心脏,在那一刻,跳得出奇的平稳。

甚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平静。

“味道有点怪。”江临放下杯子,蹙眉评价道。

“是吗?”沈知意淡淡应了一声,走上前,拿起茶壶,又给他续了一杯,“可能是茶叶放久了。”

江临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看他的平板。

沈知意转身,离开了客厅,一步步走上楼梯。

她的脚步很轻,却很坚定。

她没有回卧室,而是径直走上了别墅顶楼的天台。

第五章 飞翔的鸟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她的衣裙猎猎作响,长发在空中狂乱地飞舞。

夕阳正在沉入地平线,最后的光芒将天空和云彩渲染得无比壮丽辉煌,像打翻的调色盘,浓墨重彩,又带着一种凄绝的美。

沈知意走到天台边缘,低头俯瞰着这座繁华的城市。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一切都充满了生机,却又与她格格不入。

她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却从未找到过归属感。

这里不是她的家,只是一个华丽的牢笼。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她的存在,对这个世界而言,似乎本就是多余的。

除了……

她下意识地又抚上自己的小腹。

宝宝,对不起。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妈妈带你一起去一个没有痛苦,没有伤害的地方,好不好?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江临”。

沈知意看着那个名字,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符号。

震动持续着,固执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她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江临急促而虚弱,却又带着某种急切和……一丝慌乱的声音?

“沈知意……你在哪里?回来……我们……我们谈谈……”

他的呼吸很重,夹杂着痛苦的抽气声。

沈知意静静地听着,目光依旧望着天边那轮即将彻底沉没的夕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沈知意?你听到没有?回来……我们……重新开始……”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类似恳求的意味。

重新开始?

沈知意几乎要笑出声。

多么讽刺的一句话。

在她已经彻底心死,在他喝下那杯茶之后。

她对着话筒,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茶好喝吗?”

电话那端,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江临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证明着通话还在继续。

几秒钟后,电话被猛地挂断,传来忙音。

沈知意放下手机,看着它从掌心滑落,坠下楼,消失在视野里。

然后,她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那最后的夕阳,又像是一只终于挣脱牢笼的鸟儿,准备展翅飞翔。

顶楼的风灌满她的衣袖,身体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

她闭上眼,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致温柔,又极致破碎的笑容。

医生后来都说,她死时带着笑。

那笑容里,是彻底的解脱和释然。

下一秒,她向前倾身,像一片羽毛,从高高的天台边缘,坠落。

衣裙在风中绽开,如同一朵凋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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