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尊位终是,嫡出才坐得稳,我轻笑她不知道皇帝最恨嫡庶之分

发布时间:2025-10-31 10:11  浏览量:1

妹妹这尊位终是,嫡出才坐得稳,我轻笑她不知道皇帝最恨嫡庶之分(完)

我那个当丞相的父亲,一辈子精于算计,最终却在龙椅上的人选上押错了宝。 无奈之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这个庶女,被推上了凤位。

如今,趁着我身怀六甲,他便急不可耐地将嫡姐送进了宫。 “妹妹,”嫡姐的指甲上涂着鲜红的丹蔻,轻蔑地划过茶杯边缘,“这母仪天下的尊贵,终究得是嫡出的血脉,才坐得安稳。” 她顿了顿,那双美目里满是自得:“你说,对吗?”

嫡姐似乎将“嫡出”二字刻进了骨子里,日日挂在嘴边。 我只是低头,轻抚着微隆的小腹,唇角溢出一声轻笑。 真是个蠢货。 她大概是忘了,那龙椅上坐着的男人,是何等人物。 那位,可是被嫡子欺辱了大半辈子、最恨“嫡庶”之分的庶出天子。

听闻嫡姐入宫的仪仗,排场极大。 锣鼓喧天,唢呐震耳,几乎堵死了半个京城。 临行前,嫡姐那张娇艳的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 “爹娘且放宽心,女儿此去,必定取宋轻言而代之!诞下嫡子,光耀我宋家门楣!” “宋轻言”三个字,她咬得又轻又狠。

我甚至能清晰地描摹出她此刻的神态。 那张娇美的脸上,一定写满了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地入宫,迫不及F待地承宠,迫不及待地……把我这个“卑贱庶女”从后位上掀下去。 毕竟在她那高贵的认知里,她这嫡女,怎能屈居我之下?

可真巧。 我慢条斯理地抚摸着桌上的蜀锦,这是传嫡姐入宫的圣旨送到宋府那日,秦逸特地命人送来的。 上面用金线绣出的牡丹,雍容华贵,灼人眼目。 送来的内侍总管垂着首,话里藏着话: “娘娘,陛下说……这牡丹,最是衬您。”

我端起茶盏,吹开浮沫。 我也是真的……迫不及不及,想见见我这位千尊万贵的嫡姐了。 毕竟在这后宫里, 我与她的尊卑,是该好好调一调了。

第二章:侧门

嫡姐的轿子,被堵在了皇宫的侧门。 消息传到我这里时,我刚送走秦逸。

昨夜,他难得放松,头枕在我的膝上,耳朵紧贴着我微隆的小腹,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本是想寻他商议嫡姐入宫一事, 可礼还未行全,他就大手一捞,将我扶稳。 “皇后有孕在身,免了这些虚礼。” 说罢,他便仔细问起我近期的吃穿用度,事无巨细。 我好不容易寻了个空隙:“陛下,嫡姐明日入宫……” 他头也未抬,掌心感受着腹中的胎动,只平淡地回了一句: “后宫诸事,皇后定夺便是。” 随即,他的注意又被那细微的胎动吸引了过去,满脸都是新奇。

我指尖轻抚小腹,唇角勾起一抹笑。 既然皇上如此信任, 那我,自然要“秉公办事”。

“狗奴才!你睁大狗眼看清楚!” “本宫是宋轻言的嫡姐,是皇上亲封的妃子!你们竟敢让本宫走这侧门?” 我施施然赶到侧门时,看到的便是我那嫡姐抬手欲打赵公公的场面。 赵公公是内务府总管,宫中老人,寻常妃嫔见了他,也要给三分薄面。

我朝身边的春桃递了个眼色。 春桃会意,快步上前, 就在那巴掌即将落到赵公公脸上时,她轻巧地攥住了嫡姐的手腕。 春桃的手劲极大。 嫡姐用力挣扎,满头的凤冠在拉扯中叮当作响,珠翠凌乱。

嫡姐越发狼狈,我看够了这出好戏,才慢悠悠地上前。 “宋轻言!你这贱女人!你敢纵容贱婢如此欺我?!” 嫡姐双目欲裂,眼神淬着毒,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下一秒,春桃脚下猛地一使绊子,嫡姐便“扑通”一声,浑身狼狈地跪在了我面前。 “皇后娘娘凤驾在此!身为妃嫔,见驾不拜,出言不逊,此乃大不敬之罪!” 春桃的声音,如重锤般砸在嫡姐身上。 话音未落,春桃的手已按上宋婉清(嫡姐)的后颈,迫使她狠狠朝地面磕去。 “咚!”

这一下磕得极重。 嫡姐的额头迅速红肿,她眸中迸出滔天恨意,却只能被迫屈辱地跪伏着。 我垂下眼帘,静静欣赏着脚下的“美景”, 欣赏着她往日的骄傲,被一寸寸碾碎的狼狈模样。

这画面, 可真熟悉啊…… 彼时,我刚被嫡姐寻了个由头,罚在烈日下跪了一个时辰的瓦片。 膝盖传来钻心的剧痛。 一个在宋府侍奉多年的老嬷嬷心善,偷塞给我一瓶伤药。 可那药还未及涂抹,便传来了老嬷嬷被杖责后打发出府的消息。 我卑微地跪在嫡姐面前,额头磕得青紫,苦苦哀求, 求她放过老嬷嬷,老人家在府中劳碌一生,这般年纪被赶出去,如何活命? 回应我的, 是嫡姐踩在我手背上,不断碾压的脚。 她脚上那双云锦鞋,是京中最好的绣娘赶制的。 精美的绣鞋,与我布满伤痕的手,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谁敢心疼这贱蹄子,就是跟我宋婉清作对!”

我欣赏够了嫡姐的狼狈,才悠悠抬手,止住了春桃的动作。 “正红色。” 我声音不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是中宫皇后所用之色。” “姐姐以妃位入宫……” “连这点规矩,都忘干净了?” 我故意一顿,满意地看到她僵硬的身体微微发颤。 “还是说……” “姐姐心中所图,远不止一个‘妃’位?”

第三章:粉衣

我垂眸, 满意地看着嫡姐眼中交织的怨毒,和那一闪而过的恐惧。 “念在姐妹一场,本宫体恤姐姐一路辛劳,特意备下了合乎规矩的‘吉服’。” 我恶劣地勾起唇角, “这用的,可是才进贡的上好蜀锦。” “由宫中最好的绣娘连夜赶制出来的。”

说罢,我身后的小太监便低着头,捧着一个托盘,小步碎走了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连跪在地上的嫡姐,也忍不住抬起了眼。 一袭精致的吉服,静静躺在托盘上。 只是那颜色—— 嫡姐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看着盘中那娇嫩的粉色,满脸皆是不可思议。 “粉色?宋轻言!你敢让我穿妾室用的贱色?” “我是丞相嫡女,是皇上亲封的妃子!你敢如此践踏我?” “我要见皇上!我要告诉父亲!你这毒妇!我跟你拼了!”

嫡姐疯了般挣扎起来。 头上的凤冠彻底歪斜,珠翠散落一地,那身价值连城的正红嫁衣也被她自己抓得皱成一团。 丞相嫡女的体面荡然无存,活脱脱一个市井泼妇。

戏耍了这么久,看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我也有些厌了。 “姐姐怕是欢喜糊涂了。你以妃位入宫,妃者,妾也。” “这粉色吉服,这皇宫侧门,名正言顺,正合你的身份。” 我目光陡然锐利:“本宫最后问你一次,是自己体体面面地换上,” “还是……让奴才们‘伺候’你换?” 最后几个字,我咬得又轻又慢,带着令人背脊生寒的威胁。

左右的太监手上力道加重,几乎要拧断她的手臂。 捧着粉色吉服的太监面无表情地逼近, 手指,逐渐伸向她嫁衣的领口。 嫡姐眼中终于浮现出巨大的恐惧, 她拼命扭动着身体,发出绝望的呜咽。

就在那太监的手即将碰到她衣襟的刹那—— “皇——上——驾——到——”

第四章:裁决

尖利悠长的通传声骤然响起, 这在嫡姐耳中,不啻于救命稻草。 她猛地挣脱了钳制, 连滚带爬,顾不上一身狼狈,带着哭腔,跌跌撞撞地扑向那抹明黄。 “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嫡姐跪在秦逸身前,扬起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泪水冲刷掉了脂粉, 让原本娇艳的脸庞,显得有几分滑稽和狼狈。

嫡姐哭得肝肠寸断,好不可怜。 “臣妾知道妹妹介意臣妾入宫伴驾……可臣妾对皇上是一片真心。” “父亲也是想着,妹妹身怀龙裔,伺候皇上多有不便,怕皇上身边无人尽心服侍,才忍痛让臣妾入宫为皇上分忧……” 她哀怨地瞥了我一眼,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狠毒, 随即将控诉的目光,投向那件粉色的吉服。 “可妹妹……妹妹却如此折辱臣妾!竟逼迫臣妾穿这……羞辱人的妾室粉衣,还让臣妾从侧门入宫!”

秦逸的脚步,在侧门前顿住了。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幽深,看不出半分情绪。

我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不慌乱,不解释,甚至不行礼。 我只微微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近乎挑衅的弧度, 向他投去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看着办?

秦逸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便若无其事地移开。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边哭得快要背过气的嫡姐, 视线顺着她控诉的手指,落在了几步之外的托盘上。 那身粉色吉服,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但在嫡姐眼中,却无比刺目。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屏息,等待着帝王的裁决。 嫡姐仰望着秦逸,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终于,秦逸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响在每个人耳边。 “这身吉服……” 他顿了顿,目光在粉色嫁衣上流连,“针脚细密,纹样清雅。” “皇后,是用心了。”

第五章:笑柄

只这一句话, 便让我那嫡姐脸上得意的笑,彻底凝固。 “皇上!” 嫡姐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这可是粉色!还让臣妾走侧门!她一个庶出……皇后她如此折辱臣妾……”

听到“庶出”二字时,秦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随后,他唇角带笑,语气却理所当然: “你以妃位入宫,皇后所安排的,一切合乎礼制,有何问题?” 嫡姐没想到秦逸会这么说,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快换上吧,莫要误了册封的吉时。”

说罢,秦逸便将视线完全转到了我的身上。 当他看着我已然显怀的肚子时,眼中的笑意才真切了几分,快步走到我身旁。 我感觉自己的手被他轻轻握住,腰间也传来一阵温热的支撑。 秦逸小心地扶住我:“今日日头大,皇后莫晒坏了身子。” “哪有这般娇贵。” 我面上虽有嗔怪,却没有拂开他的手,任由他搀扶着,一同回宫。 再不管身后,那个已然崩溃的嫡姐。

后来听说,嫡姐最终还是在轿子里,屈辱地换上了那身粉色吉服。 那顶不甚起眼的小轿,摇摇晃晃地从侧门抬了进去。 深宫里,最瞒不住的就是秘密, 特别是今天在宫门口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不到半日,整个后宫便传遍了: 新入宫的阮妃,穿着正红嫁衣想强闯正门,结果被皇后娘娘按着宫规,当场扒了红袍,换上了妾室的粉衣。 嫡姐刚行完册封礼,得意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 便听到旁边宫人小声议论此事。 一时间,她竟气急攻心,当场晕了过去。

这比任何责罚,都更能打碎嫡姐那高高在上的“嫡女”骄傲。 她入宫的第一天,就成了整个后宫的笑柄。

第六章:烈火

嫡姐到底还是得了宠。 她被赐名宋翎歌,封号“阮”。 一时间,恩宠不断, 各种奇珍异宝,流水般地送入她的宫中。

翎歌,阮妃。 可真是个好名字。 我指尖摩挲着冰凉的茶盏,嘴角勾起, 只是那笑意,未曾抵达眼底。

“阮妃,又告假了。” 春桃在我耳边低声道。 晨昏定省的会上,那个属于她的位置,照例空着。 我摆摆手,不甚在意:“散了吧。” 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默。

宋翎歌在家中便仗着爹娘宠爱,为非作歹, 如今一朝得宠,更是目中无人, 缺席晨昏定省已是家常便饭。 昨儿个,她抢了宁妃娘家送进宫的翡翠屏风。 今儿个,就在御花园里,指着祥嫔的鼻子嘲笑: “小门小户出来的东西,也配跟本宫同赏一株牡丹?”

宫中早已怨声载道。 只是她如今圣眷正浓, 无人敢与她正面冲突,只能日日到我这里来哭诉。 “皇后娘娘!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阮妃……她实在欺人太甚!” 宁妃眼圈泛红,祥嫔紧咬下唇。 殿内这几位,皆是家世煊赫的贵女, 此刻,脸上却都写满了屈辱与不甘。

秦逸登基不过两年,根基未稳。 后宫妃嫔不多, 但每一个背后,都站着盘根错节的朝堂势力。 他需要她们的家族。

选秀前夜, 秦逸曾紧握着我的手,眸底有挣扎,有愧色, 嘴里反反复复,只说对不住我。 我倒不觉得有何对不住。 真心太过易变,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秦逸那颗不值钱的真心。 而是这至高无上的后位, 是这偌大后宫,无人能撼动的绝对权柄。 只有秦逸的皇位坐得安稳,我这个皇后的位置,才坐得安稳。

我缓缓抬眸,目光扫过殿中众人。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下了所有的啜泣。 “诸位妹妹的委屈,本宫都知晓了。” “阮妃妹妹……” “圣眷正浓,性子是烈了些。” “不过……”

我拖长了尾音, 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殿内死寂,所有目光都钉在我的身上。 “你们说,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盛宠’,若是烧得太旺了……” “会不会,连她自己……也一并焚了?”

第第七章:作死

宋翎歌作死的能力,向来不会让我失望。 她命人责罚了大皇子的消息传来时, 我正咽下最后一口安胎药。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这药是秦逸初闻我有孕时,亲自盯着太医院调配的。 “一日两碗,护你与朕的皇儿周全。”他那时的眼神,灼热得烫人。 自那以后,我一碗未落。

“皇后娘娘!” “阮妃娘娘她……她打了大皇子!” 小太监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搁下药碗的指尖,微微一顿。 呵。 比我预想的……还要没脑子。

她如今正受宠, 若是为难个把妃嫔,皇帝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她竟敢把手伸到皇子身上。 皇帝的子嗣本就稀薄, 算上早夭的三皇子,如今膝下也不过四个孩子。

“皇后娘娘,您快去看看吧,皇上……皇上生了好大的气。” 我端着刚出炉的糕点,刚跨进御书房的门槛, “砰!” 一只上好的砚台,就在我脚边砸得粉碎。 墨汁四溅,满殿死寂。 宫人们跪伏在地,抖如筛糠,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秦逸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铁青。

我挥手,屏退了所有宫人。 上前,轻轻为秦逸按揉着太阳穴。 “还是你,”秦逸喟叹一声,抓住我的手摩挲着,语气听不出喜怒,“最让朕舒心。” “皇后。”他突然睁开眼,“你说,朕应当如何处置阮妃?” “皇上心中自有决断,又何必再来问臣妾呢?” 我的声音轻柔, 秦逸的怒火,在我的安抚下渐渐平息。

为平六宫怨愤,他已数日未曾召见宋翎歌。 最终,一道口谕,便将她迁进了“撷芳殿”。 那是个偏僻至极的冷宫, 以前是给不受宠的低阶嫔妃住的,连修缮都透着一股敷衍的寒酸。

秦逸到底没有下令重罚, 只是专门挑了最严苛的教养嬷嬷,去“用心”教导她宫规。 日日抄经学礼, 戒尺落在掌心的声音,倒也清脆。 宋翎歌平日嚣张惯了,如今一朝落魄,赶着上前凑热闹踩一脚的人,可着实不少。 在我的授意和秦逸的默许之下, 宋翎歌终是受不住了。 她悄悄托人,往丞相府里递了一封求救信。

隔日,一本“恳请问阮妃安”的折子,就递到了秦逸的御案前。

第八章:同盟

秦逸倚在软榻上,将我整个揽在怀里。 龙涎香混着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将我紧密包裹。 他温热的大掌隔着衣料, 轻抚着我隆起的小腹,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细微的动静。 秦逸的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呼吸拂过耳廓,有些痒。

“轻言,你想要的……” 他顿了顿,揽着我的力道微微收紧, “朕,都会给你。” “无论是这安稳的凤仪宫正位,”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眼角,“还是……别的什么。” “轻言,很快了……” “再等等。”

秦逸的承诺,听上去很重。 可在这深宫之中,承诺,往往是最轻飘飘的东西。 权力倾轧,家族利益,皇嗣…… 哪一样,都能轻易将它碾得粉碎。

“别的什么?” 我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飘忽。 秦逸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收紧了环抱着我的手臂,下颌蹭着我的发顶,呼吸沉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开口。

“宋义忠……” 他吐出我父亲的名字,语气里带着刺骨的冰冷。 “他的手,伸得太长了。”

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宋义忠(我父亲)送宋翎歌进宫,打的是什么主意,昭然若揭。 当初的九龙夺嫡有多血雨腥风, 看看如今朝堂上所剩无几的前朝老臣,便知一二。

而宋义忠,我的好父亲, 当初将我这个不受宠的庶女嫁予秦逸, 打的便是两头下注的精明主意。 他将重注,下在母家尊贵的嫡出三皇子身上; 但又或许是看出了三皇子不堪大用, 于是,便将我这颗弃子,嫁予了母家卑微、但颇具才干的秦逸。 若三皇子胜,嫡姐便能名正言顺入主东宫,乃至后位。 若是秦逸胜,他至少还有我这步棋。

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流着宋家血脉的太子, 一个,能保宋家百年富贵的工具。 至于这个工具是哪个女儿生的,他毫不在意。 只不过目前在他眼里, 宋翎歌这枚棋子,似乎比我更好用些。皇帝到底还是“宽恕”了宋翎歌,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不过是禁足一月,便想将此事揭过。

若说从前她欺压妃嫔只是小打小闹,这次她踢到的,却是铁板——大皇子的生母,贤贵妃。

贤贵妃母家满门忠烈,父兄七口尽皆为国捐躯。回京那日,棺木排成的长龙几乎堵塞了朱雀大街。如今,偌大家族只剩她一个孤女。

当初秦逸纳她入宫,本就是为了安抚军心,博个“不薄待功臣”的贤名。

如今在满朝文武眼中,宋翎歌此举,无异于是仗着她那个丞相爹的势,欺凌忠烈遗孤。

一时间,参她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到秦逸的案上:

“阮妃恃宠而骄,跋扈无状!”

“宋相教女无方,请陛下重惩,以安军心!”

听说秦逸这几日,气得把他珍藏的古玩都摔碎了好几个。

当然,他不是在担心宋翎歌。

他是在权衡——我父亲(丞相)的势力,与朝中那股清流的势力,哪边更重。

这两种势力在秦逸心中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直到那日早朝。

平衡被宋义忠亲手砸碎了。

他竟当着一众朝臣的面,抡起玉笏,将一个年轻御史的额头砸了个头破血流。

那位御史,是秦逸登基后首开恩科、亲手点下的状元。

当初朝局纷杂,前朝老臣自恃功高,三皇子(瑞王)一党暗中蛰伏。秦逸是顶着巨大压力,才亲手提拔了这批寒门新贵。

在秦逸眼里,宋义忠打的不是御史的额头。

他打的是秦逸的脸,是他龙椅下最要紧的一块根基。

早朝在混乱中不欢而散。

秦逸在殿上勃然大怒,当即让宋义忠滚回家“养病”。

至于宋翎歌,则被一撸到底,贬为答应,但不知为何,保留了“阮”这个封号。

第十章 庶出的耳光

我去撷芳殿看望宋翎歌时,她早已不复当初的矜贵模样。

推开殿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偌大的宫殿,空荡得能听见回声。

宋翎歌背对着门,坐在那面蒙尘的铜镜前。曾经堆满奇珍的妆台,如今空得可怜,只剩一支赤金点翠的簪子,在她指间来回摩挲。

那是她“盛宠”时,秦逸随手赏的廉价玩意儿。

听到脚步声,她脊背僵了一下,却没回头。

“怎么?”她声音干涩,“皇后娘娘屈尊降贵,是特地来看我笑话的?”

我环视四周,除了角落里那个瑟缩的贴身婢女,其他见风使舵的奴才,早跑得没影了。

树倒猢狲散,深宫向来如此。

“放心。”

宋翎歌猛地回头,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你这个卑贱奴婢生的庶出,还不配看我的笑话!”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炫耀她嫡出的身份。

真是个蠢货。

我嗤笑一声,在她震惊的目光中,俯身在她耳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阮答应,你怎么就忘了,我们当今天子……”

“他也是庶出呢?”

宋翎歌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了个一干二净。

我欣赏着她眼中的恐惧,继续道:“你说,一个踩着嫡子尸骨爬上龙椅的庶出天子,会怎么看一个天天在身前贬低‘庶出’身份的人呢?”

她强装镇定,猛地攥紧那支簪子,指节泛白:“那……那又怎样!皇上依旧宠爱我!即便到了现在,仍然保留着我的封号!”

我眼中恶意的笑容更深,看得宋翎歌不住打颤。

“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封你为‘阮’吗?”

“赐你封号那日,皇上来我宫里了。”

我俯身,语气轻柔得仿佛情人呢喃,却一字一句剜进她的心窝。

“他说,你家那姐姐,腰肢软得勾人,跟当年外族进贡的那几个胡姬一模一样。”

“尤其伺候人的功夫,更是炉火纯青。”

“这‘阮’(软)字……陛下说,很配你。”

宋翎歌自持高门贵女,总觉得自己在皇帝心中是不同的。

没想到,在秦逸眼中,她只是一个供人取乐的玩意儿,与那些被当作战利品进贡的胡姬,没有任何差别。

“不……不……”她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

虽然落魄,面容憔悴,但这张脸毕竟是京城公认的绝色。她的才情仪态,更是相府用金山银海堆砌出的、最标准的世家贵女典范。

事情,可还没结束呢。

她不能就这样认输。

第十一章 局中局

宋翎歌怀孕了。

消息一出,后宫哗然。

听说秦逸在御花园散心,被她幽怨哀婉的歌声勾了魂。往日娇艳的美人换上素衣,竟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当晚,撷芳殿里,暧昧的喘息与呻吟响了一宿。

据说,还夹杂着闻所未闻的淫词艳曲,勾得秦逸兴致盎然。

秦逸当即恢复了宋翎歌的妃位,甚至许她协理六宫之权。

那晚,他专门跑到我的凤仪宫陪我用膳,像是在安抚我:

“阮妃虽行事张狂,但实在美丽有趣。”

“但你放心,不管是谁,都越不过你去。”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自从宋翎歌复宠怀孕,行事愈加嚣张。宫中最不缺见风使舵的奴才,眼看她春风得意,自然会有人失意。

当初她在撷芳殿受的委屈,如今都一笔一笔报复了回去。

后宫一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就在这人心惶惶之际,晨起梳妆时,我眼前猛地一黑,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宫中的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又一个个面色灰败地退出去。

最后,只剩院首跪在秦逸脚下,额头紧贴地面,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皇后娘娘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本就不宜生育,如今怀孕更是险之又险。”

“而且……”

院首在秦逸沉沉的目光中,喉咙发紧。

“而且什么?”秦逸的语气中满是风雨欲来。

院首小心斟酌着用词:“而且此胎就算能生下,皇后娘娘的身子……往后,恐再难有孕。”

第十二章 帝王心

那天秦逸发了好大的火,寝殿内一片狼藉。

他屏退了所有人,将我紧紧搂在怀中。

“轻言,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朕答应你,孩子一生下来,朕就封他为太子。以天下教之,让他成为最尊贵的嫡子!”

秦逸声音颤抖,说的话却让我有些恍惚。

他的生母,是一个卑贱的洒扫宫人。

先帝醉酒后强迫了她,却又嫌她低贱。她生下秦逸当晚,先皇后便“仁慈”地赐了她一碗红花。

红花活血,当晚那位宫人便大出血去世,被草草抬去烧了。

就像春天随处可见的野花,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

无人驻足。

也许是天意,秦逸刚出生,先皇后便怀上了嫡子。自此,她便更加记恨秦逸占了“长子”的身份,对他百般蹉跎。

大婚当夜,他掀开我的盖头,目光灼灼。

“轻言,我们是一种人,我永不负你。”

“我会牵着你的手,一起走上那个位置。”

我那个精于算计的父亲,一直以为将我这个庶女嫁予秦逸,是他下的一步妙棋。

他却永远想不到,我与秦逸,才是这局棋的执棋者。

秦逸那句“永不负我”,我从未信过。

但“我们是一种人”这话,倒是没说错。

我只想要那至尊无上的位置。

自那日晕厥后,宋翎歌竟像变了个人。

在旁人面前仍旧嚣张跋扈,可一到我面前,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连旁人指桑骂槐的讥讽也充耳不闻。

乖顺得诡异。

我冷眼看着,不动声色,只是让春桃加强宫中防卫,把那些不知底细的太监宫女全都打发了出去。

在外人看来,便是我这个中宫皇后,在抓紧这唯一一根稻草,草木皆兵。

这风声,早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吹到了宋翎歌耳中。

“呵,没福气的贱骨头!有命怀?也得有命生!”

宋翎歌刻薄的讥笑,一字不差地递到了我耳边。

彼时,秦逸正坐在我对面,陪我用膳。

我挥退宫人。

“阮妃性子燥。”

“皇后……多担待些。”秦逸擦了擦嘴,轻轻抚着我的小腹,眼神闪烁着希冀。

“等你生下朕的嫡子……”

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阮妃宫人急切的通禀:“陛下!阮妃娘娘心口疼得厉害!想请您过去瞧瞧!”

秦逸眉心一蹙,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终究还是起身。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不过,也没有机会说了。

第十三章 借刀

我的肚子是在晚膳后开始痛的。

不到一刻钟,便痛得我失去了所有力气。

殿内乱成一锅粥,整个太医院都战战兢兢地跪在秦逸面前。

“从脉象上看,皇后娘娘应是服用了红花……”院首颤颤巍巍地说。

“红花”二字像一个惊雷,狠狠劈中秦逸。

当初他的母亲便是被一碗红花送走的!自他登基,此物便成了宫中禁物。

“查!给朕查!”

很快,一条条“铁证”被摆上了秦逸的龙案。

——是宋翎歌。

宋翎歌被废为庶人、打入冷宫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倚在凤榻上,指尖一遍遍抚过平坦的小腹。

那里,曾有一个我从未想要的累赘。

女人生子,本就是闯鬼门关。当初母亲生我时吃尽了苦头。我已是皇后,何必再赌上性命?

宋翎歌,一个空有皮囊的蠢货罢了。

我知道她在我身边埋了钉子。秦逸那句“生下嫡子便封太子”的承诺,让她坐立不安。

正好,我便借她的手,“名正言顺”地失了这个孩子。

听闻我那个丞相老爹知道女儿被打进冷宫后,他的那些门生故吏求情的奏折堆满了秦逸的案前,恳求念在宋翎歌是初犯,饶了她。

秦逸不置可否。

我冷眼看着,心知肚明,宋翎歌在冷宫待不了多久。

果然,宋翎歌在冷宫生下了一个皇子。

在丞相府联合朝臣的施压下,皇子满月那日,复位的圣旨与赏赐一同送进了冷宫。

我听到前朝的消息,悄悄将为宋翎歌求情的官员名单都记了下来。

其中一人的名字格外刺眼——

当今瑞王。

即前朝三皇子,先皇后唯一的嫡子,也是当初嫡姐差点定亲的对象。

据说瑞王觐见时很是嚣张,神情倨傲,眉眼间的高高在上与宋翎歌如出一辙。

“宋家大小姐是嫡女,身份自然比庶女高贵。看到区区庶女先诞下皇子,心中郁结,一时情急也情有可原。”

“毕竟……庶出所育,如何能比肩嫡出血脉的尊贵?陛下您说是吧?”

挑衅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秦逸的脸阴沉得可怕,眼神充满杀意。

我总疑惑,他们这些嫡出是否因为被保护得太好,总有一种没有脑子的美感。竟以为眼前这位手握生杀大权、踩着尸骨登顶的帝王,还是当年那个任他们随意折辱的庶兄?

秦逸最后还是没有惩处他。

朝中的局势越来越不清,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我父亲,一派是瑞王。他们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唯独在力保宋翎歌的事上,出奇的一致。

但当我看到宋翎歌那个孩子时,我心中的猜想有了结论。

不为别的,这个孩子与瑞王,实在太像了。

秽乱后宫,混淆皇室血脉。

秦逸,他知道吗?

第十四章 病危

只是还没等我想明白,秦逸就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太医院轮番上阵,脉象诊了又诊,个个面如土色,竟说不出个所以然。

整整一个月,龙椅空悬。

朝堂波涛暗涌。这场战争在宋义忠参瑞王卖官鬻爵时,正式拉响。

最后,宋义忠甚至当街杖杀了礼部侍郎——他是瑞王最得力的部下。

据说那天在街头撞上时,礼部侍郎出言不逊,宋义忠新仇旧恨一起算,众目睽睽之下,堂堂朝廷命官,竟被活活杖毙。

消息传入宫内,秦逸气得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他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下旨将宋义忠打入天牢。

至此,丞相党一夜倾颓,瑞王党大获全胜。

秦逸这一口血,仿佛抽干了他最后的精神,昏沉的时间越来越长。

太医院院首跪在帘外,声音发抖:“娘娘……有些事……该、该预备着了……”

后宫一片惶惶。

唯独宋翎歌,反而像吸足了精气似的,日日花枝招展,招摇过市。

那日我在御花园撞见她,一身正红色宫装,称得她愈发娇媚。

她看到我,嘲弄地折下面前的牡丹,别在耳边。

“牡丹啊……”她拖长调子,眼波流转,“是花中之王。”

“身份卑贱的野草,就算硬插进金瓶里,也装不成。就像这正红色,有些人穿上,也是不伦不类。”

“你说是吧?庶妹。”

我笑着听完她的挑衅。

正当她一脸得意,以为我不敢反驳时,我抬了抬手,身后的太监立刻上前将她按倒在地。

我抬起她的下巴,尖利的指甲从她漂亮的脸上滑过,满意地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宋轻言,现在已经没人护着你了!”她强撑着。

我轻笑一声:“宋翎歌,你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这里是后宫,不是宋府。”

“我是皇后,你是妃子。”

“尊卑有别,也该是时候换一换了。”

说罢,我在她嫉恨的目光中站直身子。

“阮妃这身衣裳逾制了。”

“给本宫扒下来。”

身后传来她愤恨不甘地叫喊:“宋轻言,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贱婢永远是贱婢,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很快,我便知道了她这句话的意思。

第十五章 逼宫

瑞王逼宫来得很突然。

早上问安的折子还新鲜热乎,下午宫墙外的厮杀声就撕破了宁静。

我指挥着侍卫将皇子公主们从暗道送了出去。

偌大的正殿,只剩我一个。

宫殿门被撞开,漫天血腥味扑面而来。

“瑞王,这是何意?”我端坐上位。

瑞王一身铁甲,剑尖滴血,咧嘴一笑,神情桀骜:“皇嫂,皇兄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臣弟斗胆,请皇兄……”

“禅位。”

我没看他,将目光移到他怀里依偎着的宋翎歌脸上。

“宋翎歌。”我一字一顿,“身为宫妃,勾结亲王,秽乱宫闱。你可知罪?”

宋翎歌“噗嗤”笑出声:“妹妹,秦逸都快咽气了,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我这肚子,可又怀了瑞王的孩子。”

“很快我便会是皇后,我的儿子便是嫡子,未来的太子!不管是皇位,还是后位,本就该我们嫡出血脉来坐,才叫名正言顺!”

瑞王显然没了耐心:“拿下!”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一支利箭擦着瑞王脸颊划过,吓得宋翎歌失声大叫。

殿外,震天的喊杀声骤然炸响,比刚才更近、更猛烈。

我强撑着的身子瞬间软下,即将瘫倒时,身后一只大手稳稳地接住了我。

是“病入膏肓”的秦逸。

第十六章 终局

宫变结束得也很突然。

在混乱中,我那不可一世的嫡姐,被瑞王像块破布一样扯过去,挡在了身前。

刀光一闪。

她甚至没来得及尖叫,那双总是盛满高傲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瑞王,满眼不可思议。

秦逸带来的,是贤贵妃母族的精锐。

宋翎歌永远想不明白,后宫女人,哪里是靠宠爱便能长久的?

瑞王被生擒入狱,满眼猩红地怒吼:“天子之位凭什么由你这个贱奴坐!我才是嫡出!”

他和宋翎歌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蠢货。

瑞王谋反,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朝中秦逸的心腹,立刻将弹劾瑞王和我那好父亲的折子递了上去。

墙倒众人推。

满朝文武,一夜之间都成了“忠臣”,罗织的罪状又快又狠。

瑞王在狱中绝望自裁。

而我的父亲,宋义忠,被押到菜市口问斩那一刻,还觉得我会救他。

“我不会死的,我的女儿可是当今皇后……她一定会救我的……”

他嘴里不停喃喃自语。

就像多年之前,我母亲濒死前,也许也这般心心念念着,那个男人会看在她生儿育女的份上,不会让她死。

刽子手的刀很快。

“咔嚓”一声,丞相的脖子与凡夫俗子没什么区别。

“好了,别看了。”

温热的掌心,带着薄茧,从后面轻轻覆上我的眼睛。

我任由秦逸移开我的视线。

谜底,在那一刻完全揭开了。

宋翎歌因封号记恨秦逸,转头爬上瑞王的床。但她不知道,那个封号,其实是我取了,故意说那些话激她的。

秦逸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与瑞王的私情。

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将丞相党与瑞王党一网打尽的契机。

宋翎歌那(怀了瑞王种的)“龙胎”,让宋义忠和瑞王都坐不住了。一个想当摄政王,一个想直接登基。

我那个好父亲终究棋差一招,先被引诱出手,成了瑞王的垫脚石,也被秦逸削了权。

朝中只剩瑞王一个心腹大患。

于是,秦逸假装重病,引蛇出洞。

瑞王,终究是没抵住诱惑。

后来,秦逸确实待我极好。在立太子之后,便将他过继到我名下。

比起爱情,他对我,许是亲情,抑或是并肩作战的“友情”。

但我不在乎。

正如洞房花烛夜时秦逸说的那样,我们是一种人。

我不在意他的爱情在哪里。

我要的,只是这至高无上的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