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年薪50万的妻子离婚了,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发布时间:2025-10-28 08:12 浏览量:1
走出民政局大门,夏天的太阳明晃晃的,有点刺眼。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手里的暗红色离婚证硌得掌心生疼。我低头看了一眼,然后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感觉堵在胸口好几年的那股浊气,总算是顺出去了。
旁边,我的前妻许雅慧,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身名牌,妆容精致,她瞥了我一眼,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周文斌,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跟我离婚,就这么如释重负?”
我没说话,只是把离婚证小心地放进帆布包里,那帆布包还是三年前我们刚结婚时,我花三十块钱买的。
许雅慧看我没反应,声音又高了几分,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也是,你一个月八千块,跟着我吃香喝辣,压力也确实大。现在好了,你可以回去过你的逍遥日子了。不过我提醒你,没了我的五十万年薪,我看你那点工资怎么活。”
我笑了笑,是真心的笑。她永远不会明白,压垮我的,从来不是没钱的窘迫,而是她那份年薪五十万的优越感,以及那张藏在她手机备忘录里,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家庭账单。
想当初,我和许雅慧是大学里人人羡慕的一对。她漂亮、聪明,有股不服输的劲儿。我呢,学的是景观设计,性格比较温和,喜欢侍弄花草,做做饭。那时候的她,最喜欢吃我做的糖醋排骨,她说,有家的味道。
毕业后,她进了外企做销售,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路从销售员干到销售总监,年薪也从五万涨到了五十万。而我,进了一家设计院,工作稳定,每天画图纸,工资不高不低,一个月八千块,涨得跟蜗牛爬似的。
我们的差距,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一点点拉开的。
起初,我真心为她高兴。她工作忙,应酬多,经常半夜才拖着一身酒气回家。我心疼她,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买菜做饭,洗衣拖地,水电煤气,人情往来,我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就为了让她回家能有个舒坦的地儿歇口气。
她也曾感动过,抱着我说:“文斌,辛苦你了,等我这个项目忙完,咱们就出去旅游。”
可这样的承诺,就像一张永远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她的项目一个接一个,职位越来越高,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我们之间的话题,也从今天晚饭吃什么,变成了她又签了个多大的单子,又换了什么新车。
渐渐地,她的口气也变了。
我做的饭菜,她会皱着眉说:“文斌,你能不能学点新花样?天天就是这些家常菜,吃都吃腻了。”我给她买的衣服,她看都不会看一眼,说:“你那点审美,还是算了吧,我自己买的都是名牌。”
有一次,我妈从老家来看我们,特意带了自己种的蔬菜和土鸡蛋,装了满满一大包。许雅慧下班回来,看到堆在厨房的那些东西,脸当场就拉了下来,当着我妈的面说:“妈,下次别带这些东西了,又占地方又不卫生,我们都吃进口超市的有机蔬菜。”
我妈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尴尬地站在那儿,搓着手,不知所措。我心里堵得难受,把她拉到卧室,压着火说:“雅慧,那是我妈的一片心意,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她正在摘她那对钻石耳环,闻言冷笑一声:“周文斌,你能不能现实点?你妈那些东西值几个钱?我一个包就好几万,你让她别给我添乱就不错了。你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还想讲究这些虚头巴脑的人情?”
那一刻,我看着她,觉得无比陌生。那个曾经夸我做的糖醋排骨有家味的女孩,去哪了?
真正让我寒心的,是去年我爸生病住院。我请了半个月的假,在医院跑前跑后。许雅慧就去过一次,提了个水果篮,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说公司有重要的会。我忙得焦头烂额,想让她晚上来替我一下,让我回家洗个澡。她在电话里很不耐烦:“我明天有个大客户要见,几百万的单子,哪有时间耗在医院?你找个护工不就行了?”
我当时拿着电话,听着走廊里其他病人家属的嘈杂声,突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寒冷。钱,在她眼里,好像真的可以衡量一切。
出院那天,我去缴费,发现医药费还差两万块。我这几年的积蓄都拿去付了房子的首付,手头确实紧。我犹豫了很久,还是硬着头皮给她打了电话。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知道了,我马上转给你。”
半小时后,钱到账了。我松了口气,心里还有点感激。可晚上回家,她却递给我一个手机,上面是一个备忘录。标题是“家庭开支明细”。
我点开一看,密密麻麻全是数字。从我们结婚那天起,房贷、车贷、物业费、水电费,甚至连买一瓶酱油的钱,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上面。每一笔开销后面,都标注了付款人是她。而在有一个汇总。
她指着那个刺眼的数字,对我说:“周文斌,你看看,这三年,我为这个家花了将近一百二十万。你呢?你总共拿回来的工资不到三十万。今天你爸看病这两万,我也给你记上了。我不是计较,我就是想让你明白,这个家是谁在撑着。你没本事赚钱,就少给我添点乱。”
我看着那份账单,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原来,在我眼里温暖的家,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清算的账户。我所有的付出,那些没日没夜的操持,那些为她身体担忧的夜晚,那些为她父母过寿精心准备的饭菜,在这份冰冷的账单面前,一文不值。
我没说话,把手机还给她,转身进了书房,一夜没睡。
从那天起,我开始为自己做准备。我不再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家里,而是开始利用业余时间接一些私活。很累,有时候画图到凌晨两三点,第二天还要照常上班。但我心里却有了一股劲儿。
许雅慧并没有察觉我的变化,她依旧高高在上,对我呼来喝去。她觉得,我离了她,根本活不下去。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次她的公司聚会。她非要拉着我去,说是要让同事们都见见。我本不想去,但不想让她在同事面前没面子,还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去了。
饭局上,她的一个男同事,大概是喝多了,拍着我的肩膀说:“周哥,你可真有福气,娶了雅慧这么能干的老婆。我们雅慧总监一个人,能养活你们一家子吧?你在家肯定很清闲吧?”
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那笑声像一根根针,扎在我心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许雅慧就端着酒杯,笑着说:“哪有啊,我们家文斌也很辛苦的,家里的事儿都靠他呢。毕竟嘛,男主外女主内,总得有个人牺牲一下。我们家情况特殊,就让他主内了。”
她话说得漂亮,可那语气里的施舍和炫耀,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我感觉自己就像她带出去展览的一件战利品,用来证明她有多成功。
那天晚上回家,我第一次跟她提了离婚。
她愣住了,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周文斌,你跟我提离婚?你脑子没坏吧?离了我,你拿什么付房贷?你那八千块工资,够你喝西北风的吗?”
我看着她,平静地说:“房贷我会自己想办法。雅慧,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钱。”
“不是钱是什么?”她咄咄逼人,“难道是感情?你别搞笑了,你要是真有骨气,就别花我一分钱!”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
之后的一个月,我们开始了冷战。我把我的东西都搬到了书房。我开始整理我的“账单”。我没有用Excel,我用的是一个最普通的笔记本。
当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那个笔记本一起放到她面前时,她还不屑一顾。直到她翻开那个笔记本。
上面没有数字,只有一行行的字。
“2021年6月12日,你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我请假三天,在家照顾你,熬了九顿小米粥,一晚上起来给你换了四次毛巾。”
“2022年春节,你说想吃爸妈做的八宝鸭,我提前一周上网查菜谱,偷偷学做,年夜饭那天端上桌,手上被热油烫了三个大泡,你吃得很开心。”
“2022年10月,你签了个大单,喝得酩酊大醉,半夜一点我开车去接你,你吐了我一身,我给你擦洗换衣,收拾了一地狼藉,折腾到凌晨四点。”
“三年来,我给你做了1095顿不重样的早餐,熨了582件衬衫,换了156次床单。家里的绿萝开了三次花,你一次都没注意过。你最爱穿的那件白色大衣,领口蹭上了口红印,是我用牙膏一点点刷干净的。”
……
我一笔一笔记下的,不是花了多少钱,而是我付出了多少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时间、精力和感情。
许雅慧一页一页地翻着,手开始发抖,脸色从不屑,到震惊,再到煞白。她抬起头看我,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慌乱:“文斌,我……我不知道这些……”
“你当然不知道,”我看着她,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因为在你眼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就像家里的水电会自动缴费,地板会自动变干净一样。雅慧,你的账单算的是钱,我的账单算的是心。现在,我们两清了。”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今天,走出民政局,我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我净身出户,房子、车子都留给了她,我只要了我那点可怜的存款和我的设计图纸。
许雅慧开车走了,那辆五十多万的豪车,连尾气都透着一股人民币的味道。我转身走向了地铁站,挤在人潮里,虽然一身汗,心里却无比踏实。
我用积蓄在城中村租了个小单间,虽然小,但阳光很好。我辞掉了设计院安稳的工作,用剩下的钱注册了一个小小的景观设计工作室。
刚开始很难,没有客户,没有名气。我就从给邻居们免费设计阳台花园开始,张大妈家的月季,李大哥家的葡萄架,我的小院子渐渐成了小区里的一道风景。慢慢地,有人开始找我做付费设计,一个,两个……
生活很辛苦,有时候一碗泡面就是一顿饭。但我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再也不用听那些带着刺的话,再也不用在一个空荡荡的家里,等一个不归的人。
半年后的一天,我正在工作室画图,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许雅慧。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文斌,你在哪?我……我发烧了,家里连个退烧药都找不到。”
我沉默了一会,告诉了她药箱放在电视柜第二个抽屉里。
她在那头带着哭腔说:“家里好乱,外卖都吃腻了……文斌,我……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我们……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我拿着电话,看着窗外自己亲手种下的那盆向日葵,开得正灿烂。我笑了笑,轻声说:“雅慧,对不起,我已经很久不做糖醋排骨了。我现在,更喜欢吃清炒白菜。”
挂了电话,我继续低头画图。图纸上,是一个充满阳光和绿植的小院,那是我为自己设计的未来。
人啊,有时候活的真不是钱,就是活一口气,活个尊严。没了五十万的年薪,我可能过得没那么光鲜,但我终于找回了那个会笑,会为了自己的作品而骄傲的周文斌。这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