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成盲人按摩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竟然是我岳母

发布时间:2025-10-19 09:37  浏览量:1

“师傅,你这按得到底行不行啊?我这肩膀,跟背了块石头一样沉,得用点劲儿!”

一个尖利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像一根冰锥子,猛地扎进我耳朵里。我的天,这不就是我岳母刘桂芳的声音吗?我戴着特制的墨镜,趴在按摩床上的女人又是她几十年的老牌友。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捏着她肩膀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哎哟,你轻点!想捏死我啊?”岳母不耐烦地嚷嚷。

“盲人怎么了?盲人手艺也得分好坏!我跟你们说,我那个女婿,高宇轩,比这瞎子还不如!整个一废物,生意赔了精光,现在天天在家装死,全靠我们家静姝一个月那五千块工资养着。我女儿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看上他了!”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一刀一刀割在我的心上。黑暗的按摩室里,只有艾草和精油混合的味道,还有我那颗正在滴血的心。而这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我的公司破产那天说起。

说起这事儿,我这心里就堵得慌。我叫高宇轩,今年三十一,和我老婆王静姝结婚三年。结婚前,我还有个小小的软件公司,一年下来也能挣个四五十万,在亲戚朋友面前,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岳母刘桂芳,那时候见了我,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左一个“我们家宇轩有出息”,右一个“静姝有福气”。

老婆静姝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没怪我,反而安慰我,说钱没了可以再挣,只要人没事就好。可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让她跟着我吃苦?更别提我那个势利眼的岳母了。公司刚出事那会儿,我硬着头皮跟她提过一句,想让她先借我几万块周转一下,堵上银行的窟窿。

她当时正在嗑瓜子,听完我的话,把瓜子皮“呸”的一声吐在地上,斜着眼看我:“宇轩啊,不是妈不帮你。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你叔叔那点死工资,我这点退休金,加起来还不够给亲戚随份子的。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借钱借到丈母娘家,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那一刻,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从她家出来,我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很久,心里五味杂陈。我发誓,这笔债,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自己还上,绝不再看她那张鄙夷的脸。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碰到了发小郝健。郝健家是开连锁按摩店的,他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问我怎么了。我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跟他说了。

郝健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别愁。我这儿正好缺人,你要不嫌弃,先来我这儿干着?就是得学点手艺。”

“按摩?”我愣住了。

当时我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我一个重点大学毕业生,一个曾经的公司老板,现在要去给别人捏脚捶背,这落差也太大了。可是一想到那三十万的债务,想到静姝每天下班后疲惫的脸,我一咬牙,答应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家,为了还债,面子算个屁!

于是,我白天假装出去找工作,晚上就跑到郝健店里,跟着老师傅玩命地学。推、拿、揉、捏、点、按,每一种手法我都练了上千遍。不到一个月,我的手指关节粗了一圈,肩膀和后背因为长时间用力,天天都像散了架一样疼。

为了让“盲人”的身份更可信,我每天都戴着墨镜练习,熟悉在黑暗中行走、取物、辨别方位。有时候回家晚了,静姝闻到我身上那股浓浓的艾草味,总会担心地问我:“宇轩,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身上总有股药味?”

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双面人生。在静姝面前,我是个在家“SOHO办公”的失业丈夫;在按摩店里,我是个沉默寡言、手艺精湛的“盲人”按摩师阿轩。

因为我肯下功夫,手劲儿足,穴位找得准,很快就成了店里的头牌。很多客人点名要我按,我的收入也渐渐稳定下来,一个月拼死拼活,能拿到一万出头的提成。除了留下两千块作家用,剩下的我全都存起来,准备还债。

日子虽然辛苦,但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一点点增加,我觉得一切都值了。我甚至开始幻想,等我还清了债,就跟静姝坦白一切,然后我们拿着剩下的钱,开个小店,重新开始。

那天下午,店里不忙,我正在休息室里闭目养神。郝健突然推门进来,说前台来了两位女客,点名要手艺最好的师傅,其中一个听声音好像是我岳母。

我当时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真的假的?”

“八九不离十,那嗓门,化成灰我都认得。你去不去?不去我让别人去。”郝健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我戴好墨镜,调整了一下呼吸,走进了那个幽暗的按摩间。果然,一进去就听到了岳母刘桂芳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她正跟她的牌友抱怨今天的麻将手气有多差。

我低着头,沉默地做好准备工作,心里默念着:我看不见,我听不见,我只是个工具人。

刚开始还算顺利,我给她按着肩膀,她只是哼哼唧唧地喊疼喊累。可按着按着,她的话题就转到了我身上。于是,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她的牌友附和道:“桂芳,你也别太生气了。现在的年轻人压力都大。”

“压力大?压力大是理由吗?谁压力不大?我看他就是懒,就是没本事!想当初,他开那个破公司的时候,在我面前吹得天花乱坠,我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商业奇才呢。结果呢?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我早就跟静姝说了,赶紧离,趁着年轻还能找个好的。跟着这种男人,一辈子都别想抬头!”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胸口。我的手在抖,不是累的,是气的。我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高宇轩,你现在是“瞎子”,你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知道。你只要挣了这笔钱,就可以早一天摆脱这种屈辱。

“哎哟!你这瞎子,想谋杀啊!”岳母又叫了起来。

我没说话,只是稍微减了点力道。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她那些刻薄的话语在反复回响。废物、懒、没本事、银样镴枪头……

一个小时的按摩,对我来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当我的闹钟响起,提示时间结束时,我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师傅,多少钱?”岳母的牌友问。

我没出声,按照规矩,价格是由前台去说的。

就在这时,岳母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声音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优越感:“行了,别问了。”她把钱朝按摩床上一扔,那几张红色的百元大钞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格外刺眼。

就是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一瞬间,我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怒,全部冲上了头顶。血直往脑门上涌,耳朵里嗡嗡作响。

伺候人?废物?

按摩室里光线很暗,但足以让她们看清我的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清楚地看到,岳母刘桂芳脸上的表情,从高高在上的轻蔑,瞬间转为不可思议的震惊,然后是极致的慌乱和尴尬。她的嘴巴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像铜铃,那样子,滑稽又可悲。

空气凝固了,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刘桂芳的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煞白,又从煞白变成了猪肝色。她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我没有吼,也没有骂。我只是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然后,我弯下腰,捡起了那几张被她扔在床上的钞票。我用手指仔细地抚平上面的褶皱,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我的声音很低,很哑,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妈,这钱,我不能要。”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想缩回手,却被我轻轻按住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在这里按摩一个钟,提成是三十块。这三百块,太多了,我受不起。就像您说的,这是‘伺候人’的钱,是‘瞎子’挣的钱。我虽然穷,但还没瞎,这钱,我挣得不踏实。”

我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您说得对,我是个废物,公司黄了,欠了一屁股债。我没本事,找不到体面的工作。我只能来干这种‘伺候人’的活儿,一小时三十块,一天站十几个小时,累得像条狗,就为了能早点把那三十万的债还上,为了不让静姝跟着我吃苦,为了……不用再跟您张嘴借钱,看您的脸色。”

“我每天晚上回家,浑身都是药油味,静姝问我,我骗她说在朋友的中医馆帮忙。我每天看着她为我担心的样子,心如刀割。我每天听着您在电话里骂我废物,劝她跟我离婚,我把手机捏得发烫,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因为您说得对,我就是个失败者。”

“可是,妈,”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我再失败,再废物,我也是靠我自己的双手在挣钱。我没有偷,没有抢,没有像您说的那样,心安理得地吃您女儿的,喝您女儿的。我挣的每一分钱,都比您扔在我脸上的这三百块,干净!”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刘桂芳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我刚走出按摩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郝健。他一脸复杂地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你……”

我对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早晚要有这么一天。”

“宇轩?”

我猛地回头,看到了王静姝。她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一脸震惊和心疼地看着我,眼眶瞬间就红了。我这才想起,她今天跟我说,公司提前下班,她炖了汤要给我送过来。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怎么应付岳母,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她一步步向我走来,目光从我穿着的廉价工作服,扫到我那双粗糙红肿的手,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我心里一痛,所有的故作坚强在看到她眼泪的瞬间土崩瓦解。我上前一步,想抱住她,却又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我现在这副样子,有什么资格去碰她?

“静姝,我……”

她却猛地扑进了我的怀里,抱得紧紧的,好像生怕我跑掉一样。“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个人扛着!”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胸口,滚烫滚烫的。

“静……静姝……”她怯怯地喊了一声。

王静姝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自己的母亲。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向温顺的她,露出如此愤怒和失望的眼神。

“妈!你太过分了!”她冲着刘桂芳吼道,“他是我丈夫!他是在为这个家拼命!你凭什么这么侮辱他?凭什么!”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可以随便侮辱一个靠自己劳动挣钱的人吗?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坐办公室挣大钱才算人,我们这些靠体力活吃饭的就活该被你踩在脚下?”王静姝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他生意失败了,是,他现在没钱了,是!可他没有趴下,他为了还债,为了不让我跟着受累,宁愿来做这种又苦又累的活儿。他比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男人,强一万倍!他是我王静姝的丈夫,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选择!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说完,她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

“宇轩,我们回家!”她的手很暖,握得很紧。

那天之后,我和静姝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她,包括那三十万的债务。她没有一句责备,只是抱着我哭,说我太傻。第二天,她就把自己工作几年攒下的十万块积蓄全部取了出来,放到了我面前。

“宇轩,我们是夫妻,你的债就是我的债。我们一起还。”

我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男人。

岳母刘桂芳后来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又让亲戚来做说客,想跟我道歉。我都拒绝了。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我没有原谅她,但也谈不上恨。我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需要保持距离的长辈。她再也不能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我指手画脚,因为她知道,她的女儿,会永远站在我这边。

一年后,我们还清了所有的债务。那天,我和静姝去银行注销了最后一笔贷款,走出大门,阳光正好。静姝靠在我的肩膀上,笑着说:“宇轩,你看,我们熬过来了。”

是啊,我们熬过来了。那段假扮盲人按摩师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最屈辱的岁月,但也正是那段岁月,让我看清了谁是真心待我,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