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款与我无关,我把妈妈送去弟弟家,一周后她回到我门口
发布时间:2025-10-27 17:29 浏览量:1
我妈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身上那件出门时穿的深蓝色外套沾满了灰尘和菜叶子,脚上的布鞋也破了个口。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眼里噙着泪,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那副样子,像一只被人从窝里赶出来的老猫,可怜又无助。而这一切,都要从那笔一百八十万的拆迁款说起。
我们家那套老房子拆迁,拿到了一百八十万。这笔钱,我一分没要。不是我多高尚,是我爸临走前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说这房子是留给我弟赵文斌结婚用的,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多帮衬他。我爸这人,一辈子老实巴交,心里眼里就只有他那个宝贝儿子。我妈张桂兰也是一样,从小到大,家里但凡有点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赵文斌。我习惯了,也认了,谁让我摊上这么个偏心的爹妈呢。
拆迁款一到账,我妈就把钱全给了赵文斌。赵文斌和他那个谈了半年的女朋友周晴,立马就去看房,交了首付,装修,买家具,一气呵成,速度快得像怕钱长腿跑了似的。我妈那段时间,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小慧啊,你看你弟多有本事,这下婚房有了,我这心里的大石头可算落地了。”我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但也只是笑笑没说话。我结婚时,家里一分钱没出,我和我老公陈凯自己攒钱付的首付,婚后一起还贷,日子过得紧巴巴。可这些话,我从没跟我妈说过,说了也没用,只会让她觉得我小气,见不得弟弟好。
房子弄好了,赵文斌和周晴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有一天,我妈乐呵呵地找到我,说:“小慧,你弟要结婚了,你这个做姐姐的,不得表示表示?”我问她要我怎么表示。我妈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弟那新房,还差个大电视和双开门的大冰箱,我寻思着,这不就该你这个当姐的给出嘛。你工资比你弟高,陈凯工作也稳定,你们俩帮衬一下,应该的。”
我当时心里就一股火往上冒。拆迁款一百八十万,你们连个家电都买不起了?但我看着我妈那张满是期盼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跟陈凯商量,陈凯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说:“算了,就当是给你爸一个交代吧,免得妈又在你耳边念叨。”我们俩咬咬牙,花了快两万块,把电视和冰箱给赵文斌送了过去。
送家电那天,周晴也在。她拉着我妈的手,一口一个“妈”叫得比我还亲。看到我们搬进去的大家电,她眼睛都亮了,嘴上却说:“哎呀,姐,姐夫,这怎么好意思呢,让你们破费了。”那语气,听不出半点不好意思。赵文斌呢,就在旁边站着,嘿嘿傻笑,连句像样的感谢话都没有。
我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可我太天真了。赵文斌结婚前一个礼拜,我妈又来了。这次,她带来了一个更让我震惊的消息。她拉着我的手,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小慧啊,你弟妹周晴说了,结婚后,我得跟着他们住。你也知道,你弟那新房是两室一厅,他们小两口一间,我一间,就没地方了。以后我就不去你那儿住了,你呢,每个月给我两千块钱生活费就行了。”
我当时就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我问她:“妈,这是什么意思?赡养您是我和文斌两个人的责任,凭什么他分了全部家产,我还要出生活费?”
我妈一听就火了,嗓门立刻拔高八度:“赵小慧,你有没有良心?那房子本来就是给你弟的!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想回来分家产?我没让你出钱给你弟买房就不错了!现在让你每个月出两千块钱,养你亲妈,你还委屈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啊!”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得我心口生疼。陈凯在旁边听不下去了,站出来说:“妈,话不能这么说。小慧是嫁出去了,但她也是您女儿。赡养您是应该的,但不能这么个分法。文斌拿了那么多钱,他就有责任照顾好您。我们家条件也不宽裕,房贷车贷压着,每个月两千,我们真的吃不消。”
我妈把矛头又对准了陈凯:“你个外人,我们家的事你少插嘴!我就知道,都是你挑唆的!要不是你,我女儿能这么不孝顺?”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骂我是白眼狼,说她白养我这么多年。
看着她撒泼的样子,我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凉透了。我深吸一口气,对她说:“妈,既然您这么说了,那行。您想去弟弟家住,我没意见。生活费的事,您也别找我了,谁拿了钱,谁就该负责。您以后就是他赵文斌一个人的妈了。”
我妈没想到我态度这么坚决,哭声都停了,指着我的鼻子骂:“好,好你个赵小慧!你给我记着,以后别想我再登你家门!你就当我死了!”说完,她摔门而去。
那晚,我一夜没睡。陈凯抱着我,不停地安慰我。他说:“小慧,别难过了。妈就是一时糊涂,等她想明白了就好了。”我想明白?我妈这辈子都没想明白过。
第二天,我还是不放心,想着毕竟是自己亲妈,就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是周晴接的,语气甜得发腻:“是姐啊,妈在我这儿呢,好着呢。您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会照顾好妈的。”我听着她的话,心里稍微安稳了些。
赵文斌的婚礼,我跟陈凯去了,送了个红包,没等吃完饭就走了。婚礼上,我妈和周晴亲如母女,赵文斌满面春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好像我才是那个多余的外人。也好,这样断了,大家都清净。
我以为我妈真的能在弟弟家安享晚年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周,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看着我妈那副凄惨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陈凯赶紧把她扶进屋,给她倒了杯热水。我妈捧着杯子,手还在抖,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
“妈,到底怎么了?文斌呢?”我忍不住问。
我妈一听赵文斌的名字,哭得更凶了。“别提那个白眼狼!他……他和他媳妇,把我赶出来了!”
我跟陈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我妈断断续续地,把这一个星期的事全说了出来。
原来,我妈搬过去的第一天,周晴还挺客气,给她准备了新被褥,做了她爱吃的菜。可从第二天开始,脸就变了。周晴嫌我妈早上起得太早,弄出动静吵她睡觉;嫌我妈做饭油烟大,熏了她新买的衣服;嫌我妈看电视声音大,影响她追剧。我妈做什么都是错的。
赵文斌呢,一开始还帮我妈说两句话,被周晴瞪了两眼,就立马蔫了,屁都不敢放一个。后来,干脆躲着我妈走,下了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游戏,家里的事一概不管。
我妈一个人,既要伺候他们小两口的一日三餐,还要包揽全部的家务。她想着,自己是长辈,多干点就多干点吧,只要儿子媳妇能对她好点。可她的忍让,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嫌弃。
周晴开始明里暗里地给我妈脸色看。饭做咸了,她直接把筷子摔在桌上;地没拖干净,她就指着地上的头发丝让我妈看。我妈要用洗衣机,周晴说她的衣服脏,不能跟他们的衣服一起洗,让我妈手洗。大冬天的,我妈那双有关节炎的手,就天天泡在冰冷的水里。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昨天晚上。我妈身体不舒服,头晕,晚饭就做得简单了点。周晴下班回来一看,桌上就一个炒青菜和一个西红柿鸡蛋汤,当场就发飙了。
“老太婆,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上了一天班累死累活,回来就给我吃这个?你当是喂猪呢?”周晴指着我妈的鼻子骂。
我妈委屈地说:“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我看你就是懒!不想伺候我们了是吧?你别忘了,你现在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让你干点活怎么了?你要是不想待,就滚回你女儿家去!让她养你!”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指望儿子能帮她说句话。可赵文斌,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头都没抬一下,好像骂的不是他亲妈。
我妈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了。她跟周晴吵了起来,赵文斌嫌他们烦,吼了一句:“都别吵了!妈,你要是觉得委屈,你就先回姐那儿住几天吧!”
就是这句话,彻底把我妈打入了冰窟。她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家里,她就是个免费的保姆,用得着的时候使唤一下,用不着的时候就嫌碍眼。儿子是指望不上了,这个家,也容不下她了。
今天一大早,我妈就收拾了自己的几件旧衣服,离开了那个她以为可以养老送终的“新家”。她没地方去,只能来到我这个被她骂作“白眼狼”的女儿家门口。
听完我妈的哭诉,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凯叹了口气,去房间里给我妈收拾床铺。我看着我妈苍老憔悴的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恨她的偏心,可她毕竟是我妈。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赵文斌打来的。我按了免提。
“姐,妈是不是去你那儿了?”赵文斌的语气听上去还有点不耐烦。
我冷冷地回答:“是,她在我这儿。”
“哦,那行。她就是跟周晴闹了点别扭,脾气上来了。你让她在你那儿住两天,消消气,过两天我再去接她。”
我气得笑了:“赵文斌,你把妈当什么了?是你想扔就扔,想捡就捡的皮球吗?她是你妈,不是你的累赘!”
电话那头的周晴好像抢过了手机,尖着嗓子喊道:“赵小慧你什么意思?是她自己要走的,我们可没赶她!她爱住你那儿就住着呗,正好给我们省地方!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们家是一分钱都不会出的,你们自己养着吧!”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妈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嘴里喃喃地说:“小慧,妈错了……妈真的错了……”
我扶着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我把她安顿在客房,给她找了干净的衣服换上。看着她躺在床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蜷缩着身体,我心里那点怨气,也慢慢散了。
晚上,陈凯跟我说:“小慧,妈以后就住咱们这儿吧。咱们苦点累点没关系,总不能真不管她。”
我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妈在我们家住了下来。她好像变了个人,不再是以前那个咋咋呼呼,张口闭口都是儿子的老太太了。她变得小心翼翼,抢着干家务,看我和陈凯的脸色行事。有好几次,我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偷偷抹眼泪。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赵文斌和周晴,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好像彻底忘了还有个妈。
大概过了一个月,社区通知我们去办老房子的房产注销手续。我带着我妈一起去了办事大厅。没想到,正好碰上了赵文斌和周晴。
周晴一看到我们,立马翻了个白眼,拉着赵文斌就要走。
我叫住了他们:“赵文斌,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赵文斌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我妈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拍在赵文斌面前。“你看看这个。”
赵文斌疑惑地拿起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刷”地一下白了。周晴也凑过来看,随即发出一声尖叫:“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份文件,是我爸的遗嘱。是我前几天收拾我爸遗物时,在一个旧铁盒子里找到的,上面有我爸的亲笔签名和手印。遗嘱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老房子拆迁后,所得款项,由我和赵文斌平分,并且必须留出三十万作为母亲张桂兰的养老金,由我们姐弟二人共同监管。
赵文斌拿着遗嘱,手抖得像筛糠。“姐……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爸怕妈偏心你,怕妈以后没依靠,所以偷偷立了这份遗嘱,只告诉了我一个人。他让我等你结婚后,如果你们对妈不好,再拿出来。”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本来,我没想拿出来。只要你们能好好对妈,那一百八十万,我一分不要,全给你都行。可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对妈的?”
周晴一把抢过遗嘱,尖叫道:“假的!这肯定是假的!钱都到我们账上了,凭什么分给你!”
“是不是假的,可以去做笔迹鉴定。赵文斌,你拿了不属于你的九十万,还把妈赶出家门。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属于我的九十万和妈的三十万养老金,一共一百二十万,还给我。第二,我们法庭上见。”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他们心上。
赵文斌彻底慌了,钱早就买了房付了装修款,他哪里还拿得出来一百二十万?他看向我妈,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妈……”
我妈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慈爱,只剩下失望和冰冷。她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小慧,我们去告他。”
那一刻,我看到赵文斌和周晴的脸,比纸还白。我知道,这场闹剧,该结束了。他们以为算计了一切,却没算到,父爱如山,早已为我,也为我妈,留好了最后的退路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