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掉上海房子移民澳洲,如今不得不回国打工,47岁的我意难平!
发布时间:2025-10-27 08:59 浏览量:2
47岁生日那天,我没有在澳洲黄金海岸的海景别墅里开派对,而是一个人拖着两个半旧的行李箱,站在浦东机场T2航站楼的到达大厅,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茫然四顾。手机震了一下,我以为是老婆苏晴问我安顿好了没,划开一看,是当年帮我卖房的那个中介小张发来的:“沈哥,生日快乐。顺便说一句,您五年前卖掉那套陆家嘴的房子,上个月同户型成交了一套,又涨了小八百万。”
我盯着那条信息,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疼得喘不上气。机场大厅的空调开得足,我却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一切,都要从五年前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决定说起。
五年前,我42岁,正是男人四十一枝花的年纪。我在一家外企做市场部经理,年薪不高不低,七十来万,在上海这个地方,也算是个体面的中产了。老婆苏晴在一家国企做会计,稳当。女儿刚上初中,成绩中上。我们在陆家嘴有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不大,但是地段好,是当年我爸妈掏空了半辈子积蓄给我们凑的首付。那时候,我觉得生活就像加满了油的汽车,虽然路上有点堵,但方向盘稳稳地在我手里,只要照着导航走,前面就是一片光明。
可人到中年,就容易犯迷糊,总觉得眼前的路不是最好的那条。那阵子,朋友圈里移民的风刮得特别大。今天这个晒澳洲的蓝天白云,明天那个发加拿大的大别墅。我有个大学同学,比我早几年去了墨尔本,天天在朋友圈发他家院子里的草坪,他家门口的袋鼠,还有他女儿在全是白人小孩的学校里笑得多么灿烂。他说那边空气好,没压力,孩子教育资源更是没得比,轻轻松松上名校。
我看着他发的那些照片,再看看自己每天挤两个小时地铁,在办公室里跟人勾心斗角,回家还要辅导女儿做到半夜的奥数题,心里就跟长了草一样。我开始觉得,我给老婆孩子的生活,还不够好。我应该带她们去一个更好的地方。
我把这个想法跟苏晴一说,她当时就给我泼了一盆冷水。“沈浩,你疯了?咱们在这儿有房有车有工作,亲戚朋友都在,你都四十多岁了,折腾什么?国外就那么好?人生地不熟的,你那点英语,出了机场能找着北吗?”
我说:“就是因为四十多了才要抓紧,再过几年,想走都走不了了。你看老王家的孩子,为了个学区房,头发都愁白了。咱们女儿以后呢?还不是一样要走这条路?我们现在出去,是为了孩子,给她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那段时间,我像着了魔一样,天天在网上看各种移民澳洲的帖子,看中介发的宣传资料。什么“投资移民,一步到位”“享受世界顶级福利”“轻松融入主流社会”,每一句话都像钩子一样,把我往外拽。我跟苏晴吵了好几次,她拗不过我,最后红着眼睛说:“沈浩,这个家是你当,你要是真觉得那条路好,我跟着你走。但是房子不能卖,那是咱们的根,卖了就回不来了。”
我当时怎么说的?我说:“晴晴,你就是瞻前顾后。咱们既然要出去,就是破釜沉舟,不给自己留退路。那边的生活成本也高,不卖房子,我们拿什么过去投资?拿什么生活?你放心,凭我的能力,到哪儿都能混口饭吃。等咱们在那边站稳了脚跟,买个带院子的大房子,比上海这鸽子笼强一百倍!”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什么能力,什么人脉,离开了你熟悉的环境,你什么都不是。
最终,我们以八百多万的价格卖掉了陆家zutsu的房子。拿到钱的那天,我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我感觉自己手握一张通往天堂的门票,未来的美好生活仿佛就在眼前。苏晴却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场,她说她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我当时还笑她,妇人之见。
我们办的是投资移民,钱砸进去不少,剩下的钱换成澳元,也算是一笔巨款。刚到悉尼那会儿,日子确实像梦一样。天蓝得不像话,空气里都是青草的味道。我们租了个不错的公寓,给女儿找了所私立学校。我每天不用上班,就开着车带老婆孩子到处逛,去海滩,去公园,去歌剧院。我跟国内的朋友视频,意气风发地说:“兄弟们,赶紧出来吧,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可新鲜感过去之后,现实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了过来。首先就是钱。澳洲的物价高得吓人,我们带来的钱,看着多,但每天都在哗哗地往外流。房租、学费、保险、水电煤气,样样都是一大笔开销。我开始慌了,必须得找工作。
我以为凭着自己外企市场经理的履历,找个工作应该不难。可我把简历投出去几十份,都石沉大海。偶尔有几个面试,对方一听我这磕磕巴巴的口音,再看看我这张亚洲面孔,就客气地让我回去等消息,然后就再也没了消息。人家那个圈子,根本不带你玩。你的经验、你的人脉,在这里一文不值。
积蓄越来越少,我不能再坐吃山空。我放下了所谓的“中产”面子,开始找体力活。我去过华人的餐馆里洗盘子,一天站十几个小时,腰都快断了,后厨的油烟味闻得我直犯恶心。我去送过外卖,为了抢单,在陌生的街区里横冲直撞,好几次差点出车祸。我还去过建筑工地当小工,扛水泥,搬砖头,一天下来,手上的皮磨掉一层又一层。
苏晴看着我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样回家,心疼得直掉眼泪。她也出去找工作,可她那点会计经验,在这边同样没人认,最后只能在一家华人超市当收银员,时薪低得可怜。我们俩一个月的收入加起来,还不够付房租和女儿的学费。
最让我难受的,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里的落差。我还记得有一次,在工地上,一个二十出头的白人小子,叼着烟,对我颐指气使,让我把那堆砖搬到另一头去。我当时就火了,想跟他理论,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能说什么?说我曾经也是个坐办公室的经理,手下管着十几号人?在这里,我就是个打黑工的,连合法的工作签证都没有,人家随时可以让我滚蛋。那一刻,我所有的尊严都被踩在了脚底下,碾得粉碎。
女儿也过得不开心。她在学校里因为语言和肤色的问题,被同学排挤。她渐渐变得不爱说话,每天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一次我看到她在日记里写:“我讨厌这里,我想回上海,我想我的朋友们。”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我费尽心机,卖掉了一切,把她带到这个所谓的“天堂”,结果却让她活在了地狱里。
我们就这样苦苦撑了四年。四年里,我们从公寓搬到了郊区的平房,又从平房搬到了只能放下一张床的车库。带来的钱花光了,卖房子的钱也因为一个不靠谱的投资项目赔得血本无归。我们俩就像两只没头苍蝇,每天为了生存而奔波,当初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早就被现实磨得一干二净。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爸在国内突发脑溢血。我妈打电话来的时候,哭得话都说不清楚。我当时就懵了,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可我翻遍了所有的口袋,连一张回国的机票钱都凑不出来。最后还是苏晴低声下气地跟她在澳洲的一个远房亲戚借了钱,我才得以回国。
在医院里,看着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的父亲,我这个做儿子的,连医药费都拿不出来,心里那种愧疚和无力感,几乎要把我吞噬。都是国内的亲戚朋友凑钱,才让我爸渡过了难关。我那个留在上海的老同事老王,来看我爸的时候,二话不说塞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说:“沈浩,拿着,别跟我客气。谁都有个难处。”
我捏着那个信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医院的走廊里,哭得像个孩子。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那虚无缥缥的蓝天白云,我舍弃了亲情,舍弃了朋友,舍弃了自己最安稳的生活,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父亲的病稳定后,我跟苏晴商量,我们必须回国。澳洲那个梦,该醒了。苏晴没有反对,她只是平静地说:“我听你的。”我知道,这几年,她心里受的苦,比我还多。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我一个人,先回来探路,安顿下来再接她们母女。可回到这个我离开了五年的城市,我发现自己已经彻底成了个外人。上海的变化太快了,到处都是我不认识的高楼,不熟悉的路。我去找工作,可人家一看我47岁的年纪,又与社会脱节了五年,都客客气气地把我请了出去。现在的职场,是年轻人的天下,谁会要一个一无所有、满身暮气的中年人?
老王帮我介绍了一个在物流仓库做理货员的工作,就是包工头吆五喝六的那种。我去了,干了两天,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晚上回到租来的小单间,吃着泡面,看着窗外陆家嘴璀璨的灯火,那些灯光,曾经有一盏是属于我的,现在,它们就像一个个嘲笑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不敢告诉苏晴我现在的窘境,每天视频都强颜欢笑,说一切都好,工作已经找得差不多了。我更不敢去想,当年那套房子,如果没卖,我们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没有如果,是我亲手毁掉了自己和家人的一切。
你们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一步错,就步步错?我总想着给家人更好的,结果却把她们带进了深渊。这份“意难平”,可能要跟随着我一辈子了。我今年47岁,没有房子,没有像样的工作,前路一片迷茫。我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只是想告诉那些和我一样,被“国外的月亮比较圆”这种想法冲昏了头脑的中年人,千万要三思。有时候,你所嫌弃的现在,可能已经是你人生最好的状态了。别等到失去了一切,才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