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妻子跟新欢打电话要给他生个孩子,我没闹转头就走她悔不当初
发布时间:2025-10-27 13:00 浏览量:5
“我们……生一个孩子吧”听妻子说完我满心欢喜的去抱她,她却轻轻将我推开:给顾言至生的,他家香火可不能断了
在结婚周年纪念日的那一日,我预订了她最钟爱的那家餐厅
“阿屿,这是给你的礼物哦。”林晚递给我一个丝绒质地的盒子
我原本猜想会是袖扣或者领带夹这类物品
打开之后瞧一瞧,里面放置的是一张黑卡
她小声地讲:“这里面存有五百万”
我瞬间呆住了
“我们……生一个孩子吧”
我满心都是欢喜,结婚五年以来,我一直都期盼能拥有一个属于我俩的孩子
我刚准备去拥抱她,她却轻轻地将我推开,目光望向窗外
“是给顾言至生的”
“他家三代都是独子单传,家族的香火可不能断了”
1.
我手中那只盛着红酒的杯子,随着那阵声响坠落到地面。
如鲜血般红的液体,在地毯之上洇出一朵刺眼的花。
周围的食客都朝这边投来异样目光。
而我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什么景象都看不见。
耳朵里只剩下林晚那句平淡似水的话语。
“是为顾言至生育的。”
她是我依照明媒正娶的礼节迎娶回来的妻子。
我们结婚已有五年时间。
此刻,她要为另一个男人生下孩子。
只因为那个男人,是她放在心尖珍视的白月光。
只因为那个男人,家里三代单传。
多么荒唐,多么可笑至极。
我感觉全身血液瞬间冲到头顶,几乎要炸开。
“林晚,你再说一遍?”我的声音颤抖,抖得不成样子。
林晚终于把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我的脸上。
她的神情极其平静,平静得近乎冷酷。
“我说,我们离婚,或者,你同意我给言至生个孩子。”
“他身体不好,医生说……很难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们家和顾家是世代交好的,我不能看着顾家断了后代。”
“阿屿,你这么爱我,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爱她?
没错,我爱她。
从大学第一次见到她起,我就爱上了她。
为了追她,我几乎付出了我的一切。
毕业后,我放弃了保研的机会,跟着她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
我努力工作,从一个小职员开始,只为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我们结婚时,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只为给她一场她梦想中的婚礼。
这五年,我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含在嘴里疼爱,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可我得到了什么?
换来她在我们结婚纪念日的晚上,告诉我,她要为别的男人生孩子。
“理解你?”我大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林晚,你让我怎么理解?”
“让我理解我的妻子,要去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为他延续后代?”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任人欺负的窝囊废吗?”
我的声音突然提高,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林晚的眉头微微皱起,好像对我的失态很不满。
“陈屿,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这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借个肚子而已。”
“等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你补偿。城南的别墅,或者你公司旁边那套公寓,任你选。”
“这五百万,也只是定金而已。”
她语气里的施舍和理所当然,就像一把浸了毒的利刃,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原来在她的计划里,我的所有情绪,都能用钱来平息。
我的尊严,我的感情,在她眼里,不过是能用别墅和公寓来衡量的价值。
“补偿?”我死死地盯着她,“林晚,你觉得我缺你那点钱吗?”
她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一丝明白后的讥讽。
“你不缺?”陈屿,别再不自量力了。你每个月挣多少钱,我比你自己还清楚。
我知道你自尊心很强,但这次情况不同。言至已经等不及了。没错,她一直都觉得我不过是个平平常常的公司职员。
她不了解,我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了。
我从没跟她讲过,我工作的那家公司,实际上是我的。
我从没对她提过,她随口说喜欢的包、喜欢的车,我都能轻易买下来。
我只希望她爱的是我这个人,而非我的钱。
如今看来,这一切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不爱我,更瞧不上我的“穷困”。
“所以,你就这么急?”我的心渐渐凉了。
“是。”她点头,毫不迟疑,“阿屿,我爱他。自始至终,我爱的只有他。”
“当年若不是他出国了,我根本不会嫁给你。”
“这五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给了你一个妻子所能给予的一切,除了我的心。”
“现在,他需要我。我得回到他身边。”
每一句话,都好似一记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我的胸口。
原来,我这五年的婚姻,只是一场因白月光出国而产生的替代品。
我是个可悲的替身。
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该知趣地离开。
甚至,还要“大度”地,把自己的妻子还给他,顺带再送一个子宫。
荒谬至极!
愤怒和屈辱灼烧着我,差点让我失去理智。
我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桌上的碗碟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林晚,你别想!”
“想给别的男人生孩子,除非我死!”
我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
林晚被我的样子吓到了,脸色有些发白。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
“陈屿,你何必这样呢?”
“你这么做,只会把我们仅剩的那点情分也消耗殆尽。”
“你不同意,我们就只能离婚。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
她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从我的头顶浇下。
我看着她那张我深爱了快十年的脸,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这张脸上,没有丝毫对我的愧疚与不舍。
只有算计和冷漠。
我的心,彻底死了。
“好。”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离婚。”
林晚好像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我妥协了。
“你能想通就好。财产方面,我不会亏待你……”
“财产?”我打断她,挤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林晚,你或许还不明白。”
“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夫妻共同财产。”
“因为你嫁的人,一直都是一无所有。”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就走。
走出餐厅的那一刻,晚风吹在脸上,冷得钻心。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王律师吗?”
“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唯一的要求便是,让她空手离开。
2.
回到家,确切地说,回到那个我与林晚共同拥有的家。
刚踏入家门,便瞧见岳母李琴正坐在沙发上,林晚的弟弟林涛也在一旁坐着。
客厅里一片杂乱,显然是林涛弄成这般局面。
看到我,李琴马上站起身,脸上满是质问的神情。
“陈屿!你可真厉害呀!竟敢对我女儿大声叫嚷?”
“你知不知道小晚被你气得饭都没吃就跑回来了?”
林涛也跟着怪声怪气地讲:“姐夫,不是我要数落你,我姐跟了你真是倒了大霉。”
“你瞧瞧你这寒酸模样,没车没房,如今连个孩子还得让我姐给别人生,你还不乐意?”
“你还算不算个男子汉大丈夫?”
我冷冷地瞅着他们,这对母子,一直是寄生在我们婚姻里的害虫。
这些年,我给林涛安排工作,给他买车,给李琴买各种高档奢侈品。
他们理所当然地享用着,却从未给过我一丝好态度。
因为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高攀了他们林家的穷小子。
我能娶到林晚,是我祖上有德。
“我是不是男人,还轮不到你评判。”我绕过他们,想回房间。
李琴却一下子拽住我的胳膊。
“你要去哪儿?话还没说清!”
“陈屿,我告诉你,言至的事,你必须同意!”
“我们林家欠顾家的,现在小晚是在还债,你作为她的丈夫,就该支持她!”
“做人不能太自私!”
我简直要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笑了。
“还债?欠了啥债,要用我老婆的肚子去还?”
“妈,你说话能不能讲点理?”
“理?”李琴声音瞬间拔高,“我跟你讲理?你一个吃我们家、用我们家的上门女婿,有啥资格跟我讲理?”
“要不是看在你对小晚还算贴心的份上,我早就让她跟你离婚了!”
“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别不领情!”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胸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吃你们家,用你们家?”
“这五年,这房子的房贷是我在还,物业水电也是我在交!”
“你身上这件香奈儿外套,是我上个月托人从法国买回来的!”
“林涛开的那辆宝马,首付是我付的,每月的车贷也是从我账上划走的!”
“你们到底哪来的脸,说我吃你们家,用你们家?”
我的话让李琴和林涛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从没想到,一向在他们面前温顺隐忍的我,会突然发火。
李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才能憋出一句:“那……那又怎样?”
“你娶了我女儿,这些不都是你该做的吗?”
“我女儿可是名牌大学毕业,长得又漂亮,多少富二代追她她都没答应,最后嫁给了你,你还有啥不满足的?”
“现在让你做点牺牲,你就啰里啰嗦,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我懒得再跟她争辩。跟这种人打交道,根本没法把道理讲明白。
我直直地朝着卧室走去,动手整理我的物品。
我的东西不算繁杂,有几件可替换的衣物,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林晚站在卧室门口,冷漠地看着我。
“陈屿,你非得把事情搞得这般难堪吗?”
“只要你应允,我们依旧是夫妻,我妈和我弟也不会再刁难你。”
“甚至,我能让言至给你安排一份更优的工作,年薪百万,如此可否?”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望向她。
她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在怜悯我。
原来,在她的认知里,我的反抗、我的愤怒,都仅仅是因为钱。
只因为我嫌补偿不够丰厚。
“林晚。”我清晰地逐字说道,“你听好。”
“其一,我们立刻离婚。”
“其二,我不需要你和顾言至的任何补偿。”
“其三,属于我的东西,我会完整地取回来。不属于你的,你也休想拿走丝毫。”
说完,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从她身旁走过。
没有一丝眷恋。
林晚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她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果断决绝。
“陈屿!”她在我身后喊道,“你会后悔的!”
“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没有回头。
后悔?
我最懊悔的,就是爱了她十年。
把我的真心,白白地耗费了。
走出这扇门,我的人生,才算真正开启。
我没回父母家,而是去了另一处公寓。
这套房子,林晚不知晓,她的家人更不知情。
这是我用自己的钱,全款购置的。
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我拿出另一部手机,开机。
无数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蜂拥而入。
我点开其中一个联系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帮我查一下顾言至,还有林晚和他这些年的所有往来。”
“我要最详尽的资料。”
很快,对方回了一个字。
“好。”
放下手机,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这座城市的千万灯火。
林晚,顾言至。
这场较量,此刻才刚刚起始。
你们欠我的,我会加倍奉还,全部讨要回来。
3.
王律师办事速度超快。
第二天清晨时分,离婚协议就被送到我跟前。
我瞅着协议上写的“净身出户”这几个字,毫不迟疑,签下了我的姓名。
剩下的事儿,就交给王律师去办了。
接下来,便是等候。
等候私家侦探那边传来的消息。
这几天,我没去公司,把自己关在公寓里。
手机关机,和外界的所有麻烦隔绝开。
我需要时间,去化解这五年婚姻给我带来的巨大伤痛。
脑海中,不停地浮现我和林晚过去的种种情形。
大学校园里首次见面,她身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樱花树下,笑容明媚。
为了能和她看一场电影,我在雪地里等了她足足三个小时。
我们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
我向她求婚时,她泪流满面地说“我愿意”。
婚礼上,我们交换戒指,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
那些曾经让我觉得甜蜜至极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最为锐利的刀片,不停地扎痛着我的心。
一切都是虚假的。
她的笑是假的,她的眼泪是假的,她的誓言同样是假的。
她就像一个最为厉害的演员,陪我演了五年情深意笃的戏。
而我,是那个最为荒唐的观众,被哄骗得晕头转向,却还满心欢喜。
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难道这五年,她对我没有一点真心吗?
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我记得,我加班很晚才回家,她会给我留一盏灯,一碗热汤。
我生病的时候,她会整夜不睡觉地照料我。
我们也曾像普通夫妻那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周末一起去逛超市。
那些温馨的日常,难道也都是演出来的吗?
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知道,我依旧心存期待。
期待她只是被顾言至蒙蔽了,期待她对我是有感情的。
直到,我收到了侦探发来的首批资料。
那是一叠照片。
照片上,林晚和顾言至在各种场合亲密地互动着。
在咖啡厅,顾言至亲昵地喂她吃蛋糕。
在奢侈品店,顾言至为她戴上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在医院,他们一起从妇产科的诊室里走出来,林晚的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
最刺眼的一张,是在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顾言至把林晚抵在车门上,疯狂地亲吻她。
而林晚,没有丝毫抗拒,甚至主动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照片的右下角,清晰地印着拍摄日期。
三个月前。
那时,我正在外地出差,每晚都跟她视频通话。
她在电话里叮嘱我注意身体,按时吃饭。
她说她很想我。
可挂了电话,她就转身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我拿着照片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冲进卫生间,吐出一口鲜血。
红色的血,染红了白色的洗手池。也将我的双眼彻底染成了红色。原来呀,我可不单单只是个替身,更是个头顶泛着绿光的大笨蛋。我一直认定的那份温情,不过是她靠着精湛演技给予的怜悯罢了。
我所认为的夫妻情分,不过是我自己单方面臆想出来的一场闹剧。
再也不存在任何幻想了。
只剩下没完没了的恨意。
我抹掉嘴角的血迹,望向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面容吓人的男人。
那是我,可又好像不是我。
那是被逼到绝路、准备奋起反抗的陈屿。
我回到客厅,拨通了侦探的电话。
“接着查。”
“我要晓得顾言至的所有情况,他的公司,他的财务状况,他的家庭,他全部的秘密。”
“另外,帮我办件事。”
“我要让林家和顾家名誉扫地。”
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陈先生,你确定吗?”
“这么做,动静会很大,而且……无法挽回。”
“我确定。”
“钱不是问题。”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把那些照片一张一张撕开,丢进了马桶。
随着水流声,那些不堪的画面被冲走了。
也冲走了我心里对林晚的最后一丝眷恋。
林晚,你欠我的,我会让你用你最在乎的东西来偿还。
顾言至,你敢动我的女人,就得有承受我怒火的觉悟。
你们的末日,到了。
4.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着手进行了有条不紊的布局。
我返回公司,召集全体核心高管召开会议。
当我以董事长身份现身会议室时,所有人皆大为诧异。
他们只晓得公司来了位新的大老板,却没料到,这位老板竟是他们身边那个寡言少语的普通职员,陈屿。
我没把他们的震惊放在心上,径直下达了一连串指令。
“从今日起,终止与顾氏集团的全部合作。”
“法务部,做好准备,起诉顾氏集团违约。”
“市场部,要不惜任何代价,阻击顾氏集团的所有项目。我要在一个月内,见到他们股价跌停。”
我的话,令整个会议室陷入寂静。
所有人都以一种看疯子的目光看着我。
顾氏集团,是本市顶尖企业之一,实力强劲。
我们公司虽说发展迅猛,但要与顾氏正面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
一位资深副总忍不住开口道:“陈董,这么做风险极大。”
“顾氏根基稳固,我们……”
“照我说的做。”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出了任何问题,我一人承担。”
“我只要结果。”
看着我冷峻的脸庞,再没人敢提出反对意见。
散会后,我的助理,也是我最为信任的心腹,张超,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屿哥,你……这是怎么回事?”
“你和嫂子……”
张超是为数不多知晓我婚姻状况的人。
我把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
是林晚和顾言至在酒店停车场相拥亲吻的那张。
我留了一张。
我要时刻警醒自己,我所遭受的背叛与耻辱。
张超看到照片,脸色瞬间变了。
“这……这是嫂子?”
“这个男人是……顾氏集团的太子爷,顾言至?”
他一拳砸在桌上,气得满脸通红。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敢!”
“屿哥,你打算怎么做,我陪你!”
我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冷静。
“我要顾氏破产,让顾言至一无所有。”
“我还要林晚,跪着来求我。”
张超看着我,眼神里有担忧,但更多的是支持。
“好!我这就去办!”
“对了,屿哥,侦探那边又有新消息了。”
他递给我一个文件袋。
我打开,里面是关于顾言至更详尽的资料。
看着资料上的内容,我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残酷的弧度。
原来,顾言至根本不是身体欠佳,难以生育。
那都是骗林晚的。
他的私生活混乱不堪,情人众多,甚至还有一个私生子养在外面。
而所谓的“顾家三代单传”,更是个笑话。
顾言至的父亲,也就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宏
在外面同样有不止一个私生子。
顾言至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因为顾氏集团内部正在进行权力斗争。
顾宏年事已高,准备退位。他手中紧握着的股份,将会传给那个能为顾家诞下“嫡长孙”的儿子。
顾言至的正式女友,被检查出患有不孕不育的疾病。
于是,他便将主意打到了对我“柔情蜜意”的林晚身上。
他需要一个身家干净、易于掌控,还能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而林晚,恰好完全契合了所有这些条件。
至于他为何选让林晚来求我同意,而非直接让她离婚。
资料的最后一部分,给出了答案。
顾氏集团,早已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风光了。
他们投资的几个海外项目接连亏损,资金链已濒临断裂的边缘。
他们迫切需要一笔巨额资金来填补这个漏洞。
而我,确切地说,是我的公司,是他们所能找到的,最具实力的“资金供给源”。
顾言至一边哄骗林晚,让她误以为是为了“爱情”和“延续家族”。
一边,却在暗地里调查我的身家情况。
他大概是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线索,知晓我并非林晚所认为的那般简单。
所以,他不敢直接逼迫我和林晚离婚,怕我一气之下与他同归于尽。
他想借助林晚,用一种“温和”的方式,让我“心甘情愿”地,把妻子和钱财,都交给他。
好一个一箭双雕的阴狠计策!
我愤怒地将资料狠狠摔在桌上。
原来,我不仅被戴了绿帽,还被当成了任人搜刮的提款机。
林晚是愚昧的。
而顾言至,是既愚昧又狠毒。
他以为自己算计了所有人。
但他百般算计,万万没想到,我不但有钱,还有能让他彻底垮台的能力。
“张超。”
“到,屿哥。”
“把顾言至有私生子的消息,匿名发给顾宏的竞争对手,以及顾言至的那个正式女友。”
“另外,把顾氏集团资金链断裂的证据,透露给他们合作的银行。”
“我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明白!”
张超领命离开。
我站在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弥漫中,我的眼神愈发冰冷。
顾言至,你不是想要一个继承人吗?
我很快就让你明白,什么叫断子绝孙。
林晚,你不是爱他爱到能奉献一切吗?
我倒要瞧瞧,当他一无所有,沦为丧家之犬时,你的爱情,还能剩下多少。
5.
我的回击,速度之快超出了所有人想象的界限。
次日,顾氏集团股价开盘便遭遇跌停。
顾氏集团资金链断裂且濒临破产的传言,一夜之间在整个金融圈广泛传播开来。
各大合作银行纷纷登门催债,要求提前偿还欠款。
顾氏的股票,成了人人都避之不及的烫手物件。
与此同时,顾言至的后方也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那个嚣张跋扈的正牌女友,不知从何处知晓了他有私生子的消息,径直闹到了顾家。
一场豪门间的激烈纷争,闹得众人皆知,成了全城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顾宏被气得当场住进了医院。
整个顾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顾言至焦头烂额,四处低声下气地求助,却处处碰壁。
以前那些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如今都对他避而不见。
他终于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
我一个都没接听。
我就是要让他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绝望与恐惧中饱受煎熬。
而林晚那边,情况也并未好转。
王律师带着我的离婚协议和律师函,直接找上门去。
当林晚和她家人看到协议上“净身出户”的要求,以及附带的要求他们归还我这五年来所有赠送财产的清单时,他们彻底癫狂了。
李琴当场开始撒泼,指着王律师的鼻子大骂。
林涛更是想动手,被王律师带来的保镖直接摁在了地上。
林晚给我打了好多通电话,发了好多条信息。
从一开始的质问,到愤怒的咒骂,再到后来的苦苦哀求。
“陈屿,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们五年的夫妻情分,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不离婚了。”
“求求你,接我电话……”
我看着那些信息,心里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早知今日这般,何必当初那般做?
当你决定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最让我觉得可笑至极的,是李琴。
她居然找到了我父母家。
在门口哭闹不止,说我不孝,说我抛妻弃子,是个没良心的陈世美。
我爸妈都是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哪见过这种场面。
被她闹得差点犯了心脏病。
我接到我爸带着颤抖声音打来的电话时,正在查看顾氏集团最新的股价走势图。
那条绿色的线,一路向下,十分顺畅。
但此刻,我所有的好心情都被彻底摧毁了。
我立刻让张超派人过去,把我父母接到我的公寓。
同时,让律师给李琴发了一封警告信。
如果她再敢去骚扰我的家人,我将以诽谤和寻衅滋事的罪名起诉她。
当我赶到父母家时,李琴已经被律师带来的警察带走了。小区门口聚集了好多爱瞧热闹的邻居,对着我家指指点点。
我爸妈坐在沙发上,脸色煞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看到我,我妈的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阿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亲家母,怎么跟发了疯似的?”
“你跟小晚,是不是遇到啥事儿了?”
我迎着父母那满是担忧的目光,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我不想让他们为我的事忧心。
“爸,妈,没啥大不了的事。”
“我和林晚,打算离婚了。”
我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爸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过不下去就离吧。”
“只要你觉得是对的,爸妈都支持你。”
我妈却拉住我的手,想说又停住。
“阿屿,是不是……是不是因为孩子的事?”
“小晚她……是不是生不出孩子?”
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妈小心地看着我:“结婚都五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妈知道你喜欢孩子,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你们才……”
我心里滋味繁杂。
我该怎么跟他们讲,不是林晚生不出孩子。
是她生得太多了。
多到都要去给别的男人生了。
我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们的感情,出问题了。”
“您二老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我把父母安顿在公寓的客房,告诉他们最近就住这儿,哪儿都别去。
送走父母后,我独自回到客厅。
窗外的夜色,浓得好像化不开。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张超发来的消息。
“屿哥,顾言至约你见面。”
“就在你们大学城附近那个‘老地方’酒吧。”
“他说,他要跟你聊聊林晚。”
我看着“林晚”这俩字,眼神瞬间变冷。
终于,要正面较量了吗?
挺好。
我也挺想会会这位,把我搞得“家破人亡”的白月光。
我回了一个字。
“去。”
6.
“老地方”酒吧,
其装修好似大学那段时光,复古的木质桌椅有序排列,墙上贴满泛黄的电影海报。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啤酒味以及青春的气息。
我跟林晚的首次约会,就在这儿。
顾言至挑地方很有一套。
他想用这儿的种种,告诉我谁是林晚世界里先来的人,谁又是后来的人。
我到的时候,顾言至已坐在卡座当中。
他身着一身白色休闲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虽说脸色因连日奔波略显疲倦,却依旧遮掩不住他骨子里的优越感。
他瞧见我,露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容。
“陈屿,你来了。”
他指着对面位置说:“坐。”
那语气,就好像他才是这儿的主人。
我没坐,只是居高临下地瞅着他。
“有话直接讲,有屁赶紧放。”
“我没工夫跟你耗。”
我的不客气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大概没料到,传说中温和懦弱的陈屿是这般模样。
他眯了眯眼,重新打量我。
“看来,林晚对你了解得真不深。”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动里面琥珀色的液体。
“开个价吧。”
“要多少钱,你才肯放过顾氏,放过我。”
我笑了。
“顾言至,你是不是觉得,世上所有事都能用钱解决?”
“你的女人是,你的麻烦也是?”
他似被我戳中痛处,脸色沉了下来。
“陈屿,别给脸不要脸。”
“我承认,小瞧你了。”
“但你别以为,有俩钱就能跟我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家还没倒。”
“把我逼急了,对你没好处。”
“是吗?”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身体前倾,直视他的眼睛,“我倒想瞧瞧,你这条快死的骆驼,还能怎么折腾。”
我的眼神,让他感到害怕。
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你……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我伸出两根手指,“其一,把你吞下的东西,全给我吐出来。”
“其二,带着你家人,离开这座城,永远别回来。”
顾言至的脸色瞬间涨得像猪肝色。
“你做梦!”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
“陈屿,别逼我!”
“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林晚怀上我的孩子!”
“到时候,看你这戴绿帽的,还有啥脸面活在世上!”
他以为,这是我的软肋。
他以为,我还在乎林晚,还在乎那可笑的男人尊严。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是吗?”我慢悠悠地开口,“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因为,你的白月光,可能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顾言至愣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我从衣兜里掏出一份文件,丢到他跟前。
那是林晚最新的体检结果。
“子宫内膜遭受严重损伤,输卵管堵塞,受孕概率……低于百分之一。”医生称,是长期服用某种紧急避孕药造成的。
顾大少,你阅历丰富,想必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顾言至的目光紧紧锁住那份报告,脸上的血色缓缓消逝。
他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小晚的身体向来很棒!我们……我们做过检查的!”
“是这样么?”我冷笑,“你所看到的,不过是我想让你看到的而已。”
“你以为你算计了所有,却不知,从一开始,你就落入了我的圈套。”
“你哄骗林晚的那些谎话,我早就了如指掌。”
“你那个所谓的私生子,此刻应该已经跟你那几个‘好哥们’一同,去警察局接受调查了。罪名是商业欺诈。”
“哦,对了,还有你那位不孕不育的正牌女友,我刚得到消息,她把你转移到海外的资产,全给卷跑了。”
“如今的你,顾言至,除了这一身名牌,还剩下啥呢?”
我每讲一句,顾言至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已面色惨白似纸,如同一尊雕塑般僵在那里。
他高傲的脑袋,最终低垂了下去。
“为什么……”他低声嘀咕,“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
“因为你动了我的东西。”
“而我这人,有个毛病。”
“我的东西,哪怕毁了,也绝对不会让给别人。”
说完,我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我的西装。
“好好享受你余下的人生吧,顾大少。”
我转身离开,留他一人,在绝望的深渊里,慢慢沉沦。
走出酒吧,外面的阳光有些晃眼。
我眯了眯眼睛,拿出手机。
屏幕上,是林晚发来的最新一条消息。
“陈屿,我有身孕了。”
7.
瞅见这条消息,我压根儿没觉着有丁点儿意外。
甚至有种好笑之感。
她竟然觉得,凭个真假难辨的孩子,就能把我给困住?
她把我想得忒简单了。
也把自个儿看得忒重要了。
我直接把她的号码拉黑,接着拨通了王律师的电话。
“王律师,能推进下一步了。”
“把咱手里所有的证据,都呈递给法院。”
“另外,办一场记者会。”
“我要让所有人瞧瞧,林家和顾家,是啥样一副丑恶的模样。”
“好的,陈董。”
挂断电话后,我驾车去往一个地方。
那是本市最奢华的私人妇产医院。
我刚到停车场,就瞅见一辆眼熟的车。
林晚的红色甲壳虫。
她正从车上下来,身着一件宽大的连衣裙,脸上戴着墨镜跟口罩,把自个儿遮得严严实实的。
她旁边,还跟着她的母亲,李琴。
李琴扶着她,满脸小心翼翼,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
“我的乖女儿,你慢点儿。”
“可千万别动了胎气,这可是我们林家翻身的唯一指望了。”
林晚似乎有点不耐烦,不过还是任由她扶着。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医院大楼走去。
我坐在车里,静静地望着她们的背影,眼神冷漠。
翻身的指望?
我今儿个,就要让你们所有的指望,都变成绝望。
我没下车,而是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顾言至。
他跪在地上,哭得满脸泪花,不停地抽自己耳光。
“陈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求你,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林晚那个贱人,我跟她就是玩玩!我从没爱过她!”
“是她自己犯贱,非要贴上来!”
“她说她老公是个没本事的窝囊废,满足不了她!”
“她还说,你赚的钱,她一分都瞧不上,她只爱我的钱!”
视频是我让人录制的。
就在昨天,顾氏集团宣告破产,顾言至被赶出了顾家。
他从云端掉到泥潭,成了人人厌恶的过街老鼠。
他找到我,求我饶命。
为了保命,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林晚身上。
把她形容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爱慕虚荣的贱人。
虽说我晓得,他说的好多都是为了脱罪的假话。
但那又怎样?
我需要的,仅仅是这个视频本身。
我把视频转发给了张超。
“找个合适的时机,放出去。”
“我要让林晚,亲自听听,她深爱的男人,是怎样评价她的。”
做完这些,我发动了车子。
医院里即将上演的好戏,我没兴趣看。
我只要结果。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林涛打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谄媚与讨好。
“姐夫,你在哪儿呢?”
“晚上有空不?我请你吃饭。”
我有点吃惊。那个向来对我嗤之以鼻的小舅子,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个模样?
“啥事儿?”我以平和的语调开口发问。
“嘿嘿,没啥大事儿,就是……就是想跟你唠唠嗑。”
“姐夫,以前是我不懂事,您别跟我计较。”
“我姐她也是一时迷糊,您再给她一回机会行不行。”
“咱都是一家人,有啥事儿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说?”
我轻蔑地冷笑一声。
“一家人?”
“林涛,你也配叫这个?”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我能想象出他此刻那窘迫又难堪的模样。
“姐夫,您别这样……”
“我听说,您现在成大公司老板了,身家好几亿呢。”
“您看,我能不能……去您公司上班呀?”
“我保证会好好干,绝对不给您丢人!”
终于露出真正意图了。
原来是见我有钱了,又想来巴结。
这一家人,可真是把“攀附权贵”这词,深深印在了骨子里。
“我的公司,可不养没能力的人。”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能想到,电话那头的林涛,会是怎样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但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从他们决定把我当傻子和跳板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回到办公室,记者会已经准备妥当。
无数的镜头,整齐地对准了发布台。
王律师站在台上,神情严肃,把一份份证据,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林晚和顾言至的亲密合照。
顾氏集团的虚假财务报表。
林家这些年从我这儿拿走的每一笔钱的流水明细。
整个会场,瞬间一片喧闹。
闪光灯闪成一片,简直要把人眼睛晃花。
我明白,从这一刻起,林家和顾家的名声,彻底臭了。
而这,仅仅才只是个开端。
8.
记者会带来的成效,迅速且显著。
次日,所有媒体头版的醒目之处,皆被“豪门秘闻:清纯玉女婚内越轨,商业巨擘竟是欺诈者”这般标题占据。
林晚与顾言至,成了全城最大的笑柄和丑闻焦点。
林晚被安上“当代潘金莲”的名号,无论走到哪里,总会遭人指指戳戳。
她工作的学校,立刻将她辞退。
她往昔那些所谓的“闺蜜”,也都与她断绝了往来。
而顾言至,恰似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不仅声名狼藉,还因涉嫌商业欺诈和伪造文书,被警方正式立案侦查。
等待他的,将会是法律的严惩。
林家也彻底乱了套。
李琴因承受不住刺激,直接中风住院,半身丧失了行动能力。
林涛那辆引以为豪的宝马车,因还不上贷款,被银行拖走。
他们一家人,从优渥的生活状况,瞬间跌入谷底。
他们开始疯狂地找我。
打电话、发信息,甚至跑到我公司楼下堵我。
我全都不予理会。
我就是要让他们在悔恨与绝望中,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张超走了进来。
“屿哥,林晚在楼下,说想见你。”
“她说,要是你不见她,她就从这儿跳下去。”
我抬起头,眼神毫无波动。
“让她跳。”
张超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我的意思。
“好。”
他转身出去。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一阵喧闹。
我走到窗边,看到楼下围满了人,对着楼顶指指点点。
林晚站在天台边缘,身着一条白色连衣裙,风拂动着她的裙摆,看上去岌岌可危。
她大概觉得,用这种法子,就能逼我妥协。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
一个连自己丈夫都能背叛,连自身尊严都可出卖的女人,又怎会真的舍得去死?
这不过是她又一次博取同情的伎俩。
我静静地看着,甚至拿出手机,准备记录下这“精彩”场景。
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
楼下的消防车和救护车都到了,气垫也已铺好。
林晚在天台上声泪俱下地喊着我的名字,控诉我的“绝情”。
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和议论。
“这女的是谁呀?看着好凄惨。”
“听说好像是那个陈董的老婆,被陈董抛弃了。”
“啧啧,男人有钱就变坏,果真如此。”
我听着楼下传来的只言片语,嘴角的冷笑愈发明显。
林晚,你真是本性难移。
到了这时候,还不忘给自己扮成受害者的模样。
就在这时,公司楼下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正是顾言至跪地求饶,痛骂林晚那段。
“林晚那个贱人,我跟她就是玩玩!”
“是她自己犯贱,非要贴上来!”她讲她丈夫是个没本事的软蛋,根本没法让她满意!顾言听到了那令人憎恶的咒骂,经扩音器传扬,清晰地在整个广场回荡。
楼下的人群,刹那间喧闹起来。
所有人都带着惊愕与鄙夷的眼神,望向天台上的林晚。
而林晚,也瞧见了那个视频。
她整个人仿若被冰封般僵硬,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逝得不见踪影。
她恐怕怎么也料想不到,那个她爱到甘愿为其生育孩子的男人,会在背后这般绝情地算计她。
她一直所认定的“真爱”,原来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与利用。
她的信念,在此刻,彻底崩塌了。
“不……不是这样的……”
她低声嘟囔着,身体摇摇晃晃快要倒下。
“这不是真的……”
她抱住头,发出了绝望的呼喊。
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脚下一滑,从天台边缘直直地坠落下去。
楼下传来一阵惊呼声。
我静静地看着她坠落的身姿,犹如一片枯萎飘落的树叶。
最终,重重地砸在了消防气垫上。
没有死。
但我觉得,对于此刻的她而言,活着,或许比死去更煎熬。
我收回目光,转身回到了办公桌旁。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王律师发来的消息。
“陈董,法院的判决下来了。”
“您和林晚女士的婚姻关系,正式解除。”
“所有诉求,全部获得支持。”
我看着消息,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我和林晚,从今往后,再无任何关联。
9.
离婚后的日子,静谧得仿若缥缈的梦境。
我将大部分精力都倾注于工作之中。
在我的引领下,公司业务如疾风般迅猛发展,规模持续拓展。
我瞬间成了商界备受瞩目的新贵,众多人都妄图巴结我,诸多女子都渴望靠近我。
然而我皆一一予以拒绝。
那段失败的婚姻,给我留下了太过深刻的阴影。
我对感情,已然全然丧失了兴致与信心。
我把父母接到身旁,购置了更大的房子,雇了最出色的保姆照料他们。
望着他们安享晚年的笑容,是我如今唯一的慰藉。
偶尔,我也会从一些小道消息里,听闻关于林晚和林家的状况。
林晚从天台坠落之后,虽说并无生命之忧,但因遭受巨大刺激,精神错乱了。
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清醒之际,就抱着一个布娃娃,低声念叨着“言至”。
疯癫之时,见人就打,称所有人都想害她。
李琴中风后,一直瘫卧在床上,生活无法自理。
林涛找不到工作,整日无所事事,靠变卖家里最后一点值钱物件维持生计。
听闻,他后来染上赌博,欠下一身债务,被人打断了腿。
一家人,过得凄惨至极。
对于他们的下场,我丝毫没有同情之意。
这一切,皆是他们自食其果。
时间,是最佳的疗伤妙药。
一年后,我已甚少再忆起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
我的生活,回归正轨,甚至比往昔更佳。
这天,我参与一场商业酒会。
在酒会上,我意外邂逅了一个人。
我的大学同学,亦是林晚往昔的室友,苏晴。
她身着一身得体的晚礼服,手中握着酒杯,正与几位商界名人谈笑风生。
瞧见我,她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走来。
“陈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点点头。
大学时,我和苏晴关系颇为融洽。
她是个格外爽朗、仗义的女孩。
林晚当初做了一些不太光彩之事,皆是苏晴在旁帮她圆场。
后来毕业了,联系便少了。
“没想到你如今这般厉害。”苏晴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我们这群老同学,都快认不出你了。”
我笑了笑:“只是运气好罢了。”
我们聊了几句,苏晴突然话题一转。
“你……和林晚,还好吗?”
提及这个名字,我的笑容黯淡了下去。
“我们离婚了。”
苏晴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林晚她……太偏执了。”
“大学的时候,她为了追顾言至,做了许多疯狂的事。”
“我劝过她好多次,她都不听。”
“她说,顾言至是她的命。”
我沉默着,没有回应。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苏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当年你向林晚求婚,她应允并非是想明白了,也不是被你打动了。那是因为,那时她查出自己有了身孕。
我的心,陡然一震。
你说了啥?
她怀了孕,是你的孩子。苏晴望着我,清晰且迟缓地讲道。
然而,她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因为她觉着,这孩子会成为她与顾言至之间的妨碍。
所以,在你向她求婚的次日,她独自一个人,悄悄去医院打掉了孩子。
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下了你求婚的戒指。
我的大脑,一片混沌。
好似有无数炸雷,在我耳边一同炸响。
我一直都觉得,我和林晚之间,仅仅是差个孩子。
却没料到,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一个被她亲手毁灭掉的孩子。
而我,这个孩子的父亲,对此却全然不知。
我还傻乎乎地,为她戴上婚戒,以为我们就要开启幸福日子。
多么具有讽刺意义啊!
多么残忍!
一股强烈的恨意,再度从我的心底涌起。
我原本以为,我对她的恨,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变淡。
但我错了。
有些伤疤,永远都不会愈合。
有些仇恨,永远都不会消散。
陈屿?你还好吧?苏晴担忧地瞅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没事。
多谢你告知我这些。
我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口气喝光。
接着,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张超的电话。
帮我查一下,林晚现在在哪个精神病院。
我要去“看望”一下我的前妻。
还有,把我们准备好的那份“大礼”,一并带上。
电话那头,张超的声音有些犹豫。
屿哥,你……
按我说的做。
我的声音,冷得如同冰。
林晚,你以为疯了就能躲开一切吗?
你以为你失去了所有,我们的账就算清了吗?
不。
远远不够。
你欠我的,欠我那未出世孩子的,我要你用余生,千百倍地去偿还!
10.
圣安精神疾病治疗中心,
本市稍有知名度的私立精神病院。
讲它出名,并非医疗水准有多棒,
而是凭借“特殊”治疗手段远近闻名。
电击、水刑、药物管控……
各类折磨人的法子,这儿一应俱全。
只要钱给够,他们能把正常人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
也能让疯子在无尽痛苦中“安宁”度过余生。
我站在一间病房的单向玻璃前,望着里面的情形。
病房里仅有一个女人。
她身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头发枯黄得像杂乱的草。
她蜷缩在墙角,怀里紧紧抱着破旧布娃娃。
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话语。
她便是林晚。
曾经光彩照人、骄傲如公主的林晚。
如今却成了形容枯槁、眼神呆滞的疯女人。
瞧见她这般模样,我心中没有丝毫怜悯。
只有快意。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我身旁,讨好地笑。
“陈董,您瞧瞧,还满意不?”
“我们这儿的服务绝对是全市最优的。”
“您放心,林女士在这儿会得到最‘周到’的照料。”
我没理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把门打开。”
医生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哈腰地打开病房门。
我走了进去。
听到开门声,林晚抬起头,茫然地看向我。
她的眼神浑浊得很,毫无焦点。
似乎已经认不出我。
“林晚。”
我叫了她的名字。
听到我的声音,她的身体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她抬起头,努力聚焦想看清楚我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神才恢复一丝清明。
“陈……屿?”
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
“是我。”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的前妻,别来无恙啊。”
看到我,她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她抱着布娃娃,拼命往后缩。
“你……你来干什么?”
“你这个魔鬼!你走开!”
“魔鬼?”我笑了起来,“跟你比,我差远了。”
我蹲下身,与她平视。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顾言至,死了。”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白月光,死了。”我一字一句地重复道,“就在昨天,在监狱里,心脏病突发,没抢救过来。”
“哦,对了,他死的时候身边没人。他那个所谓的父亲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他就像条野狗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肮脏的牢房里。”
我的话如重锤狠狠地砸在林晚的心上。
她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不……你骗我!”
“言至不会死的!他不会的!”她好似发了狂,不顾一切地朝我猛冲过来,企图与我厮打一番。
我轻轻松松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那点力气,小得实在让人心里生出怜悯。
“我会骗你?”我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报纸,扔到她脸上。
报纸的头版,赫然是顾言至的死讯。看着那张黑白照片,林晚完全陷入了崩溃之中。
她发出了痛彻心扉的哭喊,声音凄厉好似午夜的怨鬼。
她唯一的精神依靠,轰然倒塌了。
我静静地瞧着她发疯,直至她哭得没了气力,瘫倒于地上。
我才慢慢开口说道。
“林晚,你可还记得?”
“五年前,你打掉的那个孩子。”
林晚的哭声,瞬间停止了。
她猛地抬头,惊恐地望向我。
“你……你怎么会晓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冷冷地注视着她,“那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未经我同意,就把他弄死了?”
“你知不知道,那是个男孩。”
“要是他还在,现在应该已经会叫爸爸了。”
我的声音,愈发冰冷如霜。
每讲一个字,都仿若在用刀,割她的心。
林晚的脸色,白得如同一张纸。
她不停地摇头,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呜咽声。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
“没有?”我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我,“林晚,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狠下心来,你还有何事做不出来?”
“你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你该死!”
“你该下地狱,去给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磕头赔罪!”
我的话,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眼神,彻底变得涣散。
她开始胡言乱语,又哭又笑。
“孩子……我的孩子……”
“言至……我的言至……”
“我是个罪人……我该死……”
她疯了。
彻底地,无可救药地疯了。
我松开手,站起身,像看一件无用的物品一样,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她。
我转身,走出了病房。
身后,是她凄厉的,永不休止的哀嚎。
医生跟在我身后,战战兢兢地问:“陈董,接下来……”
“加大剂量。”
“我要她,永远活在今日的噩梦里。”
“直到她死。”
“是,是!”
走出精神病院,外面的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
大仇得报。
但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
心中,反而是一片空荡荡的。
我抬头看向天空,仿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小小的身影,在对我微笑。
然后,转身,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他解脱了。
而我,也该开启我新的人生了。
我发动车子,汇入了川流不息的车河。
前方的路,还很长。
而这一次,我将独自一人,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