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年薪180万,妻子要求全额上交否则离婚,他6字回复让妻子崩溃
发布时间:2025-10-24 17:40 浏览量:3
当林岚摔门而出的那一刻,客厅里那盆名贵的墨兰,花瓣应声而落。
我盯着那六个字从我嘴里说出后她煞白的脸,突然觉得过去这十年,像一场漫长而疲惫的独角戏。为了那个年薪180万的承诺,我几乎燃尽了自己,可到头来,我们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那张不肯上交的工资卡。
故事,其实是从一碗泡面开始的。
第1章 一碗泡面的承诺
十年前,我和林岚挤在城中村一间不足十五平米的出租屋里。
窗外是握手楼密不透风的墙壁,屋内是永远也晾不干的潮湿。那个晚上,我刚因为一个项目方案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家,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久违的、带着罪恶感的香味——是红烧牛肉面。
林岚正蹲在小小的电磁炉前,小心翼翼地把两根孤零零的火腿肠切成薄片,再卧上一个金黄的荷包蛋。见我回来,她眼睛一亮,像献宝一样把那碗面推到我面前:“快吃,热乎的!今天房东太太送了两个鸡蛋,我全给你卧了。”
我看着那碗堪称“豪华”的泡面,再看看她自己碗里清汤寡水的面饼,喉咙瞬间哽住。我把荷包蛋夹给她,她又固执地夹了回来,一来二去,蛋黄都散了。
“一个大男人,在外面打拼多辛苦,补补身体。”她低着头,扒拉着自己的清汤面,声音闷闷的,“陈默,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用算计着吃一碗泡面?”
那一刻,窗外的雨声、隔壁的争吵声、楼道的脚步声,仿佛都消失了。我握住她有些粗糙的手,一字一句地对她说:“岚岚,你信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也是我对自己的鞭策。
十年,弹指一挥间。我做到了。
从一个小小的程序员,到项目经理,再到技术总监,我的职位和薪水一路攀升。我们搬出了那个潮湿的城中村,住进了市中心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开上了德系车,林岚也辞去了工作,成了朋友圈里人人羡慕的全职太太。
我以为,我们终于过上了当年梦想中的生活。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的空气变了。
我每天晚上九点以后到家是常态,有时候甚至要到凌晨。推开门,迎接我的不再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她温暖的笑脸,而是空旷客厅里一盏冷清的落地灯,和紧闭的卧室房门。
林岚迷上了插花、烘焙、瑜伽,她的生活被各种昂贵的兴趣班和下午茶填满。她会抱怨我没时间陪她看新上映的电影,会指责我忘了某个无关紧要的纪念日,会因为我没能秒回她的微信而生气。
我们的话题,越来越多地围绕着钱展开。
“老公,下个月我们去瑞士滑雪吧?你看人家王太太她们都去了。”
“下个月项目攻坚,走不开。”我疲惫地捏着眉心。
“又是项目!陈默,你现在年薪都180万了,还拼什么命啊?钱是赚得完的吗?”
我无言以对。她不懂,在这个行业里,不进则退。我身后不仅有我们这个小家,还有远在老家、身体不算硬朗的父母。我不敢停,也不能停。
那天晚上,我又是一个人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处理着白天没做完的工作。林岚穿着真丝睡袍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身上散发着高级香水的味道。
她把酒杯放到我桌上,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今天跟张太太她们喝下午茶,你知道吗,她老公每个月的工资,都是准时打到她卡上的,一分不留。”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了一下。
“她说,男人有钱就变坏,钱只有抓在女人手里,才有安全感。”她说着,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色液体,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老公,你看……你的工资卡,是不是也该交给我保管了?”
来了。这个话题,她已经明示暗示过好几次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岚岚,家里的开销,房贷、车贷、物业费,哪一样我断过?你那张副卡,额度五十万,每个月不都随便你刷吗?为什么非要工资卡?”
“那不一样!”她声调瞬间拔高,“副卡是你给的,工资卡是我管的!这是态度问题!陈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你胡说什么!”我只觉得一股邪火从心底窜起,“我每天累得像条狗,哪有精力在外面有人?”
“那你为什么不肯把工资卡给我?你那180万,到底花到哪里去了?”她咄咄逼人,眼神里充满了猜忌和怀疑。
我看着她,眼前这个妆容精致、衣着华贵的女人,和十年前那个在昏暗灯光下为我卧一个荷包蛋都满心欢喜的女孩,渐渐重叠,又猛然分开。
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我看不清她,她也早已看不懂我。
我心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沉重到我不敢让她知道的秘密。我以为这是对她的保护,却没想到,这成了她攻击我最锋利的武器。
那晚,我们不欢而散。我睡在了书房,一夜无眠。我天真地以为,这件事会像过去无数次争吵一样,冷处理几天就过去了。
但我错了。我严重低估了林岚的决心,也高估了我们之间那点所剩无几的信任。
第2章 裂痕的开始
冷战持续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像梅雨季节的空气,拧一把都能挤出水来。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合租的陌生人。她不再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也不再问她今天去了哪里。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冰冷声音。
我试图打破僵局。我提前下班,特意绕路去买了她最喜欢的那家法式甜品店的马卡龙。当我把那个漂亮的盒子递给她时,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说:“我最近在控糖,不吃甜食了。”
盒子被随意地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直到里面的点心过了保质期,被保姆清理掉,她也没再碰过一下。
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冷下去。
我知道,工资卡这件事,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一个过不去的坎。可我真的有苦衷。
周五下午,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老家的堂弟打来的。
“哥,你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打过来呢,婶儿这边……药快断了。”堂弟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焦急。
我的心猛地一沉,连忙道歉:“对不住,小伟,这阵子太忙给忘了。我马上就转过去,你跟医生说,药千万不能停,不管多贵,都用最好的。”
挂了电话,我立刻打开手机银行,将一笔钱转了过去。看着账户里骤然减少的余额,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我瞒了所有人,包括林岚。
三年前,我妈被查出一种罕见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这种病无法根治,只能靠一种国外的靶向药延缓病情恶化,而且完全不在医保范围内。每个月的药费,加上护理费、康复治疗费,是一笔天文数字。
当时,我的事业刚刚起步,远没有现在这么高的收入。为了凑齐第一笔治疗费用,我几乎掏空了所有积蓄,还背着林岚,向几个最好的哥们儿借了一圈。
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没出过远门,遇到这种事早就慌了神。我作为家里唯一的儿子,必须扛起这一切。我不敢告诉林岚,一来怕她担心,二来,也是一种可悲的自尊心在作祟。我曾对她许下诺言,要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怎么能让她跟着我一起,刚看到一点好日子的曙光,就立刻被卷入这种无底洞般的困境里?
所以,我选择了隐瞒。我把母亲从老家县医院转到了省城一家专业的康复中心,对外只说是慢性病,需要长期疗养。我每个月按时打去高昂的费用,每隔一两个月,就借口出差,飞回去看她一次。
这三年来,我像一个走钢丝的人,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两个世界之间的平衡。在林岚面前,我是一个事业有成、年薪百万的丈夫;而在那个只有我和医生知道的世界里,我是一个为了母亲的医药费焦头烂额、拼命赚钱的儿子。
我的年薪180万,听起来光鲜亮丽。可扣除高额的个人所得税,还清当年借的债,再刨去母亲那边每月雷打不动的近十万开销,以及我们这个小家庭的房贷、车贷和日常用度,剩下的,其实寥寥无几。
我不是不信任林岚,我只是……不想把这份沉重,也压到她的肩上。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工作,赚足够多的钱,就能悄无声息地填平这个窟窿。
可我忘了,婚姻里,最怕的不是共同承担苦难,而是各自心怀秘密。
晚上,我回到家,林岚正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看电视。茶几上放着好几个奢侈品牌的购物袋。
“今天又去逛街了?”我脱下外套,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她没有回头,“新出的限量款包,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我看着那几个袋子,心里估算了一下价格,至少是我刚给母亲转过去的那笔钱的两倍。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林岚,”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们能……稍微节省一点吗?”
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一把扯下面膜,露出那张因惊讶而略显扭曲的脸:“你说什么?陈默,你让我节省?我买个包怎么了?我花的又不是你的钱……哦,不对,就是你的钱!可你一年赚180万,我花几万块买个包,你都心疼了?”
“我不是心疼,”我疲惫地解释,“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没必要……”
“没必要?”她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步步紧逼,“什么叫没必要?我给你长面子没必要?我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让你带出去有面子没必要?陈默,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说过,只要我喜欢,你什么都愿意给我买!”
她翻出了陈年的旧账,翻出了那碗泡面旁的承诺。
是啊,我承诺过。可我没算到,生活除了诗和远方,还有无法预料的苟且和重担。
“岚岚,我们能不能讲点道理?”我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最不讲道理的是你!我跟你要工资卡,你推三阻四。现在我花自己的钱,你又指手画脚!陈默,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把钱给别的女人花了?”
她的想象力,再次刺痛了我。
“不可理喻!”我扔下这四个字,转身走进了书房,重重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她压抑的哭声,和一句让我心凉透顶的话:“陈默,这日子没法过了!”
裂痕,一旦出现,只会越来越大。而我们,都固执地站在裂痕的两端,谁也不肯先迈出一步,去看看对方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3章 最后的通牒
那次关于包的争吵之后,我和林岚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她开始夜不归宿。
起初,她会发条信息,说是在闺蜜家。后来,连信息也懒得发了。我打电话过去,她要么不接,要么接起来语气很不耐烦:“我在外面玩呢,有事吗?”
我知道,她在用这种方式向我示威,逼我就范。
朋友们也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不对劲。一次聚会上,发小周浩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一支烟:“你跟林岚怎么回事?最近看她朋友圈,天天在酒吧、KTV,感觉跟单身似的。”
我抽着烟,没说话。家里的丑事,我不想外扬。
“我说句不好听的,阿默,”周浩拍了拍我的肩膀,“女人不能这么惯着。你一年到头在外面拼死拼活,她倒好,天天享福还不知足。钱这个东西,你得让她知道来得有多不容易。”
我苦笑了一下。道理我都懂,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全乱了套。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没有加班,准时回了家。我想和她好好谈谈。我想告诉她,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于那张工资卡,而在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了。
可我等到深夜十二点,她还是没有回来。
我给她打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里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男男女女的嬉笑声。
“喂?”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
“你在哪儿?”我问。
“我在……我在外面啊。你管我呢!”
“林岚,马上回来。”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她的一声冷笑:“陈默,你凭什么命令我?你是我什么人?一个连工资卡都不肯上交的丈夫吗?”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我捏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那一刻,我真的有种冲动,想把所有真相都告诉她。想让她看看我每个月银行流水的去向,想让她知道我维持着怎样一个脆弱的平衡。
可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我怕了。我怕她知道真相后,不是理解,而是崩溃和逃离。我怕她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毕竟,她已经被我“富养”了这么多年,早已不是那个能陪我吃清汤泡面的女孩了。
凌晨两点,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林岚回来了,被一个男人搀扶着。那个男人我认识,是她一个所谓的“男闺蜜”,叫李哲,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李哲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嬉皮笑脸地打招呼:“默哥,岚岚喝多了,我送她回来。”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手里接过烂醉如泥的林岚,冷冷地说:“不劳你费心。”
“默哥你别误会,我们就是一起唱个歌……”
“出去。”我打断他,指着门口。
李哲悻悻地走了。我把林岚扔在沙发上,她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我给她盖上毯子,转身想走,她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陈默……你混蛋……”她睁开迷离的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你为什么不爱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爱吗?当然爱。如果不爱,我何必这样苦苦支撑?可这份爱,在日复一日的猜忌和争吵中,已经被消磨得面目全非。
第二天,林岚醒来,像是完全忘了昨晚的事。她坐在餐桌前,异常平静地对我开口。
“陈默,我们谈谈吧。”
我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
“我想过了,”她低着头,搅动着杯子里的牛奶,“我们这样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问题的根源,就是那张工资卡。你不信任我,我没有安全感。”
她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从今天起,你所有的收入,包括工资、奖金、分红,全部打到我这张卡上。家里的财务,由我全权管理。你想用钱,可以,写申请,告诉我用途,我批给你。”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哪里是夫妻,分明是上下级。
“第二呢?”我压着火问。
“第二,”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拍在桌上,“我们离婚。这套房子,是婚后财产,我要一半。你的存款和股票,我也要一半。车子归你,我无所谓。”
那是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击中。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为了钱,为了所谓的安全感,她竟然不惜要毁掉我们这个家。
十年感情,终究还是抵不过一张薄薄的银行卡。
我看着她,那个我曾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的女人,此刻的眼神,陌生得让我心寒。
“林岚,你确定要这么做?”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确定。”她斩钉截铁,“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你要么把工资卡给我,要么,我们就在这份协议上签字。”
说完,她站起身,拎起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我知道,这是她的最后通牒。
而我,也被逼到了悬崖的边缘。
第4章 压垮骆驼的稻草
林岚搬去了酒店,用行动表明了她的决心。
家里瞬间空了。她的衣帽间、梳妆台,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还在,但这个空间里,却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气息。我一个人守着这栋冰冷的房子,第一次觉得,成功原来是这么孤独的一件事。
那三天,我过得浑浑噩噩。
白天在公司,我强打精神处理工作,可一到没人的时候,脑子里就全是林岚那张决绝的脸,和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书。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到底是我错了,还是她错了?
我错在隐瞒吗?可我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她,保护这个家。
她错在多疑和控制欲吗?可站在她的角度,一个年薪百万的丈夫,却对自己的财务状况讳莫如深,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无法安心。
我们都没错,又好像都错了。错在,我们把日子过好了,却把心走丢了。
我甚至产生了一丝动摇。要不,就把真相告诉她?我们一起面对。大不了,就卖掉这套大房子,换个小点的。她的那些奢侈品,也都可以暂时放一放。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总有办法的。
可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我太了解林岚了。她过惯了优渥的生活,让她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比杀了她还难受。更何况,母亲的病,是需要长期投入的无底洞,这个压力,太大了。我怕她会崩溃。
第三天下午,我正在开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堂弟小伟打来的。
我按了静音,心里却莫名地一阵发慌。小伟很少在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除非……
会议一结束,我立刻回拨过去。
电话那头,小伟的声音带着哭腔:“哥,你快回来一趟吧!婶儿……婶儿她不行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握不住手机:“怎么回事?上周不还好好的吗?!”
“今天下午突然就昏迷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说……说让我们准备后事。哥,医生还说,国外有一种新的治疗方案,可以尝试一下,但……但是费用要先交一百万……”
一百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瞬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这几年赚的钱,除了家庭开销,几乎全都填进了母亲的病里,手头的流动资金根本没多少。
挂了电话,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
怎么办?我该去哪里凑这一百万?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卖房子。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卖房流程复杂,等钱到手,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跟朋友借?之前借的钱还没还完,我实在张不开这个口。
绝望之中,我想到了林岚。
我们虽然在闹离婚,但毕竟还是夫妻。如果我把一切都告诉她,她会帮我的吧?她虽然爱花钱,但心地不坏。我们婚后买的那些理财产品、股票,都在她名下,那是我们这个家最后的储备金。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慵懒,似乎刚睡醒。
“岚岚,你在哪儿?我有急事找你!”我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沙哑。
“我在酒店啊。怎么,想通了?决定把工资卡给我了?”她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我的心沉了下去,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不是工资卡的事。岚岚,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当面跟你说,人命关天!”
“人命关天?”她似乎觉得我是在夸大其词,博取同情,“陈默,你别跟我来这套。我告诉你,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你要么带着你的工资卡来酒店找我,要么,我们就民政局见。别的,我什么都不想听。”
“林岚!”我几乎是在咆哮,“我妈病危!在医院抢救!现在急需一百万做手术!”
电话那头,沉默了。
足足过了半分钟,我才听到她迟疑的声音:“你……你说什么?阿姨她……她不是在老家疗养吗?怎么会突然病危?”
“我三年前就跟你说过,她身体不好,只是没告诉你具体是什么病!”我深吸一口气,把压抑了三年的秘密,用最快的语速说了出来,“她得的是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这几年全靠进口药吊着命!我每个月十几万的工资,大部分都花在了这上面!我不是不给你工资卡,是我根本就没剩下多少钱!现在,医生说有新的治疗方案,要一百万!我们所有的理财和股票,都在你那里,你快……”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她的声音,尖锐而冰冷,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陈默,你编,你接着编!”
“为了不把工资卡交给我,你连病危这种谎话都说得出来?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是不是早就把钱转移了?是不是在外面养了,生了孩子,现在想用这个借口,把夫妻共同财产都骗走?”
“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想要钱,可以,先把婚离了,财产分割清楚!否则,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
我没想到,我的坦白,换来的不是她的理解和帮助,而是更恶毒的猜忌和羞辱。
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转移财产而不择手段的骗子。我们的十年感情,在她心中,竟然廉价到了这个地步。
压垮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
而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就是那最沉重、最致命的一捆。
我拿起车钥匙,冲出办公室。我要去找她,当面跟她对质。我要让她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撒谎!
第5章 那六个字
我开着车在城市晚高峰的车流里疯狂穿行,无数次差点追尾。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林岚,让她把话说清楚。
我直接冲进了她住的那家五星级酒店。前台试图拦我,我直接报出林岚的名字和房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是她丈夫,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也许是被我的气势吓到,前台没再阻拦。
我用备用房卡刷开了门。
林岚正悠闲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穿着浴袍,摇晃着一杯香槟,和电话那头的人聊得正开心。
“……对啊,他肯定急了。我跟你们说,对付男人,就得用这招,把他逼到绝境,他自然就乖乖听话了。什么?他妈妈病危?哈哈,你们信吗?我才不信呢,这借口也太老土了……”
看到我闯进来,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匆匆挂了电话。
“陈默?你怎么来了?谁让你进来的!”她站起身,语气里满是惊慌和恼怒。
我一步步向她走去,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 शायद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我问,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你管我跟谁打电话!”她色厉内荏地回敬,“你私闯我的房间,这是犯法的!”
“你的房间?”我冷笑,“林岚,你住酒店的钱,你喝的这杯香槟的钱,你身上这件浴袍的钱,哪一分不是我赚的?哪一分,不是我熬夜加班,用命换来的?”
“你……”她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我再问你一遍,”我逼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脸,“你刚才说,我妈病危是假的?是我为了骗你钱编的谎话?”
她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但嘴上依旧不肯服软:“难道不是吗?哪有那么巧的事?我刚跟你要离婚,就病危了?陈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看着她,看着这张我爱了十年的脸。这张脸上,此刻写满了猜忌、刻薄和陌生。
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委屈、愤怒、失望,瞬间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我累了。
我真的累了。
这三年来,我一个人扛着山一样的压力,不敢对任何人说。我在公司要扮演一个无坚不摧的领导,在林岚面前要扮演一个赚钱养家的好丈夫,在父母面前要扮演一个无所不能的孝子。我像一个拧到最紧的发条,不敢有丝毫松懈。
我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为了这个家好。
可到头来,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处心积虑转移财产的骗子。
我的付出,我的隐忍,我的牺牲,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看着她,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我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寂静的房间里。
“妈的救命钱,你也敢要?”
这六个字,我说得很慢,很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心上。
林岚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脸上的蛮横、讥讽、不屑,顷刻间土崩瓦解,只剩下无尽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身体晃了晃,扶住了身后的沙发,才没有倒下去。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
我从钱包里掏出我的工资卡,那张她梦寐以求的卡,用力地摔在地上。
“你不是想要吗?拿去!”
“你不是要离婚吗?可以!”
“林岚,从今天起,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我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了香槟杯掉在地上,碎裂的清脆声响。
紧接着,是她压抑了许久之后,终于爆发出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崩溃哭声。
但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的母亲,还在医院里,等着我去救命。
第6章 迟来的真相
我冲出酒店,第一件事就是给周浩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没等他开口,就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浩子,借我点钱,越多越好,我妈……我妈快不行了。”
周浩在那头愣了一下,立刻说:“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要多少?”
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周浩二话不说:“你把卡号发我,我手头有六十万现金,先给你打过去。剩下的,我再帮你找人凑凑。阿默,你撑住!”
挂了电话,我又给几个关系最好的前同事、老领导打了电话。人情这种东西,平时最不想动用,可到了生死关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一个小时内,我的手机银行提示音响个不停。六十万,十万,五万……像涓涓细流,汇聚成一股求生的希望。
加上我卡里剩下的钱,终于凑齐了一百万。
我立刻订了最早一班飞往省城的机票,连家都没回,直接奔赴机场。
在候机厅里,我看着手机里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微信消息,全都来自林岚。
我一条都没看,直接开了飞行模式。
心,已经死了。
飞机落地,我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在重症监护室外,我看到了憔悴不堪的父亲,和哭红了眼睛的堂弟小伟。
“爸,我回来了。”
父亲看到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老泪纵横:“默啊,她……”
“爸,你放心,钱我带来了。医生怎么说?”
我们找到了主治医生。医生说,母亲的情况非常危险,新的治疗方案也只是“尝试”,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但如果不试,可能连一个星期都撑不过去。
“试!”我毫不犹豫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医生,拜托您,一定要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专家!”
交完费,我守在ICU门口,一夜未眠。
第二天下午,林岚来了。
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化妆,脸色苍白,眼睛肿得像核桃。她穿着一件皱巴巴的风衣,脚上踩着一双平底鞋,头发凌乱,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精致的模样。
她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蹲在走廊的角落里,盯着ICU的门发呆。
“陈默……”她怯生生地叫了我一声。
我没有理她。
她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站着,双手无措地绞在一起,嘴唇翕动了好几次,才艰难地开口:“我……我问了周浩,才知道……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对不起……陈默,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我以为你……”她说着,声音哽咽,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给你带了钱。”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这里面有两百万,是我们所有的理财和存款。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先拿去给阿姨治病,不够……不够我们再想办法,把房子卖了……”
我看着那张卡,没有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我抬起头,看着她,眼神空洞,“林岚,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你心里,我们十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在你用最恶毒的语言揣测我,在我妈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却在电话里跟你的朋友嘲笑我。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说的是真的呢?”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扎在她的心上。
她哭得更厉害了,蹲下身子,泣不成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陈默,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是我太没有安全感了,我怕……我怕你像我爸一样……”
我爸?我愣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她提起她的父亲。林岚的原生家庭,她很少说。我只知道她父母在她上大学的时候就离婚了,她一直跟着她妈妈生活。
她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段我从未知道的往事。
原来,她的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在外面有了人,偷偷转移了所有夫妻共同财产,最后只给了她们母女一笔微不足道的抚养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母亲因此大受打击,一蹶不振。从小,她就生活在母亲的抱怨和对金钱的极度不安全感中。
“我看到你赚的钱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我就害怕……我怕你也会像他一样,有一天会突然抛弃我。我想要管钱,我只是……只是想抓住一点能让我安心的东西……”
“对不起……我把我的恐惧,都变成了伤害你的武器……对不起……”
她趴在地上,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看着她,心里的坚冰,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原来,她那些看似不可理喻的行为背后,藏着这样深的伤口。而我,作为她的丈夫,竟然一无所知。
我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去索取,却忘了停下来,听一听对方内心真正的声音。
就在这时,ICU的门开了。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走出来:“谁是陈默?病人心率下降,需要立刻抢救,家属过来一下!”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第7章 兰花的重生
母亲的抢救持续了三个小时。
那三个小时,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等待。我和父亲、林岚,三个人并排坐在ICU门口的长椅上,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只有压抑的沉默和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林岚一直低着头,默默地流泪。有好几次,她想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但看到我毫无反应的侧脸,又都缩了回去。
终于,抢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里却有光:“抢救过来了。病人的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新的治疗方案起效了,虽然还不能掉以轻心,但总算是……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我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父亲更是激动得双手合十,不停地念叨着“老天保佑”。
林岚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一刻,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怨、争吵、隔阂,仿佛都在“生命”这两个沉甸甸的字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母亲的情况稳定后,转入了高级单人病房。林岚坚持要留下来照顾。
起初我不同意,但她很固执。她说:“陈默,你让我做点什么吧。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父亲年纪大了,经不起熬夜。我白天要处理公司远程发来的紧急工作,晚上也需要休息。最终,我默许了。
那段时间,林岚像变了一个人。
她卸下了所有的精致妆容,素面朝天。她学会了给母亲擦身、喂食、按摩。她每天研究营养食谱,变着花样地给母亲做流食。她跟护士学专业的护理知识,比我还上心。
母亲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清醒片刻,也说不出话。但她看着林岚忙前忙后的身影,浑浊的眼睛里,会流露出一丝暖意。
一天晚上,我处理完工作来到病房,看到林岚正趴在病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母亲的手。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我看着她消瘦的侧脸,心里百感交集。
也许,我们都还有机会。
母亲住院一个月后,情况大为好转,已经可以转回省城的康复中心继续接受治疗了。
离开医院那天,我办完出院手续回来,看到林岚正在收拾东西。她把那张存有两百万的银行卡,连同我的工资卡,一起放在了床头柜上。
“陈默,这些……还是你拿着吧。”她低声说,“以后家里的事,你来做主。我相信你。”
我看着那两张卡,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我的工资卡,把那张存有两百万的卡推回到她面前。
“这张,你拿着。”我说。
她惊讶地抬起头。
“岚岚,以前是我不对。我只想着自己一个人扛,却忽略了你的感受,让你活在恐惧和不安里。夫妻本是一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我顿了顿,继续说:“我的工资,以后每个月我会留出给妈治病的钱,剩下的,全部转给你,由你来规划我们家的生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眼眶红了。
“以后,别再用离婚来威胁我了。也别再……用猜忌来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了。有什么话,我们摊开来说,好吗?”
她用力地点头,泪水决堤而出,扑进我怀里。
“好……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陈默,对不起……”
我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这个拥抱,我们等了太久。
回到家的那天,一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幽香传来。
我惊讶地发现,客厅里那盆被摔碎花盆的墨兰,竟然被林岚用心地重新移栽到了一个更大的紫砂盆里。枯萎的枝叶被剪去,旁边还冒出了两片嫩绿的新芽,在阳光下显得生机勃勃。
林岚走过去,温柔地抚摸着兰花的叶子,回头对我笑:“你看,只要用心,它还能活过来,而且会开得更好。”
我看着她的笑容,也笑了。
是啊,花如此,婚姻,又何尝不是呢?
第8章 更好的我们
生活,终究还是回到了正轨,但又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我依然很忙,但不再是孤军奋战。每个月,我都会把母亲的治疗账单和恢复情况拿给林岚看。我们会一起讨论下一步的治疗方案,一起规划家庭的财务支出。她不再购买那些华而不实的奢侈品,而是开始学习理财,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她找了一份兼职工作,在一家花店做花艺师,那是她真正的兴趣所在。每天和花草打交道,她的笑容比以前多了,也更真实了。她说,靠自己双手赚钱的感觉,让她觉得踏实。
我开始学着放慢脚步。我推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应酬,尽量在晚上九点前回家。我们会一起做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或者什么也不做,只是聊聊天。
聊我们各自的工作,聊我们对未来的规划,也聊我们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恐惧。我这才知道,她对插花的痴迷,源于童年时父亲唯一一次送给母亲的,就是一束美丽的鲜花。而她对烘焙的热爱,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上一块甜甜的蛋糕。
我把我的压力和疲惫告诉她,她也把她的脆弱和童年阴影讲给我听。我们像两个重新认识彼此的恋人,一点点地,把对方内心缺失的地图,重新拼凑完整。
那年春节,我们把父母都接到了家里。母亲虽然行动不便,但精神很好。看着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着热气腾tering的年夜饭,父亲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饭后,林岚端出一盘她亲手做的兰花酥,递到我妈面前,笑着说:“妈,您尝尝。希望您像这兰花一样,年年都有新气象。”
我妈看着她,布满皱纹的眼角,流下了温热的泪水。
我知道,我们终于成为了真正的一家人。
后来,周浩有一次喝酒时问我:“阿默,说实话,你当时真没想过跟林岚离了算了?她那么闹,换我早受不了了。”
我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
我说:“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愿意陪你吃泡面的人,不容易。后来日子好了,我们都迷路了,都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她有她的伤,我有我的执拗。好在,我们都还愿意回头,愿意拉对方一把。”
是啊,婚姻是什么?
不是1+1=2,而是0.5+0.5=1。我们都要削去自己一半的个性和棱角,才能拼成一个完整的圆。
这个过程很痛,但只有经历过,才能真正地血肉相连。
如今,我的年薪早已超过了180万,但那张工资卡,依然安安静静地躺在林岚的钱包里。它不再是权力的象征,也不是安全感的来源,它只是一个提醒,提醒我们,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战场。
而信任与沟通,永远是比金钱更贵重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