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写作之路(五)——一部《梦断祁连》击碎了无数人的黄粱美梦
发布时间:2025-10-03 17:14 浏览量:1
我的写作之路(五)
——一部《梦断祁连》击碎了无数人的黄粱美梦
文/崔永平
一、三条信息串起的悬疑故事
有一天晚上,我在网上翻找老照片,三条关于青海与马步芳的信息突然撞进了我的视野,它像三颗散落的珍珠,隐约串起了一段扑朔迷离的悬疑故事。
第一条信息揭开了马氏集团宝藏消失的疑问。马步芳、马步青兄弟俩曾是甘青两地的“土皇帝”,他们一边用铁腕压榨百姓,一边靠办厂、开矿等疯狂敛财,金银珠宝应该堆成了小山。可是1949年甘青解放时,却发现各地财政的金银库存空空如也,就连几处寺院的珍贵文物也大都没了踪影。“马氏宝藏到哪里去了?” 这个疑问像投进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人们的无数猜测:有人说藏在乌鞘岭的山洞里,有人说埋在金银滩的草原下,还有人传言在花土沟的戈壁深处……每个说法都带着神秘色彩,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第二条信息裹着两具尸体的离奇谜团。1977 年的一个寒秋,有人在祁连山东段乌鞘岭的陡坡上,发现了一具冻僵的尸体。公安调查后揭开惊人真相:死者曾是马家军士兵,因当年参与过屠杀红西路军,所以后来逃到了台湾。可他始终惦记着老家,偶然听到甘青财政的旧闻后,突然想起当年自己参与修建的“神秘工程”——说不定那就是马步芳藏宝的地方!为了赎罪,也为了了却心愿,他偷偷潜回大陆,却在寻找宝藏时意外摔下陡坡。临死前,他把宝藏线索告诉了办案民警,这起“台湾特务案”最后不了了之。离奇的是,几年后,那位办案民警退休了,却瞒着家人独自跑到乌鞘岭寻找宝藏。深秋季节,他一个人在山里摸索,最终积劳成疾。当铁道工人发现他时,他只剩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讲完这段往事,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第三条信息则是一场“空投闹剧”。1960年初,台湾当局为了配合“反攻大陆”,悄悄派出一个代号为“蓝钟花”的5人小组,想空投到青海实施破坏。可阴差阳错地竟误投到了青海西部的不冻泉一带——那可是荒无人烟的无人区啊!他们在戈壁饿了三天,没等到接应的人,反而撞上了解放军骑兵。一阵交火后,1人死亡、1人受伤,剩下3人乖乖缴械投降,最后全被关进青海省第一监狱服刑。这场荒唐的空投,成了当时监狱里流传甚广的笑谈。
就是这三条带着悬疑、离奇与荒唐的信息,像三块拼图,在我脑海里慢慢拼成了《梦断祁连》的故事轮廓。
二、一部演绎故事击碎了无数人的黄粱美梦
我的故事,要从1947年那个兵荒马乱的秋天说起。
祁连山东部的乌鞘岭下,有个叫李家庄的小村子。村里的李老汉是个“活络人”,常年跑“骆驼客”,还偷偷做些鸦片生意,跟国民党的军政官员混得很熟。他盼着家里能出个大人物,于是凑了一笔钱,请客送礼托关系,把刚满18岁的小儿子李武送进了保定军校工兵科。“咱娃当了军人,以后咱家就不用怕被欺负了!”李老汉送儿子时,充满美好的憧憬。
可现实却给了李武狠狠一击。刚学习了一年,时局就乱了,保定军校停办,他只能背着行李往家里跑。可还没摸到家门,就被马家军抓了壮丁,拉到祁连山修“秘密工事”。那工事修得神神秘秘,白天干活有士兵盯着,晚上睡觉还得被封锁在帐篷里,谁也不知道修来干啥。工事刚完工,他又被拉到兰州狗娃山修战壕。可战壕还没挖好,解放军就打来了。马步芳急了,给民工们套上军装、发了枪,就想让他们当“炮灰”。
李武还算幸运。他脑子灵活,加上在军校学过军事,被马步芳的侄子看中了。在开战后的慌乱之中,竟把他偷偷从战场上拉下来,跟随马家军的亲信逃到了西宁,又辗转到了台湾。站在台湾的土地上,李武望着陌生的街道,心里满是苦涩——他想当军人保护家人的梦,彻底碎了。
到了台湾,李武被拉进一个叫“军人体能训练中心”的地方。可这里哪里是什么训练中心?门口有哨兵站岗,进出要查证件,内部规矩多如牛毛,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住了几个月,他才摸清底细:这地方对外叫“军人体能训练中心”,其实是“中美联合情报中心”,归国防部直管,里面光部门就有十几个,占地面积足足有十平方公里。而他和上千名学员,都是蒋介石集团准备反攻大陆的“秘密武器”,随时可能被派往大陆某地去送死。
1960年初,李武被更名为岳正武,被第三批空投到青海(前两批都失败了),结果他们经过精心准备的“蓝钟花5人小组”被错误地空投在了青海西部的不冻泉一带,再次重蹈了前面的覆辙。在与解放军交火时,当场一死一伤,包括岳正武在内的其余3人连忙缴械投降。后来4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被关进了青海省第一监狱接受劳动改造。“蓝钟花5人小组”的失败,代表了蒋介石集团妄想反攻大陆的梦想彻底灰飞烟灭了。
1971年的夏天,乌鞘岭下的放羊人老周正甩着鞭子赶羊,突然发现山南坡上,有个穿灰布褂子的人影总在乱石堆里转圈,一会儿蹲下来扒拉两下土,一会儿又对着山壁发呆。还没等老周走到跟前,就听到“哎哟”一声——那人脚下一滑,顺着长满青草的陡坡滚了下去,最后重重撞在一块大青石上。老周赶紧往公社跑,没一会儿,两名公安民警开着吉普车颠颠赶来,一看伤者满脸是血,二话不说就把人抬上了车,送往县医院。这人在病床上躺了五天,眼看撑不住了,才向民警如实坦白:“……其实我不叫岳正武……我叫李武,老家就在山下的李家庄……我回来,是想找马步芳藏的那些宝贝……”最终,这起“台湾特务案”因无实质内容,只能不了了之。
转眼十年过去,当年参与办案的于警官到了退休年纪。大伙儿都以为他会回农村老家,没成想他却独自搬进了祁连山下的一间破窑洞——那窑洞漏风不说,门口就一条羊肠小道,除了巡道的铁路工老秦,几乎没人去。闲的时候,于警官煮上一壶糙茶,跟老秦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可老秦总觉得,于警官心不在焉,眼睛总往乌鞘岭的方向瞟,像在盯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深秋的乌鞘岭说变脸就变脸,前一天还飘着毛毛细雨,第二天就下了场鹅毛大雪,漫山遍野白白茫茫一片。老秦扛着巡道锤路过,发现于警官的窑洞没有冒烟——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生火呢?他心里犯着嘀咕,便踩着积雪来到了窑洞门口,掀开布帘就见于警官蜷在土炕上,怀里紧紧抱着个旧被窝,胸口一抽一抽的,每喘口气都带着“呼哧呼哧”的痰响,脸憋得发紫。
见老秦来了,于警官眼里突然亮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用尽力气侧过身,枯瘦的手在炕边的干草堆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用塑料布裹着的一信封,声音微弱却带着急劲儿:“老秦……我没事……你把这信……亲手交给县公安局领导……”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就把他呛得说不出话来。老秦哪还管什么信,心里就一个念头:救人!他把信封往兜里一塞,拔腿就往山下跑,好不容易把大夫拉来,可窑洞里的于警官已经没了气——他揣了十年的“宝藏梦”,终究还是跟着这场大雪,一起化在了祁连山的寒风里。
三、没有结论的结论
马步芳死了几十年了,他到底有没有宝贝宝藏?那些传说中的金银珠宝又埋在乌鞘岭的哪块石头底下,到现在还是个未解之谜?或许等将来某一天,某个上山采药的人、或者某个修路的工人会无意间撞见这个谜底,但是有一点——那些总想着靠“意外之财”发家的人,就像盯着水中月亮的猴子,最后捞到的不是宝贝,而是一场空欢喜,落得个“梦碎黄粱”的下场。
作者简介:崔永平,甘肃古浪县人,中共党员,大学学历,高级政工师。先后在工商银行金昌分行和甘肃省分行从事人事教育、纪律检查等工作。爱好文学,曾在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游记等各类文章数百篇,出版个人传记性文学《往事记忆》和《不忘乡愁》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