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帮女儿带娃,半年后腹部突然隆起,险些毁掉整个家
发布时间:2025-10-01 06:29 浏览量:1
有些怀疑,一旦生根,就会长成一棵遮天蔽日的毒树。
勒得人喘不过气。
甚至,能要了人的命。
50岁的许秀莲,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至亲之人,用最不堪的眼神凌迟。
那眼神,比利刃更伤人,比寒冰更刺骨。
一切,都从她那突然微微隆起的腹部开始。
一个本该是功臣的母亲,却成了全家“不能说的秘密”。
一个本该被感恩的外婆,却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当真相被血淋淋地揭开时,这个家,差一点就万劫不复。
01
“妈,你快来吧,我一个人真的快疯了!”
电话那头,女儿孟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一根鞭子,狠狠抽在许秀莲心上。
刚满50岁的许秀莲,才过了两天清闲日子。丈夫前几年走了,她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供她读完大学,看着她嫁人,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她想着,往后就在老家种种菜,跳跳广场舞,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女儿这通电话,瞬间打乱了原先她所有的计划。
外孙刚满月,正是最磨人的时候。女儿孟晴有产后抑郁的倾向,女婿李文博工作忙,亲家母张翠娥又是个嘴碎爱挑剔的主。许秀莲二话不说,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锁好老家的门,买了最早一班车就奔向了女儿所在的城市。
“妈,你可算来了!”
孟晴一开门,眼圈红红的,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
许秀莲心疼得直抽气,一把搂住女儿:“傻孩子,妈来了,有妈在,什么都不用怕。”
她一头扎进这个小家里,像一个上满了弦的陀螺,再也没有停下来过。
白天,她抱着外孙,喂奶、换尿布、哄睡,像伺候小祖宗一样精心。孩子睡了,她就赶紧洗衣、做饭、拖地,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晚上,为了让女儿女婿睡个好觉,她主动把婴儿床搬到自己那个狭小的客房里。孩子一晚上要醒四五次,她就跟着醒四五次,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起初,女婿李文博脸上还挂着客气的笑。
“妈,辛苦您了,等这个月奖金发了,给您包个大红包。”
亲家母张翠娥虽然不怎么动手,但嘴上也还过得去。
“还是亲妈心疼女儿,瞧把我们小晴照顾的。”
许秀莲累是累,但心里是甜的。她觉得,为女儿做什么都值得。只要这个小家好,她就是吃再大的苦也愿意。
可渐渐的,她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李文博回家的次数越来越晚,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和疏离。
张翠娥更是三天两头地上门,美其名曰“看孙子”,实际上却像个监工,总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
“哎哟,秀莲姐,这地怎么还有头发丝啊?文博他有洁癖的。”
“这汤怎么这么油啊?小晴还在哺乳期,吃这么油腻的对孩子不好。”
“孩子哭了怎么不赶紧抱?是不是你光顾着看手机了?”
一句句,一声声,像软刀子,一下下割在许秀莲心上。她不善言辞,只能默默地把地再拖一遍,把汤里的油撇掉,把孩子抱得更紧一些。
她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于是加倍地努力。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把早餐准备好;等他们都上班了,再抱着孩子去买菜;中午随便对付一口,下午还要研究各种营养餐。
但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换不来他们的好脸色。
这个家里,仿佛有一团看不见的乌云,越积越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天,李文博下班回来,许秀莲刚把排骨汤端上桌。
“文博,快来喝汤,今天买的筒子骨,熬了一下午呢。”她笑着招呼。
李文博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看了一眼汤,眉头皱了起来。
“妈,以后别做这么油的了。”
他的语气很冷,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我已经把油撇得很干净了。”许秀莲小声解释。
“撇干净了?”李文博拿起勺子,在汤面上搅了搅,一抹冷笑浮上嘴角,“这叫干净?您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条件好,就可劲儿地用油啊?”
这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许秀莲的心里。
她端着汤碗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那一刻,她第一次在这个自己付出全部心血的家里,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她不知道,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而风暴的中心,是她自己都还没察觉到的身体变化。
02
时间一晃,就是六个月。
外孙被许秀莲养得白白胖胖,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见人就笑,可爱得紧。孟晴的产后抑郁也好了很多,气色红润,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可许秀莲自己,却像一棵被吸干了养分的植物,迅速地枯萎下去。
她瘦了,脸颊凹陷,眼窝深邃,只有肚子,不知为何,反而越来越大。
起初,她并没在意。
“嗨,人老了,新陈代谢慢了,喝口凉水都长肉。”她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自嘲地笑了笑。
为了遮掩,她开始穿一些宽大的旧衣服。但衣服遮得住身形,却遮不住别人异样的眼光。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张翠娥。
那天,张翠娥又来“视察”,许秀莲正在厨房里忙活。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弯腰去够橱柜里的盘子时,衣服下摆被撩起,露出了那截明显隆起的腰腹。
张翠娥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死死地盯着许秀莲的肚子,眼神里充满了惊疑、鄙夷,最后变成了一种了然于心的轻蔑。
“哟,秀莲姐。”她慢悠悠地踱进厨房,声音不大,却像一条滑腻的蛇,缠上了许秀莲的脚踝,“最近伙食不错啊,这肚子……都快赶上小晴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了。”
许秀莲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把衣服往下拽了拽,脸上火辣辣的。
“哪有……就是……就是胖了。”她结结巴巴地解释,窘迫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胖了?”张翠娥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刀子,“我怎么瞧着不像呢?你这天天粗茶淡饭的,吃得比猫都少,怎么就光胖肚子了?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她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许秀莲,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充满了不屑和算计。
许秀莲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她想反驳,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呢?说自己吃得不多,睡得不好,每天累得像条狗,可肚子就是莫名其妙地大了起来?
谁会信呢?
从那天起,张翠娥的“关心”就变得变本加厉。
她不再满足于言语上的敲打,开始在行动上试探。
吃饭的时候,她会“不经意”地把一盘红烧肉推到许秀莲面前:“秀莲姐,多吃点,看你累的,得好好补补。这人啊,上了年纪,就得多吃点有营养的,特别是……嗯,肚子里有‘货’的时候。”
许秀莲一听这话,刚夹起的一块肉,瞬间掉在了桌子上。
她不敢抬头,都能感觉到饭桌上另外两道——女儿孟晴和女婿李文博的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整个餐厅的空气,在那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孟晴的脸上,是震惊和迷茫。她看看自己的母亲,又看看婆婆,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李文博的脸上,则是一片阴沉。他放下筷子,盯着许秀莲的肚子,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剖开来看个究竟。
“妈,您说什么呢?”孟晴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说什么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妈吗?”张翠娥一脸无辜,还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许秀莲碗里,“秀莲姐,你别光吃肉啊,也吃点素的,荤素搭配才好嘛。听说……酸儿辣女,你最近是不是特别喜欢吃酸的啊?”
“轰”的一声,许秀莲感觉自己脑子里的血全都涌了上来。
“酸儿辣女”四个字,像一声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她终于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亲家母这些天来阴阳怪气的言语,和女婿那越来越冷的眼神,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他们竟然怀疑她……
许秀莲猛地站起身,因为起得太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我吃饱了。”
她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她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她活了50年,一辈子清清白白,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丈夫走得早,多少人劝她再找一个,她都拒绝了,一心一意把女儿拉扯大,就怕女儿受半点委屈。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到头来,自己竟然会被安上这样一顶“莫须有”的、肮脏至极的帽子。
而给她这顶帽子的,还是她视若珍宝的女儿的家人!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张翠娥和李文博的说话声。
“……我就说不对劲吧……一个寡妇,天天打扮得……谁知道在外面干了什么……”
“……真是丢死人了!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李家的脸往哪儿搁!”
许秀莲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哭声溢出来,可那撕心裂肺的痛,却像是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搅碎。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更害怕的是,自己的女儿孟晴,她会怎么想?她……也会相信吗?
03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许秀莲的心。
她开始害怕走出房门,害怕面对那一家人探究、鄙夷、厌恶的目光。
可孩子离不开她。
只要外孙一哭,她就得强打起精神,走出那个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狭小空间。
孟晴的态度,成了压在她心头最重的一块石头。
起初,孟晴是不信的。
“妈,你别听我婆婆胡说,她就是那样的人,嘴上没个把门的。”私下里,孟晴这样安慰她。
许秀莲抓住女儿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小晴,你……你相信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我当然相信你。”孟晴说得斩钉截铁。
但这份信任,在丈夫和婆婆日复一日的“枕边风”和“耳边风”中,开始出现了裂痕。
李文博每天回家,脸色都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不再和孟晴分享工作上的趣事,也不再逗弄孩子,整个家里的气压低得可怕。
“文博,你怎么了?”孟晴小心翼翼地问。
“我怎么了?”李文博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客厅里抱着孩子的许秀莲,“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孟晴,你看看你妈,你就不觉得丢人吗?我们小区的邻居都在背后指指点点了!”
“他们说什么了?我妈怎么了?”
“怎么了?一个50岁的寡妇,挺着个大肚子,你说怎么了?现在全小区都知道,我们家住了个‘老不正经’的!我今天在电梯里,碰到楼下的王阿姨,她那眼神……啧啧,我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李文博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清晰地传到了许秀莲的耳朵里。
许秀莲抱着孩子的手,猛地一僵。
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外婆的紧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看你看!连孩子都被吓哭了!”李文博更加烦躁,“孟晴,我告诉你,这件事,必须解决!我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他“砰”的一声摔门进了卧室。
孟晴站在原地,脸色煞白。
那天晚上,孟晴走进了许秀莲的房间。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母亲说笑,只是默默地坐在床边,欲言又止。
“小晴,有事吗?”许秀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孟晴沉默了半晌,终于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她:“妈,你……你跟我说实话,你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许秀莲的心上。
许秀莲的血,瞬间凉了半截。
她看着眼前的女儿,这个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怀疑和羞耻。
她不信她了。
终究,还是不信她了。
“你……你也觉得妈是那种人?”许秀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孟晴避开了她的目光,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手指:“我……我不知道……妈,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很乱。文博他……他快被这件事逼疯了。婆婆也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妈,如果你真的……真的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总比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强。”
“解决?”许秀莲惨然一笑,“怎么解决?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去医院,把这个‘不清不楚’的东西拿掉?”
孟晴的身体猛地一震,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她的沉默,就是最残忍的答案。
许秀莲的心,彻底死了。
她看着女儿,那个曾经最贴心的小棉袄,如今却成了插向自己胸口最锋利的一把刀。
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自己这大半年来的付出,算什么呢?
自己不眠不休的照顾,换来了什么呢?
换来的,就是一家人的猜忌、羞辱,和亲生女儿的背弃。
“好。”许秀莲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我明白了。”
从那天起,许秀莲变了。
她不再试图解释,也不再流泪。她只是沉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喂孩子,做家务,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她的肚子,似乎也在这压抑的氛围中,长得更快了。
除了腹部隆起,她开始感觉到了别的症状。
腹部时常传来一阵阵的胀痛,有时候是钝痛,有时候是针扎一样的刺痛。她吃不下东西,看到油腻的就想吐。晚上更是睡不着,整夜整夜地被腹部的坠胀感折磨得无法入眠。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出问题了。
可她不敢说。
她怎么说?
跟他们说自己肚子疼,不舒服?
他们只会觉得,这是“怀孕”的正常反应,甚至会更加认定她“珠胎暗结”。
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人会关心她的健康了。他们只关心她的“丑闻”,关心这件事会给李家的“脸面”抹上多大的黑点。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许秀莲彻底淹没。
她开始想,或许死了才是一种解脱。
04
压垮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压垮许秀莲的,是女婿李文博扔在她脸上的一叠钱。
那天,李文博和张翠娥把孟晴支出去,说让她带孩子去楼下公园转转。等孟晴一走,两人便“砰”的一声推开了许秀莲的房门。
许秀莲正在叠衣服,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
“文博,妈,你们……”
“别叫我妈!我可没你这么不知廉耻的亲家!”张翠娥一脸刻薄,双手抱胸,站得远远的,仿佛许秀莲是什么会传染的病毒。
李文博则走上前,将一个厚厚的信封,狠狠地甩在了许秀莲面前的床上。
信封没有封口,红色的钞票散落出来,刺痛了许秀莲的眼睛。
“这是两万块钱。”李文博的声音冷得像冰,“拿着钱,明天就去医院,把肚子里的东西处理干净。”
许秀莲的身体晃了晃,扶住床沿才勉强站稳。
她看着那一沓钱,又看看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只觉得荒唐又可悲。
“我没有。”她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我自己的事。”
“还嘴硬?”张翠娥尖叫起来,“肚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想骗谁?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老不要脸的东西!”
“我们已经给你留足了面子了!”李文博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他指着许秀莲的鼻子,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许秀莲,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乖乖听话,把这事解决了,看在孟晴的面子上,我们还能让你在这里待下去。你要是还不知好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许秀莲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们还想怎么不客气?把我浸猪笼吗?还是拉到大街上游街示众?”
她的反问,让李文博和张翠娥一时语塞。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李文博气急败坏,“我最后问你一遍,这钱,你拿不拿?这事,你了不了?”
“我没病,为什么要拿钱去看病?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了结?” 许秀莲直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好!好!好!”李文博连说三个“好”字,气得脸色铁青,“这是你逼我的!”
他转身就走,张翠娥也狠狠地瞪了许秀莲一眼,跟着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许秀莲和那一床散落的、带着侮辱意味的钞票。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腹部的疼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一阵阵的绞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蜷缩在地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个家里。
她不能死。
她死了,谁来证明她的清白?
她死了,不就正好坐实了他们那些肮脏的猜忌和污蔑吗?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疯狂地滋长。
她要自救。
她要去看医生,她要弄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念头,像一道光,劈开了她心中无边的黑暗。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将那些散落的钱一张张捡起,放回信封,然后塞进了床垫底下。
她开始悄悄地为自己做准备。
她把女儿以前给的零花钱,和自己带来的几百块钱,都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她上网查了附近社区医院的地址和门诊时间。她不敢去大医院,怕碰到熟人,也怕花钱太多。
她像一个即将越狱的囚犯,精密地计划着自己“逃跑”的路线和时间。
她选择在孟晴带孩子去打疫苗的那天。那天,李文博和张翠娥都不会在家。
那天早上,她强忍着腹痛,像往常一样给他们做好了早饭。看着孟晴抱着孩子出门,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换上一件最不起眼的旧外套,戴上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临出门前,她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女人,面色蜡黄,眼神惶恐,腹部高高隆起,看上去,真的像一个落魄的孕妇。
许秀莲苦笑了一下,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睛,觉得久违的自由空气,都带着一丝甜味。
她不知道,在她身后,一双怨毒的眼睛,正透过猫眼,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张翠娥根本就没走。
她故意说自己要去菜市场,实际上却躲在家里,就为了监视许秀莲的一举一动。
看到许秀莲鬼鬼祟祟地出了门,张翠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容。
“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
她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文博的电话。
“文博,快回来!那个老东西,出门了!肯定是去找那个野男人了!”
一张无形的大网,在许秀莲的身后,悄然张开。
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05
社区医院不大,人也不多。
许秀莲攥着挂号单,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手心里全是汗。
周围来来往往的,大多是看感冒发烧的老人,和带着孩子打疫苗的年轻妈妈。她一个“大肚子”的中年女人,坐在那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能感觉到,总有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得她坐立难安。
她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许秀莲!”
终于,叫号器里传来了她的名字。
她几乎是弹了起来,快步走进了诊室。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姓王,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和蔼。
“哪里不舒服啊?”王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顿了顿。
“我……我肚子疼,还……还越来越大。”许秀莲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多长时间了?”
“大概……大概有五六个月了。”
“末次月经什么时候?”王医生一边问,一边在病历本上记录。
这个问题,让许秀莲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
“我……我已经绝经两年了。”
王医生写字的手停住了。
她抬起头,扶了扶眼镜,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许秀莲。
“绝经了?”她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你这个肚子……”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那眼神里的意味,许秀莲看得清清楚楚。
又是怀疑。
许秀莲的心,像被泡进了冰水里,拔凉拔凉的。
“医生,我真的没有……我……”她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先别急。”王医生看出了她的激动,语气放缓和了一些,“这样吧,你先躺到床上去,我给你做个检查。”
许秀莲顺从地躺在检查床上,撩起了自己的衣服。
当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时,王医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再是怀疑,而是一种凝重和震惊。
她用手在许秀莲的腹部上轻轻按压。
“这里疼吗?”
“疼……”
“这里呢?”
“也疼……”
王医生的手,越往下,眉头就皱得越紧。
她按压的不是一个柔软的、充满弹性的腹部,而是一个坚硬的、甚至能摸到明显包块的肚子。
“你这个……不像啊……”王医生喃喃自语。
“不像什么?”许秀莲紧张地问。
王医生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说:“你这个情况,我们社区医院看不了。B超设备也太老了,看不清楚。我建议你,马上去市里的大医院,挂妇科,做一个详细的检查,越快越好!”
“医生,我……我到底是怎么了?很严重吗?”许秀莲被她严肃的表情吓到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王医生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现在还不好说。但是,你这个腹部隆起,伴有腹痛和腹胀,而且质地很硬,不像正常的脂肪堆积,也不像……”
她顿了顿,还是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怀孕。”
“更大的可能,是腹腔里长了东西。而且,可能还有大量的腹水。”
长了东西?
腹水?
这几个字,像炸弹一样,在许秀莲的脑子里炸开。
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医生……你的意思是……我……我得了……癌症?”她颤抖着问出了那个最可怕的词。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必须等详细的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王医生安慰道,“你先别自己吓自己。但是,听我的,一定,马上去大医院!不要再拖了!”
许秀莲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诊室。
王医生的话,一遍遍地在她耳边回响。
“长了东西……”
“腹水……”
“马上去大医院……”
原来,折磨了她这么久的,不是什么莫须有的“丑闻”,而是一颗埋在她身体里的定时炸弹。
她又想哭,又想笑。
哭的是,自己可能真的得了不治之症,时日无多了。
笑的是,她终于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她不是什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她是个病人!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从她心底升起。
她要回去!
她要把王医生的话,告诉他们!她要让他们知道,他们错得有多离谱!
她要让他们看看,他们是如何把一个病人,逼到了绝境!
许秀莲挺直了腰杆,擦干眼泪,快步走出了社区医院。
她没有注意到,医院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等候多时。
车窗摇下,露出了李文博那张阴鸷的脸。
“跟上她。”他对司机说。
许秀莲归心似箭,抄了条近路,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巷。
刚走到巷子中间,那辆黑色的轿车就猛地冲了上来,一个急刹车,横在了她的面前。
车门打开,李文博和张翠娥,像两尊煞神一样,从车上走了下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张翠娥双手叉腰,脸上是猫捉老鼠般的得意,“我说什么来着?肯定是来这种小地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秀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后退了两步,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你们……你们跟踪我?”
“不跟踪你,怎么能抓到你的狐狸尾巴?”李文博一步步逼近,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说!刚才进去干什么了?是不是去拿打胎药了?那个野男人呢?”
“我没有!”许秀莲大声喊道,“我是来看病的!”
“看病?”李文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编,你接着编!你这种人,嘴里还有一句实话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社区医院的医生让我去大医院做检查,她说我肚子里可能长了东西!”许秀莲试图解释,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
“长了东西?我看是长了个孽种吧!”张翠娥恶毒地咒骂着,“还想骗我们?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他们根本不信。
无论许秀莲怎么解释,他们都认定,她是在撒谎,是在为自己的“丑事”做掩饰。
“行了,别跟她废话了!”李文博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许秀莲的手腕,“走!跟我们去医院!”
“去……去医院?”许秀莲愣住了。
“对!去医院!”李文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不过,不是去看你那‘长了东西’的病,是去妇产科!我今天就要当着你的面,亲眼看看,你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