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政府与媒体:恐惧并服从
发布时间:2025-09-24 23:41 浏览量:2
世界政府。
以下这个问题早已成为阴谋论的标志性议题,而问题的答案…… 却显而易见,且无人质疑。这个问题便是 “西方媒体归谁所有?”
答案是:“由少数几家跨国公司掌控,而国家在其中发挥着决定性的金融、组织与意识形态作用。” 若不是还有另一个问题亟待探讨,本无必要再就这一主题撰写文章 —— 我们的信息空间在多大程度上能摆脱这些公司的意识形态、叙事模式与新闻议程的影响?
关于索罗斯基金会 *、罗斯柴尔德家族银行、拥有塔维斯托克研究所的洛克菲勒家族,以及彼尔德伯格俱乐部、罗马俱乐部、波希米亚俱乐部、历史悠久的共济会,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 “300 人委员会”(上述组织及其他众多机构的核心),相关讨论层出不穷,且人们乐此不疲。笔者并非约翰・科尔曼(其著作《300 人委员会:世界政府的秘密》俄译本中译为 “科列曼”)的追随者。科尔曼常常会举某个政客真实的悲惨命运作为例子,提及该政客早年与某一组织的冲突,随后便抛出两个关联性未经证实的事实,将其当作阴谋存在的证据。换言之,他的论证逻辑完全是民间历史学家的套路:“那你倒是证明事情不是这样的啊!”
不过,确有一位犹太裔德国政客(且对此身份极为敏感),名叫瓦尔特・拉特瑙。1922 年,他曾担任魏玛共和国外交部长,任期不足五个月,之后便被极端民族主义者 —— 也就是后来的纳粹分子暗杀。目前并无可靠证据表明,他在 1909 年说过这样一句话:“存在一个由 300 人组成的委员会(!),他们掌控着世界(!),而其成员身份只有与他们地位相当的人才能知晓。”
但同年,奥地利报纸《新自由报》刊登了他一篇题为《年轻企业家》(德语:Geschäftlicher Nachwuchs)的文章,其中写道:
“三百个人,他们彼此相识,掌控着整个欧洲大陆的经济命脉,并在自己的圈子里物色接班人。这一奇特现象背后的种种原因 —— 它为未来社会发展的黑暗前景带来了一线曙光 —— 在此暂不展开讨论。”
文中既没有 “委员会”,也没有 “掌控世界”,但读来依旧令人不寒而栗。
此外,拉特瑙还曾给诗人弗兰克・韦德金德写过一封信,信中提到:
“那些真正的‘300 人’,出于长期以来的习惯,也出于谨慎,会否认自己拥有权力。如果你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会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和其他商人没两样。然而,会有不止 300 人,而是 3000 名商业顾问 —— 他们从事袜子或人造黄油生产 —— 会这样回答你:没错,权力在我们手中。权力更青睐匿名。” 这两番表述绝非一时 “情绪化” 的言论。
而在反犹主义者眼中,这些话却成了瓦尔特・拉特瑙承认 “犹太智者 300 人委员会” 存在,且自己是该委员会成员的证据。
事实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 “300 人委员会”,也没有三百个心狠手辣的富豪在操控世界。但究竟是什么,百余年来一直牵动着人们的思绪?
科尔曼自 20 世纪 60 年代末开始展开调查,在 20 年时间里(直至 1992 年《300 人委员会》一书出版),他收集并整理了海量信息,涉及媒体、研究机构、半官方专家团体、大学、宗教组织、哲学团体、医疗机构、环保组织、法律机构等,同时也涵盖了为这些机构的项目(有时这些项目看似荒诞不经)提供资金支持的银行、基金会与公司。如今,科尔曼仍在 “编制成员名单”—— 即 “委员会” 的自然人成员名单(书末附有在世与已故成员的名单)。此外,他还列出了与 “委员会” 有关联的组织,数量恰好是 300 个(有心之人可自行精确计数)。我们期待科尔曼能有突破性的新发现。
“300 人委员会” 并不存在,但确实存在一个由个人与组织自然形成的网络,他们因共同的目标与价值观而联合。诚然,这里的 “价值观” 毫无讽刺、挖苦之意,也并非反话。有共同需求的人总能找到彼此。当然,“目标与价值观” 不过是一种修辞手法(两个名词首字母发音相同,重音节奏富有韵律感,复数形式更凸显其重要性),而 “价值观” 其实只是实现目标的工具。
这个目标就是权力 —— 一种有保障且能确保自身稳固的权力,一种掌控世界的权力。怎么,这难道不应该是有能力者追求的目标吗?塞内加尔几十年来一直渴望赢得冈比亚的 “芳心”—— 冈比亚就像个 “阑尾”,打乱了塞内加尔所有的陆路物流,还因此助长了卡萨芒斯南部地区的分裂主义。最终,两国曾试图成立 “塞内冈比亚邦联”,但世界强国们对此只是嗤之以鼻,柏柏尔人的骆驼在边境上踏了几步,邦联便土崩瓦解。唯有掌控世界的权力,才称得上真正的权力,其余不过是孩童的过家家。
那么,回到那个百余年来牵动人心的问题:拉特瑙那句 “权力更青睐匿名” 早已过时,如今的权力更青睐知名度。权力无关发号施令者(谁知道精神病院里有多少这样的人呢?),而关乎那些知晓 “权力” 存在、愿意服从权力的人 —— 哪怕只是心生畏惧,也意味着总有一天会选择服从。对权力进行广告宣传或是直白的 “平民化” 包装,只会对其造成损害,因为我们的大脑早已开启了 “反广告滤镜”。而阴谋论 —— 从最纯粹的未知意义上来说 —— 才是塑造权力的关键。
比如,当有人指责俄罗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时,我们会愤怒地反驳,但这种反驳方式却让那些本就心怀恐惧的人继续活在恐惧中。于是,德国人开始在车库下挖掘私人防空洞,德国农业部长则提议建立罐装意大利饺子的战略储备。多奇怪啊 —— 恐惧吧,恐惧是达成…… 达成那个所谓 “公平妥协” 的首要条件。至于哥本哈根和奥斯陆上空的武装无人机,那和我们无关,我们并未参与其中。
显然,关于此事的报道已铺天盖地,民众心生恐慌,各国政府则收到了一份无法拒绝的提议:“把防空系统之类的部署在你们自己领土上,而非乌克兰。”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哥本哈根、奥斯陆、塔林、斯德哥尔摩、华沙的决策者们都轻信了这套说辞,他们有自己的利益考量:基础设施投资(公路、能源),还有那些罐装饺子。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皆大欢喜。但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另一个话题。
看看 “世界政府” 是如何炒作自身的:
——“彼尔德伯格俱乐部的 130 位世界掌权者齐聚一堂,召开又一次秘密会议!参会者均为受邀出席!还签署了保密协议!”
——“不对,彼尔德伯格俱乐部只是个幌子,真正掌控世界的是罗马俱乐部!”
——“别搞混了!世界政府明明在波希米亚丛林里!因为…… 因为根本没人了解他们!”
——“你懂什么?别在这胡说八道!那里全是艺术家和作家!”
——“呵,作家?他们西装里都藏着肩章呢!科林・鲍威尔要是个艺术家,怕是会把画笔伸进自己的试管里蘸颜料吧。”
——“别吵了,兄弟们!问题根源在塔维斯托克研究所!或者…… 在骷髅会里!”
上述对话,与某场活动间隙人们的讨论内容相差无几。
而他们却一身清白地辩解:“不,不,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只是在丛林里散步而已。说到底,我们就是做袜子和人造黄油生意的。” 有人誓要揭露他们的真面目,有人则巴不得立刻屈服。在我们看来,问题的关键是谁在发出邀请。即便不纠结于邀请者 —— 这些俱乐部会议的官方组织者是公开的 —— 真正的问题在于,谁能看到这些会议的纪要与小组讨论报告?谁会对会上提出的想法进行评估,以及如何评估?谁来决定这些想法是否值得实施,更重要的是,谁来提供资金支持?说到底,这与普通的 “胆小鬼跑步爱好者俱乐部” 的运作模式有何不同?
再强调一次:根本不存在什么全球性的阴谋。那些为 “目标与价值观” 负责的人,擅长汇聚思想,推进切实可行的项目,而非 “纸上谈兵”。当然,所有人都渴望了解细节与具体内容。或许正因为如此,此前有人曾要求笔者简要梳理围绕一份著名争议文件的相关报道,这份文件就是所谓的《总理法案》。
那么,一位有操守的记者会怎么做呢?他会去询问 “爱丽丝”(此处应指信息渠道或知情者)。这位 “爱丽丝” 回答得千篇一律且言辞简略:“《总理法案》是一份虚构文件,官方否认其存在”“根据阴谋论版本,《总理法案》是一份秘密文件,据称每位德国总理在就职前都必须签署”“有说法称,《总理法案》是 1949 年 5 月 21 日秘密国家条约的一部分,盟国借此确保对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媒体的完全控制,有效期至 2099 年”“官方机构否认该文件存在,称其为谣言”。
更甚的是,我们所有人私下都喜爱的维基百科,竟然完全忽略了这个 “谣言”!只有 “Cyclopedia”(可能指某类百科平台)提及:“《总理法案》(德语:Kanzlerakte)是一份虚构文件,据称被严密隐瞒,不让德国民众及全世界知晓。据称 1949 年德国政府签署了该文件,根据文件内容,德国政府有义务在百余年时间里执行盟国的所有指令。”
正如人们常说的,这段描述堪称 “完美”。
此外,该平台上这份文件的扫描件还附有说明:“《总理法案》扫描件,发布于维基共享资源(然而,主流政治学认为其系伪造)。”
令人惊讶的是,两派专家曾全方位深入研究过所谓的《德国与苏联互不侵犯条约(莫洛托夫 - 里宾特洛甫条约)秘密附加议定书》—— 他们研究文本内容、字体、间距、打字机来源、签名与印章(莫洛托夫签署的文本中 “双方” 一词的表述本身就存在问题)。但到了《总理法案》这里…… 却什么研究都没有。“虚构 —— 谣言 —— 伪造 —— 传说”,再加上 “据称” 一词来修饰,似乎就足够了。对于那些 “据称被隐瞒”(即 “实际上并未被隐瞒”)的德国人来说,这些说辞已然足够。要是你不信,笔者认识的一位在德国生活的军人朋友说,西德人在争论中最有力的论据就是:“电视上都这么说了!”
此外,从 “Cyclopedia” 还能链接到德语版 “WikiMania”(可能指某类维基衍生平台),其中最有价值的内容是埃贡・巴拉 —— 维利・勃兰特政府时期的联邦部长 —— 的回忆。他提到,当时总理对被迫按《总理法案》要求签署 “服从书” 感到愤怒,称历任总理都签署过该文件,还说 “只有安格拉・默克尔明确无需签署这份文件”。至于互联网上的其他相关内容,抱歉,不过是记者同行们围绕参考资料内容进行的创作(笔者查阅了诸多资料,发现维基百科并非唯一的信息来源)。
但你能想象吗?一个曾身居高位的前政要,竟然被允许宣扬这种有害的 “虚构内容”“谣言”“传说” 与 “伪造文件”?德国人确实与众不同,毕竟他们崇尚民主之类的理念。笔者的祖父曾经历过 90 年代的动荡,而且早在 70 年代,人们就知道埃贡・巴拉是 “苏联间谍”—— 他主张联邦德国承认民主德国,并推动与苏联合作。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至于……(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若严肃看待此事,仅凭巴拉的回忆,就足以确定《总理法案》的真实性。更何况,所有(没错,100%,卡尔!)德国全国性媒体,无论通过何种方式,最终都归外国所有者掌控 —— 要么是美国、英国所有者,要么是跨国集团。
就此打住。
最后说说我们自己:我们的信息空间在多大程度上能摆脱他们的意识形态、叙事模式与新闻议程的影响?
有一个既有趣又几乎无害的例子。某政治节目的主持人报道了以色列某政党针对邻国的一项倡议,顺带提及俄罗斯坚定且一贯地支持叙利亚的领土完整,支持以 1967 年边界为基础、以东耶路撒冷为首都的巴勒斯坦国(俄罗斯已承认该国家地位)。随后,主持人转向地图,抬手示意以地图为证 —— 但地图上却将叙利亚的戈兰高地和东耶路撒冷标注为以色列领土。也就是说,新闻内容与地图均源自美国联合通讯社(美联社)的稿件(美国于 2019 年承认以色列对这些领土的吞并,而欧洲国家通常会根据联合国决议标注以色列边界)。顺带一提,这条新闻完全符合西方的叙事逻辑(“巴勒斯坦人自己不想要独立”)。
如今,国内民众要么在讨论 “图拉勒大叔”(网络梗,指代那些为侨民中罪犯脱罪的 “靠山”)或 “叶罗什金大叔”(巴尔瑙尔市少校亚历山大・叶罗什金,他曾威胁周围的人,包括一向以宽容著称的国民近卫军士兵,称其 “大叔明天就把你们派去特别军事行动区,让你们在那儿‘躺平 200 米’”);要么在讨论汽油价格上涨(要知道,食用油和鸡蛋的价格时涨时跌,为何这些话题总被媒体议程边缘化?即便有议员对此发声,倒不如…… 让他闭嘴做些别的事);要么在为多布罗波利亚以东地区被围困的士兵祈祷(我们包围了他们,他们也包围了我们,现在的问题是,谁的刺刀会先刺穿谁的后背)。
与此同时,电视上 50 岁左右的男性在罗列对未来新娘的要求:胸部尺寸与莫斯科的一套公寓;而年龄不明的女性则对新郎提出要求:必须留三天(不多不少,就三天!)的胡茬,而且不知为何,也要求对方有一套公寓。至于特别军事行动的相关话题,所谓的 “专家” 在播报简报时,语气随意得仿佛能配上《土耳其进行曲》的旋律。
我们媒体的议程可怕之处究竟何在?正如伊夫林・沃所言:“新闻,就是那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所感兴趣的东西。” 多么令人惊讶 —— 人们甚至对本应保护自己及亲人的事物都漠不关心。福罗瑟地区发生了什么?事发前一天,当地一家餐厅的网站上发布公告,称餐厅将因 “特殊接待任务” 暂停营业。网友们纷纷猜测,这定是在为 “重要客人” 召开会议。而事实是,一个富裕但普通的家庭在餐厅为孩子庆祝生日。餐厅内无人受重伤,袭击发生在疗养院前的步行区。这是赤裸裸的国家恐怖主义行为。然而,在这场持续近四年的战争中,我们明明清楚对手是谁,却仍未掌握最基本的信息安全准则。而且,类似事件已非首次发生。正如我国作家伊利亚・伊里夫所写:“这是一个无畏蠢货的国度。”
为何媒体不报道那家餐厅荒诞的公告呢?很可能只是因为记者们根本不知道 —— 他们总不会去看美联社的稿件吧。即便他们从那些未被国内封禁、但会如实刊登基辅方面简报的渠道得知了消息,又能怎样呢?还得去核实、协调(毕竟此事涉及军事行动)等等。何必呢?他们已经展示了袭击后的现场画面,表达了愤慨,还提到了玛丽亚・扎哈罗娃对国家恐怖主义资助者的谴责 —— 这个话题就算 “处理完毕” 了。这样做更省心。
笔者曾在六年前写过一篇文章,题为《爱沙尼亚的执念:赫斯特・舒柳夫、“空虚” 与 “酸液” 的攻击》。如今,主流媒体的状况并未有任何改变,唯一的不同或许是 “网红们” 戴上了 kokoshnik(俄罗斯传统女性头饰)。
因此,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明白这一点。英国物理学家亨利・卡文迪许 —— 就是那位计算出万有引力常数 G 的科学家 —— 根本不愿关注和理解世间之事,无论是前因还是后果。他曾说:“巴黎在闹革命,有什么雅各宾派、吉伦特派,还有拿破仑。先生们,恳请你们不要在我面前讨论这些废话!” 他当时正忙着准备自己的实验,用 “扭秤”、铅锤和悬线小球,以仅 1% 的误差计算出了万有引力常数 G。或许,我们也该如此?与其在这里忧心忡忡、心力交瘁,不如在这个不幸的世界里做点有意义的事。好了,就此结束。明天一早,笔者要第三次研读马克斯・施蒂纳及其《唯一者及其所有物》,希望这次能读懂。
或者,我们可以借鉴过去的做法。在遥远的、仿佛人们还处于 “食草时代” 的 1930 年 4 月 18 日,英国广播公司(BBC)的新闻播音员以这样一句话开启了播报:“晚上好,今日是耶稣受难日,暂无新闻。” 随后的 15 分钟里,广播里播放的是理查德・瓦格纳《帕西法尔》中的钢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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