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背影》里真实的父亲:包小三,喝花酒,挪用公款气死祖母
发布时间:2025-05-25 19:47 浏览量:4
“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我吃两个就够,都是你的。”
这两句曾经爆火网络的问答对话,想必大家都不会陌生,第一句是出自朱自清的《背影》,朱自清父亲对他说的话,有人这么对你说,那其实是在暗示“我是你爸爸”。
而第二句教科书式的回怼,是出自老舍的《骆驼祥子》,老马对孙子小马说的话,这句回复是暗示“我是你爷爷”。
众多网友在玩梗之余,或许也能想起曾经在学习《背影》这篇课文时,被朱自清父子二人的感情打动。
但历史不忍细看,朱自清和他爸爸的感情,或许真的只能局限于《背影》之中,因为在真正的历史上,朱自清从“朱家大少爷”,到教书为生却“饿死不吃救济粮”的朱老师,基本都是拜他的这位好爸爸所赐。
可以说要不是朱自清的爸爸荒唐事做的太离谱,把家业败得一干二净,朱自清绝不会有一个“饿死”的结局。
今天我们就来扒一扒这位民国“作爹”的荒唐人生,就来细看一番这段打动过无数学生的《背影》历史。
朱自清的父亲朱鸿钧是同治八年(1869年)生人,也是扬州书香门第出身。
在晚清这样的乱世中,很多名臣都崭露头角,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等等不胜枚举。
但苦读了几十年圣贤书的朱鸿钧却是一直连个“名臣毛”都没捞到,早年靠着科举余温混了个小官,一直在江苏东海县随心躺平混日子。
直到八国联军侵华后,满清为了“凑钱还债”,加大了卖官鬻爵的力度,朱鸿钧下了血本,这才捞了个官小权大的肥缺。
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朱鸿钧任扬州府邵伯镇知事,掌管着盐务税收。
这位祖籍浙江绍兴、本姓余的读书人,因祖上入赘朱家而改姓,此刻正享受着官场的春风得意。他随便动动手指,便能将岁课抽成以中饱私囊,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饱暖思淫欲,“朱局长”也是不例外,他本来已经娶了一房正妻周氏,并在1898年生下了朱自清。
但在扬州这风光无限的环境里,朱局长开始有事没事就喝顿花酒,早就把发妻抛之脑后。
其实在那个年代,妻妾成群也不算稀罕事,朱鸿钧作为一个传统的封建“大家长”,更是能给自己找出无数个理由。
他先是纳了一房潘姓小妾,原配周氏逐渐被冷落,潘氏性格强势,在朱家的地位愈发稳固,就连见了周氏都能把鼻孔扬到天上。
然而,朱鸿钧的欲望并未就此满足。
1915年,他升任徐州榷运局长,类似于“烟酒专卖局长”。
所谓“玉浆金叶,点瘾成金”,烟酒专卖可更是个油水丰厚的肥差,堪称“民国油水之王”。
升官发财、权力膨胀后的朱局长彻底飘了,又动起了纳妾的心思,准备再纳一房“小三”。
就这样,1915年的徐州官场,流传着一桩桃色新闻——新任榷运局长朱鸿钧,刚上任就金屋藏娇,偷偷纳了一房姨太太谭氏。
这位局长大人大概没想到,自己的“第二春”竟成了家族崩盘的导火索。
1917年初,朱鸿钧在徐州纳“小三”,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700里外的扬州家中。
潘姓姨太听闻甚至都未辨真伪,顿时火冒三丈。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火急火燎地扑去朱鸿钧府邸,上演“正房捉奸”大戏。
潘姓姨太当众“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在官邸门前的树上挂了根绳子,然后就把脖子套了上去。
当然,上吊是假的,潘氏等吃瓜群众都围了上来后,当众揭发朱鸿钧“私吞公款包小三”的罪行。这件事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
一连好几天,徐州榷运局的员工们上班下班都在谈论这件事。
“哎哎哎,你知道吧,咱新来的那个朱局长,他瞒着扬州老家的原配和另一房潘姓姨太太,在徐州又养了个年轻小妾。”
“这谁不知道啊,你前天没来不知道,那个潘太太都来捉奸了,直接进了局长办公室一爪子就挠上去了!”
“啧啧啧,好像朱局长养小老婆的钱还是贪得咱们局里办公经费,我说连个餐补都发不下来,这朱局长看着道貌岸然的怎么这么过分。”
“谁说不是呢…”
各种言论传的满天飞,而且越传越离谱,越传影响越大,最终连《醒徐日报》都上了头条:
“榷运局长私纳新欢,原配大闹官邸!”
当时的社会环境虽然对纳妾较为包容,但朱鸿钧作为一名官员,闹出这种丑闻,影响实在恶劣。
更要命的是,上司很快介入调查,发现朱鸿钧为了供养新欢,竟挪用公款填补窟窿,亏空数额还相当巨大。
丑闻叠加经济贪污问题,上司一纸令下,朱局长当场“失业”,他的仕途彻底崩塌。
但这可不是简单的开除就能完事了,朱鸿钧以前挪用了多少公款,必须一分不差的给补回来,少一毛钱就要被抓去坐牢。
为了填补公款窟窿,朱家不得不变卖祖宅、田产以及朱自清母亲的嫁妆,但即便如此,仍资不抵债,最终官方人员上门“抄家”,朱鸿钧一夜之间流落街头。
更让人痛心的是,远在扬州的朱老太太,听说儿子因纳妾丢官的后,气得当场吐血。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一口气没上来,就此直接撒手人寰。
这一年,朱家连遭“丧事+失业”双重暴击。
这便是《背影》中轻描淡写的“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背后的真实故事,朱自清在《背影》中轻描淡写的一句“祸不单行”,背后竟是如此狗血剧情。
此时,朱自清还在北京大学读本科,突闻祖母过世,他连夜赶回老家。他或许不想,但作为长子长孙,不得不接手这桩烂摊子。
朱鸿钧的荒唐事不仅让家族陷入困境,也严重影响了他与儿子朱自清的关系。
朱自清接受了新文化洗礼,追求自由与独立,而父亲的封建家长作风让他极为不满。
失业后的朱鸿钧,生活逐渐陷入困境,也彻底暴露了“作爹”本性。
他失去了经济来源,只能一边变卖家产还债,一边把全家生计甩锅给长子朱自清,曾经风光无限的他,如今变得穷困潦倒。
彼时朱自清刚考入北大,为了省钱养家,他硬是把两年课程压缩成一年读完,毕业后跑到杭州当教书匠,每月工资一半寄回家。
可朱鸿钧并不满足。
1921年,朱自清回扬州八中任教,担任教务主任,朱父竟凭借与校长的私交,直接截胡儿子当月工资,连声招呼都不打。
在他看来,儿子的钱就是老子的钱,天经地义,但朱自清却认为,自己已经成年,工资应该由自己支配,我给你多少是我的心意,你直接去学校拿不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这种观念的冲突,成为了父子决裂的导火索。
在和朱鸿钧的争执中,面对不以为意的朱鸿钧,朱自清气得拍桌:
“小偷被抓了都知道害怕,你怎么还能理直气壮!”
新思想青年哪受得了封建家长的“工资管控”,一怒之下就此“离家出走”,到外地宁波、温州等地执教,父子正式决裂。
更离谱的是,朱鸿钧连儿媳的笑容都看不顺眼。
朱自清的妻子武钟谦性格开朗,即便家境艰难也常以笑待人,朱鸿钧却认为“家里都穷成这样了还笑什么笑”,一见她嘴角上扬就破口大骂。
最终,武钟谦被逼出抑郁症,成了“不会笑的木头人”,朱自清得知真相后,彻底寒心,写下小说《笑的历史》控诉父亲暴行。
1921年冬天,朱自清带着妻儿搬出去住了,朱鸿钧觉得儿子翅膀硬了,抛弃了自己和家庭,心中充满愤怒,不肯原谅朱自清。
带妻儿出去不到半年,朱自清又抱着修复关系的期望,携妻儿回到扬州老宅。
未料,朱自清还未进门,青砖院墙内传出摔茶盏的脆响,朱鸿钧怒不可遏地表示坚决不见这“不孝子”。
后经叔伯说情,朱自清终于能进屋了,可饭桌上只剩下冷清的残羹剩菜,他却连父亲的影儿都没见到。
朱自清也知道自讨没趣,五天后,携着满面愁容的妻子,抱着哭哭啼啼的幼子悻悻离去。
然而朱自清没想到,这次走后,父亲好像又突然变了个人。
决裂的五年间,朱家父子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朱自清在外漂泊,朱鸿钧则守着扬州老宅,表面冷漠,却偷偷以“想孙子”为由给儿子写信。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鸿钧的身体越来越差。
直到1925年,朱鸿钧给朱自清写了一封“卖惨信”打破僵局:
“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
这封信看似是在诉说家常,实则是父亲向儿子求和解的信号,而这也戳中了朱自清的软肋。
朱自清收到信后,内心深受触动,他想起了从小到大父亲对自己的殷切期望和精心栽培,也想起了父子之间曾有过的点滴温馨时刻,尽管过去有诸多矛盾,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放下了心中的怨恨。
他更是想起八年前那个冬天:祖母刚去世,父亲失业,两人在浦口火车站分别,朱鸿钧拖着肥胖身躯,翻越铁道买橘子的背影,突然在记忆中鲜活起来。
一夜奋笔疾书,《背影》横空出世,文中对父亲荒唐只字未提,只留下“紫毛大衣”和“橘子”的温情画面。
文章发表三年后,朱鸿钧读到《背影》,老泪纵横。
他颤巍巍戴上老花镜,反复诵读儿子笔下那个“努力攀月台”的自己,终于放下家长威严,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此后,父子之间的关系逐渐缓和,朱鸿钧虽然表面上还是不好意思向儿子一家人道歉,但内心深处对儿子的思念却与日俱增。
每每读到朱自清在《背影》中,用细腻的笔触描绘的父亲的形象,那种平淡之中却深刻入骨的对父亲深深的怀念和爱意,朱鸿钧便总是呆愣半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晚年的朱鸿钧,活成了扬州城里的落魄老头,曾经的榷运局长,如今靠儿子接济度日。
1945年病逝前,他或许终于明白:那个被他骂“不孝”的儿子,早已用《背影》给足了他体面。
再隔阂的父子也终会和解。
那个蹒跚着去买橘子的背影,不仅是朱自清对父亲的怀念,也是对亲情的永恒致敬。
如今网友调侃“我去买几个橘子”,却少有人知,朱自清写下这句话时,心里藏着一场跨越十年的父子战争。
那个买橘子的“圣父”,也曾是搞垮家族的“作爹”。但或许正是人性的复杂,让《背影》中的温情更显珍贵——它告诉我们:爱可以原谅,但不必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