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剿灭西北悍匪乌斯满,我军出动了6个团兵力
发布时间:2025-09-22 05:23 浏览量:2
1956年,军旅作家杨尚武根据全国解放初期,我第3军骑兵大队在甘肃、青海交界的海子一带,抓获悍匪乌斯满的故事为背景,写了部中篇小说《戈壁滩上的风云》。
1959年,天马电影制片厂将这部小说改编成电影剧本。1959年,电影《沙漠追匪记》公映后轰动一时,如今已成了不少人记忆中的经典。放军是“救命的活菩萨”、“天降的神兵”。
从40年代初开始,乌斯满就成了新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哈萨克悍匪。他纠集匪帮,不分族群地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对西北各族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国民党新疆当局拿他没办法,便索性将其招安,给了他一个“新疆省府委员兼阿山专员”的虚衔。
1949年底,国民党新疆省政府主席包尔汉、国民党新疆驻军首脑陶峙岳率部众宣布起义,新疆得以和平解放。王震随后率解放军第2兵团进军新疆。乌斯满眼见情况不妙,一方面四处网罗贼心不死的国民党残渣余孽、散兵游勇和各路土匪,继续与人民政府为敌,另一方面还勾结美国驻新疆领事、副领事、间谍克斯顿和马克南,卖身投靠境外势力,甘心充当他们妄图分裂中国的马前卒。他在新疆西部边陲接收美国中央情报局空投的武器弹药,接受美国特务训练他的部下,并猖狂地声称要在新疆西部开辟“反共游击战场”。
1950年3月,乌斯满乘西北军区部队转入大生产之机,暗中策动由国民党起义部队改编的骑兵第7师整团建制的部队叛变。叛军最多时达2300余人。我西北军区第6军和战车团果断平息叛乱后,有800余名侥幸逃脱的骑匪转而投奔乌斯满匪帮,从而令该匪帮人数膨胀到7000余人。
乌斯满率部在新疆、甘肃、青海等省人烟稀少的区域流窜,四处残害各族群众,不断袭击解放军运输队,捕杀我党军政工作人员,令我军从乌鲁木齐至甘肃酒泉的运输补给线遭到严重破坏,甚至连寻常匪徒通常不会袭击的邮路,也成为乌斯满匪帮的袭击目标。
新中国岂容匪帮猖狂!1950年春夏之交,西北军区出动第2、第5、第6军各一部和战车团等部队,共约1.1万兵力,在41辆装甲车、200余辆汽车和1架飞机支援下,兵分多路进剿乌斯满匪帮。经过2个多月的反复较量,该匪帮大部被歼灭。为乌斯满为首的约200余漏网残匪逃到甘肃敦煌、安西一带活动。
这里是第3军骑兵大队的作战区域。有一天,该骑兵大队接到群众举报,获悉乌斯满残匪在酒泉东北鼎新一带。但当骑兵们赶到时,残匪们已经跑了,丢下了从附近蒙古族部落抢来的5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和一批物资。蒙民群众闻讯,纷纷前来认领自家孩子和物品,衷心感谢解放军的大恩大德,强烈要求人民政府绝不要放过这帮丧尽天良的匪徒。
几周后,第3军骑兵大队在玉门以北约百十余里的一个村庄宿营。由于哨兵疏忽,骑4连遭到经内蒙古流窜到此的土匪王英、李守信残部的偷袭,致使该连10多匹战马被窃走。土匪随后借助夜色掩护,逃向茫茫戈壁。骑4连指战员立即紧急集合,上马猛追。骑3连和侦察连随后跟进。
可惜的是,狡猾的残匪半道抹去了马蹄印,让我方骑兵不知该往哪里追。大伙儿碰了碰头,觉得残匪逃跑了大半夜,已经人困马乏,筋疲力尽,如果继续逃往缺乏水源的戈壁,那就是自取灭亡。因此,残匪大概率会中途转往有水源的草原地带。
于是,部队进行了分工。骑4连继续按原方向追下去,骑3连和侦察连取捷径直插草原地带一个名叫梧桐井的水源地。
果然不出指战员们所料,天刚蒙蒙亮时,骑3连和侦察连就在梧桐井与残匪遭遇。经过一场短兵相接的白刃格斗,我方付出了4人不幸牺牲,2人负伤的代价,取得了击毙残匪20余人,俘虏2人,缴获30多匹骡马、骆驼和其它战利品的战果。但可惜的是,乌斯满本人并不在其中。
1950年11月,有牧民给第3军骑兵大队送来最新消息,乌斯满匪帮数百人从新疆北塔山、伊吾等地经安西北山、马鬃山向敦煌南山一带逃窜。骑兵们立即上马轻装追击。经过130多里的强行军,他们在敦煌以西的瓦窑洞严阵以待。
可是,第3军骑兵大队的指战员们在雪地里埋伏了两天三夜,却没发现残匪的踪迹。有些战士被冻伤了,出发前随身携带的干粮也所剩无几,可后勤运输队却仍未赶到。
这时,侦察员赶回来报告,因为风雪太大,后续运输队在300里外迷失了方向,无法按时抵达。乌斯满残匪从当地反动头人口中,了解到解放军动向后,便从瓦窑洞以北20多里处逃窜。
听到这个消息,骑兵大队的战士们虽然又饥又累,但立即便得斗志昂扬。他们催马扬鞭,直向敌人扑去。
傍晚,骑兵大队前锋与残匪交上了火,打得对手抱头鼠窜。排长张拉寇冲杀在最前面,率领部下们生擒10余名匪徒。他的双腿中弹后,依然忍痛审问俘虏。残匪供称他们是乌斯满的后卫部队,残匪主力已向南山海子地区逃跑多时,乌斯满也在其中。这一仗,毙匪30余人,俘虏20余人,缴枪30余支,最大的收获是查清了乌斯满的行踪。
西北军区接到骑兵大队的报告后,立即电令驻青海、新疆、甘肃的第1、第2、第3、第4军各派出1个骑兵团,对乌斯满残匪展开三省会剿,别派步兵第27团和骆驼兵团配合作战。其中,第3军骑兵大队和骆驼兵团组成甘肃进剿团。酒泉地委动员各族人民,组织了一支拥有900多峰骆驼的支前运输大队,配合甘肃进剿团作战。上述剿匪部队统归第3军军长黄新廷指挥。
甘肃进剿兵团出发前,黄新廷带着电台,乘车从第3军军部所在地从张掖赶到敦煌,连夜勾通了新疆、青海、甘肃三省进剿部队的电台联系,召集指挥员和地方干部一起研究敌情,了解残匪活动特点和草原气候情况。
黄新廷叮嘱大家,剿匪需要胆大心细,对荒无人烟的戈壁沙漠、河沟交错的茫茫草原都要仔细搜查,尤其对美帝间谍乌斯满的行踪、活动规律、作战特点及生活习惯都要尽可能掌握,不断调查、研究、判断。部队要吃大苦、耐大劳,昼夜兼程,像钢刀般猛插入敌心脏,机智勇敢地对残匪实施分割包围,穷追猛打。
在誓师动员大会上,甘肃进剿团党委向部队全体指战员发出号召:“活捉乌斯满,为人民立大功”。指战员们斗志昂扬,誓与乌斯满残匪决一死战。
1951年2月17日1时许,甘肃进剿团分两路从敦煌出发,直奔海子。冬天的戈壁气候十分恶劣,北风夹杂着雪花和黄土,如刀子般劈头盖脸地向指战员们袭来。经过一天两夜长途跋涉,骑兵大队于19日拂晓前抵达海子。
这个时候,夜色还很朦胧,残匪们仍在酣睡,正是我军实施偷袭的良机。鉴于担任策应的骆驼兵团还未赶到,第3军骑兵大队决定由骑4连从右翼包抄,骑3连从左翼包抄,侦察连直插敌营中路。
一声令下,骑兵大队30余个战斗小组从东、北、西三个方向直扑敌营。住30多顶蒙古包里的残匪们从睡梦中惊醒,睁眼看见马刀寒光闪闪,耳边传来“解放军优待俘虏”、“不许动,缴枪不杀”的哈萨克语喊话,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当了俘虏。
侦察连副连长秦玉根带领的战斗小组,在1个多小时俘虏残匪60余名,绵枪60余支。
天色渐亮,骑兵们迅速扩大战果,与负隅顽抗的残敌短兵相接。万籟俱寂的海子草原上枪声大作,马嘶犬吠,响成一片。残匪们找不到匪首,没了主心骨,不多时便乱作一团。
天亮后,骑兵们捕获的俘虏已达百余人。他们除留部分战士看押俘虏外,其他人策马扬刀,分三路追歼被打散的残匪。
激战至中午,大部分残匪被歼。骑4连战士杨福海在头道沟击毙乌斯满的副手加拿伯。侦察连王云龙等5名战士,在草丛中搜出被打伤的乌斯满匪帮参谋长哈巴斯。
大伙儿正在纳闷,乌斯满本人去哪儿了呢?骑3连派人飞马来报:前面骑一匹大白马的,就是匪首乌斯满。甘肃进剿团团长李文彭立即命令各连:“乌斯满就在前面,一定要把他生擒回来,实在不行就要他的狗命!”
一时间,数百铁骑像一股狂飚朝乌斯满逃窜方向卷去,天罗地网越收越紧。
骑兵们追着追着,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股敌匪散骑。指战员们士气大振,挥刀执枪,直冲敌群。一阵仇恨的子弹扫过去,残匪们纷纷落马。骑白马的乌斯满不时回头向我骑兵射击。
骑3连文化教员孔庆云不顾敌人射来的子弹,策马冲在最前面。他入伍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亲眼目睹了无数土匪暴行和各族群众遭受的苦难,决心为民除害,杀敌立功。
他机智地躲过乌斯满转身射来的子弹,在两匹马靠近的一刹那,孔庆云飞身猛扑乌斯满猛,双方一齐摔下马背,在地上翻滚撕打。乌斯满仗着人高马大,用枪叉刺伤了孔庆云的额头。孔庆云毫不示弱,奋力拳打脚踢,死死缠住地手。狗急跳墙的乌斯满抽出一尺多长的腰刀,砍向孔庆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炊事员刘华林飞马赶来,就用枪托猛砸乌斯满的脑袋。这个匪首被砸得昏头转向,腰刀也脱手了。随后,刘华林和孔庆云二人合力将他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
至此,第3军骑兵大队经过20多个小时的长途奔袭,将乌斯满残匪大部歼灭,并活捉了乌斯满。
这时,俘匪供认:乌斯满的同伙、哈萨克族头人胡赛因带令部落约千余人,其中还包括乌斯满的家属,正在向西南迁移,妄图翻越昆仑冰大坂逃往西藏。
甘肃进剿团立即会同兄弟部队骑兵团,一起向柴达木盆地纵深追击,堵住昆仑山口。
我剿匪部队一方面严惩与人民政府为敌,在群众中造谣惑众、煽风点火的坏人,另一方面派干部战士深入哈萨克族部落,向牧民们宣传党的民族政策,终于争取到则勒其巴也、木汉得利和斯盘沙等3个部落返回海子定居。
至此,新、青、甘三省会剿胜利结束。解放军共计生擒匪首乌斯满以下263人,毙匪30余人,俘虏匪属1100余人,缴获长短枪120余支,子弹6874发,马571匹,骆驼532峰,牛20头,羊8300余只及大批其他物资。
剿灭乌斯满匪帮的喜讯,在敦煌不胫而走。当地上千名各族群众,在县城西门敲锣打鼓,载歌载舞,热烈欢迎剿匪部队凯旋。各族群众用各自的民族语言,盛赞解放军是“救命的活菩萨”、“天降的神兵”。
1951年3月初,乌斯满被武装押解到乌鲁木齐接受公审。3月14日,《新疆日报》头版以醒目标题报道“乌斯满匪首押解来疆,各族人民欢迎解放军万岁”、“新疆各族人民控诉匪首乌斯满罪行,要求依法严惩乌匪”等消息。
在各族群众的强烈要求下,恶贯满盈的乌斯满最终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为祸西北人民十余年的这个哈萨克族悍匪,从此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