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儿子全球直播为我招爹,竟炸出千亿前夫,他为白月光毁我所有
发布时间:2025-08-24 19:00 浏览量:1
五年后,国际人工智能峰会,尤然作为首席工程师,看着自家五岁的儿子尤乐乐用平板黑进了会场主屏幕。一行稚嫩的大字闪现:“招爹,要求:比我聪明,比我妈咪有钱。”满场哗然,而台下贵宾席,那个五年未见的男人,季霄,死死盯住了乐乐那张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尤然!”
一声怒吼仿佛穿透了五年时光。季霄高大的身影带着雷霆之怒,拨开人群,几步就冲到了她面前。他猩红的双眼先是扫过一脸无辜的尤乐乐,然后像刀子一样剜在尤然身上。
“他是谁?”男人的声音压抑、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尤然下意识地将乐乐护在身后,心脏狂跳,但脸上却是一片冰冷的疏离。“季总,好久不见。这是我儿子,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季霄气得发笑,他一把攥住尤然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你看着他的脸,再说一遍跟我没关系!”
尤乐乐从尤然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毫不畏惧地对上季霄的眼睛,奶声奶气地开口:“这位叔叔,你弄疼我妈咪了。而且,你长得好像我哦,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给我捐了一颗优秀小蝌蚪就跑路的便宜爹地?”
一句话,让季霄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煞白。
捐……捐的?
他死死盯着尤然,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心虚,但只看到了漠然。“尤然,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尤然用力想甩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她冷笑一声:“解释什么?解释我当年拿了你的钱,就跟你两清了?还是解释我出国后,找了个优质基因生了个孩子?季总,我们已经离婚五年了,我的私生活,你无权过问。”
“私生活?”季霄低头,目光几乎要将她洞穿,“你带着我的种,管这叫你的私生活?”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周围的人早已被安保清开,空旷的休息区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的对峙。尤乐乐的小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这个男人凶他妈咪。
小家伙拿出平板,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敲击了几下。下一秒,季霄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他烦躁地掏出手机,只见屏幕上弹出一个又一个窗口,全是他旗下公司的股价K线图,而且全线飘绿,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疯狂下跌。
“你!”季霄猛地抬头看向那个气定神闲的小不点。
尤乐乐晃了晃手里的平板,一脸天真:“叔叔,再不放开我妈咪,你的公司就要破产了哦。我妈咪说,对付坏人,就要打他的七寸,你的七寸,应该是钱吧?”
季霄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个孩子……不仅长得像他,连这份狠劲和手段都如出一辙。
他缓缓松开了尤然的手腕,那上面已经留下了一圈刺目的红痕。尤然立刻将乐乐拉到自己身边,警惕地看着他,像一只护崽的母狮。
“跟我回去。”季霄的语气不容置喙,像是命令,又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情绪,“孩子的事,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不必了。”尤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乐乐是我的孩子,跟你,跟季家,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她拉着乐乐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季霄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闷又痛。五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忘了这个女人。他以为当年她拿走那笔巨款,潇洒离开,是对他们那段荒唐婚姻的最好解脱。
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缩小版的自己站在面前,告诉他,这五年,他错过了什么。
“张助理,”他对着空气冷冷开口,“给我查,尤然这五年在国外的一切,巨细无遗。还有,取消和‘启星科技’的所有合作,我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个行业的主宰。”
他得不到的人,毁掉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她总会回来的。季霄向来是这么认为的。
尤然带着乐乐回到了下榻的酒店。一进门,她就卸下了所有伪装,疲惫地靠在门上。
“妈咪,你没事吧?”乐乐仰着小脸,担忧地看着她,“那个坏叔叔是不是欺负你了?”
尤然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有,妈咪没事。乐乐,今天做得很好,但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很危险。”
“可是他抓着你,你看起来很痛。”乐乐的小嘴瘪了瘪,“我只是想保护妈咪。”
尤然的心一酸,将儿子紧紧搂进怀里。
是啊,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有乐乐,她必须坚强。
第二天,坏消息接踵而至。启星科技,尤然回国后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公司,一夜之间被所有合作方解约。公司的核心技术专利被季霄旗下的‘天际集团’以不正当竞争为由提起诉讼,账户被冻结。
公司内部人心惶惶,尤然的合伙人,也是她的好友周铭,急得满头大汗。
“然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惹上季霄那尊大佛?”
尤然的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是我惹上的,和你无关。周铭,你现在立刻撤资,把损失降到最低。”
“你说什么胡话!”周铭一拍桌子,“我们是一起打拼过来的,我怎么可能走!是不是因为昨天会场上的事?那个男人……他是乐乐的父亲?”
尤|然沉默了。
周铭看着她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他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乐乐那孩子,跟季霄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然然,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会向他低头。”尤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启星是我和你的心血,我不会让它就这么毁了。”
然而,现实比她想象的更残酷。季霄的手段雷厉风行,不留任何余地。三天之内,启星科技濒临破产。员工走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核心成员还在苦苦支撑。
这天晚上,尤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发现门口停着一辆她再熟悉不过的黑色宾利。
季霄斜靠在车门上,指尖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明灭。他瘦了一些,轮廓更显凌厉,看到她,他掐灭了烟,迈开长腿朝她走来。
“公司要没了,什么感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
尤然抬起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却依旧倔强:“季总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初创公司,很有成就感?”
“我只用最有效的手段。”季霄逼近一步,“尤然,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带着孩子,跟我回去。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启星科技,我也可以还给你。”
“回去?回到哪里去?”尤然觉得可笑,“回到那个冰冷的笼子里,继续做你的季太太,看着你和你的白月光上演情深不寿的戏码吗?季霄,五年前我就受够了。”
“白月光?”季霄皱眉,似乎没听懂她的话,“你在说什么?”
尤然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看,他甚至都忘了。忘了他那个放在心尖上的初恋,辛晴。
五年前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她需要钱救母亲,他需要一个妻子来稳固自己在季家的地位。他们签下协议,婚期两年,互不干涉。
那两年,他确实做到了。他给了她一张无限额的黑卡,一座空旷的别墅,和一个“季太太”的头衔。他忙于工作,常年不归家。偶尔回来,两人也只是在餐桌上相对无言。
尤然以为,他们会像两条平行线一样,直到协议结束。
可人心不是机器,她还是在那些为数不多的相处中,渐渐动了心。他会在她生病时,笨拙地煮一碗难喝的姜汤;他会在季家人刁难她时,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他会在深夜回来时,看到她睡在沙发上,轻轻地将她抱回卧室。
这些细微的温柔,让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幻想。
直到辛晴回来。
那个被季霄珍藏在相册里,被他家人时常挂在嘴边的女人。她一回来,季霄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尤//然记得那个雨夜,辛晴约她见面,地点是一家高级咖啡厅。
辛晴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长裙,优雅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尤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和阿霄的感情。如果不是当年我被迫出国,现在坐在季太太位置上的人,不会是你。”
尤然握着水杯的手指泛白,没有说话。
“阿霄现在正处于事业的关键期,他不能有任何污点。”辛晴放下咖啡勺,眼神变得锐利,“而你,就是他最大的污点。你的出身,你那个躺在医院里烧钱的母亲……这些,都会成为他对手攻击他的把柄。”
“你想说什么?”尤然的声音有些发抖。
“离开他。”辛晴说得云淡风轻,“为了他好,你必须离开。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和你母亲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签下离婚协议,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尤然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女人,忽然觉得很可悲。她以为辛晴是来示威的,没想到是来谈判的。而在辛晴眼里,她尤然,不过是一个可以用钱打发的麻烦。
而最让她绝望的,是季霄的态度。
那天晚上,她试探性地问他:“季霄,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怎么样?”
他正低头看着文件,闻言头也没抬,语气淡漠:“我们有协议。”
是啊,他们有协议。是她自己入戏太深。
她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第二天,她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母亲病情恶化,急需一笔天文数字的手术费。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这么落了下来。
她找到了辛晴,签下了那份屈辱的离婚协议,拿走了那张支票。
她走得干干净净,没有带走季家的一针一线。办完离境手续,在机场的卫生间里,她看着验孕棒上那两条鲜红的杠,哭得撕心裂肺。
那是她和季霄唯一一次的意外。在他醉酒的那个晚上,他把她错认成了谁,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
但她不能回头。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生在那样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面对那样一个复杂的环境。
于是,她带着这个秘密,远走他乡。
回忆如潮水般退去,尤然看着眼前的季霄,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她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季总,请回吧。就算我走投无路,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说完,她绕过他,打开了公寓的门。
“尤然!”季霄在她身后低吼,“你以为你走得了吗?明天,法院的传票就会送到你手上。我要拿回乐乐的抚养权,你信不信,以我的能力,你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尤然的身体僵住了。
这是她的软肋。乐乐是她的全部。
她慢慢转过身,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季霄,你非要这么卑鄙吗?”
“是你逼我的。”季霄的眼神冷酷无比,“我给你最后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我要在别墅看到你和孩子。”
说完,他转身离去,黑色的宾利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尤然站在原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她知道,季霄说得出,就做得到。在A市,他就是王。
她输不起,她不能失去乐乐。
回到家,乐乐已经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尤然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滑落。
五年前,她为了保护他离开。五年后,难道为了保护他,要再次回到那个地狱吗?
第二天一早,尤然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叫醒了乐乐。
“宝贝,我们要去一个新地方住几天。”
乐乐揉着惺忪的睡眼,乖巧地点了点头:“是去那个坏叔叔家吗?”
尤然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昨晚听到你们吵架了。”乐乐的小脸很严肃,“妈咪,你是不是怕他抢走我?”
尤然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她的儿子,总是这么早熟,这么敏锐。
“乐乐别怕,妈咪会保护你的。”
“嗯!”乐乐重重地点头,“我也会保护妈咪!如果坏叔叔欺负你,我就把他的公司黑掉,让他变成穷光蛋!”
尤然被儿子逗笑了,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一些。
她带着乐乐,回到了那座她曾经住了两年的别墅。别墅里的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样,甚至连她用过的杯子都还摆在原来的位置,一尘不染。
季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他们进来,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想通了?”
尤然没有理他,径直对身边的管家说:“王叔,麻烦你带乐乐去客房。”
“是,太太。”王叔恭敬地应道。
“我不是太太。”尤然纠正道,“叫我尤小姐。”
王叔愣了一下,看向季霄。季霄挥了挥手,示意他照做。
等乐乐被带上楼,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说吧,你的条件。”尤然开门见山。
“留下来,做乐乐的母亲,做我的……妻子。”季霄说出“妻子”两个字时,语气有些不自然。
“不可能。”尤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可以留下照顾乐乐,直到他适应这里。但我不会和你复婚。我们之间,除了孩子,再无其他。”
季霄的脸色沉了下去:“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尤然毫不示弱,“季霄,你或许能赢了官司,但你永远赢不了一个孩子的心。乐乐是我养大的,在他心里,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季霄的痛处。
这几天,他派人查来的资料里,详细记录了尤然和乐乐在国外的生活。她一边攻读学位,一边打工,还要照顾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照片里,她抱着发烧的乐乐在医院排队,她背着乐乐在图书馆查资料,她牵着乐乐的小手在公园里散步……
那些他缺席的岁月,是她一个人咬牙撑过来的。而乐乐,那个聪明得不像话的孩子,对她的依赖和爱,也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插足的。
季霄沉默了。半晌,他才沙哑地开口:“好。你可以不复婚。但你和孩子,必须住在这里。”
这是他的底线。
尤然松了口气。这是她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就这样,尤然和乐乐在季家别墅住了下来。日子过得异常诡异。
季霄开始尝试着做一个父亲。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下班。他给乐乐买来堆满一个房间的玩具,从最新的乐高到限量版的模型,应有尽有。
但乐乐对此并不感冒。他更喜欢自己捣鼓那些电路板和代码。
一天晚餐时,季霄试图和儿子交流:“乐乐,明天我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乐乐头也不抬地切着牛排:“不去。我对那些幼稚的旋转木马没兴趣。我明天要优化我的防火墙算法。”
季霄碰了一鼻子灰,脸色有些难看。
尤然在一旁默默看着,没有说话。她知道,父子间的隔阂,不是用钱和物质就能填补的。
季霄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开始改变策略。他不再试图用成年人的方式去讨好乐乐,而是开始去了解乐乐的世界。
他让人买来了所有关于编程、人工智能和量子物理的入门书籍,每天晚上在书房里啃到半夜。
几天后,当乐乐又在为一段复杂的代码烦恼时,季霄走过去,看了一眼屏幕,淡淡地开口:“这里的循环逻辑有冗余,可以用递归函数来简化,效率能提高至少百分之三十。”
乐乐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第一次有了除了警惕之外的情绪。
“你怎么会懂?”
“我好歹也是麻省理工毕业的。”季霄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那天晚上,书房里破天荒地出现了父子俩并肩坐在一起,对着电脑屏幕激烈讨论的画面。尤然端着牛奶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
她不得不承认,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乐乐虽然嘴上说着讨厌季霄,但骨子里,却对他有着天生的好奇和亲近。
而季霄,在面对乐乐时,也逐渐褪去了那身冰冷的铠甲,露出了几分真实的、笨拙的温柔。
然而,尤然和他之间的关系,却依旧冰封。
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会为他准备三餐,打理他的衣物,像一个尽职的管家,但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季霄对此感到烦躁。他想要靠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僵局。他查了她这五年的所有资料,却唯独查不到,五年前,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当年,他以为她是为了钱。因为辛晴告诉他,尤然主动找她,开出了一个天价,要求她让出季太太的位置。他当时正在为公司的一个重要项目焦头烂額,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愤怒和厌恶。
他觉得尤然这个女人,果然和所有贪慕虚荣的女人一样,虚伪又现实。
于是,他同意了离婚,甚至在她拿走支票时,都没有再见她一面。
可现在,他不信了。一个为了钱的女人,会独自一人在国外含辛茹苦地把孩子养大吗?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会把自己打磨成行业顶尖的工程师吗?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决定去找辛晴问个清楚。
辛晴的公司就在天际集团的对面。这几年,她回国发展,也成了商界有名的女强人。
在辛晴的办公室里,季霄开门见山:“五年前,尤然离开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辛晴正在泡茶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镇定,微笑道:“阿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她不是为了钱离开你的吗?这可是你当年亲口对我说的。”
“你看着我的眼睛,”季霄的声音冷了下来,“告诉我实话。”
辛晴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阿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再追究呢?你现在不是已经把她找回来了吗?”
“我在问你话!”季霄的语气加重了。
辛晴的脸色白了白,她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非要问。当年,是我让她走的。”
季霄的瞳孔猛地一缩。
“是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你。”辛晴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阿霄,我当时也是为你好。你正处在和二叔争夺继承权的关键时刻,你的婚姻,你的妻子,都不能有任何瑕疵。而尤然……她的家世,她那个无底洞一样的母亲,都是你的拖累。我不想看到你因为她而出事。”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逼走了她?”季霄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我爱你啊,阿霄!”辛晴激动地站了起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季霄冷笑一声,“为了我,你就编造谎言,说她贪钱,让我误会了她五年?为了我,你就让她一个人在国外,无依无靠,生下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咆哮。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一想到尤然这五年所受的苦,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而这一切,竟然都是源于一个他曾经信任的女人的谎言。
“我……”辛晴被他的怒火吓到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辛晴,从今天起,我们两家所有的合作,全部终止。”季霄站起身,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还有,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留下辛晴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季霄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真相像一把重锤,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和骄傲都击得粉碎。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他误会了她,伤害了她,让她独自承受了那么多。而他,却还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去逼迫她,用孩子去威胁她。
他不敢想象,当尤然签下离婚协议时,心里有多绝望。他更不敢想象,当她发现自己怀孕时,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有多么无助。
他把车停在路边,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汽车的鸣笛声尖锐地响起,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他必须做点什么来弥补。
他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深夜。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尤然正窝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似乎是等他等到睡着了。
季霄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
灯光下,她的睡颜恬静而安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她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梦。
季霄伸出手,想为她抚平眉间的褶皱,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他有什么资格呢?
他静静地看了她很久,然后起身,拿过一旁的另一条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第二天,尤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她记得自己昨晚在等季霄,后来就睡着了。是季霄抱她回来的?
她甩了甩头,不想去深究。
下楼后,却发现季霄竟然在厨房里。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此刻正穿着一件滑稽的粉色围裙,手忙脚乱地在煎鸡蛋。锅里黑烟直冒,一股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
“你在干什么?”尤然惊讶地问。
季霄回头,脸上还沾着一点面粉,看起来有些狼狈。“我……我想给你们做早餐。”
尤然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和锅里那坨黑色的不明物体,有些无语。“你还是出来吧,我来。”
“不用,”季霄固执地说,“我能行。”
结果就是,半个小时后,餐桌上摆着几片烤焦的面包,和两个煎得像炭一样的鸡蛋。
乐乐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爹地,你这是在制造生化武器吗?”
季霄的脸瞬间黑了。
尤然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她回到别墅后,第一次对他笑。
季霄看着她的笑脸,一时有些发怔。他有多久没见过她这样笑了?
“笑什么,”他有些恼羞成怒,“第一次做,没经验而已。”
“好了,别逞强了。”尤然拿起盘子,把那些“生化武器”倒掉,熟练地重新做了三份精美的早餐。
吃早餐时,季霄突然开口:“启星科技的诉讼,我已经撤销了。被冻结的账户也解封了。”
尤然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他。
“公司的合作方,我也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会重新跟你谈。”季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歉意,“之前……是我不对。”
这是季霄第一次向她低头。
尤然的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但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谢谢。”她低声说。
“不用谢我,”季霄说,“这是我欠你的。”
从那天起,季霄变了。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霸道总裁,而是一个努力学习如何做丈夫和父亲的普通男人。
他学着做饭,虽然依旧经常失败;他学着给乐乐讲睡前故事,虽然总是把王子和恶龙的身份搞混;他会在尤然加班时,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为她递上一杯热牛奶。
他的笨拙和努力,尤然都看在眼里。心中的那座冰山,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而乐乐,也渐渐接受了这个“有点笨”的爹地。他会拉着季霄一起打游戏,会向他炫耀自己新写的程序,甚至会在季霄被尤然“嫌弃”时,偷偷为他说好话。
“妈咪,爹地其实也没那么坏啦,他只是业务不熟练而已。”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天,乐乐突然发起了高烧。
孩子病得迷迷糊糊,小脸烧得通红,不停地喊着“妈咪”。尤然急得六神无主,抱着孩子就要往医院跑。
季霄当时正在主持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涉及到一桩数百亿的并购案。接到尤然的电话时,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会议暂停!”他对着屏幕那头的公司高管们扔下这句话,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医院里,季霄动用了所有关系,让最好的儿科专家为乐乐会诊。检查,输液,一系列流程下来,已经是深夜。
乐乐的烧总算退了一些,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尤然守在床边,一夜未合眼,脸色憔悴。
季霄默默地陪着她,给她递水,为她披上外套。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里守着。”季霄看着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心疼地说。
尤然摇了摇头:“我不困。”
两人陷入了沉默。病房里只有仪器发出的滴答声。
过了很久,尤-然才轻声开口:“季霄,你为什么……突然变了?”
季霄的身体一僵。他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来。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尤然的眼睛:“我去找过辛晴了。”
尤然的瞳孔微微放大。
“我知道了,”季霄的声音沙哑而沉重,“所有事,我都知道了。你离开的原因,你受的委屈……对不起,然然,是我混蛋,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还误会了你这么多年。”
一句“对不起”,迟到了五年。
尤然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这五年的心酸、委屈、不甘,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出口。
她不是不怨,不是不恨。只是为了乐乐,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了心底。
“都过去了。”她别过脸,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过不去。”季霄固执地扳过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然然,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但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弥补你和孩子的机会,好不好?”
他的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和恳求。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正以一种最低的姿态,请求她的原谅。
尤然的心,乱了。
乐乐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几天后,他就活蹦乱跳地出院了。
经过这件事,一家三口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步。
但尤然的心里,始终有一根刺。她和季霄之间,隔着五年的空白和伤害,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跨过去的。
这天,是季霄的生日。
尤然犹豫了很久,还是亲手做了一个蛋糕。算是……对他这段时间照顾乐乐的感谢。
晚上,别墅里难得地热闹起来。周铭也被邀请了过来。
乐乐献宝似的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一个他亲手编程的、会跳舞的机器人。
“爹地,生日快乐!”
季霄抱着儿子,笑得合不拢嘴。他看着尤然端出蛋糕,烛光映在她温柔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不就是他曾经幻想过的家的样子吗?
“许个愿吧。”尤然说。
季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他许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愿望。
愿望里,全都是她和孩子。
吹完蜡烛,周铭起哄道:“季总,生日不说两句?”
季霄放下乐乐,拿起一杯红酒,目光深深地看着尤然。“我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尤然小姐,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
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然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有些发烫。
“妈咪,你就答应爹地吧!”乐乐在一旁使劲地助攻,“他虽然笨了点,但还算有钱,长得也还行,勉强配得上你。”
众人哄堂大笑。
尤然看着季霄眼中毫不掩饰的期待和深情,又看了看儿子那张酷似他的小脸,心中的那座冰山,终于彻底融化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拿起刀,切下第一块蛋糕,递到了季霄的面前。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胜过千言万语。
季霄接过蛋糕,眼眶有些发热。他知道,她同意了。
几个月后,启星科技在新一轮的技术发布会上大放异彩,估值翻了几十倍,一跃成为行业内不可小觑的新贵。
发布会结束后,记者们将尤然团团围住。
“尤总,请问您和天际集团的季总是什么关系?有传闻说,他是您的前夫。”
“尤总,您和季总是不是已经复合了?”
尤然面对着闪光灯,脸上带着从容自信的微笑。她正要开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挤了进来,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她的腰。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季霄对着镜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坚定,“我的确是然然的前夫。但很快,我就会把这个‘前’字去掉。我正在努力追求她,希望大家给我加油。”
说完,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尤然的额头。
全场哗然。
第二天,#季霄高调追妻#的新闻霸占了所有头条。
而此刻,新闻的男女主角,正带着他们的儿子,在海边的沙滩上散步。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爹地,你昨天好逊哦,追妈咪还要别人加油。”乐乐一边堆着沙堡,一边无情地吐槽。
季霄不以为意,反而得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尤然:“管用就行。”
尤然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妈咪,你什么时候才答应爹地的求婚啊?”乐乐又问。
“等你爹地什么时候能做出不焦的煎蛋,我就什么时候答应。”尤然故意说道。
季霄一听,立刻表决心:“我现在就回去练!你等着,明天早上,我一定让你吃到最完美的煎蛋!”
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转身就往别墅跑。
尤然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乐乐跑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仰头问:“妈咪,你现在幸福吗?”
尤然蹲下身,将儿子搂进怀里,看着不远处那个正在为了一个煎蛋而努力的男人,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能溢出水来。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嗯,很幸福。”
五年前,她带着伤痕和绝望离开。五年后,她带着爱和希望归来。
原来,幸福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只要你,还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