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让侄子永住我家,我带女儿悄悄搬走,他打电话:你妈谁照顾?

发布时间:2025-09-18 20:35  浏览量:1

我永远记得那天,我老公邓凯把一只脚翘在茶几上,剔着牙,轻飘飘地对我说:

“我侄子子豪,下周就搬过来常住。”

他甚至都没用商量的语气,而是通知。

就像通知我,明天该交水电费了。

我婆婆冯桂枝,更是直接把矛头对准我五岁的女儿乐乐:

“乐乐那间房朝南,又大又亮堂,给子豪住正好!乐乐一个小丫头片子,跟我们挤挤就行!”

那一刻,我看着他们一家人理所当然的嘴脸,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冰窖。

结婚八年,我以为我忍气吞声,能换来家庭和睦。

我错了。

当邓凯为了他那个熊侄子,要抢走我女儿唯一的房间时,我知道,这个家,该散了。

后来,我带着女儿悄悄搬走。

邓凯的电话打爆了我的手机,他在里面声嘶力竭地咆哮:

“乔婉你疯了!你妈还在医院躺着,你跑了,你妈谁照顾?!”

我听着电话那头他的气急败坏,轻笑了一声。

邓凯,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以为我妈是我唯一的软肋。

你不知道,她现在,是我最硬的铠甲。

01

“不行,我不同意。”

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我老公邓凯剔牙的动作停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个突然开口说话的哑巴。

我婆婆冯桂枝,更是把手里的瓜子盘“啪”地一声砸在桌上,瓜子撒了一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那双三角眼死死地瞪着我,声音尖利得能划破人的耳膜。

“我说,我不同意。”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子豪是你们邓家的亲戚,偶尔来住几天,我没意见。但是常住,还要占乐乐的房间,绝对不行。”

“反了你了乔婉!”冯桂枝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们邓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了?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垂下眼帘,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里一片悲凉。

吃他们家的?住他们家的?

结婚八年,我从一个职场精英,变成了一个围着灶台和孩子转的“保姆”。

我的工资卡,从领证第二天起就上交给了邓凯,美其名曰“统一规划理财”。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给他们一家老小做早餐,送女儿上学,然后去公司上班。

晚上回来,迎接我的不是热饭热菜,而是堆在水槽里的碗碟和婆婆的冷嘲热讽。

“哎哟,大忙人回来了?我们都吃完了,厨房里还有点剩菜,自己去热热吧。”

“你看你穿的这身,花了不少钱吧?女人家家的,不知道省着点,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而我的老公邓凯,永远只有一句话:“我妈就那样,你多担待点。她毕竟是长辈。”

在这个家里,我活得像个透明人,又像个免费的佣人。

我唯一的慰藉,就是我的女儿乐乐。

乐乐的房间,是我亲手布置的。

墙上贴着她喜欢的星星月亮夜光贴,书桌上摆着我们一起做的手工,小小的床上是她最爱的兔子玩偶。

那是属于我们母女俩的,小小的,温暖的港湾。

现在,他们要毫不留情地夺走它,送给一个我只见过几次面的,蛮横无理的“熊孩子”。

邓凯终于开口了,他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乔婉,你能不能懂点事?我哥我嫂子在老家做生意不容易,子豪马上要上初中了,市里的教育资源好,让他过来,也是为了他的前途!”

“为了他的前途,就要牺牲我女儿的房间?”我抬头,直视着他,“邓凯,乐乐也是你女儿!”

“不就是个房间吗?至于这么小题大做?”邓凯的火气也上来了,“乐乐一个女孩子,跟我们睡或者跟你妈挤挤怎么了?子豪一个大小伙子,总不能让他睡客厅吧?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讲道理?

跟一窝自私自利的强盗讲道理?

冯桂枝见邓凯都开始训我,气焰更嚣张了:“就是!一个丫头片子,迟早是别人家的人,要那么好的房间干什么?我们子豪可是邓家的长孙,以后要传宗接代的!你一个当婶婶的,不为侄子着想,还在这儿斤斤计较,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让邓凯娶了你这么个搅家精!”

“妈!”邓凯象征性地喝止了一句,却没什么力度。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家,是我和邓凯的家。房产证上,有我的名字。我的女儿,在这个家里,就应该有她自己的房间。这件事,没得商量。”

说完,我拉着身边吓得不敢出声的乐乐,回了她的房间,反锁了门。

门外,是冯桂枝更加恶毒的咒骂,和邓凯不耐烦的劝解声。

我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心里那根叫做“忍耐”的弦,终于,一寸一寸地,崩断了。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冯桂枝用尽了一切办法给我施压。

我做的饭,她不是嫌咸了就是嫌淡了,故意把碗筷摔得震天响。

我洗的衣服,她非说没洗干净,当着我的面扔回洗衣机。

她甚至在小区里四处败坏我的名声,说我不孝顺,容不下自家侄子,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邓凯则对我进行冷暴力。

他不跟我说话,晚上宁愿在客厅打游戏到半夜,也不回房睡觉。

家里的一切开销,他都卡得死死的,我问他要乐乐的画画班学费,他冷冷地甩给我一句:“没钱!什么时候同意子豪住进来,什么时候再说!”

我看着他冷漠的侧脸,心彻底死了。

为了逼我就范,他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兴趣爱好都可以牺牲。

这个男人,不值得。

这个家,不值得。

周六,邓子豪还是被他爸妈送来了。

大包小包,像是要在这里扎根一样。

邓凯和冯桂枝喜笑颜开,忙前忙后地招呼,仿佛家里来了什么贵客。

子豪今年十二岁,长得又黑又壮,一进门就把鞋子甩得到处都是,然后一屁股陷进沙发,拿起遥控器就旁若无人地看起了动画片,声音开到最大。

冯桂枝给他端水果,削苹果,满脸的谄媚:“子豪啊,快尝尝,这苹果甜着呢!”

邓凯则是把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他手里:“子豪,这是大伯给你的零花钱,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别客气!”

从头到尾,没人看我一眼,也没人跟乐乐打声招呼。

乐乐躲在我身后,小声问我:“妈妈,那个哥哥是谁呀?他好没礼貌。”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一个不重要的人。”

晚饭时,矛盾彻底爆发。

子豪霸占着乐乐的儿童椅,吃饭时更是挑三拣四,把我辛苦做的红烧肉扒拉得一片狼藉,嘴里还不停地抱怨:“这肉太肥了!我要吃肯德基!大伯,你带我去吃肯德基!”

“好好好,明天就带你去!”邓凯满口答应。

乐乐想夹一块离自己最近的排骨,子豪眼疾手快,直接把整个盘子都端到了自己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乐乐:“小丫头片子,不准跟我抢!”

乐乐吓得缩回了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心头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我放下筷子,看着邓凯,冷冷地说:“邓凯,管管你侄子。”

邓凯还没说话,冯桂枝先不乐意了:“子豪还是个孩子,你跟孩子计较什么?乐乐是妹妹,让着点哥哥怎么了?真是没家教!”

“他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欺负一个五岁的女孩,这叫‘让’?妈,你的家教就是教孙子抢东西吗?”我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你!”冯桂枝气得脸色发紫。

邓凯终于觉得脸上挂不住了,他呵斥子豪:“子豪!怎么跟妹妹说话的!把盘子放回去!”

子豪非但没听,反而变本加厉,故意把一块啃得乱七八糟的骨头吐在桌子上,冲我做了个鬼脸。

就在这时,邓凯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脸色就变了。

挂了电话,他猛地一拍桌子,对我吼道:“乔婉!你妈医院又打电话来催了!这个月的护理费和药费,你到底什么时候去交?!”

他这一吼,仿佛抓住了我的命门。

冯桂枝立刻来了精神,阴阳怪气地附和:“就是啊,自己亲妈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她倒好,还有心思在这儿为一个房间跟我们吵!真是孝顺的好女儿啊!”

邓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的要挟:“我告诉你乔婉,你要是再不同意子豪住进来,你妈的医药费,我一分钱都不会再出了!你自己看着办!”

他以为,他拿捏住了我。

他以为,我为了我妈,会再一次妥协。

我看着他和他妈那副胜券在握的丑恶嘴脸,缓缓地站了起来。

乐乐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担忧。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小手,然后看着邓凯,一字一顿地说:

“邓凯,我们,离婚吧。”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邓凯脸上的得意凝固了,冯桂枝的叫嚣卡在了喉咙里。

他们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提出离婚。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我的反击,从这一刻,才正式拉开序幕。

02

“离婚?乔婉,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邓凯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激烈得多,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眼睛都红了。

“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你吃的穿的,你妈的医药费,哪样不是我给的?离了婚,你带着个拖油瓶,还有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妈,你怎么活?”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刀刀见血。

冯桂枝也反应过来,尖声叫道:“离!马上离!我儿子早就该跟你这个丧门星离了!离了婚你赶紧滚出我们家,我倒要看看,谁会要你这种二手货!”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歇斯底里,只是平静地看着邓凯:“财产平分,乐乐归我。”

“平分?你想得美!”邓凯冷笑一声,“这房子是我婚前付的首付,跟你没关系!你的工资卡在我这,你有什么财产?乔婉,我劝你别做梦了,乖乖跟我道个歉,把子豪的房间收拾出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他笃定我不敢,也离不开他。

这八年的婚姻,确实把他养得太自信了。

我不再跟他废话,拉着乐乐回了房间。

关上门,我立刻开始行动。

我打开电脑,登录上一个许久未用的邮箱。

邮箱里,静静地躺着几封未读邮件。

发件人,是我大学时的导师,如今国内顶尖的建筑设计师,宋清源教授。

宋教授一直很欣赏我的才华,毕业时曾力邀我加入他的工作室。

可那时,我一头扎进了爱情的漩涡,为了邓凯,放弃了去一线城市发展的机会,留在了这个二线城市,做了一份清闲但毫无前途的设计助理工作。

结婚后,我更是为了家庭,彻底放弃了专业。

但我没有完全荒废。

在无数个邓凯和冯桂枝早已睡熟的深夜,我都会打开电脑,悄悄地画图,研究最新的设计理念,参加国外的线上设计课程。

我把这当成我在这段窒息婚姻里,唯一的呼吸窗口。

我甚至用化名,偷偷接一些私活。

这些年,我攒下了一笔钱,一笔完全属于我,邓凯和他们家任何人都不知道的钱。

我点开宋教授最近发来的一封邮件。

邮件里,他再次邀请我加入他的团队,参与一个国际性的地标建筑竞标项目。

他说:“乔婉,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在柴米油盐里。我一直相信,你是天生为设计而生的。”

看着这行字,我的眼眶湿润了。

原来,还有人记得我,记得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乔-婉。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

“宋老师,谢谢您还记得我。关于您的邀请,我接受。”

发送邮件后,我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我这几年收集的所有证据。

邓凯每个月从我工资卡里划走钱的银行流水。

他转账给他弟弟,也就是邓子豪父亲的记录,那些钱,远比他给出的“生活费”多得多,我知道,他一直在偷偷补贴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冯桂枝对我言语辱骂的录音。

甚至,还有邓凯在外面应酬时,和某个女同事暧昧不清的聊天截图。

这些,都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后路。

我从没想过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傻子。

我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让我能带着女儿,全身而退的时机。

现在,邓子豪的出现,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我反击的号角。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不再提离婚的事,甚至对邓子豪都和颜悦色起来。

这让邓凯和冯桂枝以为我“想通了”,屈服了。

冯桂枝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虽然还是会时不时地刺我几句,但至少不会再指着鼻子骂。

邓凯也以为拿捏住了我,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甚至开始主动跟我说话,当然,内容离不开让我赶紧把乐乐的房间腾出来。

我只是笑笑,不答应,也不拒绝。

他们不知道,我正在暗中,以最快的速度,为我的离开铺平所有的道路。

我联系了宋教授推荐的律师,赵律师。

赵律师在处理离婚官司上经验丰富,看了我准备的材料后,他给了我一颗定心丸:“乔女士,你放心。你手上的证据非常充分,不但孩子的抚养权肯定归你,在财产分割上,我们也能为你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他婚内出轨,并且有财产转移的行为,这在法律上,他是过错方。”

我又用我的私房钱,在乐乐学校附近,租下了一套两居室的公寓。

公寓虽然不大,但装修得很温馨,还有一个洒满阳光的小阳台。

我甚至已经提前买好了乐乐喜欢的星星窗帘和兔子床单。

同时,我也去了一趟我母亲所在的“疗养院”。

那并不是邓凯所以为的,需要他用钱来“施舍”的普通公立医院。

那是一家高端私立康养中心,环境优美,医疗团队顶级。

而这家康养中心,是我大学时用设计比赛的奖金,和几个朋友合伙投资的。

我是这里,不为外人所知的,股东之一。

我母亲在这里,享受的是最好的照顾,所有的费用,都从我的分红里直接抵扣。

我之所以一直没告诉邓凯,一方面是不想让他觊觎我的财产,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能有多无情。

现在,我看到了。

我去看我妈的时候,她正坐在花园里晒太阳,气色比在家里时好了很多。

她拉着我的手,心疼地说:“婉婉,妈都知道了。你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不要因为我,受他们的委屈。妈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我抱着她,点了点头。

是的,我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一切准备就绪。

我选了一个周末。

邓凯和冯桂枝带着他们宝贝得不得了的邓子豪,去参加一个亲戚的满月酒,据说要去一整天。

这是最好的时机。

我早就联系好了搬家公司。

我对乐乐说:“宝贝,我们要去一个新家,开始一场新的冒险了,你开不开心?”

乐乐这段时间被邓子豪欺负得不轻,闻言眼睛一亮,用力地点头:“开心!妈妈,新家有我的房间吗?只有我和你的那种?”

“当然有。”我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一个比现在更漂亮、更温暖的房间。”

搬家的过程,比我想象中要顺利。

我只带走了我和乐乐的衣物、书籍,以及我这些年工作的电脑和资料。

至于这个家里,那些邓凯买的,冯桂枝赏赐的东西,我一件都没要。

我嫌脏。

站在空荡荡的旧房间里,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付出了八年青春的地方。

没有不舍,只有解脱。

手机上,我给邓凯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东西我搬走了,离婚协议书,我的律师会尽快寄给你。”

然后,我拉黑了他和冯桂枝所有的联系方式。

开着车,载着女儿,驶向我们崭新的人生。

后视镜里,那个所谓的“家”,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和乐乐的脸上,暖洋洋的。

我打开音响,放起了乐乐最喜欢的儿歌。

“妈妈,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用看见大伯和那个哥哥了?”乐乐在后座的儿童安全座椅上,晃着小脚丫问我。

“是的,宝贝。”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微笑着说,“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妈妈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乐乐开心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像风铃一样好听。

我知道,我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

到了新家,乐乐看到我为她布置的公主房,高兴得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我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脸,感觉这几天的疲惫和委屈,都一扫而空。

晚上,我给她讲了睡前故事,看着她安然入睡。

我走出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站在阳台上。

城市的夜景,璀璨夺目。

手机的震动,打破了这份宁静。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邓凯气急败坏的咆哮。

“乔婉!你长本事了啊!敢拉黑我!你给我死哪去了?!”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他吼完,才淡淡地“喂”了一声。

他大概没想到我如此平静,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

“你还敢说话?你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你还有理了是吧?我告诉你,你马上给我滚回来!不然……”

“不然怎么样?”我打断他。

他似乎被我噎住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杀手锏。

“不然,你妈怎么办?乔婉,你真是昏了头!你离家出走,你玩失踪,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她还在医院躺着,下周的费用怎么办?你跑了,你妈谁照顾?!”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和要挟。

他以为,他终于又一次,抓住了我的七寸。

我听着他的话,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03

“邓凯。”

我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他从未听过的嘲弄。

“关于我妈的护理费,你是不是记错了?”

电话那头的邓凯愣住了:“什么记错了?乔婉,你别给我装疯卖傻!上个月就是我催了你三遍你才去交的,这个月你人都不见了,你还想抵赖?”

“哦,我想起来了。”我慢悠悠地说,“这个月的费用,我上周就已经付清了。所以,就不劳你费心了。”

“你付清了?!”邓凯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充满了怀疑,“你哪来的钱?你每个月那点死工资,刚够乐乐的学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是啊,他当然知道。

因为我的工资卡,一直都在他手里。

他每个月就像挤牙膏一样,给我一点家用,剩下的,全被他牢牢掌控。

他以为,我是一只被他拔光了羽毛的鸟,永远也飞不出他搭建的牢笼。

“邓凯,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我轻笑出声,“你是不是觉得,没你那点‘恩赐’,我妈就得在医院等死?”

“难道不是吗?”他理直气壮地反问。

“当然不是。”我一字一顿,清晰地告诉他,“首先,我用来支付我母亲费用的钱,是我自己挣的。其次,我挣的钱,可能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想象到邓凯此刻脸上错愕的表情。

他大概正在脑子里飞速计算,我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攒下这么一笔他不知道的钱。

“你……你胡说八道!你哪来的钱?你是不是在外面……”他的话语里,已经带上了龌龊的揣测。

“邓凯,收起你那肮脏的思想。”我冷冷地打断他,“我花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不像某些人,拿着老婆的血汗钱,去补贴自己游手好闲的弟弟,还装出一副养家糊口的伟大模样。”

我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邓凯耳边轰然炸响。

“你……你怎么知道?!”他声音都变了。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不想再跟他废话,“邓凯,离婚协议书,赵律师会尽快寄给你。如果你想好聚好散,就在上面签字。如果你想闹,我奉陪到底。我手上的东西,足够让你在财产分割上,一无所有。”

说完,我没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这个陌生号码也拉入了黑名单。

世界,终于彻底清静了。

我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晚风吹拂着我的长发,也吹散了我心中最后一丝阴霾。

脱离那个令人窒身息的家,感觉就像重获新生。

第二天,我没有去原来的公司,而是直接发了一封辞职邮件。

那个地方,早已成了我的枷锁,现在,是时候挣脱了。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宋清源教授的那个国际竞标项目中。

我租的公寓里,有一间房被我改造成了工作室。

我把尘封已久的设计工具和书籍全都拿了出来,当我的指尖重新触摸到绘图板时,一种久违的、名为“梦想”的东西,在我血液里重新燃烧起来。

我和宋教授的团队,通过线上会议,进行着紧密的合作。

他们大多是年轻有为的设计师,一开始,对我这个“空降”过来的“家庭主妇”,还有些不以为然。

但我很快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我对建筑结构的理解,对设计美学的把握,以及我提出的几个颠覆性的创意,都让他们刮目相看。

尤其是我提出的一个关于“城市绿肺与建筑共生”的设计理念,更是得到了宋教授的大力赞赏。

我们没日没夜地赶工,修改方案,制作模型。

虽然辛苦,但我的内心,却无比的充实和快乐。

这是我在那段婚姻里,从未体会过的,自我价值被实现的满足感。

乐乐也很适应新生活。

没有了邓子豪的欺负和冯桂枝的挑剔,她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我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她画画、读绘本,周末带她去公园、去科技馆。

我们的生活,简单,却充满了阳光。

期间,邓凯没有再打来电话。

我猜,他大概是被我的话给震慑住了,正在手忙脚乱地查银行流水,或者,是在想应对的策略。

冯桂枝倒是没那么安分。

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新手机号,一天打八百个电话。

我一个都没接。

后来,她就开始给我发短信。

短信的内容,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变成了后来的威胁恐吓,再到最后的“服软”。

“乔婉,你个没良心的!你快回来!家里没你,都乱成一锅粥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你妈那儿闹!让她知道她养了个什么样的好女儿!”

“婉婉啊,妈知道错了,妈以前说话是冲了点,但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快回来吧,子豪我们送回去了,以后再也不让他来了,行不行?”

看着这些短信,我只觉得可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把我当成免费保姆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家里会“乱成一锅粥”?

拿我妈威胁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有多恶毒?

现在发现我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了,又开始打感情牌了?

晚了。

我一条都没有回。

一周后,赵律师给我打电话,说离婚协议书已经寄出,邓凯签收了,但没有任何回复。

“他大概率是不会轻易签字的。”赵律师分析道,“他现在肯定处于一种又惊又怒的状态,既想弄清楚你到底有什么底牌,又不甘心就这么放手。我们下一步,可以直接走诉讼程序。”

“好,一切都拜托您了,赵律师。”

挂了电话,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离竞标会的最终日期,越来越近了。

我们团队的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竞标会的前一天,我们终于完成了最终的方案和模型。

视频会议上,宋教授看着我们最终的成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家辛苦了。这个方案,是我从业三十年来,最满意的一个。特别是乔婉,你的‘共生’理念,是整个设计的灵魂。明天,就由你,作为我们团队的主设计师,上台阐述我们的方案。”

“我?”我愣住了。

我以为,最终上台的,会是宋教授本人,或者他最得意的门生。

“对,就是你。”宋教授的眼神,充满了鼓励和信任,“乔婉,这是属于你的舞台,去吧,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光芒。”

团队里的其他成员,也纷纷向我投来支持的目光。

这些天的相处,我已经用实力,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一股热流,涌上我的心头。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不负众望!”

这一夜,我几乎没睡。

我反复地修改着我的演讲稿,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我既紧张,又兴奋。

这是我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我不仅要为团队赢得荣誉,更要为我自己,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第二天,我穿上了一套早就准备好的职业套装,化了一个精致干练的妆容。

镜子里的女人,眼神明亮,自信从容。

那个围着厨房打转,满身油烟味的乔婉,仿佛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把乐乐送到我母亲的康养中心,拜托护工帮忙照看一天。

然后,我驱车前往竞标会的现场——我们市最顶级的会展中心。

当我走进会场,找到我们团队的座位时,我突然感觉,有一道熟悉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

在不远处的另一个竞选团队的席位上,我看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邓凯。

他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廉价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看样子,是他的领导。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和他重逢。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的公司,竟然也是这次竞标的参与方之一。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电光火石。

他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错愕,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而我,只是冲他,淡淡地,扯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冰冷而疏离的微笑。

邓凯,准备好,接受我送给你的,第一份“大礼”了吗?

04

竞标会开始了。

按照抽签顺序,一个又一个团队上台展示他们的设计方案。

我坐在台下,安静地听着,心里却在暗暗评估着每一个对手。

不得不说,能入围这次竞标的,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公司,方案都可圈可点。

但我有信心。

我们的“城市绿肺”方案,无论是在创意、实用性还是人文关怀上,都远超他们。

我能感觉到,邓凯的目光,像芒刺在背一样,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我没有再回头看他。

于我而言,他现在,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很快,轮到了邓凯他们公司。

上台的,是他的那个肥头大耳的领导。

他们的方案,中规中矩,毫无亮点,甚至可以说是陈旧老套。

台下的评委们,表情平淡,看得出,并不感兴趣。

阐述结束后,评委提问环节,一个犀利的问题,直接让那个领导卡了壳,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

我看到邓凯坐在下面,头都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我猜,这个方案,大概率是他负责的。

他那点半吊子的水平,也就只能做出这种东西了。

终于,主持人念到了我们团队的名字。

“下面,有请‘源筑设计工作室’的主设计师,乔婉女士,上台阐述方案。”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从容地走上讲台。

在我起身的瞬间,我清晰地听到了从邓凯那个方向,传来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我不仅出现在这里,还是作为“主设计师”的身份。

我站定在讲台中央,聚光灯打在我的身上。

我环视全场,目光最后,在邓凯那张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脸上,停留了一秒。

然后,我开始我的阐述。

“各位评委,各位来宾,大家好。我叫乔婉。今天,我带来的,不是一栋冰冷的建筑,而是一个会呼吸的,与城市共生的生命体……”

我一开口,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我的声音,沉稳而富有感染力。

我没有念稿,所有的设计理念,所有的细节数据,都早已烂熟于心。

我从城市的历史文脉讲到未来的发展趋势,从宏观的生态布局讲到微观的人居体验。

我用最生动的语言,结合着大屏幕上精美的3D效果图,将我们的“城市绿肺”蓝图,缓缓铺开。

我能看到,台下评委们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审视,慢慢变成了欣赏,最后,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赞叹。

宋教授坐在台下,欣慰地看着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的阐述,持续了二十分钟。

当我讲完最后一个字,向评委们鞠躬致谢时,台下,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掌声,经久不息。

我知道,我们赢了。

评委提问环节,他们的问题,不再是质疑,而是充满了兴趣的探讨。

我都一一做出了完美的解答。

当我走下台时,几乎所有的同行,都向我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邓凯,还像个傻子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张着嘴,忘了合上。

他大概还在消化,那个被他呼来喝去,被他认定离了他活不了的家庭主妇,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大放异彩的精英设计师。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可能有点魔幻了。

竞标会的最终结果,毫无悬念。

我们“源筑设计工作室”,以绝对的优势,拿下了这个价值数十亿的项目。

主办方当场宣布了这个结果,并邀请我们团队上台,接受祝贺。

我和宋教授,以及团队的其他成员,一起走上舞台。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而台下,邓凯和他那个脸色铁青的领导,正灰溜溜地准备离场。

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我拿起了话筒。

“请等一下。”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会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邓凯的脚步,也僵住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脸色惨白地看着我。

我举着话筒,微笑着,看着他,缓缓地开口。

“在这里,我个人,还想特别‘感谢’一个人。”

“那就是台下,‘宏远建设’的邓凯先生。”

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场里炸开。

所有人都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了那个角落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男人。

邓凯的领导,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和-我。

“邓凯先生,是我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