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最大(28)
发布时间:2025-09-12 18:32 浏览量:1
“金兰,你家受他们的诬陷还少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不帮着我对付他,反倒让我放手了?”王英子道。
“唉,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啊婶儿,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金兰故作无奈。
“我可不信那个邪!我陪着他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受过多少难为,他知道吗?我给他拉巴孩子,给他伺候父母,给他操持家务。我所受的罪,是他能用离婚可弥补的吗?”
“婶儿,您冷静些,可千万别有把柄在他手里。”金兰低声道,“否则,就像魏家俊一样,一辈子都得活在他的阴影下。”金兰进一步激王英子。
王英子的手一紧,扯疼了周素香。
周素香哭着喊,“婶儿,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怀了你们吴家孩子的份儿上,放过我吧!吴主任说您不能生,他只要一个孩子就行。您放心,我给你们生了孩子后,绝不纠缠吴主任!你们还是一家人!”
王英子一巴掌打在周素香的脸上,顿时起了五个红指印。
“我不能生也不要你的孩子!你要是把孩子给我,我非掐死他不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金兰姐,救我!”周素香可怜巴巴看金兰。
金兰并不理她,依然对王英子道:“婶儿,以后我就叫你姨吧,您是好人,我和银兰都从心里感谢您。您为啥不趁着这个机会,独立自主呢?其实,女人离开男人,活得会更精彩。”
王英子听了,有些动容。眉毛挑了挑,“金兰,我一向把你当懂事孩子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其实我自己早已说服我自己离开他,只是没有听到别人劝我分开的话,我就下不去决心。”
金兰决定,她今天下午,就当那个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这是在找同盟,找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离开那个渣男。
“姨,您看哈,您在为闺女的时候,是不是生活的很惬意呢?想干嘛就干嘛?您结婚后过的日子是不是一地鸡毛?想干啥干不成啥?现在,您最挂心的大海已经走了,您可以心安理得的对得起自己的姐姐了。像大海那样的,就算他活到七老八十,又有什么欢乐可言呢?”
“俗话说,生死路上无老少,也许,他解脱了是快乐的,您只是看不见了而已。您也要迅速解脱出来,过自己的生活啊!您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自己走,活的精彩不精彩,您说了算,为啥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王英子一提周素香的头发,“这个恶心玩意儿咋办?”
“姨,恶人自有老天收拾,您不必挂怀。您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可。只要有钱,攥在手里,那才是最真实的。”
大家听着金兰的分析,有赞同的,也有不赞同的。
不赞同的嘀咕:“女人,可不就是男人的附属物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蚰蜒满地走。”
赞同的喊:“金兰说得对,那啥,吴主任家的,你多问吴主任要钱,这事不就解决了?你比他年轻,你不会再找个主儿吗?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周寡妇被王家人控制着,走不到素香跟前,她虽然反对金兰参与进来,但听到她的建议后,也觉得有道理。
“她婶儿,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素香吧,她是小孩子,不懂事!”
吴玉高听见金兰说的话,虽然在贬低自己,但也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王英子叫:“哥,弟弟,把押出来!”
王家弟兄迅速把吴玉高推搡到王英子面前,使劲一按,让他跪了下去。
吴玉高想梗梗着起来的,背后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他又倒了下去。“我问你,我和你离婚,你给我什么好处?”王英子一巴掌打在吴玉高的脸上,咄咄逼人。
看得村里的人那个过瘾哟!
这个,在村里搞计划生育不按政策来,想抓谁就抓谁,想罚谁罚谁,想结扎谁就结扎谁。就连来走亲戚的小媳妇,都害怕碰到他。但那是国家政策,他们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难得他在老婆手下吃瘪,大家正好可以畅快一下。看他下次还能在村里扎煞不?
“我问你呢!快说!要是没有好处,我就和你膘死在一条船上,你终生不得利索地快活逍遥!”
“我……我给你一千作为离婚赡养费可以吗?”吴玉高不确定地嗫嚅。
“你骗小姑娘呢?你的家底,都在我手里掌握着,你说给我多少?”
“你所管的钱,我都给你,我一分钱都不要,可以吗?”
“那才五千,好干嘛的?不行,你得立个字据,给我一万,我才跟你算完。否则,你就让这的孩子不合法的生出来,让你的官掉了吧!”
“好好好,我给,我给还不行吗?”吴玉高一口答应。
不就多罚些别人的超生费吗?不给他们开单子,不入账就是了。
“你得给我一万,是现金,不要赊欠,不然的话,离了婚你打赖猫咋办?”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先放开我啊,我去给你操持钱去!”
“好,我就在这里等。哥,弟弟,放开他!”
“妹妹,要是他跑了咋办?”
王英子薅薅周素香的头发,“这个玩意儿在我手里,不怕那老小子不回来!”
自从大海死后,王英子几乎是疯了一样。大海是她这辈子的劫,更是她的精神寄托。
大姐死后,她去照顾大海,被吴玉高,不得已嫁给了他。这么多年了,她所受的委屈,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现在,大海死了,是他自己的爹亲手杀死的。她没去举报他,就已经很照顾这些年的夫妻感情了。没想到,他居然在外面养了小的,还怀了孕,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即使不会生孩子,也不想养着别人的孩子,天天看着恶心自己。
现在,经金兰一劝,她立马想开了。对,钱才是万能的。有了一万块钱,省着花,也能养老的。
大家看着吴玉高狼狈地离去,心里很舒服,都敢说话了。
有人说:“素香娘,你这事就做得不对,你闺女这么小,还是医专学生,这眼看着就要毕业了,一定会有个好前程的。你们怎么会做自毁前程的事呢?”
“是啊,要是素香的爹还活着,一定不会让她做这丢人现眼的事的。还真是妇人当家,墙倒屋塌!”
有当家的女人道:“难道让男人当家?去吃喝嫖赌吗?”
“女人当家更离谱……”
“男人才没个正形,越过越败坏!”
一群男女在那里辩论,金兰高声道:“趁着大家在这里,我想求父老乡亲们一件事,能不能给魏家俊帮个忙,让他放出来啊?”
“魏大夫不是去上学去了吗?他怎么了?”
“吴大海一个多月前不是割腕自杀了吗?是家俊给他缝合的。当时魏家俊是去医院拿东西的,正巧遇到,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去做结扎手术去了,只他一个人在那里。他要是不出来给缝合伤口的话,大海早就在一个多月以前死了。”“啊?他那么傻,天天傻呵呵的乐,会自杀吗?”
“也不一定,万一摸到刀子,想试试呢?”
众人议论。“但是,在前天,吴大海又割腕自杀了。咱先不说吴主任保管利器不利,有看护傻子的责任,咱就说说吴主任状告魏家俊的理由。他的理由是,魏家俊缝合不好,伤口挣开了,才导致大海流血而死的,是严重的医疗事故!”
“我记得我割草手割破了,别说一个月了,三天就长好了啊。”
“一个多月没长好有人信,挣开了,没人信!”有人议论。
“我觉得就是吴主任两口子想陷害魏大夫的,他人那么好,一定不会做那种伤害人命的事的。”
“金兰,你想让我们帮什么忙?你说。”
“是啊,我们不能让好人不得好报。我家孩子被蛇咬了,还是被他救的,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金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记账的小本子,掏出一支笔,在上面刷刷写了几行字,“各位叔叔大爷,我求你们给帮忙当个证人,签上你们的名字。我听说,只要凑够了一万个人,就能上万民书,就能救魏家俊出来!”
“好,我第一个签!”说话的居然是赵抗战。
他这个老兵,早就看不惯吴玉高在村里飞扬跋扈了。他不能扳倒他,但他能维护一个村民的生命。
尽管魏家俊不是这村的村民,但也在他的保护之列。
“叔,您不用签,您是官,我只要民,万民陈情书。”
这是金兰刚想到的法子。既然小岗村能弄个万民陈情表上书中央分地,那她也弄个,先把魏家俊救出来再说。
只要魏家俊一天不回来,金兰的心就吊着。
大家都是知道魏家俊的人品的,也知道吴玉高的人品,两相比较中,大家都选择救魏家俊。
赵抗战知道金兰那是在保护他,只好默默回到大队部,拿来印泥。
金兰在小本子上简单写上事情始末,最后用民众的口气,要求上级严查,给魏家俊一个公道。
金兰看着签上一个个人名,又按上一个个血红的手印。
那都是一颗颗跳动的火热的心啊!
金兰泪盈于睫,无语凝噎。这么好的乡亲,她和家俊要怎么来报答他们呢?
所有人在本子上写完自己名字,又叫来家里人为魏家俊求情。
王英子已经松开了周素香,“金兰,我也给签个字按个手印。可惜案子不是我报的,我不能去撤案。”
王英子一号召,所有跟着她来的王家人立刻响应。
给吴玉高上点眼药水,这是他们王家人一致的心愿。
谁让他一连欺负了王家两个闺女,还把王家外甥害死了呢!
尽管他们对这个傻外甥并不关心!
金兰看着一本子的红手印,眼泪不由得掉下来。她对在场的所有人鞠躬。
“我,我赵金兰,如果有发达这一日,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大恩大德!”
金兰说着走出人群,骑上自行车就往县里赶。她要上县委去告吴玉高。
金兰一路使劲骑行。就连他们经常休息的那个山口,也都是一气骑上去的。整的自行车链子卡吧卡吧响。她真担心下一刻,链子会断裂。
但她不能停。
她曾听魏家俊说,那些机关里的人,都是五点下班的。都是早上九点上班的。所以,他们上的班都叫朝九晚五。她要在县长大人下班前,赶到县委去告状!
金兰风风火火赶到县委时,被看大门的大爷拦住去路。
“小姑娘,你找谁?”
“我要找县长。”
“你找哪个县长?我好给你联系。”
“这里几个县长?”
“有林正县长,有管农业的王副县长,有管财政是全副县长,还有管文教的褚副县长。你找哪位?”
“我找林正县长!”
金兰心说,要找就找最大的官。
“你能说说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金兰恍然记得,林县长是个女的。
“我要找她告状!”
“告状怕是不行。你要是告状的话,去找专业部门,上检察院。”
金兰急的要哭了,可怜兮兮地说:“我从农村来,一进城两眼一抹黑,我上哪里去找检察院啊?他们不能草菅人命啊!”
“小姑娘,对于这样的事,就算找县长也是没有权力去管的。我劝你还是别费劲了。”
金兰打定了主意,一事不烦二主,今天,她就是要找到林县长,要把局和吴玉高互相勾结的事说出来。
看大门的不让进,那她就坐在这里等。她记得打河坝时,林县长去工地上视察过的,她应该认得她。
很快的,有人从办公大楼里出来了,金兰躲到一边去。
有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出来了,一身朴素的黑色小闪领衣服,胳膊下面夹着一个公文包。齐耳短发,身体略瘦,眉头微皱,一看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但,看面相,也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女人一跨出大门,金兰忽地一下扑过来,跪在了林县长面前。
“林县长,民女冤枉啊!”
金兰没见过现在的人是怎么告状的,但她看到过电影里的古代女子是怎么告状的。情急之下,她顾不得面子里子的,机会稍纵即逝,她只好破开脸儿模仿一下。
还别说,真奏效,下班的工作人员都停下脚步看新鲜。
“你是谁,想干嘛,为啥堵我的路?王大爷,你是干嘛的?为啥不拦着她?”林县长一通问,让金兰回答不迭。
看大门的王大爷走过来,“林县长,我已经给她说了,她就是不走,她想告状的。”
“林县长,”金兰抱着林县长的腿哭诉,“我对象是医学院的学生,放假回来,去乡医院拿东西时,给一个割腕自杀的人做了手术……”
金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魏家俊的受冤枉经过,又把她记事本上的万民签名给林县长展示,这让林县长大吃一惊。
在她管辖的范围内,还有冤案?不可能啊?看天天各个部门的人一起开常务大会时,都是人五人六的正义凛然的啊?
“姑娘,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林县长拉起金兰,又对身后一个青年道:“你给局的张局长打电话,问问他咋回事?顺便把车开过来,咱们去一趟局!”
“是!”青年立刻向办公大楼走去。
“大家都散了吧!上了一天班,也怪累的!赵金兰是吧?走,跟我去一趟局!”青年开着车出来,林县长打开后门,“赵金兰同志,请上车。”
金兰从没坐过小轿车,有些害怕。但为了家俊,也是拼了。
她小心地坐进去,半个挨着皮垫子,生怕给弄脏了。
林县长坐到副驾驶上去,和金兰聊天,“你平时在家里都干什么啊?”
“我啊,种地、收药材、喂兔子。反正农村里有什么活我就干什么。”
“今年分田到户,庄稼长得怎么样?”
“已经收了一茬麦子了,除去交提留的,还能剩不少。每个月吃两顿面,应该可以的。”
“你们花钱指望卖麦子吗?”
“我有自己的生意啊,我天天收购药材,再上县里来卖,挣个苦力钱。”
“一年能换一次新衣服吧?”
“我们村,有的人家能行,有的不行。就像我村的姚贵,身体残疾,还没有儿女,生活很困难,每年我会给他做一身衣服!”
“哦,看起来扶贫工作,任重而道远啊。小齐,金兰同志说的这些,你都记下来。”
“是,林县长!”
“小姑娘,你多大了?你和魏家俊是什么关系?”
“回县长,我今年二十一了,魏家俊是我对象。”
“哦?你们是自由恋爱,还是媒婆说的?”
“算是半自由恋爱吧?双方都有意,托了媒婆上门提的亲。”金兰不好意思地道。
人家都说县长堪比总理,每天日理万机的,咋还关心起小农民的婚姻大事了?
“哈哈,好!”林县长难得的脸上开了褶。
“现在的农村啊,就要有新风貌,一边控制人口,一边让农民和谐安乐。金兰,看你对你对象这么用心,魏家俊的事,我们管定了!”
林县长在县委里,所听到的声音,都是恭维声。即使下乡视察,有接触到农民,那也是村里的官们教过他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乱说的。
想要听到一句实在话,比登天还难。
县城并不大,不一会儿,就到了局。这时候,局的人已经下班了,还有两个值班的小警。见林县长来了,忙站起来接待。
“把你们吕局长叫来!”林县长威严道。
用金兰的话说,难道现在断案子,都是攀关系,看谁人脉硬的吗?那她今天就看看这么明白的案子,是怎么断的?
吕局长的家里,早安了座机。把电话打过去,“报告吕局长,林县长在局里找您,请您立刻过来!”
“她没说因为什么事吗?”
“没有,”小看看林县长坐着的位置,压低声音道:“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好,我马上到!”
不一会儿,吕局长到了,是个谢了顶的很和蔼的一个老警
他看到林县长,哈哈笑着走过来伸出手去,“不知林县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您有事打电话给我,我去您那儿就行,怎么能劳动您的大驾呢?”
“哈哈,老吕,你就别贫了,我找你有事。”林县长和老吕轻轻握手。“您说,我洗耳恭听。”
“是有关于涑河乡医院脱产去学习的学生魏家俊医疗事故的案件……”
林县长就把魏家俊的事说了,并拿出万民陈情表给吕局长看。
“这真是发生在我们局里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一天天事事太多,又加上迎来送往的,一般没有特别恶劣的事件,是轮不到他来管的。
“据赵金兰说,抓魏家俊的是刑侦科的,叫范大强。麻烦你给查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有医术和医德的小伙子,不能毁在咱们手里。”
“好,我现在就给老范打电话!”
吕局长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不一会儿,就走过来了。
“林县长,就是小事一桩,已经轻松解决了!赵金兰同志,你现在就可以把魏家俊医生带走了。”
金兰一阵欣喜,站起来就要跪下去给吕局长磕头。
“多谢吕局长的大恩大德,金兰不会忘记的!”
吕局长忙伸出手拦截,“赵金兰同志,你放心,咱们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真心谢谢吕我也相信咱们所以才来求林县长的。”
“小马,”吕局长喊,“你过来一趟,带着赵金兰同志,去把魏家俊接出来。他在刑侦科的审讯室里。”
“好!”小警走过来,“赵金兰同志,请跟我走。”
赵金兰双手合十,“谢谢谢谢!”千恩万谢地跟了出去。
“吕局长,咱们谈谈吧。”林县长脸上的和煦春风遁去,换上一副不近人情的脸。
“您说。”吕局长点头哈腰。
“从这件小事看出,咱们队伍还需加强啊。那么明显的伤都验不出来,要那样的法医何用?”
“是是是,我这就下令,把他逐出队伍。”
林县长翻出金兰那本按着很多红手印的小本子,指着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名字道:“咱们办事,一定要顺民心,听民意,尽量公平公正,才能让海晏河清。”
“您说的是,我记下了。针对这件事,我要连夜开会,深刻挖掘队伍中的蛀虫,也来个大练兵,增强队伍技术素质!”
……
小马带着金兰走过一间一间屋子,里面有暂时关押的犯人和疑似犯人。
魏家俊关在最后一间。
他来这里已经两天了,被提审了四次,每次都是逼问他怎么杀人的,用的什么凶器。魏家俊每次都辩解得口干舌燥,他没有杀人动机,更没有凶器。
可他们就是铁了心地要往他身上加罪,轮番审问,让他不得清闲。
唉!熬鹰一样,要是熬不住,肯定就会按照他们给想的思路招供了。
多亏魏家俊意志力强大,才没被诱供成功。
两天一夜的不间断的审问,让他此时身心俱疲。
尽管很疲累,但他睡不着,也吃不下饭。他现在想到了金兰,他不该不听金兰的话,要是听了,哪有这样的事!
他还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弟弟妹妹,还想到了爷爷奶奶,和乡下新建起的瓦房。
他甚至——还想到了死。魏家俊的房子里,没有床,更没有可凉快的工具。
魏家俊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居然觉得很舒服。
要是这样死去,他不甘心啊。
他即使在这里被折磨死了,金兰知道吗?他的父母知道吗?
想着想着,魏家俊居然睡了过去。
他梦见了金兰,梦见她含情脉脉地叫他,待他去追时,金兰却和吴玉高并肩走了。任凭他怎么喊,金兰都不答应。
天下雨了,淋的他浑身湿透。
“魏家俊,家俊!你醒醒啊!我是金兰,你可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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