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件西装她让我下跪道歉,我递上辞呈,三天后她跪求我收购公司
发布时间:2025-09-08 05:41 浏览量:2
“祁夜,顾先生的西装脏了,你瞎了吗?”
冰冷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入祁夜的心脏。
他猛地抬头,看见凌霜晚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冰冷。
金碧辉煌的商业酒会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看好戏的轻蔑。
站在凌霜晚身边的,是她刚从国外回来的“白月光”——顾景明。他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阿玛尼高定西装,胸口处,一小块刺眼的红酒渍,正缓缓洇开。
顾景明一脸无辜地摊手,嘴角却勾着一抹得意的笑:“霜晚,算了,祁助理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这件衣服,是我父亲特意为我准备的归国礼,全球限量三件,恐怕不太好处理。”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限量版?”
“那得多少钱?几十万?上百万?”
“啧啧,凌总这个助理真是没眼力见,什么场合都敢闯祸。”
凌霜晚的脸色愈发难看,她看都没看祁夜一眼,语气冷得像腊月的寒风:“道歉。”
祁夜死死攥着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不是他。
他刚才只是端着托盘路过,是顾景明自己侧身撞了上来,还故意将酒杯倾倒。这一切,祁夜看得清清楚楚。
但他知道,解释是没用的。
在凌霜晚心里,他祁夜,一个给她开车、处理杂务、月薪八千的全能助理,连给顾景明提鞋都不配。
“我没有撞他。”祁夜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最后的倔强。
“你还敢顶嘴?”凌霜晚美眸中怒火升腾,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祁夜,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现在,立刻,向顾先生鞠躬道歉,然后赔偿他这件衣服十倍的价格!”
十倍?
一件上百万的西装,十倍就是上千万!
要他一个拿着八千月薪的助理赔?
这根本不是赔偿,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顾景明故作大度地摆摆手:“霜晚,别这样,太为难祁助理了。我看,就让他给我鞠个躬,这件事就算了。钱嘛,我不在乎。”
他越是“大度”,就越显得祁夜的卑微和可笑。
凌霜晚冷哼一声,看向祁夜,眼神像是在看一只不听话的狗:“听见没有?顾先生大人有大量,你还不快点感恩戴德地道歉!”
祁夜的心,一寸寸地沉入冰冷的深渊。
三年来,他为凌霜晚挡过酒,挨过刀,冬天为她暖手,夏天为她遮阳,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活得像个没有尊严的影子。
他以为,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
可现在他才明白,在凌霜晚心里,他连块石头都不如。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第一次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和讨好,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
他看着凌霜晚,一字一顿地说道:“凌总,如果我说了,是你的白月光,故意撞上来陷害我的呢?”
凌霜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祁夜,你是不是疯了?景明有什么理由要陷害你?你配吗?”
“你配吗?”
这三个字,像三柄烧红的铁锤,狠狠砸在祁夜的胸口,将他最后一丝幻想砸得粉碎。
是啊,他不配。
一个司机,一个助理,一个舔狗,怎么配让高高在上的顾大少爷费心陷害?
“好。”祁夜点点头,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缓缓走到顾景明面前,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深深地、九十度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顾先生。”
顾景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要开口。
祁夜却直起身,平静地看着凌霜晚,继续说道:“凌总,这一躬,是我替你还的。还你这三年来,所谓的‘收留之恩’。”
“至于赔偿,”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行卡,扔在地上,“这里面有八万块,是我全部的积蓄。密码六个零。剩下的,我会烧给你。”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凌霜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祁夜敢用这种方式反抗!
“祁夜,你放肆!”她厉声喝道。
祁夜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爱慕、卑微和祈求,只有一片荒芜。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大厅门口。
那背影,孤单,却又挺直如松。
……
三天后,是凌霜晚二十六岁的生日宴。
宴会设在云城最顶级的酒店,名流云集。
凌霜晚穿着一身高贵的晚礼服,像个骄傲的女王,接受着众人的祝福。但她却有些心神不宁。
这三天,祁夜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公司里一堆事情没人处理,她第一次发现,没有了那个随叫随到的身影,自己竟然如此不习惯。
“也许,是该给他个台阶下了。”凌霜晚心想,“毕竟是条听话的狗,不能真的逼急了。”
就在这时,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祁夜来了。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休闲装,与周围的西装革履格格不入。他手里捧着一个朴素的木盒子,径直走向凌霜晚。
凌霜晚皱了皱眉,压下心头那点不快,冷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顾景明也笑着走过来,亲昵地揽住凌霜晚的肩膀,挑衅地看着祁夜:“祁助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怎么,带了什么礼物给我们的寿星?”
祁夜没有理他,只是打开了木盒。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玉佩,玉质温润,上面用极其精湛的刀工雕刻着一只浴火的凤凰,栩栩如生。
“这是我准备了三个月的生日礼物。”祁夜看着凌霜晚,声音平静,“我亲手雕的。”
凌霜晚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她知道祁夜会雕刻,只是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花费这么多心思。
可不等她开口,顾景明就夸张地笑了起来。
“亲手雕的?祁助理可真有‘心意’啊!”他故意加重了“心意”二字,语气里满是嘲讽,“不过霜晚,这种地摊上几十块钱淘来的石头,你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周围的宾客也跟着窃笑起来。
“是啊,凌总的生日,送这种东西,也太寒酸了。”
“简直是上不了台面。”
凌霜晚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她觉得祁夜是故意的,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用这种廉价的东西来羞辱她!
她看着祁夜,眼中是刺骨的寒意:“祁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份心意而已。”
“心意?”凌霜晚冷笑一声,指着顾景明手腕上的一块百达翡丽手表,“景明送我的这块表,八百八十八万。你的心意,值几个钱?”
她顿了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这样吧,既然景明这么喜欢你的‘心意’,你就把这块玉佩,转送给他吧。”她居高临下地命令道,“就当是,替你三天前的无礼,赔罪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这是把祁夜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再碾上几脚!
把自己亲手准备了三个月的礼物,送给自己的情敌?
祁夜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看着凌霜晚那张绝美却刻薄的脸,心中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散了。
原来,他的心意,一文不值。
原来,他的尊严,可以随意践踏。
“好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祁夜竟然笑了。
他拿起那块玉佩,走到顾景明面前。
顾景明得意洋洋地伸出手,准备接过这份“战利品”。
然而,祁夜却手一松。
“啪!”
玉佩直直坠地,摔得四分五裂!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你!”顾景明脸色大变。
凌霜晚也怒不可遏:“祁夜!你疯了!”
祁夜看都没看地上的碎玉,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叠好的文件,轻轻放在凌霜晚面前的桌上。
“凌总,生日快乐。”
“这是我的辞呈。”
说完,他再也不看任何人,毅然转身,一步步走向门口。
这一次,他的脚步无比坚定,再无半分留恋。
凌霜晚气得浑身发抖,她死死盯着那份辞呈,尖声叫道:“祁夜!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你是谁?没了凌氏集团,你连饭都吃不上!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云城,将再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祁夜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他走到门口,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门外,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排望不到头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静静地停在酒店门口,每一辆车的车头都站着一位黑衣墨镜的保镖。
为首的一辆车旁,一位身穿燕尾服、头发花白的老管家,正恭敬地候着。
看到祁夜出来,老管家立刻上前,深深一躬,声音激动而哽咽:
“少爷,三年试炼期已满。”
“欢迎回家!”
说着,他恭敬地为祁夜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轰——!”
宴会厅内,所有人都挤到了窗边,看着门外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少爷?
试炼期?
这……这是在拍电影吗?
凌霜晚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她看着祁夜坐进那辆她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豪车,看着车队缓缓启动,汇入车流,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那个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助理,那个她眼中廉价又寒酸的舔狗,那个她可以随意践踏尊严的工具人……
他到底是谁?
……
第二天,凌霜晚是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中惊醒的。
“凌总!不好了!出大事了!”电话那头,是公司副总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们最大的合作方,天宇集团,单方面宣布撤资!”
“还有城南那块地,也被另一家神秘公司以三倍的价格抢走了!”
“我们公司的股价,开盘就跌停了!再这样下去,公司不出三天,就要破产了!”
一个个噩耗如同重磅炸弹,炸得凌霜晚头晕目眩。
“怎么会这样?天宇集团的王总昨天还跟我……”她话没说完,自己就愣住了。
昨天,在她的生日宴上,天宇集团的王总好像确实想跟她说些什么,但被她不耐烦地打发了。
“查!给我查!抢走我们地皮的,到底是什么公司!”凌霜晚歇斯底里地吼道。
半小时后,副总的电话再次打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和难以置信。
“凌总……那家公司……叫‘天启’。”
“天启?”凌霜晚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全球顶级的那个财阀……天启集团!”副总的声音都在颤抖。
凌霜晚的手机,“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天启集团!
那个富可敌国,跺跺脚就能让全球经济抖三抖的商业巨无霸?
他们为什么要针对自己这个小小的凌氏集团?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她心底冒了出来。
难道……和祁夜有关?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只是一个助理,一个司机,一个孤儿!
凌霜晚失魂落魄地冲到公司,会议室里,所有高管都愁云惨淡。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群气场强大的黑衣人走了进来,簇拥着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纯手工高定西装,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眼神冷漠而锐利,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上位者气息。
当看清那张脸时,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傻了。
凌霜晚更是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是祁夜!
不,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祁夜。
眼前的这个男人,气场全开,尊贵无比,和那个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穿着洗得发白休闲装的助理,判若两人!
“祁……祁夜?”凌霜晚的声音干涩发颤。
祁夜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她,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身边的老管家上前一步,朗声介绍道:“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天启集团新任的亚太区执行总裁,也是我们城南项目的总负责人——祁夜先生!”
“轰!”
凌霜晚的脑子彻底炸了。
天启集团……执行总裁?
那个给她开了三年车,月薪八千的祁夜,是天启集团的总裁?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抓住祁夜的胳膊,急切地问道:“祁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这都是假的,对不对?”
祁夜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袖口,动作优雅而疏离。
他翘着二郎腿,在属于凌霜晚的总裁位上坐下,语气淡漠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凌总,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们谈正事。”
“天宇集团的股份,我们天启全盘接手。城南那块地,我们也要了。至于凌氏集团……”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们天启,准备全面收购。”
全面收购?
这等于直接宣判了凌氏集团的死刑!
凌霜晚彻底慌了,她放下所有的骄傲和身段,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祁夜……不,祁总!我们认识三年了,你不能这么对我!求求你,念在……念在旧情上,放过凌氏吧!”
“旧情?”
祁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他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凌总,谈生意请先预约。我的秘书会帮你安排时间。”
他走到门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补充了一句。
“另外,我的时间很宝贵,一分钟一百万。”
“你确定,要浪费在和我叙旧上?”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留下凌霜晚一个人,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坠冰窟。
她终于明白,那个曾经被她视若尘埃的男人,如今,已经变成了她只能仰望,甚至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星辰。
而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
悔恨的泪水,终于决堤。
为了拯救公司,凌霜晚开始了她人生中最卑微、最屈辱的一段时光。
她放下所有身段,每天都去天启集团楼下等祁夜,想要求他一次面谈的机会。
可祁夜,连一个正眼都未曾给过她。
他乘坐着专属电梯直达顶层,将她和楼下那些苦苦等候的合作商们,一同视为空气。
曾经高高在上的冰山女总裁,如今却成了云城商界最大的笑话。
“听说了吗?凌霜晚天天去天启楼下堵门,跟个望夫石一样。”
“活该!当初她是怎么对人家祁总的?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这些流言蜚语像刀子一样割在凌霜晚心上,但她只能忍着。因为她知道,这是她的报应。
她开始疯狂地回忆过去三年的点点滴滴。
她想起,祁夜总会在她加班时默默准备好热牛奶和胃药;她想起,有一次她崴了脚,是祁夜背着她走了三条街;她想起,她随口说了一句喜欢凤凰,他就真的花了三个月,为她雕刻了一枚凤凰玉佩……
她曾经拥有过世界上最真挚的爱,可她却亲手将它摔得粉碎。
“霜晚,你何必这么作践自己?”顾景明找到她,一脸心疼,“区区一个天启集团而已,他祁夜不过是运气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我爸,让他出面帮你解决!”
顾景明对祁夜的恨意,比凌霜晚更深。
祁夜的崛起,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他无法接受,那个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泥腿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天启集团的总裁。
他愚蠢地认为,祁夜只是个被推到台前的傀儡,背后一定另有其人。
于是,他开始动用自己家族的力量,在暗中给祁夜使绊子。
他先是散播谣言,说祁夜是靠不正当关系上位的“小白脸”,企图搞臭祁夜的名声。
结果,第二天,全球最顶级的财经杂志《环球财富》就刊登了对祁夜的独家专访,封面标题是——【天启归来:揭秘万亿财阀继承人的红尘试炼!】
照片上,祁夜气度雍容,眼神深邃,文章更是将他的身份背景和盘托出。
谣言不攻自破,顾景明成了整个商圈的笑柄。
他不甘心,又花重金收买商业间谍,想窃取天启集团的核心机密。
结果,间谍刚潜入天启大厦,就被安保系统当场抓获。第二天,顾氏集团所有灰色交易的证据,被一份匿名邮件,直接发到了税务和监察部门的邮箱里。
顾氏集团股价应声暴跌,一夜之间蒸发了数十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顾景明彻底疯了。
他看着电视上祁夜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嫉妒和仇恨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做出了一个最愚蠢的决定——他要毁了祁夜,也要毁了那个让他求而不得的女人!
……
那天,凌霜晚终于通过秘书预约,得到了一个和祁夜面谈的机会。
地点却不在天启集团,而在城南项目工地的临时办公室。
当她赶到时,祁夜正在和工程师讨论图纸。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专注而迷人。
凌霜晚看得有些痴了。
就在这时,工地远处,一辆失控的渣土车,正以疯狂的速度,朝着祁夜所在的临时板房冲了过来!
“小心!”
凌霜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祁夜推开!
“轰隆——!”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临时板房瞬间被撞得支离破碎。
祁夜被推倒在地,毫发无伤。
而凌霜晚,却被飞溅的钢筋划破了后背,倒在血泊之中,瞬间失去了意识。
在昏迷的前一秒,她看到的,是祁夜那张瞬间失色、写满了惊慌与恐惧的脸。
原来……他还是在乎我的。
这是她最后的念头。
医院里。
祁夜站在急救室门口,浑身冰冷。
他从未想过,凌霜晚会为了救他,连命都不要。
那个高傲、冷漠的女人,身体里怎么会藏着如此决绝的勇气?
几个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背部伤口很深,需要好好休养。”
祁夜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老管家走上前,递给他一个包:“少爷,这是从凌小姐车里找到的。”
祁夜接过包,一个陈旧的、带密码锁的日记本,从里面滑了出来。
鬼使神差地,他拨动了密码。
密码是他的生日。
日记本“啪”地一声弹开,里面是凌霜晚娟秀的字迹。
【3月12日,晴。今天,那个叫祁夜的男孩来应聘助理。他长得很像……像那个人。我本该把他赶走的,可看着他清澈的眼睛,我竟然心软了。】
【6月5日,雨。祁夜为了给我买一份我随口提起的城西米糕,淋成了落汤鸡。他笑着把米糕递给我的时候,像个傻子。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12月1日,雪。我好像……喜欢上他了。不,不行!凌霜晚,你清醒一点!他是仇人的儿子!你绝对不能爱上他!你的冷漠,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
【9月8日,阴。顾景明回来了。我只能利用他,当我的挡箭牌,让所有人都以为我爱的是他。祁夜,对不起。我只能用伤害你的方式,来保护你。只有你离我远远的,才能安全。】
日记的最后一页,墨迹未干。
【他要走了。也好。离开我这个灾星,他会过得更好吧。只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轰——!”
祁夜的大脑一片空白。
仇人的儿子?
保护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立刻拨通了老管家的电话,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福伯!马上给我查!二十年前,凌家和我们祁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半小时后,一份尘封的往事,被送到了祁夜面前。
二十年前,祁夜的父亲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无意中挤垮了一家小公司。公司老板不堪重负,跳楼自杀,而那个老板,正是凌霜晚的父亲。
但真相是,凌父的公司早已被内部蛀虫掏空,负债累累,祁父的商业竞争,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年幼的凌霜晚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是祁家害死了她的父亲。
所以,当她长大后,在茫茫人海中认出祁夜时,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她爱他,却又背负着“世仇”的枷锁。
她不敢爱,也不能爱。
她只能用最冰冷的态度将他推开,甚至不惜找来顾景明当挡箭牌,就是为了让他心灰意冷地离开,从而逃离可能存在的、来自她家族长辈的报复。
她以为她的冷漠是保护。
却不知,这把刀,伤得他最深。
祁夜拿着那份资料,手抖得不成样子。
原来是这样……
原来,所有的冰冷和刻薄背后,竟然藏着这样深沉而笨拙的爱。
他冲进病房,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还在昏睡的凌霜晚,心中五味杂陈。
恨吗?
好像不那么恨了。
爱吗?
那颗已经死去的心,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而此刻,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被逼到绝路的顾景明,彻底投靠了觊觎华夏市场已久的海外资本联盟。
他以顾氏集团和凌氏集团的内部资料作为投名状,联合海外资本,对天启集团和濒临破产的凌氏集团,发起了最疯狂的恶意收购。
一时间,金融市场上风云变色。
天启集团的股价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狙击,各种负面新闻铺天盖地。
凌氏集团更是雪上加霜,直接被逼到了破产清算的边缘。
整个华夏商界,都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凌霜晚在病床上得知消息,不顾伤势,挣扎着给祁夜打电话。
“祁夜,对不起,都是我……是我引狼入室,连累了你。”她的声音虚弱而自责。
“这不关你的事。”祁夜的声音异常冷静,“跳梁小丑而已,蹦跶不了几天。”
他越是平静,凌霜晚就越是心慌。她知道,这次的对手,是连天启集团都感到棘手的庞然大物。
“祁夜,”她鼓起勇气,轻声说,“如果……如果天启有事,你就放弃凌氏吧。不要为了我……”
“凌霜晚,”祁夜打断了她,声音低沉而有力,“我祁夜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欺负。”
电话那头,凌霜晚瞬间泪流满面。
一周后,全球商业峰会在海市隆重举行。
顾景明作为海外资本联盟的代表,意气风发地坐在主宾席上。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峰会,将是天启集团的“审判日”。
“祁总,我劝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顾景明端着红酒杯,走到祁夜面前,笑得无比得意,“现在把你手里的股份交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体面的生活。不然,等待你的,就只有万劫不复!”
祁夜看着他小人得志的嘴脸,眼神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白痴。”
“你!”顾景明气得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峰会的主持人走上台,宣布会议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等着看天启集团如何被肢解分食。
然而,主持人却恭敬地说道:“在会议开始前,我们有幸请到了一位特别的贵宾,为我们致开幕词。”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一位精神矍铄、身穿中山装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上台。
老者虽然年迈,但眼神锐利如鹰,身上自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滔天气场,压得在场所有商业大佬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顾景明看清老者的脸时,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见了鬼一样!
“祁……祁老爷子?!”
台下也瞬间炸开了锅!
“天呐!是天启集团的创始人,祁镇海老先生!”
“他不是已经退隐二十年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祁夜缓缓起身,走到台前,对着老者恭敬地鞠了一躬。
“爷爷。”
这一声“爷爷”,让全场再次陷入死寂!
原来,祁夜不仅是继承人,更是祁镇海最疼爱的亲孙子!
祁老爷子拍了拍祁夜的肩膀,然后拿起话筒,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面如死灰的顾景明身上。
“今天,我这个老头子之所以会站在这里,是想给大家讲个故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的每个角落。
“二十年前,有个姓顾的年轻人,挪用公款,掏空了自己老板的公司。老板跳楼后,他还恬不知耻地吞并了公司资产,发了家。后来,他生了个儿子,跟他一样,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顾景明“噗通”一声瘫坐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老爷子说的,正是他父亲发家的黑历史!
“现在,这条白眼狼,又勾结外人,想来咬我的孙子,咬我们华夏的企业。”
祁老爷子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平地惊雷!
“我祁镇海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犯我天启者,虽远必诛!动我华夏根基者,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会场的大屏幕上,开始滚动播放顾氏集团以及海外资本联盟所有非法的、肮脏的交易记录和证据!
与此同时,全球各大金融市场的屏幕上,所有与联盟相关的公司股票,都以一种崩盘式的姿态,瞬间跌停,一路飘绿,变成了一堆废纸!
“不……不可能!”顾景明看着屏幕上的一切,状若疯癫,“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祁老爷子冷哼一声:“天启传承千年,你以为,靠的只是钱吗?”
他话音刚落,一群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就冲了进来,冰冷的手铐,铐在了顾景明的手上。
“顾景明,你涉嫌多项跨国金融犯罪、商业间谍罪、故意伤害罪,跟我们走一趟吧!”
在被拖出去的那一刻,顾景明看到了台下,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过来的凌霜晚。
他彻底明白了。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风波过后,天启集团的地位愈发稳固,祁夜也彻底掌控了这艘商业航母。
凌氏集团在他的帮助下,不仅起死回生,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凌霜晚,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定。
她递交了辞呈,放弃了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一切,独自一人,去往了祁夜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偏远小山村。
她要在那里支教,用余生,来洗涤自己的灵魂,也为了……离他曾经的世界,更近一点。
一年后。
山村小学的课堂上,孩子们正在朗读课文。
凌霜晚站在讲台前,穿着朴素的棉布长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圣洁的光晕里。
她早已褪去了女总裁的锋芒和冰冷,变得平和而温暖。
忽然,她感觉门口有个身影。
她抬起头,看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了一年的人。
祁夜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下课铃响了。
孩子们欢快地跑出教室。
祁夜缓缓走到她面前,摊开手心。
他的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崭新的玉佩。
玉佩上,依旧雕刻着一只浴火的凤凰,只是这一次,凤凰的旁边,还多了一只翱翔的巨龙,龙凤呈祥,紧紧相依。
“这一次,不会再摔碎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凌霜晚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那枚承载了太多爱恨纠葛的玉佩。
这一次,她将它紧紧地攥在手心,像是攥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祁夜伸出手,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