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完龙凤胎被赶出家门,他骂孩子是野种,再见时我收购他公司
发布时间:2025-09-02 20:59 浏览量:2
“签了它。”
冰冷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扎进乔晚星的心口。
她刚刚经历了一场九死一生的生产,身体虚弱得连睁开眼睛都费力,汗水浸湿的头发黏在惨白的脸颊上。产房的血腥味还未散尽,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拼了命生下的孩子,等来的却是丈夫厉烬渊和一份离婚协议书。
“烬渊……”乔晚星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她试图撑起身体,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瞬间倒了回去。
站在床边的男人,西装革履,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夷,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乔晚星,别装了,你的戏我已经看腻了。”
“就是!你这个下不出蛋的鸡,还好意思装可怜!”尖锐刻薄的声音紧随其后,厉烬渊的母亲柳玉芳冲到床前,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狰狞。
她指着乔晚星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我们厉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结婚三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倒好,不知从哪里搞来两个野种,就想赖上我们厉家?你做梦!”
野种……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乔晚星的心上。她浑身发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对母子。
“不……不是的……”她急切地辩解,“孩子是你的,烬渊,是你的……”
“我的?”厉烬渊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乔晚星,你当我是傻子吗?医生早就给我做过检查,我的身体不可能让你怀孕。你为了保住厉太太的位子,竟然不惜出轨借种,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不!我没有!”乔晚星的眼泪瞬间决堤,“烬渊,你忘了……五年前,你出过一次意外……”
“够了!”厉烬渊粗暴地打断她,将离婚协议和笔重重地摔在她面前的被子上,“我不想再听你任何一句谎言。签字,然后带着你的野种,滚出厉家!”
柳玉芳在一旁添油加醋:“我们厉家已经仁至义尽了!看在你伺候了烬渊三年的份上,让你净身出户,没让你赔偿我们厉家的名誉损失就算便宜你了!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一字一句,都像最锋利的刀,将乔晚星的心脏凌迟得血肉模糊。
三年的婚姻,她爱得卑微如尘埃。
她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只为做一个合格的厉太太。可换来的,却是“下不出蛋的鸡”、“水性杨花的贱人”这样的辱骂。
她以为,只要能为他生个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可当她九死一生,为他诞下一对龙凤胎时,他却带着离婚协议,指责她不守妇道。
乔晚星看着厉烬渊那张冷酷的脸,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最后彻底死去。
她笑了,笑得眼泪直流,笑得整个胸腔都在疼。
原来,所有的爱,所有的付出,都只是一场笑话。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坐了起来,颤抖的手拿过那支笔。唰唰几下,她在“乔晚星”三个字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决绝。
“我签好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厉烬渊,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她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不顾护士的惊呼,踉跄着下床,走向育婴室的方向。
厉烬渊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脏莫名地抽痛了一下,但随即被更深的厌恶所取代。这个女人,演戏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
乔晚星在育婴室外,隔着玻璃,第一次看到了她的孩子们。
两个小小的婴儿,并排躺在保温箱里,一个穿着粉色,一个穿着蓝色,睡得香甜。他们那么小,那么脆弱,却又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和牵挂。
“宝宝……”她喃喃自语,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
她不能倒下。为了孩子,她必须坚强。
她用身上仅剩的一点现金办了出院手续,抱着两个刚出生的孩子,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走出了医院。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冰冷刺骨。怀里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寒冷,发出了微弱的哭声。
乔晚星紧了紧包裹着孩子的襁褓,想把他们护得更严实一些。可她自己,却被淋得浑身湿透,产后虚弱的身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
乔家早已破产,父母双亡,她在这个城市,再也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雨越下越大,视线开始模糊,身体里的力气一点点被抽干。终于,在一个无人的街角,她眼前一黑,抱着孩子重重地倒了下去。
昏迷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一束刺眼的车灯划破雨幕,朝着她疾驰而来。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全球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幻影,稳稳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门打开,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快步走下车,他手中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瞬间为倒在地上的乔晚星母子三人撑起了一片无雨的天地。
老者看着昏迷的乔晚星,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上泪水,声音激动得发抖:“小姐……找到了……终于找到您了!”
他小心翼翼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两个婴儿身上,然后对身后的保镖沉声吩咐:“快!把小姐和小少爷、小小姐请上车!马上联系最好的医生!”
冰冷的雨夜里,乔晚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五岁那年,父母还在,她是他们手心里的公主。后来,一场意外,父母失踪,她被送进孤儿院,再后来,被养父母收养,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直到,她遇见了厉烬渊。
她以为他是她的救赎,却不想,他将她推入了更深的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混沌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却极尽奢华的天花板。她躺在一张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大床上,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舒适的丝绸睡衣。
房间里,两个婴儿床并排而放,她的龙凤胎宝宝正安静地睡着,身边还有专业的育婴师在照看。
“小姐,您醒了?”
正是雨夜里为她撑伞的那位老者,他恭敬地站在床边,脸上带着关切的微笑。
“你是谁?我……我在哪里?”乔晚星挣扎着想坐起来。
“小姐,您别动,您刚生产完,身体还很虚弱。”老者连忙上前扶住她,“我叫福伯,是您外公的管家。这里是您母亲名下的庄园。”
外公?母亲?
乔晚星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的母亲,不是在她五岁那年就和父亲一起失踪了吗?
福伯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递上一份文件,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小姐,我知道您有很多疑问。当年先生和夫人并非意外失踪,而是……是被人陷害。老爷动用了所有力量寻找他们,也一直在找您。二十年了,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福伯缓缓讲述了过往的一切。
原来,她的母亲并非普通人,而是国际顶尖医疗集团“天枢药业”的唯一继承人。天枢药业,富可敌国,掌握着无数尖端的医疗技术与专利,是全球医药界的绝对霸主。
而她,乔晚星,作为母亲唯一的血脉,是天枢药业如今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乔晚星呆呆地听着,感觉像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她从一个被扫地出门的豪门弃妇,摇身一变,成了千亿集团的继承人?
福伯将一份厚厚的资产交接文件放在她面前:“小姐,这是老爷为您准备的。从现在起,天枢药业的一切,都将由您来执掌。”
乔晚星看着那些天文数字,久久没有言语。
她想起厉烬渊的冷漠,想起柳玉芳的羞辱,想起那个雨夜的绝望。
眼泪,无声地滑落。
但这一次,不再是为那个不爱她的男人,而是为了那个曾经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
“我知道了。”她擦干眼泪,眼神里褪去了所有的脆弱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冰冷,“福伯,帮我做一件事。”
“小姐请吩咐。”
“动用天枢所有的力量,我要知道,厉氏集团目前最需要的是什么。”
……
三个月后。
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厉烬渊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英俊的脸上布满阴霾。
“还没有消息吗?”他冷声问着面前的助理。
助理战战兢兢地回答:“厉总,还是……还是联系不上天枢药业那边。他们新上任的亚太区总裁非常神秘,我们递上去的拜访函都石沉大海了。”
“废物!”厉烬渊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这三个月,他过得糟透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个女人离开后,他的心就像空了一块,时常在夜深人静时想起她签下离婚协议时那双死寂的眼睛。
更让他焦头烂额的是,公司出事了。
厉氏集团赖以生存的核心药物“心安宁”,专利刚刚到期。而掌握着升级版专利的,正是那个突然崛起,并且强势收购了原专利方的神秘巨头——天枢药业。
如果不能拿到新专利的授权,厉氏集团的生产线将全面停摆,不出半年就会破产。
就在这时,助理的手机响了。
他接完电话,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厉总!天大的好消息!天枢药业那边回信了!他们邀请我们参加今晚的商业酒会,说新任总裁会在酒会上决定‘心安宁’新专利的归属!”
厉烬渊眼中精光一闪,立刻站起身:“备车!”
这根救命稻草,他必须抓住!
夜幕降临,滨海市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里,名流云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即将登场的神秘人物——天枢药业的新任亚太区总裁身上。
厉烬渊端着酒杯,和母亲柳玉芳站在一起,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全场。
“烬渊,这次可就看你的了。”柳玉芳整理了一下儿子的领带,语气带着一丝讨好,“只要拿下了天枢的专利,我们厉家就能更上一层楼。到时候,你想娶什么样的名媛淑女没有?那个许梦瑶不就挺好?比乔晚星那个扫把星强一百倍!”
提到乔晚星,厉烬渊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就在这时,全场的灯光忽然暗下,一束追光打在了舞台中央。
主持人用激动的声音喊道:“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天枢药业亚太区总裁——Stella小姐登场!”
音乐声起,一个身影缓缓从后台走出。
她身穿一袭量身定制的黑色鱼尾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海藻般的长卷发随意地披在肩后,精致的妆容下,是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
她红唇微勾,眼神清冷,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宛如暗夜里降临的女王。
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美丽与气场所震撼。
而站在人群中的厉烬渊和柳玉芳,则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瞬间僵在原地。
柳玉芳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指着台上的人,声音都在发抖:“乔……乔晚星?!她怎么会在这里?!”
厉烬渊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台上的女人,不是乔晚星又是谁?!
可她……她怎么可能……
短短三个月,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曾经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卑微怯懦的女人,如今却光芒万丈,让他连仰望都觉得刺眼。
乔晚星走上舞台,接过话筒。她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落在了厉烬渊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的弧度。
“大家好,我是Stella,也是乔晚星。”
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清晰而有力。
“今天,天枢药业在这里宣布一件事。”她顿了顿,目光直视着脸色惨白的厉烬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关于‘心安宁’的新专利,天枢药业可以和在场的任何一家公司合作,但是——”
她拖长了尾音,红唇轻启,吐出了最残忍的判决:
“唯独厉氏集团,永不合作!”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厉烬渊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永不合作?
这四个字,等于宣判了厉氏集团的死刑!
“为什么?!”他失控地冲上前,隔着人群对她大吼,“乔晚星,你到底想干什么?!”
乔晚星看着他失态的模样,笑了。
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冷得刺入骨髓。
“厉总,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在众人的簇拥下,优雅地离场。
只留下厉烬渊,在原地接受着众人同情、嘲笑、幸灾乐祸的目光,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那晚之后,厉氏集团的股价一夜之间暴跌百分之三十,濒临崩盘。
银行催贷,股东逼宫,合作伙伴纷纷解约,整个公司乱成了一锅粥。
厉烬渊焦头烂额,他疯狂地想要联系乔晚星,却发现自己连她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他冲去她曾经住过的庄园,却被告知庄园早已易主。
他这才意识到,那个曾经被他弃如敝履的女人,如今已经站在了他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而他,亲手推开了她。
办公室里,柳玉芳哭天抢地:“烬渊啊!你快想想办法啊!公司要是没了,我们可怎么活啊!都怪那个贱人!她就是个白眼狼!我们厉家养了她三年,她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够了!”厉烬渊烦躁地低吼,“妈,你能不能别再说了!”
他现在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就头疼。如果不是她当初一口一个“野种”,一口一个“贱人”,事情或许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烬渊,阿姨,你们别太难过了,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许梦瑶端着一碗亲手熬的鸡汤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温柔又善良。她是厉烬渊的大学同学,也是他曾经的“白月光”。乔晚星嫁入厉家后,她便以“朋友”的身份,时常出现在厉烬渊身边。
柳玉芳一看到她,立刻像看到了救星,拉着她的手哭诉:“梦瑶啊,你快帮我们劝劝烬渊!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许梦瑶柔柔一笑,将鸡汤放在厉烬渊面前:“烬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晚星姐姐也太狠心了,就算……就算当年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她也不该这么对厉家啊。毕竟夫妻一场。”
她这话听起来是在劝解,实则句句都在火上浇油。
厉烬渊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鸡汤,一饮而尽。
许梦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继续说道:“我听说,天枢药业最近在竞标城南那块地,准备建一个亚洲最大的生物医药研发中心。烬渊,这或许是个机会。如果你能帮她拿下这块地,说不定她一高兴,就愿意跟我们合作了。”
厉烬渊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城南的地?”
那块地竞争异常激烈,背后牵扯着各方势力。如果他能帮乔晚星……
“我去试试。”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许梦瑶嘴角的笑容越发阴险。
她当然不是真的想帮厉烬渊。她早就打听清楚了,城南那块地最大的竞争对手,背后有她许家的影子。她就是要让厉烬渊去碰个头破血流,让他和乔晚星之间的仇恨更深一层。
只要厉氏倒了,厉烬渊一无所有,到时候,能留在他身边的,就只有她许梦瑶了。
乔晚星自然也知道城南这块地的竞争有多激烈。
但她志在必得。
“小姐,我们查到,许氏集团也参与了这次竞标,而且他们似乎在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福伯将一份调查报告递给她。
乔晚星翻了翻,冷笑一声:“许梦瑶?又是她。”
这个女人,从大学时就喜欢在背后搞些小动作,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用管她。”乔晚星将文件丢在一旁,“按原计划进行。她想玩阴的,我就让她看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几天后,城南地块的招标会正式举行。
厉烬渊为了帮乔晚星,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甚至不惜低声下气去求了以前的死对头,总算是在暗中摆平了几个小障碍。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乔晚星对他另眼相看。
然而,当他坐在竞标席上,看到乔晚星带着团队从容入场时,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
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帮助。
竞标开始,各大企业轮番报价,气氛紧张激烈。
许氏集团的代表,在许梦瑶的授意下,频频恶意抬价,试图打乱天枢药业的节奏。
然而,乔晚星始终面不改色。
直到最后一轮,主持人喊道:“许氏集团出价五十亿!还有没有更高的?”
全场都以为这已经是天价了。
只见乔晚星淡淡地举起了牌子,红唇轻启,吐出了一个让全场倒吸一口凉气的数字:
“一百亿。”
“哗——”
全场震惊!
一百亿!这简直是疯了!这块地最多也就值六十亿!
许氏的代表脸色瞬间惨白,他求助地看向台下的许梦瑶。许梦瑶也懵了,她没想到乔晚星竟然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一百亿,就算把许家卖了也拿不出来。
“一百亿一次!一百亿两次!一百亿三次!成交!”
随着法槌落下,城南地块,被天枢药业以雷霆之势收入囊中。
乔晚星在全场瞩目的焦点中起身,甚至没有看目瞪口呆的厉烬渊和脸色铁青的许梦瑶一眼,径直离去。
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场用钱就能解决的小事。
而这场竞标会,也让整个滨海市的商界,彻底见识到了天枢药业的可怕财力。
厉烬渊失魂落魄地走出竞标中心。
他所有的努力,在乔晚星的百亿豪掷面前,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想追上去,却连她的车尾灯都看不到。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私家侦探打来的。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让人调查四年前的事。他始终不相信,那个爱他入骨的乔晚星会出轨。
“厉总,查到了!我们查到四年前您在国外出差时,因为一场意外被送进医院,当时医院为您做了一份……一份精子活性检测和冷冻备份。”
厉烬渊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精子冷冻备份?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协议的复印件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另外,我们还查到,在乔小姐怀孕前半年,她曾经去过那家医院所在的城市……”
后面的话,厉烬渊已经听不见了。
他颤抖着手点开邮箱,当看到那份签着自己名字的冷冻协议时,一个可怕又荒唐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了他的脑海!
试管婴儿!
是乔晚星,用他冷冻的精子,做了试管婴儿!
所以,那两个孩子……是他的!是他的亲生骨肉!
这个认知,像一颗炸弹,在他的世界里轰然引爆。
他都做了什么?
他指责她出轨,骂她的孩子是野种,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给了她一份离婚协议,把她和刚出生的孩子赶出了医院!
“啊——!”
厉烬渊痛苦地嘶吼一声,狠狠一拳砸在墙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无边的悔恨和恐慌,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错了,他错得离谱!
他要去找她!他要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了!他要向她忏悔,求她原谅!
他像疯了一样冲上车,油门踩到底,朝着天枢集团的大厦疾驰而去。
天枢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乔晚星正在审阅文件,一个温柔的男声打断了她。
“晚星,还在忙?”
来人是陆景安,哈佛医学院最年轻的教授,也是乔晚星的师兄,一直默默守护在她身边。
乔晚星抬起头,露出一抹浅笑:“师兄,你怎么来了?”
陆景安将一束香槟玫瑰放在她桌上,眼中满是宠溺:“来看看你,顺便,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打开。
里面,是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
“晚星,我知道你经历过一段不幸的婚姻,也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很多恨。但是,我想告诉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保护你和孩子们。给我一个机会,嫁给我,好吗?”
乔晚星愣住了。
而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
厉烬渊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死死地盯着眼前单膝跪地的男人和那枚刺眼的钻戒。
“不准!”
他冲了过去,一把打掉陆景安手里的戒指,然后发疯似的抓住乔晚星的手腕,声音嘶哑而颤抖:
“晚星!孩子是我的!对不对?孩子是我的!”
乔晚星被他抓得生疼,她用力地想甩开,却被他攥得更紧。
她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厉总,你是不是疯了?请你出去,不要打扰我。”
“我不走!”厉烬渊几乎是在咆哮,“晚星,我知道错了!我全都想起来了!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机会?”乔晚星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厉烬渊,你想要什么机会?是想要回你的孩子,还是想要天枢集团的专利?”
“我不是!”厉烬渊痛苦地摇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和孩子!”
“晚了。”乔晚星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厉烬渊的心上,“在你让我签下离婚协议,说我的孩子是野种的那一刻,一切都晚了。”
她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眼神冰冷如霜:“厉烬渊,记住,我的孩子,姓乔。他们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她扶起陆景安,看都未再看厉烬渊一眼,冷漠地对门口的保安说:“把他轰出去。以后,不准这个人和狗进入天枢大厦。”
“乔晚星!”
厉烬渊眼睁睁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如刀割。
他被保安狼狈地架了出去,摔在大厦门口冰冷的地砖上。
周围人来人往,对他指指点点。
曾经高高在上的厉氏总裁,如今,却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被赶出天枢大厦后,厉烬渊并没有放弃。
他开始用最笨拙,也最卑微的方式,试图挽回乔晚星。
他每天都会去她住的庄园门口等着,从清晨到深夜,风雨无阻,只为能看她一眼。
他买下全城最大的广告牌,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放着“晚星,我错了”。
他甚至跑到电视台,买下黄金时段,公开向她忏悔道歉。
一时间,整个滨海市都在看厉烬渊的笑话。曾经不可一世的霸总,如今成了全城闻名的“舔狗”。
而这一切,乔晚星都视若无睹。
她忙着整合天枢药业的资源,忙着陪孩子们成长,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厉烬渊的位置。
倒是许梦瑶,看到厉烬渊如此卑微疯魔的模样,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一个被厉家赶出门的弃妇,凭什么还能让厉烬渊如此念念不忘?
她不甘心!
既然得不到厉烬渊的心,那她就要彻底毁掉他!毁掉乔晚星!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型。
这天,是乔晚星的龙凤胎宝宝,乔念安和乔慕渊的四周岁生日。
乔晚星特意推掉了所有工作,在庄园里为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
陆景安也来了,像男主人一样,帮着张罗一切,陪着两个孩子玩耍,画面温馨又和谐。
厉烬渊只能像个幽灵一样,躲在庄园外那棵大树后面,贪婪地看着。
看着那个他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无比陌生的女人,笑靥如花。看着那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绕着另一个男人喊“陆叔叔”。
他的心,被嫉妒和悔恨啃噬得千疮百孔。
派对进行到一半,孩子们在草坪上追逐玩闹。
小慕渊的皮球不小心滚到了马路边上。
“球球!”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追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像是失控了一般,突然从拐角处冲了出来,直直地朝着小慕渊撞了过去!
“慕渊!”
乔晚星的尖叫声划破了派对的欢乐气氛。
所有人都惊呆了!
眼看悲剧就要发生!
“砰——”
一道黑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小慕渊,而他自己,却被那辆面包车狠狠地撞飞了出去!
是厉烬渊!
他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的抛物线,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草坪。
“烬渊!”
“爸爸!”
乔晚星和被吓傻的小慕渊同时发出了惊呼。
那辆肇事的面包车没有丝毫停留,加速逃离了现场。
整个场面乱成一团。
乔晚星冲到厉烬渊身边,看着他身下不断涌出的鲜血,大脑一片空白。
“快!叫救护车!”她颤抖着声音大喊。
救护车呼啸而来,将昏迷不醒的厉烬渊送往了医院。
急救室的红灯,亮了很久很久。
乔晚星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冰凉。她的身边,是同样焦急的陆景安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柳玉芳。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柳玉芳像是疯了一样扑过来,想要撕打乔晚星,“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陆景安立刻将乔晚星护在身后,冷声喝道:“你够了!如果不是烬渊自己犯错,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能平安无事!”
柳玉芳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在这时,福伯带着几个保镖,押着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走了过来。
“小姐,肇事司机抓到了。”
福伯将一个U盘递给乔晚星:“这是从他手机里恢复的通话记录和转账记录。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人——许梦瑶。”
乔晚星接过U盘,指尖冰冷。
又是她。
许梦瑶,你真是找死。
她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对福伯说:“报警。另外,把我们手头上所有关于许氏集团偷税漏税、恶意竞争的证据,全部交给警方和媒体。我要许家,在滨海市,永无翻身之日。”
“是,小姐。”
许家,很快就要完蛋了。
但,这还不够。
乔晚星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启动最高危机预案,全面收购市场上所有厉氏集团的散股。我要在天亮之前,成为厉氏最大的股东。”
她要亲手,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几个小时后,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疲惫地走出来:“病人失血过多,肋骨断了三根,还有轻微脑震荡。命是保住了,但还需要住院观察。”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柳玉芳哭着冲进病房,扑在厉烬渊的病床前。
而乔晚星,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那个脸色苍白如纸的男人,眼神复杂。
他,终究是为了救她的儿子,才变成这样的。
第二天,厉烬渊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乔晚星,而是哭得双眼红肿的母亲,和一群面色凝重的公司高管。
“妈,公司……怎么了?”他虚弱地问。
柳玉芳泣不成声:“儿子啊……完了……全完了……”
一夜之间,厉氏集团的股票被人恶意做空,股价跌停。同时,一个神秘的买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购了超过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成为了厉氏集团新的控股人。
厉烬渊,已经不再是厉氏的总裁了。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各大媒体铺天盖地的新闻。
【震惊!许氏千金许梦瑶买凶杀人,目标竟是厉氏总裁之子!】
【豪门恩怨!厉氏总裁与前妻乔晚星的爱恨情仇,孩子身世之谜大揭秘!】
新闻里,不仅有许梦瑶买凶杀人的全部证据,还有一份DNA亲子鉴定报告!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厉烬渊与乔慕渊、乔念安,存在亲子关系。
所有的真相,在这一刻,被赤裸裸地公之于众。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乔晚星踩着高跟鞋,在天枢法务团队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气场全开。
她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如死灰的厉烬渊和柳玉芳,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轻轻地放在了床头柜上。
“从今天起,厉氏集团,姓乔了。”
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不……不可能……”柳玉芳瘫软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这个毒妇!你竟然……”
乔晚星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她:“柳玉芳,我今天来,是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你跪下,为你当初说的每一个字,向我和我的孩子们道歉。要么,我就把你和你儿子,一起送进监狱。”
她晃了晃手里的另一份文件:“厉氏集团这些年的烂账,我想,足够你们把牢底坐穿了。”
柳玉芳浑身一颤,脸上血色尽失。
她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眼神冰冷的女人,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由她打骂的受气包儿媳。
她怕了,是真的怕了。
“扑通”一声。
柳玉芳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朝着乔晚星,也朝着病床上的厉烬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我错了……晚星,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该骂你,不该说孩子是野种……求求你,看在烬渊为你挡了一劫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她涕泪横流,悔不当初。
而病床上的厉烬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他只是死死地看着乔晚星,那双曾经冷漠的黑眸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哀求。
他一败涂地。
公司没了,名声毁了,他现在,一无所有了。
他唯一剩下的,只有眼前这个他伤得最深的女人。
乔晚星看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柳玉芳,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片漠然。
她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公道,也为曾经的自己,划上了一个句号。
“厉烬渊,”她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声音平静,“你救了我儿子,我很感激。你的医药费,我会全部承担。等你出院,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说完,她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去。
“晚星!”
厉烬渊嘶吼着,挣扎着想下床,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冷汗直流。
“别走……晚星……求你……别走……”
他的声音,淹没在乔晚星远去的脚步声里。
半年后。
滨海市的商业格局,彻底洗牌。
许家破产,许梦瑶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
曾经的商业巨头厉氏集团,被天枢药业全资收购,更名为“星辰资本”,由乔晚星亲自执掌,成为了商界一个新的传奇。
而厉烬渊,在出院后,拒绝了乔晚星给他的那笔钱。
他变得沉默寡言,搬出了曾经的豪宅,住进了一个老旧的小区。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厉总,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唯一的执念,就是每天去孩子们上学的幼儿园门口,远远地看上一眼。
他不敢上前,也不配上前。
能这样看着他们健康快乐地长大,已经是他此生最大的奢侈。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
幼儿园门口的公园里,乔晚星正带着念安和慕渊在草坪上放风筝。
陆景安温柔地陪在一旁,帮着孩子们拉线,一家三口(?)的画面,美好得像一幅画。
不远处的树荫下,厉烬渊穿着最普通的夹克,胡子拉碴,身形消瘦,像个卑微的影子,痴痴地望着。
他的目光,从未从乔晚星身上移开过。
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明媚。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一阵风吹来,风筝的线断了。
“啊!风筝飞走了!”念安着急地喊道。
陆景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陆叔叔再去给你们买个新的。”
他说着,很自然地牵起了乔晚星的手,走向不远处的商店。
乔晚星没有拒绝。她侧过头,对陆景安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那一刻,厉烬渊的心,彻底死了。
他知道,他追妻的火葬场,已经烧成了灰。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再也不会回头了。
乔晚星牵着陆景安的手,带着孩子们,沐浴在阳光里,走向了属于她的,崭新的人生。
她感觉到了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但她连头都未回。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而她的未来,星辰大海,璀璨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