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年间黄埔军校中的湖北咸宁、嘉鱼、蒲圻、崇阳、通城、通山人
发布时间:2025-08-23 15:15 浏览量:3
黄埔军校:一群搭乘命运列车的湖北少年
事情总是这样,越是热闹的地方,人就越容易被命运推着走。你说黄埔军校,摸摸这块“旧址”青砖,谁料得到窗里窗外曾经再平凡不过的湖北小伙,后来会在风雨时代翻江倒海?再看看咸宁、嘉鱼、蒲圻这些县名,或许你某个亲戚、朋友的爷爷,年轻时候就曾在这里学过刺刀、挨过风雨。历史掸一掸,还有旧烟味儿。
1924年,广州黄埔长洲岛上新办一所陆军官校。招兵买马般,消息就像鸡毛信,掸进了湖北乡镇的小巷口。那时节,孙中山还是个能搅动风云的名字,但学校里头,更多是夹着家信、粮票和少年热气的学生。后来他们成为黄埔军校的一拨拨新兵,有的听说是父母赶着上船送过去;有的,则是小小年纪,就有了“要为国争气”的念头。但不管火车还是脚板,大伙最终都进了那扇门。
你看第二期里的刘凤鸣,蒲圻出身,学的是炮科。他究竟是听得父亲在茶桌底下唠叨革命,还是在骆驼岭头砍柴的时候想通了“改天换地”?没人记得细节,只知道他得从蒲岸钟义兴客栈转乘,路上兴许还丢了萝卜。后来,他成了同乡口里的“炮兵刘”。
校门口有个说法:进了黄埔,兄弟变同袍,生死就成了校训的一部分。有些名字看起来普通,一到军号上却生猛了——比如黄绍美,咸宁的,分到步兵队。我们常说“学步兵就是先进枪阵”,黄绍美是不是也偷偷揣着点怕死的心思,谁说得准。听说一到武昌汉阳门,正街就像人生分岔口,左边是祖堂,右边是战场。
再说第三、四期那些人,罗良玉、汪晋尧、朱移山……嘉鱼来的三兄弟,进了步科部队,去学“步兵第一连”。全是县里老街口的小号,杂货号、邮局、乡里杂楼。黄埔军校可不是只收城里有钱子弟,半数学员其实是泥地里红出来的、布鞋子进来的。还记得罗道南,通城鲤港那一带的,后来身份兜兜转转也变得复杂。据说校里兄弟回乡后,还会在鲤港这儿喝酒、吹牛……只是没人讲最后都去哪了。
到了第五期,刘权五、张世英、包容、舒化日这些蒲圻孩子,进了步科第一学生队。想来他们报到时,还在南门正街理头找着家里门牌号。军校生活不易,听说有些人只带了两双鞋。长夜排队、数星星,偶尔会想家,但早晨号角一响,全成了硬汉。那些街名、铺号,一一写进入学登记表,有点像在大事里留下自己的旧时生活气。
这些湖北学员,后来分散到各地,大部分名字在县志里一闪而过——但生活里的细节,八成都是泡在老乡亲嘴里的:哪个学员就读炮兵大队,哪个又是工兵、步兵,家里代收的是哪个号,转账的是哪家铺。耿震中、雷建勋这些嘉鱼、蒲圻的小伙子,受训时也曾和羊楼洞的磨坊师傅牢骚几句。工兵大队里,周国桢在羊楼洞正街住过一阵,据说和荣昌酒店老板也认识。有时候历史不是史书,而是窗口边的两个招呼。
第六期学员里,余鑫在羊楼洞神口,胡家烈在崇阳城长发祥号,有人毕业后冒雨回家乡,有人干脆就像蒲圻新店夜珠桥的家信那样,飘在路上。步科、炮科、工兵大队,那些热血科目背后,真实的是一张张担忧的母亲脸、掏钱的父亲手、少年心头倔劲。湖北各县的黄埔学员,其实是乡土气和新世界搅在一起。
时间跨到第八期、第十几期。嘉鱼的邓镜秋、陈善,蒲圻的龙腾甲、王洁,崇阳的蔡明章、余觉民,生活继续,他们的故事也只剩部分情节在后人的叙述里。李桂五、葛正鹄这些通城孩子,有的后来去世,名字在同学录里只留一句“死亡同学”,却没人能写下当时的心情。人啊,常常是打了一场仗,才知道自己原本的念头。
再往后,黄埔军校每一期都像潮水,把乡镇少年带进历史。咸宁的胡建华,嘉鱼的徐文光,蒲圻的雷驰声、贺豹文……这些名字或许你家老桌上老茶杯底印着一圈,也许是巷口水泥地上不明显的脚印。工兵、炮兵、步兵,队名和号数复杂得像是家族谱,却都盛不下那些老学生的少年心。
有时我在想,这批湖北学生在黄埔日子里,有没有在夜里翻看家书,有没有在操场上说过想家的闲话?陈三立、刘江浦他们,多年以后还有没有回头去九门陈、麦市乡的老家走一圈?时间混着旧记忆,人和地名也都淡了,只剩黄埔军校那点“不一样”,成了后人说起“我们家出过黄埔生”的能耐。
到23期为止,从蒲圻到通城,串联出多少生活里的悲欢。有人翻山越岭只为见一面校门,有人和同学喝完最后一碗糍粑汤就各奔前程。到底有多少湖北人从黄埔走过,是谁在战场上喊着家乡话冲锋?这些老学员曾在同一个黑白照片里笑过,也曾在报纸角落里没了消息。
历史里的黄埔军校,不像旧地图那样规整。更多是这里一个小故事,那里一桩家常事,夹杂着希望和担忧、亲情和迷茫,最后一起搅进时代的大浪里。不管他们后来去哪,老家亲戚总会说一句:“我们村里,出过黄埔的人。”
直到现在,黄埔的名字还在一些老房子的屋檐下徘徊,谁能说清当年那些湖北学员,最后是站在清晨阳光下敬礼,还是在归乡路口望着细雨发呆?
有些故事说不完。黄埔军校,那些少年,究竟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