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病危请假, 主任扣光三万救命钱, 辞职后院长慌了- 1号床只

发布时间:2025-08-30 05:56  浏览量:2

“滴——滴——滴——”

刺耳的监护仪警报声,像是催命的符咒,在仁心医院顶层特护病房的走廊里回荡。

而牧云笙,只是麻木地靠在墙边,眼中布满血丝,脑子里嗡嗡作响。

连续工作四十八小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抽干了。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妹妹发来的短信。

“哥,妈……妈快不行了,你快回来见她最后一面吧!”

轰!

牧云笙的脑子瞬间炸开,所有的疲惫被一股冰冷的恐惧驱散。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猛地推开科室主任办公室的门。

“马主任,我妈病危,我要请假!”他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沙哑。

办公桌后,肥头大耳的马卫国正悠闲地品着茶,被他吓了一跳,茶水都洒了出来。

“牧云笙!你懂不懂规矩!进门不知道敲门吗?”马卫国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满脸横肉都在颤抖。

“对不起主任,但我妈真的不行了,我必须马上回去!”牧云笙的姿态放得很低,近乎哀求。

马卫国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你妈不行了?你妈不行了医院就不转了?全科室就你一个实习生,你是最没资格请假的那个,懂吗?”

“可……”

“可是什么?”马卫国不耐烦地打断他,“整个科室就你屁事多!让你加个班跟要了你的命一样,现在还想请假?告诉你,今天晚上院里大检查,谁都不准走!你要是敢走,这个月的奖金,不,今年的年终奖,你一分都别想拿到!”

年终奖!

整整三万块!

那是他辛辛苦苦干了一年,从牙缝里省出来,准备给母亲做手术的救命钱!

牧云笙的拳头瞬间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死死盯着马卫国,一字一句地说道:“马主任,那是我妈的救命钱。”

“救命钱?”马卫国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一个月三千块的实习工资,能救谁的命?牧云笙,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离了医院这个平台,你连狗屁都不是!现在,给我滚出去,老老实实去巡房!”

“没用的废物……”

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牧云笙的心脏。

他想起自己为了留在这家医院,任劳任怨,包揽了科室里最脏最累的活。别人不愿意值的夜班,他值;别人不屑于写的病历,他写。他就像一张廉价的便利贴,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用完就扔。

可他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母亲病危时,连假都请不到的羞辱!

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和悲凉从心底涌起,烧得他双眼通红。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马卫国一眼,那眼神里的冰冷,让马卫国都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然后,他转身,决绝地走出了办公室。

他终究还是走了。

扣钱就扣钱吧,跟母亲的命比起来,工作算什么?

三天后,处理完母亲后事的牧云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医院。他已经想好了,这份工作,他不干了。

他走进财务室,想领最后一个月的工资。

财务大姐看到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小牧啊,你来了正好。这是你的工资条,你核对一下。”

牧云笙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目光落在最后一栏的实发金额上。

“312.5元。”

三百一十二块五毛?

他愣住了,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

没错,就是这个数字。

“张姐,这是不是搞错了?我的基本工资是三千……”

财务张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小牧,是马主任亲自打的招呼。他说你无故旷工,玩忽职守,不仅扣光了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把你三万块的年终奖金……全都扣了。”

轰隆!

牧云笙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三万块!

那笔他原本打算用来支付母亲后续治疗费用的钱,他拼死拼活一整年才攒下来的血汗钱,就这么被马卫国一句话给吞了!

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他的世界天旋地转。

压榨,羞辱,现在连他最后的救命钱都要夺走!

欺人太甚!

一股滔天的恨意和怒火,彻底点燃了他心中最后一点隐忍。

他不干了!

这个狗屁地方,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

牧云笙冲回宿舍,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胡乱塞进一个破旧的行李箱。他写好辞职信,重重地拍在马卫国的办公桌上。

“马主任,我辞职。”

马卫国看都没看他一眼,轻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辞职?好啊,赶紧滚!医院门口想进来的实习生能排到三公里外,不缺你这么个废物!”

牧云笙没有再争辩,转身就走。

他拉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向医院大门,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

就在他即将踏出住院部大楼的那一刻——

“嘀嘀嘀嘀嘀——”

一阵比之前尖锐数倍的警报声,猛地从顶楼特护病房的方向传来!

紧接着,整个楼道都响起了刺耳的红色警报和广播!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一号病床出现特级生命危险!所有专家立刻到顶层支援!重复!所有专家立刻到顶层支援!”

走廊里瞬间乱成一团,医生护士们像疯了一样朝着顶楼冲去。

牧...云笙的脚步顿了一下。

一号病床。

那是仁心医院最神秘的存在。据说里面住着一位通天大人物,身份是最高机密,其安危甚至关系到整个龙国的经济命脉。

但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已经被开除了。

牧云笙自嘲地笑了笑,拉起行李箱,准备继续离开。

“让开!快让开!”

一个年轻的护士推着抢救车,慌不择路地从他身边冲过,巨大的惯性狠狠撞在了他的行李箱上。

哐当一声,行李箱倒地,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牧云笙被这股力道带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正好靠在了特护病房那扇厚重的铅门上。

就在他的后背接触到门板的瞬间。

奇迹发生了。

病房内,那台显示着“一号病人”生命体征的监护仪上,原本已经快要拉成一条直线的心率曲线,突然猛地向上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断崖式下跌的血压、血氧饱和度,所有危急的指标,竟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住,奇迹般地开始回升、趋于平稳!

病房内,一群国内最顶尖的专家教授,包括院长高天明在内,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监护仪,大脑一片空白。

“怎……怎么回事?”

“稳住了?自己稳住了?”

“这不科学!刚才明明已经……”

高天明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常年身居高位,心思远比其他人敏锐。他立刻注意到,所有指标恢复正常的那个时间点,和门外传来那声撞击声的时间,完全吻合!

门外有人!

高天明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拉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靠在门上,正狼狈地捡拾行李的牧云笙。

“是你?”高天明认得他,这个实习生虽然不起眼,但工作很勤恳。

“高院长。”牧云笙站起身,平静地点了点头。

高天明死死地盯着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恢复正常的监护仪,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谬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难道……是他?

“你刚才一直站在这里?”高天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是,刚被护士撞了一下,才靠过来的。”牧云笙如实回答。

就是这个瞬间!

高天明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抓住牧云笙的手臂,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你,不准走!现在,立刻跟我进去!”

牧云笙皱了皱眉,抽回自己的手。

他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院长,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只有一片看透世事的冷漠。

他缓缓地、清晰地说道:

“我的年终奖呢?”

高天明一愣。

牧云笙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指了指自己脚边的行李箱。

“对不起,高院长。”

“我辞职了。”

高天明活了五十多年,从未像今天这样憋屈过。

他堂堂仁心医院的院长,在整个东海市的医疗界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此刻却被一个实习生当众下了面子。

“牧云笙!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知不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高天明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牧云笙的回答干脆利落,“我只知道,这家医院,黑了我三万块的血汗钱。我现在,不想干了。”

说完,他弯腰提起行李箱,转身就要走。

“站住!”高天明急了。

就在牧云笙转身离开铅门的那一瞬间,病房里刚刚平稳下来的监护仪,再次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所有指标,再一次断崖式下跌!

“院长!病人不行了!”里面的专家发出惊恐的叫喊。

高天明脸色煞白,浑身的血都凉了。

是真的!

真的是他!

这个平平无奇的实习生,竟然真的是稳住“一号病人”病情的关键!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却又活生生地发生在他眼前。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院长的架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拉住牧云笙的胳膊,语气几乎是在恳求:“牧医生!牧神医!算我求你了!留下来!只要你能让里面的病人平稳下来,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

牧云笙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他。

“所有要求?”

“所有要求!”高天明斩钉截铁。

“好。”牧云笙点了点头,重新靠回了那扇铅门上。

神奇的一幕再次上演。

他后背接触到门板的刹那,病房内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狂乱的生命体征曲线,再一次温顺地恢复了正常。

整个走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牧云笙,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能起死回生的神祇。

牧云笙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平静地看着脸色阵青阵白的高天明,缓缓开口。

“我的第一个要求,把我被扣掉的三万块年终奖,还给我。”

“没问题!”高天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马上让财务给你转账!不,给你转现金!”

“第二个要求。”牧云笙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像一把刀子,直直刺向人群中脸色惨白的马卫国,“让他,为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付出代价。”

马卫国身体一颤,感受到了那冰冷的杀意。

高天明顺着牧云笙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了七八分。他皱了皱眉,一个科室主任而已,跟“一号病人”的安危比起来,屁都算不上。

但他毕竟是院长,要讲究方式方法。

“小牧,马主任的工作确实有不当之处,我会让他给你道歉,并且对他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

“不够。”牧云...笙冷冷地打断他。

“我要他,在明天的全院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向我鞠躬道歉。”

“并且,十倍赔偿我的年终奖。三十万,一分不能少。”

“什么?!”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马卫国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指着牧云笙的鼻子破口大骂:“牧云笙你疯了!你敲诈勒索!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让我给你道歉?还三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高天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让一个科室主任在全院大会上给实习生鞠躬道歉,这不仅仅是打马卫国的脸,更是打他这个院长的脸,打整个医院管理层的脸!

“小牧,这个要求,有点过了吧?”高天明沉声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相见?”牧云笙笑了,笑得无比讥讽,“高院长,你觉得我还会想跟你们这群人相见吗?”

他慢慢地,从靠着的门上直起身子。

“嘀嘀嘀嘀——”

警报声,第三次响起!

高天明的脸瞬间绿了!

“靠回去!快给我靠回去!”他几乎是咆哮着喊道。

牧云笙却仿佛没听见,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淡淡道:“看来院长是没想好。没关系,你们可以慢慢想,我不着急。”

说完,他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别走!别走!”高天明彻底慌了,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牧云笙就是唯一的“解药”!他要是走了,“一号病人”必死无疑!那后果,他承担不起!

“我答应你!我全部答应你!”高天明冲到他面前,一把按住电梯按钮,声音都变了调,“明天!不!今天下午就开全院大会!让他给你道歉!三十万,我私人先给你垫上!”

马卫国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院长竟然……竟然真的为了一个实习生,答应了如此屈辱的条件?

牧云笙的脚步终于停下。

他转过身,看着高天明那张写满焦急和屈辱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吗?

手握着对方最在乎的命脉,用他们最害怕失去的东西,来逼他们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

从“求着领导上班”到“领导跪着求我上班”。

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爽!

“好。”牧云笙言简意赅,“下午大会,我等着。现在,先去财务室吧。”

高天明如蒙大赦,连连点头,亲自陪着牧云笙,像伺候祖宗一样,一路护送到了财务室。

当天下午,仁心医院召开了史上最离奇的一次全院紧急大会。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院长高天明黑着一张脸坐在主席台上。

会议开始,高天明只说了一句话。

“下面,请普外科主任马卫国,上台,向实习医生牧云笙同志,做深刻检讨,并公开道歉。”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马卫国?给那个全院最窝囊的实习生牧云笙……道歉?

在数百道错愕、不解、嘲讽的目光中,马卫国面如死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一步步挪上了主席台。

他看着台下那个曾经被自己任意欺辱的身影,如今却平静地坐在第一排,接受着所有人的注目。

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在他心中翻涌,几乎要将他吞噬。

可他不敢不道歉。

高院长已经把话挑明了,如果“一号病人”有任何闪失,他马卫国就不是丢工作那么简单,而是要进去吃牢饭!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牧云笙的方向,九十度,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耻辱。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曾经嘲笑过牧云笙、使唤过牧云笙的同事,此刻都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他们看向牧云笙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从轻视、不屑,变成了深深的敬畏和恐惧。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院长和科室主任,在他面前低头至此?

牧云笙面无表情地接受了这一躬。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要的,远不止这些。

然而,马卫国心中的恨意,却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坚信,牧云笙只是走了狗屎运,用了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段,才暂时唬住了院长。

一个实习生,能有什么真本事?

“我不信!”马卫国在心中疯狂咆哮,“我一定要揭穿你!让你身败名裂!”

他当众宣称,自己作为普外科主任,对特护病人的情况更为了解,牧云笙能做到的,他随便找个资深医生都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不顾高天明的阻拦,强行带着自己的心腹,一名副主任医师,走进了“一号病房”,并命令牧云笙离开。

“牧云笙,现在没你的事了,你可以滚了!”马卫国恶狠狠地说道,试图找回一点场子。

牧云笙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干脆地转身离开。

他巴不得马卫国自己作死。

他前脚刚走,后脚病房里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我的头!我的头要炸了!”

“一号病人”突然从床上弹起,双手死死抱住脑袋,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监护仪上的数据瞬间爆表!

那名副主任医师吓得魂飞魄散,还没来得及做任何抢救措施,就被发狂的病人一脚踹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马卫国更是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冲出病房,裤裆里一片湿热。

“快!快去把牧云笙找回来!快啊!”高天明声嘶力竭地吼道。

当牧云笙被再次“请”回来时,看到的便是一片狼藉的病房和丑态百出的马卫国。

他只是重新站在了病房门口,甚至没有进去。

狂暴的“一号病人”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重新躺回了床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质疑牧云笙的“不可替代性”。

马卫国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而就在医院的闹剧愈演愈烈之时,一个女人的到来,让整个事件的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一排黑色的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仁心医院门口。

为首的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裙,气质冰冷如霜的女人。她面容绝美,但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

她就是“一号病人”的孙女,龙国顶级财阀,天擎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冷清弦。

“我爷爷怎么样了?”她一开口,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高天明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哆哆嗦嗦地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汇报了一遍。

冷清弦听完,柳眉微蹙。

她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那个站在角落里,神情淡漠的年轻人身上。

“你就是牧云笙?”

“是我。”牧云笙不卑不亢地回答。

冷清弦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你想要什么?钱?地位?”她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种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只要你能治好我爷爷,天擎集团可以给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说着,她从助理手中拿过一张支票簿,签上自己的名字,递到牧云笙面前。

“填吧,多少个零,随你。”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一个个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这简直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然而,牧云笙却连看都没看那张支票一眼。

他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要钱。”

冷清弦有些意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抵挡住这种诱惑的男人。

“那你想要什么?”

牧云笙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要一个公道。”

他将马卫国如何羞辱他、如何克扣他年终奖、如何视人命如草芥的事情,平静地叙述了一遍。

没有添油加醋,没有夸大其词,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冷清弦的心上。

“他克扣你的三万块,是为了给你母亲治病?”冷清弦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牧云笙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我母亲……已经过世了。”

冷清弦的心,莫名地被触动了一下。

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衣着朴素,但脊梁却挺得笔直。他的眼神里有悲伤,有愤怒,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贪婪。

她忽然明白了,他要的,不是钱。

而是一种尊严,一个说法。

“我明白了。”冷清弦点了点头,收起了支票。

她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扫向高天明和马卫国。

“高院长,我给你二十四小时,查清楚这个马卫国的所有问题。贪污受贿也好,玩忽职守也罢,我需要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否则,我不介意让天擎集团的法务部,接管这件事。”

高天明吓得一个哆嗦,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天擎集团的法务部?那可是号称“南山必胜客”的法务天团,真让他们介入,别说一个小小的马卫国,就是他这个院长,甚至整个仁心医院,都得被扒掉一层皮!

“是是是!冷小姐放心!我一定严查!彻查!”高天明连声保证。

马卫国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

冷清弦的能量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不到半天,一份关于马卫国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医药代表巨额贿赂、倒卖医院紧缺药品、甚至牵扯到几起医疗事故的详细调查报告,就摆在了高天明的办公桌上。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高天明看得心惊肉跳,当即决定,立刻开除马卫国,并将其移交司法机关。

马卫国被带走的那天,正好在走廊里遇到了牧云笙。

他看着这个毁了自己一切的年轻人,眼中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牧云笙!你别得意!”他嘶吼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

牧云笙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他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毒。

当天深夜,就在马卫国被正式批捕前,他利用最后的机会,买通了一个清洁工,偷偷潜入了特护病房。

他换掉了“一号病人”输液袋里的药物。

那是一种能与病人正在使用的药物产生剧烈化学反应的禁药,一旦输入体内,不出十分钟,就会造成不可逆的脑死亡!

他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嘀——”

午夜,一声长长的,代表心跳停止的警报声,划破了医院的宁静。

“一号病人”陷入了深度昏迷,各项生命体征,全部消失!

这一次,无论牧云笙如何靠近,甚至直接走进病房,握住病人的手,监护仪上都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条直线,像是在嘲笑着所有人的无能。

全院的专家都被紧急召集起来,用尽了所有的抢救手段,心脏除颤、肾上腺素、开胸按压……能用的方法都用了。

但,毫无作用。

病人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失去了反应。

“完了……”

一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无力地放下了手中的除颤仪,绝望地摇了摇头。

“脑电波已经完全消失,从医学上讲,病人……已经死亡了。”

高天明一屁股坐在地上,面无人色。

他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乃至整个人生,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冷清弦站在病床前,娇躯微微颤抖。尽管她极力保持着镇定,但苍白的脸色和泛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悲痛。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的时候。

牧云笙,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去听那些专家的诊断,也没有去看监护仪上那条冰冷的直线。

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感知上。

“绝对共鸣”。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他能与特定频率的脑电波产生共鸣,直接感知对方的病痛根源和情绪状态。

以前,他一直以为这是一种无用的幻觉。

直到遇到“一号病人”,他才发现,自己的天赋,对这种罕见的“精神风暴症”患者,有着奇效。

他能感受到病人体内那股狂暴的精神能量,并用自己的频率去安抚、去疏导。

但此刻,他感受到的,不再是狂暴。

而是一片死寂。

就像一片广阔无垠的黑暗宇宙,所有的星辰都熄灭了,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虚无。

不,不对!

牧云笙的眉头紧紧皱起。

在这片死寂的黑暗深处,他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一个极其微弱、极其微弱的光点。

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它确实还存在着!

病人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亡!

他只是被困住了!被一种外来的、充满恶意和毁灭气息的“东西”,锁在了意识的最深处!

那是什么?

牧云笙将自己的感知力催动到极致,顺着那微弱的联系,一点点向黑暗的源头探去。

很快,他“看”到了。

那是一团黏稠的、散发着硫磺气息的黑色物质,像一张巨大的网,将那个微弱的光点死死包裹住。

是药物!

是错误的药物,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形成了致命的毒素!

牧云笙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输液袋!是输液袋有问题!”他大喊一声,冲过去一把扯下了还在滴注的输液袋。

“把这个拿去化验!里面一定有不该有的成分!”

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

一名专家皱眉道:“胡闹!所有的用药都是经过严格审批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是马卫国!”冷清弦却瞬间反应过来,她想起了马卫国被带走时那怨毒的眼神,“一定是他做的手脚!”

她立刻命令保镖封锁现场,并将输液袋送去紧急化验。

但,远水救不了近火。

即便查出问题,病人也已经等不到了。

“没救了,准备后事吧。”老教授再次叹息。

“不,还有救!”牧云笙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他走到病床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伸出双手,轻轻地放在了“一号病人”的太阳穴上。

他要做的,是一件前无古人,也可能后无来者的事情。

既然无法从外部唤醒,那他就亲自“进去”,将那个被困住的灵魂,从黑暗中拉出来!

“绝对共鸣,全力发动!”

牧云笙的意识,顺着那微弱的联系,如同一道光,瞬间冲入了那片死寂的黑暗宇宙!

这是一场精神世界里的战争。

没有硝烟,却比任何现实中的战斗都更加凶险。

牧云笙的意识化作一道利剑,狠狠地刺向那团包裹着光点的黑色毒网。

“嘶啦——”

毒网剧烈地翻涌起来,散发出刺骨的寒意和强烈的精神冲击,试图将牧云笙这个入侵者吞噬、同化。

牧云笙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被撕裂一般,剧痛无比。

但他没有退缩。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希望。

他咬紧牙关,将自己全部的意志力都凝聚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那张毒网。

冲撞!撕裂!

他的意识在消耗,在变得模糊,但他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

“醒过来!”

他对着那个微弱的光点,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咆哮。

“外面还有你的亲人在等你!这个世界还需要你!你不能就这么放弃!”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呼唤,那个即将熄灭的光点,突然剧烈地闪烁了一下!

有效果!

牧云笙精神大振,他不再单纯地攻击毒网,而是尝试着用自己的“共鸣”之力,去包裹、去温暖那个光点,给予它重新燃烧起来的力量。

在他的引导下,那个光点越来越亮,越来越强!

最终,光芒万丈!

轰!

光点猛地爆发开来,化作一轮璀璨的太阳,瞬间将那张恶毒的黑网,焚烧得干干净净!

现实世界中。

“滴!”

监护仪上,那条死寂的直线,突然向上跳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这声“滴”,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动了!动了!”

“心跳恢复了!”

“我的天!奇迹!这是医学奇迹!”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惊呼声中,监护仪上的数据开始疯狂地跳动、回升!

心率、血压、血氧……

所有代表生命的数据,都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病床上,“一号病人”原本死灰色的脸,也渐渐恢复了红润。他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一刻,整个病房,静得能听到所有人的心跳声。

成功了!

牧云笙真的把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牧云笙身体一晃,险些栽倒在地。刚才的精神交锋,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他感觉自己比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还要疲惫。

冷清弦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他。

她的手在颤抖,看着牧云笙的眼神,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撼和感激。

“谢谢你。”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而院长高天明,在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巨大反转后,再也无法维持他那可笑的尊严。

他走到牧云笙面前,在全院所有专家和冷清弦的注视下,对着这个他曾经无比轻视的实习生,深深地、九十度地,鞠了一躬。

“牧医生……对不起!”

“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狗眼看人低!”

“我代表仁心医院,为我们之前所有的愚蠢和傲慢,向您道歉!恳求您,恳求您的原谅!”

这一躬,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彻底击碎了医院旧有的、僵化的、以权位论高低的官僚体系。

它向所有人证明了,真正的价值,不在于你的职位有多高,权力有多大,而在于你是否拥有无可替代的能力!

牧云笙,就是那个无可替代的人!

最终的化验结果出来了,输液袋里果然含有致命的禁药成分。在铁证面前,马卫国被以故意伤害罪(未遂)和多项罪名并罚,直接逮捕,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生涯。

院长高天明,也因为管理失职,造成重大安全隐患,被上级主管部门直接降职处分,从院长变成了一个闲散部门的副主任,再无翻身之日。

一切尘埃落定。

仁心医院向牧云笙开出了前所未有的优厚条件,特聘他为医院的首席专家顾问,年薪千万,配车配房,只求他能留下来。

但牧云笙拒绝了。

他看着那些曾经排挤他、嘲讽他的同事,如今一个个围在他身边,谄媚地笑着,那一张张虚伪的嘴脸,让他感到恶心。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他接受了冷清弦的邀请。

“牧医生,我爷爷的病还需要后续的调理。我希望,您能成为他的私人医生。”冷清弦向他发出了正式的邀请,“薪酬待遇,由您来开。另外,天擎集团旗下所有医疗产业的资源,都将向您无条件开放。”

“好。”牧云笙点了点头。

他知道,一个更广阔的世界,正在向他敞开大门。

离开医院的那天,阳光正好。

牧云笙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坐上了冷清弦那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

车窗外,那些昔日的同事们,挤在医院门口,用一种仰望神明般的眼神,目送着他远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追悔莫及。

如果当初,他们能对他多一丝善意,多一点尊重,或许今天,他们也能沾上一点光。

可惜,没有如果。

车内,冷清弦递给他一份文件。

“这是我爷爷的意思,天擎集团5%的股份,赠予您,作为您救命之恩的谢礼。”

牧云笙看着那份价值数百亿的文件,平静地收下。

这是他应得的。

他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就像他那段被压榨的灰暗过往,正在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牧云笙的人生,将不再平凡。

而他手里的“绝对共鸣”,似乎在那次极限施展后,也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他能感知到的东西,似乎更多,也更清晰了。

或许,这不仅仅是能治病救人的天赋。

它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牧云笙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充满自信和期待的笑容。

新的篇章,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