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提干后和我取消婚约,后来我嫁给卷烟厂工人,却成了人生赢家
发布时间:2025-08-31 06:44 浏览量:3
1982年的春天,风卷着沙粒刮进县城,吹得人睁不开眼。那年我二十二岁,李静芬,在县百货公司卖毛巾。脸上有几颗小麻子,是打小就有的,别人笑我模样不俊,我从不争辩,只一笑而过。心里的委屈,全咽下去。孙姐那天喊我名字,递来一封信,省城寄来的,何志强的字迹工整,墨香犹存,可字字如针,扎进我心里。他说被分去省重点中学教书,前程要紧,婚约作罢,嫌我只有高中学历,配不上他的新身份。祝福写得体面,可背后的势利谁都懂。我默默收下信,夜里一遍遍翻看,泪水把纸都浸软了。同事们嘴上不说,背地里议论纷纷,说提干的男人变了心,扔下了乡下的姑娘。我家柜台的灯闪个不停,像极了我摇晃的心。
妈妈没多问,只每晚多煮一个鸡蛋,放在我碗里。她常说,日子像骆驼,一步一挪,再难也得走。我记住了。后来一个下雨天,张铭川来了,为他娘买寿礼毛巾。他穿蓝工装,手粗糙,有裂口,递钱时指尖碰到我,粗粝却暖。从那以后,他常来,不买东西也绕到柜台前打个招呼。孙姐说他踏实,又补一句:“工人咋了?比那些心飘的人强。”我明白她的意思。张铭川从不提何志强,也不刺我痛处。最让我动心的是,他每天下班后等我下晚班,哪怕天寒地冻,也站在街口,手里揣着两个热腾腾的肉夹馍。四十分钟的路,他跑得满头汗,只为了让我吃口热的。一次他手抖着递给我,说:“天冷,多吃点。”那一刻,心突然就热了。
秋天黄昏,他约我去小山坡,磕磕巴巴说了五个字:“我想娶你。”笨拙得可爱,却像风吹散了阴霾。我回家告诉妈妈,她只说:“懂疼人的男人比星星还稀罕。”婚礼很简单,在食堂摆了几桌,我穿红确良裙,戴塑料花,张铭川穿新中山装。妈妈流泪说:“嫁老实人,才有安稳日子。”他父亲喝多了,拍胸脯说儿子虽木讷,心是实心的。这话比千言万语都真。
我们住进厂里二十平的小屋,公用厕所厨房,却也知足。张铭川工资全交我,省吃俭用,给我妈买了缝纫机,母亲笑得合不拢嘴。我怀孕后,他天天变着法煮蛋花汤,笨手笨脚却认真。孩子出生那天,他在医院走廊攥着馒头来回走,听说是女儿,激动得掉泪。那股子憨劲,比任何情话都动人。
日子平平淡淡,却踏实。他自学《简明语文知识》,晚上我教他识字,他记笔记认真得像学生。女儿上学后成绩优异,我也去应聘宿管,接触教育圈,渐渐生出兴趣。白天工作,晚上陪孩子,抽空听讲座,写教学随笔。1985年,我被选去省城培训三个月,张铭川全力支持。我如饥似渴学知识,带回满满一抽屉笔记。回来后调入小学当代课老师,讲《草原》时讲戈壁故事,孩子们爱听。随笔《戈壁花开》发表后,我开始被关注。张铭川把剪报贴墙上,逢人就夸我比何志强强百倍。
1988年我考取大专,论文获奖,去省里交流。他听着我讲见闻,眼里闪着光。女儿作文写我们家,登了省报,我读着泪流满面。1992年我拿到教师资格,成正式老师,随笔集出版,墙上挂满我的照片。张铭川包揽家务,凌晨起床做饭,默默支撑我。几年后他升为技术员,也“提干”了。我们买了两居室,生活渐好。女儿张梅考上北大中文系,全县第一,送她上车那天,张铭川握着我的手说:“咱们成功了。”我泪如雨下。
1998年,何志强来信,说他当了校长,却“丢了点什么”。我没回,只把信锁进抽屉。有些事,过去了就该放下。张铭川如今读书多了,常和我讨论教育,观点犀利,还拿过劳动模范。我们依旧吃青椒土豆丝,日子简单却满足。回头看,风沙再大,也挡不住真心与坚持。我李静芬,走过泥泞,终见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