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把我锁在门外,我打电话给开锁公司,账单从她生活费里扣
发布时间:2025-08-10 15:17 浏览量:1
砰!”
一声巨响,防盗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
门内,传来小姑子郑菲菲尖细又得意的笑声。
“嫂子,你就好好在外面反省一下吧!”
我提着两大袋刚从超市抢购回来的打折菜,愣在原地。
手腕被勒出两道深深的红印,冷风像刀子一样,顺着我的衣领往里钻。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晚上九点半,零下三度。
那一刻,我没哭,也没闹。
我只是平静地删掉了老公郑磊的号码,然后拨通了开锁公司的电话。
我知道,从今晚开始,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复仇,是一道需要慢慢品尝的美食。
而我,已经准备好开席了。

01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许静,在这个家里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结婚三年,我好像就没听过一句好话。
我婆婆孙琴,是个退休的会计,一辈子都活在精打细算和自命不凡里。
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家郑磊,要不是当初瞎了眼,怎么会娶你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
每当这时,我那个所谓的老公郑磊,只会尴尬地笑笑,然后给我使个眼色,让我忍。
“我妈就那样,你多担待点。”
我担待了,我忍了。
我以为婚姻就是忍耐和经营,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家庭的和睦。
事实证明,我天真得可笑。
我的工资卡,从结婚第二天起,就被婆婆以“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我帮你们存着”为由收走了。
每个月,她会像打发乞丐一样,给我五百块零花钱。
买菜、买日用品,全从这里面出。
有一次我给自己买了支一百多块的口红,她看到了,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
“败家娘们!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还学人家城里小姐涂脂抹粉,也不看看我们家什么条件,你这点工资够你这么糟蹋吗?”
我当时脸涨得通红,想解释那是我用自己省下的钱买的,可迎上郑磊哀求的眼神,话又咽了回去。
家里吃饭,更是我的一大酷刑。
只要有鱼有肉,第一筷子永远是郑磊的。
第二筷子,是她宝贝女儿,我的小姑子郑菲菲的。
等他们挑拣完了,盘子里剩下的残羹冷炙,才轮得到我。
有一次,盘子里只剩下一个鸡头,婆婆直接夹到我碗里,皮笑肉不笑地说:
“许静啊,多吃点,补补脑子。脑子好了,人就聪明了,就不会总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了。”
满桌亲戚发出不大不小的哄笑声。
我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白饭,眼泪混着米饭,又苦又涩。
而我的老公郑磊,他正忙着给他妹妹剥虾,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甚至怀疑,在他心里,我这个妻子,可能还不如饭桌上的一盘虾重要。
02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
去年冬天,我重感冒,发烧到三十九度,浑身骨头缝里都疼。
我跟婆婆请假,想休息一天。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把一张写满了菜名的单子拍在桌上。
“装什么病?不就是有点头疼脑热吗?菲菲今天想吃可乐鸡翅,郑磊要喝排骨汤,赶紧去买菜做饭,一家子人都等着你伺候呢!”
我撑着发软的身体,去菜市场,回来洗菜、切菜、炖汤、炒菜……
厨房里油烟呛人,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头晕得几乎要栽倒在灶台上。
等我把四菜一汤端上桌,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坐在那里,像审判官一样看着我。
“怎么才做好?磨磨蹭蹭的,不知道我们都饿了吗?”小姑子郑菲菲不耐烦地敲着碗。
我实在撑不住,对郑磊说:“老公,我有点难受,想先回房躺会儿。”
郑磊还没开口,婆婆的筷子“啪”地一下拍在桌上。
“吃个饭都不安生!不吃就滚!别在这儿碍眼,影响我们食欲!”
我看着郑磊,他躲开了我的目光,低声说:“那你……那你先去歇着吧,多喝点热水。”
“多喝热水”这四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扎得我心口生疼。
我转身回房,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我就躺在床上,听着客厅里他们一家人谈笑风生,碗筷碰撞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刺耳。
没有一个人进来问我一句,哪怕一句。
那天晚上,我烧得迷迷糊糊,半夜渴醒,挣扎着想去客厅倒水。
刚打开房门,就听见婆婆在跟郑磊说话。
“儿子,我跟你说,许静这个女人,心眼太多。你看她今天,不就是想拿生病拿捏我们吗?你可不能心软,女人不能惯,越惯越上天!”
郑磊唯唯诺诺地应着:“妈,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彻底凉透了。
原来,我的忍耐,我的付出,在他们眼里,只是“心眼多”和“拿捏”。
原来,我发着高烧躺在床上,他们想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如何更好地“管教”我。
我悄悄关上门,躺回床上,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窗外的月光冷冷的,像我当时的心情。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不再对这个家,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幻想。
我不再奢求他们的爱与尊重,我开始为自己找出路。
我白天依旧是那个任劳任怨的儿媳妇,晚上,等他们都睡了,我便拿出我妈传给我的绣绷和针线。
我从小就跟着我妈学苏绣,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手艺。
嫁过来后,婆婆嫌这东西“穷酸”,不准我碰,说有那闲工夫不如多拖几遍地。
我只能把它们藏在箱底,像藏着一个卑微的梦。
但现在,这个梦,是我唯一的救赎。
我重新捡起针线,一针一线,绣着山川,绣着花鸟,也绣着我的不甘和愤怒。
我在一个很小众的手工艺人网站上注册了账号,把我的作品拍了照,发了上去。
我没指望能卖钱,只是想找个地方,安放我那无处可说的情绪。
03
故事回到那个被锁在门外的夜晚。
这事的起因,可笑得令人发指。
小姑子郑菲菲看上了一款最新款的手机,要一万多。
她让郑磊给她买,郑磊的工资自己花都不够,自然是拿不出来的。
于是,母子俩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那天晚饭时,婆婆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许静,你不是有个什么手工艺网站吗?听说还能接单?你赶紧想办法,下个月之前,给菲菲把买手机的钱凑出来。”
我当时就愣住了。
我那个网站,挂上去的作品,看的人都没几个,更别说卖钱了。
我解释道:“妈,那个不赚钱的,我就是自己随便绣着玩玩……”
“我不管!”婆婆一瞪眼,“我把话放这儿了,菲菲的手机你要是搞不定,以后你每个月那五百块零花钱也别想要了!”
郑菲菲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嫂子,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可是你亲小姑子。再说了,你一个嫁进来的外人,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为这个家出点力不是应该的吗?”
我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的嘴脸,一股恶心感直冲天灵盖。
我第一次没有忍,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没钱。”
这三个字,像点燃了火药桶。
婆婆开始撒泼,郑磊开始和稀泥,郑菲菲开始哭闹。
我厌烦透了,直接回了房间。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报复来得这么快。
第二天是周末,我算着超市打折,特意起了个大早去抢购,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
结果,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我被郑菲菲反锁在了门外。
寒风中,我提着沉重的购物袋,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笑话。
我给郑磊打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慢悠悠地接起来。
“喂,老婆,啥事啊?”
“我被菲菲锁在门外了,你赶紧回来给我开门。”我的声音冻得有些发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郑磊为难的声音:“哎呀,多大点事儿。菲菲就是小孩子脾气,跟你开个玩笑。我这正陪领导打球呢,走不开啊。你等等,等菲菲气消了,她就给你开门了。”
“开玩笑?郑磊,现在是零下三度!你想冻死我吗?”我气得浑身发抖。
“哎呀,没那么严重,你找个暖和点的楼道口蹲会儿不就行了?行了行了,不说了,领导叫我了,挂了啊。”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嫁了两年的男人。
这就是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依靠。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胸腔里那股郁结之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冲散了。
不破不立。
也好。
我拿出手机,冷静地在网上搜索“24小时上门开锁”,找了个评价最好的,拨通了电话。
“喂,您好,是开锁公司吗?我需要开锁服务。”
“地址是XX小区XX栋XX单元XXX。”
“对,尽快,我加钱。”
挂了电话,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户,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郑家,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04
开锁师傅来得很快,十分钟就到了。
是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中年男人,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脚边两大袋子菜,叹了口气。
“跟家里人吵架了?”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师傅也没多问,拿出工具,三下五除二,不到一分钟,“咔哒”一声,门开了。
“好了,一共三百。现金还是扫码?”
“扫码。”我拿出手机,利落地付了钱,并且要了电子发票,直接发送到了我的邮箱。
师傅收了钱,提醒我一句:“小姑娘,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别太犟了。”
我对他笑了笑,说:“师傅,谢谢你。但有的东西,破了,就再也圆不回来了。”
师傅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转身下楼了。
我推开门,客厅里,婆婆孙琴和和事佬一般坐在沙发上,小姑子郑菲菲则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等着看我摇尾乞怜的好戏。
看到我进来,郑菲菲的下巴抬得更高了:“哟,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外面过夜呢。”
婆婆也帮腔:“许静,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菲菲跟你开个玩笑,你就闹脾气,还让不让我们省心了?”
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餐桌旁,把两大袋子菜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婆婆和菲菲都吓了一跳。
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们。
“第一,郑菲菲,你已经二十二岁了,是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把我反锁在门外,这不是开玩笑,这是恶意伤害。”
“第二,妈,我也是个人,不是你们家的驴。我也会累,会病,会冷。你们不心疼我,没关系,我自己心疼自己。”
“第三……”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们惊愕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刚刚开锁花了三百块。这笔钱,我会直接从下个月给菲菲的生活费里扣。如果你们有意见,可以,以后这个家的所有开销,我们AA制。”
“你……你敢!”郑菲菲第一个跳了起来,“我哥给我的生活费,凭什么你说扣就扣!”
“就凭你今天把我锁在外面了。”我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婆婆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反了你了!许静!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敢扣我们家的钱?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好啊。”我点点头,“滚可以,先把账算清楚。结婚三年,我的工资一分没留,全在您那儿。每个月八千,三年就是二十八万八。您每个月给我五百生活费,买菜做饭水电煤气,剩下的钱您都花哪儿了,麻烦您给我列个明细。还有这房子,首付是你们家付的,但每个月的房贷,有三分之二是用我的工资还的。要我走可以,把我那份吐出来。”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炸开。
婆婆和菲菲都傻眼了。
她们大概从来没想过,那个一向任她们拿捏的软柿子,有一天会突然长出满身的刺。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按下免提。
“喂,请问是许静,许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非常悦耳的女声。
“我是,请问您是?”
“您好,我叫季晴,是‘锦绣阁’设计工坊的首席设计师。我在网上看到了您发布的苏绣作品,非常惊艳!我们最近正在为一个国际奢侈品牌设计一款联名丝巾,急需一位顶级的绣娘来完成核心部分的创作。我们愿意出价……”
电话那头的女人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婆婆和菲菲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信和嘲讽。
她们大概觉得,我这点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能值几个钱?
然后,电话里传来一个让整个客厅空气都凝固的数字。
“……三十万。预付一半,事成之后结清另一半。不知道许小姐,有没有兴趣?”
05
“三十万?”
郑菲菲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婆婆孙琴也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们眼中迸发出的贪婪和震惊,那种复杂的情绪,比任何嘲讽都让我觉得痛快。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季小姐,您好。我对这个合作非常感兴趣,不过,我现在家里有点事,方便晚点我再联系您吗?”
“当然可以!”季晴的声音带着笑意,“这是我的私人号码,随时恭候。我们非常期待与您的合作,许小姐,您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
挂掉电话,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客厅,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还是郑磊推门进来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
他刚陪领导打完球,满身臭汗,看到我们这副样子,还嬉皮笑脸地问:“哟,都怎么了?开家庭会议呢?老婆,你进来啦?菲菲给你开门了?”
他完全不知道,就在他打球的这几个小时里,这个家,已经天翻地覆了。
郑菲菲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神炽热得吓人。
“嫂子!三十万!是真的吗?你真的能挣三十万?”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嚣张。
我嫌恶地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婆婆也回过神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两眼放光地盯着我,就像盯着一座移动的金山。
“许静!你可是我们郑家的儿媳妇!你挣的钱,就是我们郑家的钱!快,你现在就给那个什么设计师打电话,告诉她,这个活我们接了!”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来抢我的手机。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妈,您是不是忘了?我刚才说的话。”我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这笔钱,是我许静自己的。跟你们郑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你这个白眼狼!”婆婆气急败坏,“我们家养了你三年,你现在翅膀硬了,想单飞了?我告诉你,没门!郑磊,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她要卷着我们家的钱跑了!”
郑磊总算听明白了大概,他看看他妈,又看看我,脸上满是纠结。
“老婆,妈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嘛,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也就是我们家的钱嘛。你看,菲菲要买手机,家里最近开销也大,这笔钱来得正好……”
“闭嘴!”
我一声怒喝,把郑磊吓得一哆嗦。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话。
我看着这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只觉得无比的可悲和可笑。
“郑磊,我问你,我被你妹妹锁在门外的时候,你在哪?我发着高烧给你们做饭的时候,你在哪?你妈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的时候,你又在哪?”
“我挣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熬着夜,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我熬夜的时候,你们在刷剧,在打游戏,在安稳地睡觉。现在看到钱了,就跑来跟我说‘我们是一家人’?”
“你们也配?”
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失望和冰冷的恨意。
郑磊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不再看他们,转身回了房间,“砰”地一声,锁上了门。
这一次,是我把他们,锁在了我的世界之外。
我靠在门板上,心脏还在狂跳。
我拿出手机,找到了季晴的号码,给她发了条信息。
“季小姐,您好。合作我接了,明天上午九点,我带着我的作品去贵公司面谈。另外,预付款,请务必打到我这张新的银行卡上。”
我将我偷偷办的一张新卡的卡号发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我走进我那小小的“工作室”,看着绣绷上那幅即将完成的《凤穿牡丹》,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焰。
从前,刺绣是我的慰藉。
从今往后,它将是我的武器。
06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做全家的早餐,而是精心打扮了自己一番。
我穿上了我最贵的一条裙子——那是我结婚前,用自己攒的第一笔奖学金买的,一直压在箱底,婆婆嫌它料子太好,说我穿了浪费。
我化了精致的淡妆,将压箱底的那支被婆婆骂过的口红,仔仔细-细地涂好。
镜子里的我,容光焕发,眼神明亮,和我平时那个灰头土脸的家庭主妇形象,判若两人。
我拎着我最好的几幅绣品,准备出门。
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婆婆、郑磊、郑菲菲三个人,跟三尊门神一样堵在门口。
婆婆的黑眼圈浓得像烟熏妆,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她一看到我,立刻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哎哟,静静啊,这么早就起来啦?要去见那个什么设计师?妈帮你把早饭都做好了,快来吃点,别饿着肚子去谈工作。”
她指了指餐桌,上面摆着豆浆油条,是她平时的最爱,却从来没给我买过。
郑菲菲也一改常态,狗腿地凑上来,想帮我拿包。
“嫂子,你今天真漂亮!这个包我来帮你拿吧,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磕了碰了。”
我侧身躲过,冷淡地说了句:“不必了。”
郑磊也赶紧上前,腆着脸说:“老婆,昨天是我不对,我没体谅你。你看,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就别生气了。我们还是一家人,对不对?你赚了钱,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嘛。”
一家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昨天还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今天就一个个变成了体贴入微的“好家人”。
为了什么?
为了那三十万。
真是讽刺。
我懒得跟他们演戏,直接走向门口。
“我今天出去,是为了我自己的事,跟这个家无关。你们也别等我回来吃饭了。”
“哎,静静,别走啊!”婆婆急了,一把拉住我,“你听妈说,那三十万,我们也不是说全都要。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拿出二十万,给菲菲买手机,剩下的十万,我们帮你存着,以后都是你和郑磊的,好不好?”
她这话说得,好像是给了我天大的恩赐。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妈,您是不是没听懂我的话?那笔钱,是我自己的。一分一毫,都和你们没关系。还有,”我回头,看着郑菲菲,“开锁那三百块,我已经从你的支付宝生活费里,设置了定时转账。下个月一号,准时扣款。”
“你!”郑菲菲气得脸都绿了。
我没再理会他们的上蹿下跳,直接开门走了。
身后传来婆婆气急败坏的咒骂声,我却觉得无比悦耳。
这是我反抗的第一步,小小的胜利,却让我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甜头。
我大步走在阳光下,感觉连空气都是自由的。
与季晴的会面非常顺利。
她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漂亮,干练又专业。
她看到我的绣品原稿时,眼睛里放出的光,是欣赏,是尊重,是婆婆他们永远不会有的眼神。
“许小姐,你的技艺太惊人了!这已经不是工艺品,这是艺术品!”
我们当场就签了合同。
签完字,我收到了银行的短信提醒。
“【XX银行】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X月X日12:15完成转入交易人民币150,000.00元,活期余额150,000.50元。”
看着那一长串的零,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金钱带来的踏实和底气。
这底气,比任何男人的承诺,都来得可靠。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里,给自己买了一套全新的护肤品,一件早就看上的羊绒大衣,还去了一家高级餐厅,点了一份我从来舍不得吃的惠灵顿牛排。
当我坐在窗边,享受着美食,看着楼下车水马龙时,我突然觉得,过去三年的自己,真是蠢得可怜。
我委屈自己,亏待自己,去讨好一群根本不值得的人,到底图什么?
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而活。
我要把过去亏欠自己的,一点一点,全都补回来。
07
我回到家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一进门,就看到郑家三口黑着脸坐在客厅,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见我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郑菲菲第一个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发财了就是不一样啊,知道去逛商场了?嫂子,给我们买了什么好东西啊?”
我把购物袋放在玄关,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换鞋。
婆婆沉着脸,用质问的口气说:“许静,你去哪了?一整天不着家,电话也不接,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了?”
“我去哪,跟谁谈事,买了什么,好像没必要跟你们报备吧?”我脱下大衣,露出里面的新裙子。
“你!”婆婆指着我身上的衣服,“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衣服?你是不是把那十五万预付款给花了?我告诉你,那钱是给我们郑家的,你一分都不能动!”
“我们郑家?”我笑了,“妈,您是不是忘了,这个家,每个月是谁的工资在还房贷?是谁的工资在支付水电煤气?没有我,你们连安稳日子都过不上,还好意思说是‘你们郑家’?”
我这番话,直接戳到了他们的痛处。
郑磊家的条件,其实很一般。
这套房子,是他们家掏空了所有积蓄才付的首付,每个月还有将近六千块的房贷。
郑磊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工资不稳定,好的时候万把块,差的时候就三四千。
婆婆早就退休了,退休金也就两千多。
郑菲菲更是个无业游民,大学毕业就没正经上过班,全靠家里养着。
所以,我那每个月雷打不动上交的八千块工资,才是这个家能维持表面光鲜的顶梁柱。
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但从来不肯承认。
现在被我当面戳穿,一个个脸上都挂不住了。
郑磊赶紧出来打圆场:“老婆,别说了,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嘛。钱花了就花了,以后你赚了钱,我保证,都让你自己管,行了吧?”
他以为他这是退让,是恩赐。
可在我听来,只觉得恶心。
“不必了。”我看着他,“郑磊,我们谈谈吧。”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
“这是我今天咨询律师后,草拟的离婚协议。”
“离婚”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郑磊、婆婆、郑菲菲,三个人,三种表情。
震惊、不可思议,还有一丝……恐慌。
郑磊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扑过来,想抢那份协议。
“老婆,你疯了?好端端的,提什么离婚?我们感情不是好好的吗?”
“感情好?”我看着他,觉得讽刺至极,“郑磊,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三年来,你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丈夫的责任和情分吗?”
“我……”他语塞了。
婆婆尖叫起来:“许静!你这个毒妇!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一挣到钱就想甩了我们家!我告诉你,你想离婚,没那么容易!我们家娶你花了十几万的彩礼,你想走,先把钱还回来!”
“彩礼?”我冷笑一声,“好啊,那我们就算算账。彩礼是十万,我们认。那我这三年的工资,二十八万八,是不是也该还给我?还有我搭进去的青春、健康、尊严,又该怎么算?”
“再说了,”我看着婆婆,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妈,您别忘了,这房子,每个月六千的房贷,有四千是用我的工资还的。我还了整整三年。按照法律,这房子,我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产权。要离婚,可以,房子卖了,我们按贡献分割财产。”
“什么?”
这下,婆E婆彻底傻了。
她一直以为,这房子写的是郑磊的名字,就跟我和她没关系。
她根本不知道,婚后共同还贷的部分,我也是有份的。
看着她那张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的脸,我心里痛快极了。
这就是我酝酿的第一波大招。
用他们最看重的钱和房子,给他们最沉重的一击。
但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08
那晚之后,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婆婆不再对我指桑骂槐,郑菲菲见了我绕道走,郑磊则像个跟屁虫一样,天天在我面前献殷勤。
一会儿给我端茶倒水,一会儿给我捏肩捶腿。
“老婆,别生气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我都听你的。”
“老婆,你看,这是我新给你买的包,你喜欢吗?”
“老婆,妈已经知道错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以为,用这些廉价的讨好,就能抹平我过去三年所受的委屈和伤害。
他不懂,有些伤口,一旦划下,就永远不可能愈合。
我对他所有的示好都视而不见。
我白天去季晴的工作室,专心完成我的绣品。
那是一幅非常复杂的《百鸟朝凤图》,要用上百种颜色的丝线,几十种不同的针法。
我沉浸在创作中,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季晴给了我最大的支持,她不仅为我提供了最好的材料和最安静的环境,还帮我联系了一位国内顶尖的知识产权律师。
在律师的帮助下,我把我所有的原创绣稿都申请了著作权保护。
这是一个重要的棋子,我预感到,它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晚上回到家,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我从律师那里拿来的各种法律条文。
我知道,想要彻底摆脱这个家,光有钱还不够,我必须有足够的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
我表面上继续扮演着那个对他们爱答不理的“冰山”,暗地里,却在为最终的反击,积蓄着能量。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我的《百鸟朝凤图》也进入了收尾阶段。
这天,郑菲菲突然一反常态地来敲我的门。
“嫂子,在忙吗?”她探进一个脑袋,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我正在给凤凰点睛,这是最关键的一步,没抬头,冷冷地问:“有事?”
“那个……嫂子,我的手机……你看……”她搓着手,一脸的期盼。
我这才想起来,当初婆婆逼我给她买手机的事。
我放下针线,看着她。
“想要手机?”
“嗯嗯!”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可以。”我点点头,“我这刚好有个来钱快的方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愿意愿意!嫂子你说,什么方法?”郑菲菲的眼睛都亮了。
我从一旁的画稿里,抽出一张最简单的《并蒂莲》绣稿递给她。
“这个,拿去。找个地方裱起来,就说是你自己设计的,拿去参加‘青年匠心杯’全国手工艺大赛。这个比赛的冠军,奖金十万。”
郑菲菲愣住了。
“嫂……嫂子,这……这是你的作品啊,我怎么能……”她有些犹豫。
“怎么?不愿意?”我挑了挑眉,“那就没手机了。”
“愿意!我愿意!”一听到没手机,她立刻把那点微不足道的良心抛到了九霄云外,一把抢过绣稿,如获至宝。
“谢谢嫂子!嫂子你真是太好了!”
她千恩万谢地跑了出去,仿佛已经看到了十万奖金和最新款手机在向她招手。
我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郑菲菲,你太天真了。
你以为我是在帮你?
不,我是在给你挖一个,让你永世不得翻身的巨坑。
“青年匠心杯”,是我早就盯上的舞台。
而你,郑菲菲,不过是我送上刑场前,用来祭旗的那只鸡。
09
郑菲菲拿着我的绣稿,果然去参加了比赛。
为了让她这个“天才设计师”的人设更逼真,婆婆和郑磊拿出了家里仅剩的一点积蓄,给她报了最高级的刺绣速成班,还给她买了全套最好的工具。
一时间,郑菲菲成了全家的希望。
她每天在朋友圈晒自己“认真创作”的照片,配上些岁月静好的文艺句子,引来一片点赞和吹捧。
亲戚朋友们都知道了郑家出了个“才女”,对我这个“不务正业”的嫂子,更是鄙夷到了极点。
“看看人家菲菲,多有出息!不像有些人,挣了两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连家都不要了。”
婆婆在亲友群里,一边炫耀女儿,一边内涵我。
我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可笑。
他们就像一群舞台上的小丑,卖力地表演着,却不知道,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青年匠心杯”的决赛,是在我们市最大的会展中心举行的,全程网络直播。
那天,郑家全家出动,盛装出席,去给郑菲菲加油助威。
他们甚至还邀请了一大帮亲戚朋友,组成了浩浩荡荡的亲友团,拉着“祝贺郑菲菲勇夺桂冠”的横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出了个天才。
而我,则和季晴一起,坐在了评委席的后方。
是的,评委席。
因为我的《百鸟朝凤图》被那个国际奢侈品牌的设计总监看到后,惊为天人。他不仅当场拍板买断了这幅作品的全球独家版权,还力邀我成为他们品牌中华区的首席工艺顾问。
“青年匠心杯”的主办方,恰好就是这个品牌的合作方。
所以,我今天,是以特邀嘉宾的身份,来“观摩”比赛的。
决赛现场,郑菲菲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在台上侃侃而谈。
她把我教给她的那套说辞背得滚瓜烂熟,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梦想不懈奋斗的励志少女。
她那幅装裱精美的《并蒂莲》,引来了评委们的一致好评。
“设计巧妙,寓意美好,针法虽然略显稚嫩,但创意可嘉。”
眼看着,冠军的头衔就要落在她头上了。
台下的婆婆和郑磊,激动得满脸通红。
就在主持人准备宣布最终结果的时候,我给了季晴一个眼神。
季晴站了起来。
“等一下,主持人,各位评委,关于郑菲菲小姐的作品,我有一些疑问。”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季晴身上。
郑菲菲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季晴打开了现场的大屏幕,上面出现的,是我那张《并蒂DEN蒂莲》绣稿的电子版,右下角,是清晰的著作权登记证书,登记日期,比大赛的报名日期,早了整整两个月。
“郑菲菲小姐,”季晴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参赛作品,和我朋友许静女士两个月前就已经登记了著作权的作品,一模一样?”
轰!
全场哗然!
郑菲菲站在台上,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台下的婆婆和郑磊,也傻眼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来这么一招釜底抽薪!
“这……这不可能!这是我女儿自己设计的!”婆婆疯了一样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大屏幕尖叫。
“是吗?”我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台前,拿过了主持人手里的话筒。
我看着台上摇摇欲坠的郑菲菲,也看着台下那一张张震惊、错愕、鄙夷的脸。
“大家好,我是许静,这幅《并蒂莲》的原创作者。”
“郑菲菲,我的好小姑子,你不是说这是你自己设计的吗?那你来告诉大家,这幅绣品,一共用了多少种颜色的丝线?核心的‘同心结’针法,又是怎么走的线?”
我每问一句,郑菲菲的脸就白一分。
她支支吾吾,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只是个剽窃者!
真相,已经不言而喻。
“剽窃!抄袭!太无耻了!”
“滚下去!取消她的比赛资格!”
台下的观众和媒体,瞬间炸开了锅。闪光灯像利剑一样,刺向郑菲菲惨白的脸。
她终于承受不住,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而我,站在聚光灯下,看着郑家人的狼狈和绝望,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快意。
这,就是你们应得的下场。
10
郑菲菲抄袭事件,成了当天最大的社会新闻。
“豪门才女”一夜之间,沦为人人喊打的“剽窃狗”。
郑家,也彻底成了整个城市的笑柄。
他们家的电话被打爆,门口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
婆婆承受不住打击,中风住了院。
郑磊的公司,也因为这件丑闻,直接将他辞退。
短短几天,这个曾经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的家,就这么土崩瓦解了。
郑磊来找我,跪在我面前,哭得涕泗横流。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帮帮我们家吧!只要你跟记者说,那是一场误会,是你把作品授权给菲菲的,一切就都过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依然是如何利用我,去挽救他们那可笑的面子。
我看着他,只觉得可悲。
“郑磊,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情分了。从你默许你妈羞辱我,默许你妹妹欺负我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
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再一次推到他面前。
“签了吧。看在孩子的份上……哦,不对,我们没有孩子,那真是太好了。”
“房子,我已经找人评估过了,按照市价,我应该分得五十万。念在你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我只要四十万。剩下的,就当我这三年,喂了狗。”
“不!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离婚!”郑磊像疯了一样,撕碎了协议。
“不同意?”我笑了,“没关系,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我不仅要分割房产,我还要起诉郑菲菲剽窃我的作品,要求精神损害赔偿。你猜,法院会判多少?”
郑磊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知道,我说到做到。
他更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和能力,请最好的律师,打赢这场官司,易如反掌。
他最后,还是签了字。
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我感觉天都蓝了几分。
我自由了。
我用他们最在乎的钱和名声,给了他们最致命的一击。
我让他们从云端跌落泥潭,让他们尝尽了我曾经尝过的所有屈辱和绝望。
后来,我听说,婆婆出院后,半身不遂,每天只能躺在床上。
郑菲菲因为抄袭的污点,再也找不到工作,人也变得疯疯癫癫。
郑磊为了给母亲治病,卖掉了那套承载了他们所有骄傲的房子,拿到钱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属于我的四十万,打到了我的卡上。
然后,他们一家人,搬回了乡下的老房子,从此销声匿迹。
而我,用那笔钱,加上我自己的积蓄,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开了我自己的苏绣工坊,名字就叫“静绣阁”。
我的事业越做越大,和季晴的合作也越来越紧密,我们一起把中国传统的刺绣艺术,推向了全世界。
我成了别人口中,那个独立、自信、光芒万丈的许总。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起那个被锁在门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自己。
但我不会再心疼她。
因为我知道,正是那个夜晚的决绝,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有些仇,不必报,因为老天会收。
但有些仇,必须亲手报,因为那份快意,千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