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离完婚我默默前往机场,查完监控的前妻却推开情人愣在原地
发布时间:2025-08-06 16:48 浏览量:2
从民政局出来,天是灰色的。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不是纯粹的黑,也不是解脱的白,就是那种混沌的、脏兮兮的灰。
手里那个红本本换成了绿本本,有点硌手。
我把它塞进大衣口袋,没再看一眼。
林晚走在我前面,步子迈得又快又急,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像一串急促的鼓点,敲打着我们这段婚姻最后的尾音。
她的新欢,张浩,就等在不远处的一辆白色宝马旁边。
他靠着车门,姿态潇洒,看到林晚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像一朵盛开的油桃花。
他很自然地接过林晚的包,另一只手顺势揽住她的腰,一个完美的胜利者姿态。
林晚没有抗拒,反而顺从地靠在他怀里,抬头看他,眼睛里有光。
那光,我曾经也拥有过。
他们的目光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像两根针,轻飘飘地扎在我身上。
我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张浩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和轻蔑,仿佛在说:“看,最终还是我赢了。”
林晚则有些复杂,她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丝痛苦、不甘或者愤怒的痕迹,来证明她选择的正确性。
可惜,她什么也没找到。
我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最后的告别,然后转身,走向了与他们相反的方向。
我能感觉到,我的平静,像一记闷拳,打在了林晚精心准备的舞台上。
她大概以为我会纠缠,会质问,会像个失败者一样歇斯底里。
我没有。
我甚至连一句“祝你幸福”都懒得说。
因为我知道,当一个人亲手打碎了幸福,别人再多的祝福,都只是一种反讽。
我没有回家。
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只剩下冰冷和争吵的房子,我已经不打算再回去了。
离婚协议上,我把它留给了林晚。
她大概觉得这是我最后的“赔偿”,或者说“补偿”。
张浩可能也会在旁边添油加醋:“晚晚,你看他多没用,除了这套按揭还没还完的房子,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那副故作大度的嘴脸。
我叫了一辆网约车,目的地是机场。
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笑着问:“帅哥,出差还是旅游啊?”
“旅游。”我轻声说。
“一个人?跟老婆吵架啦?”他像是开了个玩笑。
我扯了扯嘴角,没接话,把头转向了窗外。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那些熟悉的店铺、熟悉的街道,都在离我远去。
这座我奋斗了八年的城市,从今天起,也要跟我说再见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陈总,一切安排妥当。迈巴赫已经在机场VIP通道外等您,北美总部的团队也已经登机,预计和您乘坐同一航班抵达。”
我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关掉手机,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开始一帧一帧地回放我和林晚的过去。
我和林晚是大学同学。
她是那种走在校园里,回头率百分之百的女孩。漂亮,骄傲,像一只白天鹅。
而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工科男,除了成绩好点,没什么特别的。
我们能在一起,当时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是我追的她。
用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
每天早上在图书馆门口等她,送上热乎的早饭;她随口说一句想看某场电影,我立马翘掉选修课去排队买票;她生病了,我能跑遍半个城市去买她想吃的那口粥。
我的世界很简单,学习,和林晚。
她最终被我打动了。
毕业那天,她拉着我的手,在全校师生面前,笑得灿烂:“陈屿,以后你可得对我好一辈子。”
我说:“好,一辈子。”
我们都以为,一辈子,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毕业后,我们留在了这座城市。
我进了当时最火的互联网大厂,从一个底层程序员做起。
林晚在一家外企做行政,工作清闲。
那几年的日子,很苦,但也很甜。
我们租住在城中村三十平米的小单间里,夏天没有空调,只有一台吱呀作响的破风扇。
我每天加班到深夜,林晚会做好饭等我。有时候我回来晚了,她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的饭菜却用一个大碗罩着,还是温的。
我那时候就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住大房子,开好车,买东西不用看价签。
我玩了命地工作。
别人做一个项目,我做三个。别人休息,我还在研究代码。
三年时间,我从普通程序员做到了项目主管,又用了两年,做到了技术总监。
我们的薪水水涨船高,终于在这座城市里,有了自己的家。
就是民政局门口,我留给她的那套。
拿到房本那天,林晚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
她说:“陈屿,我们终于有家了。”
我抱着她,心里又酸又涨。我觉得,之前吃的所有苦,都值了。
那时候的我们,坚信只要两个人一起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可我们都忘了,有些坎,不是努力就能过去的。
人心,是会变的。
变故发生在一年前。
我所在的事业部因为战略调整,整个被裁掉。
一夜之间,我从年薪百万的技术总监,变成了失业人员。
这在互联网行业不算什么稀奇事,我当时也很有信心,凭我的履历和能力,很快就能找到下家。
但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行业寒冬,大厂都在缩招,我投出去的简历,大部分石沉大海。
有几家给了面试机会,但要么是薪资大打折扣,要么是岗位不匹配。
高不成,低不就。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很焦虑。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林晚开始变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安慰我,鼓励我。
她开始抱怨。
“陈屿,你到底还找不找工作了?天天待在家里,像什么样子?”
“我同学老公又升职了,刚换了辆卡宴。你看看你!”
“隔壁老王家都买第二套房了,我们家连房贷都快还不起了!”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在我心上。
我理解她的焦虑,也知道家里的经济压力的确很大。
我跟她解释,说工作不好找,让我再看看机会,或者干脆自己出来创业。
她听到“创业”两个字,像是被点燃的炮仗。
“创业?你拿什么创业?家里的存款就那么点,你还想折腾?”
“陈屿我告诉你,你别异想天开了!老老实实找个班上,比什么都强!”
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
家里再也没有了温热的饭菜,只有冰冷的指责和无尽的叹息。
我看着她,觉得她变得好陌生。
那个会在冬夜里为我温饭的女孩,去哪儿了?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张浩的出现。
张浩是林晚的同事,一个油嘴滑舌的销售经理。
在我风光的时候,他没少巴结我,一口一个“陈哥”,叫得比谁都亲。
我失业后,他大概觉得机会来了。
他开始频繁地约林晚吃饭、看电影、逛街。
林晚从不拒绝。
她开始打扮得越来越精致,买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奢侈品包包和衣服。
我问她哪来的钱,她说:“我用自己工资买的,你管得着吗?”
她的工资,一个月不到一万,怎么可能支撑得起如此高昂的消费?
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我不敢去证实。
我怕,我怕那个答案,是我承受不起的。
直到那天,我妈生病住院,急需一笔手术费。
我找遍了所有能借钱的朋友,还差五万块。
我放下所有的自尊,去找林晚。
我跟她说:“晚晚,能不能先从存款里取五万块给我妈做手术?等我找到工作,马上就还上。”
她当时正在镜子前试一条新买的裙子,标签都没摘,上面赫然写着“¥8888”。
她头也没回,冷冷地说:“没钱。”
“不可能!”我急了,“我们卡里至少还有二十万存款,那是我们一起攒的!”
“我说没钱就是没钱!”她不耐烦地转过身,“我买理财了,取不出来!”
那一刻,我心凉了半截。
但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查了我们的联名账户。
查询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
账户里,只剩下不到一千块钱。
流水记录显示,在过去三个月里,有二十多万,被一笔一笔地转了出去。
收款人的名字,是张浩。
我拿着银行流水单,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回到家,把单子摔在她面前。
“林晚,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她看到单子,脸色瞬间白了。
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甚至理直气壮地看着我。
“你查我?”
“是,我查了。”我气得发笑,“我不但查了,我还想问问你,我们的钱,为什么会在张浩的账户里?”
她沉默了。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嗡嗡作响。
八年的感情,从校园到婚纱,我以为我们能共富贵,也能共患难。
原来,只能共富贵。
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突然觉得无比恶心。
“我们离婚吧。”我说。
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离婚?陈屿,你可想好了。你现在没工作,没收入,离了婚,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不用你操心。”
“行,这可是你说的。”她像是终于卸下了伪装,“房子归我,存款本来也没了,你净身出户。同意的话,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好。”
我妈的手术费,是我厚着脸皮,找我以前带过的一个实习生借的。
那孩子刚毕业没两年,没什么钱,但还是把自己的积蓄都给了我。
他说:“陈哥,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程序员。我相信你一定能东山再起。”
我拿着那笔钱,心里五味杂陈。
一个外人,都比我朝夕相处了八年的妻子,更相信我。
多可笑。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山穷水尽了。
被裁员后,我确实消沉了一段时间。
但很快,我就振作了起来。
我没有再去找工作,而是选择了我一直想做的——创业。
我找到了大学时最好的兄弟,一个同样在技术领域深耕多年的天才程序员。
我们俩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干。
我们看准了人工智能领域的一个细分赛道,没日没夜地开发产品模型。
为了不引起林晚的反对,我一直都是偷偷进行的。
每天她上班后,我就去兄弟租的那个小破办公室里搞研发。晚上赶在她下班前回家,装作找了一天工作无果的疲惫样子。
那段日子,比996还累。
身体上的累不算什么,最累的,是心。
我要承受着林晚的冷言冷语,还要在她面前扮演一个“失败者”。
我本来想,等我们的产品研发成功,拿到第一笔融资,就给她一个惊喜。
我想告诉她,你老公不是废物,他只是在蛰伏。
我甚至连庆祝的餐厅都想好了,就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
可是,我没等到那一天。
在她把我们共同的积蓄,转给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我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哀莫大于心死。
我突然觉得,没必要了。
一个在你落魄时选择背叛你,甚至釜底抽薪的女人,不值得你再为她付出任何东西。
所以,我同意了离婚。
在她提出“净身出户”的时候,我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因为我知道,我失去的,只是一个不再爱我的女人和一套房子。
而我即将拥有的,是全新的事业,和一片更广阔的天空。
就在我们去民政局的前一天,我的项目,成功了。
北美一家顶尖的投资机构,看中了我们的技术和前景,给我们投了五千万美金的天使轮。
钱,已经到账了。
我成了我曾经最想成为的那种人。
有钱,有事业。
但我却失去了我曾经最想守护的人。
或者说,我从来就没有真正拥有过她。
机场的广播里,响起了催促登机的提示音。
我拉着简单的行李箱,走进了VIP候机室。
助理小王已经在那儿等我了。
他递给我一杯温水和一份文件。
“陈总,这是和北美那边对接的最终协议,您再过目一下。”
我点点头,接过文件,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代表着我过去一年的心血。
那些在小黑屋里敲下的代码,那些和兄弟为了一个技术难题争得面红耳赤的日夜,那些被林晚误解和嘲讽的瞬间,此刻都凝聚在了这份薄薄的文件里。
我签下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和过去,做了一个彻底的了断。
再见了,陈屿。
你好,陈总。
另一边,林晚和张浩正坐在一家高档西餐厅里。
这是张浩早就定好的,说是为了庆祝林晚“重获新生”。
桌上摆着昂贵的红酒和牛排,烛光摇曳,气氛正好。
张浩举起酒杯,深情款款地看着林晚:“晚晚,恭喜你,终于摆脱那个废物了。”
林晚勉强地笑了笑,和他碰了一下杯。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陈屿最后那个眼神,太平静了。
平静得,让她心慌。
“想什么呢?”张浩握住她的手,“以后有我呢,我保证让你过上好日子。”
“嗯。”林晚点点头,试图把那点不安压下去。
她告诉自己,离开陈屿是正确的选择。
女人,总要为自己打算。
良禽择木而栖,这没什么不对。
“对了,”张浩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屿那家伙,还挺大方啊,居然把房子留给你了。不过也是,他现在一穷二白,除了那套房子,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他那不是大方。”林晚撇撇嘴,“那是他欠我的。我跟他吃了那么多苦,一套房子算什么?”
“是是是,我们晚晚值得最好的。”张浩连忙附和。
吃完饭,张浩提议去银行,把林晚名下的一些理财产品整合一下,做个更优的资产配置。
林晚同意了。
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步。
既然已经和陈屿分开了,那她就要牢牢地抓住张浩这棵“大树”。
到了银行,VIP客户经理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在办理业务的时候,林晚顺便让经理查了一下她和陈屿那个联名账户的最后状态。
她就是想确认一下,那个账户是不是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已经彻底清空了。
经理很快就调出了信息。
“林女士,这个账户在今天早上九点半,也就是一个小时前,有一笔五百万的转入记录,随后又全部转出,目前账户余额为零。”
“什么?”林晚和张浩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五……五百万?”林晚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你没看错吧?”
“您稍等,我给您打印一下流水单。”经理微笑着说。
几分钟后,一张还带着温度的流水单,递到了林晚手里。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转入:¥5,000,000.00
转出:¥5,000,000.00
交易时间,就是他们刚从民政局出来那会儿。
林晚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五百万!
陈屿哪来的五百万?
他不是已经失业一年,山穷水尽了吗?
张浩也凑过来看,脸上的表情比林晚还精彩。
他一把抢过流水单,仔細地看了好几遍,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震惊和嫉妒。
林晚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她想起离婚时,陈屿的平静。
她想起他转身时,那个决绝的背影。
她还想起,在民政局门口,他似乎在打电话,隐约听到了“资金”、“到账”之类的词。
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处处都是疑点。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林晚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对张浩说:“监控!我们去查民政局门口的监控!”
她必须要搞清楚,陈屿从民政局出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浩虽然也一肚子疑惑,但看着林晚几近疯狂的样子,还是硬着头皮,动用自己的关系,联系到了民政局附近一家咖啡店的经理,拿到了他们店门口的监控录像。
两人回到车里,用笔记本电脑打开了视频。
视频画面有些模糊,但足以看清人脸。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陈屿。
画面里,陈屿从民政局出来,没有像个失魂落魄的失败者一样四处游荡。
他只是走到路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站得笔直,像一棵挺拔的松树。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线条流畅的豪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他身边。
林晚不认识那是什么车,但张浩认识。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叫道:“迈……迈巴赫S680!”
“什么?”林晚不懂车,但她听出了张浩声音里的颤抖。
“顶配要五百多万……”张浩的声音干涩,“比我这辆宝马,贵了十倍不止。”
林晚的心,又是一沉。
视频还在继续。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快步从车上下来。
他走到陈屿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双手递上一个文件夹。
那个姿态,不像是在对待一个朋友,更像是在对待一个……老板。
陈屿接过文件夹,随意地翻了翻,然后点了点头。
男人立刻为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用手护着车顶,这是一个极其专业的、服务顶级客户的动作。
陈屿掐灭了烟,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车流,消失在了画面的尽头。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晚愣愣地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个定格的、空无一人的街角,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终于明白了。
什么失业,什么落魄,什么山穷水尽……
全都是假的!
陈屿他,根本不是失败者。
他一直在演戏!
他用了一年的时间,给她上演了一出“丈夫落魄,妻子变心”的戏码。
而她,就是那个愚蠢至极、自以为是的“女主角”。
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及时止损,找到了更好的归宿。
现在看来,她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扔掉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颗她根本不认识的、价值连城的钻石。
她捡起来的,是她以为的宝贝,现在跟那颗钻石比起来,不过是一粒廉价的玻璃渣子。
“呵……”林晚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想起了陈屿的好。
想起他大学时,为了给她买一张演唱会门票,在网吧吃了一个月的泡面。
想起他们刚工作时,他把工资卡全部上交,自己只留几百块零花钱。
想起他升职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带她去马尔代夫,圆她看海的梦。
想起他……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扮演着“失败者”的样子,而她,却用最刻薄的语言,一遍又一遍地凌迟着他的心。
五百万……
那笔钱,是打到他们联名账户的。
如果,如果她没有提出离婚,如果她在他“落魄”的时候,选择陪在他身边……
那这笔钱,是不是就有她的一半?
不,不止是钱。
她失去的,是一个曾经把她宠上天,就算东山再起,也依然愿意在最后一刻,给她留下一线机会的男人。
那个转账记录,就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考验。
他把钱转进来,又转出去。
他在告诉她:你看,我不是没有,我只是不想再给你了。
“晚晚,你……你别这样。”张浩看着林可的样子,有些害怕。
他伸手想去抱她。
“别碰我!”
林晚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推开他。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悔恨。
她看着张浩这张因为嫉妒和震惊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无比恶心。
就是这个男人,让她鬼迷了心窍。
就是这个男人,让她亲手毁掉了自己的一切。
她发疯似的翻出手机,找到陈屿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不信邪,又打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回应她的,永远是那个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系统女声。
林晚终于崩溃了。
她把手机狠狠地砸在车窗上,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哭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张浩愣在原地,看着这个前一秒还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此刻却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崩溃。
他再看看那辆远去的迈巴赫,和自己身边的宝马。
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挫败感,涌上心头。
他知道,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飞机平稳地穿行在云层之上。
我关掉了手机,调暗了舷窗的遮光板。
空姐走过来,礼貌地问我需要什么。
“一杯威士忌,加冰。”我说。
很快,一杯琥珀色的液体,送到了我面前。
我轻轻晃动着杯子,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其实,也给了林晚最后一次机会。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我问她:“林晚,你真的想好了吗?不再考虑一下?”
那时候,融资的邮件刚刚发到我的邮箱。
只要她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要她说一句“我们再试试”,我就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我会带她看我们的新公司,告诉她我们未来的蓝图。
我会把那五千万美金,变成我们共同的财富。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不耐烦地催促司机:“师傅,能再开快点吗?我们赶时间。”
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
我让助理,把公司奖励给我个人的五百万奖金,打进了我们的联名账户。
然后,在我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又让助理把它转了出来。
我就是想看看。
不,我不是想看。
我就是想让她知道。
我陈屿,不是给不起。
而是你林晚,不配。
我仰头,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像一把火,从胸口一直烧到胃里。
有点呛人。
但我没有哭。
为一个不值得的人掉眼气,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不尊重。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至于林晚……
她的人生,或许也才刚刚开始。
只不过,是从云端,跌入谷底的开始。
她会后悔,会痛苦,会不甘。
她可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找我,来挽回。
但那都与我无关了。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有些路,走反了,就再也回不了头。
我看着窗外,无尽的云海在脚下翻涌。
太阳正从云层中升起,金色的光芒,刺破了所有的阴霾。
真美。
我拿出新手机,给那个借我钱的实习生,转了五十万过去。
然后发了一条信息:
“小杨,谢谢你。这是哥的一点心意,拿着,去给你女朋友买个包,或者付个首付。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
“好好对你女朋友。不是每个女孩,都愿意陪一个男人吃苦的。遇到了,是福气,要珍惜。”
发完消息,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整个人,都前所未有地轻松。
飞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向了那个充满希望和未来的远方。
而那些不堪的、痛苦的过去,都被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甩在了那座灰蒙蒙的城市里。
我知道,林晚此刻一定愣在原地,推开了她的情人。
她的世界,大概正在经历一场十二级的地震。
但那又怎样呢?
那已经是她的世界了。
而我的世界里,从此,再也没有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