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你每月退休金6000,为什么不能多出2000给妈?
发布时间:2025-08-02 20:06 浏览量:1
“张静!你一个月退休金六千,我让你给妈多拿两千,就这么难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攥着发烫的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电话那头,我姐张静沉默了。
没有争吵,没有辩解,只有一片死寂,那死寂像一根无形的针,透过听筒,狠狠扎在我的耳膜上。我能想象到她在那头,肯定是那副永远波澜不惊,甚至有些窝囊的样子。
“小磊,”过了足足有半分钟,她才开口,声音又干又涩,像被砂纸磨过一样,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疲惫,“你别逼我了,行吗?”
“我逼你?妈现在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请个护工一个月就要三千五!我那小饭馆的生意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一天不如一天!你和姐夫两个人退休金加起来一万多,住着没贷款的房子,儿子也成家了,我让你多出两千块,你跟我说我逼你?”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又上来了,对着电话吼得整个楼道都能听见。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久到我以为她直接挂了,才传来一句带着浓重哭腔的话:“小磊,有些事……你不知道……”
而这一切,都要从半年前妈摔那一跤说起。
01
我叫张磊,今年四十二,在城西开了个小饭馆,不大,就七八张桌子,勉强糊口。我老婆孙悦在一家私企做会计,工资不高,但稳定。我们有个上初中的儿子,一家三口,加上我妈刘桂花,挤在个七十多平的老房子里,日子过得紧巴巴。
我姐张静,比我大八岁,跟姐夫李建国都是退休教师,住在隔壁市。在我们所有亲戚眼里,我姐这辈子算是掉进了福窝。两口子退休金高,早年在单位分的房子也宽敞,唯一的儿子早就结婚生子,在外地发展,根本不用他们操心。
人比人,气死人。这话我以前也就是心里想想,可自打半年前我妈摔了那一跤,这话就跟魔咒似的,天天在我脑子里转。
那天是个雨天,妈去菜市场买菜,地滑,一屁股坐地上,把股骨头给摔了。送到医院,医生说得手术,费用、住院、后期康复,加起来没个七八万下不来。
我当时就懵了,我饭馆里里外外所有的活钱加起来也就两万出头。我老婆孙悦把家里存折翻了个底朝天,也才凑了三万。还差着一大截。
我没办法,只能给我姐张静打电话。
电话里,我姐倒是没含糊,二话不说就给我转了五万块钱,说:“小磊,你先给妈看病,钱不够姐再想办法。”
那一刻,我心里是真感激。觉得我姐还是那个从小护着我的好姐姐。
手术很成功,但麻烦的是术后康复。妈年纪大了,恢复得慢,医生说最好请个专业的护工,不然我们两个上班族根本照顾不过来。
我跟孙悦一合计,请吧。一问价钱,好家伙,一个月三千五,还得管吃。
我当时就跟我姐商量,说手术钱我来想办法还,但这护工的钱,咱俩一人一半。我姐当时也答应得好好的,每个月一到日子,准时把一千七百五十块钱打给我。
头两个月,风平浪静。我每天饭馆家里两头跑,累得跟孙子似的。孙悦除了上班,回家还得给我妈做康复,熬汤药,人也瘦了一圈。但一想到我姐那边也出着一半力,我心里还能平衡点。
可从第三个月开始,事情就不对了。
护工的钱涨了,说现在物价高,要四千。我给妈买的营养品、康复器械,七七八八加起来,每个月开销蹭蹭往上涨。我那小饭馆的生意,偏偏这时候赶上修路,门前挖得坑坑洼洼,一连几个月客人稀稀拉拉,别说挣钱了,不赔本就烧高香了。
孙悦的嘴也开始像机关枪一样,天天在我耳边扫射:“张磊,你看看你,累死累活的,你姐呢?就在家享清福,动动手指头转点钱就行了?凭什么呀?她退休金六千,姐夫的加起来一万多,多出点怎么了?”
“再说了,妈是她一个人的妈吗?当初分家产的时候,老房子归咱,那点存款可都让你姐拿走了,说是给她儿子买房。现在妈病了,她倒当起甩手掌柜了?”
孙悦的话,句句都戳在我心窝子上。是啊,凭什么?
人心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比较,就容易失衡。我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不公平。
于是,我鼓起勇气,给我姐打了第一个要求“加钱”的电话。我说:“姐,家里开销太大了,护工费也涨了,你看你那边能不能每个月再多加一千,凑个整数,你出两千五,我也出两千五。”
电话那头,我姐沉默了一下,说:“小磊,最近家里手头也……有点紧,要不还是按原来的吧。”
我当时就愣住了,紧?你们两口子一个月一万多的退休金,能紧到哪儿去?但我没好意思撕破脸,就“哦”了一声挂了。
可这事儿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拔不出来了。
02
从那天起,我心里那个疙瘩就越结越大。
孙悦看我没要来钱,更是冷嘲热讽:“我就说吧,你就是个软柿子,在你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人家心里门儿清呢,知道你会兜底,就可劲儿欺负你!”
我被她一激,火气也上来了,回了她一句:“你懂什么!那是我亲姐!”
“亲姐?亲姐就能看着亲弟弟被榨干,自己在那儿享福?我告诉你张磊,这个月你要是再要不来钱,护工就辞了,咱俩轮流请假照顾妈!反正我工作丢了,大家一起喝西北风!”
孙悦把话撂这儿了,我知道她是真急了。家里的存款眼看着见了底,儿子的补习班费用还没交,压力像座大山一样压在我们俩身上。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第二次给我姐打电话。
这次我换了个说法,我说:“姐,小饭馆这边资金周转不开,你看能不能先借我点钱,就一万,等我这阵子缓过来马上还你。”
我心想,你不愿意出,我借总行了吧?
结果,我姐在那头又是支支吾吾:“小磊啊,真不凑巧,前两天你姐夫说他战友家出了点事,我们刚把手头的活钱都借出去了……你看,要不你再找别人问问?”
我当时就觉得一股血往脑袋上涌。又是借口!又是这种一听就是敷衍的借口!
挂了电话,我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孙悦在旁边凉凉地说:“看见了吧?一毛不拔!你那个姐,心比石头都硬!”
我不信!我不信我那个从小给我买糖吃,我被人欺负了替我出头的姐姐,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肯定是姐夫李建国在里头挑唆!他一个外姓人,肯定不乐意我姐老往娘家贴钱!
一定是这样!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几乎魔怔了。我隔三差五就给我姐打电话,有时候是诉苦,说妈晚上又疼得睡不着,有时候是卖惨,说饭馆快开不下去了,有时候是质问,问她是不是忘了妈的养育之恩。
我姐在电话里,永远都是那几句话:“小磊,我知道了。”“小磊,你多担待点。”“小磊,姐有难处。”
她的声音越来越疲惫,越来越沙哑,可我当时被愤怒和委屈冲昏了头,只觉得她是在装,是在演戏。
终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
那天,饭馆的供货商上门要账,三万块的货款,我账上只有不到五千。我好说歹说,人家才答应再宽限我三天。
我焦头烂额地回到家,孙悦又拿着一张单子给我看,是儿子冬令营的缴费单,八千。
“张磊,你自己看吧,这个家马上就要揭不开锅了!”
我当时脑袋“嗡”的一声,什么理智都没了。我抓起手机,拨通了我姐的电话,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场歇斯底里的咆哮。
“张静!你一个月退休金六千,我让你给妈多拿两千,就这么难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当她哭着说出那句“小磊,有些事……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心里的火不但没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我知道你自私!你冷血!行,你不给是吧?我明天就去你家找你!我倒要当着街坊邻居的面问问,你这个当老师的,是怎么孝敬自己亲妈的!”
说完,我狠狠地挂了电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孙悦在旁边给我递了杯水,说:“早该这样了!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软!”
第二天,我跟饭馆的伙计交代了一下,买了张最早去我姐那个城市的高铁票,我真的去了。我心里憋着一股狠劲,我今天要是不把这钱要到手,我就不姓张!
03
高铁飞驰,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那股出发时的狠劲,在火车“况且况且”的节奏声中,慢慢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我甚至在脑子里预演了好几遍见面的场景。我冲进去,把妈的病历、家里的账单摔在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孝。或者,我直接去找他们小区的居委会,让大家伙都来评评理。
越想,我越觉得自己占着理,腰杆也挺得越直。
两个小时后,我下了高铁,直接打车去了我姐家那个老小区。那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地方,一切都那么熟悉。
可当我站在她家楼下时,心里却咯噔一下。
我姐是个极爱干净,也爱养花草的人。以前她家那个朝南的阳台上,总是摆满了各种盛开的鲜花,打理得井井有条,是我们那一片有名的“空中花园”。
可现在,阳台上的花,大多都枯萎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和发黄的叶子,在风里瑟瑟发抖。窗户上也蒙着一层灰,看着就像很久没人打理的样子。
一股不祥的预感,悄悄爬上我的心头。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疑虑,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站在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前,我抬起手,重重地敲了下去。
“咚!咚!咚!”
里面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动静,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
门“咔哒”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了我姐的脸。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是我姐吗?
电话里,我只听出她声音的疲惫。可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像是老了十岁!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大片银丝,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眼窝深陷,眼袋大得像挂着两个水泡,脸色蜡黄蜡黄的,没有一丝血色。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睡衣,整个人瘦得像根竹竿,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看到我,浑身一震,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下意识地就想关门。
“姐!”我一把抵住门,心里的火气被眼前的景象浇灭了一半,但还是硬着邦邦地问:“你干嘛?做贼心虚啊?”
我推开门,挤了进去。
一股浓重的,混杂着中药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
我愣住了。这不是医院里才有的味道吗?
我环顾四周,客厅还是那个客厅,但和我记忆里那个窗明几净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了。沙发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衣服,茶几上摆满了各种药瓶子和一个我看不懂的医疗仪器,地上还扔着几个用过的棉签。
整个家,透着一股衰败和混乱的气息。
“姐夫呢?”我皱着眉问。按理说,这个点,李建国应该在家。
我姐的嘴唇哆嗦着,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里屋的卧室。
我心里的那股不祥预感越来越重,我没再管她,大步就朝卧室走去。
门没关严,我一把推开。
屋里的景象,让我瞬间如遭雷击,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的姐夫,那个曾经高大魁梧,说话声如洪钟的体育老师李建国,此刻正躺在床上。不,那已经不能叫躺了,他半靠在床头,身上盖着薄被,但依然能看出他瘦得脱了相,两颊深陷,眼珠子显得特别大,了无生气。他的鼻子里插着一根透明的氧气管,连接着床头一个正在“咕噜咕噜”冒泡的机器。
听到开门声,他吃力地转过头,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却连抬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小……小磊……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我傻了,彻彻底底地傻了。我站在门口,手脚冰凉,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我身后传来我姐压抑的哭声。
“姐夫他……他得了肺癌,晚期。”
04
“肺癌……晚期……”
这四个字,像四把大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天灵盖上。我感觉天旋地转,扶着门框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之前所有的愤怒、委屈、猜忌,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巨大的荒唐和可笑。
我像个傻子一样,指着床上的姐夫,又看看我姐,嘴巴张了几次,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姐走到我身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把我拉到客厅,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
“半年前发现的,”她哽咽着说,声音小得像在说梦话,“就在妈摔倒前一个礼拜……你姐夫他……一直瞒着,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和妈。他说妈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刺激。你呢,家里负担也重,不能再给你添麻烦……”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疼得我无法呼吸。
“他这病,花钱就像流水一样。靶向药,一个月一万多,医保还不能全报。还有各种营养针,请人上门护理……我那点退休金,刚发下来就没了。你姐夫的钱,我们俩所有的积蓄,早就……早就花光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在我心上来回地割。
我想起了我那一次次的电话,一次次的逼问,一次次的指责。
“姐,你手头紧?”那是她刚给姐夫交完一笔天价的医药费。
“姐,你把钱借给战友了?”那是她实在编不出理由,随口找的借口。
“张静!你到底有没有良心!”那是我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捅向她的最锋利的一刀。
我这个混蛋!我这个畜生!
我“扑通”一声,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姐……我……”我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我一个大男人,眼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姐没有骂我,她只是坐在我旁边,拍着我的背,自己也哭得泣不成声:“不怪你,小磊,不怪你……是我没用,是我没把家里的事处理好……我总想着,自己能扛过去,不想让你们担心……可我……我真的快扛不住了……”
在那间充满药味的昏暗客厅里,我们姐弟俩,抱头痛哭。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你看到的云淡风轻,背后可能是咬紧牙关的硬撑。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手机震动起来,是孙悦打来的。
我擦干眼泪,走到阳台,接起电话。
“怎么样?要到钱了吗?你姐她是不是还找借口?”孙悦急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语气,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能听到孙悦的呼吸声,从急促,到平缓,再到带着一丝颤抖。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懊悔和鼻音:“……张磊,那……那我们……我们怎么办?”
“你先把卡里那两万块钱给我转过来。”我说,“我先给姐留下。家里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好。”孙悦这次没有一丝犹豫,“你……你替我跟姐说声对不起。告诉她,我们不是人。”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上收到的转账信息,心里五味杂陈。
我回到客厅,把我卡里所有的钱,加上孙悦刚转来的,凑了个整数,三万块,取出来放在茶几上。
“姐,这点钱你先拿着应急。不够了,我们再想办法。”
我姐看着那沓钱,拼命地摇头,把钱往我这边推:“不行!小磊,你快拿回去!你家里也难!我不能要你的钱!”
我一把按住她的手,眼睛红着说:“姐!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弟弟,就把钱收下!以前是我混蛋,是我不懂事,从今天起,姐夫的病,我们一起扛!妈那边你别操心了,有我呢!”
看着我姐还在犹豫,我加重了语气:“你要是不收,我现在就去告诉妈!”
这一招果然管用,我姐浑身一颤,终于不再推辞,趴在桌子上,哭得像个孩子。
05
我在我姐家待了三天。
那三天,我没再提饭馆的事,也没提家里的困难。我学着怎么给姐夫拍背,怎么操作那个制氧机,怎么调配他喝的营养液。
姐夫的精神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他会拉着我的手,费力地说:“小磊,别……别怪你姐……她苦……”
我每次都握紧他的手,跟他说:“姐夫,你放心养病,一切有我。”
我走的那天,我姐把我送到车站,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但精神比我刚来时好了很多。她给我装了一大包她自己腌的咸菜,还有给孩子买的零食。
“小磊,回家好好跟你媳妇说,别为这事吵架。妈那边……”
“姐,你放心。”我打断她,“家里的事,交给我。”
回到家,孙悦没有一句埋怨。她默默地把家里最好的一只老母鸡炖了,给我接风。饭桌上,她跟我说:“我已经跟公司请了长假,妈我来照顾,你专心弄好你的饭馆。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看着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我知道,这个家,虽然穷,但根没断。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全家都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斗状态”。
我把饭馆旁边的早点摊盘了下来,每天凌晨四点起,做包子豆浆,多挣一份钱。孙悦辞了那个轻松的护工,自己学着给妈做康复,虽然累,但省下了一大笔钱。
我每个月固定给我姐转五千块钱过去,雷打不动。我跟她说,这不是借,这是我还的。还我过去那些年,作为一个弟弟,欠她的情分。
我姐也不再跟我客气,她会跟我说姐夫今天状态怎么样,哪个药又吃完了。我们每天都通电话,说的不再是钱,而是实实在在的家常。
三个月后,姐夫还是走了。走的时候很安详。
我姐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她说,她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我,把我们拖下了水。
我跟她说:“姐,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
处理完姐夫的后事,我把妈接到了我姐家住了一段时间,让她们姐妹俩互相有个照应。
为了彻底解决居住和照顾的问题,我和孙悦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们卖掉了现在住的这套老房子,又说服我姐卖掉了她和姐夫的房子,两笔钱合在一起,在我们这个城市,买了一套大一点的一楼电梯房。
房子装修好那天,我把妈和我姐都接了过来。
我姐站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看着窗外的阳光,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说:“小磊,姐这辈子,欠你太多了。”
我笑着搂住她的肩膀,说:“姐,你忘了?小时候我被隔壁大胖揍,是谁拿着砖头冲上去的?我这辈子,都得还你那块砖头的恩情。”
如今,我们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日子依然不富裕,我还是那个起早贪黑的小饭馆老板,孙悦找了份半天的工作,方便照顾家里。我姐承包了所有的家务,每天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我妈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有时候还能拄着拐杖在小区里溜达一圈。
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充满了烟火气。
人到中年,我才真正活明白了一件事:家,从来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而是一个讲爱的地方。你眼睛里看到的所谓“公平”,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在那看不见的水面下,藏着的是别人说不出口的难处和咬牙死撑的坚强。
永远不要轻易用自己的尺子,去丈量别人的生活。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那扇你没有推开的门背后,究竟是岁月静好,还是惊涛骇浪。你们说,我说的这个理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