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拿掉她29个孩子,她也不闹”助理慌了:夫人嫁人了,你不知
发布时间:2025-08-02 01:48 浏览量:1
这五年婚姻,对林安夏而言,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二十九次,她在手术台上冰冷的金属撞击声中,献祭了自己和未出世的孩子。每一次,都像是在灵魂上再添一道刻痕。
她偏执地相信,只要她再多等一等,再多忍一忍,宋予琛就会心软,会允许她留下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拼凑出一个她渴望已久的“家”。
今天,是第三十次。
林安夏狼狈地跪在自助挂号机冰冷的地面上,怀里紧紧抱着那沓被雨水打湿、字迹晕开的挂号单。
“计划生育科”、“高危流产特需门诊”、“子宫瘢痕评估加急号”……每一个字都像针,扎着她的眼。
膝盖早已磨破了皮,渗着血丝,脚踝也肿得完全塞不进那双曾象征着体面的高跟鞋,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痛。
当她把最后一管抽好的血递进窗口时,指尖还在无法自控地颤抖。
然而,医生并没有接,反而将电脑显示器转向她,脸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
“林小姐,系统上……您的户籍状态显示为‘已故’,我们无法为您建档。”
已故?
林安夏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她僵硬地接过屏幕。
电脑屏幕上,“死亡人”一栏,她的名字——林安夏,像一个冰冷的烙印,灼痛了她的眼。
“林安夏,女,26岁,死因:产后大出血,胎儿同亡。配偶宋予琛已于三日前申请销户。”
她脑中一片空白,脱口而出:“我明明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是谁死了?”
医生的同情更深了:“是您的丈夫宋先生,他昨天亲自来医院签了死亡证明,说您……在上周的手术中不幸离世了。”
上周?她上周做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宫颈息肉切除术!
可现在,麻醉记录被篡改为“产后大出血”,病历被伪造成“孕32周”,就连死亡时间都精确到了分钟。
她甚至没来得及真正孕育一个生命,就在别人的口中,成了一个“死于难产的可怜人”。
林安夏像被抽走了魂魄,夺门而出,疯了一样打车冲向民政局。
自助查询机上冰冷的提示跳出:查看配偶状态需对方人脸识别。
宋予琛的电话,一如既往地无法接通。她只能踉跄着奔向人工柜台。
工作人员起初还公事公办,在键盘上敲下宋予琛名字的瞬间,脸色骤然剧变。
“林小姐,系统记录显示,您与宋予琛先生并无婚姻关系。宋先生的合法配偶是林昭昭女士,五年前就在洛杉矶总领馆登记了。”
那个日期,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中轰然炸响。
那正是她和宋予琛举办“世纪婚礼”的同一天。
洛杉矶时间五点二十分,他先娶了林昭昭。
北京时间五点二十分,他在无数闪光灯下,牵着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出“我愿意”。
她满心欢喜以为的盛大婚礼,从头到尾,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系统屏幕上,最后的信息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关联出生证明:宋沐月,女,五岁。
母亲:林昭昭。父亲:宋予琛。
那个孩子的出生时间,分秒不差,正是五年前那个暴雨的清晨,她被蒙在鼓里,为了“保胎”虔诚地为他排队求所谓的偏方。
她清晰地记起,那天宋予琛温柔地替她裹紧围巾,在她耳边缱绻低语:“夏夏,如果孩子留不住也没关系,我只要你就足够了。”
而同一时刻,他就在隔壁的产科病房,陪着林昭昭,迎接他们女儿的降生。
林安夏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五年前,被认错的假千金林昭昭车祸昏迷,与宋家的婚约岌岌可危。而她这个从乡下被找回来的“真千金”,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了替代品,嫁给了宋予琛。
所有人都说她走了狗屎运,捡漏攀上了宋家这棵高枝。
婚后五年,宋予琛将她宠成了公主,给了她除了“孩子”之外的一切。
每一次她满怀希望地怀孕,他都用那双深情的眼眸望着她,哄着她:“夏夏,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然后,亲手将她一次次送上冰冷的手术台。
指甲嵌入掌心的剧痛,让她瞬间清醒。
这五年来,她为了怀上他的孩子,几乎跑遍了世界各地的知名医院;她喝过符水,跪过古寺,甚至整夜用枕头垫高臀部,姿势僵硬到天明。
她天真地以为,他只是怕她这副孱弱的身体承受不住生育的辛苦。
原来,他只是不愿让她生下一个所谓的“野种”。
恍惚间,一幕幕画面在眼前闪回:她在妇产科走廊攥着B超单时的绝望,她在祖坟前三跪九叩求子的狼狈,她在流产同意书上按下鲜红手印时颤抖的指尖……
“宋予琛,你整整骗了我五年!”
林安夏一把扯开衬衫的纽扣,露出锁骨处那根鲜红的绳子。
那是五年前宋予琛亲手为她系上的“求子符”,此刻正随着她剧烈的喘息,疯狂地晃动着。
她忽然笑了,笑声凄厉,一丝血沫从嘴角溢出,溅在那本假的结婚证上,开出一朵妖异的花。
手机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
是宋予琛发来的短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蜜的毒针:
“夏夏宝贝,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城南桂花糕,还有最近很火的盲盒。听助理说你喜欢的爱马仕包也到货了,晚上我陪你去取。”
这熟悉的、宠溺的语气,曾是她深夜入眠的安魂曲。
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天大的讽刺。
林安夏垂眸,看到民政局系统刷新出的最后一行字:
宋予琛已重新提交婚姻申请,预计今日十点,与林昭昭完成国内注册。
现在,九点整。
她低下头,将那本假结婚证反复对折,直到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血珠滴落在“已婚”二字上。
她掏出手机,指尖划过一个尘封五年的号码,拨了过去。
“顾夫人,五年前您说,让我嫁给您那位植物人儿子冲喜,这话……现在还算数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女声:“算。”
“好,一周后,A市,我准时到。”
挂断电话,林安夏转身,将两本假的结婚证决绝地塞进碎纸机。纷飞的纸屑,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掩埋了她荒唐的五年。
她对着漆黑的玻璃窗,映出自己苍白而决绝的脸,一字一顿地宣告:
“宋予琛,你亲手为我签署了死亡。那么作为回礼,我就送你一场真正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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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民政局大门,林安夏死死攥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
这是宋予琛打来的第十通电话。
他就是这样,只要她没有秒回信息,电话就会像催命符一样接踵而至,直到确认她的“安全”。
她曾将这种偏执的掌控,视作深爱的证明。如今才明白,那不过是最甜蜜的囚笼,和最锋利的匕首。
林安夏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才用尽全身力气,按下接听键。
“夏夏宝宝,怎么不接电话?出什么事了?”宋予琛的声音依旧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没事,手机刚才静音了。”她强迫自己发出平稳的声音,喉头却涌上一股腥甜。
“那就好。”
这简短的三个字,像一块冰,瞬间砸碎了她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
电话挂断,热流终于冲破堤坝,从眼眶奔涌而出。她呆立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扭曲、旋转,最终化为一片模糊。
记忆不受控制地倒带,五年前替林昭昭签下那份“婚书”的场景,如同被泼了硫酸的旧照片,一点点腐蚀,露出真相狰狞的面目。
雨夜里他撑伞的侧脸,喂她喝汤时溅起的水珠,在她耳畔低语“我只要你”的温度……所有曾被她珍藏的烫金碎片,此刻都化为锋利的玻璃碴,将她的心脏切割得鲜血淋漓。
当她推开家门,震耳欲聋的礼炮声在眼前轰然炸开。
宋予琛站在玄关,身后是堆积如山的礼物。他穿着笔挺的定制西装,眉眼清俊如画,腕间的金表在绚烂的烟火下,折射出冰冷而陌生的光。
林安夏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那点皮肉之痛,远不及心脏被活生生撕开的万分之一。
宋予琛从背后拥住她,下巴亲昵地搁在她的肩窝,声音低沉而酥麻:
“宋太太,五周年快乐。”
下一秒,一条闪着璀璨光芒的蒂芙尼项链落入她的掌心,吊坠是他们姓氏的缩写字母。
他总是能记住所有她自己都会忘记的纪念日。
那些被他奉为圭臬的时刻——包下整个迪士尼只为给她穿上水晶鞋的夜晚,飞往冰岛只为学做一颗温泉蛋的清晨,连夜堆起两人高雪人的寒冬……曾经淬满蜜糖的记忆,此刻都成了淬毒的刀片,在她心上反复切割。
一个看起来如此爱她的人,原来所有的深情,都是一场天衣无缝的表演。
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死死堵住,连呼吸都带着密密麻麻的痛楚。
最终,林安夏缓缓抬眸,将万千情绪尽数敛入眼底,平静地开口:“最近太忙,我都忘了。”
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看着宋予琛的脸在跳跃的烟火光影中,渐渐变得模糊。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可她却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口冰棺里,寒意从四肢百骸侵入心脏。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累到了?”他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温度恰到好处的吻,“吃完饭我们去逛街,买包包,包治百病。”
可林安夏却在他拥抱的瞬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缕不属于她的、陌生的香水味,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破了这温情脉脉的假象。
客厅里,最大的一只礼盒自动打开,弹出一个半人高的水晶城堡。城堡顶端,两个水晶小人并肩而立,男的西装革履,女的婚纱曳地,只是脸部一片空白。
底座上,激光镌刻着一行字:“献给永远的宋太太。”
林安夏内心一阵翻江倒海的酸楚,这个“宋太太”,究竟是她,还是林昭昭?
“你昨天分享的美食视频,我已经备好料了,马上就能开饭,你先去拆礼物。”宋予琛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他松开她,转身走进了厨房。
林安夏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熟练地系上围裙,切菜、颠锅,侧脸在升腾的雾气中显得格外温柔。
她想起,刚“嫁”给他时,她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肠胃脆弱。宋予琛,堂堂京市太子爷,为她洗手作羹汤,专程飞去国外拜师学艺一个月,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整整五年,他包揽了她的一日三餐,风雨无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宋予琛低头扫了一眼屏幕,神色微不可察地一变,立刻关了火。
“宝宝,公司有点急事,我得马上过去一趟。”他解下围裙,动作和往常一样自然,“鸡汤在锅里炖着,你先喝,不用等我。”
林安夏没有说话,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
她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将喉间翻涌的腥甜狠狠咽了回去。
厨房里,瓦斯炉上的鸡汤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金黄的汤汁在白瓷锅里翻滚。她僵在原地,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宋予琛的温度,可那温度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五脏六腑都在发疼。
很快,她就明白了宋予琛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时间显示:九点五十。
距离他和林昭昭补办结婚证的预约时间,只剩下最后十分钟。
### 3
林安夏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干涩又尖利,像被扼住了喉咙的猫,透着一股濒临崩溃的疯狂。
她脑海中回放着宋予琛方才那副故作镇定的匆忙神情。
她猛地扯下身上的围裙,任由它滑落在地。金黄的鸡汤在锅里翻滚,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在雾气中扭曲的倒影。那个曾坚信自己被深爱着的林安夏,此刻像个被掏空了内脏的娃娃,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林安夏踉跄着走向书房,那扇宋予琛明令禁止她踏足的门,此刻门扉虚掩。
推开门的瞬间,林安夏感觉自己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墙上密密麻麻挂满的,全是林昭昭的照片。
从牙牙学语的婴儿,到巧笑嫣然的少女,再到身披婚纱的新娘,每一张,都是对她这五年人生的无情嘲讽。
她不受控制地拉开书桌的抽屉,一本深蓝色的护照掉了出来。
护照里夹着一张早已泛黄的机票。
五年前,从京市飞往洛杉矶。
乘客姓名:宋予琛,林昭昭。
护照下方,还压着一枚小小的、属于新生儿的医院腕带。
姓名:宋沐月。父母:宋予琛,林昭昭。
腕带的背面,有一行她再熟悉不过的钢笔字迹,是宋予琛亲手所写:
“愿我儿女双全,愿我娇妻无恙。”
原来,这五年不过是一场为别人做嫁衣的戏剧,而她,连个有台词的配角都算不上。
五年的隐忍,五年的付出,五年的自我感动,在这一刻尽数化为齑粉。
林安夏的笑声越来越大,渐渐变得歇斯底里,笑着笑着,滚烫的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任由蚀骨的绝望将她彻底吞噬。
窗外,为她“五周年”定制的烟花准时升空,在夜幕中炸开一行璀璨的金字:
“夏夏,一辈子很长,我慢慢宠。”
她仰头望着那行字,笑得更加凄凉。
一辈子?
原来他的一辈子,早就许给了别人。而她的这五年,不过是偷来的时光。
……
宋予琛回来时,已是深夜。
他悄声推开卧室的门,看见林安夏恬静的睡颜,像一幅被月光浸润的画。他俯身,在她额上印下轻柔的一吻,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温柔,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随后,他无声地退了出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林安夏猛地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死寂。
她像一只幽灵,悄无声息地从床上弹起,跟在他身后。
宋予琛走进客厅,打开了灯。暖黄的光晕,将他的身影在地上拉得狭长。
林安夏蜷缩在沙发的阴影里,心跳如擂鼓。
他扯下领带,随意地丢在茶几上。这时,他的好友谢周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宋予琛眉头一皱,上前不由分说地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说过多少次,来我家别抽烟。”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夏夏闻不惯烟味。”
谢周也无谓地耸耸肩,“宠妻狂魔,整个京市谁不知道你宋予琛快把老婆宠上天了?她要月亮你都不敢给星星。”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正经,“说真的,现在林昭昭醒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空气仿佛凝固了。
宋予琛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侧脸隐在光影里,看不真切。
“昭昭……她陪我长大,我对她有责任。我会安排好她们母女的生活。”
林安夏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已经麻木了。
“那你对林安夏呢?”谢周也的眼神变得锐利,“你对她的感情,也是假的?行了,在我面前装什么。当初娶林安夏,不就是为了给昭昭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方便你们领证?怎么,演了五年戏,自己当真了?”
宋予琛长久地沉默着,客厅里只剩下时钟单调的滴答声。
许久,他才用一种喑哑的,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的声音说:
“……我爱上她了,周也。我离不开她。”
这句话像一根最毒的针,精准地刺穿了林安夏的心脏。
他爱她,可他的爱,从来都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谢周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以林安夏的性子,要是让她知道你骗了她五年,她绝对会头也不回地消失。”
宋予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那就让她永远都不要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等我把昭昭她们母女安顿到国外,就对夏夏说我的‘不育症’治好了,我们就能……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生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林安夏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原来极致的悲伤,是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的。
宋予琛的深情,他的温柔,他的宠爱,全都是为了掩盖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而精心编织的谎言。
而她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竟然为他拙劣的表演,鼓掌喝彩了整整五年。
指尖触到腰间那根红绳,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冷战。
宋予琛既想要青梅竹马的情深义重,又舍不得她这五年的温柔陪伴。
他不是害怕她知道真相吗?
那她就偏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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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予琛和谢周也离开后,林安夏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像一个行尸走肉,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卧室,一头扎进柔软的床铺里。
可只要一闭上眼,宋予琛的话和那些刺眼的真相就在脑海里反复上演。她只能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直到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一夜无眠。
宋予琛也一夜未归。
直到第二天上午,他才回来。
一同回来的,还有林昭昭和他们的女儿,宋沐月。
楼下传来稚嫩的童声,像一把精准的利刃,刺穿了死寂。
“爸爸,妈咪说城堡的灯不亮了!”
林安夏站在二楼的栏杆旁,怔怔地望着楼下刺眼的一幕。
客厅里,林昭昭正穿着本该属于她的真丝睡袍,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女孩。睡袍的领口处,是她曾一针一线亲手绣上去的“C&Z”——琛与夏。而此刻,这个缩写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个小女孩手里举着的,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才拼好的迪士尼限定版城堡。只是现在,城堡缺了一个角,就像她的心脏,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那画面,刺得她眼睛生疼。
“林安夏,我们终于见面了。”林昭昭的声音悠悠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林安夏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被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假千金,这个几乎毁了她一生的存在。
而她自己,明明是真正的林家血脉,却在市井底层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即便被找回林家,也从未得到过父母一丝一毫的疼爱。他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连昭昭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所有人都拿她和林昭昭做比较,只有在宋予琛这里,她只是林安夏,是独一无二的林安夏。
可现在,这最后的避风港也塌了。
宋予琛下意识地将孩子交给一旁的佣人,眼神紧张地胶着在林安夏身上。
林安夏感觉自己像是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她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林昭昭故作亲热地迎上来,眼里闪着胜利者才有的、意味不明的光。
“妹妹,真是谢谢你,在我昏迷的这几年里替我照顾予琛。我和予琛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我们早就该是一家人了。”
她话里话外,都在炫耀着她与宋予琛之间那份无可取代的亲密。
林昭昭优雅地抬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指间的一枚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林安夏的瞳孔猛地一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这枚戒指……是哪里来的?”
“昭昭喜欢,我就买来送她了。”宋予琛上前,用力拉开她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明明知道这枚戒指对我有多重要!”林安夏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带上了哭腔,“这是我……我当初去布达拉宫,三步一叩,一路磕到膝盖破皮流血,才为我们求来的平安戒!”
她伸手就要去抢,林昭昭却突然惊呼一声,身体踉跄着向后倒去,柔弱地捂住了头。
“予琛,我……我头好晕……”
“林安夏!”宋予琛暴喝一声,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你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疯!她大病初愈,身体还没好,你看不见吗!”
他猛地一甩手,林安夏毫无防备,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重重地磕在玻璃茶几的锐角上。
剧痛炸开,温热的液体瞬间濡湿了她的长发。
可宋予琛的眼里只有林昭昭,他甚至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便打横抱起那个“大病初愈”的女人,行色匆匆地上了楼。
只留下林安夏一个人,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鲜血在地毯上缓缓晕开,像一朵朵绝望而妖冶的红莲。
好的,交给我。作为一名熟悉平台风格的知乎故事博主,我将为你呈现一个经过精心打磨,更具沉浸感和情感张力的版本。
*
客厅里的水晶吊灯光芒,在林安夏视野里逐渐涣散成一团模糊的光晕。她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寸寸碎裂的脆响,一下,又一下,沉重地砸在这片用谎言堆砌的虚假温情里。
她目光空洞地看着宋予琛将林昭昭打横抱起,稳步走上二楼。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狠狠撕裂成两半。
后脑勺的伤口渗出温热的液体,很快染红了脚下纯白的羊毛地毯。身体的痛楚,与心口那道深不见底的裂痕相比,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抓挠。
恍惚间,她想起他也曾这般紧张过自己。
初见时,他站在光影之下,剑眉星目,柔和的侧脸轮廓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他递来一颗水果糖,那一点甜意,瞬间抚平了她初入豪门的惶恐与不安。那颗糖,被她珍藏至今,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里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后来的一场晚宴,好事者当众嘲讽她的出身,甚至故意将酒水泼向她。是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后,那张总是温润如玉的脸上第一次燃起怒火:“她是我宋予琛的未婚妻,动她,就是与我为敌!”那一夜,他为她点燃的怒火,让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了坚实的依靠。
再后来,她因忤逆林父,被家法抽了九十九鞭。也是他,抱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她,疯了一样满城寻找最好的医生。他守在她床边,许下重诺:“有我在一天,就没人能再伤你分毫,你的父母也不行!”
那句话,她信了。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
他给了她一场轰动全城的世纪婚礼。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接连炸开,他在震耳的声响中对她承诺:“夏夏,我会给你一个家,做你一辈子的骑士!”她在他怀里哭花了妆,满心满眼,都是被幸福填满的未来。
婚后,他更是将她宠上了天。她生理期腹痛,他能整夜不眠,笨拙地为她热敷、熬红糖姜茶。他陪她走遍了全世界的迪士尼乐园,说她是他永远的小公主。她随口一提想吃的东西,哪怕远在千里之外,第二天也必定会出现在餐桌上。
可现在呢?
头上的伤口依旧在流血,林安夏却忽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笑着笑着,滚烫的泪珠便不受控制地砸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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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夏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上楼,刚到卧室门口,就听见虚掩的门缝里,传来林昭昭那种刻意拉长的、娇媚入骨的声音。
“予琛,别再压抑自己了……你那点小秘密,除了我没人会知道的……”
林安夏的呼吸猛地一滞。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深陷掌心,尖锐的刺痛传来,却远不及此刻心脏被凌迟的万分之一。
宋予琛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又压抑:“昭昭,我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
“可我知道,你想要的。”林昭昭的声音带着不依不饶的黏腻。
宋予琛背对着门口,林安夏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望见他那因为极力隐忍而紧绷的脊背线条。
林昭昭令人作呕的炫耀还在继续:“予琛,你就帮帮我嘛。为了能让你尽兴,我每个月都按时吃秘药,就是为了让身体丰盈多汁,现在真的涨得好难受……你以前最爱这种感觉了,每次过后,身上都会留下三天都散不掉的奶香。”
林安夏的脑子“嗡”地一声,彻底炸开。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仿佛赤身裸体地坠入了极地的冰窟,每一寸肌肤都被刺骨的寒意侵蚀。她拼命想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回着宋予琛那些所谓的“深情瞬间”。
那些拥抱、亲吻、承诺,在此刻尽数化为最尖酸刻薄的讽刺。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林安夏看到,宋予琛的左手轻轻挑开了林昭昭的衣襟,右手则缓缓覆上了那片柔软。
最终,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低下头,薄唇缓缓地、一寸寸地贴了上去。
林安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铁掌狠狠攥住,胸腔里的空气被瞬间抽干。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那幅肮脏的画面在眼前反复上演。
知道宋予琛的“无根之症”是场骗局,和亲眼目睹他与另一个女人上演活色生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酷刑。前者是刀尖上的怀疑,而后者,是已经落在她颈间的、冰冷刺骨的铡刀,彻底斩断了她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时间被无限拉长,林安夏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有把钝刀在心口来回搅动,每一次翻转,都带出淋漓的血肉。
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
林安夏僵硬地转身,脚步虚浮地向后退去,她不敢回头,不敢再多看一眼那足以将她灵魂碾碎的画面。她跌跌撞撞地冲出那个房间,冲出那座她曾错认为“家”的牢笼。
屋外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痛。她一头扎进瓢泼大雨里,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的脸颊,也冲刷着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宋予琛,宋予琛!
她的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倒在雨水中,泪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整个世界。
许久,林安夏撑着地面站起身,胡乱抹了一把脸,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雨幕深处。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脚上的高跟鞋鞋跟在半路断掉,磨破的脚底渗着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最终停在了滨江广场。五年前,这里曾有漫天烟花为她一人盛放。那时,宋予琛将她扛上肩头,声音穿过烟花炸裂的轰鸣,清晰地传到她耳边:“夏夏,从今以后,你只管快乐,剩下的所有事,都交给我。”
如今,这里只剩下满地被雨水浸泡的鞭炮残屑,像一场讽刺至极的红色雪景。
宋予琛是在凌晨三点找到她的。
刺眼的车灯扫过来,她下意识地眯起眼,在阵阵晕眩中,看见他连伞都来不及撑,就疯了似的冲下车。
“夏夏!”
他嘶哑的呼喊仿佛要撕裂雨夜,下一秒,她就被一个滚烫的怀抱紧紧圈住。雨水和泥泞沾了他满身,那份灼人的温度却让她控制不住地发抖。她想说“别碰我”,却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
再次睁眼,是满目刺鼻的消毒水白。
输液管里的液体正滴答作响,窗外的阳光炽烈得有些晃眼。病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林安夏面无表情地拔掉手背的针管,赤着脚走出病房。
楼下的大厅乱成一团。佣人们在哭喊,几条警犬在焦躁地狂吠,宋母尖利的声音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你这个小贱人!要不是你大半夜的发疯往外跑,沐月怎么会不见!”
原来,在宋予琛冒雨开车找她的时候,林昭昭抱着女儿宋沐月也追了出来。混乱之中,孩子挣脱了林昭昭的手,转眼就消失在了监控的死角。
所有人都出动去找人,而现在,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她。
宋母像头发怒的母狮般冲上前,一巴掌狠狠甩在林安夏脸上,打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跪下!”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粗暴地压跪在花园里那条由碎石铺成的小路上。
时值正午,烈日如火,地表温度至少有四十度。
“给我在这里跪满四个小时!什么时候沐月找到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宋予琛就站在不远处的落地玻璃后面。他指间夹着一支烟,缭绕的烟雾遮蔽了他的双眼。隔着一层光洁的玻璃,他的身影显得晦暗不明,仿佛在欣赏一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戏剧。
第一个小时,汗水浸透了单薄的病号服,盐分渗进脚底新添的伤口,像无数根细针在扎。
第二个小时,她开始眼前发黑,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尖锐的碎石已经深深嵌入膝盖的血肉里。
第三个小时,她因为中暑而阵阵干呕,到最后吐出来的只剩苦涩的胆汁。
第四个小时,远处隐约传来了警笛声,孩子找到了。
宋母这才居高临下地抬了抬手:“够了。”
可“够了”并非解脱,而是另一场宣判的开始。
“从今天起,让昭昭搬进来住,方便照顾沐月。”
“至于你,”宋母发出一声冷笑,“给我好好学学做妻子的规矩,你真是一点都比不上昭昭懂事。”
*
人群散去,空气中只剩下聒噪的蝉鸣和浓重的血腥味。
林安夏瘫软在滚烫的石子路上,像一条被烈日晒干了所有水分的鱼,只剩下眼球还能费力地转动。膝盖上的皮肉早已和碎石黏连在一起,稍微一动,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流进嘴角的伤口,盐粒反复腌渍着皮肉,疼得她浑身发颤,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宋予琛终于从那扇玻璃门后走了出来。
他缓缓蹲下身,指尖试探着碰了碰她裂开的嘴角,声音低哑:“妈正在气头上,我不能和她顶嘴。如果我顶撞了,她只会把气都撒在你身上,更恨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也把她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希冀踩得粉碎。
林安夏缓缓抬眼,干裂的嘴唇竭力扯出一抹弧度,血珠顺着齿缝渗出,红得触目惊心。
“所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宋予琛避开了她的目光,脸色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夏夏,你平时闹脾气我都可以由着你,但是昨天当着孩子的面……”
“够了,我明白了。”
林安夏用手撑着地面,指甲深深抠进石缝,指节因为用力而泛起青白。她试图站起来,膝盖的血肉在石子上一路拖行,留下了两道蜿蜒的红痕。
宋予琛下意识伸手去扶,她却猛地侧身避开。
“别碰我。”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灰,却带着燎原的火星。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柄被硬生生折断的剑。
她没有回房,也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一步,一步,走进了那扇曾经会为她彻夜留灯的雕花铁门。
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
砰。
像极了五年前那场盛大烟花的最后一声炸响,绚烂过后,只剩无尽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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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沐月被找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高烧不退。医生初步怀疑是罕见的血液病,急需进行骨髓配型。
宋母第一时间就将目光锁定在了林安夏身上。
“你名义上是她的亲小姨,救自己的外甥女,不是理所当然吗?”
林安夏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如果我说,我不救呢?”
宋母一把攥住林安夏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肉里:“抽!你现在就去给我抽血做配型!沐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杀人凶手!”
她尖锐的声音,震得走廊的灯管都在嗡嗡作响。
林安夏抬起眼,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见了宋予琛。他站在门口,领带歪斜,眼眶熬得通红,满是血丝。
四目相对。
一个眼神里是苦苦的哀求,另一个,则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夏夏,求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就做一次配型,只要你救了月月,以后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林安-夏笑了起来,笑得喉咙里都泛起了腥甜:“宋予琛,你拿什么来换?”
他猛地上前一步,宽大的手掌贴上她的后颈,指尖冰凉得像铁。
“拿我这条命。”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响。
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宋家太子爷,此刻,正狼狈地跪在自己发妻的脚边。
“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女儿。
这两个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林安夏的心上。她的眼眶瞬间充血,变得一片猩红。
那个孩子,是他和林昭昭私情的结晶,却是她整整五年求而不得的噩梦。她为了能有个孩子,跑遍了全球顶尖的生殖中心,抽血抽到两条手臂都布满青紫,换来的却只有他一句敷衍的“再等等”。
而如今,他却跪在这里,为了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向她乞求骨髓。
她缓缓蹲下身,指尖用力抬起他的下巴,锋利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立时便有血珠渗出。
“宋予琛,你还记不记得?”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却字字带钩,“我三拜九叩求来的婚戒,你说丢就丢了;我跪在佛堂三天三夜为你求来的孩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现在,你轻飘飘一句‘求我’,就想让我替你们这对狗男女犯下的错来买单?”
他瞳孔骤然紧缩,嘴唇惨白,急切地解释:“沐月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我看着她出生的,她对我而言很重要……”
林安夏猛地一把推开他,指甲在他下颌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想让我救宋沐月?可以啊。”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渍,笑得妖冶又疯狂,“拿林昭昭的命来换。”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宋母尖叫着扑上来想撕扯她的头发:“你这个毒妇!你敢诅咒我们家昭昭!”
林安夏没有躲,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她却笑得更加艳丽:“你们自己选。”
宋予琛从地上站起来,眼底是一片沉沉的死灰。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命。但是昭昭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恨,都冲着我来,别牵连她。”
无辜?
这两个字像一把锋利的斧子,将她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也劈得粉碎。
林安夏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林昭昭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
他回答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这三个字,像三颗生锈的钉子,将她钉死在了名为绝望的十字架上。
走廊尽头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在提醒着她眼前这场闹剧有多荒唐。
她忽然安静下来,安静得有些吓人。
“好啊,”她说,“我救。”
*
林安夏主动提出,要去一家私立医院做更全面的体检。
在抽血窗口前,她微笑着递上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经过特殊冷藏的“死亡血样”。血样里加入了高浓度的钾离子,足以让任何心电图都呈现出一条令人绝望的直线。
检验科的护士,是她匿名资助了五年的孤儿阿弥的表姐。那位护士只是沉默地接过血样,然后在诊断报告上,冷静地盖下了“重度药物性肝衰竭”并发“急性心力衰竭”的诊断章。
林安夏坐在轮椅上,宽大的病号服领口下,锁骨处抽血留下的针眼乌青一片。她的指尖捏着那张薄薄的骨髓捐献同意书,纸张的一角已经被她手心的冷汗浸得发潮。
只要这张纸被送进去,她为自己精心编排的“死亡剧本”,就将正式拉开帷幕。
仅仅两步之遥,宋予琛正半蹲在林昭昭的轮椅前。他的掌心温柔地覆盖在对方的膝盖上,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谁:“别怕,就是抽一点点血,很快就好了。”
那语气,像是在哄一个极易破碎的稀世珍宝,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林昭昭红着一双眼,指尖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那一刻,宋予琛眼底所有的光和专注,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她。
林安夏忽然想起了三个月前的一个深夜。
她在浴室不慎滑倒,小腿被玻璃划开了一道近十厘米长的口子。鲜血顺着脚踝汩汩流下,她颤抖着给他发消息:“老公,我的腿好像要缝针,你能回来一趟吗?”
他隔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回复:“乖,我这边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你先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后来,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急诊室里缝了八针。因为麻药的剂量不够,疼得她把嘴唇都咬出了血。那晚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可在此刻,她却觉得那道早已愈合的疤痕,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撒上了一把粗盐,再狠狠地撕扯一次。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如此泾渭分明。
或许是感受到了林安夏的注视,宋予琛回过头,眉心不耐地蹙起。那神情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被打扰的烦躁。
他起身走过来,语气像是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夏夏,快签吧。”
林安夏嗓音干哑地问:“如果我死在手术台上呢?”
宋予琛的动作顿了半秒,目光却越过她的头顶,落在了不远处亮着灯的手术室门上。
“不会的。”他回答得很快,快得像是一种敷衍。
恰在此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阵风掠过走廊。
林昭昭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抽泣。
宋予琛立刻像被按下了某个开关,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回到她身边,再次半跪下来,轻柔地为她擦拭眼泪:“乖,别哭,我在这里陪着你。”
那一瞬间,林安夏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里最后一点支撑着的东西,也应声碎裂了。
原来,他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只需要林昭昭一个委屈的皱眉,就能被轻而易举地抹平。
她缓缓垂下眼,指尖捏着笔,在同意书的末尾,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锋利的笔锋几乎要划破纸背,也像划破了她与这个世界最后一层血肉相连的皮肤。
就在笔尖离开纸面的那一刹那,变故陡生。
宋予琛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屏幕骤然亮起,赫然是一条新进的短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