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岁厦门大妈搭伙64岁大爷半年就闹分手,大妈:没睡过一天好
发布时间:2025-08-01 14:26 浏览量:1
“把你的退休金卡给我!就今天,必须给我!”李国福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苏青岚的脸上,他那张平日里还算和善的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布满了狰狞的纹路。
“我不给!老李,你讲点道理!这半年来,家里的买菜钱、水电煤气,哪一分不是我出的?你自己的退休金呢?”苏青岚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提包,手背上青筋暴起,那是她最后的防线。
“我们搭伙过日子,你跟我分这么清?我一个大男人,给你撑场面,陪你解闷,难道不值这点钱?苏青岚,你别不识好歹!”李国福见说不通,干脆露出了无赖的本性,猛地伸手去抢她的包。
苏青岚尖叫一声,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可那包还是被他蛮横地拽了过去。她看着这个自己曾以为可以共度晚年的男人,此刻像一头饿狼,眼中只剩下贪婪和凶光,绝望和屈辱瞬间淹没了她。
就在李国福粗暴地拉开包链,准备掏出钱包的那一刻,防盗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了。一个清脆却冰冷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瞬间刺穿了客厅里紧张的空气。
“李伯伯,您这算不算入室抢劫?”
**01**
半年前,苏青岚还觉得李国福是老天爷派来拯救她晚年孤寂生活的天使。
苏青岚58岁,厦门本地人,退休前是工厂的会计,做事一板一眼,生活也安排得井井有条。丈夫早逝,唯一的女儿孟瑶在北京打拼,事业有成,但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一次。偌大的三居室里,常常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和她自己的叹息声。
她节俭了一辈子,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早上去菜市场,总要货比三家,为了五毛钱的差价能多走两条街。家里洗菜的水会存起来冲厕所,剩饭剩菜只要没馊,热一热又是一顿。女儿总说她:“妈,别这么省了,我给你的钱你都存着干嘛?”她总是笑笑:“你不懂,这是过日子的习惯。”
这习惯里,藏着的是一个女人独自拉扯大孩子的辛酸,也是她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深深恐惧。
李国福的出现,像一道光照进了她略显灰暗的生活。他是通过社区舞蹈队的张大姐介绍的。64岁的李国福,退休干部,丧偶多年,儿子在深圳做生意,据说“家大业大”。他本人看上去文质彬彬,说话慢条斯理,尤其是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第一次见面,在公园的石凳上,李国福就坦诚地提出了“搭伙过日子”的想法。
“青岚啊,不瞒你说,我一个人在家,冷锅冷灶的,心里空落落的。儿女再孝顺,也代替不了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他叹了口气,目光里满是与苏青岚如出一辙的孤寂,“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们凑合在一起,你做做饭,我帮你分担点家务,水电生活费,我出一半,你看怎么样?我们不领证,就是搭个伴,省得以后给儿女添麻烦。”
这番话,句句都说到了苏青岚的心坎里。不领证,避免了财产纠纷;分担费用,体现了男人的担当;搭个伴,解决了两人共同的晚年孤独问题。这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完美方案。
苏青岚有些心动,但多年的谨慎让她没有立刻答应。她把这事告诉了女儿孟瑶。孟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只说了一句:“妈,您自己决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钱的事情,一定要分清楚。”
苏青岚觉得女儿是多虑了。李国福看上去那么一个体面的人,怎么会贪图她这点退休金?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李国福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正式搬进了苏青岚的家。
起初的日子,确实如蜜里调油。李国福嘴甜,每天“青岚”长“青岚”短地叫着。苏青岚做了四菜一汤,他会把每道菜都夸上天,“青岚的手艺,比得上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苏青岚腰酸背痛,他会主动上来捏几下肩膀,虽然力道不怎么样,但那份心意让她觉得温暖。
然而,甜蜜的泡沫很快就被现实的针尖戳破了。
第一个月,到了该交生活费的时候,苏青岚拿出她那个记录着每一笔开销的小本子,客气地递给李国福:“老李,这个月买菜加油盐酱醋,一共花了1680块,水电燃气费是320块,总共2000,一人一半,你给我1000就行。”
李国福接过本子,只扫了一眼,就笑着推了回来:“哎呀,青岚,你看你,还记这个干什么?太见外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伤感情。”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五张一百的,递给苏青岚:“我这个月手头有点紧,儿子那边公司周转出了点问题,我把钱都借给他了。先给你500,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双倍补上!”
他的表情诚恳得让苏青岚无法拒绝。她想着,谁家没个难处呢,便收下了500块。
可她没想到,这“下个月”就成了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日期。
从那以后,李国福再也没主动提过生活费的事。每次苏青岚旁敲侧击,他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要么是儿子生意又需要钱了,要么是自己老战友生病住院要随份子,要么就是感叹自己退休金太低,不像苏青岚是“本地富婆”。
话里话外,把苏青岚塑造成了一个家底丰厚、不愁吃穿的形象,而他自己,则是一个为儿女、为朋友倾其所有、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苏青岚是个要面子的人,被他这么一捧一踩,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安慰自己,也许他真是暂时的困难,自己多付出一点,就当是为两人的感情投资了。
但很快,她发现这根本不是投资,而是单方面的精准扶贫。
李国福不仅不出钱,还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苏青岚的一切。苏青岚买回来的进口樱桃,本来是想自己尝尝鲜的,一转眼就被他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了个精光,连核都吐在了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苏青岚女儿寄回来的高级茶叶,他毫不客气地拆开,还呼朋唤友地叫来几个老头子到家里“品茶”,把屋子搞得乌烟瘴气。
苏青岚做的饭菜,他更是挑剔。今天嫌鱼不够新鲜,明天嫌汤有点咸。苏青岚累了一天,想在外面简单吃一顿,他立刻拉下脸:“外面的东西多不干净,又贵!青岚,你就是懒。女人嘛,操持家务是本分。”
苏青岚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搭伙过日子”,倒像是在免费供养一个大爷,一个集保姆、厨师、提款机于一体的“全能保姆”。
她开始失眠了。每天晚上,李国福在隔壁房间睡得鼾声如雷,她却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她的小本子上,开销的数字越来越多,而李国福贡献的那一栏,永远是空白。
她想到了分手。可话到嘴边,又被李国福的“温柔”堵了回去。他似乎有某种天生的直觉,总能在苏青岚忍耐到达极限的前一刻,做出一些让她心软的举动。比如,在她感冒的时候,笨手笨脚地给她煮一碗姜汤;或者在她生日的时候,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唱一首生日快乐歌。
每一次,苏青岚都会动摇。她会想,人无完人,他也许就是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本性不坏。再等等,也许会好的。
然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李国福亲戚的到来。
**02**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苏青岚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门铃响了。李国福兴高采烈地去开门,门外站着他的儿子李伟、儿媳,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孙子。
“爸!我们来厦门出差,顺便看看您!”李伟一进门就给了李国福一个大大的拥抱。
儿媳妇则笑眯眯地打量着屋子,目光在苏青岚身上停了停,嘴上甜甜地叫了一声:“这位就是苏阿姨吧?我爸天天在电话里夸您,说您把他照顾得特别好。”
苏青岚受宠若惊,连忙擦了擦手,笑着迎上去:“快请进,快请进。”
她以为这只是一次寻常的探望,却没想,这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李伟一家三口,名义上是住酒店,但一日三餐,雷打不动地都到苏青岚家里来解决。而且,他们是真正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儿媳妇每天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指挥着:“苏阿姨,我想喝鲜榨的橙汁。”“苏阿姨,宝宝想吃可乐鸡翅,您会做吗?”
李伟则和他爸一个德行,翘着二郎腿看电视,时不时点评一句:“苏阿姨,这茶不错,回头给我们带两斤。”
最让苏青岚无法忍受的,是他们理所当然的态度。仿佛苏青岚的付出是天经地义。她在厨房里忙得像个陀螺,汗流浹背,那一大家子人在客厅里欢声笑语,看电视、吃水果,把果皮纸屑扔得满地都是。
李国福非但不帮忙,还一脸得意地对儿子说:“你看,我跟你说吧,苏阿姨人好,能干!有她在,比请保姆强多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苏青岚的心里。原来,在他眼里,自己连“伴侣”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比保姆强”的免费劳动力。
他们住了整整一个星期。临走时,一家人连句客气的“打扰了”都没说,儿媳妇只是象征性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布偶,塞给苏青岚:“苏阿姨,这是给您的小礼物,谢谢您这几天的照顾。”
苏青岚看着手里那个做工粗糙、标签上写着“赠品”二字的布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们走后,苏青岚默默地收拾着狼藉的屋子,洗了堆积如山的碗筷,拖了满是脚印的地板。等一切都弄完,已经是深夜了。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
这天晚上,她又一次失眠了。她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回想着这半年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甜蜜,到后来的计较,再到如今的麻木。她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搭伙过日子”,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李国福要的不是伴侣,而是一个可以让他安享晚年、不用花一分钱的“家”。而自己,就是那个被他选中的、最好拿捏的冤大头。
“没睡过一天好觉”,这句话从她心底冒了出来。是的,自从李国福搬进来,她就没有真正睡安稳过。白天要操心柴米油盐,要忍受他的挑剔和懒惰;晚上要为不对等的付出而心烦意乱,为自己的软弱而自我谴责。她的精神,早已被这场不公平的关系折磨得疲惫不堪。
第二天一早,苏青岚下定了决心。她找到李国福,第一次用强硬的口气说:“老李,我们把账算一算吧。这样下去不行,我一个人承担不了全部的开销。”
李国福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他惯用的“受伤”表情:“青岚,你怎么又提钱?太伤感情了!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我心里有数。我只知道我这半年花了将近两万块,而你只出了五百。”苏青岚冷冷地回答。
眼看怀柔政策失效,李国福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恶劣:“苏青岚,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一个大男人住你家,是给你面子!不然你一个孤老婆子,谁看得上你?你那点钱,就当是付给我的陪伴费了!”
苏青岚被他无耻的言论气得浑身发抖:“陪伴费?你这是敲诈!”
“我不管!反正我没钱!”李国福耍起了无赖,“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也行。你把你的退休金卡给我,以后家里的钱我来管!我保证管得明明白白,让你放心!”
他竟然打起了她退休金卡的主意!这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安全感的最后来源。
“你做梦!”苏青岚彻底爆发了。
“你给不给?”李国福的耐心也到了极限,他觉得这个女人太不识抬举了,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于是,便发生了开头那一幕。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扑上来抢夺她的手提包。苏青?????跌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狰狞的面孔,心如死灰。她后悔,后悔自己的心软;她愤怒,愤怒对方的无耻;她更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自己的善良和退让,换来的竟是这样的欺凌和践踏。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即将跌入更深谷底的时候,门开了。
女儿孟瑶的声音,如天籁之音,斩断了所有的混乱和不堪。
**03**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国福抓着苏青岚手提包的动作僵在半空,他脸上的狰狞还没来得及褪去,就转为一种混杂着震惊、心虚和恼怒的复杂表情。他缓缓地回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孟瑶。
孟瑶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长发束在脑后,眼神锐利如鹰。她没有看自己的母亲,而是将冰冷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李国福的身上。她的手里,还举着一部手机,屏幕亮着,红色的录制按钮一闪一闪。
“孟……孟瑶?你……你怎么回来了?”李国福结结巴巴地开口,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苏青岚的手提包“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
“我再不回来,我妈的房子是不是就要改姓李了?”孟瑶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人,“李伯伯,我刚才的问题您还没回答。您刚才的行为,强行抢夺我母亲的财物,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可以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一千元以下罚款。如果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就可能构成抢夺罪了。您想试试哪一种?”
她一步步走进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像是在为李国福的罪行倒计时。
李国福的脸瞬间从猪肝色变成了煞白。他是个欺软怕硬的典型,在苏青岚面前可以作威作福,但在气场强大、条理清晰的孟瑶面前,他那点无赖伎俩瞬间土崩瓦解。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我们是家务事!我们在商量家里的开销!你一个外人……”他色厉内荏地狡辩。
“外人?”孟瑶冷笑一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叠A4纸,甩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么,我们就来算算‘家务事’。李国福先生,你于半年前搬入我母亲苏青岚女士的房产。这半年来,你总共为这个‘家’贡献了500元人民币。而我母亲,为你支付了包括餐饮、水电、燃气、物业以及日常用品在内的费用,共计19874.5元。这里是她记账本的照片复印件,以及部分超市购物的小票。李先生,这笔账,您打算怎么算?”
李国福看着那叠白纸黑字,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日期,像一张天罗地网,将他所有的谎言和借口都网罗其中,让他无处遁形。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直跌坐在沙发上的苏青岚,此刻也慢慢回过神来。她看着如神兵天降的女儿,看着女儿为她准备好的一切,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但这一次,不是屈辱和悲愤的泪水,而是感动、是委屈、是终于有人为自己撑腰的释放。
“瑶瑶……”她哽咽着叫了一声。
孟瑶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从公文包里又拿出另一份文件,放在李国福面前。
“李先生,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孟瑶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更显威慑力,“第一,签下这份《自愿解除同居关系暨财产无纠纷协议书》,承认我们双方在同居期间不存在任何共同财产和债务纠纷,你自愿放弃对我母亲任何形式的索赔。然后,在一个小时内,收拾你的所有个人物品,离开这间房子。那笔一万九千多的费用,我们可以当是喂了狗,不再追究。”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凌厉:“第二,我们现在报警。我手机里的视频,这份账单,还有我母亲作为证人,足够立案。之后,我们会聘请律师,正式向你提起民事诉讼,追讨你这半年来的所有费用,以及对我母亲造成的精神损失。李先生,你退休金应该不高吧?我猜你也不想余生都在还债和应付官司中度过。”
李国福浑身一颤,他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书,上面的黑字仿佛都在嘲笑他的贪婪和愚蠢。他知道,自己彻底栽了。
他最后的希望,是苏青岚的心软。他猛地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望向苏青岚:“青岚……青岚你快跟瑶瑶说,我们……我们是有感情的,我们是一时糊涂,吵架嘛,哪有不吵的……”
苏青岚看着他这张虚伪至极的脸,想起了自己这半年来受的委屈,想起了他在厨房里对自己的颐指气使,想起了他亲戚们理所当然的嘴脸,想起了他刚刚抢夺自己钱包时的凶狠。
所有的心软和犹豫,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坚冰。
她慢慢地站起身,走到李国福面前,拿过那份协议和一支笔,亲手递到他面前。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和坚定:
“李国福,签了吧。”
李国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从你的家人把我的家当成免费饭店,把你对我的照顾当成‘比保姆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任何感情了。”苏青岚一字一顿地说,“我这半年的付出,就当是买个教训。现在,请你拿着你的东西,离开我的家。”
这是苏青岚半年来,第一次用如此决绝的语气对他说话。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往日的温和与退让,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决断。
李国福知道,大势已去。他拿起笔,颤抖的手在协议书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三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像他此刻狼狈不堪的人生。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灰溜溜地走进客房,胡乱地将自己的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全程不敢再看苏青岚母女一眼。十几分钟后,他拖着那个来时一样的行李箱,在孟瑶冰冷的注视下,像一只丧家之犬,仓皇地逃离了这个他占了半年便宜的“家”。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
**04**
客厅里一片寂静。
苏青岚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她腿一软,又坐回了沙发上。孟瑶立刻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妈,都过去了。”
一句话,让苏青岚再也忍不住,她抱着女儿,放声大哭。把这半年来所有的委屈、压抑、不甘和后怕,都哭了出来。孟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像小时候母亲安慰自己一样。
哭了许久,苏青alin的情绪才渐渐平复。她擦干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女儿:“瑶瑶,妈给你丢人了。”
“您说什么呢。”孟瑶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认真地说,“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早就该回来的,是我太大意了,让您受了这么多委屈。”
原来,上次苏青岚在电话里抱怨李国福的亲戚时,虽然话说得含糊,但孟瑶还是听出了不对劲。她立刻订了最早的机票,并私下找朋友查了那个李国福的底细。结果令人心寒,李国福在他们那个老人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搭伙专业户”,专门找那些性格软弱、有点家底的单身女性,用甜言蜜语骗取对方的信任,搬进去白吃白住,榨干价值后就寻找下一个目标。他那个在深圳“做大生意”的儿子,其实就是个打工的,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全靠老子在外面“打秋风”补贴。
“妈,您的善良是您最宝贵的东西,但它需要长出牙齿。”孟瑶看着母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的善良,是给那些同样善良、懂得感恩的人的。对于李国福这种人,任何的退让和心软,都是在纵容他作恶,也是在伤害我们自己。”
苏青岚怔怔地听着,女儿的话像一束光,照亮了她一直以来思想上的迷雾区。是啊,她总觉得人要大度,要宽容,却忘了,没有底线的宽容,就是懦弱。
那天晚上,孟瑶没有回酒店,就睡在苏青岚的床上。母女俩像小时候一样,躺在一起说了很多话。苏青岚把这半年的经历,那些她羞于启齿的细节,都告诉了女儿。孟瑶则分享了自己在北京打拼的不易,告诉母亲,她努力工作,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成为母亲最坚实的依靠。
夜深了,苏青岚听着身边女儿均匀的呼吸声,几十年来,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安心。
第二天,孟瑶陪着母亲,把家里属于李国福的痕迹一点点清除干净。她们换掉了床单被罩,把李国福用过的茶杯扔掉,还买了一大束新鲜的百合花,插在客厅的青花瓷瓶里。
阳光透过干净的窗户洒进来,照在百合花上,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清新的香气。苏青岚看着焕然一新的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气里,吐出的是长久以来的压抑和阴霾。
孟瑶在北京又多待了一个星期,直到确认母亲的情绪完全稳定下来才离开。临走前,她给母亲报了一个高级茶艺班和社区的书法社。
“妈,您的生活不应该只有柴米油盐和省钱。”孟瑶拉着她的手说,“去交一些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做一些您自己喜欢的事情。您的价值,从来不需要通过照顾一个男人来证明。”
送走女儿后,苏青岚的生活翻开了新的一页。她开始学习茶道,穿着素雅的茶服,在氤氲的茶香中,心境也变得平和宁静。她重拾年轻时的爱好,在书法社里挥毫泼墨,结识了一群同样热爱生活的朋友。
她依然节俭,但不再是为了省钱而省钱,而是把钱花在能提升自己生活品质的地方。她会买昂贵的茶叶,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取悦自己;她会和朋友们一起去旅游,看看外面的世界。
偶尔,她还会想起李国福。但心里再也没有恨,只剩下一点点庆幸。她庆幸自己及时止损,庆幸自己有一个明事理、有担当的女儿。
她也终于明白了“没睡过一天好觉”的真正含义。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精神上的消耗和自我价值的迷失。当一个人在一段关系里,感受到的只有付出、索取和不被尊重时,灵魂是无法安眠的。
如今,苏青岚每晚都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在宁静的夜晚,她拥有了最宝贵的财富——一个不被侵占的家,一颗不被消耗的心,和一个被自己牢牢守护住的、拥有底线的、善良而强大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