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老伴伺候我八年,他癌症临终前一月,房产证早过户继子名!
发布时间:2025-07-31 09:24 浏览量:1
“顾晚晴,我哥都这样了,你一个外人杵在这儿算怎么回事?赶紧走吧!” 尖利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顾晚晴的耳膜。
说话的是小姑子温岚,她双手叉腰,一脸刻薄。旁边的继子温涛,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更是连“阿姨”都懒得再装,抱着胳膊,眼神里满是轻蔑和不耐烦:“我说顾晚晴,我爸这套房子,上个月就办完手续,过户到我名下了。你在这儿白吃白住八年,也该知足了,别在这儿碍眼了。”
“过户了?” 顾晚晴感觉自己像被一道晴天霹雳从头顶劈下,瞬间四肢百骸都灌满了冰水。她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死死地钉在病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温斌,你……你亲口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二婚老伴温斌浑浊的眼睛躲闪着她的注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虚弱地、断断续续地说:“晚晴……为了……为了涛涛的将来……你就……体谅一下我……”
“体谅?” 这两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顾晚晴的心上。八年的悉心照料,八年的无悔付出,在这一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就在她被这巨大的背叛和羞辱击得浑身发抖,几乎要窒息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个沉稳冷静,却又带着不容置喙力度的声音响了起来:
“恐怕,温先生现在还走不了。关于这套房产,我们还有些账,没算清楚。”
01
八年前,顾晚晴还是个沉浸在丧夫之痛里的女人。原配老李因公殉职,留给她一笔抚恤金和一套单位分的旧房子。儿子李伟争气,考上了外地的名牌大学,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偌大的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守着回忆,日子过得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无波无澜,也无滋无味。
经不住邻居张姐的热心撮合,她认识了同样丧偶的温斌。
温斌在一家国企做个小领导,看上去忠厚老实,说话总是慢条斯理,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他第一次见顾晚晴,就坦诚地说了自己的情况:有一子温涛,当时正上高中,妻子前几年病逝了,自己一个人拉扯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
“晚晴,”他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就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也想给自己找个能说说话的伴儿。你要是愿意,我肯定拿你当亲人待,我那套房子,虽然不大,但就是咱俩的家。”
“咱俩的家”这五个字,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了顾晚晴孤寂的心房。她渴望一个家,渴望那种热气腾腾的烟火气。看着温斌诚恳的脸,她点了头。
她卖掉了老李留下的旧房子,那笔钱,连同老李的抚恤金,她一分没动,全都存进了以儿子李伟名字开的账户里,只给自己留了一张每月有三千多块退休金的工资卡。她带着自己的几箱行李,像一只倦鸟归林般,住进了温斌那套位于市中心的两居室。
日子就这么开始了。顾晚晴是个勤快细致的女人,她一来,那个原本乱糟糟、充满单身男人气息的家,立刻变得窗明几净,井井有条。地板被她擦得能照出人影,沙发套每周都换洗,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也被她侍弄得生机勃勃。
最重要的是,厨房里重新燃起了烟火。温斌和温涛每天下班、放学回家,都能吃上热腾腾的三菜一汤。顾晚晴的厨艺很好,她变着花样给父子俩做好吃的。温斌总是吃得心满意足,拍着肚子夸赞:“晚晴,你这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都强!娶了你,真是我老温的福气。”
每当这时,顾晚晴的心里就像被蜜浸过一样甜。她觉得,自己终于又找到了家的感觉。
为了这个家,她拿出了全部心力。温斌的工资要还房贷,还要负担温涛的学费和生活费,手头并不宽裕。顾晚晴便主动承担了家里所有的日常开销。她自己的三千多块退休金,每一分都花得精打细算。
她会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城市另一头的早市买菜,因为那里的菜价能便宜三分之一。她从不买时令的新鲜水果,总是等到季末打折时才买上一些。家里的灯,她总是随手就关;水龙头滴水,她会立刻换掉胶圈。她身上的衣服,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都是几年前的旧款式,她却洗得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
温斌有时看着她记账本上那些精确到分的柴米油盐,会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晚晴,跟着我,苦了你了。”
“不苦,”顾晚晴总是笑着摇头,“两个人一起奔日子,心里踏实,这就不叫苦。”
她以为这样的付出,会换来真心的回报。但她渐渐发现,这个家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为“我们”这个词而努力。
继子温涛,从一开始就对她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戒备和疏离。他从不叫她“妈”,总是客气又生分地喊“顾阿姨”。顾晚晴做的饭,他照吃不误;顾晚晴给他买的衣服,他也照穿不误。但他需要钱的时候,永远只会找他爸。
“爸,我们同学都换最新款的手机了,我也想要一个。”
“爸,我想报个游戏培训班,要五千块。”
“爸,我谈恋爱了,总得请女朋友吃饭看电影吧,生活费不够了。”
每当这时,温斌总是面露难色,然后转头看向顾晚晴。顾晚晴心软,觉得孩子大了,有这些需求也正常,便会从自己的退休金里拿出钱来补贴。一次两次,她没在意,但次数多了,她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这些钱,温斌从来没说过要还。
而比继子更让她头疼的,是小姑子温岚。温岚嫁得不远,却隔三差五就往哥嫂家跑,每次来都像视察工作。她会拉开冰箱看看,撇着嘴说:“嫂子,怎么净是些青菜豆腐,我哥上班那么辛苦,得吃点好的啊。”转身,她又会毫不客气地从冰箱里拿出顾晚晴刚买的肉和蛋,说是带回去给侄子补补。
她更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提款机。
“哥,我最近手头紧,借我两千应急。”
“嫂子,我看上那件大衣了,就差一千多,你先帮我垫上,下月发工资就还你。”
这些“借”出去的钱,无一例外,都有去无回。顾晚晴跟温斌提过一次,温斌却拉下脸来:“她是我唯一的亲妹妹,我不帮她谁帮她?晚晴,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这么斤斤计较。”
“一家人”这三个字,像一道紧箍咒,让顾晚晴把所有委屈都咽了回去。是啊,既然是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她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两年前,温斌在单位体检时,查出了肺癌。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砸碎了家里平静的表象。
02
从温斌确诊的那天起,顾晚晴的生活就只剩下了医院和家两点一线。她辞掉了社区里一份轻松的兼职,全身心地投入到照顾温斌的战斗中。
化疗的副作用是巨大的,温斌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顾晚晴就学着网上的食谱,把食物打成糊状,一勺一勺地喂他。有时候温斌吐得满身都是,她就毫无怨言地帮他擦洗、换衣。夜里,她常常不敢深睡,温斌一有动静,她就立刻惊醒,给他倒水、拍背。
短短半年,顾晚晴就憔悴得像老了十岁。头发白了一大半,眼角的皱纹深得像刀刻一样。
而这个时候,温涛和温岚的“孝心”也开始变了味。
温涛大学毕业后,一直高不成低不就,换了好几份工作都不满意,索性待在家里。父亲病了,他起初还装模作样地去医院送几次饭,但很快就没了耐心。他来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来,话题都离不开钱和房子。
“爸,你这病得花不少钱吧?咱家还有多少积蓄?”
“爸,医生怎么说?这房子……以后怎么办?”
温岚则更直接。她不再是“借钱”,而是理直气壮地“要钱”。
“哥,你这病可不能省钱,得用最好的进口药。嫂子,你那笔退休金也别存着了,都拿出来给我哥治病啊!”她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却从没自己掏过一分钱。她甚至在病房里,当着顾晚晴的面,跟温斌嘀咕:“哥,你可得想清楚了,这房子是咱们温家的,将来得留给涛涛娶媳妇用,你可别犯糊涂。”
这些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顾晚晴心上。她照顾得再尽心,在他们眼里,终究是个外人。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发生在一个月前。
那天,温斌的精神难得好一些。他拉着顾晚晴的手,眼睛里是她许久未见的温情。“晚晴,这些年,辛苦你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顾晚晴鼻子一酸,摇了摇头:“别说这些,我们是夫妻,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温斌叹了口气,从枕头下摸出几张表格和他的身份证。“晚晴,我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有些身后事得提前办了。这是去社保局办个什么大病补助的手续,需要咱们俩的身份证和签字。你把你的身份证给我,在这几张纸上签个字吧。”
他病得连坐起来都费劲,说话有气无力,眼神里满是恳求和疲惫。顾晚晴看着他那张蜡黄的脸,心里的那点疑虑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是啊,他都病成这样了,自己怎么能怀疑他?八年的夫妻,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她没有多想,回家拿来了自己的身份证,然后在温斌指着的那几处空白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以为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午后,却不知道,自己亲手签下的,是将自己驱逐出这个家的“判决书”。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温涛来医院的次数多了起来,但看她的眼神,却从以前的疏离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审视,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被扫地出门的租客。
小姑子温岚更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她开始在病房里指手画脚,指挥顾晚晴干这干那,语气活像个女主人。“顾晚晴,地脏了,拖一下。”“顾晚晴,我哥要喝水,你没看见吗?”
顾晚晴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那股盘旋在头顶的阴谋气息。她试图问温斌,那天签的到底是什么文件,为什么温涛和温岚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可温斌要么闭着眼睛装睡,要么就剧烈地咳嗽,用病情来打断她的话。有一次被问急了,他甚至反过来指责顾晚晴:“我都快要死了,你脑子里就只有房子房子!你到底有没有心啊?这么多年,难道我看错你了?”
那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捅进了顾晚晴的心窝。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八年的朝夕相处,她自以为的同舟共济、相濡以沫,原来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彻底心寒了。
但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多年的生活磨砺,让她学会了在绝望中保持冷静。她知道,眼泪和质问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一个深夜,她趁着温斌睡熟,悄悄走到了护士站,借用电话,拨通了那个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那头,是她儿子李伟沉稳的声音:“妈,怎么了?”
顾晚晴握着话筒,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和恐惧在那一刻几乎要冲破喉咙。但她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儿子,妈……可能需要你帮忙了。”
她将自己的猜测和处境和盘托出。电话那头的李伟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超乎年龄的冷静说道:“妈,你别怕。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要做,也什么都不要说,就像以前一样照顾他。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挂了电话,顾晚晴的心奇异地安定了下来。她回到病房,看着在睡梦中依然紧锁眉头的温斌,心中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坚硬的平静。
她知道,一场硬仗,即将开始。而她,必须为自己这被辜负的八年,讨回一个公道。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当温岚和温涛迫不及待地撕下伪装,露出狰狞面目时,顾晚晴的内心,没有雷击般的震惊,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悲哀。
她甚至是在“表演”着自己的崩溃和绝望,因为她知道,她的援兵,马上就到。
03
推门而入的,正是顾晚晴的儿子,李伟。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早已不是那个青涩的大学生,而是一个在顶级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多年、浑身散发着专业与精英气息的男人。
他的出现,像是在这间充满消毒水味和人性恶臭的病房里,注入了一股清冽而强硬的气流。
温岚和温涛都愣住了。他们对这个只在逢年过节才可能出现的“外人”印象不深,只觉得他看起来就不好惹。
“你谁啊?这里是私人病房,谁让你进来的?”温岚率先反应过来,摆出主人的架势。
李伟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顾晚晴身边,轻轻扶住自己母亲发抖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妈,没事了。”
随后,他才将冷冽的目光投向病床上的温斌,以及他身边的两个人,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恐怕,温先生现在还走不了。关于这套房产,我们还有些账,没算清楚。”
“算账?算什么账?”温涛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似乎里面存着房产证的照片,“白纸黑字,房产证都是我的名字了,还有什么账好算?你妈在这里白住八年,我们没跟她算房租就不错了!”
李伟点点头,仿佛赞同他的说法,然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你说得对。”他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夹,那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表格和一沓沓的凭证。“既然法律上,我母亲顾晚晴女士与温斌先生您,并没有形成共同财产关系,她在这套房子里,也仅仅是一个‘借住者’的身份。那么,我们就按非家庭成员之间的经济往来,来算一算这八年的账。”
他将一份打印好的汇总单,递到温涛面前。
“这是我母亲自八年前搬来与温斌先生同住开始,至今为止,由她的个人退休金账户支出的所有家庭费用明细。总计,八年零两个月,共九十八个月。”
李伟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病房里,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第一项,日常生活开支。包括但不限于每日买菜、水电燃气、物业费、日用品采购。我母亲有记账的习惯,每一笔都有记录。按照每月平均一千五百元的最低标准计算,九十八个月,共计十四万七千元。”
“你放屁!”温岚尖叫起来,“那是我哥的家,她住在里面,花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李伟镜片后的眼睛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这位女士,请注意你的用词。按照法律规定,非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员之间,不存在无偿付出的义务。既然你们认为我母亲是‘外人’,那么‘外人’垫付的钱,自然要还。”
他没理会温岚气到发紫的脸,继续说道:“第二项,对温涛先生的个人资金支持。高三补习班费用八千,大一购买笔记本电脑费用七千,大三驾校报名费五千,以及毕业后两年内,以各种名目从我母亲处拿走的‘生活补贴’,有转账记录可查的,共计三万四千元。合计,五万四千元。”
温涛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那……那是我爸同意给的!”
“温先生同意,但我母亲出的钱。”李伟的声音依旧平稳,“既然房子是你的,那么这笔用于你个人成长的投资,理应由你这位最终受益人偿还。”
病床上的温斌,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李伟,像看一个魔鬼。
李伟看都没看他,翻开了新的一页。
“第三项,对温岚女士的个人‘借款’。八年间,有记录的借款共七次,总金额四万五千元。至今,分文未还。”
“我那是跟我哥借的!”温岚急得跳脚。
“转账记录显示,是从我母亲的账户直接转给你的。”李伟冷冷地打断她,“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在我母亲受到情感蒙蔽的情况下,发生的非自愿性借贷。现在,我们要求连本带息,一并归还。”
“第四项,也是最大的一项。”李的全神情变得无比严肃,“温斌先生患病两年来的医疗及护理开支。住院押金、进口靶向药费用、营养品费用,以及其他杂项,由我母亲个人退休金及毕生积蓄垫付的部分,凭证齐全,共计二十一万六千元。”
“此外,”他顿了顿,目光如刀,直刺温斌,“我母亲,顾晚晴女士,作为一名非法律意义上的家属,辞去工作,对您进行了长达两年的全天候、无微不至的贴身护理。按照市场上高级护工的最低标准,每月八千元计算,二十四个月,护理费用共计十九万两千元。我们保留对此项费用进行追讨的权利。”
他将最后一张汇总单拍在床头柜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日常生活开支十四万七,对温涛先生的资助五万四,对温岚女士的借款四万五,医疗垫付二十一万六。以上,有明确票据和转账记录的总计金额为:四十六万两千元。”
“四……四十六万?”温涛和温岚同时失声,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一直沉默的顾晚晴,此刻终于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是红的,但眼神却不再是绝望和悲伤,而是一种浴火重生后的坚韧和冷漠。
她看着病床上大口喘着粗气、满脸震惊和悔恨的温斌,一字一句地说道:“温斌,当初我住进来,你说,这是我们的家。你生病了,我说,我们是夫妻。我以为,人心是能换来人心的。我为你这个家付出了我能付出的一切,换来的,却是你们一家人早就盘算好的,等你一走,就把我这个‘外人’像扔垃圾一样扔出去。”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
“你说得对,温涛也说得对。既然我只是个白住八年的外人,那这八年,我花在你,花在你儿子,花在你妹妹身上的每一分钱,就都不是亲情,而是债。”
“房子,你们可以拿走。但是,欠我的钱,一分都不能少。还钱吧。”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云淡风轻,却让温家兄妹和病床上的温斌,如坠冰窟。
温斌指着顾晚晴,嘴唇发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突然,他眼睛一翻,监测仪上原本微弱的心跳曲线,瞬间变成了一条刺目的直线,发出了尖锐而绵长的警报声……
04
温斌最终还是没能抢救过来。医生说,是急火攻心,导致了心源性猝死。
他的死,并没有给这场闹剧画上句号,反而让那笔四十六万的债务,变得更加清晰和沉重。
房产证上是温涛的名字,那么这套价值百万的房子,就是温涛的个人财产。而温斌生前欠下的这笔有凭有据的债务,自然也落到了他这个唯一的遗产继承人头上。
温岚在医院里撒泼打滚,咒骂顾晚晴是扫把星、是白眼狼,害死了她哥。李伟直接叫来了保安,并冷冷地警告她,如果再进行人身攻击,他会立刻报警并提起诉讼。温岚看着李伟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瞬间没了声音。她知道,这个年轻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最终,在李伟聘请的律师的介入下,事情得到了最“公平”的解决。
温涛根本拿不出四十六万。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卖掉那套他心心念念、以为能让他少奋斗二十年的房子。
房子挂牌后,因为地段好,很快就找到了买家。最终成交价一百三十万。扣除各种税费后,第一件事,就是偿还顾晚晴的四十六万两千元。
拿到钱的那一天,温涛整个人都像是被抽掉了筋骨,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算了一笔账,剩下的大约八十万,在这个城市的房价面前,连一套小房子的首付都不够。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人生赢家,一夜之间,却成了抱着一笔不算多的钱、无家可归的失败者。
而温岚,不仅一分钱没捞到,还因为那四万五的欠款,被李伟的律师发了函,如果不还,就要走法律程序。她灰头土脸地凑钱还给了顾晚晴,从此再也没脸出现。
一个月后,顾晚晴搬进了一套租来的两居室。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窗台上,她又养起了那些生机勃勃的花草。
李伟利用年假,特意留下来帮她搬家、整理。看着母亲在明亮的厨房里忙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脸上重新有了真实的笑容,李伟的心也跟着敞亮起来。
“妈,”他把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顾晚晴,“其实,那个护理费,我们也能要回来的。”
顾晚晴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清脆香甜。她摇了摇头,笑了:“算了,儿子。做人,不能太绝。他毕竟……给了我八年的梦,虽然最后碎了。而且,他已经用命付了代价。”
她看着窗外,眼神平静而悠远。
“我以前总觉得,只要我拼命对别人好,掏心掏肺,就能换来真心。我以为退让和忍耐,就是维系感情的法宝。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
“善良是要给对的人的,真心要留给懂的人。没有底线的退让,只会换来得寸进尺的索取;没有锋芒的善良,只会助长人性的贪婪。这八年,就当是给我自己上了一堂课,虽然学费贵了点,但总算毕业了。”
李伟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眶有些发热。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失去了一段婚姻,失去了一套房子,但她找回了更宝贵的东西——她的尊严,她的底线,和她自己。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顾晚晴略带银丝的头发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她的人生,在经历了漫长的严冬之后,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明媚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