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我毕业返乡,约好了进入未婚夫的棉纺厂工作

发布时间:2025-07-31 19:12  浏览量:1

八零年代,我毕业返乡,约好了进入未婚夫的棉纺厂工作。

但到了才知道,根本没有我的名额。

正疑惑的时候,头顶突然飘来一组弹幕。

“寡嫂和小叔子的禁忌之恋,爱看多演,坐等烦人女配火速下线。”

“女配还不知道,男主早把工作安排给了自己的寡嫂,要她一个大学生傻傻地回到家,却压根没有工作被人嘲笑。”

“可不是嘛,接下来就是女配发飙名场面了,两人正式产生嫌隙,寡嫂也彻底攻占了男主的心。”

我错愕至极,还没反应过来,未婚夫就找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洛洛,厂里的工作我让给大嫂了,她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我应该要多帮衬。”

“你是大学生,不愁找不到工作的,你就自己想想办法吧。”

原来,弹幕说的都是真的。

而我不吵不闹,真的自己找了份工作。

只是地点却在千里之外。

......

坐在院子里,我帮奶奶掰着苞米,弹幕仍在不停跳动。

“被抢了工作这么大的事,女配怎么不生气?难不成气傻了?”

“不应该撕破脸的当场质问,最好泼妇一样的抓伤男主,好让男主去找亲亲寡嫂呼呼,增进感情。”

“心机婊,明显的心机婊,八十年代臭不要脸的死绿茶,这是故意的以退为进,憋着坏欺负寡嫂呢。”

“我们叔嫂恋才是王道,死绿茶去死,再挣扎也是会被抛弃的命。”

我强制自己忽略头顶的弹幕,心如撕裂一般疼。

我跟蒋国平是邻居,自小定了娃娃亲,感情一向不错,可自从他大哥去世后,寡嫂杨涵芝就成为了他心头的头等大事。

无论我们在做什么,只要杨涵芝需要,他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去她身边。

无论我们之间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把杨涵芝放在考虑的首位,不允许我侵犯她的利益。

可他口中所谓的利益,不过就是二选一的时候,肯定选杨涵芝。

每次我忍无可忍地想要争论几句,都会换来蒋国平不轻不重的几句斥责:

“大嫂死了丈夫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照顾她天经地义。”

“你还没进门呢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以后还想不想嫁给我了。”

我生日的时候,正好杨涵芝要进城采购,蒋国平陪她去了一整天,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大嫂第一次进城,一个女人家的太危险,我必须陪着,你别太矫情。”

可我的生日,他已经两三年都因为杨涵芝爽约了。

我摔伤小腿骨折,蒋国平多半个月都没有见着人影,后来才知道杨涵芝听说改革开放后南方日新月异想要去看看,他就陪着一起去参观了。

“大嫂前二十多年都没去过别的城市,这次一下子要走那么远,我不跟着怎么能放心。”

可我从半山摔下来,差点再也站不起来了。

如此一件件事情堆积成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而最后压死骆驼的稻草,从来不是头顶上这些言辞恶劣的弹幕。

回到家乡,跟爱人一起工作,是我在大学里每一天都在憧憬的生活。

本来这次回家,我准备主动跟他提出结婚的,从此我们同进同出,我会用一个法定妻子的身份,让他不再过分地围绕在杨涵芝身边,给我们的未来一个机会。

可如今,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在校时更是成绩优异,可以分配到城里的工作。

但蒋国平认定了我非他不可,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抛下城市的繁华和发展,义无反顾地回到家乡。

却并不知道,我在毕业前夕就收到了深城一所大型科研机构的邀约,只要我点头,随时都可以去上班。

回乡进入棉纺厂,从不是我的最优选择,是我曾经对他无私的爱。

原本我想着,借着这次回乡的机会,好好跟他谈一下我们的未来,或许可以一起辞职离开家乡,到大城市里谋求发展。

如今看来,却是大可不必了。

他能背弃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也没有必要顾及他的感受了。

我先去供销社打了通电话,联系上了那家深城的研究所,向他们提出了同意入职后,就去镇上买了些好吃的,准备回家好好陪陪奶奶。

可路过蒋家的时候,就听到蒋国平站在院子里,对杨涵芝说:

“你马上要进厂上班了,等会儿我带你去好好买几件的确良的新衬衫,听说镇上来了不少好看的样式。”

杨涵芝娇滴滴地回道:

“不用给洛洛也置办几身吗,她刚毕业回来,不是也要找工作呢?”

蒋国平不在意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刺进了我的心脏。

“不用给她买,她现在每天在家里闲着,也没见去找工作,指不定还跟我怄气呢,别管她。”

我冷冷地扯了扯唇。

无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感受,只能沉默地回到了自己家里。

最开始看到头顶的弹幕时,我想过直接去深城工作。

可好不容易毕业回家了,我还想要抽点时间陪陪奶奶,不能因为蒋国平对我的辜负,就一走了之。

后面的日子,我每天陪着小老太太一起下地干活。

偶尔空闲了还会去供销社里帮忙打打杂,换点粮票贴补家用。

其实日子过得并不算舒心,因为全村都知道我大学毕业返乡,眼睁睁地看着我进入棉纺厂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可因为蒋国平把工作让给了杨涵芝,让我没少被村里人嘲笑。

走到哪都被指指点点。

头上的弹幕更是接连不断地跳出来。

“快看女配那个难看的样子,太好笑了,堂堂大学生居然为了个男人,宁可缩在供销社里干零活,丢死人了。”

“就是就是,不过她怎么不去找男主闹啊,肯定憋着什么坏呢,真希望她赶紧下线,我们要看叔嫂禁忌恋,谁要看这个女人每天锄地、卖猪油糖。”

我佯装看不见,去了趟村里的夜校,主动提出要在这里当临时的义务老师。

校长很是欢迎,立刻拍板同意下来。

可我入职后才发现,杨涵芝居然也在这里上夜校,可每天上课不是打瞌睡,就是开小差,根本无心学习。

我实在忍无可忍,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你这样的状态,来上学纯粹是浪费时间,如果你不是真心想要学习知识的话,还不如把精力多放在工作上。”

却不想她居然一反常态,神情挑衅地伸手怼着我的胸口。

“我早就知道,你就是嫉妒我呢,沈洛洛。”

我眉头微皱,一把拍开她的手。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为什么要嫉妒你?”

杨涵芝嗤笑出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以前就看不上国平更加照顾我,更生气这次他把工作给了我。”

“可有一点你得知道,你还没过门呢,我却是他实打实的家人,你凭什么跟我争?”

我懒得跟她争辩,见说不通就准备离开。

可她不依不饶地拉着我的胳膊,神色跟刚刚大相径庭,突然变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好了洛洛,你别生我的气了,也不要再跟国平闹别扭了好不好,你要是真的不高兴,我把工作还给你就是了,求求你真的不要剥夺我上夜校的机会。”

我一时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大力推开。

“沈洛洛你干什么,你有什么冲我来,别总欺负大嫂!”

蒋国平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那辆二八自行车倒在院子里,一看就是慌不择路地冲进来,生怕杨涵芝会受委屈。

我的后背重重地撞在门槛上,震得生疼。

突然笑了:

“你们可真可笑啊,谁家小叔子和寡嫂会亲密到你们这种程度,会抱着去医院,亲手喂药吃,还每天同进同出?你们那些恶劣的心思都收起来吧,别来恶心我!”

与此同时,弹幕跳动得更欢脱了。

“你们都看到她的表情了吗,这跟怨妇有什么区别,跟这唱苦情戏呢,我们这是年代剧本,又不是秦香莲唱大戏,她自己故意叫了寡嫂来,自己还委屈上了。”

“这不正好吗各位,反正咱们都知道,最后的结果还是会成为祭奠叔嫂禁忌恋的炮灰,过程重要吗?根本不重要啊。”

“但我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女孩子这么没有尊严,舔狗似的不离不弃,人家都那么对她了,还摇尾乞怜的去倒贴,真恶心啊。”

蒋国平怒火中烧,厉声开口:

“胡说八道什么,我不允许你这么污蔑嫂子,我警告你沈洛洛,你给我放尊重点。”

尊重?

我突然有些好笑。

“你们这样不知廉耻毫无界限的人,也配跟我谈尊重?!”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了夜校,再也没有回头。

之后的日子,杨涵芝天天若无其事地来骚扰我。

跟我详细讲述她跟蒋国平之间发生的亲密互动。

蒋国平每天接送她,还为了她跟邻村的光棍大打出手,受了伤还不忘把她死死抱在怀里,护在身下。

两个人越发的亲密起来,就连村子里的流言蜚语都能毫不在意。

有不少人找上我,幸灾乐祸地追问:

“怎么回事啊大学生,你不是跟蒋家那小子定了娃娃亲嘛,现在人家不会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要你了吧?”

“你们三个挺开放啊,到底是上过大学的人。”

蒋国平正好到我家来,给我送他妈做好的酱菜,听见这些话,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你们这些个人,就是太闲了,那是我嫂子,我多帮衬一点怎么了,你们的心可真脏!”

这话意有所指,说的时候还似有若无地看向我。

说完又补充一句:

“好了洛洛,别听这些人嚼舌根子,你也赶紧去找份正经工作,毕竟是大学生,别非要赖在棉纺厂,赖在我身边,镇上周围的几个厂子不都挺好嘛。”

我嗤笑出声,却没有回复任何人,直接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弹幕反倒是不淡定起来。

“太好笑了同志们,这女的装清高给谁看呢,她知道每天晚上,男女主都睡在一间房里吗,那种大通铺,说得好听空间大,睡着了滚两圈就进怀里了。”

“噢噢噢噢,抓紧推进剧情,让炮灰赶紧下线,谁爱看她惺惺作态。”

“我都有点期待了,这炮灰再怎么拖延时间,还不是早晚都要找工作的,她总不会觉得这么耗下去,工作还能还给她吧,很快大嫂可就要去上班了。”

我冷笑着收回视线,没有再看。

蒋国平却不依不饶,又翻墙爬了回来。

“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啊沈洛洛,别这么任性了好不好,你还想不想跟我结婚了?!”

我始终一声都没出。

蒋国平迅速意识到了不对劲,强压下情绪再次道:

“我也不是怪你,就是觉得你不该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总是跟大嫂过不去,算了算了,过两天我有时间,和你一起去找工作,好不好?”

难得的好心,可我却不会因此而感动了。

“不用了。”

这话一出,蒋国平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再次反扑,声音立马提高了八度。

“你什么意思啊沈洛洛,你至不至于闹这么难看!”

说到这,他突然一顿,随即不屑地低笑一声。

“就因为我把工作名额让给大嫂?”

“这点小事你究竟还要计较多久啊,闹起来没完没了的有意思吗?!”

“我都给你解释了,大嫂一个寡妇不容易,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真的要活不下去了,你跟她不一样,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要跟嫂子争抢吧,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除了我谁还能忍受你的性格,你都不反省一下吗?”

说完就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我垂眸盯着脚下自己的影子,眼泪夺眶而出。

明明抛下我不管的人是他,明明我才是这段关系中,永远被忽略,被冷待的人始终是我。

弹幕说得没错。

从始至终,我不是蒋国平生命的主角。

弹幕简直炸开了锅。

“女配真丢人啊,我们男主都已经服软了,她还在较劲呢,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惯着了,吃瘪了吧。”

“这就是故意想给男主脸色看,结果人家一点不买账,打脸来得太快了一点吧,哈哈哈哈。”

“哎哟呦,你们快看啊,女配都快变成茄子脸了,真丑啊。”

我冷哼一声,不再抬头去看那些弹幕。

晚上吃饭的时候,跟奶奶好好地谈了一次。

“奶奶,我已经找到了深城的一家研究所的工作,管吃管住还解决落户问题,我想让您跟我一起去,您愿意吗?”

奶奶一贯支持我的所有决定,只是试探地问:

“那国平知道吗,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关系,你突然要到这么远的地方工作落户,能行吗?”

我沉吟片刻,长长叹了口气,如是地回答。

“他不知道奶奶,最近的事情您也都看到了,他跟他嫂子的关系,我不可能再嫁给他了。”

奶奶最终点了点头,拉着我的手,满目慈祥。

“现在就剩我们祖孙两个相依为命,当然是你去哪我就去哪了,这两天我就收拾一下东西,咱们随时都能走。”

我满含热泪地低下了头。

却被一道突兀的声响打断,转身看向门口,蒋国平正靠在门框边,推着自行车看向我。

“镇上办了个舞厅,你跟我们一块去看看热闹吧。”

说完又像是怕我会拒绝,特意补充一句:

“以前你在镇里高中的同桌今天也会去,还专门盯住我,一定要让你去,跟你叙叙旧。”

我拒绝的话全部堵在了口中,想着离开后应该也不会回来了,还是决定去一趟。

蒋国平扯了扯唇,上前拉我的手,却被我闪身躲开。

他宠溺而无奈地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轻笑出声。

“还生气呢,气性可真大,真拿你没办法。”

他认定了我再怎么闹,都不可能会离开他。

“吃醋了是不是?你这醋味可都快腌入味了,我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多大点事情啊,你还能生这么久的气,我不都解释了那么多次了,你怎么这么任性。”

但我却半点感觉都没有了,甚至失去了争辩的力气。

只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

“你想多了!”

一路无话到舞厅,就看到杨涵芝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见我们来了立马迎上来。

“你终于来了洛洛,我在这里都等你好久了,最近我刚刚进入棉纺厂,忙得不可开交,多亏了国平手把手地教我呢,这也多谢你大度。”

我抬眸看向杨涵芝,瞬间捕捉到了她眸底一闪而过的炫耀。

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的未婚夫天天围着你转,不顾众人的流言蜚语也要待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哥死了弟弟要接手,皆大欢喜呢。”

说完我就绕过她,想要去里面找之前的同学。

却不想蒋国平突然笑了出来。

他神情戏谑地走到我的面前,斜睨着我的眼睛。

“还不承认自己是吃醋了?”

“我跟你说过一百遍了,大哥临终前,特意交代我们要照顾好嫂子,你说我能不好好对嫂子吗,我就是单纯地照顾她而已,没有那么多想法,别吃醋了好不好,在闹就过了。”

说着就要抱住我的肩膀,却被我用力撞开了。

“你干什么!”

蒋国平的眉眼重新染上郁色,厉声斥道。

“别碰我!脏!”

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我嘶喊出声。

蒋国平闻言,脸色骤然一沉。

上前一步,根本不管这是在人来人往的舞厅门口,掐住我的下颌就把我掼到了一旁的树上,撕咬一般地便吻了下来。

“装什么贞洁烈妇,以前你追着我后面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半点女孩子的矜持。”

他肆意地碾压,彻底将我的尊严按在地上碾压。

我突然就失去了所有跟他耗下去的心情,也再也等不及了,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在他终于吃痛撤开后,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

“蒋国平,我们退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