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提AA,厨房不再开火,我笑了:你去饭店吃饭,只用出买菜钱

发布时间:2025-07-30 18:49  浏览量:1

“啪”的一声,顾磊把一张打印出来的Excel表格拍在餐桌上,震得盘子里的红烧肉都晃了三晃。“程佳,这是上个月的买菜钱,一共1285块,水电燃气我都刨掉了,你把这钱给我转过来,咱们亲兄弟明算账。”

婆婆张桂芬在一旁敲边鼓,用筷子尖戳着盘子里的肥肉,仿佛在戳我的心窝子:“佳佳,你看顾磊多公道,只让你出菜钱。我们娘俩饭量小,你吃得最多,AA很合理。”

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一唱一和的嘴脸,再看看那张密密麻麻写满“土豆2.5元/斤”“五花肉28元/斤”的表格,积攒了满腔的怒火,反而笑了出来。那笑声又冷又脆,在剑拔弩张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刺耳。“顾磊,我问你,你去饭店吃饭,是只给出买菜钱吗?”

顾磊被我问得一愣,脸色涨红,正要反驳,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沉稳而陌生的声音:

“顾先生,恐怕您要支付的,远不止是饭钱了。”

01

三年前,我和顾磊决定买房的时候,我们还是旁人眼中的恩爱夫妻。

那时的我们,像所有在大城市打拼的小情侣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又期待又忐忑的向往。我们的工资都不算高,为了凑够那笔六十万的首付,我们把日子过成了一场精打细算的战役。

我至今还记得,我是如何戒掉了我唯一的爱好——收集香薰蜡烛。那些曾经摆满我梳妆台的、能让小小的出租屋充满治愈气息的瓶瓶罐罐,被我打包送给了朋友。顾磊搂着我,心疼地说:“佳佳,委屈你了。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家,我给你买个大柜子,专门放你的宝贝。”

我信了。

从那天起,我每天的午饭从公司楼下的简餐,变成了自己带的便当。为了省十几块钱的午餐费,我每天要比以前早起四十分钟,在晨光熹微中淘米、洗菜、烹饪。同事们偶尔约下午茶,我总是笑着摆手,说要减肥。其实,口袋里那张用来应急的五十元纸币,我能一个星期都不动它。

顾磊也“省”。他戒了烟,停了和朋友们的每周球赛后的聚餐。我们最奢侈的娱乐,就是周末去超市,专门挑打折的蔬菜和临期的牛奶。我会拿着计算器,货比三家,为了一斤便宜两毛钱的鸡蛋,宁愿多走一个公交站。

那段日子很苦,但回头看,似乎也泛着微光。因为那时候的我们,心是朝一处使的。每次往我们共同的储蓄账户里存入一笔钱,看到那个数字又上涨了一点点,我们都会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兴奋地击掌。顾磊会抱着我转圈,说:“老婆,你真是我的贤内助,等买了房,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好日子”的承诺,像一张空头支票,随着婆婆张桂芬的到来,彻底沦为泡影。

房子买下后,我们几乎被掏空了。顾磊以“新房刚装修完,需要人看着通通风,顺便照顾我们”为由,把他妈从老家接了过来。我当时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觉得二人世界就此终结,但想到婆婆一个人在老家也不容易,也就没说什么。

我以为,这只是多了一双筷子,多了一个需要尊敬的长辈。我万万没想到,我请进家门的,是一位锱铢必较的“账房先生”。

张桂芬来的第一天,就把我们家上上下下巡视了一遍。她不是看装修,不是看采光,而是用一种近乎探究的眼神,审视着每一个可能“漏财”的角落。

“佳佳啊,你这洗菜,水龙头怎么开这么大?多浪费啊!得开细细的一条线,慢慢冲。”她说着,就伸手把水流拧到了涓涓细流的状态。

“哎哟,人都在客厅,卧室的灯怎么还开着?这电费不是钱啊?”她一边念叨着,一边“啪”地一声关了灯,仿佛关掉的是我们家的一个巨大窟窿。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对垃圾桶的“监管”。有一次,我扔掉了一小块没吃完的西瓜皮,因为放了一天,有点不新鲜了。她竟然从垃圾桶里给捡了出来,用指甲刮掉上面薄薄一层红瓤,举到我面前:“你看,这还能吃呢!你们年轻人就是败家!这西瓜现在多贵啊!”

那一刻,我感到的不是节俭,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冒犯和窒息。

顾磊呢?他成了他妈妈的“翻译官”和“和事佬”。

“我妈是苦日子过惯了,她没坏心,就是节约。”

“她那是关心我们,怕我们还贷压力大。你就当耳旁风,别往心里去。”

“老人嘛,你顺着她点,家里不就和和睦睦了吗?”

于是,在这种“和稀泥”的纵容下,张桂芬的行为愈发变本加厉。她会偷偷记录我买菜的账单,然后在我耳边念叨:“这家的肉比菜市场的贵一块五。”“你怎么又买进口水果了?华而不实!”她甚至会趁我不在家,翻我的衣柜,然后指着我一件打折时买的裙子对顾磊说:“你看你媳妇,都当家了还这么爱俏,这料子一看就不便宜。”

而我,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为了顾磊口中的“好日子”,一直在退让。我以为我的忍耐,能换来他们的理解和尊重。

事实证明,我错了。我的退让,只换来了他们的得寸进尺。

02

矛盾的引爆点,是从顾磊升职加薪开始的。

他的工资涨了三千块,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条的时候,他兴奋地搂着我,又一次重复了那句我已经听得耳朵起茧的承诺:“老婆,以后我养你!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那天我很高兴,特意去超市买了他最爱吃的波士顿龙虾和牛排,花了我将近四百块钱。我想着,苦日子总算熬出点甜头了。

饭桌上,张桂芬看着那只红彤彤的龙虾,脸色比锅底还黑。她一筷子都没动,只是阴阳怪气地说:“哎哟,这日子过得真跟皇帝一样了。一个月才涨几个钱啊,就这么大手大脚,我看这个家早晚得被吃空了。”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顾磊赶紧打圆场:“妈,佳佳这不是高兴嘛,庆祝一下。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我心里的火“噌”地就冒了上来。什么叫“下不为例”?我花的是我们夫妻共同的钱,庆祝丈夫的升迁,怎么就成了滔天大罪?

但看着顾磊哀求的眼神,我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那晚,顾磊第一次跟我提了“AA制”这个词。当然,是他妈的原话转述。

“佳佳,我妈今天跟我聊了。她说,现在年轻人都流行AA制,这样谁也不占谁便宜,账目清楚,感情还好。”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像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顾令嘴里说出来的。“AA制?顾磊,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们是夫妻,不是合租的室友!”

“你别激动嘛,”他安抚我,“我妈的意思是,生活费AA。你想想,你工资比我低,我多出点,你少出点,按比例来。这样她老人家看着也舒心,觉得公平。”

“公平?”我气得发抖,“我每天下班累得像条狗,还要冲进厨房给你们娘俩做饭,你妈翘着二脚在沙发上看电视,你打着游戏等开饭,这也是公平?我的家务劳动不算钱吗?我放弃的个人时间不算成本吗?现在你要跟我算买菜钱?”

那是我第一次和顾磊吵得那么凶。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最后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句:“你能不能别这么斤斤计较!不就是点钱吗?我妈都说了,是为了我们好!”

“为了我们好,还是为了你好,为了你妈好?”我冷冷地回敬他。

那次争吵,以我们冷战三天告终。最后还是顾磊先服了软,给我买了支口红,说再也不提这事了。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我低估了一个被母亲牢牢掌控的男人,和他那个精于算计的母亲。

“AA制”的提议虽然被暂时搁置,但张桂芬用另一种方式贯彻了她的意志。她开始变本加厉地“监督”我花钱。我买回家的菜,她要一根一根地检查;我网购的快递,她要一个个拆开来看价格。

有一次,我给自己买了一套稍微好点的护肤品,一千出头。被她看到发票后,她直接冲进我房间,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败家娘们!我们顾磊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你就在家这么糟蹋?一张脸抹这么多钱,你是想变成天仙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而顾磊,我的丈夫,就站在门口,一脸为难地说:“妈,你少说两句。佳佳,你也真是,买这么贵的干什么,普通的用用不就行了。”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扔进了冰窖。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在我和他母亲的冲突中,永远选择委屈我,来成全他所谓的“孝顺”和“安宁”。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一笔转账记录。

那天顾磊的手机没电了,用我的充电器充电。他去洗澡的时候,他妈妈的微信弹了出来:“儿子,这个月的生活费收到了。你媳-妇没发现吧?你可藏好了,别让她知道,省得她又说三道四。”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顾磊和他妈妈的聊天记录。我看到了,每个月,就在他加薪之后,他都会雷打不动地给他妈妈转两千块钱。备注是:“妈,您拿着买点自己喜欢吃的,别省。”

两千块。

他一边背着我,偷偷给他妈“零花钱”,一边纵容他妈因为我买了一斤贵了一块五的肉而对我横加指责。他一边对他妈说着“您别省”,一边对我抱怨“普通的用用不就行了”。

原来,在这个家里,我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人。我省吃俭用,为这个家付出所有,在他们母子眼里,竟然成了理所当然的“义务”。而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一个鼻孔出气,联合起来算计我。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做饭。

顾磊起床后发现厨房冷冰冰的,有些不满:“佳佳,今天怎么没做早饭?”

“不想做了。”我淡淡地说。

晚上,我也没做饭。顾磊和张桂芬饿着肚子,最后只能点了外卖。外卖盒子堆在茶几上,张桂芬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程佳,你这是什么意思?撂挑子不干了?娶你回来是当奶奶供着的吗?”她终于忍不住了。

我靠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谁爱做谁做。这厨房,从今天起,不开火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家里堆满了外卖垃圾,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馊味。顾磊终于忍无可忍,他不是来跟我沟通,也不是来反思自己,而是在他妈妈的怂恿下,做出了那件让我彻底心死的事情。

他花了一个下午,整理了上个月所有的买菜小票,用Excel表格做了一份详细的账单。然后,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他把那张写满屈辱和算计的纸,拍在了我的面前,让我支付那1285元的“菜金”。

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脸,和他身后那个一脸得意的母亲,心中最后一点温情和留恋,也随之灰飞烟灭。

我笑了,笑自己傻,笑自己天真。我拿起了手机,平静地按下了早已存好的那个号码。

所以,当那个陌生的、沉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时,顾磊和张桂芬脸上的错愕和惊慌,对我来说,是那样的可笑。

03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深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干练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眼神锐利地扫过屋内的景象,最后落在了顾磊和他母亲惊愕的脸上。

“请问,您是?”顾磊站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

“我姓齐,是程佳女士委托的律师。”齐律师说着,走了进来,将公文包放在了餐桌的另一头,与那张刺眼的Excel表格遥遥相对。

“律师?”顾磊的音调瞬间拔高,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我,“程佳,你什么意思?你请律师来干什么?”

婆婆张桂芬也反应了过来,她那张布满精明算计的脸,第一次出现了慌乱。她指着我,声音尖利地叫道:“你这个女人!你安的什么心?家里的事,你竟然找外人来!你是想让街坊邻居都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嚷,只是平静地看着顾磊,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喜欢算账吗?我觉得你算得不够清楚,所以,我请了个专业人士,来帮我们把这笔账,算得明明白白。”

齐律师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件。他推了推眼镜,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顾先生,张女士,请坐。既然要算账,我们就一项一项来,力求公平公正。”

他将第一份文件推到顾磊面前。“首先,是关于这套房产。根据我国《民法典》规定,这套房产虽登记在顾先生一人名下,但购买于二位婚后,属于夫妻共同财产。首付款共计60万元,其中有35万元,是由程佳女士的个人婚前财产及其父母赠与构成。这里有详细的银行转账流水可以证明。”

顾磊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他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全是震惊。他一直以为,我父母给的那笔钱,是没有凭证的“赠与”,是他占了便宜。他从不知道,我竟然保留了所有的记录。

张桂芬也凑过来看,她不识字,但她看得到那一长串的数字和银行的红章。她喃喃道:“不可能……这房子是我们顾家的……”

“其次,”齐律师没有理会她的失态,继续拿出第二份文件,“关于家庭共同支出。自结婚五年来,程佳女士的工资卡流水显示,每月固定支出项目包括但不限于:家庭日用品采购,平均每月800元;您的衣物购置,平均每季度1500元;以及不定期的家庭聚餐、人情往来等费用。这些,我们也都做了详细的统计。”

“最重要的一项,”齐律师的语气加重了,他拿起了最后一份、也是最厚的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是关于程佳女士的无偿家务劳动价值核算。”

“无偿家务劳动?”顾磊和张桂芬异口同声,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是的。”齐律师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根据市场行情,一个提供一日三餐、全屋清洁、衣物洗涤熨烫的住家保姆,在本市的月薪标准不低于6000元。这还不包括精神抚慰、情感支持等无法量化的价值。我们以最低标准计算,五年,共计六十个月。程佳女士为这个家庭提供的无偿家务劳动,其市场价值约为三十六万元。”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母子二人,然后将我放在桌上的那张1285元的“买菜账单”拿了起来,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捏着,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

“现在,我们来算算顾先生您的这张账单。”他把账单转向顾磊,“一个月1285元的食材成本,却想享受价值至少6000元的全套家政服务。顾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是哪家饭店这么物美价廉,只收食材成本,免收厨师费、服务费、场地费、水电燃气费,还附赠一个不离不弃的合伙人?如果找到了,请务必也介绍给我。”

齐律师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顾磊和张桂芬的心上。

顾磊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引以为傲的、用来羞辱我的那张Excel表格,在齐律师专业而冷酷的法律条文和市场数据面前,显得那么可笑,那么无力,那么自取其辱。

张桂芬终于崩溃了。她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哎哟,我的天哪!这日子没法过了!娶个媳妇回来是要我们家的命啊!这是在抢钱啊!你这个黑了心的女人,我们顾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冷眼看着她的表演,心中再无一丝波澜。我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哪里对不起我?”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住着我父母拿钱买的房子,吃着我做的饭,穿着我买的日用品,却把我当成一个免费的保姆肆意使唤。你儿子,我的丈夫,拿着我们的共同财产去孝敬你,却转过头来让我为一斤土豆一块豆腐AA制。你们问问自己的良心,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我转向已经面如死灰的顾磊,把离婚协议书从齐律师的文件里抽了出来,甩在他面前。

“顾磊,账算清楚了,现在我们谈谈别的。”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两个选择。第一,你把我出的35万首付,以及这套房产增值部分的一半,折算成现金给我。另外,这三十六万的家务劳动补偿,一分不能少。你拿出钱,我签字走人,这房子归你。”

我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继续说:“第二,我们立刻去把房子挂牌出售。卖房所得,按照法律规定分割。至于家务补偿,我们法庭上见。”

“不!不能卖房!”张桂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这是我儿子的房子!你休想!”

“你的儿子?”我冷笑一声,“那就要看你的儿子,拿不拿得出这笔钱了。”

我太了解顾磊了。他那点工资,除了还房贷和给他妈的“孝敬钱”,根本所剩无几。让他一下子拿出上百万的现金,比要他的命还难。

顾磊的身体晃了晃,他扶住桌子才没倒下。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悔恨,还有一丝哀求。“佳佳……我们……我们别闹到这一步,好不好?是我错了,是我混蛋,是我听了我妈的浑话……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我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从你纵容你妈对我颐指气使的时候,从你背着我给她塞钱却要跟我AA制的时候,从你把这张1285块的账单拍在我脸上的时候,你就亲手把所有的机会都用光了。”

“顾磊,你从来没想过跟我AA制,你只是想让我单方面‘净身出户’。你想要的不是公平,而是让我一边当免费保姆,一边还要倒贴钱。你以为我傻,算不清这笔账。现在,专业的来了,你算算,是你亏了,还是我亏了?”

我的话像一把刀,剖开了他所有自私和虚伪的伪装。

他终于无力地垂下头,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

而我,看着眼前这狼狈不堪的母子,心中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和悲哀。

这段耗尽我五年青春的婚姻,终于在这样一场荒诞的算计中,画上了句号。

04

接下来的事情,几乎是在一片混乱和张桂芬的哭天抢地中进行的。

顾磊根本拿不出钱来买断我的份额,唯一的路只剩下卖房。

挂牌、中介看房、和买家谈判……每一个环节,张桂芬都要出来作梗。她时而对来看房的人破口大骂,说这是她的家谁也不能抢走;时而又坐在客厅地上撒泼打滚,说我这个恶毒的媳妇要逼死他们母子。

顾磊夹在中间,焦头烂额。他几次三番地找我,电话里声音疲惫又嘶哑:“佳佳,算我求你了,我们和好吧。我让我妈回老家,以后家里都听你的,行不行?”

“顾磊,”我只是平静地回答,“这个世界上,破镜难重圆。信任一旦被你亲手打碎,就再也拼不回来了。你不是想算账吗?那就把账算完,两不相欠。”

房子最终还是卖掉了。拿到钱的那天,天气很好。我看着银行账户里多出来的那一串数字,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反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但这是我必须做出的选择。

我用那笔钱,在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小区,租了一套小而精致的一居室。阳光可以透过落地窗洒满整个客厅。我又重新买回了那些我喜欢的香薰蜡烛,点燃一支,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清甜的橙花香气。

我为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为了和过去告别。

几个月后,我在一家咖啡馆,偶然再次见到了顾磊。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他看到我,愣了很久,才端着咖啡走过来,坐在我对面。

“你……过得好吗?”他开口,声音干涩。

“挺好的。”我微笑着点头,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了无休止的争吵和算计,没有了那个需要我处处提防的婆婆,我感觉空气都是自由的。我重新报了瑜伽班,周末会和朋友去逛街看画展,我找回了那个在婚姻里丢失了很久的自己。

他沉默了很久,苦笑了一下:“房子卖了之后,钱不够再买一套了。我和我妈现在在外面租房子住。她天天跟我吵,说我没本事,留不住媳-妇,也保不住房子……我才发现,以前你在的时候,家里有多干净,饭菜有多香,日子有多安稳。”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佳佳,”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充满了悔恨,“我真的知道错了。那张Excel表,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混蛋的事。我不该听我妈的,不该那么对你。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我摇了摇头。

“顾磊,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压垮我们的,从来不是那1285块钱,也不是那张表格。”我轻轻地说,“是那张表格背后,你对我五年付出的全盘否定和理所当然。是你面对你母亲的无理要求时,一次又一次的选择牺牲我。是你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婚姻,家庭,全部都明码标价,放到了算计的天平上。”

“当一个男人开始跟妻子计算她吃了多少饭,花了多少菜钱的时候,他计算的不是钱,而是他已经不爱她了。因为爱是包容,是付出,是心甘情愿地想把最好的都给对方,而不是生怕对方多占了自己一分一毫的便宜。”

“你去饭店吃饭,服务员给你端茶倒水,厨师为你烹饪,你要付服务费和人工费。我在家里为你做这一切,你却觉得那是免费的。因为你从心底里,就没尊重过我,没尊重过我的劳动和付出。你和你母亲,想要的不是一个妻子,只是一个自带工资、还能倒贴钱的免费保-姆。”

说完这番话,我站起身,对他最后笑了笑:“祝你以后,能找到一个愿意只收你‘买菜钱’的饭店吧。”

我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我知道,我失去了一段失败的婚姻,但我也赢回了自己的人生和尊严。

善良需要底线,退让要有锋芒。当你的付出被视作理所当然,当你的爱被无情地算计,那么,勇敢地转身,就是对自己最好的成全。毕竟,一个人的价值,从来不是由谁来定义的,更不能用一张写满菜价的表格来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