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3个月,提AA的老公问我要30餐费,我打掉孩子:你不配当爸
发布时间:2025-05-30 20:15 浏览量:2
本内容纯属虚构
我曾以为,婚姻是一生的依靠。
直到怀孕三个月那天,丈夫向我伸手,「吃顿饭才30元,AA」。
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人,连最起码的责任都不愿承担。
打掉孩子的那天,我决定也打掉这段婚姻。
他以为我会妥协,却不知道我早已看透了他的自私和算计。
生活给了我教训,也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我31岁,余生还长,不会再为任何不值得的人委屈自己。
清晨的微光挣扎着透过窗帘缝隙,还没来得及照亮这个家,我就被一阵汹涌的恶心感逼到了洗手间。
胃里翻江倒海,胆汁的苦涩弥漫在口腔,我扶着冰冷的瓷砖墙壁,干呕得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吵死了!一大早的能不能消停点?”
丈夫陈文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门传来,带着浓重的不耐烦和被打扰睡眠的愠怒。他的嗓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本就脆弱的神经。
我虚弱地靠在门上,用手背擦去嘴角的狼狈,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陈文,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孕吐反应就是这样,你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吗?”
门外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不情不愿的回应:“知道了知道了,快点出来弄早饭,我饿了。”
敷衍,永远是敷衍。仿佛我的痛苦,我的孕育,都只是他生活里微不足道、甚至有些碍事的插曲。
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和心头的酸楚,我蹒跚着走出洗手间。客厅的茶几上,赫然摆着几个崭新的保健品盒子,包装精美,看牌子就知道价格不菲。那是陈文新买的,为了他所谓的“亚健康调理”。
我站在那里,看着那些瓶瓶罐罐,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涌上心头。
怀孕三个月,我才发现,这个家庭里唯一被精心呵护的,是他那堆比黄金还贵的保健品,而不是肚子里孕育的新生命,更不是我这个妻子。
阳光终于彻底铺满了房间,却驱不散我心底的寒意。
我机械地准备着早餐,煎蛋的滋滋声和牛奶的温热都无法带来一丝暖意。陈文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旁,一边刷着手机财经新闻,一边时不时皱眉,仿佛在做什么重大的决策。
“对了,”我把煎蛋放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开口,“下午我想请假去医院做个孕检,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他头也没抬,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下午?不行啊,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走不开。”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拒绝的不是妻子的产检请求,而是随口推掉一个无关紧要的邀约。
“可是医生说这次检查很重要……”我试图争取。
他终于抬起头,眉头锁得更紧了,不是因为关心,而是因为被打断的不悦:“产检而已,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多大点事儿。”
顿了顿,他放下手机,拿起筷子,话锋一转:“哎,跟你说,最近公司效益不太好,奖金可能要泡汤,家里开销得省着点了。养孩子可不是小事,到处都要花钱。”
他的眼神掠过我的小腹,没有一丝期待的温情,反而充满了计算和忧虑。
我心头一沉,那种不祥的预感又来了。“钱的事……你之前不是说会负责吗?”
“是啊,是啊,我会负责的。”他含糊地应着,眼神却开始闪烁,不敢与我对视,“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得努力,都得节省,为了孩子嘛。”
他说「我会负责的」时的表情,像极了初中生被老师要求承诺完成作业的敷衍——明明心里已经想好了一百种逃避的方法,却还要装出一副认真负责的样子。
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对未来的忧虑,对他的怀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几乎让我窒息。
窗外的阳光明媚得刺眼,可我的世界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笼罩。
下班铃声响起,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办公楼。一整天,孕吐的不适和对未来的担忧反复折磨着我,让我几乎无法集中精神工作。
手机震动,是陈文发来的消息:“我在你公司楼下,一起吃个饭吧?附近新开了家小面馆,听说味道不错。”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主动约我吃饭?还选了新开的店?这简直是破天荒。一丝微弱的期待在我心底悄然升起,难道他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想要改变了?想要补偿我?
我快步走到楼下,果然看到陈文靠在他的车旁,表情看起来还算轻松。
“走吧,尝尝去。”他拉开车门。
那家小面馆确实不大,装修简单,但很干净。我们要了两碗招牌牛肉面,热气腾腾的面条和浓郁的汤汁暂时驱散了我身体的不适。
吃饭时,我们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气氛还算融洽。我心里那点期待,像被吹起的肥皂泡,在灯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也许,他只是不善表达?
然而,这脆弱的希望,在饭后结账时,被彻底击碎。
陈文拿出手机,利落地扫码付款,然后,他转向我,脸上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点开了手机计算器。
“一共60块,一人一半,你给我30就行。”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围食客的喧闹声仿佛瞬间远去,只剩下他手指在计算器屏幕上敲击的清脆声响,和那冷冰冰的数字“30”。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餐费啊,”他抬起头,看着我震惊的表情,甚至有些莫名其妙,“我们一直都是AA制的,很正常啊。”
他掏出手机计算器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我们婚姻里爱情死亡的声音——原来在他的世界里,连一碗面都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来分割,更何况是一段感情?
震惊、愤怒、心寒……无数种情绪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无比荒谬。
走出面馆,夜风微凉,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滚烫和冰冷交织的绝望。
我沉默地走在前面,陈文跟在后面,还在为他那套“AA制”理论辩解着:“你看,这样公平,谁也不占谁便宜,多好。”
公平?
我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回着婚后的一幕幕。
刚结婚时,他说为了保持各自独立,建议生活开销AA制。我当时觉得新鲜,也觉得这代表着一种现代、平等的婚姻关系,便同意了。
后来,我才发现,他的AA制,精确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家里的水电煤气费,他会拿着账单,用计算器精确计算到小数点后两位,然后告诉我这个月我该承担多少。
去超市买菜,他会仔细核对小票,把各自买的东西分开计算。有一次,我多买了一瓶他从不喝的酸奶,他都特意提醒我,下次这种“个人消费”要单独付账。
一起看电影,票钱AA;偶尔出去旅游,所有费用平摊……甚至,连过年给双方父母的红包,他都要跟我“商量”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公平”数额,确保彼此付出对等。
我不是没有抱怨过,不是没有暗示过这样太没有人情味。但他总有他的道理:“亲兄弟明算账,夫妻之间更要清晰,这样才能长久。”
我一度被他这套逻辑洗脑,甚至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太斤斤计较,太不独立。
直到怀孕。
直到刚才那碗面。
我停下脚步,猛地转身,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而出。
“陈文!”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以前AA就算了!我现在怀孕了!我怀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以后呢?孩子的奶粉钱、尿布钱、教育费……你也要跟我AA吗?一人一半?!”
他被我的激动吓了一跳,后退了半步,皱着眉,语气却依然强硬:“孩子当然是我们共同的责任,费用自然也应该一起承担,一人一半很合理啊。”
合理?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理所当然”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原来我嫁的不是丈夫,而是一个精确到毫厘的人形计算器,精通加减乘除,唯独不懂得爱的乘法效应——付出的越多,收获的也就越多。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失望、愤怒瞬间化为一种冰冷的绝望。
我彻底醒悟了。
这个男人,根本不配拥有一个家,更不配拥有一个孩子。
回到家,那个曾经被我精心布置,充满温馨幻想的空间,此刻却显得冰冷而陌生。墙上的婚纱照,曾经象征着甜蜜和承诺,现在看来却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我没有再和他争吵,也没有再流一滴眼泪。
心死,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默默地走进卧室,拿出最大的行李箱,开始收拾我的东西。只拿必需品,那些承载着回忆的小物件,我一件也没碰。
陈文跟了进来,靠在门框上,抱着双臂,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嗤之以鼻。
“又来这套?不就三十块钱吗?至于吗?”他的语气充满了轻蔑,“闹这么大动静,不就是想让我以后多出点钱?我告诉你,原则问题,没得商量!”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往箱子里装着衣服,动作冷静而迅速。
他看我不说话,更加得意起来,以为我只是在耍性子,用沉默来抗议,最终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妥协。
“行了行了,别装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我知道你怀孕辛苦,情绪不稳定,我不跟你计较。赶紧把东西放回去,好好睡觉。”
计较?他竟然有脸说“计较”这两个字?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看着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内心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哀,不仅仅为自己,也为那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
我不能,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孩子出生在这样一个冷漠、自私、连基本温情都要用金钱来衡量的家庭里。
他/她值得拥有一个充满爱和责任的环境,而不是一个连父亲的一顿饭都要斤斤计较的未来。
这个决定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痛得我几乎痉挛。但同时,一种决绝的念头也从未如此清晰——为了孩子,也为了我自己,必须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陈文,这个孩子,我不要了。”
他愣住了,似乎没听懂我的话。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发出清晰的“咔哒”声,像是在为这段婚姻画上句号。
“明天,我会去医院。然后,我们离婚吧。”
当我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那个家门时,他还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着:“你疯了吗?为了三十块钱?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多分财产?”
他永远不会明白,压垮我的不是那三十块钱,而是这三十块钱背后,那令人窒息的自私和冷漠。
当我决定离开时,他还在计算我带走了多少属于「共同财产」的物品,却不知道我带走的最贵重的东西,是那颗曾经充满期待与爱的心,而这恰恰是他用30元的餐费亲手摧毁的。
夜色深沉,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敲响了闺蜜小诗家的门。
门一开,看到我苍白憔悴的脸和红肿的眼睛,小诗什么也没问,直接把我拉了进去,接过我的行李。
温暖的灯光下,一杯热牛奶递到我手里,我再也忍不住,抱着小诗崩溃大哭,把这几个月来的委屈、隐忍、失望和最后那根压垮骆驼的稻草——30元的餐费,一股脑地倾诉出来。
“他……他竟然让我付那30块钱……小诗……我怀孕了啊……”我泣不成声,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小诗听完,气得浑身发抖,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的怒火:“这个混蛋!简直不是人!三十块钱?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你怀着他的孩子,孕吐那么辛苦,他不仅不关心,还跟你算计一碗面的钱?!”
她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听我的,这个婚必须离!这种男人,不值得你浪费一分一秒!孩子……我知道这个决定很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生在这样的家庭,对孩子来说未必是好事。”
闺蜜的话像一剂强心针,驱散了我心中残存的犹豫。是啊,我不能再软弱,不能再自我欺骗了。
“你知道吗,小诗,”我擦干眼泪,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解脱后的平静,“当他问我要那30元餐费时,我突然理解了什么叫'一文钱逼死英雄汉'——不是钱的数额,而是那背后赤裸裸的冷漠和算计,把我对这段婚姻的最后一丝幻想也扼杀了。”
第二天,我强撑着身体,在小诗的陪伴下,联系了医院,预约了手术。
电话那头,护士温柔的声音确认着信息,我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密密麻麻地疼。但握着电话的手,却异常坚定。
手术安排在两天后。
那两天,我住在小诗家,像个易碎的娃娃,被她小心翼翼地照顾着。陈文没有打来一个电话,没有发来一条信息。仿佛我的离开,我的决定,对他来说,不过是微风拂过水面,了无痕迹。
手术当天,天阴沉沉的,像我此刻的心情。
小诗紧紧握着我的手,陪我办完所有手续。走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的腿有些发软。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腔。头顶的无影灯发出惨白的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麻醉前,意识模糊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和陈文初识时的场景。
那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他穿着白衬衫,笑容干净,谈吐风趣。他说喜欢我的善良和独立。他说会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那些曾经让我心动的美好画面,此刻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凌迟着我的心。
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鬓角。
对不起,我的孩子。原谅妈妈的自私,不能带你来到这个冰冷的世界。不想让你降生在一个连30元餐费都要计较的家庭。
手术过程很快,但我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我被推出手术室,意识逐渐清醒时,小诗立刻迎了上来,眼圈红红的。
护士递给我一张纸巾,轻声问:“还好吗?”
我接过纸巾,擦去眼角的泪痕,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嗯,解脱了。”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忽然明白,有些痛苦是必经的——就像拔出一根深扎在肉里的刺,短暂的剧痛之后,才能真正愈合。
是的,解脱了。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也为我自己。
我在小诗家休养了三天。身体上的疼痛渐渐缓解,但心里的伤口,还需要时间来愈合。
这期间,陈文依旧杳无音讯。
直到第三天下午,我的手机终于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我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喂。”
“你在哪儿?闹够了没有?赶紧给我回家!”电话那头传来陈文极度不耐烦的声音,语气冷淡,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和担忧,仿佛我只是一个离家出走闹脾气的孩子。
我的心彻底冷了下去,连最后一丝残存的期望也化为灰烬。
“陈文,”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几秒钟后,是震耳欲聋的咆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让你擅自做决定的?!那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我忍不住冷笑出声,“当你为了30块钱跟我AA的时候,你有想过他是你的孩子吗?当我在医院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他气得语无伦次,“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打断他,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这个婚,我离定了。你准备好接收律师函吧。”
“离婚?你想都别想!”他瞬间暴怒,露出了真实的獠牙,“我告诉你,是你擅自打掉孩子,是你有过错!你想离婚可以,净身出户!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多么熟悉的威胁,多么可笑的逻辑。在他眼里,我的痛苦不值一提,他关心的只是他所谓的损失,他的家族血脉和那可笑的“共同决定权”——一个连餐费都要AA的人,却想要对我的身体指手画脚。
我没有再和他争辩,只是冷静地挂断了电话。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为了处理离职和一些后续事宜,我休息了几天后,还是回了一趟公司。
没想到,在茶水间,竟然遇到了前同事阿峰。
阿峰是我进公司时的前辈,后来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他是个很温和细心的人,以前工作上帮过我不少忙。
“欸?小雅?好久不见,你怎么脸色这么差?”阿峰端着咖啡杯,看到我时有些惊讶,随即露出了关切的神情。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真诚,也许是我积压的情绪需要一个出口,面对这个不算太熟络却让人感觉舒服的前同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简单地说明了近况,隐去了过于私密的细节,只说了正在办理离婚。
“……抱歉,让你见笑了。”我勉强笑了笑。
阿峰没有追问细节,只是默默地听着,眼神里充满了理解和同情。
“这有什么见笑的,”他温和地说,“离开不合适的,是为了更好的开始。你能做出决定,很勇敢。”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轻轻拂过我冰封的心湖。
下班时,阿峰正好也要离开,看到我站在路边等车,便主动提出送我回小诗家。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沉默了一会儿,阿峰像是随意地聊起:“其实,我也离过一次婚。”
我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他笑了笑,带着一丝释然:“那时候也觉得天塌了,但走出来才发现,世界很开阔。婚姻不是人生的全部,更不应该是算计和消耗。”
他简单分享了自己离婚后,如何调整心态,重新投入工作和生活,甚至找到了新的爱好和朋友。他的语气平静而坦然,没有抱怨,只有对过往的和解和对未来的期待。
阿峰说「婚姻不是算计,而是共同面对生活」时,我恍然大悟——原来我这么多年追求的不是什么奢侈的爱情,只是最基本的相互扶持和尊重,而这恰恰是那个所谓的丈夫永远无法给予的。
车子停在小诗家楼下,我真诚地向阿峰道谢。
“别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他递给我一张名片,笑容温暖。
看着他驱车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某个角落,似乎照进了一缕久违的阳光。
虽然前路依旧艰难,但至少,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世界上,还有温暖和善意存在。
回到小诗家,我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我知道,我的决定,对于思想传统的父母来说,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喂,妈。”
“欸,女儿啊,怎么想起给妈打电话了?身体怎么样?宝宝还好吗?”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慈爱。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深吸一口气,我艰难地开口:“妈……我……我跟陈文,可能要离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隐隐的怒气:“离婚?你说什么浑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你又耍小性子了?夫妻之间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忍一忍就过去了!你都怀孕了,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母亲的责备像预料中一样袭来,带着传统观念里对“离婚”的恐惧和对“家丑不可外扬”的坚持。
我的委屈瞬间爆发,泪水汹涌而出:“妈!不是我耍性子!是他太过分了!您知道吗?他连我们一起吃饭都要AA!我怀孕三个月,他问我要30块钱餐费!这样的日子我怎么忍?!”
我哽咽着,把陈文的种种吝啬行为,他对我的冷漠,以及最终压垮我的那根稻草,都一一告诉了母亲。电话那头,能听到父亲在一旁焦急询问的声音。
等我说完,电话里只剩下母亲压抑的抽泣声。
“这个天杀的陈文!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你……”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心疼,“我可怜的女儿啊……”
一直沉默的父亲接过电话,声音低沉而威严:“女儿,别怕。告诉爸,你想怎么做?”
“爸……孩子……我已经打掉了。”我闭上眼睛,说出这个最艰难的决定。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沉默。
最终,父亲叹了口气,语气却异常坚定:“知道了。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爸妈支持你。这个婚,必须离!我们不能让你在那种人家受一辈子委屈!”
“妈,你教我要善良,要忍让,但你没告诉我要如何面对一个把婚姻当做交易的人。”看着母亲从愤怒到心疼的眼神(虽然隔着电话,我能想象到),我才明白,父母的爱才是这世上最无条件的馈赠——他们可能不理解我的决定,但永远站在我这边。
挂了电话,我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有了父母的支持,我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力量。
很快,父母就行动起来,帮我联系了一位经验丰富的离婚律师。
我将所有情况和盘托出,律师听完后,眉头紧锁。
“根据你的描述,陈文的行为确实令人心寒。但在法律上,AA制本身并不违法,我们需要更有力的证据来争取你的合法权益,尤其是在财产分割方面。”律师冷静地分析道,“他既然如此吝啬算计,我怀疑他可能存在隐匿或转移共同财产的行为。”
律师建议我,在正式提交离婚诉讼前,找机会回家一趟,尽可能收集一些证据,尤其是关于家庭财产方面的。
这个建议让我心头一紧。再回到那个曾经的“家”,面对那个让我心寒的男人,我本能地抗拒。但为了给自己讨回公道,为了不让他的算计得逞,我必须勇敢面对。
和小诗商量后,我选了一个陈文通常会加班的晚上,悄悄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单元楼。
用钥匙打开门,踏入玄关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得飞快。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开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灰尘味,仿佛我从未在这里生活过。
我没有开客厅的大灯,只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摇曳,映照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我径直走向书房。陈文的书房,一直是他个人的“禁地”,我很少进去。直觉告诉我,如果他有什么秘密,最可能藏在这里。
书桌、文件柜……我小心翼翼地翻找着,尽量不弄出太大的声响。抽屉里大多是些工作文件和票据。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在书柜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本我不认识的银行存折!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翻开了那本尘封的存折。当看清上面的户名是陈文,并且那一长串惊人的数字余额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数字,远超我们平时共同账户里的存款,甚至比我们两人明面上的年收入总和还要多得多!
他一直在哭穷!他一直抱怨经济压力大!他甚至为了30块钱跟我AA!
巨大的震惊和愤怒瞬间席卷了我,血液冲上头顶,让我一阵眩晕。
原来他向我借的装修钱,抱怨的经济压力,甚至那可笑的30元餐费,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在我省吃俭用的日子里,他的资产早已翻了几番。骗局最可怕的部分不是欺骗,而是我竟然傻到心甘情愿配合他演完了全套。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手,用手机将存折的每一页都清晰地拍了下来。
愤怒过后,一种更深的寒意笼罩了我。这笔巨款从何而来?他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我继续在书房里翻找。在一个上了锁的小抽屉里(我用之前无意中发现的备用钥匙打开了它),我找到了更多惊人的东西——几份房产证,地址都是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些股票、基金的投资文件,数额同样巨大。
原来,他早已给自己铺好了无数条后路,而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却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还在为他那廉价的“AA制”自我反省。
我拍下所有能证明这些财产存在的证据,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正当我准备离开书房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主卧衣柜的方向。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过去。
衣柜深处,挂着一些陈文不常穿的西装。我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是一个相框。
我拿出来,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一看,心脏瞬间像被冰锥刺穿——相框里,是陈文和一个陌生女人的亲密合影!
照片上的女人年轻漂亮,笑靥如花,依偎在陈文怀里,两人举止亲昵,背景似乎是在某个度假海岛。
这还没完。在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我还发现了一部我不认识的手机。开机后(竟然没有密码),微信里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赤裸裸地展示着他早已出轨的事实。
我看着那些照片和聊天记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比孕吐时更加恶心。
原来,他不仅在金钱上对我极致算计和欺骗,在感情上,也早已背叛了我。
我竟然出奇地平静——原来背叛也是有层次的,先是情感,再是金钱,最后是肉体。他如此娴熟地在多重欺骗中游刃有余,我却还在为那该死的30元纠结。真是讽刺,我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实际上只是嫁给了一个表演艺术家。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机里的关键信息全部拍照备份,然后把所有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抹掉可能留下的指纹。
我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打草惊蛇。
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房子,我第一时间联系了律师,将新发现的证据通过加密邮件发给了他。
律师收到证据后,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但也更有利于你。这些都是他隐匿夫妻共同财产和婚内出轨的铁证。你做得很好,保持冷静,接下来交给我们。”
律师建议我暂时不要和陈文摊牌,以免他狗急跳墙,做出更极端的事情,比如加速转移财产。我们需要制定更周全的策略。
几天后,我正在小诗家和律师通电话,商量下一步的计划,门铃突然响了。
小诗透过猫眼一看,脸色微变:“是你老公。”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让他进来吧。”我示意小诗开门,同时对电话那头的律师说,“他来了,我先稳住他,稍后联系。”
陈文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憔悴和疲惫。他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小雅,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你都快找疯了!”他快步走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冷冷地问。
“我……我问了你公司同事……”他眼神闪烁,显然在撒谎。大概率是查了我的手机定位,或者通过别的什么手段。
“你来干什么?”我没有给他迂回的机会。
他叹了口气,语气放软:“小雅,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跟你计较那点饭钱,更不该说那些气话。这几天我反省了很多,没有你,这个家根本不像家。”
他开始打感情牌,试图用忏悔来挽回。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假装不经意地瞟了一眼书房的方向(虽然是在小诗家,但我故意做出怀疑他在家里发现我回去过的样子)。
他眼神一紧,随即立刻否认:“发现什么?没有啊!我就是……就是突然想通了。”
我心里冷笑,戏演得还真像。
“我回来那天,好像看到书房有点乱。”我继续试探,假装无意中提了一句,“是不是找什么东西了?”
他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掩饰过去:“哦,可能是找份文件吧,没注意。不说这个了。”
他开始编造谎言,说最近看上了一个理财产品,收益很不错,赚了点钱,打算给我一个惊喜,弥补之前的过错。
“真的吗?”我故作惊喜地睁大眼睛,“是什么理财啊?这么厉害?”
听着他绘声绘色地编造那些「为了给我惊喜」的谎言,我假装感动地点头,心里却在冷笑——多么可笑,当一个骗子以为自己的谎言天衣无缝时,却不知道听众早已洞悉一切。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只不过他的表演生涯即将落幕。
晚上,他赖在小诗家不走,说要“好好照顾我”,弥补他的过失。
我假意被他的“诚意”打动,态度有所软化。
他见状,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旁敲侧击地试探我对离婚的态度,以及对财产分割的想法。
“小雅,你看,我们毕竟夫妻一场,就算……就算真的走不下去,也没必要闹得太难看,对不对?”他搂着我的肩膀,语气“真诚”,“财产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你看,我爸妈年纪也大了,身体不好,万一……”
我心里一动,假装犹豫:“你的意思是……”
他立刻接口:“我的意思是,你看,那些房子啊、存款啊,很多也是我婚前就有的,或者是我父母资助的。要不……为了避免麻烦,先暂时放在我爸妈名下?等风头过了,我们再……”
他搂着我的肩膀说「我们还是一家人」时,我感受到的不是温暖,而是一条正在缓缓收紧的蟒蛇——他不知道,这次我不会再做那个任人宰割的猎物。在感情这盘棋局上,我终于学会了不动声色地反击。
果然,他已经开始计划转移财产了。
我故作体谅地点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是一家人……”
得到我的“理解”,陈文显然松了口气。
当晚,等他睡熟后(或者说,等他以为我睡熟后),我悄悄起床,走到客厅,拿起了他随手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和另一部工作手机。
幸好,他大概觉得已经稳住了我,放松了警惕,电脑和手机都没有设置复杂的密码。
我迅速地将他电脑里与财务相关的邮件、文件,以及手机里的通话记录、转账信息等关键内容,用事先准备好的U盘和另一部手机进行了复制和拍照。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将所有东西恢复原状,然后回到房间,假装熟睡。
第二天清晨,我以“想回家看看父母”为由,向陈文告别。他没有怀疑,甚至还假惺惺地叮嘱我路上小心。
离开小诗家,我直奔律师事务所,将连夜获取的新证据交给了律师。
律师仔细看过后,眼神发亮:“太好了!这些证据非常关键!尤其是他企图转移财产的邮件和聊天记录,以及他与第三方的资金往来,足以证明他不仅隐匿财产,还可能涉嫌非法转移!我们胜算很大!”
律师团队立刻根据新证据,制定了详细的离婚诉讼策略和财产保全计划,第一时间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并申请了财产保全。
当法院的传票和财产冻结通知书送到陈文手上时,我几乎能想象到他那张惊愕、愤怒、不敢置信的脸。
战斗的号角,正式吹响。
法院开庭前的一段时间,陈文彻底慌了神。
他开始频繁地联系我,电话、微信、甚至跑到我父母家楼下堵我。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弯,从之前的威胁、指责,变成了低声下气的恳求和忏悔。
“小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不该对你那么抠门,更不该在外面……”他痛哭流涕,赌咒发誓要跟小三断绝关系,要好好补偿我。
接着,他开始提出和解条件,而且一次比一次优厚。
“小雅,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名下那套婚房,直接过户给你。另外,我再给你五十万现金补偿。我们……我们别闹上法庭了好不好?家丑不可外扬啊……”
“知道吗,他现在愿意给我一套房和五十万补偿,”我对律师转述了他的条件,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真有趣,三个月前他连30元的午餐费都要我AA,现在却突然变得如此'大方'。”
律师冷静地分析:“这是他的缓兵之计。他知道一旦开庭,他隐匿财产和出轨的事情都会曝光,甚至可能牵扯出更严重的问题。他现在是想用最小的代价让你撤诉。”
人心的贪婪和虚伪就像潮水,只有退去时才能看清礁石上的真相。我不会再上当了。
我假装考虑,拖延着时间,实际上在律师的指导下,继续配合收集和巩固证据。
就在开庭前几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门——我的婆婆,陈文的母亲。
她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撒泼打滚,而是憔悴了许多,眼眶红肿,一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小雅啊,妈求你了,你就放过陈文吧!夫妻一场,何必闹到这个地步呢?”她哭诉着,“我知道陈文对不起你,但他也是有苦衷的啊……”
然后,她开始讲述陈文“悲惨”的童年。说他们家以前很穷,陈文从小就受尽了白眼和歧视,吃了不少苦,所以长大后才对钱看得特别重,特别没有安全感。
“他抠门,他是怕了穷啊!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只是用错了方式……”婆婆声泪俱下,试图用过去的苦难来博取我的同情,为陈文的吝啬和自私开脱。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确实有些心软了。看着眼前这个为儿子奔波憔悴的老人,我甚至产生了一丝动摇。
婆婆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眼神的变化,立刻趁热打铁:“小雅,妈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看,这里有份协议,只要你签了字,放弃那些……那些不属于你的财产,妈保证,以后让陈文好好待你,我们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份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分割权利的协议书!
那一瞬间,我的心彻底冷了下来。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丝同情和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阿姨,”我推开那份协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我能理解陈文的童年创伤,但成年人的选择不应该成为伤害他人的借口。他的吝啬和自私,伤害了我,也扼杀了我们的孩子和婚姻。至于财产,法律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判决。”
看着婆婆惊讶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忽然意识到,同情是把双刃剑——既能治愈伤痛,也能成为被操控的入口。那一刻,我选择同情自己,而非继续做别人的情感垃圾桶。
婆婆见软的不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开始指责我心狠、无情、不念旧情,最后悻悻而去。
开庭的日子终于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在律师和小诗的陪伴下,走进了庄严肃穆的法庭。
陈文那边,阵仗更大。他不仅请了两位知名律师,他的父母也赫然坐在旁听席上,虎视眈眈地瞪着我。
庭审开始。
面对我方律师提交的关于AA制、30元餐费等细节的陈述,陈文的律师轻描淡写地将其归结为“夫妻间不同的生活习惯和理财观念”,并无不妥。
当我的律师抛出陈文隐匿巨额财产和婚内出轨的证据,包括银行流水、房产证明、投资记录以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聊天记录时,陈文瞬间变了脸色。
他的律师团队显然早有准备,立刻反驳,声称那些财产大部分是陈文的婚前财产或父母赠与,与我无关。至于照片和聊天记录,则矢口否认,指责我“恶意伪造证据”、“侵犯隐私”。
庭审中,看着他信誓旦旦地说「我从未隐瞒任何财产」、「那些照片都是P的」时,我忽然有种荒谬的déjà vu——这与他曾经说过的「我会对你和孩子负责」如出一辙,都是轻飘飘的承诺,不值一文。只不过这次,谎言的代价不再是30元,而是他精心构建的人生假象。
我的律师没有慌乱,有条不紊地提交了更关键的证据——陈文试图将财产转移至其父母名下的银行转账记录和邮件往来!这些都是我之前冒险获取的铁证。
看到这些证据,陈文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的律师也一时语塞。
眼看形势不利,对方律师立刻抛出了杀手锏。
“法官大人,我方认为,原告在婚姻存续期间,未经被告同意,擅自终止妊娠,存在重大过错!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其在财产分割中理应少分或不分!”
“过错”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脏。
所有的委屈、愤怒、痛苦瞬间冲破了理智的防线。
我猛地站起来,指着陈文,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过错?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过错?!是谁在我怀孕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为了30块钱跟我斤斤计较?!是谁在我孕吐难受的时候,只顾自己吃喝玩乐?!是谁在我面前哭穷,背后却拿着巨款包养小三?!你有什么资格谈论那个孩子?!”
我隔着泪水望着他扭曲的面容,“当你向我要那30元餐费时,就已经杀死了他——不是我,而是你亲手扼杀了我们的未来!”
法庭上一片寂静,只有我压抑不住的哭泣声。法官敲响法槌,宣布暂时休庭。
我浑身颤抖地走出法庭,小诗赶紧扶住我。
就在这时,陈文快步追了上来,在走廊拦住了我。他脸上没有了法庭上的伪装,只剩下狰狞和怨毒。
“你给我等着!”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敢让我身败名裂,我就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
他的眼神像毒蛇一样,让我不寒而栗。法庭上的真相从来不只是证据和法条,还有那些无法量化的情感和伤害。
从法院回小诗家的路上,我的心一直悬着。陈文最后的威胁让我感到不安。
果然,傍晚时分,我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内容不堪入目,全是捏造的关于我私生活的谣言和诽谤,并威胁说如果不立刻撤诉,就把这些“料”散布到网上和我的公司。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陈文或者那个小三搞的鬼。
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我几乎要崩溃。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当晚,陈文的父母竟然带着几个亲戚,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小诗家楼下,大吵大闹,指着楼上破口大骂,说我“不孝”、“恶毒”、“贪图他们家财产”、“害得他们家断子绝孙”。
他们的叫骂声引来了邻居的围观和议论。各种难听的话语像脏水一样泼向我,让我感到无尽的羞辱。
小诗气得不行,立刻报警。
警察很快赶到,制止了这场闹剧。面对警察的询问,陈文的父母依然不依不饶,胡搅蛮缠。最终,因为涉嫌寻衅滋事,他们被警察带回派出所进行调查。
站在楼下冰冷的夜风中,看着陈文父母被警察带走的狼狈背影,我突然感到一阵荒谬的释然——原来这就是我曾经以为的「家人」,一群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陌生人。血缘和婚姻不过是虚假的纽带,真正的联结是相互尊重和理解,而这恰恰是他们永远给不了的。
这场闹剧,反而让我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
警方在调查陈文父母寻衅滋事案件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些线索,指向了更严重的问题。
经过进一步深挖,警方竟然发现,陈文的父亲,我那个看似老实巴交的公公,涉嫌利用其早年开设的一家小型贸易公司,进行长期的偷税漏税、虚开发票甚至骗取贷款等经济犯罪活动!而陈文,作为公司曾经的挂名法人和实际参与者,也脱不了干系。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陈文的父亲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担心事情彻底败露,竟然主动联系了我的律师,提出可以给我一笔远超之前数额的巨额补偿,只求我能撤销离婚诉讼,并且对他们家的事情“保持沉默”。
“原来你们不只是吝啬,还是贪婪的共犯,”我接到律师转达的和解请求后,只觉得无比讽刺,“难怪陈文连30元都要精打细算,却能在背后囤积千万资产——因为那不是省出来的,而是偷来的。”
有些人的贪婪就像黑洞,永远无法被填满,直到吞噬自己。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私下和解。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原则和正义的问题。我坚持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离婚纠纷,并将掌握的与陈文可能参与其父经济犯罪相关的线索,一并提供给了警方和检方。
第二次开庭,气氛更加凝重。
这一次,不仅是我们离婚案的审理,检方也介入了调查。
法庭上,检方提交了新的证据,直指陈文不仅隐匿夫妻共同财产,还涉嫌与其父合谋,伪造公司财务报表,偷逃巨额税款。
面对铁证如山,陈文彻底崩溃了。
他当庭情绪失控,不再为自己辩解,反而歇斯底里地指责起他的父亲。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我早就说过不能这么干!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大家都玩完了!”他像疯了一样,对着旁听席上的父亲大喊大叫。
他的父亲脸色铁青,指着他骂道:“你这个逆子!要不是为了你,我用得着冒这么大风险吗?!”
一场离婚官司,意外演变成了一场父子反目、家庭内讧的闹剧。
法官不得不再次宣布休庭,等待刑事案件的进一步调查结果。
看着他在法庭上对着父亲大喊「都是你害的」,我忽然明白了他的为人处世逻辑——永远甩锅,永远不担责任。从要我付那30元餐费开始,他就习惯了把自己的责任推给别人。如今,这个习惯终于反噬了他自己。
这起掺杂了豪门恩怨、经济犯罪的离婚案,很快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丈夫家族涉嫌经济犯罪的事情被公开报道,引发了轩然大波。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体面”形象,瞬间崩塌。
随着事件的发酵,我竟然陆续收到了一些陌生女人的私信。她们说,她们也曾遭遇过类似的情感欺骗和经济控制,有的甚至比我的经历更加曲折和痛苦。她们感谢我勇敢地站出来,揭露了真相。
看到这些留言,我百感交集。原来,我不是孤单的。
在小诗和阿峰的鼓励下(是的,这段时间,阿峰一直默默地关心和支持着我,给了我很多力量),我萌生了一个想法——把我这段经历写出来。
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也不是为了报复谁。
而是想告诉更多像我一样,曾经或正在经历类似困境的女性:
面对婚姻中的不公和伤害,隐忍和妥协换不来尊重和幸福。
看清真相,守住底线,勇敢地离开错的人,才能找回属于自己的人生。
我31岁,失去过,痛苦过,但也成长了,醒悟了。
我打掉了那个不该来到错误家庭的孩子,也打掉了那段早已腐朽不堪的婚姻。
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会有风雨,但我不再害怕。
因为我知道,我有能力、有勇气,去创造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充满阳光和尊重的未来。
那个曾经为30元餐费心碎的我,如今只想要一个合理的交代和应得的尊严。而生活,最终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给了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