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27岁工资12000,坐月子时吃个外卖被婆婆打:老公我们离婚吧!
发布时间:2025-07-29 03:02 浏览量:1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闷热、混杂着奶腥味和汗味的月子房里炸开,振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叫戚玥,被打得头一歪,后脑勺重重撞在床头柜的尖角上,眼前瞬间一黑,金星乱冒。
婆婆郭秀兰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凑在我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你这个败家精!黑心烂肝的玩意儿!我儿子一天到晚在外面拼死拼活赚钱,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坐月子还敢背着我点三十多块的外卖?猪食都比这香!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滚烫的麻辣烫被她一把扫在地上,廉价的塑料碗裂开,红油和汤汁溅了我一脚,黏腻又灼人。我刚剖腹产七天的伤口,因为这剧烈的动作被牵扯得钻心疼,整个人像一只被踩住的虾米,蜷缩在床上。
我没有看她,而是用尽全身力气,望向我结婚三年的丈夫,沈皓。
他却一把扶住他那气得“哎哟哎哟”直喘的妈,转头对我低吼:“戚玥!你就不能忍一忍吗?我妈辛辛苦苦伺候你月子,你还挑三拣四!赶紧给我妈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道歉?”我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忽然笑了,笑得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混着屈辱和心碎,“沈皓,我们离婚吧。”
郭秀兰一听“离婚”两个字,更是炸了毛,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又要扑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扇被虚掩的房门,被人用极大的力气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墙皮都簌簌往下掉。
一个穿着剪裁精良的高定西装、身形挺拔、气场凌厉的男人站在门口,他扫了一眼屋内的狼藉,目光最后落在我红肿的脸颊上,眼神瞬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谁,敢动我妹妹一下试试?”
01
时间倒回到五年前,我和沈皓的相遇,就像所有都市童话一样,充满了偶然的甜蜜。
我们是在一场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他不是最帅的那个,也不是最会说的那个,但他很安静,会默默地帮我把杯子里的冰可乐换成温水,会在大家玩闹时,细心地把桌角的尖锐处用纸巾包起来。
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俘获了我的心。
沈皓家境普通,我也是。我们都是从外地小城考到这座一线城市,靠着自己的努力留下来打拼的普通人。我们有着相似的背景,和对未来的共同憧憬。我们最大的梦想,就是在这座城市里,拥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
为了这个目标,我们把“省钱”这两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我一个月工资一万二,在同龄人里算是不错的。沈皓做技术,工资比我稍高一些。按理说,我们的日子可以过得相当滋润。但我们没有。
我至今还记得,我们热恋时,路过哈根达斯,我想吃一个单球,三十多块。沈皓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宝贝,咱们去超市买个大桶的雀巢,回家拿勺子挖着吃,能吃一个星期呢。”我当时觉得,这就是爱情最朴素的模样,是两个人为了共同未来而努力的勋章。
我们下载了同一个记账APP,每一笔开销,哪怕是买一瓶水,都要记上去。月底我们会坐在一起复盘,分析哪些是“非必要支出”,下个月要如何改进。我们几乎从不打车,宁愿在拥挤的地铁里被挤成相片,也舍不得那几十块的起步价。我那些价值不菲的护肤品,渐渐被平价替代品占领了化妆台;沈皓看中很久的一款机械键盘,在购物车里放了整整一年,直到618打折才咬牙下单。
我们像两只勤劳的蚂蚁,一点一点地搬运着筑巢的材料,日子虽然清苦,但心里是甜的,因为我们坚信,每一分节省下来的钱,都是未来幸福小家的坚实砖瓦。
谈婚论嫁时,我第一次见到了他母亲,郭秀兰。
初见时,她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典型的、被生活磨砺过的农村妇女。节俭、嗓门大、有点爱占小便宜。她从老家给我们带来了自己种的青菜和土鸡蛋,反复强调这些东西在城里有多贵,有多难得。吃饭时,她会把掉在桌上的饭粒一颗一颗捡起来吃掉。
我当时想,沈皓的节俭,原来是师承于此。对于长辈的这种习惯,我抱着理解和尊重的态度。
然而,当她开始介入我们的生活,这种“节俭”就变了味。
她会趁我们不注意,把我们家卫生间里快用完的洗手液瓶子灌满水,摇一摇继续用,美其名曰“物尽其用”。她会把我们扔掉的快递纸箱、塑料瓶子全都分门别类地堆在阳台,说能卖钱,结果堆得小山一样,不仅招虫子,还散发着一股怪味。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对我的消费观念的指指点点。
我用自己的工资买了一件打折后五百块的大衣,她看到了,撇着嘴念叨了整整三天:“哎哟,这料子跟我二十块钱买的雨衣有啥区别?现在的年轻人哦,就是不会过日子,把钱当纸烧。”
我买了一套稍微好点的护肤品,她就像侦探一样研究价格,然后痛心疾首地对沈皓说:“你看看你这个媳妇,一张脸要花掉你半个月的饭钱!娶了这么个败家娘们,你以后可有苦日子过咯!”
每一次,我试图跟沈皓沟通,他的回答都如出一辙:“戚玥,我妈她就是那样的人,苦了一辈子,节俭惯了,她没有坏心,你多担待一点。”
“担待”,这个词像一个紧箍咒,从此牢牢地套在了我的头上。为了我们的小家,为了我爱的沈皓,我忍了。
矛盾的第一次大爆发,是在我们婚礼后。
我爸妈心疼我远嫁,给了我十万块钱的嫁妆,让我傍身用。这笔钱,我本打算存起来,作为我们小家未来的应急基金。结果,郭秀兰知道了。
她先是旁敲侧击,说她腰椎不好,村里的王大妈买了个什么按摩椅,效果特别好,就是太贵了,要一万多。沈皓听了,就来找我商量。我当时觉得,孝敬长辈是应该的,就同意了。
没过几天,她又说老家的房子屋顶漏水了,要修一下,大概需要三万。沈皓又来找我。我有些犹豫,但看着沈皓为难的样子,还是心软了。
就这样,不到半年,那十万块嫁妆,以各种“孝顺”的名义,被郭秀兰“借”走了七七八八。我问沈皓,这些钱妈什么时候还,沈皓总是支支吾吾:“她是我妈,还能赖我们钱不成?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我心里的那根刺,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种下的。我渐渐明白,郭秀兰的节俭,是对别人的。而我,就是那个“别人”。
02
怀孕的消息,曾一度让我忘记了所有的不快。我和沈皓都沉浸在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中。我天真地以为,一个新生命的到来,能让这个家变得更温暖,更能融化那些因金钱和习惯而产生的隔阂。
事实证明,我错得离谱。
郭秀兰以“照顾孕妇”的名义,从老家搬了过来,正式开始了对我们生活的全面接管。
我的饮食被她严格控制。她信奉一套她自己总结的“怀孕宝典”,什么“吃酱油孩子会变黑”,“吃兔肉孩子会豁嘴”,千奇百怪,毫无科学依据。我家里的冰箱,被她塞满了各种她认为“大补”的东西,而我喜欢吃的酸辣粉、小龙虾,则被她斥为“垃圾食品”,会“毒害”她的大孙子。
每天的饭桌,都像是一场酷刑。不是寡淡无味的白水煮青菜,就是油腻到令人作呕的猪蹄汤。我孕早期反应严重,闻到油腥味就想吐。我跟沈皓说,我想吃点清爽的水果沙拉。
郭秀兰在旁边听到了,立刻把筷子一拍:“胡闹!那生冷的东西吃了要流产的!我这都是为了我孙子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看向沈皓,他依旧是那副和事佬的嘴脸:“老婆,妈也是为你好,你就忍忍吧,等生下来就好了。”
“忍”,又是这个字。
我孕吐得昏天黑地,吃什么吐什么,体重不增反降。我哥,戚峥,一个常年跟在老板身边,满世界飞的精英律师,难得回国一趟来看我。看到我憔悴的样子,心疼得不行,立刻就要带我去吃城里最有名的那家粤菜馆,喝点暖胃的粥。
郭秀兰直接堵在门口,说什么也不同意:“外面的东西多脏啊!地沟油!吃了对我孙子不好!想喝粥?我不会熬吗?”
戚峥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常年跟各种人精打交道,气场不是郭秀兰能比的。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阿姨,我妹妹现在是孕妇,不是犯人。她有权利决定自己吃什么。而且,她怀的是我戚家的外甥,不是您家专属的孙子。您要是再这样,我就只能把我妹妹接回自己家养胎了。”
那一次,郭秀兰被镇住了。沈皓也在旁边打圆场,我们才得以出门。
那顿饭,我吃得热泪盈眶。不是因为食物多美味,而是因为我哥那句“她有权利决定自己吃什么”。那种被尊重、被维护的感觉,我竟已久违了。
可我哥终究是要走的。他走后,郭秀兰虽然表面上收敛了一些,但背地里的怨气更重了。她总是在沈皓耳边吹风,说我哥瞧不起他们家,说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沈皓被她说得多了,也开始对我颇有微词:“戚玥,你哥说话也太冲了,好歹是我妈,他怎么能那么说呢?”
我当时气得浑身发抖:“沈皓!如果不是你一次次地让我忍,我哥会说那样的话吗?她不让我吃东西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指责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只会让我忍!”
那次我们大吵一架,冷战了三天。最后还是以我为了孩子,主动服软而告终。
生产那天,我经历了长达十二个小时的阵痛,最后顺转剖,受尽了折磨。当护士把孩子抱出来时,郭秀兰的第一句话是:“男孩女孩?”
当听到是女孩时,她脸上的喜悦瞬间褪去,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赔钱货。”
那句话,声音不大,但在产房外安静的走廊里,我听得清清楚楚。那一刻,我刚刚经历生产的身体,像是被浸入了冰窟。而我的丈夫沈皓,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说:“妈,你胡说什么呢,女孩也一样。”
那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根羽毛,企图拂去一座大山的重量。
我的心,从那一刻开始,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真正的噩梦,是从我出院回家,开始坐月子的时候。
郭秀兰伺候月子的方式,堪称虐待。她每天就给我做两样东西:没有放一粒盐的,几乎能照出人影的白米粥;以及一锅炖了又炖,上面飘着厚厚一层黄油的猪蹄汤。
她说,月子里不能吃盐,不然会水肿,对肾不好。她说,猪蹄汤下奶,必须得喝。
我剖腹产的伤口还没好利索,每天都被这油腻的食物折磨得毫无胃口,甚至反胃。我央求她,能不能给我炒个青菜,或者做个西红柿鸡蛋汤。
她眼一瞪:“不行!那些都是‘发物’!吃了伤口要发炎的!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向沈皓求助,他下班回来,我拉着他的手,几乎是带着哭腔说:“老公,我真的喝不下去了,你帮我跟妈说说,或者……我们点个外卖好不好?就点个粥,清淡的。”
沈皓皱着眉头,一脸为难:“老婆,就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妈也是为了你好,她辛辛苦pre辛苦照顾你和孩子,你别再给她添乱了。外卖多不干净啊。”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陌生。这个男人,当初承诺要为我遮风挡雨,如今,所有的风雨,却都是他和他母亲带来的。
我的奶水因为心情抑郁和营养不良,越来越少。孩子饿得哇哇大哭,郭秀兰就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我:“你看看你,就是你嘴刁,不好好吃饭,才没奶喂我孙女!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
那天下午,沈皓上班去了,郭秀兰出门去跟小区里的老太太们聊天。我躺在床上,浑身酸痛,听着女儿微弱的哭声,心里一片死寂。我摸到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外卖软件。
我看到了一家麻辣烫,可以选清汤,可以选很多新鲜的蔬菜和菌菇。我仿佛看到了救星。我没有犹豫,用自己微信钱包里最后一点零钱,下了一份三十多块的,不要麻不要辣的,清汤麻辣烫。
等外卖的过程,我既紧张又期待,像一个偷糖吃的孩子。
外卖小哥把餐送到楼下时,我央求他放在门口就好。我怕被郭秀兰发现。我蹑手蹑脚地挪下楼,取回了我的“救命粮”。
回到房间,我关上门,打开餐盒。那股混合着蔬菜和骨汤的香气,瞬间让我热泪盈眶。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闻到过“食物”的香气了。
我顾不上烫,夹起一筷子青菜就往嘴里送。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郭秀兰像一尊煞神一样站在门口,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我手里的餐盒上,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剧烈地抽搐着。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她冲过来,打翻了我的食物,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而我的丈夫,我最后的指望,却站在了她的那一边,让我向她道歉。
当他说出“给我妈道个歉”那句话时,我心里最后一丝对这段婚姻的留恋,也随之灰飞烟灭。
所以,我平静地说出了那句:“沈皓,我们离婚吧。”
03
我哥戚峥的出现,像一道劈开混沌的惊雷,瞬间改变了房间里的气压。
郭秀兰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我哥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她指着戚峥,色厉内荏地对沈皓喊:“他谁啊?他怎么进来的?沈皓!你还愣着干什么?把他赶出去!”
沈皓也懵了,他看着我哥,结结巴巴地说:“哥……戚峥哥,你……你怎么来了?”
戚峥根本没理会他们,他径直走到我床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我额前凌乱的头发,仔細查看我被撞到的地方。他的指尖冰凉,但动作却温柔到了极点。
“疼吗?”他轻声问,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我摇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大颗大颗往下掉。所有的委屈、疼痛、心寒,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哥……”我一开口,声音就哽咽得不成样子。
“别怕,哥在。”戚峥拍了拍我的手背,然后缓缓站起身,转向沈皓和郭秀兰。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个温柔的哥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静、锐利,甚至带着几分残忍的顶尖律师。
“沈皓,”戚峥的声音平淡无波,却让沈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我记得,你和我妹妹结婚的时候,在我父母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会一辈子爱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你现在看看她,脸上的巴掌印,额头上的伤,还有这一地的狼藉。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沈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戚峥的目光又转向郭秀兰,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这位……阿姨。根据我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以下罚款。”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更何况,我妹妹现在尚在法定产褥期,身体极度虚弱。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情节严重的家庭暴力。我完全可以现在报警,申请伤情鉴定。一旦鉴定结果为轻微伤,您将面临的,就不仅仅是拘留和罚款了。”
郭秀兰被他这一连串的法律条文砸得晕头转向,但她本能地感觉到恐惧。她强撑着喊道:“你……你吓唬谁呢!我打的是我儿媳妇!我教训她天经地义!关警察什么事!”
“儿媳妇?”戚峥冷笑一声,“首先,她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享有人身权利不受侵犯的权利。其次,她是我戚峥的亲妹妹。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不是让你们家娶回去当牛做马、随意打骂的。”
说着,他从他那价值不菲的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备忘录。
“我们来算笔账吧。”戚峥的声音愈发冰冷,“婚前,沈皓首付买房,写的他个人名字,这部分,我们认。婚后,我妹妹工资卡里的钱,每月固定上交一万,用于共同还贷和家庭开销,流水记录我这里都有。两年下来,共计二十四万。这部分属于夫妻共同财产,离婚的话,需要分割。”
“还有,我父母给我妹妹的十万块嫁妆。据我妹妹说,被您以各种名义‘借’走了八万五千块,至今未还。这些转账记录,时间、金额,我妹妹都记着。这属于我妹妹的婚前个人财产,您这是非法侵占。”
“另外,从我妹妹怀孕开始,你们对其进行的精神控制和言语虐待,以及今天发生的肢体暴力,都给我妹妹造成了严重的精神和身体伤害。这些,我都有办法取证。比如,小区里邻居的证言,比如刚刚您辱骂我妹妹的那些话,我进门的时候,手机录音正好开着。”
戚峥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赫然亮着录音的界面。
郭秀兰的脸,“唰”的一下,血色全无。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戚峥,又看看一脸死灰的沈皓,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横行霸道了一辈子,靠的是撒泼和“我都是为你好”的道德绑架,何曾见过这种用法律和证据把一切都摊开在你面前的阵仗?
沈皓终于反应过来,他快步走到戚峥面前,几乎是哀求道:“哥!哥!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是我不对,是我没处理好!我妈她年纪大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年纪大,不是实施暴力的借口。”戚峥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开始收拾我的东西。他的动作有条不紊,将我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
“戚峥哥!你这是干什么!”沈皓慌了,想去阻止。
戚峥回过头,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沈皓身上:“带我妹妹走。从今天起,她跟你们沈家,再无瓜葛。”
“不行!”沈皓大喊,“戚玥!戚玥你跟哥说句话啊!我们不离婚!孩子怎么办?孩子还这么小!”
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脸,心中一片平静。我抱着怀里被吵醒而啼哭的女儿,轻声对戚峥说:“哥,把宝宝的东西也收一下。”
这个决定,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沈皓彻底崩溃了,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着戚峥的腿哭喊:“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别带走戚玥和孩子!我不能没有她们!”
郭秀兰也吓傻了,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戚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皓,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沈皓,你记住。一个男人最大的失败,不是穷,不是没有能力,而是在他最爱的女人和那个不断伤害她的母亲之间,永远选择委屈自己的女人。你今天跪在这里,不是因为你爱她,而是因为你害怕失去她之后所要承担的后果。”
“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滚开。”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甩开沈皓的手,拎起收拾好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稳稳地从我怀里接过孩子,用宽大的西装外套裹住,护着我和孩子,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了无数个日夜的房间。
门外,阳光正好。我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狼藉和那两个瘫倒在地的人,没有丝毫留恋。
我知道,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04
我哥把我安顿在他市中心的一套公寓里。房子很大,三室两厅,装修是冷淡的北欧风,一尘不染,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请了专业的月嫂和保姆,一个负责照顾我,一个负责照顾孩子。月嫂做的月子餐,营养均衡,色香味俱全,我终于吃上了久违的,带着人情味儿的饭菜。
身体的伤痛在专业的照料下渐渐恢复,但心里的创伤,却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愈合。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会抱着女儿,默默地流泪。我想不通,我和沈皓,那两个曾经为了省下一块钱公交车费而手牵手走几公里路的年轻人,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戚峥看出了我的消沉。一个周末的下午,他没有出去应酬,而是陪我坐在阳台上喝茶。
“还在想他?”他问。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是……想不明白。”
戚峥叹了口气,说:“小玥,你和沈皓的悲剧,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们的爱情,建立在‘共同吃苦’的基础上。你以为这是奔向幸福的阶梯,但你忘了一件事,吃苦本身,并不能成为维系感情的纽带。当苦日子熬出头,或者当‘吃苦’的定义发生分歧时,矛盾就会爆发。”
“你们省钱,是为了买房,是为了未来。但郭秀兰的省钱,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自私和控制欲。她对自己吝啬,但对你的生活,却要指手画脚,这是对你个人边界的侵犯。而沈皓,他从小在母亲这种强势又‘节俭’的教育下长大,已经形成了愚孝的惯性。他不是不爱你,但他的爱,懦弱到无法对抗他母亲的权威。”
我哥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一直不愿正视的脓疮。
“哥,那天……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戚峥笑了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这套房子空着?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从你怀孕时他妈不让你吃东西那次起,我就留了心。我托了这边的朋友,一个私家侦探,让他偶尔‘路过’你们小区,帮我看看情况。那天他碰巧看到郭秀兰在楼下骂骂咧咧地跟人说你败家,就觉得不对,立刻给我打了电话。我当时正在隔壁市开会,直接让司机把车开上了高速。”
我愣住了,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原来,在我独自承受委屈的时候,一直有人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我。
沈皓在这期间,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上百条微信,我都没有回复。他找不到我,就跑去我哥的公司,结果被保安拦在了门外。
半个月后,他终于通过戚峥,见到了我。
他瘦了,也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窝深陷。他看到我的第一眼,眼圈就红了。
“老婆……”他声音沙哑。
我没有让他进门,只是隔着门,平静地看着他。
“沈皓,我们谈谈吧。”我说。
他拼命点头,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第一,离婚。孩子归我,你每月支付抚养费。婚后共同还贷的部分,还有我的嫁妆,按照我哥说的,一分不少地还给我。房子是你婚前财产,我不要。”
听到“离婚”两个字,沈皓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哀求道:“小玥,不要……不要离婚,我求你了。我把妈送回老家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她来我们家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皓,这不是你妈来不来的问题。”我打断他,“是你的问题。在这段婚姻里,你从来没有真正地站在我身边。你默许她对我的轻视,默许她对我的控制,甚至在她动手打我的时候,你选择维护她。你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现在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一个无法保护妻子的男人,又要如何保护自己的女儿?”
我的话,字字诛心。
沈皓的眼泪流了下来,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错了……小玥,我真的知道错了。这半个月,我想了很多。是我太懦弱了,我总想着息事宁人,总想着让你退一步,结果却把你逼到了绝境。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让我用行动证明,我会改。”
我沉默了。说实话,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毕竟,我们曾真心相爱过。
就在这时,戚峥从我身后走过来,递给我一份文件。
“沈皓,别光说不练。”我哥的声音依旧冷静,“这是我草拟的一份协议。第一,你母亲郭秀兰,永久性地不得与戚玥共同居住,每年探视孩子的次数不超过两次,且必须在戚玥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第二,你名下的房产,婚后共同还贷部分对应的增值,要折算成现金补偿给戚玥。第三,你自愿将你工资卡的百分之七十上交戚玥管理,作为家庭共同基金。第四,你们双方,必须接受为期至少半年的婚姻心理咨询。”
他看着沈皓,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同意以上所有条款,并且愿意将这份协议进行公证,那么,离不离婚的决定权,我交给我妹妹。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法庭上见。”
沈皓看着那份协议,手在发抖。他知道,签下这份协议,意味着他将彻底与过去那种“和稀泥”的生活告别,意味着他要真正地从他母亲的掌控中独立出来,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有痛苦,有挣扎,但最终,化为了坚定。
“我签。”他说。
故事的最后,我没有立刻同意复婚。
沈皓履行了他的承诺。他卖掉了那套我们曾为之奋斗但充满痛苦回忆的房子,用补偿给我的钱和我自己的积蓄,在另一个区,一个离我哥很近的地方,重新首付了一套小房子,房产证上,写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他也真的把他妈送回了老家,并且每个月按时支付赡养费,但坚决不再让她过来干涉我们的生活。
我们一起去看了婚姻咨询师。在那个小小的咨询室里,我们把多年的积怨、误解、和痛苦,一点点地摊开,分析,然后学着去理解和疗愈。沈皓在我面前,第一次深刻地剖析了他原生家庭带给他的懦弱和逃避型人格。
那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但也是一个重新认识彼此,重建信任的过程。
半年后,女儿会笑会爬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沈皓抱着女儿,我在旁边逗她。他忽然对我说:“老婆,对不起。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我看着他,笑了笑:“我不是没有放弃你,我是不想放弃我自己。我值得被尊重,被爱护。沈皓,你要记住,我的善良,是带着锋芒的。我的退让,是有底线的。这个底线,就是我的尊严。”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把我和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们的故事,没有童话般的结局,却有了一个充满希望的,现实主义的开始。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婚姻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和忍让,而是两个独立灵魂的相互扶持和共同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