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刨邻居祖坟,被抓现行赔罪时,墓碑突然塌开露出红本全家惊呆!

发布时间:2025-07-26 00:46  浏览量:1

“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你家那条畜生刨了我家老头子的祖坟,断了我们家的风水,这事没五十万,我跟你们家没完!”孙桂芬尖利的声音像锥子一样扎进裴静的耳朵,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更是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刺得她体无完肤。

她的丈夫纪远在一旁点头哈腰,满脸写着“破财消灾”,“孙大娘,您消消气,是我们不对,可五十万也太多了,您看……”

“多?我老头子在地下都不得安生,你跟我说多?”孙桂芬一屁股坐在坟前的泥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天杀的啊,没良心的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婆婆拉着裴静的衣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埋怨和催促:“小静,快,快给孙大娘道个歉,服个软,钱我们认了,闹大了多丢人!”

裴静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她看着瑟缩在丈夫身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的爱犬“元宝”,再看看眼前这场荒诞的闹剧,屈辱和愤怒像烧沸的开水,在她胸口剧烈翻腾。她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就在她被婆婆推搡着,马上就要弯下那不情不愿的膝盖时,异变陡生。

连日的雨水加上元宝的刨挖,那本就有些松动的墓碑,在众人面前,竟“轰隆”一声,直直地朝着前方塌了下去!尘土飞扬中,一个被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从墓碑底座的裂缝里滚了出来,暗红色的硬壳封面在泥地上格外刺眼。

01

时间倒回一年前,裴静和纪远刚刚搬进这个老小区的六楼。

房子是纪远父母留下的,虽然旧,但总算是在这个城市里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窝。为了攒钱换个大点的学区房,也为了即将到来的孩子,夫妻俩把“节俭”二字刻进了骨子里。

裴静是会计,对数字有着天生的敏感。她会提前一周规划好家里的菜单,掐着点去超市买打折的蔬菜和临期的牛奶。家里的洗菜水她会用桶接起来冲厕所,纪远调侃她像是家里的“节能总监”。纪远自己也是个中好手,他是个动手能力很强的工程师,家里灯泡坏了、水管漏了,他从不叫工人,都是自己挽起袖子叮叮当当半天就搞定,省下的维修费,他会得意洋洋地塞进那个写着“宝宝奶粉钱”的存钱罐里。

他们的生活就像一台精密计算的仪器,每一分钱的支出都有明确的去向。这种精打细算的日子虽然清贫,但因为有着共同的目标,两人过得有滋有味。

而住在他们五楼的邻居孙桂芬,则是这个和谐社区里一个不那么和谐的音符。

孙桂芬五十出头,丈夫早逝,独自拉扯大一个儿子。按理说,这样的身世值得同情,但她的所作所为却常常让人皱眉。她最擅长的就是“借”,今天借你家一头蒜,明天借你家半瓶酱油,借了就再也没有下文。谁家要是买了点新鲜水果,她闻着味儿就能上楼,笑呵呵地说:“哎呀,小纪,这杏子看着真不错,给我尝两个,看看甜不甜,甜的话我也去买。”结果一“尝”就是小半袋。

起初,裴静和纪远本着邻里和睦的原则,都尽量满足她。但时间一长,就变了味。孙桂芬开始理所当然地蹭他们家的网,甚至有一次裴静发现,自家晾在阳台的一件半干的T恤,竟然穿在了孙桂芬儿子身上。她找上门去,孙桂芬还理直气壮:“哎呀,我看你这衣服料子好,给我儿子试试,合适就便宜点卖给我呗,反正你们年轻人衣服多,也不差这一件。”

那一次,是裴静第一次和她起了正面冲突。最后在纪远的和稀泥下,T恤虽然拿了回来,但梁子算是结下了。从那以后,孙桂芬在楼道里碰到裴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时常在外面跟别的邻居含沙射影,说楼上新搬来的小夫妻俩如何小气,如何看不起她这个寡妇。

婆婆偶尔过来住,听到了风言风语,总劝裴静:“算了算了,她一个寡妇人家不容易,我们多担待点,远香近臭,别把邻里关系搞僵了。”

裴静心里憋屈,但也只能忍下。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丈夫和婆婆为难。她想,只要我们安分守己,总不至于出什么大事。

可她没想到,大事的导火索,竟然是他们家最温顺的成员——金毛犬“元宝”。

元宝是裴静从救助站领养回来的,性格温顺胆小,平时连大声叫唤都很少。可自从半年前开始,元宝就多了一个奇怪的毛病,只要一有机会溜出单元门,就直奔小区后面那片荒地,对着一个孤零零的土坟刨个不停。

那个坟,就是孙桂芬亡夫的。

这片荒地原本是开发区预留的绿化带,后来项目搁置,就一直荒着。孙桂芬家的祖坟原本在乡下,几年前因为乡下征地,她就把丈夫的骨灰迁到了这里,自己堆了个土坟,立了块简陋的石碑。因为手续不全,也算是个违建,物业说过几次,但孙桂芬一哭二闹三上吊,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第一次发现元宝刨坟,把裴静吓得魂飞魄散。她冲过去把元宝拽回来,买了水果和糕点,提着东西就去孙桂芬家登门道歉。

孙桂芬把东西收下,嘴里却不依不饶:“裴静啊,不是我说你,养个畜生就得看好!那是我家老头子安息的地方,要是被你家狗惊扰了,他怪罪下来,我们家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是是是,孙大娘,您说的是,我以后一定看好它,绝不让它再乱跑。”裴静连声道歉。

纪远也跟着赔不是,还主动帮着把被刨松的坟土重新堆好、压实。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没过几天,元宝趁着纪远出门倒垃圾的空隙,又溜了出去,目标还是那个土坟。这一次,它刨得更起劲,仿佛那下面埋着什么绝世宝藏。

这下,孙桂芬彻底炸了。

她直接冲到六楼,一脚踹开裴静家虚掩的门,指着裴静的鼻子破口大骂,从“没教养”骂到“心肠歹毒”,说裴静是故意纵狗刨她家祖坟,想让她家断子绝孙。

那一次,整个楼道的人都出来看热闹。裴静一张脸涨得通红,百口莫辩。最后,还是婆婆赶来,塞给孙桂芬五百块钱,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才算把她请走。

事后,婆婆第一次对裴静黑了脸:“你说你,养个狗惹出这么多事!非要养这么个畜生干什么?赶紧送走!”

裴静抱着委屈的元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纪远夹在中间,叹着气说:“妈,这事不怪小静,狗不懂事。要不……我们给元宝拴上链子吧。”

从那天起,元宝失去了自由。裴静每天只能在家里陪它玩,看着它渴望出门的眼神,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她不明白,温顺的元宝为什么会对着那座坟那么执着。

她以为,这样就能天下太平了。

02

平静的日子只维持了三个月。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猝不及防。

那天傍晚下了很大的雨,纪远加班还没回来。裴静想着雨停了带元宝下楼放放风,就暂时解开了它的链子。谁知,婆婆买菜回来,开门时没注意,元宝像一道黄色的闪电,“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元宝!”裴静心头一紧,追出门时,只看到一个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

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她和婆婆赶紧追下楼,径直冲向小区后面的荒地。

雨后的荒地泥泞不堪,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远远地,她们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元宝正疯狂地用前爪刨着那个土坟,泥土四溅,它半个身子都快埋进去了。而坟前,站着一个如同暴怒的母狮般的身影——孙桂芬。

“好啊!你们一家子是存心的!我今天算是抓个现行!”孙桂芬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她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亮着,显然是录下了视频。

裴静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完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裴静人生中最黑暗、最屈辱的时刻。

孙桂芬拿着手机视频,在业主群里大肆宣扬,把裴静一家形容成了处心积虑、歹毒至极的恶人。一时间,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像潮水般涌来。

“这家人也真是的,怎么老跟人家祖坟过不去?”

“就是啊,太缺德了,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看那小媳妇平时文文静静的,心思还挺狠。”

纪远接到电话匆匆赶回,面对的已是一个无法挽回的烂摊子。

孙桂芬坐在裴静家门口的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声称她家老头子的魂都被狗惊跑了,导致她儿子最近工作不顺、相亲失败,全都是因为裴静家的狗破了她家的风水。

这一次,她不要钱了。她要一个说法。

“要么,你们把这条畜生当着我的面打死!要么,就赔我五十万精神损失费!风水调理费!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们,让你们身败名裂!”孙桂芬的话掷地有声。

打死元宝,裴静是万万做不到的。但五十万,对他们这个省吃俭用的小家庭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那几乎是他们全部的积蓄。

“孙大娘,有话好好说,您看能不能少点……”纪远还在试图讲道理。

“少?我告诉你纪远,今天这事,没得商量!”

婆婆的脸色惨白,她把裴静和纪远拉进卧室,关上门,用气声说:“造孽啊!这可怎么办?名声都让她给毁了!”她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裴静,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责备,“都怪你!非要养这么个东西!现在好了,五十万啊!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裴静的心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从里到外都冷透了。她抬起头,看着婆婆,又看看一脸为难的丈夫,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失望涌了上来。

“妈,这不是元宝的错,也不是我的错。”她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是她不讲道理,是她在敲诈!”

“敲诈?现在证据确凿,人家视频都录了,谁信你?”婆婆跺着脚,“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解决啊!不然我们家以后在这小区怎么做人?”

“那也不能给钱!”裴静的态度也强硬起来,“我们辛辛苦苦攒的钱,凭什么给她?那是我们以后给孩子上学用的!”

“你不给钱,她就要去告我们!你还想不想让你老公在单位好好上班了?你想让街坊邻居戳着我们脊梁骨骂吗?”

母子俩的争吵,纪远的沉默,像三座大山,压得裴静喘不过气。

她看着纪远,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这边,说一句“老婆,我们不怕,我们跟她讲道理,不行就上法庭”。

可是纪远只是紧锁着眉头,来回踱步,最后,他停下来,看着裴静,眼神里满是恳求:“小静,要不……我们还是认了吧。妈说得对,闹大了对我们没好处。钱……钱我们再想办法赚。就当是破财消灾,好不好?”

“破财消灾?”裴静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纪远,这不是一万两万,是五十万!是我们的全部!你让我怎么‘消’这个‘灾’?”

她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寒了。

她以为的丈夫,应该是能为她遮风挡雨的港湾。可当风雨真的来临时,他却第一个劝她妥协,用他们的血汗钱,去买一个虚无缥缈的“安宁”和“面子”。

“不然能怎么办?”纪远也有些急了,“难道真让她去告我们?你知不知道单位最忌讳员工有这种官司纠纷?会影响我晋升的!”

晋升……又是晋升……

裴静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孤军奋战的士兵,四面楚歌,无一援军。

僵持了一夜,第二天,孙桂芬提出了新的要求。

“钱可以商量,但你们必须拿出诚意!”她站在楼道里,声音大得整个单元都能听见,“明天早上九点,你们一家三口,带着那条畜生,到我老头子坟前,给我磕头赔罪!当着所有邻居的面!要是你们做到了,钱的事,我可以少要点。要是做不到,那就法庭上见!”

这个要求,比要五十万更具侮辱性。

婆婆一听钱可以少,立刻就动心了,她拉着裴静的手,苦口婆心地劝:“小静啊,磕个头又不掉块肉,能省几十万,划算啊!面子能值几个钱?”

裴静看着婆婆那张因为算计而显得有些精明的脸,又看看旁边默认了的丈夫,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她累了,真的累了。

“好。”她轻轻地说出一个字,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纪远和婆婆都松了一口气,以为她想通了。

只有裴静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碎了。既然你们都觉得退让和妥协是唯一的出路,那好,我就退给你们看,让你们看看,无底线的退让,换来的是不是你们想要的安宁。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裴静一家三口,在孙桂芬的监视和众人的围观下,来到了那座孤坟前。她被迫承受着最恶毒的咒骂和最不公的指责,准备演出这场荒诞的“磕头谢罪”大戏。

然后,墓碑塌了。那个红色的本子,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滔天巨浪。

03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那个从泥土里滚出来的、被油纸包裹的红色硬壳本上。孙桂芬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嘴巴半张着,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纪远离得最近,他下意识地弯腰,捡起了那个沉甸甸的东西。他撕开外面那层已经有些发脆的油纸,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封面。

封面上,几个烫金的大字在阴沉的天色下,反射出冰冷的光——《土地转让合同》。

纪远的手抖了一下,他翻开了本子。里面是手写的毛笔字,字迹工整有力,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土地转让合同。转让方:孙大山(孙桂芬丈夫)。受让方:纪建国(纪远父亲)。兹因……转让位于……”

纪远一字一句地读着,声音越来越大,从最初的疑惑,变成了震惊,最后是难以置信的愤怒。他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射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孙桂芬。

合同的内容很简单:十五年前,孙桂芬的丈夫孙大山,因为急需用钱给儿子在城里买房娶媳妇,私下将这片当时还属于他家自留地边角的荒地,以三万元的价格,卖给了纪远的父亲纪建国。三万元,在十五年前,对于一个普通工薪家庭来说,是一笔巨款。

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钱款已一次性付清。双方都签了字,按了红手印,还有两个村里的老人作为见证人签了名。

合同的最后一页,还夹着一张泛黄的收据,上面是孙大山亲手写的“今收到纪建国购地款人民币叁万元整”,同样有签名和手印。

也就是说,这片地,连同这个坟头所占的位置,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不属于孙家了!它的合法主人,是纪家!

孙桂芬一直在敲诈的,是纪家自己的地!她让裴静磕头赔罪的,是纪家自家的地盘!

“这……这是怎么回事?”婆婆最先反应过来,她一把抢过纪远手里的合同,戴上老花镜,凑在眼前仔仔细细地看。越看,她的手抖得越厉害,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

“孙桂芬!”婆婆猛地抬起头,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天际,“你这个骗子!你个天杀的!这地明明早就卖给我们家了!你拿着我们家的钱,占着我们家的地,现在还反过来讹我们五十万!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全场哗然!

围观的邻居们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交头接耳,看向孙桂芬的眼神,从同情,瞬间变成了鄙夷和愤怒。

“我的天,还有这种事?”

“合着是贼喊捉贼啊!这孙寡妇也太不是东西了!”

“十五年前的三万块啊,那得多少钱啊!拿着人家的钱,还这么欺负人家儿媳妇,真够毒的!”

孙桂芬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看着那份合同,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怨毒。她冲上来想抢,嘴里还在狡辩:“假的!这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想赖账是不是?”

“伪造?”纪远一把将她推开,将合同高高举起,对着所有人,“白纸黑字,红手印!还有见证人!孙大山的名字,孙大娘你不会不认识吧?这收据上的字迹,你也不会不认识吧?”

他死死地盯着孙桂芬,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爸妈当年就是心善,看你们家困难,才拿出全部积蓄帮你们。我爸说,孙大哥既然走了,就让他在这片地上安息吧,反正也是荒地,我们也不急着用。所以这件事他连我都没告诉,怕我们小辈知道了心里有疙瘩。没想到,我们的善良,倒成了你敲诈勒索的资本!”

纪远的话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孙桂芬的心上,也砸在每一个围观者的心上。

孙桂芬彻底慌了,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不是的……我不知道……我老头子没跟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一个清冷而平静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裴静。

从合同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此刻,她慢慢地走了出来,站到纪远身边。她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她看着已经瘫软在地的孙桂芬,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不知道?那为什么十五年来,你从来不提这块地?为什么开发商几年前来谈征地的时候,你躲着不敢出面?为什么我家的元宝,偏偏就对着你藏合同的这个墓碑刨个没完?”

裴静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元宝是畜生,它不懂什么风水,什么祖坟。但它闻得到啊。你用油纸包着合同,又怕受潮,外面肯定抹了桐油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这种味道,人闻不到,狗却一清二楚。它不是在刨你家祖坟,它是在帮我们纪家,找出被你藏了十五年的真相!”

她顿了顿,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邻居,最后目光重新落回孙桂芬身上。

“你说,我家元宝刨你家祖坟,断了你家风水,要我们赔五十万,要我们磕头谢罪。”裴静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现在,真相大白了。孙大娘,是你,占着我家的地,用你丈夫的坟头做掩护,藏着卖地的证据,反过来讹诈我们。是你,欺骗了所有邻居的同情心,上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闹剧。”

她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孙桂芬。

“现在,我也想问问你。你让你丈夫,一个已经入土为安的人,为你这龌龊的贪念和谎言做挡箭牌,让他死了都不得安宁。你午夜梦回,难道就不会害怕他从地底下爬出来,问问你,良心何在吗?”

“你……你胡说!”孙桂芬色厉内荏地尖叫。

“我胡说?”裴静笑了,她从纪远手里拿过那份合同,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这个,就是证据。今天,当着所有街坊邻居的面,我们把话说清楚。这块地,是我们纪家的。从今天起,这块地上所有的东西,都请你,立刻,马上,迁走。否则,就不是赔礼道歉这么简单了。纪远,报警。就告她,敲诈勒索,非法侵占!”

“报警”两个字,像最后的稻草,彻底压垮了孙桂芬。她“哇”的一声,瘫在泥地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剩下毫无意义的、绝望的干嚎。

婆婆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冷静、强大、字字珠玑的儿媳妇,脸上火辣辣的,羞愧得无地自容。她想起了自己之前是怎么逼着裴静道歉,怎么劝她花钱买安宁的,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丢尽了。

纪远看着妻子挺直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敬佩。他知道,从今天起,他眼中的妻子,再也不是那个只会省钱和忍让的小女人了。她是一只被逼到绝境后,亮出了最锋利爪牙的雌狮。

而那只被冤枉的“肇事者”元宝,仿佛也感受到了气氛的转变,它小心翼翼地从纪远身后探出头,走到裴静脚边,用头轻轻地蹭着她的腿,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一场闹剧,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04

闹剧的结局,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更具戏剧性。

警察来了,在确凿的证据和众多人证面前,孙桂芬的敲诈勒索行为被认定。考虑到她认错态度“良好”(主要是被吓得),且未造成实质性的金钱损失,最终以严厉的批评教育和书面悔过告终。但她在整个小区的名声,算是彻底烂了。曾经同情她的邻居们,现在看到她都绕道走,背后全是鄙夷的指指点点。

不出一个月,孙桂芬就灰溜溜地卖掉了房子,带着儿子搬走了。那座孤坟,也被她连夜迁走,荒地恢复了它本来的样貌。

世界清静了。

那天晚上,家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婆婆做了一大桌子菜,一个劲儿地给裴静夹菜,嘴里反复说着:“小静,是妈不对,是妈老糊涂了……妈给你道歉……”

裴静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妈,都过去了。”

她没有说“没关系”。因为有些伤害,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原谅可以,但忘记很难。

饭后,纪远主动洗了碗,然后给裴静端来一杯热牛奶,坐在她身边,久久没有说话。

“想说什么就说吧。”裴静看着窗外,平静地开口。

纪远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凉。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 মুখে的颤抖:“老婆,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说得无比沉重。

“我……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纪远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你最需要我支持的时候,我却选择了退缩和稀泥。我总想着息事宁人,想着我的工作,我的面子,却忘了你才是跟我过一辈子的人。我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真混蛋。”

裴静转过头,看着丈夫通红的眼眶,心里最硬的那块冰,也悄悄融化了一角。

“纪远,”她说,“我们是夫妻,我从来没想过要你为我冲锋陷阵。我只是希望,当我站在前面抵挡风雨的时候,你能站在我身边,哪怕只是陪着我,告诉我‘别怕,有我’,就够了。”

“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纪远的头埋得更低了,“我总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我忘了,有的人,你退一步,她会进十步。这次的事情,是你给我上了一课。如果不是你最后顶住了,我们家那五十万,可能就真的打了水漂,还要背上一辈子的窝囊气。”

裴静轻轻地抚摸着趴在脚边的元宝,元宝舒服地哼唧着。

“其实我也怕。”她轻声说,“我怕跟你和妈闹翻,怕邻居的指指点点,怕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但是,当你们都劝我退让的时候,我突然就想明白了。有些底线,是不能退的。退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我们的家,我们的钱,我们的尊严,不是用来换取别人虚伪的和平的。”

她看着纪远,目光清澈而坚定:“纪远,我们可以省吃俭用,可以为了省几块钱跑遍整个菜市场。但我们的善良,必须带点锋芒。我们的退让,必须拥有底线。我们可以对世界温柔,但当世界对我们露出獠牙时,我们也要有还击的能力和勇气。这才是过日子,不是吗?”

纪远抬起头,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独立、自信和坚韧的光。他知道,经过这次风波,他们的家失去了一些东西,比如对某些人性的天真幻想;但也得到了一些更宝贵的东西,比如夫妻间更深层次的信任和支撑,以及一个家庭真正应该坚守的原则。

他用力地点点头,将裴静紧紧地拥入怀中:“是,老婆,你说的对。以后,我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谁敢欺负你,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窗外,月朗星稀。那片曾经引起轩然大波的荒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

几个月后,那片荒地被政府正式规划,准备修建一个社区公园。因为纪家手上有那份尘封了十五年的合同,他们合理合法地获得了一笔不菲的拆迁补偿款。

拿到那笔钱的时候,夫妻俩相视一笑。他们没有立刻去买梦想中的学区房,而是先拿出了一部分,给元宝买了一大堆最好的狗粮和玩具,然后带着它,去了海边。

看着元宝在沙滩上尽情地奔跑,追逐着浪花,裴静靠在纪远的肩上,轻声说:“你看,有时候,一条傻狗的执着,比所有人的精明算计,都更接近真相。”

纪远笑着搂紧了她。是的,生活总会用它独有的、甚至是荒诞的方式,教会你一些最深刻的道理。比如,永远不要低估一条狗的嗅觉,更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