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丈夫接回5个孙子,我提离婚:你阖家欢乐,我照顾你们,休想
发布时间:2025-05-19 23:56 浏览量:8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结婚刚满一年,我的老伴张国栋却在沉默中带回了五个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最大的已经上小学,最小的还在襁褓之间,都是他儿子儿媳抛下来的亲孙子孙女。
他面带不自然的笑容,仿佛是在邀功,又像是在期待我夸奖他的担当,愉快地宣布:“孩子们以后就和我们住了。”
我看着玄关处堆满的大小鞋子,儿童哭声此起彼伏,客厅地上满是零碎的饼干屑,再看他那张理所当然的面孔,心头泛起一阵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心头。
我没有发声,转身回到房间,静静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打印纸的白色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刺眼。
“房子归我,婚前财产。”
“存款婚后部分AA,账目清晰。”
“孩子是你亲生的,你来养。”
他的笑容似乎瞬间凝固,犹如劣质石膏像,随时可能崩裂。
我想他可能认为我是在开玩笑,或者像以前那样,只是小闹一下,哄哄他就好了。
但他错了。
我,林慧,58岁,一名退休教师,不是那种需要依附男人的小姑娘。
再婚对我而言是为了找个伴侣,共同度过余生,彼此搀扶,共享夕阳的温暖。
我不是来给他儿子一家当免费的保姆,更不愿意做那种伟大的圣母,为了他口中的“阖家团圆”牺牲自己。
他想用血缘亲情绑架我?想以“善良”和“大度”来道德绑架我?
他大概忘了,这间刻着我名字的房子,真正能够决定一切的是我。
我与张国栋是黄昏恋,由老同事介绍相识。
前任因病去世多年,女儿也独立成家,过得很好。
我生活的屋子不再是空荡荡的,常常只有我一个人对着电视屏幕发呆,或望着窗外忙碌的城市生活,感受到一种无从消散的孤独感。
退休后,这种感觉愈发加深。
并不是缺乏金钱,我的退休金足以让我过上有尊严的生活,这套房子更是我辛苦奋斗多年的成果。
缺少的是一个人,一个可以交谈的人,夜里能在我咳嗽时递杯水,天气变化时提醒我添衣的人。
张国栋的出现让我的生活有了新的希望。
他也是一位退休工人,丧偶,儿女都已各自成家。
我们初见时,他显得憨厚老实,话虽不多,却常默默帮我提重物,记住我随口说过的兴趣爱好。
我们谈论晚年的生活理想,发现过于相似:宁静安稳,互不打扰。
“我们这把年纪了,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当时搓着手,诚恳地说道,“不就是希望有个人聊天、递水吗?孩子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咱们就享受我们的日子,谁也不必给谁制造负担。”
我深以为然。
我们甚至明确约定,各自的儿女由各自负责,经济上保持一定的独立,绝不干预对方子女的事务,尤其是孙辈的事情,更不能影响我们两个的世界。
这是我们再婚的基础,也是我愿意点头的原因。
我可不是旧时代的保姆,先伺候丈夫,再照顾儿子,最后再照顾孙子,那种生活已是过去式。
刚再婚的日子里,确实如我们所愿的和谐。
清晨,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步,傍晚手挽手逛菜市场,周末偶尔开车去郊外游玩。
他会记得给我的花浇水,虽然有时并不精确。
我会提醒他按时吃降压药,监督他少抽烟。
家里始终窗明几净,阳台上的兰花悄然盛开,阳光透过清亮的窗玻璃洒在地板上,暖意融融。
我曾幻想,这就是我期望的黄金岁月,宁静而安然,身边有个人共享生活中的点滴温暖与琐事。
当女儿前来看望我时,她欣慰地说:「妈,看到你现在的状态我就放心了。
不过关于张叔叔那边……你还是要小心些,别事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当时我只是笑着,觉得女儿多虑,认为张国栋并不是那种人。
现在回想起来,女儿的这番提醒,竟然成为了预言。
那天下午,我正站在阳台上,给新买的几盆多肉浇水,阳光洒下来,微风轻拂,十分惬意。
听到张国栋在客厅接电话,开始时语气正常,后来却突然提高了音调,显得焦急而激动。
我并未多想,以为他与厂里的老同事谈及琐事。
等我小心翼翼结束最后一盆玉露的浇水,洗净双手走回客厅时,眼前的场景让我顿时愣住。
就像一颗炸弹在我小心营造的生活中猛然爆炸。
客厅里,竟然出现了五个孩子!
最大的男孩背着书包,大约七八岁,正好奇地打量四周,手里还抓着我一个水晶摆件。
两个小女孩,大约四五岁,因争抢一个遥控器而互相推搡着,尖叫声此起彼伏。
沙发上,一个更小的男孩,大约两三岁,撅着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而张国栋则抱着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婴儿,婴儿睡得不安稳,小脸皱得像个小馒头。
五个孩子!不多不少,正好五个!仿佛空降兵一般,瞬间占领了我原本整洁宁静的家。
空气中布满了陌生的奶香、汗味,还有那种独属于孩子的喧闹气息。
地板上已经开始有了零星的脚印和饼干屑。
我费心挑选的沙发抱枕被毫不在意地扔在地上。
「国栋,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心脏怦怦直跳。
张国栋正怀里抱着婴儿,勉强挤出笑容,眼神却有些闪躲。
「慧啊,跟你说个事……我儿子小军和他媳妇闹离婚,俩人都不想管孩子了。
所以,孩子们先送来我这儿了。」
他稍作停顿,像是在观察我的表情,赶紧补充道:
「就住一阵子,没多久的。
孩子们挺可怜的,你看这小的,才几个月大……」
他的语气轻快得像这是一件平常至极的小事。
我看着他,又环视满屋的混乱,只觉得一阵怒火和荒谬感齐齐涌上心头。
「你儿子儿媳离婚,就把五个孩子全扔给你?」
「你在接他们之前,跟我商量过吗?」
「张国栋,你还记得我们结婚前怎么约定的吗?」
我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每个字眼似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的笑容在瞬间消逝,抱着孩子的手也显得无所适从。
「哎呀,当时情况紧急,小军那头哭得厉害……我这当爹的,能不管吗?我想着,你肯定也能理解,你心肠那么好……」
又是一番老套的借口。
他接电话那会儿,我还在阳台浇水,等我回来,家里就像被一群小鬼子洗劫一样,满是小动物般的‘精灵’。
他这么说「住一阵子」,我看分明是「住到我崩溃」吧!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心中的愤怒。
「张国栋,我们得好好谈谈。」
混乱的第一天,简直是一场灾难。
晚饭是我自己做的。
五个孩子,口味各异。
大的要红烧肉,小的要喝粥,两个挑食的,青菜连一口都不吃。
张国栋的帮忙总是捣乱,不是把酱油打翻,就是差点把粥煮糊。
最终,我忍无可忍地把他“请”出了厨房。
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浑身是汗,仿佛一个旋转的陀螺。
客厅中,孩子们的哭闹、争吵,以及电视里喧闹的动画片声交织在一起,演奏成一曲令人心烦意乱的交响乐。
总算吃完了晚饭,厨房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碗筷。
洗碗和收拾残局的重任依然落到了我的肩上。
张国栋则抱着最小的婴儿在客厅里晃悠,嘴里哼着调子不太准确的歌,似乎对这“天伦之乐”显得非常享受。
而晚上的睡觉问题更是棘手。
家里只有两个卧室,我和张国栋共用一个,另一个则是客房兼我的书房。
现在,这五个孩子该如何安置?
张国栋自然而然地提议:「让两个大点的男孩睡客房,两个女孩和你挤一挤吧?」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怀中的婴儿却突然大哭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哄着,嘴里念叨:「你看,这小的不就是晚上要闹,得你也帮着看着一下……」
我的底线被彻底触碰了。
我的家,我曾精心营造、追求宁静与品质的居所,现在却沦为一个喧闹、拥挤、混乱不堪的免费托儿所。
我的卧室,我的个人空间,竟要被两个陌生的孩子强行挤入?还得我半夜起来照顾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这凭什么?
我字字句句地告诉他:「客房可以让孩子们睡,但我的卧室绝对不行。
婴儿晚上需要喝奶和换尿布,你接来了,就得你负责。」
张国栋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林慧,你怎么这么缺乏爱心?他们是我的亲孙子,难道就不是你的孙子吗?你搭把手怎么了?」
我冷冷一笑:「张国栋,我们的婚姻证上写的是夫妻,而不是祖孙。
我没有义务替你的儿子和儿媳抚养孩子。
婚前我们就约定了,各自的孩子各自负责,孙辈更不该打扰我们。
是你先违约的。」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抱着哭闹的婴儿回了客房,重重地关上了门。
那一夜,我几乎没合眼。
隔着墙,婴儿的哭声、张国栋笨拙的安抚、大孩子的梦呓声,交错不断地传来。
而我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愤怒。
接下来的几天,局势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愈演愈烈。
张国栋似乎意识到独自带五个孩子的困难,却没有想到用别的办法联系他儿子解决问题,反而把怨气撒在我身上。
他不再像初日那般还有些愧疚,而是变得理直气壮。
他觉得我「不宽容」,「不心疼孩子」,甚至觉得我帮忙是理所当然。
他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把我视为他的跟班。
早上,他大声叫道:「慧啊,早饭准备好了吗?孩子们饿了!」
中午,他又说:「慧啊,你看看这衣服都脏了,你顺手洗了吧。」
到晚上,他辅导不了大孙子的作业,还会埋怨:「现在的题目怎么这么难?慧,你做老师的,来教教他吧。」
有一次,我给孩子们买了一些水果,他拿起一个苹果看了看,皱眉说道:「这苹果看起来就不甜,下次买些好点的。」
那时我正在拖地,闻言差点把拖把扔到他脸上。
我这退休金是国家给的养老钱,是为了我自己安度晚年的,不是来为他家请保姆、买水果,甚至接受他所谓的KPI考核的专项资金!
我难道不仅要花钱出力,还得不到一句好话?
我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天夜里,等孩子们都安静下来后,我把张国栋叫到客厅。
客厅里仍然残留着白天孩子们玩耍后的凌乱,空气中弥漫着奶粉和汗水的味道。
我坐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内心早已翻腾不已。
“张国栋,我们必须认真谈一谈。”
他坐在对面,翘着腿,摆出一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的不耐烦模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首先开口,“不是觉得孩子们吵,觉得我没和你商量吗?我已经说了,就住一阵子,等小军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就会把孩子接走。”
“一阵子究竟是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永远?”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儿子和儿媳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是在闹离婚,还是根本就想把孩子扔给你不管?”
“还有,婚前我们已经明确约定,互不干涉对方的子女生活,不给彼此添麻烦。
现在你把五个孩子领回来,让我照顾,这算不算违约?算不算给我增添麻烦?”
我的语气十分严肃,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小锤子,敲打在他那看似坚固的防线之上。
他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放下了腿,微微前倾。
“林慧,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们是我的亲孙子!血浓于水,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无人照顾吗?”
他开始打情感牌,“再说了,孩子们来了,家里也热闹了起来,不是吗?你以前还说一个人在家里冷清呢?”
“热闹?”
我提高了声调,“这不是热闹,是灾难!我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我连在自己家看书、听音乐的安静都没有了!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晚年生活!”
他的表情因为我的激动而愣住了,随即转为怒火中烧。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这么无情!连几个孩子都容不下!我儿子有多么不容易!生意失败,老婆又要与他离婚,他几乎快要崩溃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在这里斤斤计较!”
他开始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仿佛我是那个破坏家庭和谐的罪魁祸首。
“他跟我说‘不容易’?”
我愤怒得笑了,“我在退休前在讲台上辛辛苦苦站了几十年,退休后只想过几天舒适的日子,这算‘冷血’吗?难道他儿女的困难就算不得事,我的宁静、我的生活品质和我的感受就一文不值?张国栋,你的算盘打得我在老家都能听见!”
我们的沟通彻底恶化。
他认为我不可理喻,冷酷自私,而我则觉得他愚孝糊涂,不仅不尊重约定,甚至不尊重我这个再婚的妻子。
此时此刻,似乎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将我们隔开。
他那根深蒂固的对“大家庭”的执念,以及对血缘亲情的无条件迁就,远远超过了对我们这个小家的珍惜和对我的尊重。
那一刻,我望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心中对于这段黄昏恋的最后一点温情,渐渐冷却并变得坚硬。
压垮骆驼的,往往不是最重的那根稻草,而是最后一根。
在那次激烈的争吵之后,张国栋不仅没有丝毫反思,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他似乎在心里已经认定我只是嘴硬心软,或者根本离不开他。
他开始自作主张,将孩子们的衣物塞进了我的衣柜,理由是客房没有地方了。
甚至在饭桌上,当着我的面,对他的大孙子说:“让你奶奶给你报个一对一辅导班,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
我放下筷子,冷冷地盯着他:“张国栋,你在说什么?”
他被我的目光吓到些许,但仍然硬着头皮说道:“我说让孩子报个辅导班,你不是有退休金吗?先垫上,等小军缓过来了就还你。”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竟然把我当作了免费的保姆,还理所当然地把我视作提款机?
用我的钱给他孙子报辅导班?居然能说得那么正当,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一刻,我心中的冰凉彻底蔓延开来。
心死之悲,莫过于此。
我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没有尊重我的决定,没有遵循我们的约定,甚至开始毫无顾忌地侵犯我的财产和个人边界。
在他眼里,我根本不是一个平等的伴侣,而是一个可以随意支配的附属物。
从他擅自把五个孩子带回家的那一刻起,这段婚姻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争吵显得毫无意义,我索性不再与他争执。
我默默地吃完了晚餐,收拾好碗筷。
然后,带着一丝坚定,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找到已经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仔细检查每一条款,确认无误后,连接上打印机,按下了打印键。
打印机发出的轻微嗡嗡声,仿佛在为这段匆匆的婚姻唱首挽歌。
我手握着还带着温度的离婚协议书,走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张国栋面前,缓缓将它放在茶几上。
字迹分明,黑白分明。
“张国栋,我们离婚吧。”
我的声音如同深潭般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他愣住了,目光从电视屏幕转向离婚协议书,随即猛地抬头看向我,眼中流露出错愕与难以置信。
他或许以为这又是我什么新的把戏。
然而,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当他满脸理所当然地告诉我,想用我的退休金给他大孙子报一个“一对一”的辅导班时,我就明白了,这段婚姻已经彻底结束。
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水。
张国栋盯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他的脸上震惊的表情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愤怒和轻蔑。
他冷笑一声,随手翻了翻协议书,然后随意地扔回茶几上,纸张发出一声哗啦的响声。
“林慧,你这是闹什么?”他倚回沙发,随手拿起遥控器,重新盯着电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年纪这么大了,还学小年轻玩离婚,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感到尴尬!”
我平静地对他说:“我没有闹,我是很认真。
张国栋,这样的日子没法继续过下去了。”
他重重地放下遥控器,转过身来,脸上的不耐烦显露无疑:
“怎么就没法过了?不就是多了几个孩子吗?我不是跟你说过小军很快就会把他们接走的吗?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心眼儿比针尖还小!”
“这不是孩子的问题,而是你的态度。”
我字字清晰,“是你先违背了我们的约定,从始至终没有尊重我。
这个家,已经不是我们最初想要的样子了。”
他试图用“好言相劝”的方式来敷衍我:“好了好了,我明白你辛苦了。
明天我就给小军打个电话,让他尽快处理。
你也要心胸开阔点嘛,家和万事兴!”
他嘴上说着会打电话,但我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一个拖延的计谋。
他根本没有打算真实地面对问题。
“张国栋,”我站起身,声音坚定,“这份协议你可以看看,如果没有异议,我们就立即去办手续。
如果你不同意,我将进行法律程序。”
说完,我不再看他,直接回了卧室,轻轻关上了门。
他当时的表情,就像小孩被拒绝讨糖果一样,毫无歉意。
呵呵,您老继续演绎自己的剧本吧,我这里的戏已经谢幕,下一幕是法庭的证词。
自那天起,家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搬到了客房,尽管空间小了一些,但至少能暂时避开那些刺耳的声响和这个让我极度失望的男人。
我们开始了名义上的分居。
我自己做饭,吃完后便回到房间里。
张国栋则需独自负责他和五个孙子的饮食起居。
起初,他还想让我像以前一样照顾整个家庭,但被我冷冷拒绝后,他不得不亲自动手。
很快,他便体会到了独自照顾五个“神兽”的艰难。
厨房里时常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他的抱怨,饭菜常常做得一塌糊涂,不是咸就是淡,孩子们对此只能无奈叹气。
辅导作业更是让他焦头烂额,现在的题目他根本看不懂,面对作业本除了眼睁睁地瞪和怒吼外,别无他法。
一旦孩子们哭闹起来,他更是束手无策,只能无情地斥责。
家里的情况比以往更加混乱,玩具、零食和脏衣服随处可见。
张国栋的精神状态明显下降,眼窝深陷,脾气也越来越差。
他开始怀念我在时的“有序”,那种他曾经视若无睹、习以为常的舒适与整洁。
但他并没有反思自己的过失,反而将所有的怨气都归结到我头上。
他觉得是我“心狠”、“不管不顾”、“缺乏同情心”,才导致他如今的窘境。
甚至当着孩子们的面他抱怨:“你奶奶就是嫌弃我们,不愿意帮忙……”
一些孩子开始用戒备和疏离的目光看向我,大概是受到了他的影响。
对此,我毫不在意。
以前觉他是甩手掌柜,而今他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唯一的区别在于,锅是我点燃的,但我没有责任去灭火。
谁的孩子谁来操心,理所当然。
没过几天,张国栋的儿子张军上门来了。
他并不是来接孩子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三十多岁的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头发油腻,脸上满是疲惫和戾气。
他一进门,看到我坐在客厅沙发上,连声“阿姨”都没有叫,直接就是一通指责。
“我爸说你要跟他离婚?还要把我们孩子都赶出去?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
他口沫横飞,声音尤为激动。
“我们家现在的状况你是知晓的吗?我生意失败,老婆要离婚,我真是焦头烂额!把孩子送到我爸这儿,是对你们的信任!你怎么能见死不救,落井下石呢!”
他开始倾诉自己的“艰难”,“画”出一幅无助的受害者形象。
“我爸年纪大了,你不帮他,还想跟他离婚?这不是逼他走绝路吗?求你,施一点同情心好吗!”
言语之间,他充满了道德绑架,暗示我理应承担照顾他父亲和五个孩子的责任。
张国栋坐在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默许了儿子的指控。
我等张军发完脾气,这才慢慢开口。
“第一,”我竖起一根手指,“要离婚的是我,与你爸无关。”
原因在于他违反了婚前的约定,对我毫无尊重。」
「其次,」我竖起第二根手指,「孩子是你们的,不是我的。
面对困难,你们应该想办法自力更生,而不是把责任推给老人。
更何况,我是你父亲的再婚妻子,并非你们的亲生母亲,更不是义务保姆。」
「第三,」我拿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副本,「这件事情是我和你父亲之间的私事,你没有权利来参与评论。
你们把五个孩子丢在这里,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若不是为了你父亲的脸面,我早就去报警,指控你们抛弃儿童了。」
我注视着张军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继续说道:
「你说你信任我们?信任就是这样一声不吭地把五个孩子扔过来?信任就是让你爸爸欺骗我,像绑架一样把我拴住?别来这套巨婴理论,我不是你妈妈,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宠着你!」
「至于你爸,」
我瞥了一眼低头沉默的张国栋,「他有手有脚,领有退休金,离了婚也不至于饿死。
你们先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妥当,再谈其他的吧。」
张军被我怼得哑口无言,脸色变幻,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这个平时温和的退休教师,竟然如此口才出众,毫不留情。
他儿子喋喋不休数落我三十分钟,主要观点就一个:‘我弱我有理,你强你活该。’
我则毫不留情地反击:「按你的逻辑,银行是不是应该把钱都给穷人?别拿这种巨婴理论来教我,我不是你母亲!’
最终,他们父子俩在房间里低声嘀咕了一阵,灰溜溜地离开了。
我清楚,这个事情不会就此结束。
张家父子的态度让我意识到,仅靠沟通和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
我必须寻找外部支援,为离婚做好充足的准备。
第一步,我联系了我的女儿。
女儿在电话那头耐心听我把事情经过讲完,沉默片刻后,语气坚定而暖心地说:「妈,我全力支持你!这段婚姻完全得结束!凭什么让您承受这一切委屈?您放心,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您这边。」
她的支持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流入我冰凉的内心。
「您别担心经济问题,您有退休金和房子。
即使要打官司,相关费用我来承担。」女儿又补充道。
我心里倍感欣慰,但还是回答:「钱的事情您不用烦心,妈有自己的积蓄。
有您这句话,我就安了心。」
电话挂了后,心头的安心感越来越浓。
接着,我通过朋友介绍,联系了一位专业的离婚律师。
律师细心地倾听了我的叙述,包括再婚的初衷、婚前的口头约定、张国栋擅自带回孩子的事情及随后的矛盾和我关于离婚的诉求。
律师非常专业,仔细询问每一个细节,查看我的房产证。
「林女士,您完全可以放心,这套房子是您明确的婚前个人财产,」
律师语气坚定地说,「根据婚姻法的相关规定,婚前财产不会因为婚姻关系的延续而变成夫妻共同财产。
离婚时,张国栋无权要求分享这套房子。」
「至于你们婚后的共同存款,若能提供明确的证据,也可以依法分割。
他擅自带回孩子并要求您抚养,这本身就违反了公序良俗和你们之间可能的约定,是导致夫妻感情破裂的主要原因,这在法庭上对您非常有利。」
律师的一番话让我倍感信心和底气。
她还建议道:「如果张国栋和他儿子继续纠缠,甚至有言语威胁或过激行为,您可以保留相关证据,比如录音、短信截图,必要时可以报警。」
根据律师的建议,我开始有意识地收集証据。
张国栋在我儿子面前诉苦的情景,我无意中听到了他的抱怨,还有张军发来的指责短信,甚至我还偷偷录下了下一次张军或他妹妹可能上门纠缠的对话。
我并不是心机重重,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有些人总以为,女人年纪大了就只能忍耐,离了婚就无法生活下去。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真正的世界。
我有自己的房子、财富和女儿,还有聪明的头脑。
离个婚而已,天地不会因此崩塌。
反倒可以把压在我身上的那座“五指山”推开。
看到我态度坚决,并且开始寻求法律的帮助,张国栋开始显得有些慌张。
他的强硬态度逐渐软化,开始转换策略,试图用温情来打动我。
他会趁我不在的时候,默默整理客厅,尽管依然有些凌乱。
偶尔他会在我吃饭时靠过来,借着无话可说的话题回忆我们初见时的“美好回忆”:
“慧啊,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香山看红叶吗?那时候多美好啊……”
“慧啊,我这几天血压有点高,晚上总是睡得不好……”
他甚至假装向我道歉,表示那天自己冲动了,对我发火是不应该的。
但是,他却从未提及把孩子们送走的事情。
我清楚,他只是希望拖延时间,让我内心有所动摇,放弃离婚的决心。
温情的策略效果悄然未果,他又开始以“群众攻势”来试图改变我的态度。
他找到了一些我们共同的老同事和邻居,当然,他们大多数都是不明真相或者习惯于搅和局面的人,来我家“劝解”。
这些人往往一进门就交握着我的手,似乎语重心长:
“小林啊,老张终究只是个粗心的家伙,但他其实并不坏,你看看他多疼爱孙子……”
“夫妻之间总有磨擦,谁能过得了无风无浪?现在这个年纪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啊!”
“为了孩子,你也稍微忍耐一下,和气生财嘛……”
面对这些所谓的“好心人”,我既没有激动反驳,也没有声泪俱下。
我只是冷静地、直截了当地阐明我的立场:“谢谢大家的关心。
我和老张之间的问题,不是简单的鸡毛蒜皮,而是关乎原则。
他背弃了我们再婚时的协议,毫无尊重地侵犯了我的选择和生活。
至于孩子们,我非常同情,但抚养的责任在他们的父母,而不是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
除非孩子们立即离开这个家,否则,我的婚姻决定是不可更改的。”
我的语气平和,态度却是坚定无比,让人无法反驳。
那些劝和的人见我毫无动摇,也就无奈地住口。
张国栋在一旁观察,脸色愈发难看。
他似乎开始演绎深情的戏码,但可惜我不是个容易上当的人。
至于那些“好心人”,我只想说,你们要是真心关心,何不把这五位“小天使”接回家里体验几天真正的“天伦之乐”?
拉锯战持续了一段时间,见我软硬兼施都无法回心转意,张国栋终于开始露出真面目。
我正式告诉他,既然离婚已是定局,请他在一周之内搬离我的房子。
那是我的婚前财产,他根本无权继续占据。
出于曾经夫妻的情分,我可以给予他一些找房子的时间。
然而,不料他却脖子一梗,开始耍无赖。
“凭什么让我搬?我都在这里住了一年了!这房子我也有份!”他怒目而视,声嘶力竭。
“林慧,我告诉你,这房子我要住!我年纪大了,没地方去!如果你逼我,我就是不走!”
他甚至开始暗示,他这一年来对这个家也有所贡献,什么换过灯泡,修过水龙头,意思是他也应该有房子的居住权。
我冷冷地盯着他,语气坚定:「张国栋,这房产证上显然是我的名字,这无可辩驳。
我们婚后并未办理财产公证,按照法律规定,房子与你无关。
至于你所谓的贡献,难道我这一年来没有全心全意照顾你的饮食和起居吗?想算账,我们可以一条条清算。」
他怒火中烧,冷冷一笑:「给你一周时间算情分,别自找麻烦。」
面对我的强硬,他被噎住了,脸色铁青,却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此时,家里的空气骤然阴冷,弥漫着紧张的火药味。
他开始故意在家里制造噪音,开着电视的音量,让孙子们在客厅里嘻闹尖叫,甚至故意把我的物品翻得乱七八糟。
我明白,他这是想用这种方式逼迫我让步,扰扰我的安静。
我没有与他争吵,而是默默掏出手机,将他和他孙子们制造的混乱一一记录下来。
曾经觉得他是老实人,现在才明白他不过是老‘实’——老想占便宜的‘实’。
跟我谈什么居住权?房产证上可没有你的名!
想要死死赖住这里,也得看我这锤子够不够硬!
一周很快就过了,但张国栋对此毫无反应,根本没有要搬离的意思。
我不再犹豫,委托律师起草了一份正式的通知函,给他下达三天内搬走的命令,若不遵守,将通过法律手段强制执行。
我将通知函打印出来,毫不留情地放在了他面前。
与此同时,我请来了开锁师傅,将卧室的门锁换成了更加安全的指纹锁。
张国栋看到通知函,又注意到我更换了锁,怒火中烧。
他朝我冲来,指着我的鼻子咆哮:「林慧!你真的做得太绝了!一点旧情都不留吗?你就非得逼死我吗!」
他情绪激动,唾沫星子似乎快要喷到我的脸上。
争吵中,他甚至伸手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了一下,幸而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没摔倒。
早有准备的我在客厅角落放置了一部开启录像模式的旧手机,记录下这一切。
看着他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我心中最后一丝犹豫随即消失。
「张国栋,」我缓缓开口,声音冷冰冰的,「是你先把事情做绝,是你不念旧情,如今再提这些,你不觉得令人可笑吗?」
「我已经给你机会,既然你不珍惜,那就法庭上见!一切按法律程序办理。」
我转身无视他的咆哮,回到自己的卧室,锁上了门。
他以为大声喧嚣就能占理?抱歉,现在是法治社会,房产证才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跟我动粗?恰好成了我律师的材料!
张国栋的儿子张军和女儿张莉没过多久便气势汹汹找上门来。
这次他们态度更为恶劣,简直是凶神恶煞。
「林慧!你凭什么赶我爸走!他在这个房子里住了那么久,凭什么让他搬走!」
张莉叉着腰,逼人的气势像是随时要爆发。
「如果你敢逼我爸走,我们每天带孩子到你家闹,让你生活不得安宁!」
张军在旁边恶狠狠地威胁。
他们以为凭这种撒泼耍赖的方式能够吓退我。
我平静地望着他们,冷冷说道:「首先,这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法院一定会支持我的主张。
其次,如果你们敢带孩子来闹,影响我的正常生活,我会立刻报警,控告你们寻衅滋事和骚扰。」
我拿出手机,播放上次张国栋推搡我的视频,以及张军威胁我的录音。
「还要再补充一点,」
我冷冷道,「若事情闹大了,你们当初如何把五个孩子扔给我这个无抚养义务的继祖母,甚至涉嫌遗弃的事实,恐怕会有更多人听闻。」
到时候,你们自个儿权衡一下,对谁的名声更糟糕。」
我看到张军和张莉注视着我手机里的录像和录音,提到“遗弃”时,他们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
或许他们没有想到,我这个外表文静的老太太,竟然显得如此坚定,且懂得合法地保护自己,甚至留了后路。
他们曾经的嚣张气焰被我的强硬反击一举击溃,语气也随之变得软弱。
「你……你别吓唬人!」张莉仍存倔强。
「是不是在吓唬,你们可以试试。」
我将手机收起,目光犀利扫过他们,「我劝你们,别在这里跟我纠缠,快去想办法给你们父亲找个住处,把你们自己的孩子接回来好好养活,这才是正事。」
张军和张莉被我的气势以及有理有据的辩驳震慑住了,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低头悻悻离去。
夹在中间的张国栋,看着自己一双儿女在我面前吃瘪,面色愈发灰暗,显得无比狼狈。
想与我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可惜我脚上的是带钉的跑鞋,不仅无畏你们,还能跑得比你们快,有需要时我还会踹你一脚。
谁在吓唬谁呢?
日子在压抑和对峙中缓缓流逝。
尽管张国栋依旧赖在家里,但明显老实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放肆。
孩子们也似乎意识到了家庭的紧张氛围,争吵的声音小了许多。
我开始准备起诉离婚的材料,想着既然要分割婚后共同财产,尽管不多,也得弄清楚。
我记得刚结婚时,张国栋曾提到他有些存款,是以前攒下的,还有一部分是他前妻去世时得到的补偿金。
我开始留意他的物品,希望能找到相关凭证。
一天午后,张国栋带着几个孩子下楼去小公园玩。
家里终于难得安静下来。
我决心整理一下他堆放在客房角落里的旧箱子,腾一点空间。
那些箱子里装满了他以前的杂物和旧衣物。
在其中一个箱子的底部,我意外发现一个裹着布的小铁盒。
打开铁盒,里面除了几张发黄的老照片外,竟然还有一本房产证和几张银行存单!
我拿起房产证,心中猛然一震。
地址是一个我从未听闻的小区,面积并不大,四十多平米,登记日期赫然是在我们结婚之前!
也就是说,张国栋除了他单位分的房子(后来卖掉了,钱给了他的儿子买房),他名下竟然一直还有一套小房子!
他从未向我提起过这件事情!
再瞧那几张存单,金额加起来也有十几万,开户日期同样都在我们婚前。
我捏着房产证和存单,手指微微发抖,一种难以形容的怒火与冰冷的寒意瞬间涌遍全身。
我一直以为他不过是糊涂、无知、大男子主义,稍显自私。
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暗中算计我!
他遮掩了自己真实的财产状况!
当初他对我诉说生活拮据,声称退休金微薄,手头拮据,这让我误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退休工人,经济条件一般而已。
难道他早就暗自算计,瞄准我这个经济独立、拥有住房、还有退休金的伴侣?再加上我性格温和,简直就是他理想中的“免费保姆”和养老依靠?
甚至,他是否早就对他儿子、儿媳那边的麻烦有所预见,主动提议把孙子接过来,心里明白我会因为“善良”或者“面子”而无条件接受这一切?
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我竟然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被他那副老实憨厚的表象欺骗了整整一年!
这已不是简单的生活习惯冲突或者界限感的问题,而是赤裸裸的欺骗和算计!
我对他那点微薄的情分,因曾经的温情而产生的犹豫,在看到手里的房产证和存单那一刻,彻底化为乌有。
这个人,根本不值得我给予任何同情或原谅!
他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老谋深算”。
原来我成了他家的免费保姆、提款机,外加一个背锅侠?
这段婚姻,绝对是时候结束了,还得让他代价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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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张国栋疲惫不堪,带着一群吵闹的孩子回到家中。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摊开着他隐藏的小房子的房产证和那几张存单。
当他刚一进门,看到茶几上摆放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慌张,几乎出于本能想要上前把东西收走。
“站住。”
我声音不大,却透着一种威严,不容置疑。
他顿时僵住了,不敢再动。
几个孩子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怯生生地看着我们。
“张国栋,”
我抬起那本房产证,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能好好解释一下吗?”
他嘴唇颤抖,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是我以前……以前单位分的……早就不能住了……”
“是吗?”我拿起旁边的存单,“那这些钱呢?也是早就花光了?”
证据在手,他无力反驳。
他脸上的慌乱慢慢转为怒火,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我有套小房子!我是有点私房钱!那又怎么样!”
他的声音骤然提升,似乎想用音量掩盖愧疚,“我自己的钱,我自己的房子,与你有什么关系!这些都是我的婚前财产!”
“婚前财产?”
我冷笑一声,“你当初跟我说一无所有,只有退休金的时侯,怎么不提这些‘婚前财产’?张国栋,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在算计我!”
我的声音愤怒地涌了上来,心底压抑已久的愤怒、委屈与被欺骗的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你是不是早就看中了我的条件?有房子、有退休金,你觉得我性格温柔,天然就是给你当免费的保姆,给你儿子一家擦屁股的好对象?”
“你难道早已知晓你儿子要把孩子送来?甚至是你主动提出的?就等着看我这个‘冤大头’如何往里跳?”
我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般快准狠地射向他。
他被我说中了心思,脸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后竟然流露出一抹被戳穿后的无赖与怨愤。
他愤怒地吼道:“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上你的条件!哪个男人不想找个条件好的?你有房有钱,能照顾人,我找你不是理所当然吗?你不也想让我陪着你吗?这明明就是双方互利的关系!”
“你以为你有多高尚?不也是想要我陪着你,让你老了不再孤单吗?现在才觉得我们的小孩吵?当初怎么不说!”
真相现于无形之中!
原来这场看似温馨的黄昏恋,早已成为一场彻头彻尾的算计!
我所有的付出与包容,在他眼中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
没关系,撕掉伪装总比继续相互折磨要好。
我盯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心中涌起一阵恶心。
“张国栋,”
我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如冰冷的刀刃,“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是各取所需。
可现在,我不再需要你。”
“我们法庭见。”
“你隐瞒了婚前的财产,并在婚姻存续期间对我进行欺骗,我会把这些都告诉法官和律师。”
“离婚是头等大事,你欠我的,我会一一索回!”
“想要阖家欢乐?那得等下辈子!”
我说完,不再看向他和那些无助的孩子,毅然转身走入了上锁的卧室。
门外,传来了他失控的咒骂声和孩子们的哭泣声。
但我相信,这场战争,我不仅要赢,而且一定会赢。
我不再给张国栋任何拖延和纠缠的机会。
第二天,我便委托律师,正式对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诉讼请求非常明确:
一、判决我与张国栋离婚。
二、确认我现在居住的房产为我的个人婚前财产,张国栋无权分割,判令其立即搬离。
三、依法分割我们婚姻存续期间可能存在的少量共同财产(主要是他的一部分退休金,以及我所掌握的他可能存在的婚后收入,虽然不多,但必须清算)。
鉴于他的欺骗行为和对家庭极少的贡献,我要求法院在分割时予以考虑。
四、诉讼费用由张国栋承担。
由于张国栋有隐瞒财产的前科,并且有赖在我房子里不走的可能,律师还申请了财产保全,冻结了他名下我所知道的那个小额账户。
虽然金额不大,但这是一个态度,也是防止他进一步转移或隐匿财产的措施。
法院很快受理了案件,并将传票送达给了张国栋。
当张国栋手握着那份盖着法院公章的传票时,面露茫然,随即涌上的是无法抑制的慌张与恐惧。
他大概从未想过,我这个在他眼中“温和”、“好说话”的退休女教师,竟会如此决绝,直截了当地把事情推向法庭。
他开始手足无措。
他先是试图找借口拖延,声称自己最近身体不适,头晕眼花,需要人照顾,暗示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他。
见我毫不动心,他又试图找到我们的共同朋友、老同事,甚至社区的工作人员,想让他们出面调解,施加压力,迫使我撤诉。
但这次,我已经下定决心,所有事务都委托给律师来处理。
我不再接听他的电话,也不再理会任何人的劝说。
我开始有条理地规划离婚后的新生活。
联系了家政公司预约深度清洁,网络上挑选新的床上用品和窗帘,甚至在计划一旦事情尘埃落定,去哪里旅行放松心情。
此时的我,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坚定。
传票送到时,他的面孔色彩斑斓,仿佛调色盘一般。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他以为我不过是个软柿子,左右捏弄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捏到的是榴莲——不仅扎手,还别具一番风味。
张国栋的儿子张军和女儿张莉自然不会轻言放弃。
看这硬碰硬没用,法律上我又占上风,他们开始使出阴招。
他们在小区里散播关于我的种种谣言。
说我嫌贫爱富,开始是看中他父亲的老实可靠,而如今他家落难,便翻脸不认人。
说我心狠手辣,嫌弃老人孩子,连几个可怜的孙子都不能容忍,想把他们赶出家门,逼得他父亲无家可归。
说我恩断义绝,不念夫妻情分,到了这个年纪还要闹离婚,真是败坏社会风气。
一时间,小区里关于我的闲言碎语四起。
一些对真相不明的邻居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异样和责备。
我女儿得知后愤怒至极,想要去找他们理论。
我将她拦住。
“和他们对骂,只会把自己拉到同他们一样的低层次,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正中他们下怀。”
我没有选择在小区和他们争辩,那样太过难看,也毫无必要。
我悄悄地收集证据。
一些邻居对他们的无耻行为忍无可忍,私下里将他们在微信群里散布谣言的截图悄悄发给我。
还有一位平日里与我关系不错的阿姨,愿意为我作证,说明张家子女如何扭曲事实,恶意中伤我。
我让律师根据这些证据,向张军与张莉发出一封严厉的律师函,明确指出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诽谤,严重侵犯了我的名誉权,要求他们立刻停止侵权行为,并公开道歉,否则将追究其法律责任。
正当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反转发生了。
小区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书记,曾经张国栋也找过他劝和,但老书记明事理只是静听未表态。
这回,他听说了张家的谣言,主动来找我。
“林老师,”
老书记推了推眼镜,“这段时间小区中的风言风语我也听到了,张国栋那儿的孩子们,实在做得太过分了!”
原来,老书记的儿媳妇与张国栋的儿媳妇曾是同事,了解张家的情况。
“我听我儿媳说,张军生意失败确实是事实,但他媳妇跟他闹离婚,主要并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张军这个人懒惰好吃,还对她家暴!她早就想离开了,这回实在受不了了才跑回娘家。”
“至于那五个孩子,根本不是他媳妇不管,是张军自己把孩子全推到老张这边来的,他媳妇那边也有诸多困难,他根本不让她接走孩子,就是想赖上你!”
老书记把这些情况在小区的业主群里,以及几个邻居常聚的地方,不点名地,但指向性非常明确地做了澄清。
他说:“做人要讲良心,不能自己犯错后,把责任推给别人,还要肆意泼脏水!”
这一番话引起极大反响。
之前被张家子女的谣言所蒙蔽的邻居们,终于渐渐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舆论的风向开始迅速逆转。
人们开始议论起张家人的不是,指责张国栋的无情和张莉的颠倒黑白。
看向我的目光,由之前的异样逐渐变为同情与理解。
想要抹黑我?手段实在太过低级。
口水仗不会真的伤害到任何人,但法律的力量则可以使他们闭嘴。
众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在时间的检验下,谁是冤屈,谁是对错,大家心里早已掂量清楚。
开庭前,法院安排了一次调解。
调解室内,气氛异常凝重。
法官端坐在中间,我和律师在一侧,而张国栋以及他临时请来的法律援助律师则在对面。
张国栋依旧不甘心,试图进行最后的挣扎。
他先是泪流满面地控诉自己晚年的凄凉,被“无情”的前妻抛弃,眼看就要无家可归。
接着,他又提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譬如让我将房子出售一半分给他,或者一次性支付他高额的“补偿费”和“精神损失费”,他才愿意搬走。
他甚至要求法官“教育”我,声称我不该如此“狠心”。
轮到我方辩论时,律师的发言冷静而有逻辑。
首先,我们出示了房产证和相关的购买凭证,再次强调该房屋属于我个人的婚前财产,和张国栋毫无关系。
接着,展示了张国栋隐瞒婚前财产(包括另一套小房产和存款)的证据,指明其行为明显存在欺诈。
然后,提供了张国栋推搡我的视频记录、他和孩子们威胁与辱骂我的音频,以及他们散布谣言和诽谤我的证据,显示夫妻感情已经完全破裂,且主要过错在男方。
最后,律师理直气壮地反驳了张国栋关于房产分割和高额补偿的荒谬要求。
法官耐心地倾听着双方的陈述,并仔细审阅证据。
随后,法官将目光投向张国栋,语调严肃地指出:
“张国栋同志,根据法律规定及现有证据,这套房屋确实是林慧同志的婚前个人财产,你无权提出分割要求,离婚后更无权继续居住。”
“你提出的高额补偿要求,缺乏法律依据,法院不会支持。”
“至于你隐瞒财产及对林慧同志的不当行为,这些将在后续判决中被考虑。”
法官语重心长地劝告他:“夫妻一场,好聚好散。
你如今的处境,继续闹下去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建议你接受现实,尽快搬离,这对你和孩子们而言都是更好的选择。”
张国栋在听取法官的话后,面色逐渐变得苍白,眼神中透出失落。
或许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法律的天平并没有倾向于他。
他的最后一丝希望已经破灭。
法庭并不是一个市场,不是谁声量高谁就有道理,更不是谁卖惨就能赢得同情。
证据一目了然,而他那些“我觉得”、“我认为”的主观感受,在法律面前毫无价值。
想要讹诈我?这根本不可能,连门都不给他留!
调解告终,案件进入正式审理阶段。
就在开庭前几天,我的律师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来电者,是张国栋前妻的妹妹,也就是张军和张莉的小姨。
这位小姨在电话里向我坦言,她无法忍受张军和他父亲的做法,愿意出庭作证,或者提供一些对我们有利的证据。
原来,张国栋的前妻虽已离世,但她的妹妹与张军、张莉的关系一直不佳,主要因为她看不惯他们父子俩的大男子主义和自私自利。
她姐姐生前就遭受了不少委屈。
这次张军将孩子抛给父亲,又闹出那么多事,直接波及到了林慧身上,让她感到太过分了。
小姨提供了一个关键证据,并表示愿意出庭作证:当初张国栋带孙子回来之前,张军曾打电话给她诉苦,明确表示不愿意照顾孩子,觉得孩子是一种负担。
还说过:“我爸的新伴侣条件不错,人看起来好说话,先把孩子放她那,等我缓过劲再说。”
当时张国栋就在旁边,不仅没有反对,反而附和说:“你妈心软,肯定会照顾的。”
这个证词直接证明了张国栋和张军从一开始就计划将抚养孩子的责任推卸给我!这已经不仅仅是家庭矛盾,而是带有欺骗性质的恶意甩锅。
小姨还提供了一些证明张军并不是出于“走投无路”的旁证,比如他虽然生意失败、欠了一些债,但依旧能租到个像样的房子,而不是非要把五个孩子都塞到我这里。
这只说明他不想承担责任,想继续当甩手掌柜。
这出乎意料的证据和证人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垮了张国栋心中最后的防线。
他的谎言被严酷地揭穿,他的算计暴露在阳光下。
我在法庭上的优势已经无可动摇。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不饶人。
没想到,拆穿你谎言的,竟然是自己家人。
这叫什么?这就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眼看官司必败无疑,张国栋还面临因欺瞒行为可能在财产分割上吃亏的局面,
彻底垮掉的他开始了试图通过律师联系我,希望能私下达成和解。
他不再提分割房产和高额赔偿,只求我能撤诉,或者至少在判决后允许他多住一段时间,给他找房子的机会。
为了表演,他甚至让最大的孙子在楼下碰到我时,怯生生地跑过来,拉着我的衣角,用微弱的声音说:
“奶奶,你别赶我们走好不好?我们没地方去了……”
看着孩子那双惶恐不安的眼睛,我承认我的心中多少有些触动。
孩子是无辜的。
但我经历了那么多的欺骗、算计与伤害,心早已变得如铁一般坚硬。
我对孩子表示了关切,告诉他:“奶奶不是要赶你们走,是爷爷要和奶奶分开了。
你爸爸妈妈会来接你们的。”
随后,我果断拒绝了张国栋的和解请求。
我告知我的律师:“一切按照法律程序进行,我尊重法院的判决。”
我再也无法对他心存怜悯与妥协。
那些据说会流泪的鳄鱼,不值得我同情。
早干嘛去了?如今才想起过往的‘旧情’?
抱歉,我的情谊在你将我视作免费保姆与冤大头的瞬间,早已过期失效。
我终于开始真心规划我的未来。
已经联系了家政公司,只待判决尘埃落定,张国栋搬走后,就立刻对这所房子进行彻底的清洁与消毒。
我甚至已约好了几个老姐妹,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将一起去云南放松心情。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落,温暖如春,照在我的身上。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由,仿佛卸下了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
往前走,不回头!
法院的判决书很快下达,结果毫无悬念。
一、批准我与张国栋的离婚请求。
二、确认我名下的房产为个人婚前财产,判令张国栋在判决生效后十五日内搬离该住所。
三、关于婚后共同财产的分割,考虑到张国栋隐瞒财产和欺诈行为,以及对家庭贡献微薄,还有其不当推搡行为,判定他分得的份额应当减少,而我分得绝大多数的婚后共同存款(尽管总额并不多)。
四、诉讼费用大部分由张国栋承担。
当我手握判决书的那一刻,内心却异常平静。
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复仇的快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宁静。
我对律师表达了真诚的感谢。
一纸判决,所有尘埃终是落定。
并无值得欢喜的事情,只是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捍卫回归,把那些不应存在于我生活中的人一一驱逐。
这并非胜利,而是‘拨乱反正’。
当张国栋收到了判决书,听说他整个人都崩溃了,面色灰暗,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无语。
他曾考虑上诉,然而律师却明确告知他,证据确实,法律关系清楚,上诉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且还需要额外支付上诉费用。
最终,他选择了放弃。
此时,他面临着必须在十五天内搬离的紧迫境地,以及如何安置五个孙子的问题。
在判决生效的第十五天,张国栋收到通知,其搬离的最后期限已到。
他确实一再尝试拖延。
直到法院执行局的工作人员按响了他的门铃,他才意识到这次真的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执行人员出示了证件和执行文书,言辞严肃却程序规范。
他的儿子张军和女儿张莉也在场,但面对穿制服的执行人员,他们不再敢发泄情绪,只能在一旁紧张地帮忙收拾东西。
此情此景,一片混乱,也令人感到尴尬。
张国栋的行李并不多,几只简单的打包袋和箱子而已。
五个孩子无措地站在一边,注视着大人们忙碌的身影,其中最小的一个还在无助地哭泣。
最终,在执法人员的监督下,张国栋带着他所有的家当和五个孙女孙子,满脸困惑地离开了这处他仅仅居住了一年多,却妄想着长久占有的“家”。
我没有去目睹这“最后一幕”。
我待在自己的卧室里,关上门,倾听着外面搬东西的声音、争吵声和孩子的哭闹声,直到它们渐渐远去,直至完全平息。
女儿一直陪伴在我身旁,紧握着我的手。
当楼道里响彻的声音完全沉寂之后,女儿轻声说道:“妈,一切都结束了。”
我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湿润,但流下的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解放的泪水。
我没有去观看他搬走的“盛况”,并不是因为心软,而是觉得这样真的会让我的心灵受污染。
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浪费最后一丝目光。
在张国栋搬离后,他身无分文,唯有向儿子张军求助。
张军所居住的老旧小区,只有一间狭小的两居室,原本就显得拥挤不堪,如今一下子又多了一个老父亲和五个孩子,家里瞬间乱成一团。
张军的女友(他其实还没与妻子离婚,却已经另有新欢)对他带着孩子回家本就不满,如今人满为患,更是心生怨言,每天都和他争吵不休。
张莉那边条件稍好,但她自身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加上之前被我指责过,对她的父亲及侄儿侄女们也没有好态度,
顶多是偶尔送点食物过来或象征性地接走一两个孩子住几天,没多久又送回来。
当年张国栋何等理直气壮地将五个孙子塞给我,如今他的儿女却毫不留情地把他和孩子们当作烫手的山芋,随意踢来踢去。
没多久,张国栋便深切感受到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奈滋味。
他不得不全权负责五个孩子的生活起居,洗衣做饭,接送上学,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儿子对他态度冷淡,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埋怨他“无能”或“惹麻烦”。
女儿仅偶尔来看看,口中说着几句冷嘲热讽。
他曾引以为傲的“儿孙绕膝”,如今却化为沉重的负担与不断的争吵。
他那时强行向我灌输的“阖家团圆”的美好愿景,最终却在他自己身上,破碎得四分五裂。
他当初如何亮丽地算计我,如今他的孩子们便以同样的方式算计他。
这究竟算什么呢?现世报,来得如此迅速!
他所认为的“阖家团圆”,其实不过是“鸡飞狗跳”的升级版本。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