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开玩笑:别给我最佳男配,我演的都是主角,反派也是主角呀!

发布时间:2025-07-15 19:24  浏览量:1

陈强总爱念叨自己是个有福气的人。这话不假,他这辈子经历的险事不少,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用他的话说就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说起这些往事,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总会闪过一丝后怕,但很快又被庆幸的神色取代。

那年夏天,汾河的水格外清凉。十来岁的陈强趁着先生不注意,偷偷溜出学堂,一头扎进了河里。谁知一个猛子下去,河水就灌进了鼻子,呛得他手脚乱蹬。岸边荒草丛生,平日里连个放羊的都少见。就在他快要沉下去的时候,一个牵着骆驼的商人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岸边。原来这人走错了路,正巧路过此地。商人二话不说跳进河里,把奄奄一息的陈强捞了上来。事后陈强才知道,那商人原本是要去邻村的,因为记错了道才拐到这片荒滩。

到了延安后,陈强在《白毛女》里演黄世仁。有一回在部队演出,台下的战士看得入戏,有个小战士竟真把枪掏了出来。要不是旁边的班长眼疾手快,陈强怕是就要交代在舞台上了。这事后来成了文工团里的笑谈,可每次提起,陈强都忍不住摸一摸后脖颈,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颗擦着他头皮飞过的子弹。

最惊险的要数在哈尔滨拍《桥》那会儿。有天休息,陈强去《东北画报》社找老战友陈正清。推门进去发现屋里没人,桌上却摆着支美国造的金钱左轮。这枪跟他从前缴获的那支一模一样,他以前总爱拿空枪对着眼睛扣扳机,看枪膛里忽明忽暗的光影。这回他也没多想,抄起枪就对着右眼扣动了扳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正清推门进来,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夺下了枪。原来这枪里装着七发子弹,更巧的是,陈强扣动的那发偏偏是个臭弹。事后两人瘫坐在椅子上,陈正清的军装后背都湿透了,陈强却还笑着说:"你看,我这命就是硬。"

这些死里逃生的经历,让陈强越发相信自己是受老天眷顾的人。每次逢凶化吉后,他都会去庙里烧炷香,说是要谢谢菩萨保佑。熟悉他的人都说,陈强这辈子能活到现在,靠的不是运气,而是他那股子乐天知命的劲儿。他自己倒不这么想,总说:"要不是命里该着,十个陈强也早交代了。"

春晚舞台上的陈佩斯总是活蹦乱跳,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配上标志性的光头,活脱脱就是个开心果。可台下的佩斯完全是另一副模样。记得有回去阎肃家做客,这位在荧幕上妙语连珠的喜剧演员,却安静得像尊罗汉。屋里的老座钟滴答作响,他端着茶杯,时不时应和两句,眼神却总飘向窗外那棵老槐树。

阎肃说起新剧本的构思,眉飞色舞地比划着。我们都笑得前仰后合,佩斯却只是微微点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节拍。直到聊起表演细节,他才突然坐直身子,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这个转身的节奏,"他比划着,"要是再慢半拍,包袱就响了。"说着说着,自己倒先皱起眉头,仿佛在脑子里把戏又过了一遍。

老陈强更是个有意思的主儿。有回在片场,他蹲在道具箱上啃烧饼,年轻演员过来请教,他抹抹嘴就给人示范。一个简单的掏枪动作,他愣是重复了七八遍,直到把对方教会。后来那场戏拍完,他拍拍小伙子肩膀:"记住了,演戏不是演给导演看,是演给观众看。"这话说得平常,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了神。

这对父子在饭桌上的样子最耐人寻味。有次家庭聚会,佩斯闷头扒拉米饭,老陈强也不言语,就着二锅头吃花生米。直到说起某个老段子,爷俩突然同时笑出声来,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那一刻才让人恍然,原来那些银幕上的嬉笑怒骂,都是这般细水长流的沉淀。

说起陈佩斯,人们最先想到的准是那个在春晚上吃面条的光头。面条吸溜得越响,观众笑得越欢。可要是以为生活中的佩斯也这般插科打诨,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那年田华老师办从艺五十周年纪念会,佩斯上台讲话时,腰弯得跟虾米似的,给老太太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原来十年前他考八一厂时,紧张得把台词忘了个精光,是田华老师一句"别着急"让他稳住了神。这事搁别人早忘了,他却记了整整十年。

他对老辈人那份心意更叫人动容。每年腊月二十三,佩斯准提着稻香村的点心匣子去人艺宿舍。有回下大雪,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欧阳山尊家,棉鞋湿得能拧出水。老导演拉着他的手直念叨:"傻孩子,打个电话我就下楼接你啊。"他倒好,从怀里掏出盒还温乎的驴打滚:"您牙口不好,这是豆沙馅的。"其实他自己膝盖有旧伤,阴天下雨就疼得睡不着觉。

这些事佩斯从不往外说。有次电视台要给他做专访,编导特意准备了个"好人好事"环节,他当场就翻了脸:"我救个人还得敲锣打鼓?那成什么了!"最后硬是让剪掉了这段。倒是他媳妇有回说漏嘴,说他们家阳台上常年备着急救包,连强心针都有。问起来,佩斯搓着光头笑:"早年拍动作片落下的毛病,见不得人流血。"

如今再看《吃面条》,那个被烫得龇牙咧嘴的龙套演员,和现实中背伤员狂奔的佩斯,分明是两个人,又分明是一个人。就像他总爱说的:"戏是戏,人是人。"可要没这颗实心眼,哪能演出那些让人笑着流泪的角色?

那年冬天在北影厂的排练厅里,暖气片滋滋作响,陈佩斯正为一个小品动作较劲。一个简单的转身,他反复排了二十多遍,汗水把棉毛衫后背洇出个深色的人字形。"再来!"他抹了把光头,对搭档朱时茂喊道。窗外看热闹的年轻演员直嘀咕:"这不就是个过场戏嘛。"他们不知道,为了这个三秒钟的转身,佩斯琢磨了半个月——怎么转才能既滑稽又不做作,既夸张又自然。

有次深夜,我在八一厂门口遇见他。寒冬腊月,他裹着军大衣蹲在传达室门口,就着路灯翻笔记本。凑近看才发现,本子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观众的笑声节奏:"此处掌声3秒""这里笑声有延迟"。见我好奇,他咧嘴一笑:"观众比导演严格,笑不笑骗不了人。"

老陈强的较真劲儿更让人叹服。八十多岁演《瞧这一家子》,有个摔跤的镜头,导演说用替身,老爷子直接躺水泥地上:"我演了一辈子挨打的角色,还怕这个?"结果摔得太实诚,肋巴骨硌得生疼,他硬是咬着牙把十条拍完。

这对父子对艺术的敬畏如出一辙。佩斯排《托儿》时,有个骗子装大款的桥段。为找感觉,他真去五星级酒店住了三天,观察那些暴发户的做派。服务员倒红酒时手腕的角度,买单时掏钱包的姿势,都被他记在小本上。有年春晚彩排,佩斯的小品被要求修改。领导觉得"吃面条"太俗,建议加点"正能量"。他蹲在央视走廊抽了半包烟,最后撂下一句:"喜剧要是端着演,比悲剧还难受。"转身就走。后来这个本子搁了两年,直到遇见敢拍的导演才重见天日。老陈强听说这事,难得夸了儿子一句:"有种!艺术就得这么较真。"

两代人对待掌声的态度也出奇一致。佩斯从不在谢幕时说"谢谢大家喜欢",他说:"观众笑是应该的,我们哭才是本分。"老陈强更绝,有次领奖时直言:"别给我最佳男配,我演的都是主角——反派也是主角。"台下哄堂大笑,却都听懂了话里的分量。

如今看那些老录像带,佩斯在《王爷与邮差》里被朱时茂追得满场跑,老陈强在《三年早知道》里装疯卖傻,哪次不是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可镜头一切,俩人又活蹦乱跳地再来一条。有回记者问佩斯图什么,他指着化妆间墙上老陈强的照片:"老爷子说了,观众的笑声比止疼片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