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汤玉麟兵败热河携巨款出逃,被东陵大盗孙殿英趁火打劫虐哭

发布时间:2025-07-05 02:57  浏览量:1

1933年3月初,承德气温还没回暖,残雪藏着泥泞。这天日头刚冒,128个日本骑兵先是小心靠近,然后又一马当先直插承德。这是热河事变的高潮时刻,没人会想到,攻下国民政府省会的,是这样一队不足百五的小分队。

有人或许觉得这是日本人“武士道”作祟,脑门发热了。但他们一路冲进来,不遇半点像样的抵抗,简直太容易了。承德守军听见日军来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城门开着,128骑兵便骑马进了省会城里,成了国民政府丢人的大新闻。这场闹剧和溥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在长春称帝,伪满洲国就这么成立了。

名头大得很,领土囊括辽宁、吉林、黑龙江三个全省,还有内蒙古东段、河北承德。首都叫新京——也就是现在的长春。可风光背后,伪满洲国四面楚歌。国民政府公开否认它的合法性,国际联盟也力挺中国。四十票反对日本一票,这数字在历史上留了名,这是公开的孤立。

日本关东军不是省油的灯,司令武藤和溥仪等人一合计,干脆来硬的。他们打响了进攻热河的枪,指望用武力逼国民政府低头。面子上还得过得去,于是暗中使坏,一边安插间谍石本权四郎在热河活动,一边又把消息透露给国民政府。石本被当场就地拿下,日本人倒好,马上翻脸不认人,说石本是军事联络员,人不能扣,得放。

这还没完,日军变本加厉:“我们失踪的有三个人,全部都要。”国民政府哪答应得了?连说只逮了一人,不知什么三人。日本人步步紧逼,“你们不放,我们就自己来找。”到这份上,矛盾彻底激化,退无可退。2月21日,关东军与伪满军计十余万人,分三路直扑热河。

发号施令终归是容易的,蒋介石这会扛不住舆情,“东北军打,狠狠打!”喊起来慷慨激昂。国内群情沸腾,仿佛要雪耻一般,但打起来,结果却一塌糊涂。前线的东北军根本未战先崩,长城喜峰口都守不住,仅二十日全线溃败,丢了热河全境。

外人看热闹,内里其实乱得很。德国军事顾问困惑极了:这支号称十万的军队,打不过人家的三个團?蒋介石和一大票文人也是一脸懵圈。之前闹着要复国,枪响了倒是光速撤退,台上台下两副模样。

东北军是张学良的老底,装备着实不差,和十九路军在淞沪抗战时比起来,还要厉害些。可一说打仗,士气就不行,没多少人真拼命。张学良治军之外的花架子倒不少,花边新闻天天有,可真办事,这人没章法,搞不定部下。热河大局交到了汤玉麟手里。

汤玉麟和张作霖是一路兄弟,早年也是吃尽苦的。力气大,性子刚,沦落到土匪窝子里,从刀口舔血中混了出来。他跟张作霖是结义兄弟,相互救命的老交情。打过腊月三十也救过张作霖女儿,曾经两次死里逃生。两人成了生死之交。

清末到民国,汤玉麟也熬出了头,旅长、省城密探队司令,不是虚衔。问题也随之来了。骁勇有余,治理缺憾。权在手中坐,钱一样没漏过。为了发家设赌开局,纵兵抢掠,欺压良民。他胆大包天,连宪兵都敢杀。他觉得张作霖少不了他,犯错张作霖也只免了职。但两人后来分道扬镳,不是没根由。

汤玉麟心生不满,曾在张勋复辟时借机反了张作霖,结果失败逃到外蒙古,混得相当落魄。可张作霖念旧情,后来又把汤玉麟捞了回来,官复原职。一转眼,张学良接了班,他需要平衡人事,也把汤玉麟抬到安国军第12军军长、热河一把手。

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汤玉麟没学到。他在热河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睡到太阳高挂,下午才会客。这人对内苛政敛财,对外空谈大局。士兵十几个月没军饷,到日本人打进来了才发临时纸币。一块银元换72元纸票,老百姓根本不认账,掉地上都没人捡。

热河的百姓,被他折磨怕了。没有黑帮,偏偏混得比有强盗还乱。他对部队更冷酷,待遇极差。士兵没钱没路,开始公开走私鸦片,军官甚至参股分红。普通士兵抢劫勒索,谁也拉不住谁。于是,部队里有人失踪,其实死在百姓手上,这仇恨,都不知道怎么结下的。

张学良试图换人,胡适也劝过,他拿不出办法,优柔寡断。上头苛政,中层腐烂,底层兵荒马乱,热河军队实际失去了号召力。日本兵还没打进来,大厦早已摇摇欲坠。

日本关东军大举进军热河的时候,汤玉麟竟然搞起了豪华宴席,说要誓死守城,和承德共存亡。喊归喊,日军真来到,他转身就跑,连家属都顾不上。倒是四百万大洋没落下,请骆驼驮着跑路。日本人追不上,干脆用飞机轰炸,结果人仰马翻,钱撒一地也没人捡。这节奏,谁信他会死守?

撤到沽源时,数万人手底下就剩几千,倒是钱没丢多少,他自己稍微松了口气。按理说,孙殿英该帮他一把,毕竟孙以前当过他干儿子,还为汤的老婆披麻戴孝。可到了真要借宿那会儿,孙殿英笑眯眯答应,实际上一通伏击,把汤的人和钱都抢了一半多。孙殿英这人,谁都不敢信,慈禧的陵园都敢动手搬,人性的底线对他没用。

汤玉麟灰头土脸躲进教堂,给跟着自己亡命天涯的兵磕头,老泪纵横,说以前对你们好,现在到了死路,帮我最后一程。拿剩下的财物分了,兵们也不是铁石心肠,加上有吃的,就答应继续护送。孙殿英也没下杀手,抢了钱便撤。他下手再狠,也不会真弄死自己的干爹,这面子说出去也不好看。

热河丢失,汤玉麟罪责难逃。他知道回南京凶多吉少,装病拖延,不肯前往。最后当局失去耐性,通缉他。妙的是,溥仪一听乐了,觉得汤玉麟立场有变,想拉拢为己用,给了伪职,但汤玉麟没答应。他虽劣迹斑斑,却始终不肯做汉奸。

到头来,在国内混不下去,为了脱身,投奔冯玉祥的察哈尔抗日同盟军。的确,他也亲自打仗,配合吉鸿昌收复多伦、沽源,拼了几枪。可是察哈尔起兵,地方小,物资紧张,难养众军,再加国民政府的杯葛,打仗越打越寡淡。

1934年,国民政府和汤玉麟达成妥协,他交出兵权,部队被29军宋哲元收编。此后,他辞去职权,带着家人回到了天津,开起了饭店。七七事变后,日军占平津,软硬兼施,他始终不肯出仕,选择在天津租界养老。

说到底,汤玉麟这样的人物,身上有彻头彻尾的矛盾。早年是救主英雄,后来看起来又像小人得势。有人说他胆小怕事,也有人标榜他对民族到底没做汉奸。但你要说他忠义,也总觉哪里不对头。他晚景清贫,1949年病死,没有再沾半点官场的边。

细看热河事变那些人,张学良、汤玉麟、孙殿英,各有各的算盘。张学良一边号令抗战,一边忧柔寡断;汤玉麟不治之能、自以为是,到头来弄得众叛亲离;孙殿英投机取巧,什么都能骗、啥都能下手。这一群人,国家兴亡、民族存亡,在他们这里似乎都不过是背景板,热河的百姓不过是棋盘上的子。

承德128骑的哗然,是热河事变全部荒诞的注脚。表面上满是大人物纵横捭阖,实则是一地鸡毛。偏偏还得承认,汤玉麟不肯卖国,却也绝不是“忠臣”;东北军装备精良,战力却崩溃得比溃兵还快。最奇怪的是,这样的混乱却成了我们讨论那个时代的全部依据。

到底哪一种选择才算“正道”?这个问题其实没人说得清。现在去回头数落汤玉麟、孙殿英,不如说那一代人本就活得挣扎;乱世英雄和小人,也不是非黑即白能分得明白。多年后再翻那段历史,谁敢说,自己做得比他们好吗?现实的诡谲,有时候只能一把糊涂账遮过去。

热河的雪早化了,有些痕迹,始终冲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