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妻子去民政局咨询离婚,工作人员:你俩都离三年了,你不知?
发布时间:2025-07-11 18:36 浏览量:1
陈景枫站在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手机边框。屏幕上定格的画面像根细针,刺得他太阳穴阵阵发疼——许夏斜靠着陌生男人的肩膀,车内顶灯把两人的影子拉成一片暖黄的模糊。
后巷渔具店垂落的钓鱼线突然闪过脑海,那些透明尼龙线在正午阳光下会泛起冷光,这时候正顺着血管往心口扎,密密麻麻的疼。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周阳的巴掌重重拍在他后背,威士忌在玻璃杯里晃出涟漪,天花板水晶灯的倒影碎成满地冰碴子。陈景枫攥紧酒杯,喉咙里挤出沙哑的气声:"十天后。"
婚戒在指根转了半圈,铂金戒圈刺得瞳孔发酸。抽屉最底层那枚戒指已经躺了七年,就像他始终没能跨过去的门槛——许夏父母始终不肯松口承认的婚事。
浴室门"咔嗒"响起的瞬间,他手机在真皮沙发上跳了跳,许夏裹着浴袍扑过来的动作带着潮湿的水汽,发梢滴落的水珠洇湿他肩头,却混着股甜腻的男士香水味,像快化了的水果硬糖。
"今天加班累坏了。"他第一次主动避开那具温软的身子。
许夏仰起的脸还沾着浴室的雾气,睫毛颤动时让他想起新婚夜那晚的泪,这时候却变成手机备忘录里发烫的聊天记录——那些截图保存的露骨对话,每个字都沾着凌晨三点十五分的潮气。
月光从纱帘缝隙爬进来时,床头柜突然震动。许夏的生日密码依旧好使,聊天框跳出的消息让他瞳孔骤缩:"车震那次,你比陈景枫带劲多了"。发送时间正是他谎称加班的夜晚,而隔壁洗手间正飘来陌生男人的轻笑。
天光刚亮的时候,跨国律师的来电惊醒了装睡的许夏。陈景枫看着她慌忙藏起的手机,听见自己用最平稳的声线说:"年关过了就办手续。"
洗手间隔墙的调笑声像根细线,突然扯断了他心里最后那根弦——渔具店账本上未结清的货款,这时候都成了压垮骆驼的稻草。
许夏一直眷恋家庭的温暖,她担心自己不愿随他远赴海外,因此陈景枫没有立即答应继承家族的巨额遗产,甚至动过放弃的念头。
如今他不再犹豫,在心底默默做了决定——等除夕夜一过,便永远离开这片土地。
陈景枫约周阳在咖啡厅商议要事,却意外撞见许夏与王铭健亲密约会。两人姿态亲昵得像热恋中的情侣,互相尝着对方的咖啡,举止间满是暧昧。
坐在不远处的陈景枫与周阳将这幕看得清清楚楚。
周阳怒火中烧,正要冲上去为兄弟出头,却被陈景枫一把拽住手臂。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冷得像冰,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换个地方说话。”
他压低声音道。周阳无奈叹气:“你总这么由着她,她才敢越来越放肆。”
这时许夏也发现了他们,她瞳孔微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快步走来,双手紧紧攥住陈景枫的衣袖,仰头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亲爱的,真巧啊,我在街上碰到了老同学,你们也认识的。”话音未落,王铭健已迈着大步走来,双手插兜,眼神复杂地盯着陈景枫:“好久不见,老同学。”
陈景枫没有接话,目光直直落在王铭健脖颈处。
许夏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浑身紧绷——那几道红痕,正是自己昨日留下的。她紧张地咬住下唇,第一次感到真切的恐惧,后悔自己一时放纵闯下大祸。
王铭健却浑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脖子,嘴角扬起玩味的笑。周阳再也忍不住,反诘道:“女朋友?怕是别人的女朋友吧?”王铭健双手一摊,眼神在陈景枫与许夏之间流转:“别说女朋友,就算结了婚,我想玩照样能玩得转。”
周阳攥紧拳头就要挥过去,再次被陈景枫拦住。他轻轻拍了拍周阳的后背,转向王铭健时目光如刀:“老同学,玩火者必自焚,这道理不用我多说吧?”说罢转身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
许夏慌忙追出去,从背后抓住他的手:“老公,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特别特别爱。”此时王铭健也跟了出来,他斜倚着墙,眼神轻蔑地扫过陈景枫:“老同学,你这臭脾气,又没什么家底,就不怕许夏被人抢走?”
陈景枫再也压抑不住,猛然转身揪住王铭健的衣领,将他重重抵在墙上,目光凌厉得能杀人:“能被抢走的,从来都不是归人。
靠抢得来的,终究守不住。”说完甩开他,大步流星离开。
王铭健正要追赶,却被周阳按住肩膀:“我劝你别自讨没趣,现在你可不是陈景枫的对手。”许夏也压低声音警告:“王铭健,你适可而止,我老公是我的底线,不许你碰他。”王铭健只能悻悻停步,眼里满是不甘。
归途中陈景枫始终沉默,许夏偷偷亲他脸颊,他却像块冰雕毫无反应。到家后许夏察觉异样——屋里似乎空旷了许多。
很快她发现,自己送给陈景枫的物件全都不见了踪影,连冰箱门上也空空如也,那些记录着他们旅行足迹的明信片和冰箱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老公,那些冰箱贴怎么没了?”她声音发颤。陈景枫语气冰冷:“放在这儿不合适。”许夏强装镇定:“你今天是不是误会我和王铭健了?”他目光如寒潭,看不出丝毫波动:“没有。”
许夏终于慌了,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着他宽阔的后背。陈景枫却冷冷掰开她的手指,独自走进储物室,默默给珍藏的鱼竿装轮、穿线、绑钩——这些都是他要带走的宝贝。
许夏的手机突然震动,她瞥见屏幕上“王铭健”三个字,心跳漏了半拍。她捏着手机迅速闪进洗手间,这幕被陈景枫看在眼里。
他手一抖,鱼钩深深扎进指腹,倒刺勾着血肉,他却面无表情地拔出,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原来深爱真的可以连根拔起,只是这过程痛彻心扉。
许夏从洗手间出来时脸颊泛红,眼神明亮。此刻王铭健正倚着楼下那辆玛莎拉蒂,指尖夹着烟,盯着手机秒表计时:“三分钟,超过我就走。”他语气霸道,许夏却觉得这是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陈景枫什么都好,就是家境太过普通,她打算在婚前多攒些资本。
她匆匆抓起包往外跑:“老公我闺蜜家出事了,我去看看,你自己吃饭别等我。”话音未落人已冲出门外。房门重重合上的瞬间,陈景枫的心猛地揪紧。他放下鱼钩,捏着渗血的手指走到窗边,目睹许夏像只归巢的鸟扑进王铭健怀里。
两人如干柴烈火般抱作一团,吻得急切又热烈。王铭健咬住许夏耳垂时,突然抬头望向窗户,冲陈景枫竖起中指,眼神挑衅又得意。引擎轰鸣声中,玛莎拉蒂绝尘而去,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陈景枫死死盯着许夏的脸,她笑得那样灿烂,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他举起手机拍下这抹笑容,心如死灰。原来失望到极致不是怨恨,而是彻底的心死。距离除夕还有七天,他已不再抱有任何幻想,X国他非去不可。
此刻许夏正盯着手机日历,在心里倒数着除夕的日子。与陈景枫不同,她的眼里满是期待。七年的感情让她被宠成无法无天的小公主,眼看年龄渐长,她决定不再拖延——要正式与陈景枫订婚,然后结婚生子,过安稳日子。父母早已认可这个踏实可靠的女婿,催着她带人回家过年。
当许夏与王铭健第一次踏入酒店房间时,她便直言:“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游戏结束就各自安好,不掺杂任何感情。”
王铭健的掌控欲强烈到让人喘不过气,每当许夏开启直播,他必定死死霸占着打赏榜首的位置,像撒纸钱般为她刷出数十个价值连城的奢侈礼物。这种挥金如土的架势,对陈景枫而言是穷尽毕生都难以企及的富贵,却在王铭健这里如同呼吸般自然随意,这种强烈的阶级反差让许夏心底泛起奇异的新鲜涟漪。
此刻,她与王铭健并排躺在酒店套房的柔软大床上,思绪却早已飘向即将到来的除夕夜——那个她精心策划向萧景琰求婚的重要时刻。这个看似荒唐的决定背后,藏着许夏难以启齿的愧疚。当激情如潮水般退去,她突然翻身坐起,目光坚定地看向王铭健:"我们的关系就到除夕夜为止,那天我会和陈景枫订婚,很快我们就会举行婚礼。"
"你真要嫁给那个穷光蛋?"王铭健嗤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他比我有钱?"
"当然不是。"许夏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真丝被单,"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我离不开他,永远。"她疲惫地阖上双眼,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仿佛在说服自己般重复着。
王铭健摸出手机对准两人交叠的手掌,镜头从许夏精致的侧脸缓缓推进,最后给自己来了个嚣张至极的特写。随着清脆的快门声响起,他满意地看着相册里那张十指相扣的照片,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这张充满暗示性的照片发进了朋友圈。
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纨绔子弟们纷纷调侃他换女人的速度,有人直接发来语音:"王少这次准备玩几天?"王铭健盯着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在评论区敲下五个字:"这次是认真的。"
深夜,陈景枫独自蜷缩在空荡荡的床上,失眠如附骨之疽般缠绕着他。往日这个时候,许夏总会像只黏人的猫儿般钻进他怀里,说他的怀抱是特效安眠药,是冬日里最温暖的火炉。可今夜,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玄关处依然没有传来熟悉的开门声。
不安如潮水般漫过心头,他摸出手机解锁屏幕,指尖在拨号键上悬了许久,最终还是按灭了屏幕。手指无意识地划开朋友圈,那张刺眼的照片就这么突兀地撞进视线——两只交握的手,其中一只纤细的手指上,赫然戴着那枚他再熟悉不过的银戒。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他们最拮据时买的对戒。当时他攒了三个月工资,在夜市地摊上挑了这对素圈,月光下许夏捧着戒指笑靥如花,说这是世上最珍贵的信物。这些年戒指褪色了,她就拿去金店重新打磨,宝贝得连洗澡都不肯摘。可如今,这枚承载着七年光阴的戒指,却出现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陈景枫盯着照片里交叠的手指,喉头泛起阵阵恶心。玄关处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许夏带着一身寒气推门而入,脸上挂着刻意堆砌的灿烂笑容:"亲爱的,我闺蜜家出了点急事,处理到现在……"话音未落,她就注意到陈景枫异常苍白的脸色。
"不是说别等我吗?怎么还没睡?"她边说边脱下外套,假装没看见对方通红的眼眶。
"睡不着。"陈景枫盯着天花板,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许夏暗自松了口气,俯身想在他额头落下安抚的吻,却被陈景枫偏头躲开。她心里"咯噔"一下,强笑着追问:"还有七天就过年了,我要给你个惊喜,本来想除夕夜再说的……我爸妈同意我们订婚了,到时候我要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向你求婚!"
"嗯。"
这个简单的音节像根刺扎进许夏心里,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就这个反应?我主动求婚啊!"往日里陈景枫总说最大的梦想就是娶她,现在美梦成真,他怎么反而像块木头?
陈景枫终于转过头,目光从她精心描画的眉眼滑到锁骨,最后定格在那枚银戒上:"这戒指戴了七年,该换新的了。"
"是啊,都旧了。"许夏举起手对着灯光转了转,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早就偷偷定制了钻石对戒,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本打算求婚时给他惊喜。
陈景枫突然朝她伸出手,眼神冷得像冰:"摘下来,我收着。"
"为什么?"许夏后退半步,护住左手。
"你现在不需要这个了。"
这句话像把尖刀刺进许夏心里,她突然想起抽屉里那枚从未戴过的求婚戒指。那是陈景枫去年买的,当时她借口还没准备好,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老公,我之前买的戒指不见了!"她抓着陈景枫的胳膊摇晃,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红痕。
"我拿走了。"陈景枫抽回手,语气平静得可怕。其实何止戒指,所有能证明他们相爱的物件,都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许夏却会错意,以为他要准备更盛大的惊喜,顿时破涕为笑:"老公你真好!"她扑进陈景枫怀里,却被对方僵硬的身体冻住。看着她幸福的模样,陈景枫只觉得胃里翻涌,那些亲密画面在眼前不断闪回,恶心感几乎要冲破喉咙。
第二天清晨,王铭健不请自来。他嚼着槟榔大摇大摆走进门,黑色密码箱重重砸在茶几上,金属锁扣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许夏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陈老板要卖渔具店?"王铭健翘着二郎腿,眼神在许夏胸口流连,"听说急着用钱?我这人最见不得老同学受苦。"密码箱"咔嗒"一声弹开,成捆的钞票红得刺眼。
陈景枫冷笑一声:"王少消息挺灵通。"
"咱们什么交情?"王铭健拍着密码箱,眼神充满挑衅,"以后缺钱尽管开口,何必卖祖产?"
许夏挡在陈景枫身前,声音颤抖:"我们不需要你的钱,请离开。"
"别急着拒绝啊。"王铭健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喷在许夏耳后,"你跟着他图什么?这破房子连我车库都比不上。"
"王铭健!"陈景枫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许夏死死拽住他的胳膊,转头对王铭健吼道:"滚出去!立刻!"
王铭健却像没听见般,自顾自点燃香烟:"陈景枫,我劝你别太固执。这世道……"他吐出个烟圈,眼神突然变得锐利,"风水轮流转,谁知道明天谁会跪着求谁?"
王铭健眼神闪烁,气势明显弱了几分:"这事儿可一不可再。"
许夏手忙脚乱把黑色皮箱推回去,连推带搡把人顶到门外:"赶紧滚!我警告你别再纠缠!"
陈景枫倚着玄关柜子冷眼旁观,唇角扯出讥诮的弧度。
防盗门重重合上,许夏背抵着门板直喘气:"好好的渔具店为什么要转手?"
"累了。"陈景枫指尖抚过婚戒,笑容苍白如纸,"想歇段时间。"
望着丈夫眼下的青影,许夏喉咙发紧。她踮脚搂住对方脖颈,眼底燃起坚定的光:"老公放心,以后换我养你。"
其实她早从王铭健那儿捞够启动资金,新开的传媒公司直播带货做得风生水起。眼下她更需要个可靠的男人坐镇后方——陈景枫既是完美丈夫,也将是称职父亲。
许夏攥紧拳头暗自发誓,要把这个男人永远留在身边。
接下来半月,王铭健果然销声匿迹。她紧锣密鼓筹备着惊喜,转眼就到腊月廿九。
陈景枫与合伙人周阳办完最后交接,近乎白送般转出经营八年的渔具店,连带几家知名品牌的省级代理权。此刻他彻底卸下重担,护照签证早揣在兜里。
养父在他高二那年病逝,国内只剩年过七旬的养母。老人固执不肯移民,陈景枫便留足养老金,托付周阳代为照看。
所有事宜安排妥当,启程在即。他打算与许夏开诚布公,好叫对方有个心理准备。
但沉浸在归乡喜悦中的许夏,正哼哧哼哧往后备箱塞年货礼盒。她早订好酒店宴会厅,让发小连夜用气球彩带布置求婚现场。
当许夏软磨硬泡求陈景枫当司机,终究没忍心拒绝。
抵达县城已是黄昏,陈景枫以认床为由提出分房。许夏眼睛一亮——这正好给了她布置惊喜的时间。
七年恋爱长跑,从校园到婚纱,他们共同经历太多风雨。许夏翻出手机里两千多张合影,挑出最具纪念意义的几百张,用LED灯串串成星光隧道。看着梦幻如童话的宴会厅,她幸福得有些眩晕。
变故发生在次日清晨。
"你怎么在这儿?"许夏攥紧围巾后退,声音发颤,"不是说好除夕前断干净?"
"明儿才是除夕。"王铭健步步紧逼,眼底燃起危险的火苗,"今晚你归我。"
话音未落便将人拽进怀里,带着酒气的吻霸道落下。许夏象征性推了两下,很快便沉溺在激烈的唇齿纠缠中。
两人踉跄着跌进酒店,在电梯里就已难舍难分。陈景枫站在消防通道阴影里,看着这出活春宫直犯恶心。
心如死灰不过如此。他裹紧风衣仍觉寒风刺骨,连后槽牙都在打颤。更讽刺的是,王铭健与许夏的房间就在他隔壁。
中央空调吹着暖风,陈景枫却像坠入冰窟。他蜷缩在床,被子里灌满冷气仍止不住发抖。隔壁逐渐清晰的呻吟声,像把钝刀子割肉。
"轻点儿……明早还要向景枫求婚呢。"许夏带着哭腔的娇嗔传来。
陈景枫闭眼深吸一口气,摸出藏在枕下的登机牌。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窗棂,他已将所有行李寄存前台。
许夏在十点钟惊醒,摸到身边冰凉的床单,手机在掌心震得发麻。她赤脚冲出房间,直到听见隔壁传来熟悉的彩铃声——那是她翻唱版的《约定》。
陈景枫曾捧着她的脸说:"你唱歌像浸了蜜,这首歌我要听一辈子。"于是这个铃声伴随他七年,连手机壳都磨得发白。
许夏僵在紧闭的房门前,耳畔回响着昨夜自己哼唱的旋律。泪水不受控地涌出,她慌忙擦拭时,余光瞥见走廊转角的人影。
王铭健倚着墙,指尖转着她的珍珠耳坠:"跑那么急,衬衫扣子都系错位了。"
许夏夺过耳坠的手在发抖,却被拽进更灼热的怀抱。男人指尖挑开她领口的纽扣,顺着锁骨往下游走:"我帮你重新扣?"
"现在不行……"她咬着下唇挣扎,身体却诚实地发软。王铭健将人压在消防门上,唇齿厮磨间故意呢喃:"偷腥才带劲,你说是不是?"
保洁员推着清洁车经过的声响,惊得许夏猛然推开身上人。她理着凌乱的衣衫后退,看着对方刷开陈景枫的房门。
推车停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行李箱上。床头柜压着张折好的机票,日期正是今日。
“果然做了亏心事就容易心虚,陈景枫压根就没住在这里,世界上也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许夏暗自思衬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她的心就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保洁员匆匆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机,她对着对讲机说:“521房间客人落下一部手机,我马上送到前台去。”
那部手机的手机壳上,印着陈景枫和许夏的合照,那是他们高中时去学校附近拍的大头贴。
那时他们稚嫩的脸上绽放的美好笑容晃得许夏睁不开眼睛,眼前一阵模糊,忽然毫无征兆地蹲下来呕吐起来。
王铭健走过去想要拉她起来,被她躲开了。
“你别碰我,离我远点儿。从今天开始我们俩没关系了!”
许夏一手捂着肚子,一边靠着墙勉强站直了。
她急匆匆地跑向保洁员,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这房间的客人是不是已经结账走人了?”
保洁员点头回应:“是的,走得匆忙,手机都忘在了床上,你认识这人吗?”
许夏连忙摇头否认:“不不,我不认识,只是随口问问。”
她像做贼心虚一样,蹑手蹑脚地从楼梯溜下去,从后门悄悄离开。
王铭健并没有阻拦她,他明白许夏再也等不到陈景枫了。
许夏一走出酒店,就不停地给陈景枫打电话,一遍又一遍,每次都被酒店前台接起。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如果手机的主人回来了,请务必让他马上给我回电话,你就说我急得要命!”
半小时后,许夏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陈景枫”三个字,让她从失魂落魄中稍微回过神来。
她颤抖着手接起电话,却没有听到陈景枫那富有磁性的低沉声音,而是前台小姐礼貌而冷淡的问候。
“许小姐,我们刚刚接到了陈先生的电话,他说手机留给你,请问你现在方便来酒店取吗?”
许夏心沉到了谷底,急切地追问:“他现在在哪里?”
“不好意思,这个我不清楚,陈先生没有透露。”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凌晨四点三十六分,走得挺匆忙的。”
听到这句话,许夏感觉天旋地转,耳朵里一片寂静,只剩下混沌。
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和王铭健在床上的荒唐场景,胃里翻江倒海。
她难以想象陈景枫是如何忍受着听到隔壁的声音,最后心灰意冷地离开。
许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酒店的,当她拿到手机时,身体冰冷,仿佛置身冰窖,不停地颤抖。
她打开手机,查找通话记录并回拨过去,对方是一名出租车司机。
“确实有位客人借我手机打了个电话。”
“求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我只是把他送到了机场,他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电话挂断后,许夏瘫坐在酒店大堂的大理石地板上,周围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失神地翻看着陈景枫的手机,试图寻找一丝线索。
突然,手机里的备忘录让她呼吸一滞,胸口一阵压抑,几乎喘不过气来。
“距离除夕倒计时:10、9、8、7、6、5、4、3、2、1。”
每个倒计时下面都附着一张她和王铭健亲密的照片。
最后一张照片,是她被王铭健压在酒店门边热吻的瞬间。
原来,陈景枫什么都知道了!
他竟然忍受着一切,什么都没说,还陪着她一起回家!
许夏坐在地上痛哭失声,一边哭一边疯狂地打自己的脸。
与此同时,陈景枫已经登上了飞往X国的飞机。
他在登机口回头望了望,周阳在远处向他挥手告别。
他愣了几秒钟,然后回过神来,拉起随身行李,决然地向前走去。
在飞机上,他忍不住想哭,只好用手遮住脸,掩饰自己的悲伤。
伴随着一股桂花的香气,一只白皙的小手递过来一张纸巾。
陈景枫红着眼睛看过去,看到了一双调皮的眼睛。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原来,陈景枫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竟然默默承受着一切,没有透露半点风声,还陪着她回到了故乡!
许夏坐在地上,泪如雨下,一边哭泣一边疯狂地拍打自己的脸颊。
那时,陈景枫已经踏上了飞往X国的航班。
他站在登机口,回头望去,周阳在远处向他挥手致意。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回过神来,提起随身行李,坚定地向前走去。
在飞机上,他忍不住想要哭泣,只好用双手遮住脸,隐藏自己的哀伤。
随着一股桂花的香气,一只洁白的小手伸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巾。
陈景枫红着眼睛看过去,看到了一双调皮闪烁的眼睛。
“男人流泪不是罪。”
“我没哭,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揉一揉就好了。”
陈景枫硬撑着低下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长发披肩的女孩识趣地笑了笑,把纸巾递给他,然后收回手,不再说话。
她戴着黑色的口罩,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没有刻意揭穿陈景枫脆弱的谎言。
不知为何,陈景枫突然感觉这个女孩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随着她的声音,他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邻居姐姐舒琪。
说是姐姐,也就比他大两岁,却总是以“大姐姐”自居,带着他爬树掏鸟蛋,下河捉螃蟹。
初中时,舒琪的身体开始发育,留起了长发。
她不再和陈景枫一起玩耍,而是喜欢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发呆。
陈景枫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他看到舒琪在自家院子里浇花,她的校服衬衫被水打湿,里面的粉色碎花背心若隐若现,他呆呆地看着。
舒琪用水浇他,红着脸叫他“小傻瓜”。
“小傻瓜,等我走了你要替我给这棵桂花树浇水哦!”
那天之后,陈景枫再也没有见过舒琪,她跟着父母搬走了,再也没有回到那个小镇。
想到这里,陈景枫自嘲地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一直到飞机降落,他都没有和旁边的女孩说过一句话。
和许夏在一起的这七年,他的心里只有许夏,已经忘记了如何和一个陌生女人交谈。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一块地方已经崩塌,他不会再轻易相信女人。
飞机降落后,律师Mike带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年男人来接他。
“傅先生,欢迎来到X国。”
Mike指着一旁的老年男人说,“这位先生是您亲生父亲的好朋友,也是您即将接手的工厂的创始人之一,舒诚建。”
“您好,舒伯伯。”
陈景枫礼貌地伸出手,和舒诚建的大手紧紧握了握。
舒诚建拍了拍他的胳膊,感慨地说:“景枫,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你都长成大人了!”
“舒伯伯,我们以前见过吗?”
陈景枫疑惑地摸了摸头,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舒诚建”的信息。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舒琪”。
舒诚建爽朗地笑了:“我们当然见过,当初你养父母的儿子为了救你亲生父亲溺水身亡了,为了报恩,你亲生父母把你留给了养父母,不然他们也活不下去了。说起来,还是我把你抱过去的呢。”
陈景枫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是在这种情境下被揭露的。
养父母对他非常好,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总是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陈景枫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有一个未曾谋面的哥哥,因为跳河救人,哥哥永远留在了十八岁。
养父去世前,把他叫到床前,拉着他的手,流着泪说:“爸爸对不起你,没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你爸妈很有钱,你本来应该跟着他们过好日子的,是我太自私了。”
养父说完这些就去世了,养母递给陈景枫一张发黄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跨国电话号码。
她流着泪说:“已经耽误你太久了,你要走妈不拦着。”
陈景枫把那张纸条握在手心,却从未拨打过上面的号码。他心里始终放不下养育他的母亲,更无法割舍对许夏的情感。
许夏的存在,让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充满了价值。
然而现在,许夏的背叛让他失去了精神的依靠,一切似乎都回到了起点。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欢快地跑过来,从背后抱住了舒诚建的手臂。
她的笑容让眼睛弯成了月牙,声音甜美:“爸爸,我可想你了!”
舒诚建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爸爸也想你,舒琪,快看看这是谁?还认得出来吗?”
陈景枫立刻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就是他童年时的邻居大姐姐。
他回想起飞机上的尴尬,不禁尴尬地笑了笑:“嗨,舒琪。”
而舒琪则表现得十分得体:“小傻瓜,你不应该叫我大姐姐吗?”
旁边的舒建业听了,哈哈大笑:“他现在都是大人了,叫大姐姐不合适,我觉得直接叫名字更好。”
就这样,陈景枫在异国他乡意外重逢了老朋友。
Mike是一位出色的律师,同时也是一位能干的向导和助手,他迅速帮助陈景枫完成了继承手续,根据他亲生父母的遗嘱,将几座城堡的产权证交到了他的手中。
陈景枫一度情绪低落,将自己关在豪宅中,终日沉溺于酒精,品尝世界各地的名酒。
他曾渴望为许夏提供更好的生活,全心全意地对待她,却换来了背叛。
但现在,他不再需要为金钱烦恼,父母留给他的巨额遗产足够他挥霍一生,更不用说还有几座城堡和两个世界知名的工厂。
然而,陈景枫却失去了生活的动力,许夏曾是他生活的动力和意义,现在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
每当情绪波动,心中不快时,陈景枫就会借酒浇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直到有一天,舒琪带着几根钓鱼竿敲响了他的家门。
她看到刚刚从宿醉中醒来的陈景枫,头发蓬乱,下巴上长满了胡须,看起来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陈景枫,你现在的样子真难看。”
“无所谓了,反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关心的人了。”
舒琪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阳光般的笑容。
她挥了挥手中的钓鱼竿:“我记得你很喜欢钓鱼,对吧?”
陈景枫有些困惑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我给你报名了海岛钓鱼大赛。”
“海岛钓鱼大赛?不行,我不想去。”
陈景枫胆怯地低下了头,他刚刚经历了情感上的打击,失去了大部分自信。对于许夏的背叛,他总是不断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舒琪不容分说地拉着他去洗脸,督促他拿起剃须刀刮干净杂乱的胡须,又亲自动手剪掉了他蓬乱的头发。
做完这一切后,她郑重地将钓鱼竿递给陈景枫,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陈景枫,我知道你很厉害,这次的钓鱼大赛你一定要去,我期待你大展身手哦!”
不知为何,陈景枫突然感到一阵鼻酸,差点流下泪来。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我会去的。”
与此同时,国内的许夏快要急疯了。
她精心策划的求婚和订婚仪式,结果却成了一场灾难!
由于没有提前告知取消,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提前到了,许夏的父母笑得合不拢嘴。
但最后,只有许夏一个人出现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几个小时没见,她的女儿却好像瘦了一大圈,身上的大衣显得空空荡荡,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骨架一样松松垮垮。
许夏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神空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脸色蜡黄,嘴唇苍白。
她失魂落魄地走进宴会厅,看到舞台上喜庆的红色双喜字,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跌坐在地上。
她顾不上父母的质问和亲友的议论,突然放声大哭。
“陈景枫,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躲了,快回来吧!”
“没有你,我过不好这个年,过不好这一生!”
“这辈子我认定你了,我是对不起你,但我心里只爱你一个人!”
许夏像是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在众人面前大哭,完全忘记了她那爱面子的父母。
她的妈妈当场气晕过去,这场闹剧在众人的惊呼中结束,随着救护车的鸣笛声远去,原本热闹的宴会厅变得冷清,只剩下许夏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舞台上。
王铭健找到她时,她正抱着自己的双腿,身体颤抖得像筛糠一样。
“至于吗?就为了一个底层男人?”
王铭健把她拉起来,紧紧抱住,“现在好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我在一起了。”
许夏像疯了一样用拳头打他:“你没资格说陈景枫,你凭什么看不起他?”
“就凭昨天晚上我和他谈了七年的女朋友睡了,我赢了,他输了!”
王铭健说这话时用力抓住许夏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报复后的快感,隐约可见不择手段的阴狠。
许夏怔怔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所以你勾引我,是因为你咽不下那口气?”
王铭健坏笑着说:“一开始我只是不甘心,当初你为什么拒绝我,选择一个底层男人,现在我觉得你还挺有趣的,我想和你长期发展。”
他说完就吻上了许夏的唇,像往常一样蛮横霸道。
许夏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她用尽全力推开他,但无济于事。
王铭健把手伸进她大衣领子里,不顾她的挣扎,尽情揉搓:“别动,你不是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此时此刻,许夏突然觉得无比厌恶,厌恶自己也厌恶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她拼命挣脱,用尽全力给了王铭健一巴掌:“你真是个人zha!你给我滚!别再缠着我了!”
王铭健捂着脸,笑得一脸邪恶:“今天先放过你,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认命吧。”
他说完就扬长而去。
许夏崩溃地扯着自己的头发:“陈景枫,你到底在哪儿啊?”
在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过大年的时候,许夏偷偷去了医院,看了看被她气住院的妈妈。
她不敢走进病房,只能远远地看了一眼。
除夕夜,她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老家。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无心经营直播事业,偶尔直播带货却因为分心而报错价格,导致供应商损失惨重,因此惹了一身官司,还要赔偿大笔的违约金。
她清楚得很,陈景枫最铁的哥们儿非周阳莫属,因此她隔三差五就跑到周阳的公司去闹腾一番。
周阳,已经接管了渔具店,正专注地研究着一支新到货的“大炮筒”鱼竿,对许夏的哭喊和闹腾视若无睹。
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好兄弟陈景枫是个模范男友,却被许夏伤得遍体鳞伤,最后心灰意冷地离开了。
所以,他对于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女人没有丝毫同情,只有无尽的厌烦。
“许夏,你这是何苦呢?你还是回去吧,我不可能告诉你陈景枫的去向。”
“周阳,我求求你了,告诉我他在哪里,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许夏突然跪在周阳脚边,紧紧抓住他的裤脚,泪眼汪汪地哀求着,见周阳无动于衷,她甚至用头撞地,嘴里念叨着“我给你磕头了”。
周阳被她突然的跪下吓了一跳,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他一边擦汗一边探出头去门外大喊:“保安!保安快来!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
许夏愣愣地看着这个无动于衷的男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以前的周阳,可不是这么铁石心肠的啊!
以前她和陈景枫在一起时,周阳和其他兄弟见到她总是恭敬地称呼她“嫂子”,每次聚会都像众星捧月一样围绕着她。
他们都很听陈景枫的话,而陈景枫最听她的话,只要她不高兴,他们连酒都不能喝,抽烟的也得忍着,聚会只能喝可乐。
原来,他们对她的奉承和讨好,只是因为她是陈景枫的女朋友,而不是因为她许夏的美貌。
许夏被周阳公司的保安赶出去后,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虽然是阳春三月,她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自从陈景枫离开后,她的心一天比一天冷,再也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陈景枫的母亲杜德华。
她心中又燃起了新的希望,立刻买了去陈景枫老家的车票。
当她忐忑不安地敲响那扇门时,已经做好了痛哭流涕恳求的准备。
但杜德华一开门看到她,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哟,是夏夏啊,快进来,阿姨可想你了,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看看?”
杜德华高兴地拉着许夏的手,不停地唠叨,还是像对待准儿媳一样对待她。
许夏心里七上八下,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她意识到陈景枫并没有告诉杜德华他们分手的事。
于是她装作热情的样子和杜德华聊着家常,假装自己还是陈景枫的女朋友,想要趁机探听陈景枫的下落。
许夏装出一脸委屈:“阿姨,我最近和景枫吵架了,他赌气不理我了,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唉,当初他出国时说那边还没安顿好先不带你过去。”
杜德华心疼地拉着许夏的手,“我就说你们这样一直分开不好,会影响感情的,你看看,被我说中了吧。”
许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出国了?”
看到她这副表情,杜德华皱起了眉头:“怎么你不知道?他都走了快三个月了,那边律师一直催着他去继承遗产。”
“谈及遗产继承?”
“景枫没跟你提过?他的双亲因车祸去世,留给他一大笔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