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说成吉思汗墓中,7层银棺被铜链锁住,棺内有一团白毛
发布时间:2025-07-10 21:58 浏览量:1
黄河九曲十八弯,在晋北与内蒙交界处,有座无名荒山终年笼罩着青灰色雾气。
山脚下住着个姓陈的守林人,老陈头总在月圆之夜看见山顶有磷火游走,形如蒙古弯刀划破夜空。
这日晌午,几个背行囊的异乡人敲开他木屋,为首那人鹰钩鼻深眼窝,操着生硬的官话问:“老丈,可知成吉思汗陵所在?”
老陈头手中烟袋锅子一颤,火星子溅在粗布裤腿上。
他眯眼打量这群人,见他们腰间皆悬着刻满符文的铜铃,心知是碰上了南洋来的摸金校尉。“后生,成吉思汗的陵寝在起辇谷,这是史书明载的。”他故意把烟袋在门槛上磕得山响。
那鹰钩鼻却冷笑,从怀里掏出个泛黄的羊皮卷,上面朱砂绘着山势走向,竟与眼前荒山完全吻合。
老陈头瞳孔骤缩——三十年前,他祖父临终前曾攥着他的手,说这山腹里锁着条白龙,要用七重银棺镇着。
当夜子时,山雾骤起。
摸金校尉们用黑狗血在岩壁上画出蹊跷符咒,老陈头躲在老槐树后,看着他们腰间铜铃无风自动。
忽然山体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岩缝里渗出暗红液体,竟似鲜血。
鹰钩鼻大喜,挥动洛阳铲朝血水涌出处猛击。
石壁应声而裂,露出条向下延伸的甬道。
老陈头趁人不备混进队伍,刚踏入三步,寒气便顺着脊梁往上爬。
甬道两侧立着持戈的陶俑,面孔皆是蒙古武士模样,可眼窝里嵌着的却是两颗碧绿猫眼石,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妖异的光。
行至百步,前方豁然开朗。
穹顶垂下七十二条青铜锁链,末端皆系着口银棺,层层叠叠如莲花绽放。
最下层那具银棺表面爬满龟裂纹路,棺盖缝隙里渗出缕缕白毛,在火光中轻轻飘动。
“七重镇魂棺!”鹰钩鼻声音发颤,“成吉思汗定是将毕生杀气凝成白煞,藏在最底层的本命棺中!”他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锁链碰撞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最上层银棺的棺盖正在缓缓移动,露出半张青灰色的脸。
那脸分明是蒙古人模样,可两颊却生着细密鳞片。
老陈头突然想起祖父的话——白龙现世,天下大乱。
他刚要开口,脚下地面突然塌陷,众人齐齐坠入暗河。
河水冰冷刺骨,老陈头呛了几口水,恍惚看见河底有无数银棺沉浮,每具棺盖上都缠着条白蛇。
等他在岸边醒来,摸金校尉已折损过半。
鹰钩鼻左臂被白毛缠住,正用匕首疯狂切割,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银白色细沙。
幸存者中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突然尖叫:“看这些银棺排列,分明是北斗七星倒悬阵!”
他掏出罗盘比划,指针却如疯魔般乱转。
老陈头趁机打量四周,发现他们身处个圆形石室,中央立着根通天石柱,上面刻满蒙古文与萨满符咒。
最诡异的是石柱顶端,悬着个透明水晶棺,里面蜷缩着个婴儿大小的雪白生物,浑身长满银白色长毛。
“这才是成吉思汗的真身!”鹰钩鼻突然暴起,用沾了黑狗血的匕首刺向水晶棺。
刀尖刚触到棺面,整间石室突然剧烈震动,七十二条青铜锁链同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老陈头感觉耳膜要被震破,却见那白毛婴儿突然睁开眼睛——瞳孔竟是竖立的蛇瞳!
水晶棺应声而裂,白毛生物化作一道银光扑向鹰钩鼻。
众人只觉眼前白影闪过,再定睛时,鹰钩鼻已变成具干尸,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戴眼镜的年轻人突然跪地磕头:“我们错了!
这根本不是陵墓,是萨满教的镇龙坛!”
“快找生门!”年轻人疯狂翻动羊皮卷,“七重银棺对应北斗七星,每具棺里都藏着破阵之法!”老陈头却盯着那些青铜锁链,发现每条锁链末端都系着块玉牌,上面刻着蒙古将领的名字。
他突然明白,这些银棺里封的,都是当年随成吉思汗征战的猛将魂魄。
黑水已经漫到脚踝,白毛生物在穹顶游走,所过之处锁链纷纷断裂。
戴眼镜的突然拽住老陈头:“老丈,你身上有黄河水的腥气,定是命定破阵之人!”他塞给老陈头块刻着河图的玉珏,自己却转身扑向白毛生物,引得那东西追着他钻进条甬道。
老陈头握着玉珏,看着七重银棺在黑水中起起伏伏。
最下层那具棺盖已经完全掀开,里面白毛如活物般扭动。
他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铜钥匙,此刻正在腰间发烫。
当钥匙插入银棺锁孔的瞬间,整座地宫突然亮如白昼。
七重银棺同时升起,在空中组成北斗阵型。
白毛生物发出凄厉嘶吼,被阵法压得无法动弹。
老陈头看见棺内白毛中裹着具骸骨,头戴金冠,腰间悬着半块虎符——正是史书所载成吉思汗的贴身信物。
戴眼镜的年轻人突然从甬道冲出,浑身是血却面带狂喜:“我找到生门了!
在白龙心口!”他指向穹顶隐约可见的红色光斑。
可白毛生物此时已挣脱部分束缚,正用利爪撕扯着北斗阵。
老陈头突然明白,所谓生门,实则是白龙精魄最脆弱之处。
他抓起掉在地上的洛阳铲,在众人惊呼声中跃向穹顶。
白毛生物察觉到威胁,化作银光扑来。
老陈头只觉后背剧痛,却仍用铲尖刺中红光。
刹那间地动山摇,七重银棺轰然炸裂,白毛如雪片般纷飞。
等老陈头再次醒来,已在黄河岸边。
他摸向后背,伤口不知何时已愈合,只留下道银白色疤痕。
戴眼镜的年轻人跪在三步外,说其他摸金校尉都葬身地宫,唯有他循着玉珏指引逃出。
老陈头望着滔滔河水,突然看见水底有银光闪过——竟是条被斩成七段的龙尸,首尾正在缓缓愈合。
三年后,内蒙草原突发地震,露出处刻满萨满符文的祭坛。
考古队在其中发现具银棺,棺内白毛已化作玉色结晶。
而老陈头始终守着那座荒山,每当月圆之夜,仍能看见山顶有银光游走,形如白龙盘旋。
只是山脚下多了块石碑,上书“镇龙坛”三个蒙汉合璧的大字,碑文最后一句是:“白龙未死,七劫轮回。”
老陈头蹲在黄河滩头的老柳树下,烟袋锅子里的火星子明灭不定。
自打那日从镇龙坛逃出来,他右眼就落了病根,看啥都带着层银毛似的雾气。
这会儿日头刚偏西,河面上却浮起团团白雾,雾里影影绰绰似有无数银鳞游动。
“陈伯!”戴眼镜的年轻人从芦苇荡里钻出来,怀里抱着个用油布裹的物件,“考古队在牧区新发现的祭坛,跟您说的镇龙坛一模一样!”他眼镜片上蒙着层水汽,说话时喉结直打颤。
老陈头瞥见那油布边缘渗出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两人摸黑往牧区赶,半夜里起了阴风。
老陈头脖颈后的银疤突然发烫,疼得他直抽冷气。
正要摸烟袋,却见前方沙丘上立着个黑影,穿着蒙古袍子,手里攥着根马鞭。
等走近了才看清,那人左眼是颗玻璃珠子,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戴眼镜的年轻人突然惨叫一声,油布包掉在地上,露出半截缠着银丝的骨笛。
巴特尔弯腰捡起骨笛,笛身上刻的萨满符咒竟开始渗血。“好个南洋来的小崽子,”他指尖在笛孔上抚过,“拿活人骨炼法器,也不怕遭天谴?”
年轻人扑通跪下,额头重重磕在沙地上:“我师父说,只要集齐七件龙器,就能……”话没说完,巴特尔的马鞭已经缠上他脖子。
老陈头刚要开口,却见巴特尔身后沙地突然拱起,钻出条三尺长的白蜈蚣,蜈蚣背上生着七对银翅,扑棱棱朝年轻人飞去。
等老陈头再睁眼,天已经蒙蒙亮。
巴特尔和年轻人都不见了,沙地上留着串银闪闪的脚印,直通向三十里外的黑石山。
他摸向后背,银疤已经变成块鳞片状的硬痂,用指甲一抠,竟掉下片银鳞来。
黑石山脚下有座废弃的敖包,经幡在风里发出鬼哭似的声响。
老陈头刚靠近,就听见山腹里传来骨笛声。
笛声忽高忽低,震得他耳膜生疼,突然“咔嚓”一声,敖包顶上的苏勒德齐根折断,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洞里弥漫着腐肉味,老陈头举着火把往里走,火光映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越往深处,抓痕越新鲜,有的还带着血肉。
突然脚下一软,他整个人陷进个泥坑,坑底竟铺满银白色的鳞片,每片都刻着蒙古文。
“老伙计,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老陈头抬头望去,只见洞顶倒挂着个干尸,头发胡子全是银白色,腰间挂着串人牙项链。
最诡异的是他胸口插着七根银针,针尾连着七条铜链,直通向洞穴深处。
老陈头这才看清,洞穴深处有座祭坛,祭坛上摆着六口银棺,棺盖全被掀开,里面白毛纠缠成团。
第七口银棺悬在半空,棺盖缝隙里伸出只银鳞手爪,正死死攥着那根骨笛。
干尸突然剧烈咳嗽,银针缝隙里喷出股白气,白气在空中凝成条小龙,朝着老陈头后背的银疤直扑过来。
等老陈头再醒过来,已经在祭坛中央。
六口银棺里的白毛已经爬上他脚踝,凉丝丝的像活物。
干尸倒挂在头顶,胸口银针只剩三根,说话声越来越微弱:“用你的血……浇在骨笛上……北斗阵……”他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笛声,白毛突然暴长,缠住他脖子往银棺里拖。
老陈头摸出腰间匕首,这是当年从镇龙坛带出来的,刀刃上刻着细密的北斗纹。
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骨笛上,笛声瞬间变了调。
六口银棺同时炸开,白毛化作银粉飘散,露出棺底六具骸骨,每具骸骨心口都插着根银针。
悬在半空的第七口银棺突然坠落,棺盖“咣当”砸在地上。
老陈头举着火把往里看,只见棺内铺满银鳞,鳞片中央蜷缩着个婴儿大小的银白生物,胸口插着最后根银针。
那生物突然睁眼,瞳孔竟是旋转的星图,老陈头后背的银疤突然火烧般疼痛。
“原来你就是第七阵眼。”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陈头回头望去,只见巴特尔站在洞口,手里攥着那根马鞭,鞭梢上缠着戴眼镜年轻人的头皮。
巴特尔左眼的玻璃珠子已经变成银白色,说话时嘴角咧到耳根:“等白龙借你肉身重生,我就能……”
话没说完,祭坛突然震动。
老陈头感觉后背银疤要裂开似的,低头看见银鳞正在皮下蔓延。
他抓起匕首刺向心口,却见银白生物突然化作银光,钻进他后背银疤。
霎时间洞内狂风大作,七口银棺的碎片在空中组成北斗阵,将巴特尔困在当中。
老陈头踉跄着逃出洞穴,身后传来巴特尔的惨叫。
等跑到黑石山顶,他才发现整座山都在移动,山体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盘踞的龙骨。
龙骨每节都刻着萨满符咒,最尾端那节还连着半截银链,正是当年镇龙坛的锁链。
他刚要细看,后背银疤突然爆开,银鳞如活物般钻进龙骨。
霎时间地动山摇,龙骨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山体裂缝里喷出银白色火焰。
老陈头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烧化,却见火焰中浮现出无数蒙古武士的身影,他们手持弯刀,朝着巴特尔逃走的方向追去。
等火焰熄灭,老陈头已经变成个银人。
他摸着脸上新生的鳞片,突然听见黄河方向传来笛声。
顺着笛声望去,只见河面上浮着七口银棺,棺盖全开,白毛如银河倾泻。
最前头那口棺里,坐着个穿蒙古袍的婴儿,正冲他咧嘴笑,嘴里全是银闪闪的尖牙。
三年后,内蒙草原流行起种怪病。
染病的人后背会长出银鳞,每到月圆之夜就往黄河跑。
老陈头蹲在黄河滩头的老柳树下,看着那些银鳞人在河里沉浮。
他右眼的银雾越来越浓,已经快看不见东西了,可后背银疤传来的震动却越来越清晰——那是白龙在河底翻身。
这日黄昏,河面上漂来口银棺。
棺盖半开,里面坐着戴眼镜的年轻人,只是头颅变成了白蜈蚣的模样。
他手里攥着半截骨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第七阵眼……还差……”话没说完,就被银鳞人拖进河底。
老陈头摸向腰间匕首,刀刃上的北斗纹已经变成血红色。
半夜里起了暴雨,老陈头听见河底传来龙吟。
他冒雨跑到岸边,只见无数银鳞人正从河里爬出来,朝着黑石山的方向跪拜。
山体裂缝里喷出银火,火光中隐约可见条白龙在盘旋,龙角上缠着七条铜链,每条链子末端都系着口银棺。
老陈头突然明白,当年郭靖大侠的阵法根本没破。
白龙每隔三十年就要借活人重生,而他就是这轮回里的第七阵眼。
他举起匕首刺向心口,却见银白生物从后背钻出,化作银光扑向白龙。
霎时间地动山摇,黄河改道,黑石山沉入河底,七口银棺永远封在了龙脉深处。
第二天晌午,牧民在河滩上发现具银尸。
尸体后背嵌着北斗状的银鳞,手里攥着半截骨笛。
最诡异的是他右眼,变成了颗转动的银珠子,每当月圆之夜就会发出幽蓝的光。
有胆大的牧民凑近细看,发现银尸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从此黄河沿岸多了个传说,说每到月圆之夜,河底就会传来骨笛声。
那些银鳞人听见笛声就会从水里爬出来,沿着河岸游走,寻找下一个阵眼。
而黑石山原来的位置,现在变成了片芦苇荡,风过时发出沙沙的响动,像是无数银鳞在摩擦。
老陈头的烟袋锅子还挂在老柳树上,烟锅里积着层银灰。
有夜行的货郎说,曾在芦苇荡里见过个银人,蹲在柳树下抽烟,火星子明灭不定,照得他后背的银鳞忽隐忽现。
等货郎揉眼再看时,银人已经不见了,只有烟袋锅子在风里轻轻摇晃,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黄河水打着旋儿,将最后一口银棺卷入漩涡深处。
老陈头残破的银尸在芦苇荡中静立三日,第四日清晨,竟化作漫天银粉,随风飘向北漠。
有早起拾粪的牧民看见,那银粉在空中凝成条小龙,鳞片上还带着北斗星纹。
十年后,漠北草原突现异象。
每到子夜,便有银光自地底升起,化作七匹天马踏空而行。
马背上驮着银甲武士,弯刀所指之处,沙丘自动裂开,露出底下盘虬的龙骨。
萨满巫师们惶惶不可终日,在祭坛前燃起狼烟,却见烟柱被银光绞碎,化作满天星斗。
这日,有个跛脚道人踏入草原。
他道袍破旧,背着个青铜卦盘,卦盘边缘刻着二十八宿,中央却凹着个北斗形的坑。
道人走到最大那座敖包前,突然将卦盘狠狠砸向地面。
卦盘没入沙土三寸,震得敖包顶上的苏勒德齐齐折断。
“郭大侠的阵法,该破了。”道人声音沙哑,左眼蒙着块黑布,右眼却泛着银光。
他话音刚落,沙地突然拱起,钻出条七丈长的白蜈蚣。
蜈蚣背上生着七对银翅,每对翅膀都刻着萨满符咒,最中间那对翅膀上,还沾着片带血的银鳞。
道人抽出背后桃木剑,剑身竟是半透明的,里面封着条小龙。
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剑上,剑身顿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白蜈蚣突然张开巨口,喷出股银白色火焰。
道人挥剑相迎,剑光与火焰相撞处,爆出团团星火,将方圆三里的草场烧成焦土。
激战正酣时,远处传来驼铃声。
道人眼角一抽,只见十二匹骆驼驮着口银棺,棺盖上坐着个穿红袍的喇嘛。
那喇嘛手持人骨法器,法器顶端嵌着颗转动的银珠子,珠子中央隐约可见个婴儿的面容。
“活佛萨迦仁波切!”道人剑光一滞,被白蜈蚣的银翅扫中左肩,整条胳膊顿时化作银粉。
萨迦仁波切轻笑一声,人骨法器突然发出笛声,沙地裂缝里钻出无数银鳞人,朝着道人扑来。
道人连退七步,卦盘从沙土中飞起,二十八宿同时亮起,将银鳞人绞成齑粉。
“查干巴特尔,你还要躲到何时?”道人突然朝着虚空大喝。
话音未落,白蜈蚣突然痛苦地扭曲起来,背上银翅纷纷脱落。
只见蜈蚣腹中钻出个银人,正是当年黄河滩头的老陈头。
只是他此刻浑身银鳞,右眼已变成颗旋转的星图,左手还攥着半截骨笛。
萨迦仁波切脸色大变,人骨法器突然调转方向,笛声变得凄厉无比。
老陈头背后的银鳞突然暴长,化作七条银链,直扑萨迦仁波切。
银链缠住喇嘛脖颈的瞬间,道人剑光已至,将人骨法器劈成两半。
法器断裂处喷出股黑血,在空中凝成个婴儿的虚影,正是当年银棺中的白龙精魄。
“原来你才是第七阵眼。”萨迦仁波切突然狂笑,他脖颈上的银链越勒越紧,脸上却浮现出诡异的红晕,“三十年前我借活人骨笛破阵,却没想到阵眼会自己长出来。”他说话时,老陈头背后的银链突然调转方向,朝着道人胸口刺去。
道人却不躲不闪,任由银链穿透心脏。
他右眼黑布突然滑落,露出只与老陈头相同的星图眼。
霎时间天地变色,北斗七星在头顶连成一线,二十八宿同时发出银光。
老陈头感觉体内龙气沸腾,银鳞不受控制地脱落,露出底下焦黑的皮肤。
“郭靖第七代传人,查干巴特尔,你们终于来了。”萨迦仁波切的身体突然膨胀,红袍被撑得裂开,露出底下布满银鳞的躯体。
他胸口浮现出北斗阵图,七颗银钉正随着心跳明灭,“当年白龙被斩七段,头颅封在黄河,尾椎镇于长白,心口却留在我这!”
他说话间,老陈头背后的银链突然化作七匹天马。
天马嘶鸣着冲向北斗,却在半空被二十八宿的银光绞碎。
道人趁机挥剑,剑光如银河倒泻,将萨迦仁波切劈成两半。
可喇嘛体内却涌出股银白色龙气,在空中凝成条无头白龙,朝着道人直扑过来。
老陈头突然将骨笛塞进嘴里,笛声变得高亢激越。
他后背银疤全部裂开,龙气如决堤洪水般涌出。
无头白龙被笛声牵引,竟与龙气纠缠在一起,化作条银白色的双头龙。
双头龙在空中盘旋七圈,突然朝着地底钻去,所过之处沙丘自动裂开,露出底下盘虬的龙骨。
“时辰到了。”道人突然将桃木剑刺入自己心口,剑身中的小龙飞出,与龙骨融为一体。
老陈头感觉体内龙气被抽空,银鳞纷纷脱落,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老脸。
他看见道人化作星光,没入北斗阵图中央,二十八宿的银光同时暗淡下来。
萨迦仁波切的两半尸体突然合拢,银鳞重新覆盖全身。
他胸口北斗阵图的七颗银钉全部亮起,地底传来锁链断裂声。
七口银棺从不同方向破土而出,棺盖同时掀开,白毛如银河倾泻。
可银棺还未落地,就被双头龙一口吞下,龙腹中传出凄厉的惨叫。
老陈头突然明白,道人用毕生修为重铸了北斗阵。
他挣扎着爬向卦盘,将残存的龙气注入其中。
卦盘二十八宿重新亮起,却与北斗阵图逆向旋转。
双头龙被两股力量撕扯,发出痛苦的嘶吼,最终炸成漫天银粉。
银粉飘落处,草原突然开出七色花。
萨迦仁波切身上的银鳞开始脱落,露出底下干瘪的躯体。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化作沙土,右手已经变成半截龙骨。
老陈头摇摇晃晃站起来,后背银疤变成个北斗形的胎记,胎记中央还嵌着片银鳞。
“阵眼不灭,轮回不止。”老陈头沙哑地说。
他突然将骨笛插进自己心口,笛声变得低沉哀婉。
萨迦仁波切的身体突然炸开,化作七百二十颗银钉,朝着不同方向飞去。
每颗银钉落地处,都升起道银光,在空中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道人消失前留下的星图眼,此刻在老陈头右眼缓缓旋转。
他看见银钉飞向长白山巅、黄河源头、昆仑绝顶等七处龙脉所在。
每处龙脉都升起条银龙,龙首朝着漠北方向朝拜。
而地底深处,那条无头白龙正在重新生长头颅,龙角上缠着的铜链,已经变成了银白色。
三年后,草原流传起新的传说。
每到月圆之夜,就能看见个银眼老人骑着天马巡游。
他背上背着个青铜卦盘,卦盘二十八宿永远亮着银光。
有胆大的牧民跟踪老人,发现他总在黎明前消失在座沙丘里。
沙丘表面布满银鳞,每当风过,就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这日,有个云游的喇嘛路过草原。
他手持转经筒,筒身刻着与萨迦仁波切相同的人骨法器。
当喇嘛走到那座沙丘前时,转经筒突然发出笛声。
沙丘自动裂开,露出底下盘虬的龙骨。
龙骨中央坐着个银人,正是当年消失的老陈头。
只是他此刻浑身银鳞如甲,背后生着七对银翅,每对翅膀都刻着北斗星纹。
他胸口插着半截骨笛,笛声正与转经筒的笛声相和。
银人突然睁眼,右眼星图与喇嘛手中的银珠子同时亮起,将整片草原照得如同白昼。
“三十年一轮回,你终于来了。”银人开口说话,声音却与道人一模一样。
喇嘛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银鳞上。
他身后转经筒自动旋转,筒中飞出七百二十颗银钉,钉在龙骨七百二十处穴位上。
霎时间地动山摇,龙骨发出震天龙吟,银人背后的银翅突然展开,化作七匹天马。
天马驮着银人与喇嘛冲向天际,身后拖着条银白色的龙气。
龙气所过之处,枯草重发新芽,干涸的河床涌出清泉。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草原上的人们看见北斗七星格外明亮,星尾还拖着条银色的尾巴,像极了条游动的龙。
从此漠北多了个节日,每到月圆之夜,牧民们就会点燃银烛,朝着北斗方向跪拜。
烛光摇曳处,总能听见隐隐的笛声与马蹄声。
有老牧民说,那是郭大侠的传人在巡游,守护着草原深处的龙脉。
而那些银烛的烛泪,落在地上就会变成银鳞,被孩子们捡去当宝贝。
老陈头的烟袋锅子,此刻正挂在漠北最大那座敖包的顶端。
烟锅里积着层银灰,每当夜风吹过,就会发出沙沙的响动,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
有夜行的货郎说,曾在敖包下见过个银眼老人,蹲在阴影里抽烟,火星子明灭不定,照得他后背的银翅忽隐忽现。
等货郎揉眼再看时,老人已经不见了,只有烟袋锅子在风里轻轻摇晃,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
这节奏与三十年前黄河滩头的相同,却多了几分沧桑与悲凉。
每当这节奏响起,草原深处的龙骨就会微微颤动,像是条沉睡的巨龙,在梦中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