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万打20万,还杀了7万?中国与阿拉伯帝国的史诗大战是真的吗?

发布时间:2025-07-07 13:25  浏览量:1

751年,怛罗斯河的水流并没有因战争多出一丝涟漪,可中亚的草原却忽然热闹起来。唐军,三万人,也许不到、也许多一点,在荒芜与边地的夹缝中,与阿拔斯王朝那一大片黑色营帐遥遥对峙。所有人都说,那一场东西交手,刀光破了天。

光是说两军人数,版本就乱成一锅粥。唐军一般说两万,其实带着些西域雇佣兵:粟特、突厥、胡人,都混着。阿拉伯帝国兵力,有阿拉伯史家夸张到二十万,也有西方近现代研究折中,或四五万,但一见面都喊“是他先动的手”!

在广阔的河畔高地,唐军摆开阵势,多用机动快骑冲击,又夹射弓矢;阿拔斯则长矛密阵,盾墙,无声硬顶,和后来十字军的打法有那么点像。粟特人因地利熟稔,多数摇摆不定。战场上很快喧闹起来,有的士兵还穿错鞋,有的干脆赤脚奔跑,风里混着湿草与金属的腥味。

战争的起因说复杂也并不,关键人物高仙芝。其父是高句丽人,随降唐,辗转迁至中原。高本人少年气盛,走到西域成了安西都护府的都知兵马使,官不大,但手下精悍。七年前,唐玄宗命他越险峰征巴基斯坦边的小勃律,那时大雪深数尺,还真击破吐蕃势力,一度名声在四镇赫赫。谁料第二年对付石国,却出手太狠,擒王杀降,烧城劫掠。石国王子出逃,几经周折跑到阿拔斯求援。其实,他一路喊哭喊闹求救时,周围不少西域小国眼里都是算计。大家怕唐,不敢冲在前,可个个都盼着唐丢丑。那种气氛很微妙。

阿拔斯刚刚灭了倭马亚,盘桓于巴格达,正想立威,伸手进西域理直气壮。对方强势推门入局,反倒成了各国王公的台阶。新王朝怎肯错失?

其实战前,双方沟通过几道照会,内地的消息比西域冷淡得多,这里才是真正的风口浪尖。

高仙芝又纠结。他的军队虽号称精锐,可亦汉、胡、突厥混合体,指挥起来远没有本土军中一声口令那样利落。更微妙的,是夹杂在各部队里的粟特雇佣兵。粟特人从经济和文化角度,都既依赖唐朝,又跟阿拉伯新贵互通有无。多重利益纠缠下谁都说不清会倒向哪里。

仗打到第三天,局势就诡异起来。唐军的突击几次被长矛阵顶回,阿拉伯人援军陆续到场,高仙芝有些急躁。他营中小将沈谋慎多次进谏应速决撤退,否则夜长梦多。可是高仙芝还犹豫,后勤线太远,派出去要粮草的使者,至今未来。

据《通典》载,粟特兵忽然倒戈,那日傍晚,西风起得奇硬,有阵杂乱的胡话喊叫,声音里都是慌张。雇佣营帐被拉开,士兵弃甲投向了对岸。双方此刻都慌乱——唐见部队乱了,阿拉伯见局势突变,两军指挥各自焦头烂额。这种失控感,在夜里放大到极致。

高仙芝断尾自保,组织残军撤出。撤退途中,后卫与阿拔斯骑兵激战,亲兵队反复叫阵,有人独自折返又被吞没,更多人则随他昼夜兼程南撤。途中丢下一堆粮草辎重。不知是谁带头说要回头报仇,结果多数人只是低头跟走,不再搭腔。

阿拉伯军虽然赢了战场,却很快也喘不过气。远征兵线拉得太长,再往东方,全是茫茫无人区,本以为能拿下整个西域,现实却连一块碑都不好竖——粮草耗尽,士兵流连新地,苦于疫病、疲劳。

史书中关于伤亡数字也很悬浮。后来宋元学者说唐军损失万余,阿拉伯夸张到七万死难。考虑到双方其实都是人肉后勤、长途奔袭,哪个王朝都养不起那些个“天文数字”的伤兵。实话讲,几千到万,恐怕已是极限。反正彼此都在夸大对方惨烈,没人真统计过。

至于战果,史家今人评来说辞不一。阿拔斯人封功挂彩,宣扬击退“东方巨龙”,鼓动士气。中国史书“仙芝军没”四字带过,甚至后来朝堂讳谈此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明明西域安全线穿孔,说唐朝还挺住了边疆,其实边地的小国都变嘴脸,不再服帖。

这里说唐朝失了继续西进的能力,好像理所当然。但很快安西都护府还继续存在,有些零散小部骄傲自满说敌人不过如此,边地小城依旧里外有条,还能组织贸易。你说哪里算胜负?

反倒是技术交流和文化流入不声不响。被俘的中国工匠在撒马尔罕传下造纸术,一说那一年纸价在巴格达市场应声大跌?无论真假,十年内阿拉伯世界造纸业缓慢起步,百年后拥抱了从中国来的纸张,堪称科技小小革命。到后来欧洲学者得纸、写论文,谁记得起当初是哪场仗带出的这点技术?

玄宗和当时的朝廷其实没把这仗放到核心位置。战后安西四镇还有防区在,地方归附依旧走走停停。却有人说,唐军真正被拖死于后勤补给——远征太远,没法补完给养,根本打不长久。其实,粟特人也在盘算,哪家强就帮谁。谁能保商道、管丝路,生意才有人做。这种利益驱使的背后,哪有忠诚两个字。

此战对伊斯兰世界也产生变化。阿拔斯王朝胜利归来,但往东的野心突然收敛。中亚定居农民与游牧部落融合日深,这才有后来那些新民族浮现——粟特人的后裔、畏兀尔、花剌子模...东西混杂,没人能说他们哪一边。

表面看,这是阿拔斯一次军事胜利,实际上双方都得了等值的教训。西域缓冲地带形成,丝绸之路上依然骆驼成队。贸易热络了些,但军队再没敢贸然越过。想想这是福是祸,说不明白!

阿拉伯世界之后造纸、天文、医术研究突飞猛进,甚至翻译东亚书籍为己用。学者云集巴格达,同时安西都护府还苦苦维持汉唐体制,直至安史之乱后烽烟再起。国内压力骤生,西域防线才溃散。

有趣的是,尽管阿拔斯与唐在怛罗斯打过死仗,两国短暂交恶,但翻回头,大马士革到长安的商队依然昼夜不息。也许战争根本拦不住人流与物资往来。唐朝士大夫或许根本不关心西域怎么变,真正在意的是京城里的升迁与诗酒风流。西域的溃败,帖木儿崛起,都是后来的事了!

正正经经的史书里,怛罗斯之战一笔带过,不少史学家觉得它没资格塑造世界格局。但阿拉伯、欧洲现代学者,纷纷追溯中亚的民族、宗教变迁线索时,总把它当节点。现实远比纸上记载复杂得多。

回看那场战役,敌我双方都不是单纯的国族对决。西域小国摇摆,粟特人倒戈,甚至唐军本部各怀心思。国际化局面的混乱感,比后世描绘的辉煌、失败更真实。凡事没有全好全坏,都带点灰色杂质。

所以说,这场看似毫无悬念的胜负,其实并没给谁带来全部的光。反倒是战争掀起的碎片,传递到了远方,造纸、贸易、天文仪器这些无声的力量,才真正实现了东西方的融通。人名、战争本身,又变得不重要了。

唐军虽败犹存,阿拉伯人赢了行李,粟特人依旧做生意。谁说这不是另外一种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