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富二代太嚣张,不遵守古宅规则
发布时间:2025-08-04 20:00 浏览量:1
我是"幽冥古宅"密室逃脱的引导员,每天重复着同样的警告。
"禁止穿红衣入场,违者后果自负。"
直到某天,一个嚣张的富二代执意穿着红衣闯入。
古宅诅咒被彻底触发。
红门凭空出现,鬼打墙困住所有人,手机信号全无,逃生通道消失……
01
我是"幽冥古宅"密室逃脱的引导员,每天的工作就是确保玩家遵守规则安全游戏。
在所有规则中,最重要的一条被印在门票最显眼的位置:
"禁止穿红衣入场,违者后果自负。"
今天周六,客流高峰。我站在入口处,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说了无数遍的警告:"有穿红衣的请现在退出,红衣者不得入内。"
队伍前排突然传来一声嗤笑:"什么年代了还搞颜色歧视?老子爱穿什么穿什么!"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身名牌,脖子上挂着条粗金链子,满脸不屑。他外面套着件黑色皮夹克,但领口处隐约露出红色内衬。
我上前一步拦住他:"先生,您里面穿的是红色衣服,按规定不能进入。"
"放屁!"他一把推开我,"老子花688买的VIP票,你跟我说不能进?叫你们经理来!"
队伍开始骚动,有人拿出手机录像,有人小声议论。我深吸一口气,保持职业微笑:"先生,这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如果您坚持要进,请签下这份免责协议。"
我从柜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年轻人看都不看就撕成两半:"少来这套!赵明凯三个字在江城就是通行证!我爸是赵氏集团的赵刚!"
我心头一紧。赵氏集团,江城地产巨头,据说黑白两道通吃。但规矩就是规矩。
"赵先生,"我压低声音,"古宅里封印着东西,红衣会唤醒它们。这不是玩笑,真的会出人命。"
赵明凯哈哈大笑,转身对排队的人群喊道:"大家听听,这傻逼跟我说密室里有鬼!"他一把揪住我领子,"再拦我,信不信我让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经理闻讯赶来,一看是赵明凯,脸色顿时变了。他把我拉到一边:"小陈,算了,赵公子我们得罪不起。再说那都是老一辈的迷信..."
"经理!三年前的事你忘了吗?那对穿红衣的情侣——"
"闭嘴!"经理厉声打断我,转头对赵明凯赔笑,"赵公子您请进,新人不懂事,您别介意。"
我眼睁睁看着赵明凯大摇大摆走进准备区,黑色皮夹克下那一抹红色刺得我眼睛生疼。经过我身边时,他故意撞了我一下:"穷逼,学着点,这叫特权。"
十二名玩家集结完毕。我机械地讲解着注意事项,目光却始终盯着赵明凯。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挑衅地拉开夹克拉链,露出里面鲜红的纪梵希衬衫。
"各位,"我最后警告,"进入古宅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碰红色的东西。如果发现异常,立刻闭上眼睛站在原地大喊三声'我错了'。"
赵明凯夸张地学舌:"我错~了~"引起一阵哄笑。
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关闭,古宅特有的霉味扑面而来。按照剧本,我该引导他们破解第一个机关,但还没等我开口,头顶的老式吊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哇,这特效牛逼!"一个女玩家惊叹。
我后背发凉——这盏灯根本没接电!
"大家别动!"我厉声喝道,但已经晚了。赵明凯大步走向大厅中央的八仙桌,上面摆着一个红色漆盒。
"不要碰那个!"我冲过去,却见他已掀开盒盖。里面空空如也,但一股阴风突然从盒中窜出,瞬间吹灭了所有蜡烛。
黑暗中有女生尖叫。我急忙打开应急手电,光束照到赵明凯脸上时,他的表情凝固了——一只苍白的手正从红盒中缓缓伸出,搭在他手腕上。
"什么鬼东西?!"他猛地甩手,红盒落地发出空洞的响声。那只手消失了,但所有人都看到了。
"刚...刚才那是机关对吧?"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声音发抖。
我没回答,因为手电光扫过走廊尽头时,那里多了一扇本不该存在的红门。门漆艳如鲜血,在昏暗的光线下诡异地泛着光。
"我们...我们是不是该按剧情走了?"有人怯生生地问。
我数了数人数,十二名玩家加我,共十三人。而在民间传说中,十三是最不吉利的数字。
"从现在起,所有人听我指挥。"我声音沙哑,"这不是游戏了。"
赵明凯却不以为然:"装神弄鬼!"他大步走向那扇红门。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他的手搭上了门把手。
门开了一条缝。
刹那间,整座古宅响起无数窃窃私语,仿佛有上百人同时低声说话。距离最近的女生突然指着赵明凯尖叫:"你背后!"
赵明凯回头瞬间,一个模糊的红影从他背后掠过。他脸色刷白,踉跄后退:"什么东西?!"
我冲过去猛地关上门,从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符贴在门缝。私语声渐渐消失,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听着,"我转向惊魂未定的玩家们,"这座古宅建于民国,原主人是个军阀,在这里虐杀了上百人。最后一个死者是他最宠爱的小妾,因为被发现与人私通,被勒令穿着红衣上吊——在民间传说中,穿红衣自杀会化作厉鬼。"
眼镜男推了推镜架:"所以...那些传闻是真的?"
我点头:"二十年前古宅开放参观,有对情侣穿着红衣在里面拍照,第二天被发现死在同一个房间,都穿着...红色寿衣。"
一阵死寂。
"那...那我们怎么办?"有人带着哭腔问。
我看向赵明凯:"脱下你的红衬衫,现在。"
他下意识抓紧衣领:"凭什么?"
"就凭你他妈害我们所有人陷入危险!"我一把揪住他衣领,"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那东西已经被唤醒了!"
赵明凯终于慌了,但嘴上还硬:"我...我里面没穿别的衣服..."
"总比没命强!"我厉声道。
突然,走廊另一端又出现一扇红门。接着是左侧,右侧...转眼间,我们被六扇一模一样的红门包围。
"鬼打墙..."眼镜男喃喃道。
手机全部无信号。最胆小的女生已经哭出声来。赵明凯哆嗦着拉开夹克,露出那件刺眼的红衬衫。
"现在脱下来,烧掉它。"我说。
他手忙脚乱地脱衣服,这时距离最近的红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只布满尸斑的手缓缓伸出,指向赵明凯。
"啊!!!"他尖叫着把红衬衫扔向远处。衬衫在空中诡异地停住,仿佛被无形的手接住,然后"嗖"地飞入红门。
门重重关上。
我们屏息等待。十秒,二十秒...似乎平静了。
"结...结束了?"有人小声问。
回答他的是一阵刺耳的抓挠声——从六扇门后同时传来。墙皮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血肉般的物质。
"不够。"我声音发抖,"它要的不只是衣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明凯身上。他面如死灰,突然转身就跑,却被什么东西绊倒。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一截从地板伸出的苍白手臂。
"救我!"他趴在地上向我伸手。我犹豫了,但想到他先前的嚣张,想到可能因此丧命的无辜玩家...
红门同时洞开,阴风呼啸。赵明凯被无形之力拖向最近的门,指甲在地板上留下长长抓痕。
"不!我爸是赵刚!你们不能——"
门关上了。惨叫声持续了足足一分钟才停止。
死寂重新降临。剩下的红门一扇接一扇消失,最后只剩下原本的走廊。灯光恢复正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玩家们瘫坐在地,有人呕吐,有人啜泣。我数了数人数——十一人。加上我,十二个。
但下一秒,我的血液凝固了。
墙上的老式挂钟显示三点整,而钟摆...是鲜红色的。
挂钟的红色钟摆左右摇晃,像一条吐信的血蛇。我盯着它,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玩家们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瘫坐在地上,有人小声啜泣,有人不停念叨"都是梦"。
"还没结束。"我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十一个玩家同时抬头,眼镜男——我记得他自我介绍叫张煜——第一个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那个富二代不是已经被...被拖走了吗?"
我指向红色钟摆:"诅咒解除的话,所有红色都会消失。"
一阵死寂。
"所以...还有穿红衣的人?"大学生模样的女孩颤抖着问。
我点头,目光扫过每个人。他们下意识地收紧衣领,或把手藏在身后,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大家冷静。"张煜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我们互相检查一下。性命攸关,别再顾忌什么隐私了。"
情侣男方伟立刻把女友林小萌护在身后:"放屁!谁要看你检查我女朋友?"
"那就从你开始!"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上前揪住方伟衣领,"老子可不想死在这!"
场面瞬间混乱。我冷眼旁观,注意到林小萌脸色惨白,双手死死压着裙摆。她穿着及膝的牛仔裙,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她的反应...
"够了!"我大喝一声,从背包掏出个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指向林小萌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去。
"我...我没有..."林小萌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墙壁。
方伟挡在她前面:"小萌不可能穿红色!她最怕红色,连番茄酱都不吃!"
"那就证明给我们看。"张煜冷静得可怕,"把裙子掀起来。"
"你他妈——"方伟挥拳要打,被中年男人拦住。
林小萌突然哭了:"我...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我今天穿了条红色安全裤,因为...因为来例假..."
空气凝固了。
安全裤也算。任何红色衣物都算。
"脱下来。"我说,"现在。"
林小萌疯狂摇头:"不...我不能...当着这么多人..."
方伟脸色铁青:"你们别欺人太甚!小萌穿什么关你们什么事?那个富二代已经喂鬼了,还不够吗?"
罗盘指针开始剧烈抖动,墙壁渗出暗红色液体,像在流血。挂钟"铛"地响了一声,三点零五分。
"没时间了。"我掏出几张黄符贴在周围墙上,"古宅正在苏醒,再不解决,我们都得死。"
"那就她去死啊!"中年男人突然扑向林小萌,"凭什么要我们陪葬?"
方伟和他扭打在一起。其他人站在原地,眼神逐渐变得危险。我见过这种眼神——三年前那对情侣死的时候,围观者也是这种眼神。
人性在生死面前,薄得像张纸。
林小萌蜷缩在角落,牛仔裙下隐约透出一抹刺眼的红。她突然抬头看我,眼泪冲花了睫毛膏:"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默娃子,古宅里的东西最恨两种人:穿红的,和说谎的。如果它要一个,你给一个,它就会要两个..."
"有。"我撒谎了,"把红色衣物脱下来烧掉,也许能骗过它。"
林小萌犹豫了一下,颤抖着手从裙子里扯出那条红色安全裤。方伟立刻脱下外套围在她腰间。
我接过安全裤,手感潮湿粘腻。顾不上恶心,我用打火机点燃一角。布料燃烧得很慢,发出奇怪的"滋滋"声,像在烧的不是布料而是皮肉。
火焰变成诡异的绿色。
安全裤烧尽的刹那,整座古宅震动了一下。墙上的血渍褪去,钟摆...还是红色。
"没用。"张煜声音冰冷,"它要的不是衣服,是人。"
林小萌发出一声啜泣。方伟把她护在怀里,眼神凶狠如困兽:"谁敢动小萌,我就杀了谁!"
玩家们分成两派。一派以张煜为首,认为应该牺牲林小萌;一派站在情侣那边,更多是出于对张煜等人的反感。
我悄悄退到墙边,从罗盘暗格取出一枚铜钱。爷爷说过,这是最后的保命符。
争吵声中,没人注意到四周的温度正在下降,直到一个女生呼出的气变成白雾。
"好冷..."她抱紧双臂。
不是冷。是阴气。
墙上的黄符无风自动,其中一张突然燃烧起来。紧接着,走廊尽头又出现了红门——这次是两扇。
"它要两个。"我喃喃自语。
张煜敏锐地看向我:"你说什么?"
不等我回答,林小萌突然尖叫。她指着地板:"手!有手!"
众人散开。地板缝隙里,数十只苍白的手像发芽的植物般钻出,胡乱抓挠着空气。方伟拉着林小萌跳上长椅,其他人也纷纷找高处躲避。
"陈默!"张煜在混乱中抓住我手臂,"你知道更多,对不对?这鬼地方到底什么规矩?"
我看着两扇红门,知道瞒不住了:"穿红衣者死,全员可活。但同样的方法不能用两次...现在它要两个祭品。"
"两个?"张煜脸色变了,"除了林小萌,还有谁?"
我没回答,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张煜的眼镜框,在某个角度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他顺着我的视线摸到眼镜,猛地摘下来:"这是...玫瑰金!不是红的!"
但古宅里的东西不这么认为。一缕黑发从天花板垂下来,缠住张煜的脖子。
"救...我..."他被吊起,双腿乱蹬。
人群四散奔逃。方伟趁机拉着林小萌往出口跑,却被突然出现的第三扇红门挡住去路。
我握紧铜钱,知道必须做决定了。爷爷说过,当古宅索要超过一个人时,意味着诅咒已经变异,常规方法失效。
地板开始下陷,露出下面无底的黑暗。玩家们尖叫着抓住任何能固定身体的东西。林小萌滑向裂缝,方伟死死抓住她的手。
"小默..."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浑身一僵。这是爷爷的声音。
"铜钱...含在舌下...能看到真相..."
我颤抖着把铜钱放入口中。瞬间,世界变了样——
玩家们每个人头顶都有一条红线,延伸向不同的红门。最粗的两条来自林小萌和张煜。但还有第三条...来自我的背包。
我猛地拉开背包。里面躺着一本古籍,书脊是用红绸装订的。
"该死!"
我掏出古籍想扔掉,却已经晚了。三扇红门同时打开,阴风呼啸。张煜被头发拖入第一扇门;林小萌挣脱方伟的手,像被无形力量拉扯着滑向第二扇门;而那本古籍则飞向第三扇门。
"不!小萌!"方伟扑过去抓住女友的脚踝。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当方伟触碰到林小萌的瞬间,他手腕上的红绳突然亮起刺目的血光。第四条红线出现了。
"情侣绳..."我恍然大悟。民间习俗,情侣一起求的红绳也算红色禁忌。
林小萌和方伟一起被拖入第二扇门。门关上的瞬间,整座古宅安静下来。
地板恢复原状,血迹消失,只剩下七名幸存者和满室狼藉。
挂钟的钟摆...还是红色。
七个人。
我们缩在大厅角落,像被猎人围困的兔子。挂钟的红色钟摆每晃动一次,墙上就多出一道血痕。滴答、滴答,仿佛死亡倒计时。
"为什么还是不行?"马尾女生抓着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已经...已经四个人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铜钱在我舌下发烫,视线里出现了更可怕的东西——七条红线从幸存者头顶延伸出去,其中六条飘向不同方向,而第七条...笔直地连着我自己的心脏。
古宅要我们全部。
"陈默!"张煜突然揪住我衣领,他眼镜没了,眼睛布满血丝,"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
我推开他,从口中取出铜钱。铜钱表面已经浮现诡异的黑色纹路。
"我姓陈,"我擦去铜钱上的唾液,"这座古宅原来的主人也姓陈。"
众人安静了一瞬。
"那个...军阀?"中年妇女颤抖着问。
我摇头,从内衣口袋掏出一块古旧的怀表。表盖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小照片——穿长衫的老人站在古宅门前。
"我曾祖父是军阀的师爷,真正的玄门中人。这古宅根本不是军阀府邸,而是一座'锁魂阵'。"我指向地面,"地下九尺埋着三百六十根桃木钉,按照二十八星宿排列,为的是锁住那个'红衣小妾'的魂魄。"
"为什么?"张煜追问。
舌下的铜钱越来越烫,我说话开始困难:"因为...她不是普通的小妾..."
古宅突然剧烈震动,墙皮大片剥落,露出后面暗红色的、血肉般的原始墙面。挂钟"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钟面玻璃碎裂,露出里面...一颗干瘪的人头。
女生们尖叫着后退。那人头的眼睛突然睁开,没有瞳孔,只有眼白。
"跑!"我大喊,"去后院的古井!"
我们跌跌撞撞穿过走廊,原本熟悉的布局完全变了,走廊像活物般蠕动延伸。背后传来"沙沙"声,像无数指甲在刮擦木板。
"门!有扇红门!"跑在最前面的男人猛地刹住。
红门挡在走廊正中央,避无可避。门缝下渗出粘稠血液,缓缓向我们脚边蔓延。
"回、回头..."马尾女生转身就要跑,却发现退路已经被血雾笼罩。
铜钱在我口中灼烧般疼痛。我强忍着,看到红线全部指向红门——我们无路可逃了。
"陈默,你祖上搞的鬼,你解决啊!"张煜歇斯底里地吼。
我握紧怀表,做了个决定。
"听着,"我声音出奇地平静,"锁魂阵需要定期加固,原本该由陈家人每十年做一次法事。但二十年前我爷爷去世后,阵法就开始松动。"
血雾越来越近,能见度不足一米。红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所以那对穿红衣的情侣..."
"是诱因不是原因。"我打断张煜,"阵法本身已经千疮百孔,红衣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现在怎么办?等死吗?"
我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张黄符,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个扭曲的符号:"阵法需要新的'锁',活人祭品。"
众人脸色刷白。
"你是说...要我们中再死一个?"马尾女生声音发抖。
"不。"我看向红门,"要一个陈家人自愿献祭。"
怀表里的照片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四个字:以血还血。
红门完全洞开。里面不是房间,而是一片虚无的黑暗。最先被吞噬的是那个中年妇女,她甚至没来得及尖叫就被黑暗吞没。
"跑!往两边跑!"我推了张煜一把。
人群四散逃窜。我站在原地没动,因为我的红线牢牢系在红门上。铜钱已经烫得让我满嘴血腥味,但我死死含着它——爷爷说过,铜钱离口,必死无疑。
黑暗向我涌来。在即将被吞噬的瞬间,我猛地吐出铜钱,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正打在红门中央。
"封!"
整个时空仿佛静止了。黑暗停止蔓延,红门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铜钱嵌在门板上,黑色纹路像血管一样向四周蔓延。
古宅开始崩塌。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崩塌,而是空间的扭曲折叠。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弯曲,地板起伏如波浪。我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开始变得透明。
"小默..."
我抬头。红门前站着个穿红色嫁衣的女人,盖头半掀,露出半张腐烂半张完好的脸。她的声音很奇怪,像很多声音叠在一起。
"陈家...负我..."
我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身体越来越轻,仿佛要消散在空气中。
女人——或者说女鬼——缓缓飘向我。她抬起手,指甲乌黑尖利。就在她要碰到我喉咙的瞬间,一个黑影猛地从侧面扑来,撞开了她。
"快...走..."
我震惊地看着那个黑影逐渐显形——是赵明凯!他的魂魄残缺不全,但依然死死抱住女鬼的腿。
"你...为什么?"
赵明凯的鬼魂转向我,那张总是傲慢的脸上居然带着歉意:"对...不起...不该...不听你的..."
女鬼发出愤怒的尖啸,红嫁衣暴涨,将赵明凯的魂魄裹了进去。但这一耽搁已经够了——铜钱上的黑色纹路完全覆盖了红门,门开始缓缓关闭。
"陈默!"
张煜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努力聚焦视线,看到他和其他幸存者站在一道突然出现的白光里,那应该是出口。
"过来啊!"他大喊。
我摇摇头,指向正在关闭的红门。爷爷的照片灰烬上,"以血还血"四个字闪着微光。我懂这是什么意思——陈家造的孽,必须由陈家人来还。
女鬼挣脱赵明凯,尖叫着冲向我。在最后一刻,我滚向红门,用尽全身力气把铜钱完全拍进门板。
"以吾之血,重锁此门!"
剧痛。难以形容的剧痛从手掌传来。铜钱像黑洞一样开始吸收我的血液,同时红门发出刺目的红光。女鬼的指甲离我的眼睛只有一寸时,红光爆闪——
我眼前一黑。
......
阳光。
我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这是员工休息室。窗外鸟鸣啁啾,仿佛一切只是场噩梦。
"醒了?"
张煜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他憔悴得不像话,眼镜碎了半边,但确实活着。
"其他人...?"
"都活着。六个人出来了。"他递给我一杯水,"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我艰难地坐起来,全身每块骨头都在疼。左手掌心有个焦黑的圆形疤痕,正是铜钱的形状。
"古宅..."
"封了。"张煜推了推破眼镜,"警方接到匿名举报,说那里有安全隐患。现在整个园区停业整顿。"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赵明凯..."
"官方说法是失踪。"张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但我猜,他永远留在那扇门里了,对吧?"
我没有回答。床头柜上,那枚本该留在红门上的铜钱静静躺着,只是原本青铜的颜色现在变得漆黑如墨。
张煜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救护车到的时候,你死死攥着它,谁也掰不开你的手。"
我拿起铜钱。冰冷刺骨,而且...我似乎能听到非常非常遥远的尖叫声。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张煜问。
窗外,一片枯叶飘落。明明还是夏天,叶子却已经黄了。
"等伤好了,"我把铜钱放进口袋,"去找我爷爷的师兄。这枚铜钱变黑,说明封印不完全。"
张煜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是警察来做笔录了。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钱,那里传来微弱的、有节奏的震动。
像心跳。
又像...钟摆声。
铜钱在我的口袋里跳动。
我站在爷爷的老宅门前,钥匙在锁孔前犹豫。自从医院出来已经一周了,铜钱越来越不安分,每晚都把我从噩梦中震醒——梦里总有一扇红门,门后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
"咔嗒。"
门锁开了,灰尘在阳光下飞舞。爷爷去世后我就很少回来,屋里还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样子。八仙桌上摆着那套他最喜欢的紫砂茶具,墙上挂着泛黄的八卦镜。
铜钱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我差点没抓住它。它像指南针一样转动,最后指向爷爷的卧室。
"有东西在等我?"
卧室门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床铺整齐,但床头柜的抽屉微微拉开一道缝——我记得爷爷从不这样。
抽屉里躺着一封发黄的信封,上面用毛笔写着"吾孙小默亲启"。
手指触到信封的刹那,铜钱烫得我差点叫出声。信封里只有一张薄纸和半块玉佩。纸上寥寥数语:
"铜钱变黑,速寻玄阳。玉佩为凭,他在老地方。记住,铜钱是钥匙不是锁,千万别让它落入红门之手。——爷爷"
玄阳?我皱眉思索,突然想起小时候常来家里的白胡子老道,爷爷叫他"师兄"。他们总在书房密谈,有一次我偷听,被爷爷罚跪三小时。
玉佩触手生凉,上面刻着半幅太极图。我翻遍爷爷的书柜,在一本《道藏》里找到线索——夹着的照片上,年轻时的爷爷和玄阳子站在某座山门前,背后隐约可见"清虚观"三字。
铜钱再次震动,这次带着警告的意味。窗外,一片枯叶拍打玻璃,尽管外面一丝风也没有。
清虚观。我听说过这座道观,在城北五十里的青云山上。收拾简单行李时,铜钱突然自己跳出口袋,在桌上疯狂旋转。
"怎么了?"我捏住它,感受到一阵刺骨寒意。
楼下传来门铃声。
透过猫眼,我看到张煜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得不正常。他的破眼镜换成了黑框,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开门问道。
张煜没回答,径直走进屋,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他坐下后直勾勾盯着我:"铜钱在你这里。"
不是疑问句。而且声音...有种奇怪的叠音效果,像两个人同时说话。
我后退半步,手伸进口袋握住铜钱:"张煜?你还记得我们在古宅里约定过什么吗?"
这是试探。我们根本没约定过任何事。
"约定?"张煜歪头,脖子发出"咔"的轻响,"哦,你说那个啊..."
他突然咧嘴笑了,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露出里面黑色的、蠕动的物质:"我们约定要一起打开红门,不是吗?"
我掏出铜钱对准他:"你不是张煜!"
"张煜"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的声音变成了女声,正是古宅里那个红衣厉鬼的声音:"聪明的小道士...但你以为这破铜钱还能伤到我?它已经认主了..."
铜钱在我掌心发烫,黑色纹路像活物般蔓延。我猛地将它按向"张煜"额头,他发出刺耳尖叫,身体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瘫在椅子上。
人皮下,一只红纸折的蝴蝶扑棱着翅膀飞向窗外。
我浑身冷汗。这不是附身,而是更高级的"纸人代形"——玄门中极少人掌握的邪术。
铜钱上的黑色更深了,中心出现一个微小的红点,像凝固的血珠。我把它放回口袋,手抖得几乎打不开手机。
张煜的电话无人接听。
两小时后,我站在城郊一栋公寓门前。按了三次门铃后,隔壁大妈探头说:"找小张啊?三天没见他出门了。"
我谎称是张煜同事,大妈热心地拿出备用钥匙。门开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
张煜坐在电脑前,背对着门。我绕到正面,差点吐出来——他的脸皮不见了,裸露的肌肉组织已经发黑,但诡异的是,他居然还在打字。显示屏幕上不断重复同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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