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去战场救心上人,我藏起大凶签,这一世我不再阻止他去送死

发布时间:2025-06-21 18:40  浏览量:4

我是天命所归的玄门神女,通晓阴阳逆转之术。

前尘往事里,镇国公府掌珠苏沁雪随父出征边关,不幸堕入敌军陷阱遭擒。当朝储君谢鹤安罔顾满朝文武谏言,执意要亲率铁骑踏破黄沙。

中宫皇后无奈遣人急召我入宫。

我焚香祷告夜观天象,卦象显出赤红凶兆——此番沙场征途,十死无生。

然谢鹤安剑眉倒竖,冷笑掷地有声:"沈婉,你不过是惧怕七日后大婚吉时生变,怕孤另娶她人罢了!"

我与皇后苦口婆心劝其以江山为重,终究未能拦住那抹明黄身影策马出城。

大婚当日,边关急报如雪片飞至。

营救苏沁雪的三千精锐几乎全军覆没,就连战无不胜的老国公也血染银枪,马革裹尸。获救的苏沁雪却因名节受损,纵身跃下断魂崖。

谢鹤安握着合卺酒的手青筋暴起:"若非你从中作梗,沁雪何至于此?今日便叫你尝尝她受过的万般苦楚!"

他将我掷入军营,眼睁睁看着百夫长们如饿狼扑食。鲜血浸透喜袍时,我望着天边残阳发誓:若有来世,定要这负心人血债血偿。

再睁眼时,袖中凶签被我紧紧攥住。

"太子洪福齐天,此去必能迎回苏姑娘。"我垂眸掩住眼底寒光。

这一世,我再不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凤仪宫檀香袅袅,皇后执帕拭泪:"本宫这些日子总心惊肉跳,婉婉你是未来国母,再帮本宫劝劝安儿可好?"

我攥着签文的手指节发白,唇角扯出凄凉弧度:"娘娘明鉴,太子殿下金口玉言,臣女实在无能为力。"

话音未落,朱红宫门轰然洞开。谢鹤安玄色蟒袍带风,眉眼间凝着寒霜:"母后休要听她巧言令色!这毒妇分明是怕孤七日后悔婚,才在沁雪之事上使绊子!"

我俯身告退时,听得他在身后冷笑:"沈婉,沁雪说得果真不错,你这神女名号怕是掺了水分!"

御花园鹅卵石硌得掌心生疼,身后忽然响起急促脚步声。谢鹤安一把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节:"方才母后说你竟应允推迟婚期,倒叫孤意外。"

他忽然放软语调,指腹摩挲着我腕间玉镯:"待救回沁雪,孤即刻与你完婚。不过……"锋利目光如刀刮过我的脸,"你须得允沁雪入府为侧妃,否则这太子妃之位……"

我望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突然笑出声来。谢鹤安永远不知,大胤朝太子妃之位从来不是恩赐,而是我沈婉赐予的荣光。

"殿下放心,臣女绝不过问。"我抽回手时,袖中竹签簌簌落地。

谢鹤安瞳孔骤缩,一脚将签文踢开:"好个口蜜腹剑的毒妇!竟想拿这劳什子去父皇面前告状?"他猛然掐住我脖颈,"你以为孤不知你那些龌龊心思?你连沁雪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窒息感汹涌而来,我反手甩开桎梏,却见他弯腰拾起竹签,唇角勾起残忍弧度:"既如此,便请神女与孤同赴战场,亲眼看着孤如何英雄救美。"

再醒来时,马车正颠簸在黄沙古道。我蜷缩在车厢角落,四肢被牛筋绳勒出血痕。车帘掀开刹那,谢鹤安逆光而立,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此处距雁门关不过三十里。"他剑尖挑起我下巴,"沈婉,你最好安分些。待救出沁雪,孤自会放你归京。"

我望着车外飘扬的"谢"字旌旗,突然想起前世临死前看到的密报——苏沁雪根本不是为守节跳崖,而是与敌军将领私通被撞破,这才慌不择路坠入深渊。

夜幕降临时,车队停在两军交界处。隔着薄薄车帘,听见苏将军嘶哑的嗓音:"殿下三思!那帮蛮子说要活人换质……"

"孤去!"谢鹤安斩钉截铁,"沁雪是为孤才涉险,孤岂能龟缩后方?"

我听着这番情深义重的告白,忽然低笑出声。前世直到魂飞魄散那刻,我才从侥幸逃生的士兵口中得知真相——苏沁雪执意随军,不过是想与情郎私奔。

"带她出来。"车帘骤然被掀开,谢鹤安将我拽下马车。塞口的麻核呛得我涕泪横流,他却俯身在我耳畔低语:"待会儿交换人质时,孤自会护你周全。"

我望着他身后整装待发的玄甲铁骑,突然明白这从来不是什么营救,而是精心设计的骗局。当苏沁雪的哭喊声从敌营传来时,谢鹤安突然将我推向阵前:"放肆!尔等敢伤大胤神女分毫?"

利箭破空声刺破夜幕,我望着他策马远去的背影,终于呕出喉间鲜血。原来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他英雄救美的垫脚石。

马匹嘶鸣戛然而止,我猝不及防从鞍鞯滑落,重重摔在满地碎石的官道上。温热液体顺着眉骨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洇开朵朵血花。

"沈姑娘!"谢鹤安伸手将我搀扶起身,素白绢帕按在我渗血的额角。他指尖微颤,连带着帕子上金线绣的龙纹都在簌簌发抖,"此番委曲你了。"

我望着他腰间玉带,那上面本该缀着我和他的定情信物。可此刻那里空空如也,倒像极了我们之间徒有其表的婚约。

"孤乃东宫之主,护佑黎民本就是天职。"他忽然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节,"你既为孤的未婚妻子,更该体谅这番苦心。"

话音未落,他猛然将我推向对面敌阵。苏沁雪的鹅黄裙裾恰在此时掠过他染血的战靴,少女带着哭腔的"太子哥哥"如利刃般刺破空气。我来不及回眸,便被粗麻布袋罩住头脸,粗暴地扔进辘辘前行的囚车。

不知在颠簸中熬过几昼夜,再被拽下车时,腥膻的羊膻味混着男人汗臭扑面而来。粗粝手掌刚攀上我腰际,忽听帐外传来利刃破空之声。

"谢国神女?"布袋被粗暴扯落时,我看见胡须如钢针的燕国将领正用弯刀挑起我颈间玉坠,"用你换苏家小姐,倒是笔划算买卖。"他刀尖突然下压,在我锁骨划出道血痕,"不过你那未婚夫婿,怕是没胆子来救你了。"

我攥紧袖中银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将军要如何才肯放人?"

帐中爆发出一阵哄笑,那人俯身逼近,酒气喷薄在我耳畔:"苏姑娘临行前可说了,尝过神女滋味能得上天庇佑。我帐下三万儿郎,正排着队等这福分呢。"

利刃挑开衣襟的刹那,帐帘突然被长枪挑飞。我望着逆光而立的玄甲身影,喉间哽咽脱口而出:"六殿下!"

谢昭染血的剑尖尚在滴落黏稠液体,他迅速脱下锦缎外袍将我裹成蝉蛹,打横抱起冲出重围。马背颠簸中,他在我耳畔急促解释:"得知谢鹤安带你出城,我便连夜追赶。终究晚了一步……"

两日后踏入京师城门时,我倚在谢昭怀中看着熟悉的朱雀街,积攒多日的恐惧轰然崩塌。泪水浸透他胸前银甲,惹得这位战功赫赫的皇子手足无措:"可是马背颠疼了?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使得……"

金銮殿上,我跪在御前将谢鹤安所作所为和盘托出。老皇帝气得掀翻龙案:"这个逆子!待他回京……"

"陛下。"我截断话头,从袖中取出龟甲掷于地面,"臣女今日占得艮卦,太子殿下命星已坠西北,帝王之气正往东南迁徙。"

皇后踉跄着扶住蟠龙柱:"婉婉,上月大婚吉日分明……"

"命数因缘皆在人为。"我遥指天际翻涌的紫微星云,"如今真龙盘踞东南,臣女愿嫁六皇子,辅佐明君。"

谢昭闻言猛然抬头,鎏金冠束着的墨发随风微扬。他掌心攥着的红绸,分明是两日前就该系在我花轿上的聘礼。

变故发生在太子车驾入城当日。谢鹤安坐在轮椅上经过宫门时,百姓的咒骂如潮水般淹没而来。烂菜叶混着臭鸡蛋砸在他华贵的金丝蟒袍上,苏沁雪早躲到三丈开外,绢帕捂住口鼻的姿态像在躲避瘟神。

"都是你这祸国殃民的孽障!"失去独子的老妇抱着牌位撞向轮椅,"我儿血染沙场时,你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谢鹤安徒劳地抓着轮椅扶手,指节泛起青白。忽然远处传来喜乐,他如溺水者抓住浮木般嘶吼:"今日谁家成婚?本宫要……"

"是神女与六皇子大婚。"侍卫脱口而出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骆驼。

谢昭身着大红喜袍打马而过时,谢鹤安正狼狈地擦拭脸上污秽。他盯着马背上交叠的剪影,忽然发出夜枭般的惨笑:"沈婉!你怎敢背弃婚约!"

"皇兄慎言。"谢昭勒住缰绳,玄色皂靴踏在宫门石阶上,"阿婉如今是孤的王妃,还请让开喜道。"他目光扫过对方瘫软的双腿,唇角扬起讥诮弧度,"毕竟吉时误不得。"

花轿经过的瞬间,谢鹤安猛然推动轮椅疾行而至。

绣金帘帷被他粗暴掀开,腕间玉串撞在朱漆轿框上发出脆响。

"沈婉!"嘶吼声惊飞了檐角栖鸟。

下一瞬,青石板上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哎呀——"娇呼裹着笑意溢出红唇,我以团扇半掩芙蓉面,水葱似的指尖揪着帕子轻颤,"这位郎君好生骇人,怎的突然扑将过来?"

马背上玄色蟒袍的男子眸中寒霜骤融,谢昭将缰绳甩给侍卫,翻身落地时衣袂带起一阵松香。他分明瞧见我眼尾未敛的讥诮,却仍配合着扬起唇角:"皇兄可还安好?"

侍卫手忙脚乱搀扶之际,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却如铁钳般扣住轿门。谢鹤安额角青筋暴起,死死盯住我的眉眼:"你怎会出现在此处?不是该在北狄军营受辱么?"

我垂眸把玩着腕间羊脂玉镯,声线比檐角残雪更冷:"太子殿下见我全须全尾归来,倒是失望得很?莫非您真盼着臣女被那些蛮子折辱至死?"

"孤绝无此意!"他仓皇松手,轮椅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孤只是……只是不知你何时脱困……"

我忽地笑出声,银铃般的声响惊得檐下铜铃轻颤:"殿下无能,难道天下人皆要陪您当个废物?多亏六殿下率神机营奇袭敌营,臣女这才能活着回来。"

谢昭踱步而来,玄色皂靴碾过满地桃花,他掰开谢鹤安发颤的手指,语调温柔似刀:"皇兄,父皇母后还在太极殿候着,误了吉时可要惹圣怒的。"

"谢昭!"谢鹤安突然暴起,轮椅被内力震得四分五裂,"若我说今日偏要抢亲呢?沈婉本就是我的太子妃,是你趁我重伤夺人所爱!"

围观的文武百官汗如雨下,礼部尚书抖着花白胡须劝道:"殿下三思啊!这婚事乃圣上金口玉言……"

"皇兄可听见婉婉所言了?"谢昭将我护在身后,婚服下摆扫过满地落红,"是我将她从尸山血海中救出,她自当以身相许。"

我掀帘而出,大红嫁衣如烈焰灼人眼目。金丝绣的并蒂莲在日头下泛着冷光,我挽住谢昭臂弯时,腕间玉镯相击成韵:"太子殿下用我换苏小姐那日,就该料到今日结局。您既选了红颜知己,何必再来纠缠?"

谢鹤安双目充血,十指深深抠进轮椅扶手:"婉婉可是怨我未及时相救?我已知错,那日绝不该将你交予北狄……"

"殿下岂会知错?"我轻笑截断他的话头,鎏金护甲划过他残缺的右腿,"您不过是没料到,我会将贴身玉佩留在敌营。那些北狄人见着信物,自然要找正主报仇。"

苏沁雪突然扑过来抓住他衣袖,精心描画的远山眉拧作一团:"殿下明明应允娶我为侧妃,怎能出尔反尔?"

"侧妃?"我以帕子掩唇,凤冠步摇在鬓边轻晃,"苏小姐怕是不知,两日前陛下已废黜太子。如今您要嫁的,不过是个废人。"

人群骤然哗然,指指点点的议论如潮水漫开。

"听闻是神女殿前求来的废黜诏书……"

"六殿下娶了神女,莫不是要立储了?"

"陛下早说过神女乃中宫之相……"

谢鹤安面色惨白如纸,突然暴起抓住我裙裾:"那支下下签果真应验了?是你向父皇进谗言害我?"

我俯身逼近,护甲尖儿戳在他心口:"殿下执意出征那日,可曾听过签文劝告?"

他踉跄跌坐残破轮椅中,泪滴在青砖上洇开墨色:"是我自作孽……自作孽……"

苏沁雪突然尖叫着跳开,金丝绣鞋踩碎满地桃花:"你竟不是太子了?我才不要嫁你这瘫子!"

谢鹤安怒极反笑,染血的指尖戳着自己残腿:"若非为你,我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我又没求着你来救!"苏沁雪发间步摇乱颤,"你口口声声不娶我,如今倒赖上我了?"

"够了。"我冷声打断,鎏金护甲重重叩在轿栏上,"再磨蹭下去,莫说吉时,连晚膳都要误了。"

谢昭执起我的手按在心口,温热掌心熨帖着冰凉护甲:"夫人说的是,莫让父皇母后久等。"

八抬大轿重新抬起时,我透过珠帘缝隙望去。谢鹤安瘫在满地残红里,泪痕冲花了胭脂,恍然与前世洞房夜的重影重叠。

这一世,我终是改写了命运。

就在我发呆时,门口响起丫鬟的声音。

“六皇妃,这是六皇子让人送来的糕点,您先吃点垫垫肚子。”

我心里一喜,掀开盖头。

只见眼前的丫鬟忽然笔直的倒在地上。

谢鹤安端着糕点,推着轮椅一步步朝我靠近。

“六弟一点都不了解你,你根本不爱吃桂花糕,他却偏偏只送你桂花糕。”

“婉婉,你当真愿意嫁给他吗?”

我冷冷的看着他。

“谢鹤安,人都是会变的,曾经喜欢不代表现在还会喜欢,反之亦然。”

话落,我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

“桂花糕很好吃。”

看着我将整块桂花糕咽下,谢鹤安眼里流露出一丝兴奋。

“婉婉,我说过回来后我就会娶你,决不食言。”

我刚要开口,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后我便失去了意识。

他在桂花糕里下了迷药。

闭眼前,我听到谢鹤安在我耳边的呢喃。

“今夜过后,再也没人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我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朝四周看去,房间被布置成了一个婚房。

我起身想要下床,却发现双脚被铁链牢牢拴在床上,无法离开。

这时,谢鹤安坐着轮椅从门口进来。

端起桌上的交杯酒递给我。

“婉婉,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正式结为夫妻了。”

我抬手一巴掌打掉酒杯。

“谢鹤安,你清醒点,我已经是谢昭的妻子了,我不会再嫁给你。”

他捡起地上的酒杯,一点都不生气。

“你和谢昭又没有夫妻之实,我不介意你们已经拜过堂,等今夜过后,我会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女人。”

“婉婉,等我恢复太子之位,你依旧是我的太子妃。”

他将轮椅推到床边,靠着双手支起身子爬到床上,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今日本该就是我们的大婚,就让一切都恢复正轨吧。”

我奋力反抗,两只手胡乱打拍,抓花了他的脸颊。

“来人,救命啊!”

他气得扬起手给了我一巴掌。

“沈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你叫破喉咙都没用,我有的是精力陪你闹。”

我咽下口中的血腥味,绝望的被他压在身下。

就在谢鹤安刚要脱下裤子的时候。

谢昭冲进来一脚将他踹到床下,抽出腰间的佩剑砍断我脚上的铁链,将我搂在怀中安慰。

“婉婉,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紧紧抱着谢昭的腰不肯松手。

“还好你来了。”

谢鹤安倒在地上,捂着下体痛苦哀嚎。

“谢昭,你敢伤我,信不信我告到父皇面前,让他治你重罪!”

“沈婉本来就是我的妻子,是你横刀夺爱,我不过是抢回属于我的女人,我有什么错?”

“谢鹤安,你还不知错!”

只见一抹黄色的身影跨步走了进来。

皇上冷眼看着谢鹤安。

“来人,把谢鹤安送去大牢,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见他。”

废弃太子在六皇子大婚当日抢婚一事在京城中传了个遍。

谢鹤安因为战败一事本就名声不好,如今更是遭百姓唾弃,朝中官员也纷纷避之不及。

皇后心疼谢鹤安在牢中受苦,跪在皇上面前替他求情。

为了找到合适的理由将谢鹤安从牢中放出,皇后为谢鹤安和苏沁雪向皇上求了一旨婚约。

大婚当日,苏沁雪一路上眼里的泪珠就没有断过。

谢鹤安因为下身残废,不方便骑马,并未前往将军府接亲。

苏将军战死沙场,如今将军府当家是二姨娘,她向来看不惯苏沁雪,所以苏沁雪此次出嫁的嫁妆极其寒碜。

这天也成了京城里一大笑话。

我随谢昭一同进宫参加他们的婚宴。

拜完天地后,苏沁雪被宫女们扶着送入婚房。

谢鹤安在酒席上被侍从推着轮椅,在酒桌上来回敬酒,他不停的灌酒,很快就染上醉意。

最后他端着酒杯来到我和谢昭的面前。

“沈婉,你不敬我一杯喜酒吗?”

谢昭伸手替我接过酒杯。

“皇兄,婉婉不胜酒力,这杯我替她喝了。”

谢鹤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到底是喝不了,还不是不愿意喝?沈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眼看我们这边发生争执。

皇后特意派来盯着谢鹤安的几位侍从,连忙过来将谢鹤安推去另一边酒席。

我觉得心中烦闷,借口去后花园透气离开。

刚走到假山旁,就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藏在树后。

是苏沁雪和她在营中的情夫陈副将。

苏沁雪靠在陈副将的怀里,委屈的红了眼。

“陈哥哥,嫁给谢鹤安这个废人,我这辈子算是毁了,他不能人道,这不是要让我守活寡吗?”

“原本我还想借太子侧妃之位为你谋前途,这下全都毁了……”

陈副将从怀中拿出一枚骨哨递给她。

“小雪,以后你寂寞了,就在夜里吹响这枚骨哨,听到声音我就来找你。”

“你放心,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

话落,二人搂在一起拥吻。

我不忍再看下去,转身悄悄回到宴席,和谢昭一起出了宫。

听说新婚夜里,谢鹤安和苏沁雪大吵一架。

谢鹤安将苏沁雪赶去书房睡了一夜。

次日一早,苏沁雪就去皇后面前闹了一番。

“母后,你也知道鹤安的身体不适,我也愿意照顾他一生,可他竟然将我从婚房里赶了出来,这让外人都怎么看我啊?”

可她不知道皇后本就记恨她害谢鹤安受伤残废,导致失去太子之位。

只见皇后狼眼看着她。

“你一个将军府的孤女,嫁给鹤安做正妃是你高攀,你还有脸嫌弃鹤安身体不适,如果不是你,鹤安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吗?”

“只要你安心做好鹤安的皇妃,皇家不会亏待你的。”

苏沁雪气得甩袖离开,一连几日都住在书房。

两人不和的消息不胫而走。

皇后为此找到谢鹤安,劝他和苏沁雪同房,至少别将此事捅到皇上面前。

可当天夜里,谢鹤安在书房中抓到苏沁雪和陈副将私会。

三人当成大打出手,谢鹤安被砸破了脑袋,昏迷不醒。

谢昭下朝后告诉我的这些事时,我毫不意外。

因为那夜是我命人吹响骨哨,特意让谢鹤安抓到苏沁雪偷人。

上一世,她留下遗书给谢鹤安。

“如果不是沈婉拦着你救我,是不是我早就能跟你回京成婚,成为你的侧妃,和你相守一生了?”

“我千里迢迢随父上战场,就是为了立军功,好配得上你侧妃的位置,可没想到还是没能嫁给你,我好不甘心啊……”

就因为这一封遗书,谢鹤安害我惨死。

我向来睚眦必报,这份礼物是我送给苏沁雪的惊喜。

可没想到谢鹤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要见我。

皇后被他逼得没办法,只能召我进宫。

谢鹤安躺在床上,艰难的抬起头看向我。

“婉婉,对不起,我错了,我听信了苏沁雪的谎话,才会那样伤害你。”

“你也重生了对吧?不然这一世你肯定不会放任我不管,眼睁睁看着我去救苏沁雪。”

“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我活该,我不怪你。”

“只可惜我现在才记起这一切,若是我和你一同醒悟,我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

原来谢鹤安苏醒后也重生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谢鹤安,这一世就算你一开始就记起这一切,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你对我造成的那些伤害,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恨你。”

听到我决绝的话,谢鹤安眼角微红。

“你恨我是应该的,可老天给了我们重来的机会,就不是想要改变这一切吗?”

“婉婉,我不介意你已经嫁给六弟,哪怕你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只要你们和离,我依旧可以娶你为妻。”

我忽然笑出声。

“谢鹤安,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你已经是个废人了,我是谢国神女,将来要当皇后的人。”

“我怎么可能嫁给你,以你现在的模样,那个位置注定与你无缘。”

见我目光盯着他的下身,他顿时恼羞成怒。

“沈婉,你别忘了,你明明有机会救我,却故意在卜卦上撒谎,若是父皇和母后知道……”

“你真觉得他们不知道真相吗?”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一个残废的皇子,一个上天赐给谢国的神女,你说他们觉得谁更重要?”

“谢鹤安,不是你选中我当太子妃,而是我选中你当太子。”

“可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怨不得任何人!”

话落,我不顾他的叫喊声,转身离开。

谢昭在门口焦急的等我。

看到我平安出来后,他悄悄的松口气。

“婉婉,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

“谢鹤安犯癔症罢了。”

因为苏沁雪偷人一事让皇家蒙羞,皇上彻底放弃谢鹤安。

赐了谢鹤安一座府邸,将他送出宫。

一个月后,皇上昭告天下册封六皇子谢昭为太子,并在宫中设宴摆席。

我像往常一样出门前卜上一卦。

看着眼前卦相,我沉下脸。

“今晚宫中有异象,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谢昭看着我严肃的表情,一时愣在原地,随后缓缓开口。

“我安插在谢鹤安府中的人早上来报,说谢鹤安和苏沁雪私下和燕国人有来往。”

四目相对。

我们顿时有了主意。

当晚我们照常进宫赴宴,宴席上的官员们不断向谢昭敬酒。

就在宴席快结束时,一直沉默的谢鹤安推着轮椅来带皇上面前。

“父皇,你一直说我是你最爱的孩子,可你为什么因为我犯了一点小错就废了我的太子之位?”

“如果我说我要储君的位置,父皇你愿意给我吗?”

皇上面上难掩失望之色。

“鹤安,你害死了上万名谢国将士,还差点害死神女,这难道只是一点小错吗?按照谢国条律,你应当以死谢罪。”

“朕已经对你开恩了,你不该这般贪心。”

谢鹤安猛地抬起头,笑得面容扭曲。

“那父皇就别怪我狠心,不管是江山,还是美人,我都要!”

他转头看向我。

“婉婉,过来我身边,你别怕,我让你做皇后。”

一旁的苏沁雪捧着虎符高声喊道。

“虎符在此,谢国将士听令……”

可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并没有一个士兵理会她。

她急的大吼。

“你们都聋了吗?连虎符都不认了吗?”

我笑着走上前,从袖中拿出一枚和她一模一样的虎符。

“因为你手里的是假的,我手里的才是真的。”

苏沁雪脸色瞬间惨白。

谢鹤安顿时慌了,声音都在颤抖。

“虎符怎么会在你手里?”

“是陈副将亲自交给我的。”

在我和谢昭发现不对劲后,立马派人去盯着谢鹤安二人。

却误打误撞遇到准备逃跑的陈副将。

陈副将虽然喜欢苏沁雪,但在发现苏沁雪勾结燕国,企图造反时,私下偷走了虎符,准备进宫告诉皇上。

他们千算万算没料到陈副将对谢国的忠心。

苏沁雪忽然从身边的侍卫腰间拔出长剑,挟持谢鹤安。

“你们立马放我出城,不然我就杀了谢鹤安!”

谢鹤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苏沁雪,你疯了吗?”

苏沁雪瞳孔放大,握着剑的手止不住颤抖。

“你没发现吗?宫中潜伏的燕国士兵一个都没有出现,怕是早就被他们抓住了。”

“眼下只要这个办法可以让我们逃走,不然还等着被杀吗?”

谢鹤安这才察觉到异常。

在对上我的视线后,露出惨笑。

“沈婉,我倒忘记你会观星卜卦,你早就算出我在今晚会逼宫吧。”

“输在你手里,我认命了。”

他一把夺过苏沁雪手里的剑,刺向苏沁雪的胸口。

“苏沁雪,你毁了我两世,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话落,他抽出剑放在脖颈间用力一抽。

鲜血四溅。

他跌倒在地,望着我艰难开口。

“婉婉,对不起……”

谢昭挡在我的身前。

“太脏了,别污了你的眼睛。”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前世我死后,被人卷在草席里扔进乱葬岗。

是谢昭徒手将我从尸堆里找了出来,替我擦拭身上的污渍,换上新衣服,将我下葬,入土为安。

他坐在我墓前,哭红了眼。

“婉婉,是我来迟了,如果还有来世,你一定要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