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因为忙被离婚,那他今天对她特别凶,回去会怎样?他害怕了
发布时间:2025-06-19 01:32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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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钧行和盛建兴走后的金鱼店里,只剩下了高庭和潘潘两人。
二楼直播间潘潘做了隔音层也不知道听见楼下动静没有,店员阿姨透过窗户看见楼下高庭的车到了,也看到盛建兴走了,老板家的私事,她界线一直拿捏得很好,从来不参与,更是把二楼的门给关了。
一楼店里,一片狼藉,高庭和潘潘,一个站在柜台里面,一个站外面,中间隔着一张木头的柜台桌子,桌子上插着一把刀。
一地的水和玻璃渣子,鱼快缺氧了,尾巴挣扎也没什么力气,瞪着眼睛,张着嘴,徒劳地一张一合。
高庭直挺挺站着,并没有因为盛建兴走了而怒火稍减。
潘潘心虚到了极点,把受伤的手藏在身后,低垂着眼睛,看着地上的鱼,手在衣角上悄悄抹着,希望赶紧止血。
她走出柜台,提了一个篮子去捡鱼。
还没蹲下,高庭眼疾手快,带着一身气,把鱼都捡直接朝其他完好的鱼缸里丢进去,也不管水溅没溅出来,鱼能不能活。
潘潘大气也不敢出,默默地擦着手上的血。
高庭只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就把鱼都丢回缸里,鱼处理好了,紧接着就好处理盛雪阳。
他迈开步子走过来,潘潘低着眼眸,看见他的影子逐渐笼罩住自己,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简直比面对盛建兴的时候还要紧张。
“我……我……”她抬起头,想要解释。
他听都不想听,伸手过来就拽过她手上的手来看伤势——割的口子挺大,倒不深,已经止血了。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割到筋和肌肉。
他没跟她多说,拽着人揽住肩膀朝外走。
潘潘踉跄着跟着,根本顾不得伤势,极力和他解释:“我是想吓唬他而已……”
高庭脸色铁青,开了副驾驶的门,让她上车,自己探身进去帮她把安全带系了,再上车。
他没带她去最近的卫生所,而是去就近的医院,做正规检查,好在没有伤到重要的筋脉和肌肉,医生给做了包扎,就让回去了。
一路上,高庭一言不发,潘潘从没见过他对自己生这么大气——回忆起上一次,还是他看着她做水肺练习背着氧气罐摔进泳池的时候。
但上一回他只气了一会会,最终还是跟自己妥协了。
这回却好像是真的动了大肝火了——不仅是对盛建兴,还有对她。
车开出去十分钟,潘潘闷声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试着轻声开口:“我是想,长痛不如短痛,之前其实也怪我,态度不够决绝,所以我就想这次盛建兴要是再来找我,我就一次性把话跟他说绝了。他惜命,一点亏都不肯吃,比起钱,还是命更要紧一点,所以我就想……”
“所以你他妈就背着我买刀!?”高庭终于厉声开口质问,像按捺已久的火山终于撕开了一个口子。
就这么一句话,潘潘感觉像是雷电劈头盖脸打下来一样让人心里发颤。
她有些委屈,也有些心虚,支支吾吾说:“我……对不起,吓到你了,让你担心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今天赶不回来是吧?你还知道我会担心啊!”高庭用力捏着方向盘,忍着一脚油门想要踩到底的冲动,“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结婚了?你他妈拿我当什么? ”
潘潘无言以对,只好皱着眉头,像犯了错被老师训斥的孩子一样,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挨批评。
高庭这火气一直压着不发还行,一发起来一时还真收不住,他拐进小区地库的时候扫了潘潘一眼:“现在不说话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吗,都动刀见红了,说你能耐,你他妈的刀不对着盛建兴,竟然对着自己!你他妈的真行啊!”
他一脚刹车,熄了火。
下车去开副驾驶的门,接她下车的时候,就看见两滴眼泪吧嗒砸在刚包扎好的纱布上。
他愣了一下,气瞬间泄了一半,伸过去帮她解安全带的手也僵了一下。
她抬起头来看他,一双眼睛泪眼婆娑,委屈极了。
高庭避开不看,也没再继续说她,声音低沉了不少:“下车,先回家。”
他直接把人打横从车上抱下来,一路乘电梯上楼。
潘潘就像犯了错挨训的小猫一样,依偎在他怀里,时不时还抬眼偷偷看他。
高庭回到家里,把人放下来,也不多说,先是去检查了药箱,确认药品是够的,又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没什么可做的东西。
他于是就给常定的饭店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晚上送点清淡的饭菜过来。
安排好这一切,他才走到客厅去。
客厅里潘潘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盼着他消气呢。
他明明都走到人家跟前了,却始终回避着和她对视,就怕一对上,心一软,又含糊揭过。
他捏着手机,站了一会,倒也没再用刚才那样严厉的语气对她说话:“我出去办点事,晚点回来,晚饭安排好了,伤口别沾水。”
说完就要走,潘潘声音又娇又柔地喊他:“你去哪里?几点回来?我等你回来。”
“我和老裴谈点事,你自己先睡吧。”
说完他真的头也不回走了。
高庭从来没这么对过潘潘,他看着他的背影,微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他留下来。那一刻心底除了委屈和抱歉,竟然生出了一丝不知所措和恐慌来。
从来没有丢下过她的高庭,竟然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其实刚才潘潘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就接到了裴钧行的消息, 他拍了那份协议的照片发给高庭。
高庭今天原本就还有公事和他没谈完,加上今天裴钧行帮了大忙,他应该感谢人家。
高庭重新下到地下车库,并没有马上开车,他坐在车里,靠在驾驶座上闭目深呼吸了好一会。
其实他今天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太害怕了。
盛建兴对潘潘的伤害,一次比一次更深,定亲前父女俩动手也好,定亲当天的报复也好,每一次都让高庭感到后怕。
他不光怕盛建兴伤害潘潘,也害怕自己又像从前几次一样,不能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赶到!
太多次了,他都没有赶到,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道坎,如果再发生一次,他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
不过这回他倒是赶上了,看到的却是她拿着刀,血泪交织的模样。他到这一刻都觉得后怕,要是自己不在呢,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臂上青筋暴起,花了好久才收拾好心情,去见裴钧行。
俩人晚饭约在了高庭厂边上的私厨餐厅的小包间里。
裴钧行到得早——原本他对高庭的私事并不清楚,但是高庭在高速上连续超速违章,让他隐约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得个事情的大概后,他主动对高庭说:“我之前就在那里附近的政府大楼里上班,熟人还是有的。”
高庭默许了,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只不过,盛建兴离开以后的事情,裴钧行没跟高庭商量,他是帮人帮到底,既然做了,那就别留破绽,当时的高庭没有精力再跟进后续,也不合适由他出面——当事人之间一不小心就会激化矛盾,所以这事儿,裴钧行这个外人来做,最合适。
他回想着这些,高庭已经推门进来。
裴钧行看他脸色不好,问了一嘴:“潘潘的伤怎么样了?”
“没伤到要害,要养几天。”
“那就好。”说着就把那份协议递给高庭。
高庭看着上面盛建兴的签字和血手印,又听见裴钧行说:“这没什么法律效力,但是对他这种人来说,也算有点作用。你收着吧。”
高庭对于裴钧行今天的助力是非常意外又满意的,对他的欣赏也多了几分,接过协议,对他说了声谢谢:“谢了。你今天这么干,对你和你那两位朋友,没什么影响吧?”
裴钧行也知道他顾虑什么——盛建兴这样的人,无赖起来根本不顾别人死活,他或许一时顾忌当官的,但是转个头就能去举报。
裴钧行笑着给他倒了杯茶,多谢他关心:“能有什么影响,我都把话跟他说清楚了,我那两位朋友过来,是防止事态恶化,维持公共秩序,保护他的人身安全的。而且我们还送他去医院,把后事办的明明白白,完全是为人民服务。
至于你们,他跟潘潘是家庭纠纷,你也没跟他动手,他能说什么?退一万步说,我今天找的也并不是公安系统的朋友,只是城管的编外人员罢了。并不属于真正的公职人员,人家只是来金鱼店看看鱼罢了,见义勇为,好心阻止了伤人事件发生,还送他去医院,怎么说都是我们在理。”
听到“城管编外人员”的时候,高庭终于有点笑脸了,他看着裴钧行,眼里全是欣赏:“你可真行啊,裴主任。”
裴钧行谦虚地笑笑:“我已经辞职了。”
高庭收敛了笑意,放下手里的茶杯,换了酒杯,倒了一杯白的,很郑重地敬了裴钧行:“今天的事,谢了。”
他话不多,仰头干了。
裴钧行看着他,思索了一瞬,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回敬他:“投资的事,也谢了。”
高庭摆了摆手:“行了,就这样吧,再往前谢,我厂里这块地,也得感谢你。我们虽然以前交集不多,但以后你是我老婆的合伙人,我是你的投资人,打交道的日子还长。我那你当朋友,客气话我也不多说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高庭很少对人说这种话,但一旦说了,一个唾沫一个钉,他从前只是欣赏裴钧行,但是今天这事儿,他是既感激他,又佩服一个人办事的缜密和周全。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很简单,就三个字,事上见,很显然,裴钧行无论从人品,能力,还是手段,都值得他交这个朋友!
“行,这话我记住了。”裴钧行想了想,又提醒他,“潘潘爸爸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更多的细节,但是我劝你,别做的太绝。把柄这东西,要一直捏在手里才最有用,你那天真用了,把人弄进去了又怎么样?无非一时痛快,经济犯罪,合同欺诈,能判多久?
先不说他这个污点影响后代,万一缓刑,对他根本没影响,出来了最麻烦的还是你们。狗入穷巷的时候最凶,你给他留一口气,他为了保那点安稳日子,才不会来找你麻烦。”
裴钧行这话说得很大气,高庭也很认同:“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头我会和盛丰说,既然他签了这个字,股份也可以还他,让他能正常生活,这事儿就翻篇了。”
“你有数就行,我就不多嘴了。”
两人又碰了个杯,酒精作用下,渐渐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聊着天。
从生意到生活,高庭见他为人处世其实挺通透的,甚至可以说圆滑且精明,忍不住问他:“那你自己怎么闹离婚了?”
这话让裴钧行霎时酒都醒了七七八八,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
高庭心说这是问到痛处了?难不成是被绿了?
“抱歉啊,不过你也想开点,人嘛,有时候就是商场得意情场失意的。感情这东西没办法勉强,男人嘛,大度一点,该原谅原谅,反正离婚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裴钧行一听这话眉头都皱起来,知道他这是误会了。
他从来不跟别人说自己和裴书君的私事,但今天面对高庭,尤其是在见过盛建兴以后,忽然就觉得自己这点事儿其实不算什么。
“我和阿君,其实没什么大矛盾,或者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离婚后头一回把自己的私事告诉了别人,高庭听后一愣一愣的,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小三出轨,没有冷战吵架,甚至没有太重的经济压力的同时,还有个可爱的儿子!
他这样的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被离婚了!?
这难道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高庭心里一时复杂极了,他这样都要离婚,那自己这几年吃的爱情的苦算什么?高庭和裴钧行就好像是两个极端,一个野性外露,一个正经内敛,或者说假正经,真闷骚。
两对夫妻明明是同一年认识的,甚至高庭还认识潘潘早半年,进度却有天壤之别。
高庭是三分三合,追到国外去了,死缠烂打地才把婚结了。
裴钧行倒好,一帆风顺,半年定亲半年结婚,高庭结婚的希望都看不到的时候,他儿子都生了,现在却又没什么大矛盾离婚。
高庭听后对他的欣赏都变成了无语。
他给裴钧行倒了一杯酒,又劝了他几句,男人啊,还是得厚脸皮。
等失去了,你就知道,要脸一点用都没有。
俩人相见恨晚似的,聊到八九点。
高庭看了一眼时间,心里习惯性就开始担心,潘潘有没有吃饭,手有没有沾水。
还有,自己今天是不是太凶了?
裴钧行这样的,孕期陪伴老婆时间少了,都得被踹,不得不让他心里有些犯嘀咕。
自己今天这态度,别让潘潘也寒心了,这年头不比从前了,领了证也不一定就锁死了。
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得回家,不能再喝下去了。
高庭叫了代驾,裴钧行打了车,各自回家。
高庭越是靠近家里心里越没底,停好了车,脚步越来越快往楼上冲。
体力那么好的他,竟然也喘了两下,深呼吸才稳住。
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却迟迟没有旋转。
楼道里的灯在他迟疑的时候熄了两盏,只剩下微弱的踢脚线灯,朦朦胧胧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背影,和手臂的轮廓。
门牌是她diy用泥塑捏好了,又手绘的,是两条金鱼,永远面对面吐着泡泡。
他此刻心里的后悔达到了顶峰,今天怎么会对她这么凶的?
之前吵过几次,她不是早就说过了,她会怕他这样,让他别用那么凶的口吻说关心的话。
自己怎么不长记性又忘了?
真是结了婚的男人,得意忘形了。
他呆在门口,虽然没醉,但酒精上头,将理智顾虑全都淹没,潮水涨上来的时候,海面上依然坚挺着的,唯一供漂泊的海鸟落脚的,是他对她不变的爱意。
怎么办呢?回家该怎么哄才好呢?
他正苦于此,手里捏着的门把手,明明没用力,却自己旋转了。
门里面,潘潘一直都没睡,听见门外有动静,就猜是高庭回来了。
可脚步声停了有一会儿了,都不见有人进来。
她出于安全考虑,手机上看了一眼监控,真的是高庭,只不过他呆站着不知道深思些什么。潘潘犹豫了一会儿——他这么晚回来,又不肯进来,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俩人在一起这么久了,高庭从来没跟她置气这么久过。
她回想起来,其实在一起的这几年,好像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的情绪,自己其实为他做的非常之少。
她想到这里,心里更难受了,可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她想要哄他开心,想要请他原谅,还想,在往后漫长的人生之中,全心全意为他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她毅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主动握住了门把手,旋转,打开了门。
一张白皙的,楚楚可怜的面庞从门后探出来,眼睛犹如月下的深潭,漾着涟涟月光,一瞬的时间,只一眼,就将他心中的迟疑,忧虑全都涤荡干净了。
潘潘闻见了酒气,忍着没皱眉头:“你回来啦?要不要喝点茶?”
他朝里面看了一眼,客厅的灯是关的,房间亮着灯:“吵你睡觉了?”
他语气温和,让潘潘心里放松了一些,看来是没那么生气了:“没有,我在等你。”
高庭脱了鞋走进去:“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开了灯,朝着沙发走过去。
潘潘看见他认真的态度,心里也捏把汗,有些像被老师传唤到办公室的学生,心里打起了鼓。
俩人并排在沙发坐下来,中间却隔着几十公分的距离。
高庭以为潘潘气自己态度太凶,潘潘以为高庭还没消气,俩人于是谁也不敢靠近,就这么坐着。
说来也怪,高庭从前都是直来直去的,今天这怕说错话的样子真少见,大概确实是知道自己情绪失控了,理亏了。
另一方面也因为结了婚,心态确实发生了一些改变——从前磕磕绊绊,一心奔着结婚去,就好像领了证结了婚就终成眷属了,从此过上幸福生活了。
可真的结婚了,婚后日子其实没有太大变化,甚至在柴米油盐和家长里短之外,她还要面临自己创业负债的压力。
他口口声声说着要给她保障,可陪她的时间却越来越少,这回盛建兴的事情,他明明早一年就已经捏了人家的把柄了,却还是让他闹到了潘潘面前。
尤其是裴钧行离婚的事情,给他敲了个警钟——别觉得结了婚一切就成定局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无论什么时候,都需要用心维护。
婚姻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高庭觉得自己在这段新关系里,做的并不好。
他怕她觉得,和自己结婚,其实也就那样。
高庭掏出那张断绝父女关系的协议,摊开,摆在茶几上:“下午盛建兴走出去以后,老裴也跟了上去。他让人家签的。”
潘潘有些不可思议地拿起那张协议——她原本还在担心,今天吓唬他够不够力度,这一回又能管多久?
盛建兴毕竟她爸爸,她对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这样的人,竟然真的会签协议?
高庭又说:“其实没有实质的法律效力,但不管怎么样,民间协议,除非真到打官司那一步,这对他还是有点约束力的。他毕竟也拿不出180万来。我的意思是,点到为止,回头我会和盛丰也说一声,股份和分红还是还给他,让他能正常过日子。别把人逼到绝路,走投无路的人容易走极端,别到时候牵连我们。”
说着高庭眼神缓和下来,仔细观察着潘潘的神色变化,好像在征求她的同意:“你看我这么办,行吗?你还满意吗?”
还满意吗?
潘潘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这是高庭能说出来的话?
她疑惑地看他,因为喝了白酒,脖子红了,眼神也有没有平时那么聚焦,多少有些迷离了。
大约是酒精麻痹,让他态度缓下来了吧。
潘潘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再惹他生气了,每回他发脾气——虽然次数少之又少,但她都有些害怕。
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气场和无形的威压,让她觉得在挨老师的训斥似的。“就这样吧,以后反正不来往了。”她收起了那份协议,想了想又对他解释了一遍,“其实我买刀,真的是想要吓唬他,只有他明白从我这要不到一点好处,他就死心了。为了做的逼真一点,我才说那些话,才拿刀……”
“高庭,我错了。”
她的语气真诚又带着一丝讨好。
高庭原本就心里有些没底,听见她这么说,更加内疚了。
眉头皱着,酒劲也上来了,脑袋有些沉,视线也略有些模糊,只有她的脸是清晰的,他垂丧着脑袋,低声说:“抱歉,又凶你了。”
潘潘其实看出他酒劲上来了,现在也并不适合多说,好在他没生气了,她心想着还是让他早点去休息:“先别说这些了吧,我扶你去躺一下。”
高庭原本脑海里紧绷着一根弦,现在俩人互相道了歉,这根弦终于是断了,摇摇晃晃进了房间,她要走,他下意识就拉住人家,搂在怀里,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装醉。
潘潘只觉得被他紧紧搂住,动弹不得,耳边都是他的呓语:“抱歉,是我没处理好,是我做的不够好。老婆,对不起,我们喜酒还没办,孩子还没生,你可千万不能动离婚的心思……”
潘潘一开始还挺动容的,自己的隐瞒,让原本就责任心极强,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的高庭又自责了。
可越往后听越不对劲,怎么就说到离婚了?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难道是自己一直以来没有像他一样的坚定,几次三番想要分开,现在又不点头生孩子,让他太不安了吗?
她想到这里,心里实在太愧疚了。
善良的人啊,在爱里面,都生怕自己亏待了对方。
第二天,潘潘早早起来,给高庭泡茶煮粥。
可高庭和裴钧行喝的挺多的,宿醉睡得很沉,加上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俩人很久都没有亲密过,他连睡觉的时间几乎都是匆匆忙忙的。
潘潘等到9点半,他还睡着,她也不忍心去喊他,加上店里有事儿,来了电话,她于是给他温了粥,微信留了言,自己独自上班去了。
这天潘潘其实约了人看场地——她现在生意越来越好,小金鱼店有些放不下了,加上还要直播,所以计划着在附近多租一个房间,当作仓库和直播间,这样直播的时候和店里也互不干扰了。
小仓库是岑纺帮着找的,就在隔壁街的老民居里,算是岑纺的一个远房亲戚。
房东家买了新房,老房子想要出租,但是地段不是商业区,而是在店面房后面的小巷子里。
老民居是略带徽派风格的老屋子,一楼堂屋很大,还带院子,可以做厂房,地方大,但进出的路却不方便,好多办厂的来看过场地,都因为货物进出不方便没租。
但潘潘卖的是金鱼,进进出出的最多几个大水箱,因此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反倒是进出路子窄,里面的好几户人家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守家的老人,还挺清净的。
院子里的石阶上长满青苔,潘潘一眼就看中了,在这院子里做木海一定很漂亮。
她要是租下来,不仅室内能做直播间,院子里还能做小型的繁育场,她还真挺想试试。
房东因为前几个来咨询的老板都没看中,价格压得很低,当天就谈妥了。
中午的时候,潘潘就请房东和岑纺一起吃了饭。
潘潘也很痛快,立马就签了合同,付了一年的房租。
房东笑嘻嘻的,事儿办完了,也就先走了。
岑纺今天为了陪潘潘专门关了店,潘潘感激她,等房东走后,又叫了几个小点心——刚才光顾着谈事情,其实大家都没怎么吃呢。
小点心就算是吃不下,岑纺也可以打包给孩子带回去。
上回潘潘和高庭领证请客,吃不下的她也都带回去——岑纺这人很实在,人家不要的,她就痛快接收,人家要的,她也不会为了占便宜去抢。
这样的人很踏实,无论身边的人好与坏,她既不会捧着,也不会踩一脚,她只专注自己的生意和生活,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饭桌上,俩人聊的话题当然也逃不过婚姻和孩子。
其实潘潘这顿饭除了签合同,也想向岑纺取取经——谈恋爱的时候,有时候只靠心动和喜欢够了,可婚姻不仅涉及到柴米油盐,还涉及到双方家庭,上下好几代人。
潘潘没有这个经验,但她真的想要跟高庭把日子过好,尤其是在知道他担心离婚以后。
岑纺了解了潘潘的想法后,咬着筷子头十分苦恼:“你问我怎么把婚姻经营好,这让我怎么回答,反正就是过日子呗。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呗。”
潘潘却觉得这样不对:“以前我们只过自己的日子,但是现在结婚了,他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了,我还是想要把关系处好的,别人无所谓,主要是他爸爸妈妈。然后还有,办喜酒和孩子的事情。其实经过之前我们定亲的事情,我有些抵触,觉得现在这样,不要办酒席也挺好的。”
岑纺其实后来也知道了高庭和潘潘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对于这俩人还能领证,高庭家里还能接受潘潘感到非常震惊——之少在她看来,几乎90%的家庭是不会接受的,由此可见高庭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有多强硬。
她因此对高庭的评价蹭蹭上涨,这回潘潘既然同她说起来,她当然是少不了替高庭美言的。
“怎么说呢,有些仪式说起来确实也挺迂腐的,但是我们毕竟是生活在这个小地方,大家还是默认摆了酒才算正式结婚的,说白了,求婚领证蜜月是你们俩的,正式婚礼摆酒,那是给亲戚摆的。摆的是个热闹面子。高庭家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你说人家那么大的家业,换了别人早就大操大办了,结果他们家娶媳妇还不声不响的,肯定也会有不少闲话。
潘潘,我只说我自己的想法,你参考着听一听,我觉得婚礼还是必要的,之少我自己当时结婚是非常期待的,领证时法律上的认证,让他所有的亲戚都听见他说我爱你,我愿意,这是在社会关系的认证。法律和道德的双重认证我觉得会让婚姻更加牢固,约束力也更强。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你听听就行了。如果实在不想办,他们家反正钱一分没少的给你了,多少人结婚都是因为彩礼和三金闹掰的,你们没有这个问题,我觉得已经非常不错了。什么都比不上真金白银捏在手里,其他的,都是额外附加的仪式。”
潘潘不置可否,只是陷入了沉思。
岑放看她的样子,估计一时也想不明白,于是又换了个话题:“至于孩子,现实点来说,我觉得他家里着急也挺正常,你是还年轻,但高庭年纪不小了。你们要是丁克那就别要,不是丁克,就趁早要。我说真的,年纪大了带小孩,真能熬死。你以后就知道了。”
潘潘想起了盛丰两眼乌青的模样,心里有些发怵:“真的那么可怕吗?”
岑纺看着她担忧的样子,又不忍心吓她,只捡好的说:“累肯定累的,但是看看宝宝那么可爱也就被治愈了。”
潘潘松了一口气,这样听来好像也没有那么糟。
岑纺又说:“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那么焦虑,你想,你们有钱啊,月嫂,月子中心,私立医院安排起来,全程都有人照顾你,你怕什么。你也别说高庭创业什么的,你们就是自己吓自己,高老板那个事业还需要操心吗?
我就退一万步说,他就算生意亏了,还有他家里兜底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说你们总比我有钱吧,你看我不是照样把孩子养大了。所以说要是因为钱的事儿,我觉得你更没必要担心了。
你别总想着,等他事业好了,等你生意做大了,等来等去,总有事情会拖着你的。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你迈出这一步了,也就迈出去了,日子还是会照样过下去。
真的,别自己吓自己。我就问你,这辈子想不想和高庭要个孩子,如果你想,那有什么比孩子来到世上多陪你几年更珍贵的呢?非得等老了?”
她想不想和高庭有个孩子呢?
岑纺这话反复叩问着她的内心。
答案当然是想的。
可是,真走到这一步,她有些没信心,自己有过那么糟糕的家庭,真的能够给孩子带来正向的影响吗?
过去几年高庭和自己在一起,也吃了很多苦头,她觉得自己即便改变了很多,依然是有缺陷的。
加之之前的意外流产过,出于对生命的尊重,这几年他们很注意避孕。
“岑姐,”她有些沉重地喊了岑纺一声,岑纺竖起耳朵,挺直了背听。
只见潘潘格外认真地问她:“你觉得,如果世界上再多一个我这样的人,会有价值吗?”
岑纺冷不丁被突如其来深刻的问题给问住了,但她也没糊弄潘潘,而是特别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而后坦白对潘潘说:“怎么样才算有价值?你要这么问,我也觉得我其实没什么价值,我只是个平凡的小人物,每天忙着谋生,忙着赚钱活下去罢了。在这一点上,你不就比我更厉害吗?这难道不算价值吗?”
潘潘没想到岑纺会这么说,自己的苦恼好像无意间冒犯伤害了别人,她连忙说:“岑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岑纺大方地摆摆手,表示理解:“我明白的,但是我给不了你答案呀。我想了想,这问题你不该问我,你该去问高庭。”
“为什么?”
“因为他爱你啊,既然爱你,肯定是因为你有值得被爱的地方呀。或者我反过来问你,让你再生一个高庭这样的孩子,你愿意吗?”
潘潘的心再次被击中了一样,抖落了满目尘埃,所谓一叶障目大约如此,真是当局者迷。
她最爱的就是高庭了,如果世界上有两个让她那么满心满眼爱着的人,她都不敢想会有多幸福。
光是眼下想想,连目光都变得温柔起来。
岑纺其实已经在她眼底看到答案了,她笑而不语,又加了一份小蛋糕:“呐呐呐,这个小蛋糕就当作你今天的咨询费咯,我带回去给我儿子吃。”
潘潘笑着说:“你看看还需要别的什么,多带一些给孩子吧。”
“不要不要,太甜了怕他烂牙,一个小的足够了。”
岑纺边说边打包,感叹了一句:“等你以后自己当妈妈就知道啦,操不完的心呐。”
潘潘虽然暂时还理解不了,但是她却感受到,岑纺其实是很幸福的,她从她的话语里,没有听到一丝的后悔。
她应该也是因为爱意而非世俗才和丈夫一起走到这一步的吧。
“岑姐,我还有个问题。”
“你问。”
“你和姐夫当时结婚,是他主动的吗?他是怎么和你求婚的?”
岑纺昂起下巴,努力回忆了一下:“我们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按流程走,因为我们高中就认识了,所以他求婚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意外,但是他自己感动得哇哇哭,比结婚当天哭的还惨。
男人有时候真的挺奇怪的,他们的感动点和女人不太一样。然后我们就订婚走流程,办喜酒,生孩子。”
潘潘心想,虽然是按部就班,却也避免了许多口舌和麻烦呢。
岑纺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强调说:“现在其实顺序没那么重要了,我好多朋友后面都是先生孩子再摆酒的,孩子给送戒指,拉婚纱呢。你不要想那么多,说到底过日子最重要的,始终是你们合得来。”
潘潘听进去了,郑重点头:“嗯,岑姐,谢谢你。我知道了。”
岑纺细细打量她,心里其实有些担心——她真知道了?
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真听进去哪一句了,现在的小姑娘脑回路清奇得很,她真是替高庭捏把汗,一把年纪了,和小姑娘谈恋爱,一颗心被吊着一个不当心不是太虐就是太甜,也挺不容易的。
不过岑纺想得也没错,现在的小姑娘,尤其是潘潘这样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要么不主动,主动起来,老叔叔高庭恐怕真承受不住。
因为她这一刻想的是,自己和高庭,总要有个好的结局,这个结局不能一直是高庭单方面的努力。
她在马来西亚的时候,其实完全可以逃避国内的一切,继续去旅行,可她没有,她的选择是跟他回国面对一切——面对比放弃和逃避难得多,可她还是回来了,因为她觉得,她也该向着他靠近,就像他从来没放弃自己一样。
所以啊,自己主动向他求婚,他的不安会不会少一点呢?高庭睡到中午才起来,难得睡过了头一次。
不过好在,裴钧行也喝多了,俩人约的今天工厂谈产品设计的事情,高庭起来手机上好几个裴钧行的电话。
他边回电话,边起来去找潘潘。
家里没人,但他看到她留的早餐了。
“设计给我打电话,已经在样板间了,你人在哪?”裴钧行问。
高庭脑袋胀得发紧,洗了把脸:“刚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昨晚喝太多了。”
“你真行啊,是混官场的料。”高庭酒量不差,创业也难免应酬,他向来不喝,喝了也很少会醉,但裴钧行竟然能把自己喝倒了。
裴钧行没接话,继续说公事:“你多久能到?”
“这就出门。18分钟到。”
他说着看到了潘潘留下的那碗粥,想了一秒,端起来直接大口吞光了。
产品经理几乎买来了市面上销量前几位的所有产品,高庭和裴钧行,对着产品和产品经理以及设计开了一天的会。
一样样分析卖点和工艺,再结合自己的产品做最初的想法创新。
一忙起来,根本不记得时间。
人事过来提醒,准备给买晚饭了,高庭朝着窗外看一眼,妈的,这么快天黑了!?
他慌忙起身:“我不吃了,你们继续开吧,我先回家。开个语音,我听着就行。”
说着匆匆忙忙推门走了。
产品经理笑着说:“新婚新婚,理解一下,哈哈哈哈。”
裴钧行笑不出来,低头翻了翻产品手册。
高庭是跑着冲出去的,耳机戴了单只,连上了语音就往外冲。
晚上8点了,潘潘应该已经下班到家了,昨晚自己喝多了,虽然是和好了,但说的不清不楚,他心里没底,今天应该早点回家才对!
不,应该主动去接她下班才对!
高庭踩了油门,冲回家去,等下了车才抽空看了一眼手机,上面还有潘潘给他的留言。
早上的他回了,晚上的他没看见。
“今天下班早吗?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买了菜。”
“要等你嘛?”
他拿起手机就往楼上冲,推开门的同时就对里面喊:“今天一直在开会,刚看到消息。”
潘潘已经吃好饭了,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腿看电视,看他冲的这么着急,还以为怎么了。
她也紧张地站起来,有些无辜地站着。
高庭愣了一下,缓和了声音问她:“饭吃了吗?”
“嗯,我想你应该在忙,就先吃了。你呢?”
“还没。”
潘潘起身去厨房,端了饭菜出来:“我怕你没吃,留了一点,我还做了便当,明天给你带饭。你看看怎么样?”
说着还捧出三个摆盘超级可爱的小饭盒,一盒是蔬菜补充膳食纤维,一盒是牛肉补充优质蛋白,一盒是下饭菜,米饭用桶装的。
高庭看了一会,先是感动,再是松了口气,看来是她没有生气。
最后是觉得好笑——人家带饭,两三层差不多了,她还专门用个保温大桶装,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吃她煮馄饨的时候,他怀疑她用脸盆装的。
高庭的脸色逐渐软下来,又变回了原来的高庭,走过来逗她说:“我在你心里是个饭桶?”
潘潘笑了一下:“我是怕你忙起来忘记吃饭,又让人事给你点外卖。我最近没有那么忙啦,我可以给你做饭,还可以去送饭。你看呀,优质蛋白,蔬菜,碳水。”
高庭轻轻皱眉,歪着脑袋想了想,这配置是什么意思?
她是觉得他该保养保养身体?锻炼起来了?还是太久没亲近让她不满意了?
“我…”他欲言又止,“等我忙过这一段,要不跟你一起去游泳潜水吧。”
“嗯?你有兴趣吗?”
“还行,就当锻炼身体了。”
潘潘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拧起眉头来格外认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高庭也紧张了一下:“你说。”
“不许再抽烟喝酒了。”
高庭毕竟是做生意的,有时候不大喝也会沾一点,从前潘潘从来没明确说过,主要是他抽烟宿醉的情况极少极少,也从来不让她闻到烟味。
这突然一下子这么郑重提起来,高庭还以为是昨晚喝多了自己让她不高兴了,于是保证说:“行,抱歉,昨晚主要是陪老裴,他刚离婚,心情不好。”
潘潘却认真说:“我是说以后任何情况下都不行,可以吗?”
“老婆命令,一定可以。”
潘潘展颜笑了,小声嘀咕说:“你说的好像我是母老虎,你是妻管严一样,明明你那么凶的。”
高庭已经坐下来准备吃饭了,也没敢马上动筷子:“下回我注意。我……”
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响了,会议上那边连了线,办公室里同事们还等着,他不能拖人家下班时间。
高庭于是直接外放,一边吃一边开电话会议。
潘潘很识趣地没有打扰他,轻轻回房间,把今天新买的白色蕾丝睡裙给拿出来换上。
她心里有些忐忑,一直在房间里等他。
可客厅里他电话声没断过,好不容易他洗碗洗澡了,电话还在继续。
最开始是多人会议,等他洗澡结束,又开始和裴钧行单独电话。
潘潘等了又等,甚至睡了一会,醒过来他还在和裴钧行打电话。
她的期待值逐渐耗光了,有些失落,可心里又知道,他最近真的挺忙的——他和裴钧行合作的项目,股份还是给自己的,等于是白给自己打工呢。
她不忍心责备他什么,但有些担心他太累,下了床,轻轻打开门。
“高庭。”她喊了他一声,声音很小,怕打扰他。
高庭注意到她,转过头来,身体僵了一下,眼神都亮了。
她穿了一件从来没见过的蕾丝吊带睡衣,吊带很细很细,似有若无地挂在洁白的肩上,下摆很短,朦朦胧胧似有若无,一双修长的腿,吃着脚踩在地板上。
“我要先睡了,明天还有事,你也不要太晚。”
她脸上是有些睡意,并没有其他的暗示,可高庭只看了一眼就全懂了——她是等太久了,困了,想算了。
他赶紧匆忙挂了电话:“我明天晚点过去,你自己决定吧。”
边说边大步朝潘潘走过来,手机掐了随手就丢在沙发上,几步就过来把人搂住了。
潘潘被他用熟悉的方式抱住,人清醒了不少,有些害羞地别过脸,柔柔地低声说:“奶奶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喜欢男人的。”
高庭正想吻下来,就笑出了声,热乎乎的吐息在她唇上,他舔了一下。
俯下身来,笑着双手捧住了她的脸蛋,额头抵着额头,引诱着问她:“你别管我喜不喜欢男人,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我了?”
“想我了”三个字他说得酥酥麻麻,带着得意和暧昧。
她耳朵一下就热起来,但并没有否认。
“嗯。”
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他就等她这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