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荔枝》赵辛民大结局：羡慕李善德走运，跟何有光逐鹿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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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的荔枝》中，赵辛民这个角色特别有意思，他是岭南五府经略府使（岭南刺史）何有光门下的掌书记。

虽然级别不高，只是区区的从八品的小官，但作为何有光的首席文案和机要秘书，赵辛民在岭南地区的官场是绝对的核心人物。

可谓：前途远大，其权力绝非普通的八品官可比。

“荔枝使”李善德到岭南之后，第一件大事就是拜见岭南的一把手何有光。

当李善德讲清自己的来意是要将鲜荔枝运到长安去时，何有光直骂李善德是个骗子，即便李善德拿出敕牒，何有光也不信。

何有光说话非常直接，无论李善德这个荔枝使是真的，又或是假的，李善德都要死。

如果是假的，那就按照冒充朝廷特使处理，直接拖出去沉珠江，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是真的，何有光自知没有办法将鲜荔枝运到长安去，那还不如将李善德干掉，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好。

李善德情急之下告诉何有光：敕牒在岭南朝集使流转过，一查便知真假。

一旁的赵辛民执行力超强，很快就查到了：内廷在二月初的时候的确发过一张空白文书，流转到岭南朝集使，讨要岭南的鲜荔枝。

当时，岭南朝集使没有敢接下来，就转去了司农寺。

这个李善德是司农寺下面上林署的九品监事，那他这个荔枝使多半就是真的了。

何有光一听，突然给了李善德一脚，将李善德踢到地上滚了几圈。

何有光之所以暴怒，是他猜到了李善德的心思：这个荔枝使也太狡猾了。知道自己横竖都是一死，就想要死在这刺史府，然后让朝廷将运送鲜荔枝的任务算到他的头上。

这时，和事佬赵辛民就出来做工作了：让李善德不要气恼，做人最重要的是要开心。

李善德在出发之前，请教过韩洄，知道岭南每年都会有特色土贡。

如果将鲜荔枝加到土贡里，那么何有光就有义务配合了。

当李善德想要借圣人和贵妃的势，将鲜荔枝偷偷归于土贡时，赵辛民根本就没有接茬，反而抬出圣人早年曾经颁布的旨意：岭南五府路途遥远，可以不在朝集之列。

赵辛民这样一说，李善德的气势一下子就不足了。

不过虽然赵辛民明确拒绝了参与运送鲜荔枝的具体工作，却给李善德开具了一张“五府通行符牒”。

持有这个符牒在岭南管辖的五州之内，可以任意行走，通关，还能免检，不交税。

其实，此时的李善德根本就不想要这个什么通行证，他就想让何有光提供运送鲜荔枝的经费。

不幸的是，何有光身边有一个赵辛民。狡猾的赵辛民就跟泥鳅一样，用这个“五府符牒”显示出了刺史府效忠圣上和贵妃的诚意，又巧妙地避开了最关键的钱财。

赵辛民的用意很明显：你李善德在岭南想到哪里去随便，反正我就是不出一分钱。

李善德回到驿站之后，赵辛民说到做到，很快就亲自上门拜访。

随着五府符牒，赵辛民还拿来了两方檀香木，算是赵辛民本人给李善德的见面礼。现在的李善德真是左右为难，想要破釜沉舟赌一把，却没有钱。

这时，胡商苏谅闻着“五府符牒”的味道来了。

随后，李善德与苏谅达成了交易：李善德将五府符牒给苏谅，苏谅赞助大约1000贯给李善德做鲜荔枝运送实验。

李善德用这笔钱，开始了第一次鲜荔枝转运实验。

四路人马，分别驮着两个装着荔枝的双层瓮，走四条不同的路线。虽然以失败告终，却初步总结出了路线图。

钱用完之后，李善德想要做第二次实验，那该怎么办呢？

李善德又想到了苏谅，这次苏谅也不跟李善德客气了，一张口就是要四张五府符牒。

虽然李善德并不想跟刺史府的人打交道，特别是凶神恶煞的何有光，以及精明得过分的赵辛民，但为了活命，不能不去。

李善德一进刺史府，就看到赵辛民在用鞭子抽打一个林邑奴。

心虚的李善德硬着头皮，向赵辛民说明了来意。赵辛民明知李善德是想拿五府符牒找苏谅换钱，却装作不知：还问起了运鲜荔枝进行到哪一步了？

李善德告诉赵辛民：在石门山阿僮的荔枝园里，找到了最好的荔枝。

赵辛民听李善德这样一说，突然想要戏耍李善德一番，直接替何有光做主：将阿僮荔枝园产的所有荔枝都给李善德调配，却闭口不提五府符牒的事情。

赵辛民承诺这件事的潜台词是：没有五府符牒，你一颗鲜荔枝都运不出岭南。

李善德见赵辛民不上道，又故技重施：将自己是替圣人办差的身份抬出来，以此逼赵辛民答应。

以退为进的赵辛民依旧不愿给，不过答应给几个兵让李善德使唤。

李善德没有料到赵辛民如此难缠，被逼上绝路后，长期压制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对着赵辛民就是一顿疯狂输出：人和符牒，本大使全都要。

此时的赵辛民见李善德满脸通红，看样子是要撕破脸皮了。

李善德恶狠狠地对赵辛民讲：实话告诉你，运送鲜荔枝这件事的确很难成功。反正回到长安也是一个死，这几个月你要是让我痛快，我们就好聚好散。

如果你让我不好过，我即便是死，也要溅你和刺史大人一身血。

赵辛民被李善德的狠话惊到了，让李善德稍等一会儿，几张符牒没多大事，去去就回来。

赵辛民回到刺史府，见到何有光，汇报完李善德的事。

何有光询问赵辛民：李善德要这么多五府符牒干什么？赵辛民告诉何有光，无非就是卖给那些商人，以此谋取暴利。

何有光觉得自己被李善德占了便宜，非常生气，破口大骂。

赵辛民宽慰何有光：反正李善德这个荔枝使做到6月1日就到头了，现在我们可以暂时答应其需求，就让他发点儿小财。

等到李善德任务失败被追责之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收拾那些买符牒的商人。

到那时，那些商人为了保命，让他们吐出十倍的获利也是可能的。

何有光对赵辛民的计策很满意，吩咐赵辛民依计行事，看牢了李善德。

会意的赵辛民很快就开出了四张五府符牒，在将符牒交给李善德的同时，还让其将那个被打的林邑奴带走。

李善德此前发狠话：说了符牒和人都要。现在赵辛民又给符牒又给人，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就将这个林邑奴带走了。

李善德用四张五府符牒在苏谅那里换到钱后，便立即开始了第二次鲜荔枝转运实验。

这次李善德除优化了路线之外，还重点对鲜荔枝的保鲜方法做了升级。

就在李善德与苏谅商量具体行动计划时，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的林邑奴正在盯着他们，并且将得到的消息，偷偷传递给赵辛民。

虽然李善德的第二次实验还是失败了，但却让他获得了转运鲜荔枝的最优路线图。

有了最优路线，那么想要任务成功，唯有增加鲜荔枝的保鲜时间了。

李善德开创性的发明了“分枝植瓮法”，就是将荔枝树的主干切下来，栽到放有土的双层瓮里层。等到枝条蔫了之后，再摘下鲜荔枝用盐洗隔水法保存。

李善德第三次鲜荔枝转运实验的经费，还是苏谅给的。

不过这次苏谅没有再要五府符牒，因为他看到了李善德成功的希望，想要未来这条线路的经营权，让自己的商队成为“皇商”。

当林邑奴将李善德马上要跟随马队出发，进行第三次实验的消息传给赵辛民后，赵辛民知道：时候到了，该动手了。

其实林邑奴根本就讲不清楚李善德进行到了哪个阶段，但赵辛民会推理。

胡商苏谅是个精明的商人，无利不起早：既然苏谅又给李善德投了钱，那就说明李善德还真有可能将鲜荔枝成功运到长安去的可能性。

何有光知道后，还想着让李善德过来谈谈，却被赵辛民制止了。

赵辛民告诉何有光：鲜荔枝如果真的送到了，圣人和贵妃肯定高兴。

但在高兴之余，那圣人也许会想：一个小小的九品官就把这件事办好了，那么当初岭南朝集使为何不接下这差事呢？到底是能力不够，还是不愿意办呢？

万事就怕猜忌，倘若圣人真对刺史大人有了猜忌，那么这封疆大吏就算是到头了。

何有光听赵辛民这么一说，立即就对李善德起了杀心。

赵辛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派出一支十人的牙兵队跟着李善德。等李善德走出岭南地界就动手。

说起来，李善德这次能够死里逃生，真是多亏了他对林邑奴好，把林邑奴当人看，请林邑奴喝酒，否则赵辛民的计划就成功了。

李善德带着马队翻五岭，沿着天开路往南安县的路上，这里山高林密，常有老虎出没。

突然，李善德好像听到了林邑奴的声音：稍后林邑奴真就出现了，后面还跟着一只大老虎。

李善德不能见死不救，就出高价让骑手们赶走大老虎。骑手们点燃骆驼粪，拿着弓箭短刀慢慢靠近大老虎，本来以为是场恶战，哪知道大老虎一闻到骆驼粪的味道就被吓跑了。

身受重伤的林邑奴让李善德：快走，后面有追兵。

随后断断续续将赵辛民的计划全都告诉了李善德。这时李善德才发现，原来林邑奴并不是哑巴，是能说话的，发音还很标准。

林邑奴由于跑得太过拼命，将肺泡炸了，已经无药可救。最终他用自己当诱饵，将老虎引过来，与那十个追兵同归于尽了。

李善德从右相杨国忠那里得到“国忠银牌”后，岭南朝集使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传递回了岭南。

所以当李善德再次抵达广州城时，虽然依旧风尘仆仆，但待遇却有天地差别。

赵辛民早早就等在城外，准备好了宽大的牛车，满脸笑容地请李善德去赴宴并且安排了白云山中一处凉爽的别墅休息。

李善德拒绝了赵辛民的两个提议，对此赵辛民依旧笑容灿烂，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在送李善德到驿站住下后，赵辛民拿出两串上好的珍珠项链送给李善德的家人，李善德这次没有客气，毕竟后面有需要赵辛民办事的地方，不能将关系闹僵了。

接下来，赵辛民还没有等李善德开口，就主动提及了林邑奴勇救李善德这件事。

赵辛民大赞林邑奴，并提议要为林邑奴立一块“义烈碑”。李善德听赵辛民这么一讲，不得不佩服赵辛民太精明了。

用为林邑奴立碑这件事，赵辛民不但将刺杀这件事抹过去了，还让李善德欠了他一个人情。

经历前不久在长安官场的深刻教训之后，这次李善德牢记了韩洄的教诲，要想在官场办好事就要做到：和光同尘，雨露均沾。

李善德将已经写好的谢状，交给了赵辛民，请赵辛民转交何有光。谢状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岭南鲜荔枝转运成功，刺史何有光的功劳最大。

赵辛民知道李善德这次是上道了，再加上有右相的支持，就真心开始帮李善德运作起了鲜荔枝转运的事情。

只不过令李善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辛民因为用力过猛，差点儿就毁了整个计划。

胡商苏谅见李善德回来，就前来索要专线经营权。

李善德此前向右相提过这件事，却被右相拒绝了，所以李善德只能向苏谅道歉，并表示会尽快将欠款归还。

苏谅见李善德没有办成事，希望落空，又悲又怒。李善德以为苏谅不信，又拿出右相给的银牌，却被苏谅看作这是李善德用右相来吓唬他。

李善德与苏谅不欢而散之后，收到消息的赵辛民立即开始了对苏谅的收网行动。

赵辛民以苏谅伪造五府通关符牒为罪名，帮李善德出气，顺便想要好好敲苏谅一笔钱财。

李善德一听，预感到赵辛民会坏他的大事，立即赶到快马加鞭赶到了广州港。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苏谅的商队提前得到消息，昨天连夜跑了。

在跑之前，苏谅将整个岭南所有的双层瓮都带走了。

李善德大骂赵辛民是自作聪明的蠢材！赵辛民知道原委之后，脸都白了。要是因为他将鲜荔枝转运这件事毁了的话，他的命就算是到头了。

赵辛民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全广州找双层瓮，结果只找到两个，还是破的。

牛贩子出身的赵辛民，突然想到了一个补救的办法。

将新鲜的牛肚放入单层瓮中，然后吹大，内侧先用石灰吸水，再用蜂蜡定型，口沿粘住瓮口，只留一处活口灌水放水。

牛肚是防水的，可以保持里面干燥，也能透气。唯一麻烦的是：牛肚容易腐烂，三天就要更换新的，会让转运途中的不可控因素增加。

除了双层瓮的问题之外，荔枝园这边也出事了。

赵辛民与阿僮剑拔弩张，赵辛民要砍树，阿僮拦住不让。李善德刚赶到时，还以为又是赵辛民在整事，不按规矩办。

可当赵辛民拿出一个文牒之后，李善德也是无能为力。为了完成任务，只能让阿僮受委屈了。

按照最先10丛荔枝的数量，本来只需要砍十棵树。

但右相追加到了30丛，到了都省会升高到50丛。经略府按规矩增加到100丛，最后办事的人落实的时候，就会变成200丛。

这并不是赵辛民故意要为难阿僮，砍那么多树，而是官场的规矩就是这样，他也很无奈呀。

李善德虽然成功将鲜荔枝运到了长安，但因为得罪了右相，被判了全家流放岭南。

几个月后，李善德第三次踏上了岭南这片土地。按道理来讲李善德这次是戴罪之身了，赵辛民可以任意欺负李善德了，但是他没有。

依照某个大人物的意思，赵辛民将李善德判去了石门山幽居，也就是阿僮荔枝园附近。

一年后，李善德还在疑惑：为何到了鲜荔枝成熟的季节，还没有见到有官吏来催收荔枝进贡呢？

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疲惫不堪的赵辛民带着一大队骑兵路过。

赵辛民也注意到了李善德，觉得这个荔枝农有些熟悉，定睛一看，才认出是李善德。

赵辛民干笑了两声，他是真没有想到：曾经的九品京官李善德变成了一个地道的老农。

李善德请赵辛民去田舍喝新酿的荔枝酒，赵辛民见李善德清澈的眼神，知道李善德迄今都不知道外面的天已经变了。

赵辛民告诉李善德：去年年底，安禄山造反。半年多前洛阳，潼关沦陷。最近刚接到消息，长安也被攻破了。

李善德突然听到这惊天消息，人都呆住了。

李善德向赵辛民打听圣人的消息，赵辛民只知道岭南朝集使最后传回来的消息是：圣人带着贵妃，太子，右相等人弃城去了蜀中。

失魂落魄的李善德还想拉着赵辛民询问一些详情，赵辛民现在哪里有时间陪李善德解惑，双脚一蹬，就要策马前进，去干何有光交代的大事。

在离开之前，赵辛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李善德，神情很是复杂。

他对李善德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你不得罪右相，估计还在长安当荔枝使，真是走了狗屎运呀！

的确，赵辛民说得没错：李善德就是傻人有傻福。

在那个乱世，能与家人在一起，还有连贵妃都吃不到的极品荔枝吃，而且不限量，是真幸福啊。

宇哥带你读原著，感谢你阅读《长安的荔枝》解析第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