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残废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京城,又过半月,陆家提出了退婚
发布时间:2025-06-03 05:41 浏览量:1
又过半月,陆家提出了退婚。
我残废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京城,日后再不会有人娶我,陆家退婚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想起陆川,我依旧忍不住火冒三丈。
柳莎莎说:“传言中的陆家是忠厚之家,没想到也只会落井下石罢了,这样的人,不嫁也罢,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
最后一句话,也许她也在说给自己听。
1
我正在东清山参加这场由皇家举办的秋猎,猎物分布在整座山上,而我要成为这场比赛中得分最高的猎手,并赢下彩头——往圣弓。
我躲在树后偷看一只狐狸,那狐狸跑得正快,我抓准时机放箭,眼看着另一支箭也飞了过去,两支箭都正中狐狸。
我朝射箭的方向看去,那人一身黑衣,长身挺拔,站得比我还远。
“公子好箭法。”我不由夸赞。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转身走了。
“?”
也不知道夸回来,真不知礼数。
我转身继续寻鹿,整座东清山只放了三头鹿,若想赢得比赛,必须猎到鹿,若能拿下两头,我便稳操胜券了。
又走了许久,天色已晚,我正准备折返,却看到竹丛上露出了一对移动的鹿角。
我立即拉开手上的银风,箭头随着鹿角和竹丛的摇摆迅速瞄准,箭在弦上。
我猛的松手,利箭出弓,鹿角又挣扎两下便倒了下去。
我一撩耳边的碎发,猎鹿也不是很难嘛。
走过去一看,鹿身上的箭并非我的,我射偏了。
表哥说要看看最后到底我俩谁能赢下彩头送王将军,但如今三只鹿已被旁人猎去了一只。
我四周环看,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厉害。
黑衣男子再次走出来,我惊讶之余,又觉奇怪。
“你跟踪我?”我警惕地问道。
这人依旧没有回答我,而是径直走过来,看清他的脸后,我心中感慨,天下竟有这般惊为天人的俊容?
不过他看起来十分冷冰。
“你是谁?”我接着问道。
他蹲下身来,看了看鹿身上的箭说:“是我的猎物。”
说完他又起身走了,完全没有理会我的话。
“?”
他是个聋子?也许是的。
2
夜幕已经降临,我得出林子了,夜里实在看不清猎物。
走到一半,突然听到有狼叫。
这是皇家猎场,猎物都是放进来的,怎会有狼?
但我还是加快了脚步,当听到身后的动静时,我迅速转身拉弓射箭。
一声凄惨的狼嚎和重物倒地的声音,这下我真的慌了神。
霎时间狼叫四起,听声音,我应是被狼群截了去路。
我即刻掏出袖中的火折子围圈点燃地上的野草,又放出求救烟火,树上栖息的众鸟被烟火惊得四散而飞。
表哥和莎莎若看到我的求救烟火,定会尽快赶来。
借着火光我看清了不远处的狼群,竟有数十只,此起彼伏的咆哮声让我不寒而栗。
我尽量保持冷静,火势还太小,狼群在火圈外来回走动,似是在寻找缺口。
这时,我左侧的火焰忽然飘动,我余光瞥见狼身,危急之际,我紧闭双眼,左手挥弓,右手抽出长箭用力猛刺。
“啊——”我尖叫出声。
手上一沉,我被扑倒在地,一股热流喷到我的脸上,也顺着我的右手流下。
我喘着粗气缓缓睁开眼,看着狼口中的银风,我本是想靠这把弓赢下比赛的,没想到它竟救了我的命!
长箭刺穿了狼的脖颈,狼嘴咬断了我的银风。
我用仅存的力气奋力推开还在挣扎的狼身,胸口剧烈起伏,双腿瘫软,我只能用双手撑着上身,快速爬到狼身一米开外。
“呕——”我终是忍不住胃里的翻腾,干呕了好几下。
等狼彻底不再动弹,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扯出断弓的弓弦,将狼身踢进火里。
其余狼看着此情此景和渐大的火势,开始慢慢后退。
我撇断一根正燃烧的硬竹,用力掰弯,将两端系上弓弦,箭弓成型。
我的箭只剩一支,对付狼群定是不够的,难不成今日我要命丧于此了?
突然利箭从我身后飞出,狼瞬间连倒三头。
表哥和莎莎到了!我忙回头看。
竟又是黑衣男子!
也好,那便借他的箭一用。
他一走近,我就抽出他箭筒里的箭。
我们二人很快将狼群全部射杀。
3
他转向我,冰冷的声音问道:“你受伤了?”
我看看手上的血:“没有,不是我的血。”
表哥来时还开玩笑说若我出什么事,他就让与我定亲的陆川来救我,如今他和莎莎没赶到,难道这人是陆川?
“你是陆川?”我疑惑。
他没回话。
“你是聋子?”我皱眉,我从未听闻陆川是聋子的传言。
“你到底是何人?”他突然靠近我,眼神冷冽。
这般近距离看着那张惊艳绝尘的脸,本就因余怕而尚未平静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的睫毛又长又密,与我以往见的长相粗犷和清秀的男子们都不同,他看着我,深沉的眼眸似是要将人吸进去。
我站直身子,强装镇定:“我与你虽没见过,但我是你未婚妻,看在你救了我和你盛世美颜的份上,我就勉强嫁给你吧。”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一点也不相信我是他未婚妻。
也不能怪他,应是王媒婆说亲时,对他家说了许多我温柔贤淑的虚话。
王媒婆当时在我家,说陆川是个长相清秀的文气书生,可是一嘴没提他的箭术了得的事。
我看了一眼漆黑的四周说:“我们先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他落后一步走在我的右后方,我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我快回到住的地方他才离开。
4
回到帐篷里,柳莎莎正等我,她眼都急红了,“欣欣你流血了!快随我去看郎中!”
“我没事,不是我的血,洗洗就好了。”我拽回她,还擦了擦脸上的血给她看。
她这才稍微放下心道:“你表哥出去找你还没回来,你是怎么回来的?”
“是陆川救了我,他送我回来的。 ”我淡淡的说。
“陆川是与你定了亲的人,如此便没什么不妥了。”她松一口气。
“我得赶快去洗洗,等表哥回来你可否替我向他说明情况?”
“好。”柳莎莎走了出去。
我洗好在帐篷躺下,回想今日之事,仍旧令我心有余悸。
不过陆川的脸也浮上心头,本来我担心嫁给陆川一个书生,日后便没人能陪我练射箭,没成想他的箭术不在我之下,日后成了婚,还能相互切磋,也不会太无聊。
我正想得入神,蒋谊诚急匆匆地走进我的帐篷,“欣欣你怎么样了?”
“表哥,我没事。”我坐起身对他说。
“皇家猎场本不该有狼,所以今日之事陛下大怒,下令秋猎停止,明日众人都动身回家。”他说。
“查出是谁将狼放进来了?”我忙问。
“此事牵涉太子之位争夺,偏你误打误撞闯进了陷阱。”他有些担忧道。
“独我的运气顶顶好。”我说。
“还有心情说笑,看来你确实没什么事,行了你早些睡吧,明日就要回家了,我先走了。”他半责怪的语气。
5
次日,柳莎莎先回家了,我与表哥一同乘马车回家,路上马车晃动两下有些不稳,我弯腰走到门口,掀起门帘露出头好奇问道:“怎么回事?”
眼前的景色骤然一变,马车方向急转,我的脖颈重重撞到了门边,肩膀一麻,上半身冲出了马车,我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对向的马车车轴断裂,整个倾斜并撞了过来。
一时之间,全身疼痛……
眼前迷迷糊糊有一匹黑马的影子,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
我的眼前彻底黑暗。
我睁着眼,听到许多人说话,但我分不清是不是梦。
“你现在就像个散架的泥人,胳膊骨折了,双腿断了,左肩被刺穿,全身上下都是紫青的淤痕,你的身体已经变得一团糟,还是跟我们去地府吧......”
“我不去,我是神仙。”我反抗道。
“嘶……”
从梦中醒来,我紧皱眉头,全身只有一个感受,好疼!
眼前是我熟悉的床顶,我缓了一会儿,转动眼睛,看见娘趴在我的床边。
“娘。”我开口喊道,连说句话都能牵动我整个上半身疼。
娘猛的直起身子,“欣儿,欣儿你醒啦。”
娘的眼泪直流,我想抬手为她擦泪,但我动不了,我全身上下都被白布紧紧裹着,只有脸露在外边。
娘将爹也叫了过来,他们说我已昏迷半个多月。
竟过了这么久,我看向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一时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6
第二日,蒋谊诚来了,他头上包着白布,我嘲笑他长得像那种叫白头鹎的鸟。
他说我像粽子。
我笑了一声,他也跟着笑了。
“我从前从未穿过如此素净的衣服,没想到白衣倒衬得我愈发温婉动人。”我说。
他眼圈却红了,“对不起欣欣,是表哥没保护好你。”
“意外而已,不必说这些,不过,只能躺着太无聊了,你得多来陪我说话。”
他面露难色。
“怎么了?”我问。
“我三日后就要随昶熙王爷的大军出发去边疆平乱……”
我心中闪过一抹苦涩,蒋谊诚不仅是我表哥,更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如今时机不凑巧,他要走了,去上战场,我为他感到开心,可我连送他出城都做不到。
“如此甚好啊!听闻昶熙王爷常年征战四方,你跟着他定能实现你心中抱负。”我笑着说。
蒋谊诚自小便想成为将军,所以姨妈请王将军收他为徒教导他,正因此,我也跟着王将军学会并爱上了射箭。
“对不起表哥不能陪在你身边。”他眼睛更红了。
“你别害我哭啊,我现在连擦泪都需要人帮忙。”我佯装生气道。
他出征那日过来与我见面,他穿着银甲,我问他有没有与莎莎辞别,他明显眼神飘忽不敢正面回答我,看来是没有。
他与柳莎莎倾心彼此多年,但二人硬是一点没让彼此知道,如今他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回来,我真想立刻将他带去柳家,可我连抬手都费劲。
蒋谊诚正要离开,我顾不上许多了,既然他们二人不说,那便由我来说:”莎莎心仪你多年,你难道不想在走前告诉她你的心意吗?“
他顿了一下,犹豫间,又垂下眼眸:”还是算了,战场上刀剑无眼,我现在告诉她也许是耽误她,我知道她的心意便好。“
蒋谊诚没再停留。
我心中焦急,想抬手拉他,却牵动全身撕裂般的痛感,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蒋谊诚离去的背影。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来,这感受与我生活上的不便不同,这是一种只能被事情推着走,无法阻止事情变坏的无能为力。
7
蒋谊诚走后,又过半月,陆家提出了退婚。
但想起陆川,我依旧忍不住火冒三丈。
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又如何?长着一张俊美的脸庞又如何?退婚就退婚,谁稀罕嫁给陆川?
我出事以来只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爹娘便鬓角发白,如今陆家提出退婚,更是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娘病倒了,我盯着床顶,想着娘虚弱的样子,却不能去看她一眼,又想起江郎中说我这辈子可能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便鼻头酸涩。
这是我自出事以来第一次流下了眼泪,泪眼朦胧中,我也第一次看不清我的未来。
夜里,我一动不动的盯着床边明黄的火烛,火苗轻微飘动,就像我被困皇家猎场时点燃的火焰,而那晚我曾徒手杀掉一只狼。
这天柳莎莎来看我,她愤怒地说:“传言中的陆家是忠厚之家,没想到也只会落井下石罢了,这样的人,不嫁也罢,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
最后一句话,也许她也在说给自己听。
”是啊。“我心中惆怅。
她早已得知蒋谊诚去边疆的消息,却没等来蒋谊诚的辞别,她定以为蒋谊诚丝毫不在意她。
8
柳莎莎走后,爹娘请了个专门照顾我的丫鬟叫福喜,福喜爱笑,平日照顾我再累也从未抱怨过一句。
刚开始我觉着将来我一定能重新站起来,可当我每日一睁开眼,便只能感受到全身各处传来的、从未有一刻停下的疼痛时,我动摇了。
我看着福喜像小太阳般的笑脸也高兴不起来了,而且,我已经很久没出过屋子了。
这天福喜又为我端来了药碗,看着那乌黑的汤水,我狠狠地皱着眉。
”小姐,奴婢喂你喝药。“福喜笑着将勺子递到我的嘴边。
我忍下心中烦躁的怒意。
又不是福喜的错,她如今将我照顾得这般好,我不能朝她乱发脾气。
我喝了一口。
”今日的药味与平日有些不同,是江郎中为我换了新药?“我问福喜。
”江郎中没说换药之事。“福喜摇摇头。
”怪了,我尝着今日的药像少了什么似的。“
福喜等江郎中到时,将煮过的药渣子拿给江郎中看,江郎中只是在药渣中随意翻看两眼便看出少了一味当归。
我看着那坨被煮的像草沫一般的黑物,不由得想江郎中怎么那般确定少的是当归?
福喜回到抓药的铺子,原来真是药铺的药童漏抓了当归。
我顿时生了好奇心,江郎中是如何那般快就看出少了当归的?
江郎中说那是医者的七巧玲珑心。
恢复的时日漫长极了,我只能被限制在床上,见面最多的人便是福喜和江郎中,日子永远重复着,像循环过着同一日,没有任何新意,平淡得让人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察觉到我竟冒出了求死的念头。
这可不是我!
为了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我开始让江郎中教我识药,江郎中还将一些医书拿给我看,除了吃饭睡觉,我全靠看医书打发时间。
9
到了夏日,我全身散着苦腥味,福喜为我擦洗都甚为艰难。
所幸我的胳膊恢复了。
有时我还会为自己略施粉黛,虽然我比从前瘦了些,但依旧如花似玉。
又入秋时,我已能坐轮椅了,但我的腿变得没有任何知觉。
这一年来,爹娘愁白了头,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我要站起来。
这个念头一直在我心里。
江郎中年纪大了,不求冒进,他说能保住我的命已是万幸,绝不可再冒险。
那我便悄悄为自己施针,多亏我看了那么多医书,让我坚定有朝一日我能重新站起来。
我不停尝试。
后来有一日,突然有一瞬,我感到腿上有针扎般的微疼。
我激动得哭了一整晚,层层迷雾经过一年的时间,终于散开。
腿上有了知觉后,我开始尝试起身,最开始我需要完全依赖福喜架着我。
经过九个月的锻炼,我终于站了起来,虽然双腿钻心的疼,而且在抬脚迈步时摔了一跤,蹭伤了脸,但我心中高兴极了。
福喜手忙脚乱地去叫爹娘过来,看到我从轮椅上站起身,娘惊喜地捂着嘴,爹爹笑着流下了泪。
江郎中知道后也甚是高兴,他收我为徒,教授我医术,他说我聪慧过人是个可塑之才。
这之后我开始学着用拐杖行走,只用了短短五个月的时间,我便能丢掉拐杖独立行走。
在医术上,我学的很快,进步也很大,我已经在师父的医馆为人诊脉了。
再过一个月便是新年,蒋谊诚来信说此次在边疆平乱大获全胜,年底之前定能回到家中。
好消息终于开始来临。
10
接蒋谊诚回城这日,接连多日的飞雪停了,太阳明亮地高挂在天空,路边白净的积雪泛着亮晶晶的细闪。
我如今行动可谓熟练,只有时会腿疼,我依旧日日为自己施针,腿疼的次数越来越少。
但今日我特地双手拄着拐杖站在城门外等他。
大老远就看见走在大军最前方骑着黑马的人,他应就是昶熙王爷。
我从未见过昶熙王爷,但却觉得那匹黑马有些眼熟,怪了。
蒋谊诚骑着白马,身披银甲,与其余几位将领一起走在昶熙王爷身后。
蒋谊诚应是看见我了,与王爷说了什么,便加快速度朝我赶了过来。
他在离我还有几步的地方下了马,眼中尽是担忧之色,“都行动不便干嘛非要逞强?”
我差点没憋住笑。
蒋谊诚又接着说:“还穿这么少,着凉了算谁的?”
我看时机到了,双手一推,将两根拐杖丢掉,在蒋谊诚震惊的目光中朝他走过去。
他怔愣在原地,我走近拍了拍他的胳膊,他跟着晃动。
“哈哈哈,骗到你了吧?姑奶奶我现在已经好了。”
他依旧没有回神,但他突然就落泪了。
“你哭什么?别哭啊。”这下轮到我不知所措了。
“来欣!你惯会捉弄人。”蒋谊诚一擦眼泪瞪着我说。
“我不是在信中告诉过你我已经能不用拐杖走路了,你到底看没看我给你写的信?”我挑眉质问他。
“万一你信中骗我呢?”他一如既往的嘴硬。
“我们之间哪还有信任?早知道就不来接你了。”我撇嘴道。
“切,我还不了解你?没能送我你就一定会来接我。”他咧着嘴笑。
被说中了心思,我也不饶他,“我要告诉你的部下你哭鼻子。”
“敢说你就死定了!”他威胁我。
11
刚好昶熙王爷带着大军走近,我抬眼看去,与他对视那一刻,震惊与意外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
这张瑰至的面容我永远不会忘记,可,他不是陆川吗?
“参见王爷。”蒋谊诚碰我胳膊一下。
“见过王爷。”我忙行礼。
昶熙王爷停马,低头,那双漂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说道:“没想到来姑娘竟恢复得如此快。”
“那是因为民女年轻,身体好恢复......”
蒋谊诚又碰一下我的胳膊。
我一转脸,后头的大军好多双眼睛正齐刷刷地看着我,我忙改口:“多谢王爷关心。”
昶熙王爷嘴角微不可见地有一抹笑意。
“不必。”说完他便带着大军继续前行。
看着昶熙王爷的背影,我才想起,在围猎场时,他并未说过自己是谁,也没有承认过自己是陆川。
“你还得去向王爷道谢呢。”蒋谊诚说。
“为什么?”我疑惑问道。
“你我二人翻了马车之时是王爷经过及时救下我们,你还是王爷亲自送进太医院的,你昏迷的时候他还去看过你。”蒋谊诚似乎陷入了回忆。
我说那匹黑马怎么看起来眼熟,原来我真见过。
这么算来,他已经救过我两次了。
“是该好好感谢一下王爷。”我若有所思道。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再进宫。”
12
为了感谢昶熙王爷,我决定投其所好。
我去找蒋谊诚,问他王爷有没有什么爱好,他说没有,问他王爷有没有什么爱吃的,他说没有,问他王爷有没有喜欢的人,他说没有。
他只说了一句话,昶熙王爷从不在人前展露喜好。
好吧,我只记得昶熙王爷射技甚好,不如送他一张好弓。
去卖弓箭的铺子挑弓时,我甚是感慨,自受伤以后,我再也不曾拉弓了。
挑完弓回到家中,我问福喜:“王府可收了拜帖?”
“收了,是昶熙王爷亲自收的。”
亲自收的?王爷竟这般闲?
我去王府拜访时,由王爷的随从领进了王府的练武场。
“民女见过王爷。”我行礼道。
昶熙将手中的长枪放到一旁,走过来问我:“来姑娘要向本王道谢?”
“多谢两年前王爷对民女的救命之恩,民女这感谢来的有些迟,但为表谢意,民女将此物送给王爷。”我将弓奉上。
他接下我手中的弓说道:“走吧,随本王去试试这弓用起来如何。”
我看他随便一箭便正中靶心,想来送弓是没错的。
“你也来试试。”他将手中的弓递到我面前。
我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先看了看他的脸,又看向他手中的弓。
我已两年不曾射箭,也许此时正是重新拾起的好时机。
我接过那张弓,由于太久没练,拉弦时略显吃力。
突然我的双手被另一双手覆盖,这双手的手心有些薄茧,我整个人也被圈住。
“用巧力便能事半功倍。”耳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我心里有些乱,微微转头看他,他沉静的深瞳正专注看着箭靶,我也回头,抛掉心中杂念,将注意力放在射箭上。
箭出,正中靶心。
“我就知道我一如既往地厉害。”我高兴地说,“不过,也得多谢王爷指点。”
他眼中也似含着笑意,眼底深藏的情绪似乎要压不住了,但他依旧语气淡淡:“不必。”
“五日后是民女的生辰,民女斗胆邀请王爷到来府参加民女的生辰宴,不知王爷可有空前往?”
“好。”
“那今日民女便不叨扰了。”
13
这日医馆突然来了个抱着孙女的驼背老人,我看老人脚步异常急促,忙走过去接下老人手中的孩子。
“郎中,求您治治我孙女的病吧,她高烧多日已经昏迷不醒了。”
老人焦急地要给我下跪,我忙扶住她,“老奶奶您不必如此,您先在这坐着,我给小姑娘看看。”
小姑娘高烧将近十日了,若再晚一点命都可能没了,我赶紧给小姑娘施针,又去熬上汤药。
“幸亏您及时将小姑娘送来,再迟一些她可能就性命不保了。”我走出来对老奶奶说。
“是我没用,我要是行动利索点就不需在路上走整整两日了。”
“您从哪里过来?”
“姚家村。”
两日?!我惊诧地看着她,从姚家村来到这里,连马车都要走两日。
这个头发花白、眼球浑浊的驼背老人,在布满厚厚积雪的道路上,迈着蹒跚的步子,仅用了短短两日便将孩子送过来了。
“老奶奶可否让我为您诊脉?”我实在担心老奶奶接连两日的赶路身体吃不消。
“不不。”老人连忙挥手拒绝。
我看到老人手上的冻疮,去将冻疮膏拿了过来,正要给她上药,她突然流下了眼泪:“郎中,我没银子买药……”
我已猜到了,坐诊这段日子也见过这样的事。
“老奶奶您不必担心银子的事,我已给小姑娘施针,也熬上了汤药,等她醒来先喝一副,剩下的六副药您带回家给她每日煎一副,早晚各喝一顿,万不能让她再受冻了,这冻疮膏是给您用的,这些药您都拿回去吧,不需要银子。”我将药包起来说道。
老奶奶低下头,双手不自然地搅在一起,“我,郎中您是菩萨心肠,我……”
说着她又要跪下来,我连忙扶住她。
临走时老人眼含热泪感激地对我说:“谢谢郎中,你人美心善,就是人间活菩萨。”
“老奶奶您过奖了。”我客气地说。
14
将她们送走后,我一转脸就看到从医馆对面走来的蒋谊诚和昶熙王爷,俩人人高马大的,让人想忽略都难。
猛然间,我计上心头。
刚要行礼便听见蒋谊诚说:“这位是夏公子。”
我恭恭敬敬地说:“表哥,夏公子你们怎么在此?”
蒋谊诚双手环胸挑眉问我:“我在酒楼碰上夏公子,正好与夏公子一起来看看你,你给那老人垫付药钱啊?”
“是啊。”我点点头。
蒋谊诚许是没想到我会是肯定的回答,他突然正经起来:“你一个月才三两工钱哪来的银子垫付?”
“给师父写欠条,只需日日在这看诊抵债即可,哎,活着真难,有时我还在想……”我装作抹泪的样子,故意欲言又止。
“你欠了多少?”蒋谊诚皱眉问我。
我没理蒋谊诚,而是抬脸快速与昶熙对视一眼,之后偏过头,装作为难的样子。
“想什么?”昶熙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我缓缓转过头眼眶微红看着昶熙,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为了让昶熙更容易被我打动,我甚至微微颤抖着嘴唇:“我想我身为郎中,我想救下所有病人的命。
可刚刚夏公子也看到那个老人,她没有银子为小孙女看病,硬生生拖了许久才来医馆,可我大夏有许多像她那般处境的人,每思及此,我便深感悲痛。
我一向以为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人只要活着便有希望,就像老奶奶的小孙女,她才不到四岁,她以后的人生不知会多么精彩。
但她今日却差点因几两银碎而丢了性命,只因她生于贫苦之家便那般容易失去活着的机会,这对她多么不公。
我心疼我的病人,可我能做的却那么少,倘若像夏公子这般举足轻重的人能够怜悯他们,也许将会有千千万万的人能因此转变人生。”
说完,我继续一脸悲痛。
但我也该见好就收了,“我只是有感而发,多有得罪,还望夏公子莫要怪罪。”
我们三人站在医馆门口,相对沉默。
蒋谊诚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只关心最直接的问题:“所以你到底欠了多少银两?”
“一千两。”我一本正经地说。
“来欣!你又骗人!”蒋谊诚脸瞬间黑了。我再不说他就真急了,于是我便不再逗他,笑着说:“我陪师母一起给京城中的贵女看诊赚了些银子。”
我又笑着转头问一直沉默的昶熙:“夏公子记得明日来参加生辰宴。”
“好。”昶熙沉稳地说道。
从刚才,他便一直静静看着我,那眼神像古潭般幽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索性我想说的都已经说了,我的目的达到了,他怎么做,是他在朝堂的事。
“那到时我在家等你们,我去忙了。”我笑着对他二人说道。
“嗯。”
15
生辰当日,我叫柳莎莎也来了,我曾去她家为她长姐看身子,她看见我时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蒋谊诚。
“我今日是夏公子,诸位不必拘礼。”昶熙王爷到时对众人说。
蒋谊诚将我拉到一旁:“莎莎怎么也在?”
“莎莎如今还没与人定亲,你若再不抓住时机,莎莎就真成别人的娘子了。”我吓唬他道。
“别胡说!”蒋谊诚瞪我一眼。
”那你还不抓紧点去求亲?“我勾唇笑道。“你替我操什么心?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蒋谊诚倒是会转移注意力。
不过,自我开始在医馆为人配药,家中便陆续有媒人上门说亲,爹娘也觉得可以将此事提上日程了,但我不愿意。
我双腿不便时这些人对我避之不及,如今我好了,这些人却又上赶着来提亲,实在无趣。
吃完饭蒋谊诚去找柳莎莎说话,他俩若是成了,不枉我一片苦心。
16
“来欣,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昶熙的随从尹林将一张弓拿给我。
“多谢。”
这弓被包的严严实实,我倒是好奇得很。
“拆开看看。”他故作平常道。
我拆开一看,竟是我的银风!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是我今日收到最好的礼物!”我笑着说。
他也满眼的笑意。
当时在围猎场银风被狼咬断后我只拆下了弓弦,没想到如今竟能失而复得。
见我正高兴,昶熙顺势向我提起:“再过些时日便是宫中年夜宴,我想邀请你与我一同进宫参加,你意下如何?”
年夜宴只有皇亲国戚和达官贵胄才会受邀前去,我与皇家的人非亲非故,又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本不该参加,不过昶熙的邀请,我自是不会拒绝。
但我敛起笑容,故意反问他:“夏公子怎会缺人陪着?”
“没有你在,便缺。”他语气坚定且认真。
我轻笑着道:“我可不会因一两句话便被打动。”
他微扬下巴,自信从容,一副稳操胜券的姿态道:“那凭我的盛世美颜能打动你吗?”
盛世美颜这个词还是我曾用来形容他的。
此时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双桃花眼肆意地释放着情愫。
他实在懂得如何恰当地利用自己的优势,此刻我的心弦被他狠狠拨动。
“可以。”我点点头,丝毫不掩盖对他美色的垂青。
昶熙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含笑的眸子温柔又专注地看着我,眼中的深情毫不掩饰。
17
临近年夜宴的这些日子,昶熙变得非常忙碌,我听蒋谊诚说,昶熙向陛下上奏关于增设善慈衙的事陛下同意了,并任命昶熙担任善慈衙总督。
这个善慈衙是一个专事慈善的府衙,连接各地官府和医馆,主要将收到的捐赠银两专用于治病救人,看不起病的百姓可申请贴补看病,这让更多人能够病有所医。
看来那日我的话,昶熙不仅听进心里,还切实地为百姓解决了问题。
他不显山不漏水,如天上的明月,清冷孤傲,执着地将心中的热烈隐藏在那张一顾倾城的冰冷容颜之下。
他平乱戍边,为的是大夏百姓的安宁,他设善慈衙,为的是大夏百姓的生死,他心中有股容得下整个大夏的热情,也远比我所看到的他,更加深明大义。
18
年夜宴上,众人看着我与昶熙同行,皆对我打量再三。
“这女子是谁啊?竟能与昶熙王爷一起?”
我听到了一些议论,多半是猜我身份的,但我丝毫不在意,整个年夜宴上,我想在意的人,只有昶熙。
“皇兄,这是来欣。”昶熙向陛下介绍我道。
“昶熙跟朕说他有关开设善慈衙的想法是受你启发,你是一名郎中?”
“回陛下,是。”
“我太医院从未有过女御医,若你能通过太医院遴选考核,朕便开先河让你成为太医院第一位女御医。”
“谢陛下恩典。”实在是意外之喜!我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
坐回位置后,看着昶熙我甚是欢喜:“谢谢你让我有了成为御医的机会。”
“不必谢我,是你应得的。”昶熙眼中含笑。
“那我回去准备遴选考核了。”说着我便要离开。
昶熙忙拉住我的手苦笑道:“不急于一时,年夜宴还没结束呢。”
我们拉在一起的手像爬山虎一般牢固地吸附了众人的眼睛。
也好,我灵机一动,这正是好时机。
我笑着对昶熙说:“我有话跟你说。”
“我也有话跟你说,让我先说好吗?”昶熙一双眸子像被繁星点亮一般。
“好。”我点头。
“我已向皇兄请旨为你我赐婚,不知你可愿意?”
他期待的样子看着我,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
“看在你救了我和你盛世美颜的份上,我就勉强嫁给你吧。”
这是他曾经救我时我对他说的话,没想到一语成谶,如今我竟真的与他走到了一起。
他也笑了,这么漂亮的笑颜,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情大好。
“你本要与我说什么?”他柔声问我。
“我想威胁你,这么多人都看到我们牵手了,不娶我你很难收场。”我双眼微眯。
“娶你是我最好的收场。”他坚定的看着我道。
19
我拿着赐婚圣旨回到家中,爹娘激动的老泪纵横,这些年他们为我费了太多心。
之后我全心全力准备太医院的遴选考核,第二年九月我顺利进入太医院当职,成为了太医院第一位女御医。
当年腊月十一我与昶熙举行大婚,大婚当日,王府高朋满座,欢声笑语,鼓乐喧天,蔚为壮观。
大婚之前,蒋谊诚来见我,他说没想到我竟然能比他先成婚,我说谁让他一直不敢向莎莎说明心意,还让人家莎莎也等他那么久。
不过好事不怕等,他和莎莎也总算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婚后我又开始了练射箭了,我想在能玩的时候,便玩的尽兴,且有昶熙与我一起,总是有许多乐趣。
后来我向陛下请旨将女御医遴选考核面向整个大夏。
这样大夏的女子除了嫁人,耕地或做女红以外,也可以成为郎中。
夏昶熙番外
我十岁起就与皇兄一起为大夏征战四方,我与皇兄关系亲厚,皇兄登上皇位后,我便在边地驻守,两年回京一次。
二十一岁那年深秋,我回到京中,正巧皇兄举办秋猎,我便陪皇兄一起,皇兄说起了要给我娶亲之事,我常年不能留在京中,娶了妻又不能陪着,实在不妥,所以便推脱了。
我一直知道几位皇子分别被朝中各大势力支持,太子之位争夺惨烈。
所以我在围猎场遇上来欣时,我怀疑她的身份,尤其看到她机敏地从狼口中生还时,便更以为他是某位皇子派来拉拢我的。
我对皇兄说过,我守的一直是皇兄的江山,所以我不曾支持任何一位皇子,皇兄也说让我莫要介入选太子之事。
此次,皇兄得知皇子们将狼放进围猎场来互相残害时,震怒不已,将几个皇子叫到面前训斥,而我也从几个皇子口中得知,他们没有派过任何人来拉拢我。
来欣竟是误打误撞走进了陷阱,并从那般的危险中活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了敬佩之情,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
秋猎中止,我与尹林回王府的路上,正遇上两辆马车相撞,有个人被压在翻倒的马车下,身上的衣服被染成了鲜红色。
我去救人,竟是来欣。
我将她从地上抱起时,她双目半睁,眉头深皱,她的胳膊和腿都断了,若我不拖着她,她就会想绳子一般从我怀中无序地滑落。
我征战多年,知道她伤的有多重,我尽力动作轻柔让她不会更疼,但她还是晕了过去。
太医院的御医们将她全身都缠了起来。
她表哥蒋谊诚被尹林带过来时站在她的床边哭得甚是悲痛。
直到从太医院回家,来欣都不曾醒来,她伤势太重。
王将军向我举荐他的门徒蒋谊诚,他说蒋谊诚是个好苗子,说月底回边疆时让蒋谊诚让他随我一起。
我可以让他随我去,只是不知他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我去看蒋谊诚时,他已无大碍,他正巧要去看来欣,我便与他一起去了来府,来欣依旧昏迷不醒,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许她再也不会醒了,如今的等待不过是徒劳。
边疆突然大乱,我得提前带军回边疆。
离京那日,蒋谊诚来时红着眼,我问他发生了何事?他说来欣醒了,他舍不得来欣。
来欣竟然醒了,我感到意外,可她的伤势即便醒来也站不起来了。
不过蒋谊诚与来欣他们表兄妹感情真好,也许他们不止有表兄妹之情。
在边疆时,来欣与蒋谊诚的书信往来从未中断,蒋谊诚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他总是与我说起来欣给他写的信。
渐渐的我也开始满怀期待地等着来欣的信。
来欣被陆家退婚时,信中写了她的愤怒,后来她看医书时,信中都是她的学问,之后她能站起来了,信中又充满希望。
来欣总是能牵动人心。
短短三年,在来欣的信中,她从卧床不起,到丢掉拐杖可以独立行走,她像获得了新生。
历时三年,边疆平乱也大获全胜,这些年来我手下一个个年轻的将军都可堪大任,连蒋谊诚都已能率领三军了,我也是时候将手中军权移交新将,回京陪皇兄了。
回京城那日,来欣站在城门口,一身青衣,亭亭玉立,虽拿着拐杖,却依旧像一副画,白茫茫的积雪和暗灰的城墙下,她是唯一的一抹颜色。
她瘦了许多,信中那么多话,都不及如今我亲眼见到她时来得真切。
很快,这幅画里出现了蒋谊诚,我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不快。
可看到来欣丢掉拐杖的那一刻,我又被逗笑了,她实在古灵精怪。
走近她时,我与她搭话,她是那般鲜活。
她似乎真的有种能把死路走成活路的能力,无论是在围猎场,还是现在。
她来王府说要感谢我,还送了我一张弓,我知道她的箭术也很出色,便让她也试试。
她拉弓时有些吃力,是啊,那么重的伤,她怎么可能丝毫不受影响。
我助她拉弓,将她环在怀里时,我又一次想,这么小巧的人怎会那般坚韧?
她邀我去她的生辰宴,我自是不会拒绝她的邀请,但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等不及想见她。
无奈,我只能装作与蒋谊诚偶遇,为了不让他与来欣有任何可能,我已经在物色能与他成婚之人了。
在医馆那日,受到来欣的启发,我向皇兄请奏增设善慈衙,皇兄贤德,一心为民,他很快便让我着手此事。
来欣生辰那日,我再次庆幸当年我将那张被狼咬断的弓捡了回去,那时本想着拿回去调查她的身份,如今竟换来了她的欢喜。
我邀请来欣与我同去年夜宴时,她本不同意,直到我用美色诱她,她才同意了,我第一次觉得这张脸有了实际的用处。
年夜宴上,她与我一同入宴,单她站在我旁边,我就已觉珍贵,那些打量我们的人不可能懂我。
且我已向皇兄请旨赐婚,我想要以后,来欣永远都与我站在一起。
但我还是怕她心里的人是蒋谊诚,我在皇兄颁旨前最后问她的心意。
她说愿意嫁给我,我再一次觉得也许是自己这张脸的功劳。
年夜宴之后,欣欣开始准备太医院遴选考核,我忙善慈衙的事,但日子过得好慢。
终于等到了大婚之日,我牵着她的手拜天地,入洞房,我快哭了,但我忍住了,忍得好辛苦。
大婚之后,我一到闲时,便与她腻在一块,我想让她日日宠幸我,但有时她竟夜里被宫中的妃子叫走。
我只能把为了引诱她露出的香肩盖上,眼睁睁看着她走。
来欣心中有更大的抱负,那我便助她做成,她不能日日宠幸我,但我想宠着她。
不过,太医院女御医多些也好,这样我与欣欣夜里便能安稳些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