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龙顶不住了?马克龙“国王”权力遭反噬,西方民主现重大危机
发布时间:2025-10-16 16:58 浏览量:4
编辑:欣阅
这事儿透着一股荒诞。塞巴斯蒂安·勒科努,刚辞职还没五天,转眼又在10月10日被火速请回了总理府。
这出回马枪,没给法国带来半点安稳,反倒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法国政治那张本就憔悴的脸上。新政府的前景?没人知道。关键的预算案能不能通过?天晓得。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府院之争,更像是一个权力容器,从里到外,同时开裂的刺耳声响。
这个容器,一个是法兰西第五共和国的制度,另一个,就是埃马纽埃尔·马克龙本人。
要理解今天的乱局,得把时钟拨回到1958年。那一年,夏尔·戴高乐为法国设计了一套全新的政治体制,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法兰西第五共和国。
这套体系的核心,就是强大的行政主导权。说白了,就是把巨大的权力集中在总统一个人手里。戴高乐亲手缝制的这件制度外衣,打一开始就不是给普通政客穿的,它的版型,是为“国王”量身定做的。
所以,法国总统常常被人戏称为“共和君主”。他拥有解散议会、任命总理的权力,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超然于国会的掣肘。这在政治稳定时期,确实能保证效率。
但这套系统的致命弱点也写在了设计图纸上:它极度依赖一个清晰的议会多数派。一旦总统失去了国会的支持,整个国家机器就可能瞬间瘫痪,动弹不得。
更要命的是,它从骨子里就排斥欧洲大陆常见的那种联合执政模式。它不鼓励妥协,而是鼓励独断。宪法赋予的特权,很容易将政治抱负异化为个人自恋,让总统感觉自己可以凌驾于混乱的政治纷争之上。
这件外衣,诱惑巨大,风险也同样巨大。它等待着一个有足够自信、甚至自负的人来穿上它,然后考验这个人,也考验整个国家。
马克龙的横空出世,与其说是他个人能力超凡,不如说他恰好出现在了一片政治废墟之上。
时间回到2017年。当时的法国政坛,弥漫着一股末世情绪。尼古拉·萨科齐的右翼和弗朗索瓦·奥朗德的左翼,那一代主流政客,在时代的浪潮面前显得力不从心,集体宣告了失败。
他们的失败,不仅仅是政策上的,更是思想上的。面对全球化、经济危机和恐怖主义的挑战,他们拿不出有效的方案,失去了民众的信任。法国人厌倦了这一切。
就在这时,机会来了。当年的大选中,左翼自己四分五裂,右翼的候选人又深陷腐败丑闻。法国选民环顾四周,发现竟然无人可选。
马克龙,这个前罗斯柴尔德银行家,没有任何民选公职经验,他的履历就像一张白纸。但恰恰是这张“白纸”,成了他最大的优势。
他既不属于左派,也不属于右派。他创立的“复兴党”也是一个全新的政治联盟。他成了一个完美的容器,让所有对旧世界不满的法国人,把各自的希望、愤怒和变革的想象,一股脑儿地投射了进去。
他的当选,本质上是法国民众对传统左右翼政党的一次集体否定。他们不是选择了一个人,而是选择了一种可能性,一个未经检验的、全新的容器。
希望的保质期,总是很短。上任后的马克龙,迅速展示了他自上而下的、事无巨细的管理风格。他确实带来了变革,但方式却充满了争议。
他推行自由派的经济政策,一种供给侧、涓滴式的经济学。支持者认为这改善了法国的经济表现,但批评者却指责他纵容寻租者,损害了整体经济的健康。
他强行推进养老金改革,将退休年龄提高到64岁,这被视为他政治身份的核心,也引爆了全国性的抗议。从2018年那场席卷全国的“黄背心运动”开始,马克龙的形象就从变革的希望,逐渐异化为全民敌意的焦点。
反总统情绪在法国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像他这样能吸引如此普遍仇恨的,实属罕见。他似乎越来越脱离现实,听不进反对的声音。
终于,那致命的豪赌来了。今年6月,欧洲议会选举的惨败,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马克龙做出了一个震惊全国的决定:解散国民议会,提前举行选举。
这正是“马克龙主义”的精髓——一种近乎偏执的意志力,坚信即便在逆境中,也能靠个人意志开辟出一条道路来。他赌法国人最终会选择他,而不是极左或极右。
结果呢?一场彻头彻尾的政治豪赌,输了个精光。选民的战术性投票,加上一个仓促组建的左翼联盟,共同导演了这场政治灾难。
选举产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碎片化的国民议会,也就是所谓的“悬浮议会”,没有任何一方拥有多数席位。国家机器就这样眼睁睁地陷入了瘫痪。
更讽刺的是,他本想遏制极右翼,结果却间接壮大了玛丽娜·勒庞的势力。他拒绝承认选举后中左翼的组阁权,坚持任命一个少数派政府,让政治僵局雪上加霜。
这一下,两个容器同时碎了。
马克龙这个个人容器,信誉破产。他亲手建立的中间派联盟分崩离析,核心政策面临被推翻的风险。曾经的盟友,如今也成了最尖锐的批评者。
前总理爱德华·菲利普公开警告,这场危机正在威胁国家权威。就连他亲手提拔的前总理加布里埃尔·阿塔尔,也直言无法理解总统的决策。
其政治阵营内部,士气已经跌到谷底。官员和顾问们人心惶惶,开始悄悄在私营部门为自己寻找后路。有人看到马克龙独自一人在塞纳河畔行走,神情落寞,据说他对局势痛心疾首,但态度依然坚决,誓言要完成到2027年的任期。
而第五共和国这个制度容器,也暴露了其脆弱的本质。当“共和君主”失去了议会的魔杖,整个体制就失灵了。这已经不仅仅是议会危机,而是整个政权的危机。
法国今天的困局,已经不能简单地用总统支持率高低来解释了。这是“共和君主”这个制度容器,与其最后一位强势使用者之间,一次致命的相互作用。
马克龙瓦解了旧的政治体制,但他没能建立一个有效的新体制。他就像一个固执的裁缝,试图缝补戴高乐那件日益紧绷的制度外衣,结果用力过猛,反而扯断了最后几根线。
有评论甚至悲观地认为,这就像“泰坦尼克号”的悲剧重演,在撞上冰山后,船长还在坚持要全速前进。马克龙的支持者说他是个斗士,会战斗到底。批评者则认为他早已盲目航行,脱离了现实。
但这些争论或许已经不重要了。真正的问题是,当那个赋予总统近乎君主般权力的幻影彻底消散后,一个习惯了强人政治的共和国,该如何从废墟上站起来,重新学习多元与妥协的民主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