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半年回到家,发现男友多了个女饭搭子,我知道,我该和他分手

发布时间:2025-10-06 19:02  浏览量:1

我推开门的时候,是下午三点。

阳光很好,斜斜地穿过没拉严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空气里有几粒尘埃在光带里跳舞。

我特意没有提前告诉陈阳。

半年的海外项目终于收尾,我昨天连夜飞回来,在酒店睡了半天倒时差,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们在一起四年,从大学毕业到如今,这是我们分开最久的一次。

我换下高跟鞋,赤着脚,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

一切都和我离开时差不多,沙发上随意搭着他的外套,茶几上放着游戏手柄和半杯喝剩的可乐。

很熟悉,很有生活气息,是我思念了半年的家的味道。

我笑了笑,准备先去洗个澡,然后把冰箱填满,等他下班回来,给他做一顿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然而,当我走到玄关柜旁,准备把我的鞋子放进去时,我愣住了。

鞋柜旁,除了陈阳那双穿旧了的灰色棉拖,还并排摆着一双粉色的、明显是女性款式的兔子耳朵拖鞋。

那双拖鞋不是我的。

我的拖鞋,是一双蓝色的小熊维尼,此刻正孤零零地被挤在鞋柜的最里面一层,落了薄薄一层灰。

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那双粉色的兔子耳朵,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它不是那种酒店里的一次性拖鞋,是柔软的珊瑚绒材质,看得出穿过不少次,鞋底有自然的磨损痕迹。

它很自然地、很理所当然地,摆在我男朋友的拖鞋旁边,像一位女主人。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也许是他的某个亲戚,比如表妹之类的来过。

对,一定是这样。

我把自己的行李箱拖进卧室,打开衣柜,想把衣服挂起来。

衣柜里,陈阳的衣服占了一半,我的衣服占了另一半,泾渭分明,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习惯。

可就在他那边的衬衫和T恤之间,我看到了一件不属于我们俩任何一个人的东西。

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女士针织开衫。

米白色的,很温柔的款式。

我的心,又沉了一下。

我伸出手,指尖碰了碰那件开衫,面料柔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陌生的洗衣液香味。

不是我们家用的那个牌子。

我关上衣柜,没动那件衣服。

我走到客厅,开始环顾这个我离开了半年的家。

然后,我看到了更多。

沙发扶手上,搭着一条小小的格子毛毯,那是我没见过的。

电视柜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多肉盆栽,绿色的,养得很好,显然有人经常打理。

餐桌上,放着两个杯子,不是我们那套情侣杯,而是一对新的马克杯,一个蓝色,一个粉色,上面印着可爱的猫咪图案。

我走过去,拿起那个粉色的杯子,杯口还有一点淡淡的口红印。

我把杯子放回原处,手指有些发凉。

我走进厨房,想给自己倒杯水。

打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

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蔬菜、水果、牛奶、酸奶,井井有条。

这太不寻常了。

陈阳是个不怎么会照顾自己的人,以前我不在家,他的冰箱里只会有一种东西:啤酒。

现在,冷藏室的门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娟秀的字迹:

“陈阳,酸奶快过期了,记得喝!还有,给你炖的汤在锅里,晚上热一下就能吃。”

落款,是一个笑脸。

我的目光,落在了冰箱里的一瓶辣酱上。

那是一个很小众的牌子,包装很有特色,是我从没见过的。

陈阳不吃辣,他有轻微的胃病。

而我,是无辣不欢。

但我最喜欢的,是楼下超市卖的那个国民牌子,便宜又够味。

我关上冰箱门,走到燃气灶旁,那口我们许久未用的汤锅,此刻正安安静地待在那里。

我打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汤色金黄,里面有玉米,胡萝卜,还有切成小块的鸡肉。

看得出来,炖汤的人很用心。

我拿起手机,给陈阳发了条微信。

“我回来了。”

三个字,我删删改改,最终还是这样发了出去。

没有惊喜了。

或者说,这个家给我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陈阳的电话几乎是秒回,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欣喜和一丝慌乱。

“你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到家了吗?吃饭没?”

“刚到家。”我的声音很平静,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你等我,我马上回来!今天一定早退!”他匆匆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

夕阳的余晖从窗帘缝隙里挤进来,把整个房间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可我只觉得冷。

这个我无比熟悉的家,此刻却陌生得让我无所适从。

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在告诉我:在你离开的这半年里,有另一个人,取代了你的位置。

一个小时后,陈阳回来了。

他提着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蛋糕,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

他看到我,眼睛都在发光,张开双臂就想抱我。

我下意识地侧身躲了一下。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目光扫过玄关那双粉色的兔子拖鞋,扫过沙发上的格子毛毯,最后,落在他那张我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上。

他瘦了点,也黑了点,但精神很好。

看来,他被照顾得不错。

“家里……来客人了?”我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陈阳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哦,你说那个啊。”他走过去,把那双粉色拖鞋往鞋柜里踢了踢,动作有些欲盖弥彰。

“是林薇,我一个同事。”

“同事?”我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对,就是普通同事。”他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打开灯,客厅瞬间亮如白昼。

光线刺得我眼睛有点疼。

“她就住我们隔壁单元,刚毕业的小姑娘,一个人在这边工作,挺不容易的。”

他一边解释,一边去厨房给我倒水。

“我这半年不是忙嘛,经常加班,吃饭不规律,胃病又犯了。林薇她……她做饭手艺特别好,有时候会多做一份,顺便给我带过来。”

他的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

一个热心善良、厨艺精湛的女同事,照顾一个胃不好的男同事。

多么纯洁的革命友谊。

“所以,她是你的饭搭子?”我问。

“饭搭子?”陈阳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这个词挺有意思的。嗯,差不多吧,就是一起吃饭的朋友。”

他把水杯递给我,杯子是我们以前的情侣杯。

我看着杯子上那只蓝色的小熊维气球,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那件米白色的开衫,也是她的?”我问。

陈阳的表情又是一僵。

“哦,那个啊,有一次下雨,她把汤送过来,结果雨太大了,她衣服湿了,我就让她在我这儿换了一下,后来……后来就忘了拿走了。”

“她穿着你的衣服回去的?”

“不是,我找了件我的干净T恤给她。”

“冰箱里的汤,也是她炖的?”

“嗯。”

“便利贴也是她写的?”

“嗯。”

“那瓶辣酱呢?”我看着他,“你不是不吃辣吗?”

陈阳的眼神开始闪躲。

“那个……是林薇喜欢吃的。有时候我们一起叫外卖,她点的菜会配那个。”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合情合理。

每一件事,单独拎出来,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可当它们组合在一起,就像一张细密的网,把我牢牢地困在其中,让我喘不过气。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四年的男人。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不认识他了。

或者说,我认识的那个他,正在被另一个女人,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点地改变。

“陈阳,”我轻声说,“我们聊聊吧。”

那天晚上,我们进行了一次长谈。

或者说,是我单方面的审问,和他漏洞百出的辩解。

他坚称他和林薇只是普通朋友,是纯洁的同事关系。

他说我出差这半年,他一个人很孤单,林薇的出现,只是恰好填补了生活上的一个空缺。

“她就像个小妹妹一样,”他这么说,“我很感激她照顾我,但那不是爱情。”

“小妹妹?”我气笑了,“小妹妹会知道你胃不好,特意给你炖汤?”

“小妹妹会把自己的拖鞋、衣服、杯子都放在你家里?”

“小妹妹会知道你喜欢看哪个台的球赛,会陪你打你最喜欢的游戏?”

是的,我还发现了。

电视的观看记录里,除了他常看的体育频道,还有很多我从不看的恋爱综艺。

他的游戏账号,最近多了一个经常双排的队友,ID叫“薇薇一笑”。

“陈阳,你别把我当傻子。”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没有!”他急了,声音也拔高了,“我心里只有你!我对她真的只是感激!”

“感激?”我看着他的眼睛,“感激到你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对你的好,让她渗透到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感激到你可以让她自然地走进我们的家,用她的东西,一点点覆盖掉我的痕迹?”

“你知道吗?我今天回来,看到那双拖鞋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我是不是走错门了。”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这个家,已经快没有我的位置了。”

陈阳沉默了。

他坐在我对面,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过了很久,他才闷闷地说:“对不起。我……我没想那么多。”

“你只是觉得,有个人照顾你,挺好的,是吗?”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觉得你一个人吃饭很孤单,所以有个人陪你,挺好的,是吗?”

他又点了点头。

“你觉得你生病了,有个人嘘寒问暖,给你送药炖汤,挺好的,是吗?”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出差半年,在异国他乡,每天加班到深夜,跟不同肤色的人开会、争论,累得连饭都吃不下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等项目结束了,我就可以回家了。

家里有陈阳在等我。

我可以抱着他,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地睡一觉。

可我没想到,我的“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悄悄地住进了另一个人。

她不是以一个入侵者的姿态出现的。

她是以一个“拯救者”的身份,温柔地、体贴地,填补了我不在的所有空白。

她让陈阳的生活,变得比我在的时候,还要便利,还要舒适。

所以,他习惯了。

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的照顾,习惯了她的陪伴。

甚至,他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这种习惯,本身就是一种背叛。

“陈阳,”我站起身,“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我没有选择当晚就搬出去。

一来,我实在太累了,没有精力再去找酒店。

二来,我心里还存着一丝不甘。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走?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

我躺在客卧的床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被客厅的门铃声吵醒。

我走出去,看到陈阳已经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很清秀,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陈阳,我给你带了早餐,我亲手做的灌汤包……”

她的声音在看到我的时候,戛然而止。

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应该就是林薇了。

她穿着一身运动装,看起来青春洋溢。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落在我脚上的蓝色小熊维尼拖鞋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大概,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我。

陈阳的表情很尴尬。

“林薇,你怎么来了?”他一边说,一边试图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

“我……”林薇有些不知所措地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桶,“我来给你送早餐。”

“我女朋友回来了。”陈阳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林薇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哦……原来是姐姐回来了。你好。”

她向我点了点头,然后把保温桶塞到陈阳怀里。

“那……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她好像才是那个被“捉奸在床”的第三者。

可在这个家里,我才是那个“外人”,不是吗?

陈阳关上门,把保温桶放在餐桌上,一脸的局促不安。

“你都看到了,我们真的没什么。”他解释道。

我没理他。

我走到餐桌旁,打开了那个保温桶。

里面是十几个小巧玲珑的灌汤包,还冒着热气。

旁边配了一小碟蘸料,是醋和姜丝。

很讲究。

“她每天都来给你送早餐?”我问。

“不……不是每天,偶尔。”陈阳的声音很小。

“偶尔是多久一次?”

“就……一周两三次吧。”

一周两三次。

在我不知道的这半年里,有多少个清晨,是这个叫林薇的女孩,提着亲手做的早餐,敲开我家的门?

“陈阳,”我盖上保温桶的盖子,发出一声轻响,“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一个普通女同事,会一周两三次,早上七点钟,给你送亲手做的早餐吗?”

“我……”他语塞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近人情?特别小题大做?”我看着他,“人家小姑娘一片好心,好心好意地照顾你,我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呢?我怎么就这么会无理取闹呢?”

这些话,也是我想问我自己的。

我是不是真的反应过度了?

毕竟,他们没有被我抓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他们之间,也许真的像陈阳说的那样,是纯洁的。

可是,情感上的背叛,难道就不算背叛吗?

那种被人取代的感觉,那种自己的专属领地被侵占的感觉,真实得让我窒息。

“我没有觉得你无理取闹。”陈阳走过来,想拉我的手,“是我不好,我没处理好这个边界感。我以后会注意的,我跟她说清楚,以后不让她再来了,好不好?”

他的态度很诚恳。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可能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疲惫。

“陈阳,这不是她来不来的问题。”我抽回自己的手。

“这是你的问题。”

“你默许了她的靠近,你享受了她的照顾,你给了她可以进入我们生活的特权。”

“在你心里,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可以被别人随意进出的缝隙。”

“而这条缝隙,一旦出现,就再也合不上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陈阳陷入了冷战。

他试图讨好我。

他给我买礼物,带我去看电影,订我最喜欢的餐厅。

他把那双粉色的拖鞋扔了,把那件米白色的开衫还给了林薇。

他删除了林薇的微信,当着我的面。

他做了一切他认为可以弥补的事情。

他表现得像一个犯了错,并且真心悔改的丈夫。

可我,却怎么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

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更习惯林薇做的菜?

我们一起看电视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更想和林薇一起吐槽那些恋综?

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从背后抱着我,我却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个透明的人。

那个人的名字,叫林薇。

她无处不在。

有一次,我们去逛超市。

陈阳很自然地走到一个货架前,拿了一瓶辣酱。

正是冰箱里那个小众的牌子。

他拿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看着我。

“我……我拿习惯了。”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习惯。

多可怕的一个词。

半年的时间,足够养成一个新的习惯,也足够忘记一个旧的。

他已经习惯了林薇的口味,习惯了她的存在。

而我,正在变成那个“不习惯”。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次很偶然的发现。

那天,我想用一下家里的电脑查点资料。

陈阳的电脑没有设密码。

我打开浏览器,想登录我的邮箱。

在输入框里,我习惯性地打了一个“L”。

然后,搜索记录自动联想了出来。

排在第一位的,不是我常用的邮箱网址。

而是一个旅游网站的搜索记录:“两个人去大理,五天四夜,情侣攻略。”

搜索日期,是三个月前。

那时候,我正在项目的攻坚期,每天忙得昏天暗地。

我的手,停在键盘上,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我点开了那条搜索记录。

网页跳转到一个详细的旅游攻略页面,上面有路线规划,有酒店推荐,有美食打卡。

图文并茂,看起来很诱人。

我往下翻,看到下面还有相关的搜索。

“大理民宿推荐,带阳台的。”

“大理情侣必去景点。”

“从我们市到大理的机票,X月X日。”

那个日期,是陈阳的生日。

往年,他的生日,我们都是一起过的。

今年,我不在,他原来是这样计划的。

和他的“饭搭子”,他的“好妹妹”,一起去大理,过一个“情侣”的生日。

我不知道他们最后去没去成。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有过这样的念头。

在他心里,林薇已经可以取代我,陪他去完成一场“情侣”的旅行。

我关掉网页,清除浏览记录,把一切恢复原样。

我站起身,走到阳台。

外面阳光明媚,楼下有孩子在嬉笑打闹。

世界依然在运转,一切都没有变。

变的,只是我的心。

它已经死了。

在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知道,我该和他分手了。

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也没有痛彻心扉的哭泣。

我只是平静地,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我把我的衣服,一件件从衣柜里拿出来,叠好,放进行李箱。

我把我的化妆品,从梳妆台上收起来,放进化妆包。

我把我的书,从书架上取下来,抱在怀里。

我把那双蓝色的小熊维尼拖鞋,也扔进了垃圾桶。

陈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两个大大的行李箱,立在客厅中央。

而我,正拿着抹布,擦拭着我曾经用过的那个马克杯。

“你要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慌。

“我搬出去。”我把杯子放回柜子里,语气平淡。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都已经改了!”他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你还要我怎么样?”

“陈阳,放手。”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你告诉我,为什么?就因为那个搜索记录吗?我发誓,我们没去!那只是我当时……当时随便看看的!”他急切地解释。

“是不是随便看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但这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不想再猜了。”

“我不想每天都在猜,你今天有没有跟她联系。”

“我不想每天都在猜,你是不是又习惯了什么我不习惯的东西。”

“我不想每天都在猜,在你心里,我到底还占着多少位置,又有多少位置,已经被她占据了。”

“我太累了。”

我说完最后三个字,感觉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是的,我累了。

这几天的拉扯和内耗,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和爱意。

我不想再当一个拿着放大镜,在自己男人的生活里寻找另一个女人痕ier迹的侦探。

太卑微,也太难看了。

“我不同意!”陈阳死死地抓着我的手,“我们四年的感情,不能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分手!”

“小事?”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反问他,“陈阳,在你眼里,什么是大事?”

“是不是非要我抓到你们躺在一张床上,才算是大事?”

“是不是要把我的东西全都扔掉,换成她的,才算是大事?”

“一个人的心,是可以分给很多人的。他可以分给父母,分给朋友,分给工作。”

“但是,爱人的那个位置,是专属的,是唯一的,是不能与人分享的。”

“你把本该属于我的那份陪伴、关心和依赖,分给了另一个人。”

“这就是大事。”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戳破了他所有的伪装和借口。

他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我这里,却是足以颠覆我们整个感情世界的原则问题。

“我……我真的没想那么多。”他还在重复着这句话。

“是啊,你没想那么多。”我轻轻地挣开他的手,“你只是本能地,选择了一条让你更舒服、更省力的路。”

“有人给你做饭,你不用再吃外卖了。”

“有人陪你聊天,你不用再一个人孤单了。”

“有人替你打理生活,你不用再操心琐事了。”

“你很享受,不是吗?”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他没有主动去追求林薇,但他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他像一株趋光的植物,本能地朝着那个能给他温暖和养分的方向生长。

而我,恰好是那个在他需要阳光时,远在天边的月亮。

“所以,别再说你爱我了。”我拉起行李箱的拉杆,“你的爱,太廉价了。”

“它经不起半年的距离,也经不起一碗热汤的诱惑。”

我拉着箱子,走向门口。

“别走!”他在我身后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陈阳,”我说,“你知道吗?压垮一段感情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而是这些,你所谓的‘小事’。”

“是那双不属于我的拖鞋,是那件陌生的开衫,是那瓶我不吃的辣酱,是那个我从不看的综艺,是那场你计划了却没有告诉我的旅行。”

“是这些细枝末节,像蚂蚁一样,一点点地,啃食掉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信任和爱。”

“所以,我们完了。”

说完,我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像一片璀璨的星河。

我深吸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气,感觉胸口那块压了许久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手机响了一下,是陈阳发来的微信。

很长的一段话,无非是道歉,忏悔,和挽留。

我没有回复,直接拉黑了。

然后,我给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事,小艾,打了个电话。

“喂,小艾,我分手了。你家沙发,能借我睡一晚吗?”

电话那头,小艾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爽朗声音说:“睡什么沙发!姐姐家的大床给你留着!地址发你,打车过来,我给你下碗面条!”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我和陈阳的合照。

那是我们去年去海边时拍的。

照片里,我们笑得灿烂又幸福。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按下了删除键。

再见了,陈阳。

再见了,我四年的青春。

我没有去小艾家,而是直接打车去了我自己新租的房子。

是的,在我发现那条搜索记录的当天下午,我就在网上找好了房子,并且付了定金。

那是一个离我公司很近的小公寓,一室一厅,带一个朝南的阳台。

面积不大,但足够我一个人生活。

当我用钥匙打开那扇崭新的门时,我突然觉得,这才是我的“家”。

一个完全属于我,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的拖鞋,不会有别人炖的汤,不会有我不吃的辣酱的家。

我把行李箱放在墙角,什么都没收拾,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了空无一物的地板上。

天花板上,是一盏最简单的吸顶灯。

我看着它,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为我逝去的爱情,也为我即将开始的新生。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

我去商场,给自己买了一张舒服的床,一套柔软的四件套。

我去超市,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全是我爱吃的零食和饮料。

我还买了一双新的拖鞋,是我最喜欢的卡通人物,亮黄色的,看着就让人心情愉快。

晚上,我躺在自己的新床上,刷着手机。

我看到了林薇的朋友圈。

她发了一张照片,是一碗看起来很美味的红烧肉。

配文是:“厨艺,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下面有陈阳的点赞。

原来,他没有删除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也对,毕竟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笑了笑,退出了微信。

那一刻,我对他,对她,都没有任何感觉了。

他们就像是我人生路上一段我看过的风景,我看过了,也路过了,现在,我要去看新的风景了。

一个月后,我的生活完全步入了正轨。

我每天努力工作,下班后就去健身房,或者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吃饭看电影。

我开始学习插花,把我的小屋子装点得温馨又漂亮。

我还报了一个烹饪班,虽然我做的糖醋排骨,还是没有记忆中的味道,但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有进步。

我好像,比以前更爱自己了。

有一次,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偶遇了陈阳。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看起来过得并不好。

他看到我,眼神很复杂。

“你……最近好吗?”他问。

“挺好的。”我点了点头,笑容坦然。

“那就好。”他低下头,搅动着手里的咖啡。

我们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

“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他叫住我。

我回头。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我看着他,想起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些甜蜜的,争吵的,温暖的,心酸的瞬间,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飞速闪过。

然后,我笑了。

“陈阳,祝你幸福。”

我说完,转身离开。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我知道,我们做不了朋友。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有些裂痕,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愈合。

就像一个被摔碎的花瓶,即使你用再好的胶水把它粘起来,它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而我,不想再捧着一个满是裂痕的花瓶,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了。

我要去寻找一个,崭新的,完好无损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花瓶。

走在阳光下,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

我知道,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我已经不害怕了。

因为,我已经学会了,如何一个人,勇敢地,好好地生活。

至于那个多了个女饭搭子的前男友,就让他,和他的那碗汤,一起,留在过去吧。

我的未来,会有更广阔的天空,和更美味的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