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岁继子每晚哭闹非要和我抱着睡，半年后因个子矮就医，医生惊呼：骨龄不对！

01.

苏晴嫁给赵卫东的第三个月，就深刻体会到，当一个后妈，比上学时解高数题还难。

难的不是丈夫，也不是那个6岁的继子小杰，而是她的婆婆，张兰。

这天中午，苏晴算着时间，特意用小火慢炖了一锅山药排骨汤。她查过书，说这汤健脾胃，对正在长身体的孩子最好。

汤炖得奶白，香气扑鼻。她盛了一小碗，吹了又吹，才小心翼翼地端到小杰面前。

“小杰，快尝尝，阿姨给你炖的汤，喝了能长高高哦。”

小杰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又偷偷瞟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奶奶，拿起勺子，刚要喝。

“放下！”

张兰一声断喝，像惊雷一样。

小杰吓得手一抖，勺子“当啷”一声掉回碗里。

张兰走过来，端起那碗汤，看都没看，直接“哗啦”一声倒进了厨房的水槽里。

“我早就说过，小杰脾胃虚，不能吃这些油腻的东西！”

她语气尖酸，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苏晴的脸。

“你一个外人，懂什么？别一天到晚瞎献殷勤，要是把我孙子吃坏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苏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委屈得发堵。

“妈，排骨上的油我都撇掉了，山药是养胃的，书上都这么说……”

“书上书上！你读那点书有什么用！”

张兰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密封的玻璃罐，里面泡着一些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草药。

她舀出一勺粘稠的黑色液体，兑上开水，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这才是好东西！是我托人从乡下找来的偏方，专门给小杰调理身体的！比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强一百倍！”

她把那碗黑色的药水推到小杰面前，命令道：“喝了！”

小杰看着那碗药，小脸皱成一团，眼里全是抗拒和恐惧，但还是不敢不听，捏着鼻子，像喝毒药一样灌了下去。

苏晴看着，心疼得像被针扎一样。

丈夫赵卫东下班回来，苏晴跟他说了这事。

赵卫东叹了口气，一脸的疲惫和无奈。

“小晴，我妈她也是为了小杰好，就是方法老了点。她带了小杰六年，有感情，你就……多担待点吧。”

又是这句话。

苏晴的心，一点点地凉了下去。

02.

真正让苏晴感到困扰的，是小杰晚上的哭闹。

自从她嫁过来，小杰就没在自己房间里睡过一个整觉。

每天晚上，刚过十二点，他卧室里准会传来压抑的、小猫一样的哭声。

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惊恐的尖叫。

苏晴第一次听到时，心都揪紧了，穿着睡衣就冲了过去。

小杰一个人蜷缩在床脚，浑身是汗，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不要走……有怪物……”

苏晴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可他就是平静不下来，小小的身体抖得厉害。

“阿姨……我怕……我可不可以跟你睡？”他哭着哀求，一双小手死死地抓着苏晴的睡衣，指节都发白了。

那一刻，苏晴的心彻底软了。

她把小杰抱回了主卧。

奇怪的是，一沾到她和赵卫东的大床，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小杰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他像只小考拉，非要紧紧地抱着苏晴的胳膊，把脸埋在她怀里，才能沉沉睡去。

赵卫东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但时间长了，也有些抱怨。

“这孩子，都六岁了，怎么还这么黏人。他亲妈在的时候，三岁就自己睡了。”

苏晴知道丈夫也累，只能劝他：“孩子可能是刚失去妈妈，没有安全感，慢慢就好了。”

可这一“慢慢”，就慢了整整半年。

半年里，小杰几乎夜夜如此。

苏晴的睡眠被割得支离破碎，黑眼圈越来越重。

更让她不安的是，她发现小杰对她的依赖，已经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程度。

他非要抱着她才能入睡，而且睡着了也不安稳，小手总是在她身上摸索着，像是要确认她是不是还在。

有时候半夜，苏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胸口濡湿一片，睁开眼，才发现是小杰在睡梦中，像婴儿一样，下意识地寻找着什么。

这种感觉，让苏晴心里发毛。

她跟婆婆张兰提过，想带小杰去看看儿童心理医生。

张兰当时就翻了脸。

“看什么医生？我孙子好好的，你咒他有病是不是？我看有病的是你！一个后妈，整天琢磨着怎么折腾我们家孩子！”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苏晴再也不敢提了。

03.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幼儿园老师的一通电话。

“小杰妈妈吗？我是彩虹幼儿园的王老师。是这样的，我们园里今天给孩子们统一量了身高体重，我发现小杰他……比同龄的孩子，矮了快一个头了。”

王老师的语气很委婉，但苏晴听得心里“咯噔”一下。

“而且，这孩子在园里总是一个人发呆，不合群，胆子也特别小。上次玩老鹰抓小鸡，他被‘老鹰’追了一下，就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小杰妈妈，我不是多嘴，我就是觉得，你们做家长的，还是应该多关心一下孩子的身心健康。要不……带他去大医院看看？”

挂了电话，苏晴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她翻出家里的相册，找到了赵卫东和小杰亲生母亲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女人，叫李月，长得温婉秀气，但个子不算高。赵卫东一米八的大个，站在她身边，显得她更加娇小。

“难道……是遗传？”苏晴心里想着。

可就算遗传，也不至于比同龄人矮一个头啊！

再加上老师说的那些胆小、不合群的表现，都让苏晴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

04.

那天晚上，苏晴郑重地向全家宣布，她要带小杰去市里最好的儿童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话音刚落，婆婆张兰就把筷子“啪”地一声拍在了桌上。

“我不同意！”

她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

“又是你！苏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小杰好！先是说他心理有问题，现在又咒他身体有病！你安的什么心？”

“妈！这不是咒他！是幼儿园的老师亲口说的！小杰现在是他们班最矮的！这不正常！”苏晴第一次，鼓起勇气跟婆婆顶了嘴。

“什么不正常？晚长！你懂不懂？他爸小时候也这样，到了初中才开始蹿个子！你一个外人，头发长见识短，瞎操什么心！”张兰叉着腰，一副要吵架的架势。

苏晴气得浑身发抖，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丈夫赵卫东。

赵卫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和稀泥。

“小晴，要不……再等等？可能真像我妈说的，是晚长呢？”

“等？”苏晴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孩子真的出了问题，一辈子都毁了吗？赵卫东！他是你儿子！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苏晴的质问，像一记重锤，砸在了赵卫东的心上。

他看着妻子通红的眼眶，再想想儿子那瘦小的身影，心里的天平，终于倾斜了。

他一咬牙，站了起来。

“妈，这次我听小晴的。明天，我就请假，我们带小杰去医院！”

“你……你们！”张兰气得说不出话，指着赵卫东，手都在发抖，“好啊！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带我孙子去医院，我就……我就……”

她“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狠狠地一跺脚，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05.

第二天一早，赵卫东顶着压力，请了假，和苏晴一起，带着小杰去了市儿童医院。

挂的是专家号，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看起来很和蔼的女主任，姓王。

王主任详细地询问了小杰的日常饮食、睡眠习惯和生长发育情况。

苏晴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包括婆婆每天给小杰喝的“偏方”药水，也包括小杰半年来，几乎每晚都要抱着她才能睡着。

王主任听着听着，眉头就渐渐地皱了起来。

她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开出了一系列的检查单。

拿着一沓厚厚的检查单，苏晴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做检查的过程很顺利，小杰也很乖，抽血的时候虽然吓得闭上了眼睛，但一声都没哭。

只是在拍X光片的时候，那个冰冷的仪器，让他有些害怕，小手一直紧紧地攥着苏晴的衣角。

所有的检查做完，已经到了中午。

医生说，有些结果要下午才能出来。

06.

下午三点，苏晴和赵卫东再次坐到了王主任的诊室里。

小杰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自己一个人安静地玩着魔方。

王主任的桌上，放着小杰厚厚的一叠检查报告。

她的表情，比上午时更加凝重，甚至可以说是……震惊。

苏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王主任，是……是不是检查结果有什么问题？”她紧张地问。

王主任没有回答她，而是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她和赵卫东。

那个眼神，不像是在看病人的家属，倒像是在审视两个嫌疑人。

她推了推眼镜，用一种极其严肃的、带着强烈质疑的语气，问了苏晴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这位女士，我再确认一遍，这个……孩子，赵俊杰，是你的继子，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