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临终遗命恢复殉葬,不是冲动之举,而是洪武朝的必然收尾
发布时间:2025-09-24 11:03 浏览量:2
朱元璋临终前,给后宫留下了一道残酷遗命,未生育的妃嫔全部殉葬,这道命令并非临时起意,而是他用整个洪武朝的行事逻辑铺就的制度伏笔,明朝殉葬制度的种子,早在他登基之初就已埋下。
1368年正月初五,刚登基的朱元璋对着翰林儒臣们拟定了太庙祭器的规制。
他没有拘泥于前代的古籩豆之礼,反而援引孔子“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的说法,要求宗庙的器用、服御必须和活人日常所用一致。
老实讲,这种要求远超常规祭祀的范畴:银器要鎏金,酒壶、漆盘按固定数量制备,甚至衣架、枕席、箱子、帷幕乃至浴室都一应俱全。
这背后藏着他对死后世界的掌控欲,生前拥有的一切,死后必须完整延续,器物尚且如此,更何况侍奉左右的人。
器物要“如事生”,人自然也得跟上,朱元璋对女性的态度,从他早年的行事里就能看出清晰轨迹。
据洪永年间刘辰编撰的《国初事迹》记载,他亲征婺州时,有人进献一位能作诗的女子,他当即以“取天下岂以女色为心”为由将女子斩除,目的是杜绝此类进献。
后来叶国珍陪饮时让朝妓换华丽衣服混坐,他不仅将歌伎鼻尖劓去,还把叶国珍与妓妇连锁,理由是“不遵分别贵贱”。
李文忠在严州私纳娼妓,他直接诛杀娼妓,仅放过李文忠本人。
搞不清的人可能觉得这是“不近女色”,其实这些行为都透着对女性的轻贱,在他眼中,女性要么是可能干扰政事的“祸水”,要么是必须严守等级的“器物”,绝无独立人格可言。
他对女性的严苛,根源藏在对元朝灭亡的反思里,朱元璋曾多次提及,元顺帝后宫秽乱,后妃、宫女私通外臣、勾结僧道,礼法荡然,这是元朝覆灭的重要原因。
1358年,他召见儒士范祖幹时,对方提出“修身齐家而后治国平天下”的主张,他深以为然,将“严宫闱”视作“齐家”的核心。
洪武元年三月,他刚登基就命翰林儒臣修女戒,明确“嬪嬙之属不过备职事、侍巾櫛,宠之太过则骄恣犯分”。
洪武三年册封诸妃时,他更是制定详细令典:皇后只能管宫中事务,宫门之外毫发不得干预;宫嫔日常用度需尚宫奏请、内使监覆奏方可领取;外臣请谒、寺观烧香等事,禁令尤为严苛。
这些制度还不够,他要的是时刻可见的警示,洪武五年,工部被命铸造红色铁牌,上面镌刻戒谕后妃的言辞,字用金饰,直接悬挂宫中。
儒臣钱唐曾劝谏宫中不宜悬挂武后图,起初他颇为不悦,让钱唐在午门外候罪一整天,后来醒悟过来,不仅立刻撤去画像,还赐给钱唐饭食。
如此看来,他对“牝鸡司晨”的警惕已经深入骨髓,哪怕是一幅画像,都被视作可能动摇秩序的隐患。
对宫外女性立了“守节”的规矩,宫内的妃嫔自然也有他的“道德标准”。
洪武十七年,安陆侯吴复去世,其妾杨氏自缢殉夫,朱元璋专门追赠她为“贞烈淑人”,在诰文中称赞她“身徇大义,志操如秋霜劲柏”。
两年后,指挥使费愚的妾朱氏殉夫,同样被追赠“贞烈德人”。
本来想只看这些表彰的表面意义,后来发现这其实是在铺垫一种价值观,女性为男性殉死是“大义”之举,值得被褒扬。
这种导向并非偶然,他早在建国前就曾赏赐节妇松氏,建国后更明确规定:30岁前夫亡守志、50岁后不改节的寡妇,可获旌表门闾,本家差役也能免除。
到了洪武十六年,他甚至禁止官员为再嫁的妻子请封,从制度上堵死了“改嫁”的正当性,可即便规矩定得再严,朱元璋的后宫还是出了乱子。
洪武十七年,他怀疑锦衣卫秦指挥有乱宫之举,直接将其斩杀,胡妃上前劝谏“深宫严禁,安有此事”,盛怒之下的他连胡妃也一并杀死。
更严重的是,胡妃的父亲豫章侯胡美,被查出曾两次潜入宫禁,其女婿和两个儿子早已勾结内臣在宫中潜伏两年有余。
事发后,胡美被赐自尽,子婿全部被处死,宫中数千宫女、内监也遭牵连诛杀,洪武二十五年,江夏侯周德兴又因儿子周骥多次潜入宫中为非,被连坐赐死。
这些案子戳破了他“齐家”的假象,也让他对后宫的控制欲变得更加病态。
诛杀宫人、赐死勋贵,本质上是用暴力维护他心中的“宫闱秩序”,而这种秩序的核心,就是女性必须绝对服从、不能有任何“僭越”。
晚年的朱元璋,把这种病态的控制欲用到了极致,殉葬成了他最后的“保险”,他担心自己死后,后宫妃嫔会重蹈元顺帝后宫的覆辙,更怕这些女性成为新的“祸乱之源”。
据记载,他曾假意让宠爱的李淑妃与兄长告别,实则暗示其殉葬,李淑妃识破了这种虚伪,拒绝见兄长后直接自缢。
他事后还对李氏兄弟解释,称此举是为了“避免淑妃日后酿出武后之祸”。
很显然,这不过是借口,他真正要的,是把这些“附属品”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中,哪怕是死亡,也不能让她们脱离自己的支配,朱元璋首开的殉葬恶例,并没有随他去世而终结。
朱棣登基后,延续了父亲的做法,将自己的妃嫔殉葬;朱高炽同样遵循此例,让后宫不少女性殒命。
就这样,原本只是朱元璋个人意志的产物,经过两代帝王的继承,逐渐变成了明朝前期不成文的宫廷制度,明朝殉葬制度的形成,从来不是单一因素导致的。
“事死如事生”的认知给了它理论支撑,对前元“女祸”的警惕让它有了现实借口,对女性的轻贱与规训为它铺垫了社会基础,而晚年对后宫秩序的病态焦虑,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些因素拧在一起,最终催生了这一野蛮制度。
朱元璋或许觉得自己为后代铲除了“隐患”,但他没想到,自己留下的不仅是一道殉葬遗命,更是对女性生命的漠视,以及对人性的践踏。
这种影响,远比制度本身更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