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托梦,我发现丈夫出轨,想让我死,那我就让你先走一步

发布时间:2025-09-15 21:52  浏览量:1

保温杯盖旋开的“嘶”的一声轻响,在清晨六点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这是周一,窗外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我站在灶台前,将刚烧开的水稳稳地灌进高阳的保温杯里。这个不锈钢的杯子,已经跟了他十年,杯身被钥匙划得伤痕累累,但他说,只有这个杯子泡出来的茶,才有他习惯的味道。我每天早起半小时,就是为了让他出门前,能喝上一口温度正好的热茶。这几乎成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仪式,是我对这个家无声的付出和守护。

把杯盖拧紧,我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昨晚的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我现在指尖都还残留着冰冷的触感。

我梦见了苏晴,我最好的闺蜜。她一年前死于一场离奇的车祸,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找到。梦里,她就穿着那件我送她的红色连衣裙,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里,反复对我说一句话:“微微,别喝他给你准备的东西,小心那个新杯子……他手上的那道疤,是我抓的……”

她的声音飘忽,却字字锥心。我猛地惊醒,高阳就睡在身边,呼吸均匀。我下意识地去看他的手,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一道淡淡的、几乎愈合的白色划痕,赫然出现在他的右手手背上。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高阳正好翻了个身,睡梦中呢喃了一句:“老婆,几点了?”

我压下心头的巨浪,柔声回道:“还早,你再睡会儿。”

他“嗯”了一声,手臂习惯性地伸过来,揽住我的腰。他的怀抱曾经是我最安稳的港湾,可就在刚才,我只觉得那条手臂像一条冰冷的铁链。

苏晴的死,警方定论是意外。可她为什么会托梦给我?为什么会提到高阳手上的疤?还有……新杯子?我环视厨房,目光最终落在了橱柜顶上那个还没拆封的盒子上。那是一个昂贵的德国品牌保温杯,上周高阳作为结婚纪念日礼物送给我的,说我那个旧的该换了,这个密封性好,能保温一整天。

我当时还感动于他的细心,现在想来,只觉得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里面装着足以颠覆我整个世界的恐怖真相。

引子

接下来的几天,我活在一种巨大的割裂感里。白天,我依然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妻子,为高阳准备一日三餐,熨烫好他第二天要穿的衬衫,衣领的褶皱都被我抚得平平整整。晚上,等他睡熟后,我便化身一个秘密的侦探,一遍遍复盘苏晴车祸的卷宗,以及高阳那段时间的所有反常之处。

高阳似乎毫无察觉,甚至对我比以往更加体贴。他会主动分担家务,会给我买我爱吃的甜点,甚至在我们结婚十年后,重新开始说一些肉麻的情话。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冰山就越是庞大。我开始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苏晴,观察他的反应。

“老公,我前几天梦见苏晴了,她还是老样子,笑嘻嘻的。”我一边给他盛汤,一边说。

高阳握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温和地笑笑:“是吗?你就是太想她了。人啊,总要朝前看。”他的口头禅还是那句,“你想多了。”可我从他一闪而过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慌乱。

那个崭新的保温杯,我一次也没用过。我找借口说还是喜欢旧的,用习惯了。高阳也没坚持,只是说:“行了,知道了。给你买都买了,放着也占地方。”他转身把杯子收回了柜子深处,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ato的不耐烦。

真正的突破口,来自苏晴留下的那台旧笔记本电脑。她去世后,她的父母把她的遗物都交给了我,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由我保管最合适。这一年里,我一直没敢打开,怕触景生情。现在,它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电脑有密码。我试了苏晴的生日、她父母的生日、各种纪念日,都失败了。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高阳的生日。

屏幕亮了,电脑解锁了。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那一刻,我仿佛听见自己世界崩塌的声音。

电脑桌面很干净,只有一个名为“My Diary”的文件夹。我颤抖着点开,里面不是日记,而是一个加密的压缩包。我再次输入高阳的生日,压缩包解开了。里面是大量的邮件截图和几段录音。

我戴上耳机,点开了第一段录音。

是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高阳,我受不了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微微她那么信任我,我……我要告诉她一切!”

接着是高阳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晴晴,你冷静点。现在告诉她,只会毁了我们三个人。你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吗?你忘了林微她妈当初是怎么羞辱你的吗?”

我浑身冰冷。我的妈妈……当初确实因为苏晴家境普通,劝我不要和她走得太近,甚至当着苏晴的面说过几句不太好听的话。我为此和妈妈大吵一架,苏晴也一直表现得毫不在意。原来,这根刺,一直扎在她心里。而高阳,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竟然用这根刺,当作离间我们友谊、诱她背叛的工具。

邮件截图更加触目惊心。从时间上看,他们在我跟高阳结婚的第二年就在一起了。苏晴在愧疚和对我的嫉妒中反复拉扯,而高阳则像一个高明的心理医生,时而安抚,时而挑唆,牢牢地控制着她的情绪。

最后一封邮件截图,是苏晴发给高阳的。

“高阳,我决定了。明天我就去跟微微坦白一切,然后离开这座城市。这是我们欠她的。你不必再劝我了。”

邮件的发送日期,是她出车祸的前一天。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泪水无声地滑落。原来,我最好的朋友到死都在想着向我忏悔,而我却被蒙在鼓里,恨错了人。那个梦,不是什么托梦,是苏晴用生命最后一点意念,送来的警示。

她不是死于意外。

我点开了最后一个文件,那是一份保险合同的草稿。投保人,高阳。被保险人,林微。受益人,高阳。保额,五百万。

草稿的创建日期,是半个月前。

原来,他对我突如其来的“好”,不过是屠夫在下刀前,最后的安抚。那个昂贵的保温杯,就是他为我准备的“上路礼”。

深夜的厨房里,我没有开灯,只有冰箱运作的嗡嗡声在寂静中回响。我抱着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终于忍不住,发出了野兽般压抑的呜咽。我不是在哭我的爱情,也不是在哭我的友情,我是在哭我自己这十年来的愚蠢和盲目。

有些真相,就像深埋的刺,拔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已经烂在了肉里。

哭过之后,是彻骨的寒冷和清醒。我不能死。我死了,就正中他的下怀,我的女儿月月怎么办?苏晴的冤屈谁来昭雪?

我擦干眼泪,从地板上站起来。镜子里,是一个眼睛红肿、面色惨白的女人。但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决绝。

高阳,你想让我死,好拿着我的命换来的钱,跟别的女人双宿双飞。

你做梦。

苏晴,你等一等。姐姐这就为你报仇。既然他想让我先走一步,那我就只能,让他先走一步了。

第一章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布局。我将电脑里所有的证据,加密后上传到云端,又在外面网吧里匿名注册了一个新的邮箱,将证据分批发送过去,设置了不同时间的定时发送,收件人是我最信任的大学师兄,一名出色的律师。我在邮件里写明,如果我遭遇不测,或者在某个时间点没有给他发送“安全”的指令,就请他将这些证据交给警方。

做完这一切,我才稍微有了一点底气。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客厅的电视永远开着,播放着吵闹的综艺节目,仿佛要用这种虚假的热闹来掩盖正在腐烂的内里。高阳依旧扮演着他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只是那份体贴里,多了一丝急不可耐。

他开始频繁地劝我用那个新杯子。

“老婆,你看你这个旧杯子都掉漆了,多不健康。还是用新的吧,我特意给你买的,你一次都不用,我多伤心啊。”他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那个闪着金属光泽的保温杯,放在我面前,语气里带着撒娇似的埋怨。

我看着他那张斯文的脸,心里一阵恶心。我笑了笑,拿起杯子:“好啦好啦,用就是了。看把你委屈的。”

我当着他的面,倒了白开水进去,喝了一口。“嗯,确实不错,保温效果肯定很好。”

他眼底闪过一丝喜悦,稍纵即逝。“那是,德国货。”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用那个新杯子。但我有个习惯,杯子里的水绝不喝隔夜的。每天晚上,我都会把剩下的水倒进厨房水槽。而每次倒水的时候,我都偷偷留下一小部分,装进一个不起眼的玻璃瓶里,藏在厨房吊柜的最深处。

我需要证据,需要他下毒的直接证据。

我的女儿月月今年上初二,正值叛逆期。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家里的不对劲。一天晚饭,在饭桌上,她突然放下筷子,盯着高阳。

“爸,你最近怎么对我妈这么好?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妈的事了?”

高阳的脸瞬间僵住,饭桌上的气氛凝固了。我心里一紧,连忙打圆场:“月月!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你爸对妈好,你还不乐意了?”我特意加重了“妈”这个字。

月月撇撇嘴,嚼着自己的马尾辫,这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妈,你别管了。反正就是很奇怪。”

高阳很快调整过来,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进月月碗里,笑道:“小丫头片子,胡思乱想什么呢?爸爸不对你妈好,对谁好?快吃饭,吃完饭我检查你作业。”

一顿饭吃得暗流汹涌。饭后,我听见月月在自己房间里,透过卧室门缝,小声地跟同学打电话:“我跟你说,我爸妈最近肯定有事,怪怪的……”

我靠在墙上,心里又酸又软。我的女儿,她长大了,开始懂得关心我了。我更不能让她失去妈妈。

当家塌了的时候,女人自己就得变成顶梁柱。

我必须加快速度了。我假装无意中看到一篇关于“慢性金属中毒”的科普文章,然后把手机“忘”在沙发上,自己去洗澡。我算好时间,高阳肯定会拿起我的手机。

果然,等我出来时,他正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还亮着,正是那篇文章的页面。他见我出来,慌忙锁上屏幕,装作在看电视。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没什么,一个搞笑视频。”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知道,鱼上钩了。我的这个举动,会让他以为我已经有所察觉,他会变得更加急躁,更容易露出马脚。

果不其然,第二天晚上,他下班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砂锅。

“老婆,我给你熬了乌鸡汤,加了上好的药材,你最近脸色不好,得好好补补。”他笑容满面地走进厨房,熟练地把汤倒进保温杯里。“我给你装好,你明天带去单位喝,一定要喝完啊。”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寒。图穷匕见了。

我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用最温柔的声音说:“老公,你真好。”

他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拍了拍我的手:“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那一刻,我真想拿起旁边的刀,就这么刺穿他虚伪的皮囊。但我忍住了。我要的不是和他同归于尽,我要他活着,在监狱里,为他的所作所为,忏悔一生。

第二章

夜深人静,高阳早已睡熟。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打开那个装着乌鸡汤的保温杯。一股浓郁的药材味扑面而来,但我却从中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于杏仁的苦味。

我没有立即倒掉,而是用一根干净的吸管,吸取了大约50毫升的汤汁,小心翼翼地装进之前准备好的玻璃瓶里,然后把剩下的汤全部冲进了下水道,反复冲洗,确保不留下一丝痕迹。做完这一切,我重新烧了开水,往保温杯里倒了半杯,模拟出喝过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在高阳出门前,把保温杯递给他:“路上开车小心。”

他接过杯子,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知道了,老婆。汤记得喝啊。”

我目送他的车消失在小区门口,转身就拿出那个装着汤汁样本的玻璃瓶,用几层塑料袋包好,放进包里。我跟单位请了半天假,直接打车去了市里最权威的一家第三方检测机构。

“您好,我想检测一下这个液体里的成分,特别是想看看有没有有毒有害物质。”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工作人员看了看我,公式化地接待了我。交了高昂的加急费用,拿了回执单,我走出检测中心,感觉腿都是软的。

等待结果的三天,每一秒都是煎熬。我不敢回家太早,怕面对高阳那张伪善的脸。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来来往往的行人,直到天黑透。

这期间,我给我妈打了个视频电话。我妈是个要强的女人,我们母女关系谈不上亲密,她总觉得我性格太软。视频接通,她看到我憔ें悴的脸,愣了一下。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高阳欺负你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尝试着教她怎么把手机摄像头调转,让她看我发过去的一些资料,她笨拙地操作了半天,急得满头大汗。“哎呀,这什么破玩意儿!”

我耐着性子,一点点教她。当她终于看到那些邮件截图和保险合同草稿时,视频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再开口时,她声音都变了,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闺女,听妈的,别慌。你马上回来,这事妈给你做主!”

“妈,我不能走。”我摇摇头,眼泪掉了下来,“我走了,苏晴就白死了。我也拿不到他下毒的证据。”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我妈斩钉截铁的声音:“好,那妈过去!你把地址发我,我明天就到!”

挂了电话,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无论何时,家人总是最后的港湾。

第三天下午,检测机构打来电话,让我去取报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报告单很长,前面都是一些常规成分分析,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的结论部分。一行黑体字赫然在目:

“检材中检测出低剂量、非急性发作型氰化物衍生物,长期服用可导致神经系统及心血管系统不可逆损伤,直至衰竭死亡。该物质无色无味,混入深色或重味的液体中极难被察觉。”

我拿着报告单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是了,这就是他的计划。不是让我暴毙,而是让我一点点地衰弱,像一朵慢慢枯萎的花,最后在医院里被诊断为“心力衰竭”或“突发重病”,无人怀疑。他甚至可以继续扮演他深情的丈夫,在我的病床前忙前忙后,赚取所有人的同情和赞誉。

高阳,你何其歹毒!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人证(苏晴的遗言和我的证词)、物证(邮件、保险合同)、直接证据(毒汤样本和检测报告)都有了。一张天罗地网,已经悄然织就。

我没有立刻报警。直接报警,最多判他一个故意杀人未遂。苏晴的案子,因为时间久远,缺乏直接证据,很难定罪。我要的,是让他为两条人命付出代价。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他自己承认一切的契机。

我脑中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成形。

那天晚上,我故意让高阳看到我手机上的一条“银行短信”,内容是:“尊敬的林女士,您继承的海外姑婆名下价值三百万的信托基金已完成初步审核,请于下周携带相关证件前来办理。”

这是我用网络软件生成的假短信。我那个远在海外的姑婆,确实很有钱,但我们几十年没联系了。高阳是知道这件事的。

他看到短信时,眼睛都直了。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什么短信啊,看你挺高兴的。”

我压抑住兴奋,故作平静地说:“哦,没什么。一个卖理财的垃圾短信。”

他没再追问,但我知道,他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五百万的保险金,再加上这“天降”的三百万,足够让他彻底疯狂。

他会比我更着急。

果然,第二天,他又熬了汤,比上一次更殷勤。

“老婆,快喝,今天这个可是我托人搞来的顶级药材,大补!”

我看着他眼里的贪婪和杀意,微笑着接过保温杯。

“好,谢谢老公。”

我心里冷笑:别急,这出戏的高潮,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

我妈在我发出求助信号的第二天就赶到了。她没有直接来我家,而是住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店。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她一见我,就紧紧抱住我,拍着我的背,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女人,心疼了。

我们摊开所有的证据,我把我引诱高阳的计划和盘托出。

“……妈,我想让他亲口承认,不仅是想害我,还有苏晴的死。我要录下来。”

我妈听完,沉默了许久,只说了一个字:“险。”

“我知道险,”我看着她的眼睛,“但这是唯一能让他为苏晴的死付出代价的办法。不然,苏晴的案子,很可能就成了悬案。”

我妈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复杂,有担忧,有不忍,最后化为一丝决绝。“好。妈陪你。但你得听我安排,不能自己乱来。”

从那天起,我妈成了我的总指挥。我们商定,必须把月月先送走。我妈以带外孙女去旅游为名,把月月接到了她那里。月月虽然不情愿,但看到我妈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乖乖地跟着走了。临走前,她抱着我,在我耳边小声说:“妈,你要好好的。”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送走月月,我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高阳那边,因为那笔“三百万”的诱惑,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他几乎每天都变着花样地给我送“补汤”,保温杯里的液体颜色一天比一天深。我依旧每天假装喝掉,然后偷偷取样,保存。我的冰箱冷冻室里,已经攒了十几个贴着日期标签的玻璃瓶,像一排排等待审判的罪证。

我开始在他面前频繁地表现出“中毒”的迹象。头晕、乏力、心悸。我甚至在一次下楼梯时,故意“不小心”摔了一跤。

高阳冲过来抱住我,语气里满是“关切”:“微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我靠在他怀里,虚弱地摇摇头:“没事,就是最近总感觉头晕,可能是低血糖吧。”

我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窃喜和急切。他以为,他的“药”起作用了。

时机差不多了。

我妈动用了她所有的人脉,找到了一个以前在公安系统工作的老朋友,咨询了我们的计划。那位叔叔听完后,给出了专业的建议:必须在确保我绝对安全的前提下,进行现场控制和取证。他帮我们联系了市刑警队的精英,一个周密的抓捕计划开始部署。

我选定的“摊牌”地点,是郊区的一栋度假木屋。那是我们结婚时,高阳单位分的福利房,地方偏僻,平时很少有人去。我跟高阳说,拿到那笔“遗产”后,我们去那里庆祝一下,过一个二人世界。

高阳欣然同意,他大概觉得,那是个毁尸灭迹的绝佳场所。

出发前一天,我去了苏晴的墓地。我擦拭着墓碑上她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得灿烂又无辜。

“晴晴,对不起,我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轻声说,“你放心,明天,一切都该结束了。他欠你的,欠我的,我会让他加倍还回来。”

“傻丫头,下辈子,找个好人。”

离开墓园时,天空下起了小雨,仿佛是苏晴在回应我。

出发那天,我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化了一个精致的妆。高阳看到我,眼前一亮:“老婆,你今天真美。”

是啊,美。我要让他死前,记住我最美的样子。

车子一路向郊外驶去。我表面平静,放在膝盖上的手却紧紧攥着。衣服里,贴身藏着一个微型录音和定位设备。我妈和警察,就在离木屋不到三公里的地方待命,只要我按下紧急按钮,他们五分钟内就能赶到。

车里放着我们曾经最爱听的歌,可笑的是,歌词唱着“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我转头看向高阳,他正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温文尔雅。谁能想到,这张皮囊之下,藏着一颗多么肮脏和歹毒的心。

到达木屋,他殷勤地帮我拿下行李,然后从后备箱提出来一个野餐篮。

“我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牛排,还有红酒。我们今晚,好好庆祝一下。”他笑着说,那笑容里,满是即将得手的贪婪。

我知道,那瓶红酒,就是我的“最后的晚餐”。

我对他嫣然一笑:“好啊。”

第四章

木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气。高阳点燃了壁炉,跳跃的火光映着他虚伪的笑脸。他手法娴熟地煎着牛排,倒上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我。

“老婆,为我们的新生活,干杯。”他举起杯子。

我接过酒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里面深红色的液体。我看着他,缓缓开口:“高阳,我们结婚多少年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十年了,怎么了?”

“十年了啊……”我轻叹一声,目光从酒杯移到他的脸上,“苏晴也走了一年多了,你还记得她的忌日吗?”

“苏晴”两个字一出口,高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握着酒杯的手收紧了,眼神变得警惕:“好端端的,提她干什么?”

“不提她,难道提张曼吗?”我继续说,平静地吐出这个名字。

张曼,是他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年轻漂亮。我早就通过他手机的消费记录和一些蛛丝马迹,锁定了这个女人。

高阳的脸色彻底变了,从错愕到震惊,最后是恼羞成怒。他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红酒溅了出来,像血。

“林微,你调查我?”

“我不是调查你,我是在了解我的枕边人,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目光如刀,“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和苏晴的苟且,你为了让她闭嘴,伪造车祸杀了她,你现在又想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好拿着我的保险金和那笔你以为存在的遗产,跟你的新欢双宿双飞!高阳,我说的对不对?”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钉子,把他钉在原地。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

“是苏晴告诉我的。”我冷冷地看着他,“她托梦给我了。她告诉我,她是被你害死的。她还告诉我,你手背上的那道疤,是她临死前抓的!”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高阳彻底崩溃了,他像是见到了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指着我,声音凄厉:“你胡说!你胡说!是她自己该死!她要毁了我!我不能让她毁了我!”

他终于承认了。

我按下了藏在口袋里的紧急按钮。

“那我呢?”我逼近他,蹲下身,直视着他恐惧的双眼,“我也要毁了你吗?所以你就要杀了我?用那个保温杯,用这杯红酒?”

“我没想弄死你!”他突然大吼起来,带着浓重的家乡口音,那是他情绪激动到极点时的表现,“我只是想让你病倒……只要你病了,钱就是我的了!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那个妈,当初看不起我!是你们林家,一直都看不起我!我就是要证明给你们看,我比你们都强!”

原来,这才是他内心最深处的阴暗。自卑和怨恨,像毒藤一样,早已将他的灵魂吞噬。

“所以,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高阳,你不是人,你是个魔鬼。”

他似乎被我的笑容刺激了,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面目狰狞地向我扑来:“疯子!你这个疯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去死吧!跟苏晴作伴去!”

我尖叫一声,在他扑到我面前的瞬间,木屋的门被猛地撞开!

“不许动!警察!”

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那位姓王的叔叔。高阳的动作僵在半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又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疯狂瞬间化为绝望和怨毒。

“林微……是你……”

两名警察上前,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铐住了他那双曾经拥抱我、也准备杀死我的手。

“高阳,你因涉嫌故意杀人罪、保险诈骗罪,被依法逮捕!”

被带走的时候,他还在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钉子。

“林微,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被押上警车,直到警笛声远去。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妈冲了进来,紧紧地抱住我。我再也忍不住,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第五章

高阳的案子,因为证据确凿,加上他自己的亲口招供录音,审理得很快。他毒杀苏晴的细节也被一并查清:他在苏晴的车子刹车系统上动了手脚,导致她在一个下坡路段刹车失灵,冲出护栏。而他给我准备的“补药”里,也被检测出了足以致死的毒物剂量。

最终,数罪并罚,高阳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宣判那天,我没有去法庭。我只是在新闻里,看到了他被法警带出法庭的画面。他瘦了,也老了,曾经的斯文儒雅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死灰。我们的目光在屏幕上交汇了一秒,我平静地关掉了电视。

从民政局拿到离婚证和法院判决书的那天,阳光很好。我一个人去了那间木屋,把属于我们的一切,付之一炬。火光中,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十年的青春和爱情,被烧成了灰烬。

我卖掉了那套承载了太多谎言和背叛的房子。搬家那天,我妈默默地帮我打包。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

“这里面有点钱,你和月月先用着。”

我把卡推了回去。我们母女俩对视着,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我从她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柔软和心疼,她也从我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坚韧和决绝。我们之间多年的隔阂,在这一刻,无声地消融了。

生活还要继续。我带着月月,在城市的另一端租了一间小小的公寓。没有了名牌包,没有了大房子,但阳光可以透过干净的窗户洒进来,照在我和女儿的身上,暖洋洋的。

月月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她不再跟我顶嘴,会主动做家务,会在我疲惫的时候,从背后抱住我,就像我曾经抱住她那样。

一天晚上,她在厨房帮我洗碗,突然说:“妈,我以前总觉得你很烦,什么都要管。现在我才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我背对着她,眼泪悄悄地流进了水槽里。

我重新找了工作,在一家小公司做行政。工资不高,但足够养活我们母女。同事们不知道我的过去,她们只知道,林微是个工作认真、待人温和的单亲妈妈。

周末,我会带着月月去逛公园,去图书馆,去吃路边摊。日子过得平淡,却无比踏实。

我去看过一次苏晴的父母。两位老人苍老了许多。我把高阳被判刑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他们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说:“微微,谢谢你,谢谢你为晴晴讨回了公道。”

我摇摇头,说:“叔叔阿姨,我对不起你们,是我识人不清,害了晴晴。”

我们三个人,哭成一团。有些伤痛,永远无法弥合,但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一点。

第六章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一年后,我和月月的生活已经完全步入正轨。我的工作得到了领导的认可,薪水也涨了一些。月月的成绩稳定在班级前列,性格也开朗了许多。

我不再做噩梦了。苏晴也再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想,她应该是安心地走了。

偶尔,我还是会想起高阳。想起他曾经的好,也想起他后来的恶。人性是如此复杂,爱与恨的界限,有时模糊得让人心惊。我不再恨他了,只是觉得悲哀。他被自己的心魔吞噬,最终走向了毁灭。

这世上最靠得住的,从来不是别人虚无缥缈的誓言,而是自己脚踏实地的努力和一颗清醒的头脑。

一天,我收拾旧物,翻出了那个被高阳当作凶器的保温杯。它依然光亮如新,仿佛在嘲笑着曾经发生的一切。我没有扔掉它,而是把它洗干净,装上温热的白开水,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有同事好奇地问:“林姐,你这杯子真漂亮,哪买的?”

我笑了笑,喝了一口水,水温刚刚好。

“一个朋友送的。提醒我,要自己爱自己。”

生活这杯水,冷暖自知,但至少从今天起,我可以自己控制水温了。

第七章

又是一年春天,月月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她抱着我,又哭又笑,像个孩子。

我妈的身体也很好,她迷上了跳广场舞,成了小区的领舞,每天都精神焕发。她不再催我再找一个,只是时常会念叨:“你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我的律师师兄给我介绍过几个男士,都被我婉言谢绝了。我不是不相信爱情,只是不再需要它来证明我的价值。一个人的日子,也可以很精彩。

我用工作攒下的第一笔钱,报了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课程。我想帮助更多像曾经的我一样,困在家庭和情感泥潭里的人。当我站在讲台上,分享我的故事(当然是匿名的),看到台下那些或迷茫、或痛苦、或期盼的眼神时,我找到了自己新的价值。

我不再是高阳的妻子林微,也不再是那个活在仇恨里的复仇者。

我是林微,一个月入八千,正在努力生活的单亲妈妈,一个未来的心理咨询师。

我的故事,不是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而是一个关于重生和自我救赎的故事。

那天课程结束,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手机响了,是月月打来的。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包了饺子,你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馅儿!”

“马上,我马上就回来。”我笑着回答,加快了脚步。

前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像一串温暖的珍珠,指引着我回家的方向。我知道,路的尽头,有我的女儿,有热腾腾的饺子,有属于我的、安稳的人间烟火。

这就够了。